打卡。OOC致歉。
孤身一人的浅羽夕颜END线开启。黑历史开启。
死亡END预定。
谢谢观看,世界再见。【躺倒】
正文
“你射杀多少蓝鸟都没问题,但要记住,杀死一只知更鸟就是一桩罪恶。知更鸟唱歌给我们听,什么坏事都不做。它们不吃人们园子里的花果蔬菜,不在玉米仓里做窝,它们只衷心地为我们唱歌。这就是为什么谋杀一只知更鸟就是一桩罪恶。”——Harper Lee
第三周的浅羽夕颜觉得自己已经彻底变成了一床被子。
她见到乌狸先生的时候,是星期一的下午,女孩子躺在床上变换着各种姿势玩电脑打游戏,几乎乐不思蜀。
和女孩子一样好看并且有着柔顺的浅亚麻色长发的乌狸先生敲了敲浅羽夕颜的房间的门并推开之后,看到的,是女孩子坐在床上按着手柄发出了奇怪的哀嚎的崩溃的脸。
她在打游戏,并且完全忘记了自己还有一个搭档的事情。
浅羽夕颜觉得如果是她她都要生气了,可是乌狸先生——虽然一开始浅羽夕颜把他认成了温柔可亲的大姐姐,可是当乌狸先生一开口,浅羽夕颜就立刻明了了眼前的人的性别,不过她并没有询问这件事的缘由,她直觉上觉得这件事情并不是谁都可以触及的。乌狸他看着浅羽夕颜,伸出手来拍了拍她的头,露出了超级温柔的微笑问她要不要去看电影的时候,夕颜感到了无比的羞愧。
毕竟她差点忘记了这件事,但是对方并没有为此而责怪她,真是太温柔了。浅羽夕颜庆幸着自己的幸运,一口答应了下来。
冬日里料峭的寒意已经渐渐消融在越来越温暖的风中,不过即使那样晚上依旧还是很冷的。整场电影浅羽夕颜都在咔嗤咔嗤地啃着爆米花宛如一只仓鼠连脸颊都鼓了起来,可是身旁的人连谴责都没有,只是无奈地拍着她的头。电影散场后两个人漫步在走廊里,浅羽夕颜转过头来看着身边的人,他的笑非常温柔,侧脸俊秀,然而深棕色的眼瞳中空空洞洞,无星无月亦没有任何的光芒,仿佛藏着无数的故事。
浅羽夕颜忽然就想,这样的人,一定有很多藏在心中无法说出口的过往吧。
谁的瞳孔里都映着一个无法得到的人的影子。
女孩子笑了起来,那是一声很短促而且轻的几乎不会引起任何人注意的笑声,可是她能感到自己身体的温度从指间渐渐流失,心都要揪痛起来,那种痛一瞬间炸裂开来,几欲昏厥过去。
可是浅羽夕颜只是脸色白了白,而后神色如常的与她的搭档告了别。
她是在半夜跑到爱川湖边的。
女孩子踮起脚尖轻轻地推开门,在月色下奔跑,她亚麻色的头发在夜风中飞扬起来,这个想到什么就会立刻去做的姑娘,在半夜痛的几乎睡不着的时候,忽然想起了爱川的七大不思议。
于是她悄悄爬了起来,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连头发都没有扎起来,就跑了出来。
她内心不知为何生出那么多的恐慌,仿佛这样奔跑就能逃离什么,可是她的体质过于娇弱,只是奔跑了并不很长的一段路就开始气喘吁吁,然而心脏的抽痛还是没法停止,而这时铃声忽然就响了起来。
浅羽夕颜慌忙取出兜里的手机,她苍白的指尖颤抖着,几乎要抓不住手机。
那首钢琴曲固执而反复地响着,在空旷的走廊中回荡,夕颜按下了接听键,对方的一声轻轻地呼唤几乎要让她落下泪来。
“姐姐。”她忽然就捂住了自己发出的带着哭腔的声音的唇,任由自己落了泪,而后在对方染上了惊慌的担忧声线中,告诉她,“我想你了。”
感谢世界,你没事。
于是心脏那样的抽痛似乎也可以忍耐下来。
她在空无一人的月色中,坐上了船,她举着桨乱划一气,在湖面上转了两圈,才被温柔的波浪送到了湖面中心。
而湖中心的倒影中,空空荡荡。只有温柔的月光。
浅羽夕颜看着湖中心愣了良久,忽然就躺倒在船上大笑起来。
承认吧,你谁都没有爱过。
My mother has killed me,
My father is eating me,
My brothers and sisters sit under the table,
Picking up my bones,
And they bury them,
under the cold marble stones.
谁在大笑?谁在痛哭?又是谁,坐在一旁哑然无言。
能记得的是少女掌心的温度和坚定的表情,告诉自己别怕。
世界终究成了一片漆黑。
我的母亲要杀了我,我的父亲要丢弃我。
我的姐姐坐在了谈判桌前,与我的父亲对峙,终究据理力争,使我获得了活下去的权利。
拥抱最终救赎了谁啊,这苟活的人还是要将那偷走的岁月尽数还清。
浅羽夕颜咽下喉头的腥甜,脸色一如既往的苍白。
可阳光下,她仍然无知无觉的微笑着。
仿佛不知道自己会迎来怎样的结局。
http://elfartworld.com/projects/1093/
【↑一期地址↑】
http://elfartworld.com/projects/1237/
【↑二期地址↑】
http://elfartworld.com/groups/569/
【↑小组地址↑】
http://elfartworld.com/works/95248/
【↑三期企划书↑】
小组是场外,投稿无限制并随时接受人设但魔法生物人设需审核
现在是2052年,除此之外时间流速与现实相同
【魔法界】
由五名旧魔法师建立出的学校为基础建造在“百慕三角”的[世界]
魔法界由从学校毕业的魔法师们亲手建造,同时居住着各种魔法生物(建造程度见企划小组)
学校位于魔法界的下方,海底6000米左右
学校在两位新校长的契约保护中,属于[绝对安全区]
哪怕受伤了也会迅速的被契约治疗好
倡导随心所欲的使用魔法,引发魔力的无限可能
和教会结成同盟之后两者互相合并
添加了[魔武]的课程
【使用魔杖引起各种现象来攻击,多为远程】
角色积分达到2000可以使用无声魔法,达到6000可以使用无杖魔法
[一期、二期、小组所得积分可累计]
【人设】
开放[普通魔法师][学生][魔法生物][教徒]四项
[普通魔法师]
为学校的毕业生,毕业之后进入魔法界生活(年龄限制为17-51)
魔法的使用没什么限制,但一般不擅长解咒【直接治疗肉体的魔法是禁止的】
可以制作[魔晶]
可以和魔法生物建立契约成为其饲养者或搭档
[学生]
在学校中的学生,分为四个年级(可选择任意年级开始)(年龄限制为13-17)
上课的时候需要穿着校服并佩戴校徽,非上课期间可以穿私服
学生不可擅自离开学校范围(学校范围查看一期企划信息)
[魔法生物]
现代的魔法生物,多半为类人或攻击力低下的种族(查看一期魔法生物篇)
http://elfartworld.com/projects/1093/tags/1433/?p=1
[教徒]
精通[魔武]课程的学生毕业时可以选择进入教会(年龄限制为17-51)
放弃了魔杖而使用附魔的冷武器,由教会发放秘银打造的[圣器]
可以拥有其他的武器但[圣器]只有一种(没有任何武器的附魔效果可以比得上圣器)
可以使用唯一的治愈道具[圣水]
须佩戴十字架,魔法的使用没有魔法师方便自由
【居住】
学生住在学校的宿舍塔里(见一期)四人一间,均为一室一卫,学校有食堂、图书馆等。
魔法师居住在魔法界,提供普通宿舍,两人一间,均为一室一厅一卫一厨。也可自己建造房屋居住(见小组)
魔法生物可居住在学校也可居住在魔法界
居住在学校的情况只有学校寒暑假才可离开学校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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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世界】
虽然无法自由的使用魔法但可以利用[魔晶]作为能源
因为科技的进步日常生活已经变得十分舒适便利
语言因为有翻译器的存在已经实现了共通
普通世界的人们身体内存在着的魔力十分细微完全无法使用
[觉醒]是不存在的,普通世界的人只能作为普通人
但是“我们有高科技啊!有电脑空调游戏机啊!”
【人设】
开放人设[组织参与者][个人探险者]两项
[组织参与者]
毫无魔力的普通人类,因为魔法生物开始出现而加入了组织
使用着魔晶做为能源的高科技武器(武器的外表和功能可自定,多为水、火、雷等元素类)
组织类似于工会,可以和同样的人们组成小队(人数不限)
主要任务是寻找魔法生物的痕迹(官方发布任务)
偶尔也会有需要直接战斗的任务(开放角色伤亡设定)
加入组织之前可以是任何角色:学生、厨师或只是个有钱人(年龄限制为16-35)
完成任务之余也可以继续进行原本的普通生活
[个人探险者]
只因个人兴趣而探险的人(年龄无特殊限制)
同样可以是任何角色
可以接受组织发布的任务,但任务时一般都是独行侠(最多三人组队)
自由度较高但无法接受组织的特殊任务
但无法获得足够的魔晶补给(武器限制较多,无法使用破坏力过于强大和过于高科技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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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则】
参与者文画不限,最多可双开,但双开需谨慎。
两章主线都没有发表作品(关联不算)将被定为失踪人口
失踪者有一星期的机会发表作品
如无后续则视角色退出企划
角色国籍不限(语言有翻译器)年龄需注意角色身份
参与一、二期的玩家们可以继承存档
可以是(一、二期)角色后代设定(后代需审核)
【评分】
画手黑白每P3分,彩图每P5分,漫画评分
文手每1000+3分
☆右上角评分1:1算入分数,完成委托有额外奖励
角色达到2000可以使用无声魔法,达到6000可以使用无杖魔法(魔武可无声不可无武)
质量过低作品不录入成绩,并且给予警告,警告次数多了会扣分
角色一旦死亡即视[角色]退出企划,禁除回忆外互动
请不要出现过于不现实的设定,
嗯?魔法?魔法(在这个世界里)可现实了!
【一切行动请以角色性格以及强(积)度(分)为前提】
【补充】
因为与普通世界的交流不够充分魔法界的科技是较为落后的
但魔法师也能用手机
魔法学校有专门的校园网,仅限内部成员使用
可以原创魔法生物,武力值几乎为零的种类可以成为宠物(不占角色位)
但半人类并拥有智慧的魔法生物占角色位
普通世界作为武器核心的魔晶是消耗品需要随时补充
可以通过组织获得也可以和魔法师进行交涉获得
任务完成的奖励是魔晶(。
【以下是魔晶相关设定】(可以忽略)
[透明魔晶]
最普通的魔晶,越不通透魔力浓度越强,但最多也只能达到毛玻璃的感觉。分量足够几乎什么都可以做(消耗程度例:一颗普通的透明魔晶可提供普通的三口之家十年电量)
[属性魔晶]
通过属性魔力制作的魔晶,除了水火还有光暗等等、种类繁多, 但品质也稍微参差不齐,用在一定的场合或搭配使用可以达到成倍的效果(消耗程度例:一颗普通的电魔晶可提供普通的三口之家三十年用电)
[纯白魔晶]
最高等的魔晶,一颗的魔力浓度相当于千颗透明魔晶,一般无法制作。有不法者会将透明魔晶涂上白色的发光颜料伪造成纯白魔晶,但使用魔力灯(魔晶做核心的灯)照射的话真品的纯白魔晶会透出七彩的柔光,而涂料最多也只能做到反射七彩光的程度。
[魔晶均不可融合,透明魔晶足够多的情况足以与纯白魔晶抗衡]
1.[魔晶制造机]
最普通的魔晶制造机,抽取空气中的魔力制作魔晶,差不多十天可以制作一颗透明魔晶。
2.[属性魔晶制造机]
抽取大自然所产生的魔力制作属性魔晶,为防止破坏生态只在发生海啸、台风或火山爆发之类的灾害时使用,因此产量稀少但消除了很多自然灾害。
3.[血魔晶制造机]
使用血液制作血魔晶,血魔晶的效用目前只发现与透明魔晶相同,但最劣质的血魔晶一颗也相当于十颗透明魔晶,为防止造成恶劣事件已销毁。
写个引子。
正常和异常的边界线一直是模糊的,或者说从未存在过。
符合人们认知的被称为正常,而跳出那个认知框架的被称为异常。但人类的认知实际上则小的可怜,如同井底之蛙,自以为是地框出一个边界,然后出版成书,口耳相传,然后对着更多的青蛙说道:“看,我们的世界就是这样的!”沾沾自喜却浑然不觉。
但这世界真的有边界吗。
以自己为中心,半径3公里以内是自己的活动范围,如果出了这里,那就可以称之为“今天做了件不一样的事情”,并且值得大书特书。但对于半径5公里,10公里,甚至100公里的人,这却连零头都算不上。
每个人都正常着,或者异常着。即便发生了改变,这份正常与异常的界限也在在与不在之间徘徊。如同在这个岛上,所有的“不正常者”都是这岛上再正常不过的一部分。
如果借此麻痹自己,忘掉所有不快的曾经,大概也就不是件困难的事了。
Frog and Frame
店里来了位不速之客。
之所以这么称呼,是因为Frey觉得自己认得他,但是却想不起对方的名字了。然而对方却明显认出了他,进门的时候拿着张纸条像是需要问路,本来Frey还想主动友好地凑上去招呼一下,刚露了个笑,对方对自己就马上露出了“你果然在这里”的表情。然后就拍着他的肩膀说真的是好久不见,然后像是常客一样熟络地往里走。Frey搜肠刮肚地思考了很久,觉得对方的语气和态度似乎有点熟悉,只是长相却和记忆里的截然不同。
“您是……Enzo?”
“对我就不要用敬语啦——怎么这么冷淡,连我都认不出了吗?”
“不,只是你变得似乎有点多一时没能认出来……要喝点什么?还是像以前一样,什么都不加的纯苦艾酒吗?”嘴上虽然还是询问着,手已经熟门熟路地申向了店里高级苦艾酒的瓶子。
“不,给我杯水就好,我戒酒了。”
“哦?你以前可是每晚上都到我店不喝得说不出话可是不回去的。”
“那是为了给你捧场,这都看不出来?”
Frey听到这打趣的话,笑了一下,但还是放下了一边的酒瓶,给他接了杯水,顺手还拿过一旁的暖壶加了点热水放在他面前。“胃不好就别喝凉的了。”
“……你居然记得。”
“当年直接喝到胃出血倒在我店里,我差点没吓死,怎么会不记得。”Frey点了根烟,上半身支在吧台的台子上,把刘海撩到了一边露出眼睛,支着脸看着Enzo——其实他并不知道对方现在到底是不是叫这个名字,但对方并没反驳他也就没再多问。“最近如何?老婆和女儿还好吗?”
“……她们都走了。”
Frey还没来得及道歉,就看到友人抬起了脸,对他有点无奈地笑着解释了下,“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老婆跟我离婚了,带着女儿走了,也没办法,毕竟我跟她感情也没那么深……所以只剩我一个人了。”
Enzo是和Frey在岛外认识的。
更准确一点说,是和当时还只是个酒吧最普通的小酒保的19岁的Frey认识的。起因很简单,付不起酒钱的穷酸客人,只点着最便宜的什么都不加的苦艾酒,一喝就是一个晚上,事后付不付得出酒钱都不知道。比起一旁指望着能来这里邂逅艳遇的暴发商户家的小姐和出来找乐子小费丰厚的富太太,这样的客人自然是没有人愿意来招待的,也就自然而然地被指派到了彼时还只是个新人酒保的Frey头上。然后就是几乎说得上有点俗气的“对谁都很好的年轻人遇见事业爱情双挫折的失意人通过亲切地交谈挽回了潜在的自杀者”这种台本——虽然对方并没有考虑过自杀这种事情,不过这么一来二去交谈的多了,于是就成了熟人。
在被酒馆发现自己是超能力者逃离后,辗转到了其它的地方,明明是仓皇离开的跟谁都没能来得及说,结果却在新落脚的地方,有天再次偶然碰见了他。对方应当听过传闻,也应该知道他是个异常者,只是对他始终一般无异,甚至连一句好奇的问话都没有,自顾自地跟他谈说自己又看上了哪个姑娘不知道能不能追得到,他的情敌是个有点啤酒肚的秃头男人诸如此类的话题。这份好意对那时的Frey弥足珍贵,他领了,也就试着开始与他真心相交起来。
——这是无关情欲金钱与地位,纯粹地不含任何杂质的朋友。
“你怎么会到这岛上来的?我没跟你联系过吧。”
“我要是说我打听到的,你会不会爱上我?”
Frey“嗤”地笑出声来,对着他极为缓慢地吐了口烟,白色的烟雾把两人相隔开来,一时彼此相看对方的面容都有些模糊。太阳不知不觉已经西沉,酒馆只开了一盏灯,夜色汹涌地涌入酒馆内,两个人的身形都被暗色牢牢地困在中间。
“要是Enzo我还真信,现在你是谁?”
“我的朋友,面对你,我永远只是Enzo。”
无言地沉默伴随着氤氲开来的烟草气息爬满酒馆内的每个角落,若不是突兀的一声开关声响,随之而来的光亮瞬间驱散了深黝的气氛,由对话引发的不安或许还会扩大。不过,现下因为这个意外并不需要再担心这个问题。
“我说你怎么不开灯……怎么有客人还黑着?”
Frey对着出现在微妙时机的同居人叹了口气,盯住Enzo的上半身收了回来。又对着Elvis招了招手,“这是我以前在岛外的朋友,Enzo。Enzo这是跟我现在住一起的……恋人,Elvis。”
注意到了那个停顿,Elvis愣了一下才对着恋人的友人伸出了手,虚虚地握了一下,很快就分开了。
“我是来这个岛上办事的。”
暂且名为Enzo的人这么说道,随后又补充说他现在给政府工作,只是作为政府派出的人员来视察一下这个岛,为了迎接15日的教皇的大驾光临。也不仅仅只有他一个人,不过他是之前看到政府的收容名单时偶然发现了他的名字,于是特意要了地址来看看他。
“毕竟你那时突然就消失了,很多人都很担心你啊,原来是被带到了这里。”
“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我现在也能有家自己的店了。”
“……你这样就满足了吗?”
Enzo找Frey要了烟,斜斜地叼在嘴里,却没点着,一味直直地看着Frey。Enzo的眼睛是绿色的,并非是如同宝石一般的绿色,更像是被爬满青苔的湖边石子。绵绵密密地包匝着核心,让人无法看穿,只能依靠他嘴里吐出的话语来揣度他真实的心绪。Frey曾经是读的懂的,然而现下他虽然读了出来,但无法明白对方眼里蕴藏的那份感情从何而来。
——一种近乎悲悯的眼神。
“你们,是超能力者,是高于我们这些普通人类的存在,你不应该就在这里度过你的一生。你跟我说过,你有愿望吧?你曾经想当个医生,可却被来自外界的指责和歧视流落至那种地方,如今也只是偏安一隅开个没什么人的酒馆,这——不是你想要的吧?”
“Enzo。”
Frey打断了他,嘴里的烟不知道何时已经被掐灭在了烟灰缸里,浅浅地笑了一下。如果此刻坐在一旁的Elvis能够看清,那种笑容他再熟悉不过。Frey无论何种感情几乎都会用笑来表达,或者该形容为用笑去掩饰。如果不是与他足够了解,几乎无法判断那中间细微的差别。只是现下Frey逆着光,刘海垂下来,刚好挡住他的侧脸,无从分辨。
“我作为Frey的这个个体,愿望从都至尾只有一个。虽然还没能被实现,但是我现下的生活却有可以将之实现的办法,所以我真的很满足。我知道你那算是在担心我,不过……我并不喜欢那些话,不要让我后悔对你讲过……曾经另一个人的故事。”
随着语句的结束,Frey稍稍抬起了头。
——看清楚了。
——那是难过的笑。
“……好吧。”对着友人几乎算的上是指责的语句,Enzo放松了身子,嘴里的烟没点着就被他丢进了吧台上的烟灰缸里。Frey突然有点记不清对方到底抽不抽烟了,之前给他烟,也只是从他衣服上缠着的烟草气息来判断的。一直自认为不错的记忆突然出现了一小块空白,某种说不出的违和感从心底缓缓地蔓延开来。
“没关系,你们不会这样下去太久的,一切都会改变的。”
“与其改变,不如一直这样下去,毕竟我无法判断改变会带来的后果。”
“……你这只是胆小而已。”
“或许吧,我是个恋旧的人。”
Frey唇边有着轻巧的笑意,一边若无其事地回答着他的话,一边目送着Enzo重新戴上帽子,穿上了放在一旁的制服外套。对方绿色眼睛里悲悯始终盛在眼睛里,但若是剥下那一层,似乎还有某种更深邃的东西——只是他却读不出来了。仅仅过了不过五年,Enzo无论是外貌还是内在,都变得他无从相认。不过仅凭相见就涌出的那份亲切感,无论如何都不会欺骗自己。
然而他已经是另外一个人了,哪怕灵魂依旧相同,也不再是同一人。
“还是谢谢你,谢谢你一直记挂我,以及……再见。”
Enzo对他点了点头,说,我下次再来看你。
但Frey觉得,这位已经彻底陌生的友人,他应该不会再见了。
“你的愿望是什么?”
Enzo走后,方才彻底沦为听众的Elvis才终于开口。问题问的意料之外,情理之中——虽然他并没有作答的意愿。不过对于Elvis这种过分了解自己的人,即使他扯开话题顾左右而言他,大概也会被很快直截了当地回到主题上来。
“我不想说,可以吗?”Frey拍了下恋人的脸,表明希望他能就此作罢。
“可我想知道。”
在刚开始的时候,他们对彼此的界限一直小心翼翼。但他们被定下“恋人”这份关系后,他才意识到Elvis简直直率的可怕。这份直率一直是Frey没有的,所以大概也就一直向往。有欲求的东西无论如何都想得到,想要问的问题即使不回答也会一直问个没完。Elvis对于他“不想说”这句话一直有个误解——其实也不算是是误解,自己心底里也是这么希望的说不定。“不想说”仅仅代表在当下他不想说,但并不是“不能说”这种毫无转圜余地的回复。于是就会在他认为合适的时候再度挑起这个话题,直到他得到答案为止。对于这种无比率直的心机,即使擅长曲意迎合的Frey也实在无从下手,最终落败的大多还是自己。
“……即便说了,也不会改变任何事情的。”
“那就是说了也没关系的意思吧?”
对于这种带着对方主观意识的解读,Frey不置可否。不过看来若是拿不到答案,他应该不会就此作罢。考虑到最终的结果,他叹了口气,放弃了。刚准备开口的时候,却听到对方一句若有所思的话。
“你是只想这么普通地活下去吗?”
Frey笑了笑,摇了摇头。“一字之差。”
“我啊,只是想像普通人那样活着而已。”
他们看到报纸上大大的“刺杀教皇”的头条新闻,已经是一周后的事情了。虽然对于嫌犯的照片经过了处理,几乎无法辨认。但,他却能辨识出那份如同青苔一般的绿色。
真的,再也看不到了。
他笑了下,把报纸随手一揉,丢进了吧台下面的垃圾桶里,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笑容很浅,很浅,漫不经心地挂在脸上,似乎一撞即碎。
——即使青蛙爬到井边,想低头告诉同伴,也只会落得摔死的下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