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才能意味着什么?
“你和其他人不一样,可以做到很多其他人做不到的事。”
和其他人不同意味着什么?
“你有能力的话,就可以去帮助他人。”
试着询问别人,得到的无一例外都是这样的答案。
帮助他人。
有才能者可以帮助他人。
有才能者被建议去帮助他人。
不,不是“建议”吧?
这么多人都这样“建议”,这么多人都这样“劝告”。
那应该说有才能者是被“要求”去帮助他人才对吧?
有才能者几乎可以获得一切的社会,也是有才能者必须贡献自己的社会。
“一切”只不过是为了让他甘愿付出的报酬而已。
“这么想还真是不公平呢……”
中学时的我还会像这样坐在教室里自言自语着。
放学后空无一人的教室,眼看着窗外逐渐落山的夕阳。
“——不公平呐!!!”
不知朝着什么东西大声呐喊,这样的肆无忌惮。
“……”
然而,某一天。
尽情呐喊之后的我,听到了门外脚步声停下的声音。
没考虑到外面可能有人会经过是我的疏失,但这个时间还留在学校里的人未免也太奇怪了一点吧。
……好吧,这个时间还留在学校里的怪人,我也算一个。
“什么不公平?”
门外的怪人并未现身,进入教室的只有他的声音。
是因为不好意思吗?毕竟是偶然听到了别人的自言自语,会这么觉得也无可厚非。
然而他甚至没有连为此道歉,只是唐突地丢出这样的疑问。
真是有意思的家伙。
“要求有才能者付出的社会,相当不公平。”
我没有离开座位,坐在那里回答他。
“确实,正如你所说的那样。”
他的语气平静得不像是人类所有,
“但是,这个‘不公平’,正是源于更为本源的那个‘不平等’。”
孕育出“不公平”的“不平等”。
“‘才能的有无’……吗?”
想想也只有这个了。
“正是。”
他或许有点点头吧,不过从说话语气来看他应该不是会用这种小动作表达情感的人。
“天平向着有才能者倾斜,于是无才能者就拿出了自己的砝码。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
就只是这么简单的道理而已。
“……就只是这样而已啊……”
简单到让我觉得自己过去的疑惑实在是有够蠢的地步。
“这么说来,你是——”
不等我继续提问,门外的脚步声已经自顾自远去。
//
裁判场,处刑场。
原形毕露的凶手在我眼前被处决。
“或许自己真的阻止不了什么吧……”
观察、聆听、交谈,根据每个人的痕迹演绎出他们各自的人生,进而推算出他们可能被利用和煽动的弱点。
掌握了漏洞便可以对症下药,制定出阻止自相残杀发生的方法。
这是我原本的计划,也是已经失败的企图。
或许我一开始就不该期待它能顺利进行。
侦探是解决事件,而非阻止事件的存在,甚至有人会认为是侦探本身的存在引发了事件。
拥有才能的同时,也被限制了能够做到的事。
“我就不该来这儿吗……”
我摇了摇头,将负面的想法驱出大脑。
就算把责任都扣到自己头上也于事无补。
更何况,最应该负责的那个人,一手造成了这一切的元凶,在场另一个有才能者,就站在那边。
“你觉得这样的世界很有趣吗,平等院玄真?”
不是嫌恶的绰号,不是亲切的昵称。
不仅呼其名以拉近关系,更不尊称其姓以表达重视。
只是将代表他这个人的名号陈述。
或许是没听见,或许是刻意忽略。
他没有做出任何回答,自顾自地消失了身影。
“欸……”
扶额,然后叹气。
“算了……”
受限于这个世界的我奈何不了世界的掌管者。
“我们回去吧,保安。”
我转身对一旁的永生まもる说道,
“今天应该还有些时间,我们——”
“真田君。”
佐崎良见出声叫住了我。
“有什么事吗,佐崎同学?”
只见他摸着下巴低头思忖。
酝酿了许久之后,他终于开口问道:
“死的感觉……如何?”
教人有些大跌眼镜的询问。
不过倒也不能算是意料之外。
“不算很好呢。”
我瞥了一眼永生手上拿着的卡片。
那是游乐送给我的、现在成为了我的附着物的卡片。
如果可以选的话,就算要作为幽灵复活我也不会选择这张卡。
因为一看到他,我就会想起自己的失败,想起自己没能预料到游乐会被诱导犯下罪行的过失。
我是因为这个失败才死的,要说感觉有多好,那绝对是在骗人。
“怎样的死对你来说会比较好呢?”
刚刚的他还在为该不该忽然提出奇怪的问题犹豫,在得到我的回答后似乎稍稍放下了心进一步追问。
这个问题的答案,我当然只有一个:
“完成使命,寿终正寝。”
作为有才能者,为无才能者贡献自己的才能。
“虽说……一般而言很难做到啦。”
既然阻止不了,就尽其所能地解决吧。
毕竟,这就是侦探的责任嘛。
目前三章空白魔法习得者已经全部通知完毕,将在玩家以作品激活后作为正式掌握,还未收到联络的玩家即为本次暂未习得,请耐心等待之后的章节机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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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 魔力情况
悠木南 6
有栖爱丽丝 7
雨宫明 9
八木沢ヤオカ 9
奥蕾莉亚 10
游佐亚兰 7
蓝堂煜 10
祭狩御灯 6
浅羽真白 11
神生海奈 11
绯乃华岁儿 7
法華津伊御 9
永生マモル 8
法華津紗夜 6
幸美澄 9
深濑弥成 11
樱井未希 8
川端由纪子 9
北川司 8
海沼一 11
佐崎良見 8(10)
真田零鸦 8
深海透 11
麻生宙希枝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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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
法华津纱夜(一章未准时投稿、未有效发言)
北川司、悠木南、法华津伊御(二章未有效发言)
游佐亚兰、幸美澄、祭狩御灯、绯乃华岁儿(二章未准时投稿)
以上几位计一次未打卡,未打卡两次将会直接死于主线剧情,请务必注意~
《黎加葡萄遭窃事件II》
字数:7680
前情提要:
怀恩•布朗和卡吉尔•弗瑞瑟在安菲雷亚斯接下了来自黎加的任务,时间正是初冬,黎加的葡萄刚进入今年最后一个收获期。并且得知了在收获期后,总会有人前来偷窃、破坏各家的葡萄。
一些目击者宣称,小偷就是乔•巴纳德,而在调查中,两人得知,在城市西边与北边各有一个特别大的庄园,但当晚在北边等候的他们并没有等到小偷,西边大庄园附近的庄园被破坏了,但他们没能从这里得到太多的线索……
线索已经十分匮乏,剩下的机会只有眼前的大庄园。二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是可疑的气息。
“这看上去像个观光景点的东西真的是庄园?”卡吉尔一脸质疑。
怀恩用无奈的语气接上话茬:“你别说,这地方的性质还真挺接近景点的......”低下头翻找着自己的腰间挎包,“我记得之前大叔给过我们这个庄园负责人的联系方式,标志是......雷电与树木?”
凭借出发之前商队大叔给两人的联系方式,红色和紫色的两位冒险者终于以观光的身份进入了西部大庄园。
“我倒是可以带你们来参观,不过我们没有受什么损失,可能无法在调查上提供什么帮助哦。”看上去淳朴老实的庄园引路人一边为二人指引方向,一边向他们如此说道。
卡吉尔率先开口了:“喂,你给我们介绍下庄园的结构呗?”率直的语气里透着些许随性。
引路人倒是不太介意,停下脚步开始介绍起庄园结构来。怀恩顺势问起了状元最近的情况。工人自然的回答起来:“最近啊?雨水不错、阳光也不错,小偷也不可能进得来,今年应该能有批风味不错的葡萄......”虽然最近发生了葡萄盗窃的事件,但这位工人脸上没有一丝担心的阴霾,是什么让他如此安心呢?
卡吉尔继续开口:“带咱俩去葡萄园看看成不?”
“可以的。”工人爽快地答应了。
三人一边向葡萄园走去,一边攀谈起来。怀恩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你们就不担心最近很猖獗的葡萄小偷么?”
那当然,我们的防护措施可是相当不错的。”他看起来很骄傲,“之前小偷进来了,也没能偷到多少东西,一定是汉克的功劳。”工人敲了敲墙角的那只大狗,它一定就是汉克了。
“小偷居然进来过吗?”卡吉尔内心泛起了嘀咕,她觉得事情八成没有那么简单。尤其是看见那条“汉克”在洛德尔面前吓得夹起尾巴的样子,她觉得十分可疑。
“那天晚上你们没听到什么别的动静?”卡吉尔挑眉继续询问,轻飘飘的语气盖过了话语里的质问感。
“那天晚上我们都睡死了,其实什么也没有看到……第二天才发现有葡萄被偷。”工人挠了挠头,又继续说,“小偷看起来是通过后门进来的,后来我们换了锁,小偷也没有再来过。”
卡吉尔对于问不出线索感到有些不耐烦:“你们难道不是被下药了吗?”
“没有,就是晚上睡得很好而已。”对方一脸理所当然“既然只偷了一点就跑了,那肯定是汉克做了什么把他吓跑的了。毕竟以往有爬墙进来的小孩都被它吼回去了。”
卡吉尔轻叹一口气:“行吧,那我们能见一下你们这的老板么?”
“这个……您看,我这种地位的,和老板也……”他迟疑了一下,“虽然见老板可能不太容易,不过总管的话就在二楼。”
工人带二人来到总管房前,怀恩依照惯例礼貌地敲门,门后传来充满磁性的男声:
“请进。”
二人进门后,看到了一间宛如办公室一样的地方,房间正中放着张木制书桌,一个头发半白、装束华丽的人正坐在桌子后面读信。
“你们是?”
“我们是调查最近城里葡萄失窃案的冒险者,可以占用您一点时间吗?”怀恩用自己一如既往的骑士礼节回答着问题。
“哦,那件事啊……的确听说有人发布了任务。”他点点头,脸上的热情消退,“我们会尽力协助你们调查,不过我们的确也不知道什么。”
卡吉尔受不了这种慢悠悠的交谈方式,中途插话进来“你们晚上有没有人值班?为什么那天晚上工人都睡熟了?”
“那天是个普通的工作日,不过工人们有些劳累,我就让他们都去睡觉了,原本是要我留着守夜了,但晚上半夜我突然得知我妻子病了,所以就急匆匆回城一趟;反正附近庄园也都有人巡逻,还有汉克在,我认为没有问题,没想到第二天就发生了那样的事,幸好子爵老爷没有怪罪我。”他不紧不慢地说。
“那天晚上是谁告诉您那个消息的?”怀恩极力使自己的语言礼貌化,但还是不可避免被对方听出了怀疑之心。
总管眯着眼睛说:“是医生派来的人。”
听罢,怀恩只好换个问题“好吧,听工人们说那天晚上之后庄园就换了锁。那把旧锁还留着吗?”
“没有,已经丢掉了。”
看着令人捉急的绅士对话,卡吉尔再一次插入两人之间:“我们去探望一下你家女人吧?她最近身体行不行?我是牧师,可以去医院里帮她恢复的。”听到这里怀恩几乎快要笑出来。
“不劳费心,她现在已经不在医院里了。”总管依旧是密不透风的样子。
“您还记得传话人的样子吗?”怀恩又一次接过话茬。
“一个模样普通的年轻人。”他顿了顿,“记不太清了。”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都清楚看来这个总管的嘴里是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了。向总管道别,两人再一次向引路的工人搭话。
怀恩上前问道:“盗贼来的那天晚上有没有来过传话的人?”
“啊?我们都睡了,不知道有没有人来……”
“那总管的妻子身体向来如何……?”卡吉尔依旧心怀疑虑
“身体一直还算不错,不过的确有天他说妻子突然病了,我们还感慨这人真是不病则罢,一病够呛啊……”工人们一片唏嘘。
这时另一位工人说:“我记得那晚总管看我们太累,让我们都去睡了。”
听到这里,卡吉尔内心的阴霾越来越沉重,她紧紧抓住机会询问“有关他妻子住院的医院能告诉我们在哪吗?”
“可以哦。”
工人们热心的将医院的地址告诉了二人,还说如果见到夫人,一定要替他们问好。然而参与调查的二人明白,这趟差事的目标并不是夫人本人。
两人赶回城中,差不多已经是傍晚了。就在怀恩饿的肚子咕咕叫,就差要叫出来的时候,卡吉尔一巴掌拍在怀恩背上:
“喂,小子,咱们到了。”
“唔,好疼......你下手能不能轻点啊......”怀恩感觉自己没有进食的身体弱不经风,这一掌差点把他给打趴下。
他回过头看着眼前的这栋建筑,是一间简易的二层小楼,进门处挂着红十字的牌子,要说是医院实在是有些牵强。
尽管如此,卡吉尔也丝毫不迟疑地走了进去——他们是来找人的,又不是来看病的。
被卡吉尔拉着的怀恩感觉自己就像一只飘摇在空中的风筝,只要眼前这位火元素裔稍一用力,自己就能直挺挺地摔在地上。
进入医院,卡吉尔叉腰就想大喊:“你们这......!唔唔?”怀恩见状赶忙上去捂住对方的嘴,虽然简陋,但这也是肃静第一的医院啊。
然而很显然,红色元素裔的半句话已经打扰到了这里——从楼道里走出来一位面色不悦的医生,质问两人有何贵干。
这倒也省事,直接就有一个可以询问的对象。怀恩上前解释一番,医生倒也没有太过难为他们,两人攀谈起来。
怀恩询问道:“那位著名的总管夫人是否住过院呢?哪位医生负责治疗她?”
医生仔细回想了一下,表示总管夫人的确住过一次院,但是已经是很久以前了。
“很久以前?可葡萄是遭窃应该也没那么久吧?”带着心中疑惑,怀恩向卡吉尔投去了会意的眼神。卡吉尔点点头,凑上前来继续询问医生:
“喂,X月X日(盗窃当晚)这个日期您熟悉吗?”卡吉尔继续追问。
医生摸着自己的下巴,眉头紧锁:“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了……你们说他夫人被送来是那天?”
怀恩温和地回应:“是的,和您记忆里的日子有出入吗?”
医生抬起头,十分肯定地回应道:“肯定不是那天,我记得他夫人病倒时他没有当值,是他亲自把夫人送来的。”
怀恩面露惊讶的神色,卡吉尔却是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所有的疑点都集中到了总管的身上。
“咕咕咕.....”怀恩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顿时那张紫色的脸上满是尴尬,这对一个总是以优雅坚韧自称的骑士来说实在是有些难为情。
卡吉尔一把勾过怀恩的肩膀,对着医生帅气地挥了挥手:“thank you啦医生,我带着小子去吃饭了。”说罢夹着怀恩的脑袋就向医院门口走去。
“我说你能不能轻点.....真的疼.....”怀恩,笑着活下去。
两人坐在医院外公园的长椅上,啃着旁边包子铺买来的葡萄干糖包,一边理着目前事件的头绪。
“说是你请,最后还不是我付的钱。”怀恩面无表情的说着委屈的话语。
“呵,看不出来你还是个铁公鸡啊?”卡吉尔翻了个白眼,继续吃着黎加的特产包子,“呜哇,里面的馅意外的好吃!”
怀恩一直只顾着填饱肚子,没来得及细细尝味道。听卡吉尔这么说,他也细细地咬下一口包子馅。葡萄干的清新和砂糖的甘甜巧妙地结合在一起,让他不自觉地睁大眼睛感慨道:“嗯嗯!好吃诶!”
怀恩转过头,发现卡吉尔翠绿色的瞳孔正以一种莫名其妙的神色盯着他:“你这家伙多少岁了啊?怎么还一副小朋友的样子?”
“???”怀恩一脸卓尔问号,“一.....一百二十六?”
“咳咳.....”卡吉尔被超乎常识的回答呛了一口,连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再接这个话茬。
卡吉尔内心戏突然多了起来:不是.....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这个年龄大我几倍的情况怎么回事啦?我还一直叫他小鬼.....?那这是不是说明.....在这家伙面前我还很年轻?
感觉到自己不再是BBA的卡吉尔顿时心情好了不少,她抬起头,用莫名自信的的笑容望向一旁的卓尔。怀恩此时却将目光投向了远处的夕阳,一轮金色的光球向着黎加西边的山峦之间落去,余晖洒在怀恩瘦削的脸庞上,出神的表情让人不忍心打扰。
卡吉尔并不能理解作为高等生物,让思绪在脑袋里不断回荡的意义。她一直觉得所有的想法、情感都应该直截了当地表达出来。看着眼前怔怔地望着夕阳(年龄比自己大几倍的)的少年,她下意识地向怀恩的背挥出了巴掌。但在手掌快要重重打在对方背脊上之前,卡吉尔停下了手。她轻轻拍了拍怀恩的肩,用改不掉的语气说:“想什么呢?臭小子?”
“啊.....?哦,抱歉。这里的夕阳很美啊,你不觉得吗?”
“哈?有我手上的火球美吗?”
“噗哈哈,不是这个意思啦。”少年被逗笑了,不过半晌又恢复之前的神色,“我在来这之前是没怎么见过夕阳的。我的故乡每每入夜,就会刮起暴风雪,遮蔽天空。我只在为数不多的没有雪的早晨,和父亲一起见过朝霞。”
怀恩啃了一口包子,继续讲着:“父亲总是会说,日落往往会比日出更美丽,不过日落总是象征着结束。他能陪我看日出,却也许没机会陪我看日落了。”
“日落原来是这么美的吗?父亲.....”
“......”卡吉尔对于这样的抒情敬谢不敏,手起拳落就是一下,“父你个大头鬼!我是你王母娘娘!”
怀恩只是抱头流泪,对于卡吉尔的暴力他已经无力申诉了。此时的他哭得像个孩子。
“有时间抒情,不如给我好好想想今晚调查些什么!”卡吉尔双手抱在胸前,“太阳都快下山了,还有时间叫爸爸?”
怀恩不说话,左手拿着用来吃的包,右手摸着脑袋上的包,一脸委屈。
“奇葩。看火球?兀烈卡卡的光辉绝不会在日落后绝迹!”说着低声咏唱了一段简短的咒文,卡吉尔的掌心冒出跃动的火苗,她递到怀恩面前,“给!要瞻仰兀烈卡卡大人的光辉,老娘随时给你搓!”
怀恩看着眼前的女性认真而和善的笑容,一脸无奈的接下了火球:“所以咱们今晚怎么行动?”他小心翼翼地呵护着掌心的温度,这是沃玛兹给不了他的恩惠,“咱们怎么接近总管夫人呢?”
“emmm......直接蹲点吗?”卡吉尔似乎没想到什么法子。
“要不咱们变装混进上流宴会接近夫人?或者变装成仆人潜入宅邸也行?”怀恩眼里突然没来由地闪起了光芒。
卡吉尔一脸冷漠:“小子你有点常识行吗?你我这样子,变装?”她指了指怀恩,又指了指自己,“你怕是骑士叔叔说的贵族故事听多了哦。”
“那你说怎么办?”
卡吉尔认真思考了好一会,最终说道:
“我也不知道。”
怀恩满脸黑线:“得了得了,咱们先回旅馆吧。明天再好好捋捋清楚。”
时间一下就跳跃到了第二天中午。关于夜晚洛德尔爬到其他房间去舔别人的脸,然后两人花了一上午时间给旅馆的人赔礼道歉的事情暂且不提。我们的冒险二人组在昨日拜访过北部庄园后,今天又去到了西部庄园。
在有了之前的拜访经验后两人直奔总管的房间。这次两人确认过眼神,要伪装成买葡萄的人。
“您好,我们是来买葡萄.....”推门而入的怀恩话还没说完,这位西部庄园的总管就热情地迎了上来:
“哦哦,是客人啊!快请坐快请坐!”
卡吉尔对于这样明显的奉承性迎合有些嫌恶,板着脸坐在一边。怀恩则活用了他从骑士团大伙那听来的“商人用语”,侃侃而谈。
“我们听说你们这从来没有遭过窃,所以才来的。可是北方那个好像有过偷窃诶,听说是那边的总管出了问题?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什么?有这回事?”总管的表情一僵,接着立刻露出嫌弃的表情,“早说他们不是好东西了。”
“不是好东西?他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总管开始数落北部庄园以次充好,刻意压价,之类的。接着又开始吹嘘自家葡萄。卡吉尔应付不来这种无聊气氛,罕见的没有说话。
“早就听说你们这保镖防卫做得好,可是上次你们派到旁边小庄园那个战士保镖好像还是失手了诶,你们没问过他原因?”怀恩依旧在绕圈子,骑士的风度告诉他要寻找机会。
“噢,他好像打盹了……我们已经开除他了。”
“听说你们城里最近出了个怪盗,庄园接二连三都被糟蹋了,你们有派人去打听抓捕他吗?我可只想买最安全的葡萄。”
“那您请放心,我们的葡萄绝对是最安全的。”
卡吉尔有些耐不住性子了,啰里巴嗦一大堆她头都大了。
卡吉尔突然站起来,没好气地说:“你们这么说,有什么依据吗?保镖?还是有其他措施?”
“我们的安保措施绝对是一流的!”总管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推销立场没有一丝动摇。
不过一旁的怀恩看出,他在卡吉尔提出这个问题时,表情有些不自然。
怀恩给了卡吉尔一个眼神,示意已经得到线索了。二人就此告退。
他们来到工人们聚集的地方,准备和这些没有动机欺骗他们的人好好聊一聊。
怀恩将临近失窃房屋那家的保镖特征描述给了工人们,工人们纷纷表示确有其人。
“他是外乡来打工的,虽然大家都有一面之缘,但都不是很熟。”
“我们感觉好像是有一段时间没有看见他了,但没有听说他被开除什么的,他可能去别的地方送货了吧?行李都还在的。”
卡吉尔觉得这其中有蹊跷,上前一步询问道:“你们之中有人最后看见他是在哪?”
“在他住的地方啊。”
怀恩也明白这其中有隐情:“能带我们去看看他的房间吗?我们想知道他的行踪,这跟我们的搜查有关,可以吗?”
工人们点点头,将二人带到了一幢朴素的公寓里,推开那位保镖的房门,里面的东西跟还有人住着时无异。怀恩和卡吉尔开始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里搜查,希望能发现一些线索。
不一会,卡吉尔就在床底下发现了一封已经开封的信。“怀恩!过来!我把这信读给你听!”卡吉尔理所当然的觉得一位尚且是战士的修理工是不识字的。然而怀恩静静地凑过来,拿过信,淡淡地说:“这位小姐,骑士们都是受过基础教育的好吗?”说着就读了起来。
信中写着委托这个战士担任保镖。但是,要求他在某天晚上,对所发生的一切视若无睹。委托人还特地写明了这封委托书之后要烧毁,但显然他没有执行。信的落款写着奥克菲子爵。
“子爵?这个名字挺耳熟啊?”卡吉尔喃喃道。
“是北部庄园的老板!我们去问问工人们,他们应该清楚。”怀恩语气坚定。
工人们对这个名字很陌生的样子,但努力回想后,他们想起那是之前来到黎加的“大人物”
“你们知道北部庄园的老板也是个子爵么?”怀恩满怀期待地问。
“子爵老板?不知道……没听说过……他们老板是子爵吗?”然而工人们并不清楚详情,这只能靠他们自己。两人察觉到,这个子爵好像特别低调神秘,只有在刚来的时候引起了一些话题,之后就销声匿迹了。
看着再一次要落山的太阳,两人决定带着这个问题回到旅馆。
热情的旅馆老板很乐意接受他们的询问,尤其是这两人稀罕的肤色让老板一家都觉得十分有趣。虽然卡吉尔和怀恩不觉得哪里有趣,不过能问出些情报就是他们最大的愿望了。
店老板回想起似乎的确是有这么个人来住过店:“感觉挺低调的,他不介绍身份还以为是哪来的商人。听说后来好像在北边租了个屋子,也不知道是想干嘛。”
两人快步跑出了旅馆——证据确凿,北部庄园的动向绝对有鬼!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熬夜蹲点的两人并没有得到什么线索,反而还落下了四个黑不溜秋的熊猫眼。
就在两人互相搀扶着想要打道回府的时候,一个熊孩子装上了卡吉尔背后的大锤,哇哇大哭起来。
“小兔崽子,老娘等那个(哔)子爵一宿没睡正想出气呢?你还哭?看老娘不.....”抡起锤子一副开了战姿的样子。
“别别,大姐,算了算了。”怀恩的劝阻俨然就是个表情包。
“你们找子爵?我知道他住在哪哦?”孩子停止了哭泣,“不过我想要糖吃.....”
“糖你个.....!”卡吉尔怒气值要满了,此时怀恩眼神暗示她这里他来搞定,“行,哥哥用葡萄干代替糖行不行?”
“行啊!”
得到了葡萄干的孩子似乎很开心,领着二人一路向前走。
“你葡萄干不会是包子里扣的吧?好恶心啊你。”
“西部庄园里买的啦,真是.....”
穿过一条林间小径,一幢不起眼的小房子出现在两人眼里。四周杂草丛生,令人怀疑这里是否有人居住。
在让孩子离开后,两人蹲在了房屋一旁的杂草堆里。怀恩一边望风,一边透过窗户往房子里面看:里面是一个乱糟糟的书房,书信和玻璃瓶散落一地,沙发上还摞着一堆空信封。
卡吉尔的脑子里闪过念头:“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小子。”
“虽然我不知为何能够明白你在想什么,不过破门还是别吧。”怀恩脸上的表情十分微妙。
“......我的意思是蹲点”卡吉尔摊手。
怀恩面无表情的伸出大拇指:“Good job.”
傍晚时分,就在卡吉尔已经呼呼大睡,怀恩也快要撑不住的时候,卓尔精灵的耳朵听到了些许脚步声。他摇醒卡吉尔,进入随时待命的状态。
远处晃过来一个人影,那个人神情颓废,身上的衣服虽然还算十分体面,但看起来已经洗过很多次了。他在进屋前从邮箱里抓出一把信,连看都没看就抓着进门了。这是子爵吗?怀恩心中升起一丝疑惑。
怀恩敲了敲门,过了一会,那个人影过来开门了。
卡吉尔心直口快:“你这家伙就是子爵吗?”
门后人的目光变得警惕起来:“你们是谁?”
“我们是调查的冒险者,让我们进屋看看!”
“调查?跟我没关系,我什么都不知道。”
“砰”只留给两人无情的关门声。
卡吉尔进入暴怒状态:“我特么!”身后的锤子抡得呼呼作响,“咚、咚、咚”一次又一次地落在门上,“你太可疑了必须得问一问!”
怀恩也已经忍无可忍,用盾牌猛烈地撞击着门,“这位先生请协助调查。”
门在一次次的摧残下被撞开了,你们可以看见房间里散落着一些信,似乎是他刚刚拿进去的,没有看就扔在地上在你的逼问下,是一些催债信。
颓废的中年人坐在地上,无助地哀嚎着:“什么可疑?你们才可疑!救.....!?”
卡吉尔的战锤顶在他的颅骨上,成功让他闭上了嘴。
怀恩拿出战士保镖的信:“这封信您还记得么?”
“我、我不知道!”惊恐万分的中年人下意识地否定着。
卡吉尔吧锤子抡过头顶:“我再问一遍你是不是奥克菲子爵?”
“别别别!我说!我说!”
男人终于承认了自己就是奥克菲子爵,这封信是他写的。
“我……我只是想赚点钱还债……!”
怀恩一副警察的样子:“所以你开了个葡萄庄园。然后呢?葡萄小偷又是怎么回事?”
“小、小偷那事……不是我……”他吞了口口水,“我只是……把名号借给他们……”
“他们?哪些人?”怀恩接着询问
卡吉尔挑眉:“名号?那你和小偷到底是什么关系?”
“是、是赌场那些人……”
“赌场?你是赌博欠下了债吗?”卡吉尔充分展现出大姐头的气场。
子爵拼命点头。
“那其中有没有一个叫乔.巴纳德的人?”
“乔.巴纳德……谁?”
“就.....大概长这个样子”卡吉尔接过怀恩递过来的通缉令,指给他看。
“有个人长得有点像……对了!我听他们说要借什么通缉犯的名字……!”
“也就是说是赌场的那一伙人借你的名号在鼓捣这里人的葡萄吗?他们一般都在哪,长什么样子?”
“他、他们说,这些葡萄之后要高价卖给黑莲花……”
“那些人一般都在哪?长相还记得吗?”卡吉尔觉得事情的真相渐渐浮出了水面。
“他们在东边有个聚点……”
怀恩掏出纸和笔:“能告诉我们详细地址吗?我会酌情考虑帮忙修复一些家具哦?”
“诶?”子爵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于是最终怀恩修好了子爵家的门,两人向着最终的舞台:东部赌场进发。
(剩下的各位左转绯翼子大大的漫画吧,在下要肝硬化了.....)
《黎加葡萄遭窃事件I》
字数:5428
两人在和商队老板谈笑风生时,不知不觉间,黎加城的轮廓已经悄然映入眼帘。迎面扑鼻而来的是浓郁的葡萄香气,这让洛德尔十分兴奋,对着怀恩欢快的叫了两声。
“哇,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遇到几串葡萄就兴奋成这样?”卡吉尔看着洛德尔丝毫没有作为白狼的矜持,不禁连声吐槽。
洛德尔似乎对眼前这个直肠子火元素裔的玩笑话十分在意,摆出一副凶狠的样子。卡吉尔倒是不以为然,一根筋的她其实也只会对信任的家伙开开玩笑,比如说怀恩和他怀里这只白狼。
“好了好了,卡吉尔和你开玩笑呢!”怀恩亲昵地抚摸着洛德尔的脑袋,当起了和事佬。洛德尔却似乎不太买账,对着怀恩的手又是舔又是嗅的,俨然一副被迫妥协的样子。
“呜哇,脏死了......难怪那家伙隔三差五要洗洗手......”正当卡吉尔这么想着的时候,商队老板的声音将她的注意力拉了回来:“嘿,两位冒险者,前面就是黎加城了!”
“我们正准备从东侧进城,看见了吗?前面那个就是黎加的东城门了。”怀恩和卡吉尔顺着商人的指向看去,那是一座非常朴素的城门,似乎只是用普通的岩石和灰土砌成。透过城门,可以看见城中大片大片的葡萄园,空气中充满了葡萄的芬芳,这让二人都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尤其是卡吉尔,她似乎有些理解那条大白的感觉了。
怀恩回想了一下刚才经过的那些村庄,看这些葡萄的长势,似乎现在正是这个城市收成的季节。“真是有意思,明明已经十月初冬了,这里的人们却还在收获葡萄。”从小和德鲁伊一起长大的怀恩意识到这里的葡萄成熟得要比其他地方晚一些,“这或许是黎加特殊的气候条件造成的吧?而正是这种气候,才能让葡萄晚熟,积累更多养分?难怪这里以葡萄出名。”怀恩深深思索了一番,接着向着卡吉尔阐述了好一会自己的观点。
卡吉尔冷漠地听完怀恩的长篇大论,双手抱在胸前,没好气地回复道:“管他有什么优势,抓小偷才是重点。”怀恩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识趣地闭上了自己的嘴。
这时,马车停了下来,商人招呼二人下车:“两位冒险者,感谢你们的同行。我认识一个当地的农户,是我的老熟人了,他对你们要调查的事情略有耳闻。我把你们介绍给他吧,或许会对你们有所帮助。”
商人将两位冒险者带到一个印着公羊的房子面前,敲开门将两位冒险者介绍给里面的农户后,就匆匆离开了。农户非常热情地招待了卡吉尔和怀恩,两人互相确认了一个眼神,就开始了询问——时候不早了,他们要抓紧时间。
卡吉尔首先开口了:“老伯,你知不知道最近出现的‘水果小偷’啊?能跟我们说说吗?”
农户点了点头:“知道,那个小偷一直是东一家西一家地偷,没有什么作案规律。最可恶的是,他不仅带走葡萄,更把带不走的好葡萄糟蹋了,这些葡萄都卖不了了。”
怀恩一边按住欢脱的洛德尔,一边皱起了眉头,心想:“真恶劣。”
卡吉尔接着询问:“那个小偷,确定一直都是一个人吗?案发附近有没有目击者呢?”
农户尝试回忆了一下:“之前有人看到了小偷的,说是单独一个人来的,应该就是一个人没错。”
怀恩接过话茬:“那么您知道最近被偷的一家在哪吗?目击者又是哪一家呢?”
农户领着二人来到大街上,向着街道另一头指了指:“最近被偷的在……那边,屋子上面印着两匹马的就是。目击者在那边,屋子上印着个硬币的就是。”
怀恩礼貌地向农户道谢:“多谢了老伯!我们之后还能来找你吗?这是那条街?”
农户憨厚地笑了笑:“可以可以,想找我的话来这里就好了,什么街啊路啊,我不识字。”
二人并排走在黎加热闹的市井里,和安菲雷亚斯紧张的决斗氛围不同,黎加的街道上洋溢着平和安详......和葡萄的气息。行人和马车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穿行,每个人脸上都挂满了笑容。“真是祥和的城市啊,不愧是信仰优泽的中立城邦。这种城市里真的会有那么恶劣的小偷吗?”怀恩心中不禁泛起了疑问。
“发什么呆呢,小鬼?到了哦。”卡吉尔的声音将怀恩的思绪拉回这条街道。两人缓步靠近受害者的所在——屋顶上有两匹马的那间屋子。
两人一接近房屋,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葡萄腐败的气息,本应挂满葡萄的架子上现在只剩下三分之一的葡萄了。洛德尔欢呼雀跃起来,不过这次他的主人可没闲工夫再去管它。怀恩敲开了这户人家的门。
开门的是一个面情沮丧的男人,看起来似乎是在打扫自己一片狼藉的庭院——毫无疑问这就是受害者了。怀恩用自己一贯的礼貌语气与他交流:“您好,我们是来调查‘水果小偷’的冒险者。听说您前阵子家里的葡萄遭窃了,虽然很遗憾,但可以让我们询问一下详细情况吗?这也是为了将小偷绳之以法。”
男人打量了一会两人,叹了口气,轻轻将门打开。待到两人进屋,男人已经转身坐在了椅子上,满脸愁云。他有气无力地说:“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调查房子也请便。茶水可能就没有了,毕竟......”他没有再说下去,当然,两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一向急性子的卡吉尔率先开口了:“老哥,你这变成这样之前,有发生什么预兆或不寻常的事吗?”怀恩见状,俯身想看看洛德尔能不能嗅出什么线索,然而他的伙伴总是在原地摇晃着脑袋,似乎是被这满屋子的烂葡萄味道封住了嗅觉。
男人缓缓地开口:“第一次出现损失时,是附近的一家葡萄园被偷,我也损失了一些葡萄。我立刻意识到可能是那个‘水果小偷’,于是那之后我加装了栏杆和锁。结果过了几天,锁被撬开了,我的葡萄也被糟蹋了......”他接着说,“我感觉他是那种偷一家,然后就顺手毁了另一家葡萄的家伙。总之,我感觉他的意图不在于偷窃,而是破坏。”
怀恩听到他加装了锁,立刻表示能不能看一看。男人起身从柜子里拿出那把已经坏掉的锁,交到怀恩手中。这时,卡吉尔也凑了过来。甚至不用怀恩的匠人眼光,卡吉尔这样的普通人也能看出:这把锁是被一个盗贼撬开的。不过看到锁上的撬动痕迹,怀恩的匠人直觉告诉他——如此干净利落的手法,肯定不是普通盗贼所为。
男人又坐了下来,呆呆的看着绞在一起的十指,喃喃道:“我这几天绝不会再出去了,我要整晚守在这里.......”
卡吉尔表示很想在这里蹲点:“老哥,今晚我们能来你家帮你守夜吗?说不定他还回来?”
男人微微仰头,随口答应下来:“当然可以,欢迎......”语气中却没有丝毫用来欢迎的精力。
怀恩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向眼前的男人提问:“大哥,你们楼顶上的标志是什么意思啊?”
“哦,那不过是我们农户自己的标志。贩卖葡萄时我们会印上这样的标志,只是当地的习惯而已。”
得到了满意的回答,怀恩在屋子内外游荡了一会。他发现葡萄藤被折断的高度大概是一个中体型生物双手所及的高度。葡萄被毫不留情地摔在了地上,满地狼藉。他在房子外围的栏杆上发现了一些小刀的划痕,多年匠人的经验告诉他,这是一柄窄刃刀。
怀恩向屋子的主人询问这是否是他所为,男人果断地否定了。“那么这一定是犯人所为,可是这样做的目的是......?”怀恩低声自言自语。
两人离开被害者家中,前往目击者的房子。
卡吉尔敲开了门,一个身形魁梧的壮年大汉出现在两人面前。在二人表明来意后,他用自己独有的大嗓门向着两人质疑:
“你们是来抓小偷的?”
卡吉尔双手叉腰:“对!我们就是来抓小偷的!”身为兀烈卡卡的牧师,这位火元素裔在气势上可不会输给任何人。
怀恩对这身材彪悍的兄贵农户没有什么好感,在卡吉尔询问时,他选择沉默。他观察着对方的神态,发现他一脸愤愤不平的样子。这引起了卓尔骑士的警觉。
魁梧农户用十分肯定的语气说:“不用问了!我已经知道小偷是谁了!”
听到这话,紫皮骑士和红皮牧师面面相觑,两张脸上写满了惊讶。
没等两人回过神,那农户又接着开口:“小偷就是乔•巴纳德,我看到他了!”
听到这个名字,两人脸上惊讶的神情又加重了几分:在酒馆接取任务时,三个任务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追捕乔•巴纳德”。这个名字可是现在人尽皆知——作为江洋大盗和炸毁宁水宫的罪魁祸首,这个穷凶恶极的家伙正被格拉菲共和国悬赏通缉。
“好家伙,居然在这遇到你了?看我这次不干死你!”卡吉尔心中这样想着,大有一种摩拳擦掌大干一场的架势。
怀恩一开始就对目击者的话将信将疑,并且他不觉得一个这样的大盗有什么必要去偷葡萄,所以这让他的疑心愈发加重。
卡吉尔稳定住情绪,继续发问:“你为什么就觉得他是乔•巴纳德?你看到他的脸了?”
“我看到他了!跟画像上一样!瘦瘦的,嘴边有道疤。”说着他瞟了一眼怀恩,接着又收回了视线。怀恩摸了摸自己脸颊上的疤痕,很明显不是他说的样子。
“第二天我看到乔•巴纳德的悬赏,一下子就觉得肯定是他!”目击者的口气不容否认,这让怀恩莫名不悦。
怀恩冷着口气,心中的话语不受控制地说了出来:“有谁能证明你当晚在巡逻吗?”
目击者一听,勃然大怒,凑上前来一副凶狠的样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怀恩立刻明白自己说错了话,赶忙换上歉意的笑容:“抱歉抱歉,我随口说的。”
卡吉尔一把按住高大的目击者,一股子大姐调教小弟们的语气:“我们来解决这事件本来就谁都得怀疑一下的,别见怪哈。说起来你看见那个小偷往哪跑了吗?”
怀恩这时看到这个农户身上和家里都没有和刚才的划痕吻合的小刀,觉得自己可能是多心了。他赶忙向这个农户赔不是:“抱歉抱歉,我是个铁匠,如果你家里有什么需要修的......”
不等怀恩说完,这农户直接偏过头去,很明显不接受这样肤浅的讨好,没好气地说:“往西边去了!”
我们沃玛兹的虔诚信徒此时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被宽恕了,他尴尬地转头,看见一旁的卡吉尔正捂着嘴偷笑。这让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怀恩这才明白这个农户的愤愤不平很可能只是单纯的讨厌小偷而已。
离开硬币纹章的房子,两人在夕阳下的街道上迷茫地前行着。行人和刚刚到这座城市相比少了很多,店铺们也开始各自收摊了。这次卡吉尔也感觉到了这座城市的安宁,虽然她并不是一个向往宁静生活的人。
他们沿街和那些商户居民们寒暄着,了解到这座城市北边和西边还有两座很大的庄园。这两座庄园的关系并不友好,前几年甚至还发生过相互指责的事件。这让卡吉尔觉得有些蹊跷。
而怀恩则打听到这两所庄园都很少遭到盗窃或破坏,他和卡吉尔两人都对这两座大庄园抱有疑问。不过天色已晚,他们只能选择去哪里过夜。
卡吉尔觉得小偷说不定还会再来一次最近的受害者家里,也许是清理作案痕迹之类的。于是他向怀恩提议今晚去两匹马的房子里蹲点。怀恩自然是欣然接受了这一提议,但是当怀恩说要洛德尔协助放哨的时候,这只不安分的大白甚是抗拒。怀恩只好拿出凛然的骑士气魄:
“洛德尔!”
“嗷呜......”洛德尔百般不愿地妥协了。
虽然是说好两个人轮流守夜,然后让洛德尔陪同的。但是卡吉尔还是在守夜时因为不可抗力睡着了。熟睡中,他隐隐约约感觉到什么气味很熟悉的东西滴在自己的脑袋和头发上。她迷迷糊糊地睁眼——
发现洛德尔正趴在自己背上!嘴巴里的哈喇子不断地滴落在自己头上!
“啊啊啊啊!你这畜生!”瞬间暴走的卡吉尔和洛德尔打得不可开交。正在放哨的怀恩赶忙过来劝阻,然而这根本无助于事。
“这家伙肯定是对我在车上的话耿耿于怀!KAO!真是个小鼻子小眼的畜生!”卡吉尔揉着自己被口水弄得气味难闻的发尾,简直快要疯了。于是她变本加厉地殴打着洛德尔。
怀恩觉得自己已经救不了自己的伙伴了,只好去打了盆水来——卡吉尔必须要洗头发了。
就这样,“平安无事”的一夜过去了......
第二天,两人起来就听到了西边庄园被盗的事件。于是收拾好行装,别过屋子的主人,二人就准备上路。
出门前,卡吉尔拍了拍怀恩的肩膀,把自己的一缕头发捏到怀恩面前:“你自己闻闻你家畜生干的好事。”
洛德尔躲在怀恩背后瑟瑟发抖,我们的卓尔精灵虚心地移开了目光:“我......我们还是赶快去案发现场吧......”
卡吉尔的脸上罕见的出现了阳光明媚的笑容:“不急不急。”
怀恩感觉事情不对劲,拉起大白就准备跑路。
卡吉尔一把揪过怀恩的后衣领,瞬间化为修罗:
“我特么一定要先连你一起打一顿!!!”
来到西边的庄园,令人意外的事情是被盗的并不是大庄园,而是附近的一家小户人家。怀恩和卡吉尔来到受害者的庄园,这是一间屋顶装饰着两颗爱心的屋子。
戴着护目镜的怀恩敲了敲这间屋子的门。要问为什么怀恩会如此反常地戴上护目镜的话,那是因为他的左眼已经紫了——是的虽然他本身就是个紫色皮肤的卓尔精灵,但是肿的那么高的眼睛还是让这个精灵少年有些难为情。
开门的是一对夫妇,面对怀恩的提问,两人一五一十地回答着:
“是这样的,昨晚我们参加了这边农户们组织的联防,我们的路线是从东南到东北,但在我们不在这块区域的时候,我们的庄园被偷了……”两人的语气里带有抽泣声,一看就知道遇到了非常不幸的事情。
其实现在怀恩也很想哭,不过他还是秉持着骑士精神,安慰着这对可怜的夫妇:
“我们正式为这件事来的,能不能占用你们一些时间,配合一下我们的调查呢?”
“要调查的话就请便吧......还有想问的我们也会尽自己所能。”
此时洛德尔虽然也顶着一对紫眼圈,但是他好像很兴奋的样子。它东刨刨,西刨刨,似乎感觉房间里有不属于主人的味道。然后就跑到园子里闻那些似乎有些腐烂了的葡萄了。怀恩听父亲说过白狼吃了烂葡萄也是会醉的,于是赶忙抱起洛德尔:“乖!别吃!”
就在怀恩抱起洛德尔的旁边,有着一圈栏杆。怀恩定睛一看,栏杆的外侧有和两匹马家相同的小刀划痕。他立刻就判断出:这是相同的刀刃所为!他仔细观察,发现这一家的划痕似乎比上一家多一些。他回头看看这一家的葡萄长势,似乎也比上一家要喜人......
怀恩立刻将这个消息共享给了卡吉尔。卡吉尔立刻询问了这家人种植葡萄的数量。身为兀烈卡卡的信徒,卡吉尔开始算起了数学题......
怀恩回头询问这对夫妻:“你们家在遭窃之前,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在家附近晃悠呢?”
这对夫妇中的男人稍微思索了一下,说:“往来的大多还是熟人,唯一会觉得陌生的,大概就是大庄园请的保镖了吧。”
怀恩接着追问:“是哪一家大庄园的保镖?有什么特征?”
“就是旁边这家,西边的。保镖的话......看起来应该是个战士?”
怀恩和卡吉尔相互确认了一个眼神,似乎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这个大庄园......
【未完待续】
*字数7010
*我保证我这一章什么都不再写了
*恋爱真难.jpg
所有的一切始于十五年前一家不起眼的小服装店内走进的一位衣着古怪的英俊男子,他头戴一顶滑稽的破烂尖帽,黑色长袍下穿了条绛紫色的裤子,让店主人看了直皱眉头。
我想您似乎完全不懂得衣服搭配的秘诀吧,她叹了口气,抬头却撞上一双漂亮的蓝眼睛。是的,宛若一场甜美恋爱喜剧的开端,年轻貌美的姑娘迅速坠入爱河,而英俊的绅士走出店门的时候,就如同变了个人一样焕然一新,不知究竟是因为那身合体的灰色西装,还是因为突如其来的爱情的滋养。
朋友们都说他们的结合太仓促了,他们后来也都这样认为,但当时的二人醉心于恋爱的甜美,他人的话语又怎么会放在心上呢?他们迅速结了婚,并且有了孩子,是个漂亮的小男孩,与他的父亲一样,有着漂亮的金色头发,笑起来与母亲有着七八分像。他们本可以过上幸福生活的,如果男人不是个巫师的话。
男人是个艺术家,表面上看是的。他自成一派的抽象艺术获得了很多评论家的青睐,他们纷纷来到男人的店里购买画作,并且出手阔绰。妻子某天问起男人,为什么来买画的人们都穿得像之前的你一样古怪?男人只说是艺术家之间的互相吸引,妻子也并未做他想。
他们度过了幸福的几年时光,男人认为时机成熟了,便向妻子坦白了一切——他不是什么艺术品大师,而是个巫师,而他们的儿子也可能是个巫师。第二天早上,男人发现,妻子和儿子都消失不见了。
这就是他们的儿子,布莱恩•菲尔德不幸的开端。
布莱恩不止一次地想过,如果自己不是巫师就好了。
如果他不是巫师,他就能留在母亲身边,他将去读一所麻瓜开的寄宿学校,成为令母亲骄傲的好儿子。他会成为医生,律师,工程师,正如同母亲的期望,这样他便不再需要日日夜夜仿佛赎罪般生活,不用不停地写下那些用谎言包裹的字母,只为了获取母亲的一点宽恕。
妈妈,请原谅我,请原谅我。
但他是个巫师,他无法让自己不是个巫师,在进入霍格沃茨之后,他更是无法拒绝魔法对他的吸引,他是个天生的巫师,这是他逃脱不掉的命运。而且,他不愿承认,却不得不接受的事实是,即使他不是个巫师,那些折磨着他心灵的东西,只会来得晚些而已。
他当然想逃出那个牢笼,那个母亲用爱一手搭建出的冰冷的铁笼,但他能逃到哪里去?他不能逃去父亲那里,因为他无法扔下母亲孤单一人,是的,这个牢笼是他与母亲共同搭建的,那种名为“爱”的东西把他牢牢地束缚住,让他永远无法获得自由。
因此布莱恩痛恨“爱”这个字眼。到底什么是爱?占有欲与负罪感的集合体?谎言和秘密虚构出的梦境?多巴胺欺骗人类繁殖的把戏?无论哪个他都不想要。没有爱又如何呢,他甚至这样想。
“没有爱是无法成功施展守护神咒的。”三年级的魔咒课上,教授介绍守护神咒时这样说。
“你需要回忆你最快乐的那段时光,比如你与你的家人共同度过的一个美妙的下午,和你的爱人牵手在黑湖边散步,诸如此类。它们让你的内心充满希望,然后——呼神护卫!”
“是的,就像这样,”教授银白色的守护神在学生们的头顶上盘旋了几圈后消失不见,“这是极为高深的魔法,我不指望你们能够现在就掌握它,事实上有些巫师甚至成年后也依然不能成功施展这个咒语。”
“我们再回顾一下那些让我们充满希望的事情吧,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爱。亲人,朋友,恋人,喜欢做的事情,愿意为之奋斗终生的事业,我们爱着这一切,并且从中汲取力量。”
随后教授让学生们尝试释放守护神咒,与预想中的相同,只有少数一两个学生的魔杖尖端出现了一点白色的雾气。
“学会这个咒语需要你们很多的时间。学会去爱吧,孩子们。”
教授说完这番话,结束了当天的课程。布莱恩盯着自己的魔杖,刚刚那里什么都没有。
他能够想起为数不多的几个幸福的时刻之一,是在他的父母还没有离婚之前,某个阳光灿烂的星期日下午,他坐在长椅上,看着父亲笨拙地推着秋千上的母亲。这个片段很快就破碎了,变成了母亲声嘶力竭的吼叫。
快想,还有其他的……他命令自己的大脑运转。他想起自己坐在飞天扫帚上的时刻,想起风吹过耳边的美妙感觉,但紧接着一把家用扫帚出现在他脑海里,那东西孤零零地躺在垃圾桶里,没有人会去多看它一眼。
也许还有……他绝望地思考着。
对,没错……“我为你感到骄傲”,在看到他的成绩单的时候,母亲把他紧紧抱住,那个时候的他无疑感受到了幸福——不,那只是一瞬间虚幻的泡影。“你越来越像你父亲了”,那女人后来又如是说,眼睛里满是被抛弃的悲怆……这绝对不是什么幸福的片段,他还剩下些什么呢?
他什么也不剩了,过往短短数年的记忆里,已经找不到让他回忆起就会快乐的东西了……
但那又能如何呢,仅凭这样的事实就能摧垮他吗?不可能的。他想快些长大,等到他成熟到足以逃出那个牢笼,也许就能得到真正的幸福了吧?
所以为了那一天的到来,他必须忍耐。面对母亲他用尽所有手段讨好她,只为了她能够心甘情愿地支付自己的学费,有时甚至能讨到零花钱。只要自己能够独立生活,那么他就不必再承受这一切了,他需要钱。
他的入浴剂卖得不是很好,这算是在意料之中的事。但意料之外的是,爱德莱蒂频繁地从他这里购买入浴剂,几乎掏空了布莱恩的存货,大概也掏空了自己的钱包。即使他的确需要更多的钱,这样也着实让他有些于心不忍了。
“我今天可没有东西能给你了,已经全部卖光了。”
布莱恩坐在空荡荡的魔药课教室里,把最后一点材料放进面前的坩埚,药剂变成了淡绿色,跟书上说的一样。他松了口气,转过身来专心应对面前这位小小的不速之客。
“但你的海报还挂在公共休息室。”爱德莱蒂指出布莱恩的疏漏。
“这是我的失误,我忘记撤下海报了。能请你帮我把它摘下来吗?”
他当然还剩下几袋,但他不愿再利用对方的爱意谋取利益,这无疑是令人不齿的行为。
“当然。”
布莱恩从口袋里掏出一面巴掌大的镜子,这是去年父亲送他的生日礼物,里面夹着一张海报上的贴纸。布莱恩对着它念咒,把贴纸的背面变成了空白。爱德莱蒂则盯着镜子,看起来对这个小玩意很好奇。
“我爸爸把这东西叫做‘复制镜’。它可以把镜子里的影像拿出来,复制品会跟本体一模一样,即使本体变形也不例外。”布莱恩摸摸口袋,掏出一粒纽扣,是昨天从衬衫上掉下来的,还没来得及缝补。
他把纽扣放在镜子前面,然后伸手从镜子里面拿出了另一枚一模一样的扣子。
爱德莱蒂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举动,这让布莱恩感觉不错,他还挺喜欢被人这么注视。他把原来的那个纽扣变成了一枚小玻璃球,而另一个纽扣也随之变成了一枚玻璃球。
“就是这样。”他把两个玻璃球放进爱德莱蒂手里,“表面上是看不出什么区别的,不过复制品一般不会有跟本体相同的魔法性质,就算复制了药水也只中看不中用。”
爱德莱蒂仔细打量两个玻璃球:“我可以拿走一个吗?”
“当然,当然,毕竟它只是一粒纽扣。”布莱恩从她手中拿走一个,“我把原来的纽扣给你,你可以试试对它变形。”
爱德莱蒂拿出魔杖,把玻璃球变成了一枚曲别针。
“哇。”
“你的变形学成绩不错吧?”布莱恩顺势拿走她手中的曲别针,端详了一会儿,又重新把它递给爱德莱蒂。
“还可以。”爱德莱蒂随口答道,把曲别针收了起来。
“我还得继续练习制作魔药,你今天没有什么别的事情想做吗?”
虽然他已经熬出了想要的药剂,也完全掌握了制作方法,但他还是谎称自己要继续练习。爱德莱蒂并不明白他对她的暗示,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你很擅长魔药学吗?”
“算不上擅长,所以才要多加练习。”
“我正好有些问题想要问问你,你应该能帮得上忙吧?”
看着爱德莱蒂的眼睛,他还能说什么呢,他悄悄叹了口气:
“乐意之至。”
在他的帮助下,爱德莱蒂成功调配出了一剂肿胀药水。他们走出魔药教室,来到大礼堂,在各自的学院长桌上吃午饭。在爱德莱蒂重新找到他之前,他已经躺在黑湖边的草地上了。他对着光举起那枚曲别针,观察它在地上的投影,然后把它扔进了草丛里。
他没告诉爱德莱蒂的是,复制品是没有影子的。而且复制品不会变成其他东西,她手中的那枚曲别针早就被他换掉了,那永远会是一枚曲别针,再也没有什么东西能让它发生变化。
距离爱德莱蒂•爱尔萨知道自己被骗还有多久,他并不知道。他只希望意识到自己被人欺骗之后,她能够做出明智的决定。毕竟,布莱恩绝不相信爱。
他把胳膊盖在脸上,一阵睡意袭来,于是他就这样睡着了。
他梦见自己正在飞快下落,无数的扫帚在他身边飞舞。失重感让他恐慌,他试图抓住一把扫帚,那东西却从他指缝里溜走。希尔达乘着她那把全新的扫帚,耀武扬威似的在他身边盘旋,她笑着说:你永远也不可能得到这一切。她的脸因为笑容变得扭曲,渐渐变成了另一个人——是他自己。
哦不,瞧瞧这个小可怜,布莱恩嘲笑地看着他,你想要的一切不过唾手可得,只要你愿意抛弃那些所谓的道德准则,可你不肯这么做,又渴望太多,实在是让我很难办啊。也许你需要我推你一把?别忘记你的母亲只是个麻瓜,只要一瓶魔药就能让她焕然一新,你从此就可以获得自由,这对你们都好,不是吗?
不,绝不!她是我母亲!我……我爱她!
金发男孩看着自己笑了:你刚刚说了什么?你爱她?我没有听清,再说一遍怎么样?
我,我……布莱恩扼住自己的喉咙,似乎这么做就能把“爱”这个字眼从喉咙里挖出来一样。他无法说出“爱”这个字了,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你唯一不能欺骗自己的时候,就是在梦里。
不……他呻吟着,感觉浑身像是在被火焰炙烤,猛然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依旧躺在黑湖边的草地上。爱德莱蒂蹲在他身边,炫目的阳光让女孩的身影模糊不清。她的头发看上去像是金色的,布莱恩想。他用手挡住太阳光,问女孩:“嘿……你来了多久了?”
“刚刚才到。”爱德莱蒂站起身,“你……做噩梦了吧。你的脸色不太好。”
“哦是的,”布莱恩衷心希望自己刚刚没有说梦话,“我梦见自己得了一个T。你到这里做什么?”
“我来这边散步。你的梦还真是糟糕。”
她真的不怎么会说谎,也容易受欺骗。布莱恩揉了揉眼睛,让自己更加清醒,然后站起身,拍掉身上沾着的草叶,爱德莱蒂依旧站在那里,一会儿悄悄看向布莱恩,一会儿又装作自己在眺望湖底的巨章鱼。她在等自己说话呢,布莱恩想,平时他都会做那个打破沉默的人,不过今天他不想那么做了。他什么也不想说,除非爱德莱蒂率先开口。
“布莱恩,我刚刚捡到了这个。”最终还是爱德莱蒂打破了沉默。她张开手心,那枚被布莱恩丢掉的曲别针现在好好躺在她手里,“可能是你走路的时候掉出来的。”
“真的吗?”布莱恩装作慌乱地翻翻口袋,“果然不见了,谢谢你帮我找回它。你的那一枚还在吗?”
“还在呢。”爱德莱蒂拿出属于自己的那一枚。
“你没有试着对它变形看看吗?”
“变形术不怎么起作用。”
当然。布莱恩看着两枚曲别针,一个是真实,一个是虚假。他从来没有想过爱德莱蒂能找回被他丢弃的那一枚,这究竟意味着什么他不愿去细想,也不会去想。
“也许是镜子出了故障。我会回去检查原因的,你就继续留着它吧。”布莱恩取回自己的那枚,不动声色地说出另一个谎言。“至于我的这个,果然还是要再仔细一点保管啊。我要回城堡了,不打扰你散步了。”
“我正好也要回去。”
“不散步了?”
“已经结束了。”
不去理会对方过于明显的谎言,他和她肩并肩走回城堡。女孩的个头几乎与他一样高,长发披在肩上,她到底为什么会喜欢自己呢?布莱恩无论如何也想不通。
直到躺在床上时,他才想起自己忘记给母亲回信了。他几乎没怎么犹豫,穿好衣服便溜出寝室,把宵禁时间完全抛在脑后。这并不是他第一次违反宵禁,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他轻车熟路溜进猫头鹰棚,给母亲写了封简短的回信。她最近过得不怎么顺心,对面新开的那家服装店吸引了不少客人,自己如果再迟写回信,她大概又要发牢骚了。他总是尽力安抚母亲,这对于他们两个都好。
原谅我不能陪在您身边……他写道,我想一向热心肠的米勒婶婶会来搭把手的,事情总会变好,妈妈……
我爱你。
我爱你。
他死死盯着那几个字母,几乎有种想把信撕掉的冲动,但他还是忍住了,把它交给了等候多时的巴特。他目送猫头鹰展开双翅飞走,逐渐被漆黑的夜空所吞噬。大概是因为白天那个梦的影响,他觉得很不舒服,有种恶心的感觉从腹部传来。得回去了,他这样想着,轻手轻脚地溜出猫头鹰棚,然后就被正在巡逻的七年级生抓了个正着。
他本可以说自己是去给母亲写信的,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别的东西,如同他说不出口的“我爱你”。威尔•霍克容易心软,这是只要稍微注意一下就能了解的事实,毕竟关于新级长的传言早在学生中流传开来。他言辞恳切,把愧疚明明白白地摆在脸上,但他不在意什么学院分,只是为了少给自己惹点麻烦。他几乎成功了,威尔•霍克答应他免除处罚,于是他松弛下来,拿出了口袋里的入浴剂。
也许是自己的推销做得太过火了,他躺在自己的四柱床上反思,这是唯一能够解释为什么这位七年级生突然回心转意,执意要扣除他学院分的理由。但这太不合情理,简直让人感到莫名其妙。售卖入浴剂的是名为布莱恩•菲尔德的拉文克劳四年级生,早就不是什么秘密,可她为何在念起自己名字的时候,脸上出现了近乎厌恶的表情?
他没能想通,但他有必要做点什么。布莱恩无法隐瞒自己的过失,不然第二天一早,他违反宵禁的事就会被整个学院的人知晓。他不想被旁人指指点点,因此越快做出行动对自己越有利。
同宿舍的莱安刚好是拉文克劳七年级的另一位级长,他们平日里关系尚可,待人和善的莱安自然不可能拒绝布莱恩的请求,尤其在他如此“真诚”地表达了自己的悔意之后。
“我知道我应当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我保证下次不再犯了,可我们的学院分那么宝贵,这真让我难受。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用一次时间转换器……”
但最终拉文克劳还是被扣了学院分。想不到那位威尔居然也有这样的一面……他低下头,做出一副自己仍在后悔的样子,莱安拍拍他的肩膀:“下次注意些就好,威尔也只是尽了自己的职责。”
“我明白,可是……唉。”布莱恩摇摇头,他确实也该收敛些了。
他停止了入浴剂的销售,打算集中精力研究“魔幻星空”主题入浴剂的时候,他的第一位顾客却发来邀请,打算给他的“小黑洞”提提建议。
他和刘家锐在魔药教室碰面,入浴剂在坩埚里冒着泡泡,似乎想带着什么东西旋转到地狱尽头。
“味道怎么样?”刘家锐咬了块饼干,自信满满地等待布莱恩做出评价。
“真的很好吃。”他点点头。他很少吃这种甜饼干,不过这东西味道着实不错。他吃下一块,又拿起另一块:“我想听听你的建议,毕竟顾客的需求总是排在第一顺位。”
地狱入浴剂只是开发新产品时的副产品,有着各种各样无伤大雅的小问题,比如有时会突然停止转动,偶尔会提前失效等等。刘家锐显然已经对此有一定了解,不过他提出的建议着实让布莱恩吃了一惊:“你有没有尝试过,在里面加入巧克力?”
虽然这个提议过于惊世骇俗,但布莱恩很快跟上了思路,外国人与众不同的思考方式能够带给他新的灵感,他们立刻着手实验起来,最终结果是熬出了一锅散发着浓浓甜香的泥浆。
“这跟我们的预想不太一样。”刘家锐挠挠头。
“我觉得也是。”布莱恩叹了口气,哪有那么容易?不过刘家锐的思考方式值得他认真参考,不能局限于现有的魔药材料,即使是食物也有其利用价值……他正沉浸于思考的时候,刘家锐毫不留情地把他拉了出来。他用一种古怪的,甚至可以说有点羞涩的语气问道:
“你应该有听过,威尔•霍克这个人吧?”
“啊,”布莱恩怎么可能不认识她呢,“我知道,她是我们的新级长。”他没说自己被抓的事,这完全没有必要。
“你觉得她最近……嗯,看上去像在烦恼什么事吗?”
“我不知道,毕竟是高年级生,我们很少碰面。”
除了宵禁时间。他暗想。
“她最近怎么了吗?”他问。
“没事没事!”刘家锐摆摆手,“也不是说她怎么了……我只是关心她的情况。”
他表现得太过明显,布莱恩忍不住下了结论:“你喜欢她。”
“是的,”刘家锐眨眨眼。“我喜欢她。”
多美好的情感!布莱恩简直要为此唱一首赞歌。他不相信什么真爱,可他却从刘家锐的脸上看到了幸福。这是个多快乐的人啊,与自己完全不同,让他如此快乐的究竟是什么?而这份快乐又会持续多久?
如果自己也能得到那样东西,是否也会感到快乐起来?他渴望知道。
威尔•霍克似乎并没有恋爱的打算。刘家锐最喜欢她不带标签看人,当然别的地方也喜欢。如果对方在不断改变也很好,一成不变反而糟糕,不断追赶和靠近是刘家锐喜欢的相处方式,即使将来相处之后发现对方并不如自己所想,也会尽自己所能来包容和沟通,即使失败也不会让两人都伤痕累累,这是布莱恩得到的全部答案。
他问了太多问题,知道了刘家锐对自己和威尔都充满信心,毫无疑问刘家锐是相信着的,相信“爱”并不是幻觉而是真实存在的东西。
“抱歉,我的问题有些太多了。”
“没关系没关系!有什么烦恼也都可以来找我商量啊!”
布莱恩点点头,但他绝不打算将真正的烦恼告知对方,那太傻了,也太危险,他没必要对一个只见过几面的人自我暴露太多,刚刚的问题就已经有些越界了。
但他得到了一些答案,是否能让他走出目前的困境仍旧是个未知数,但他内心的确产生了动摇。或许“爱”这东西是真的存在的,可自己要如何去相信?他要怎样才能学会去爱?他怎样才能拥有爱?
“学会去爱吧,孩子们”,教授的声音仍旧在耳边回响,可学习“爱”的课程哪里会有什么教授呢?
送走刘家锐,他独自思索这些事情,直到爱德莱蒂的声音打破了他的沉思。
“变形术……还是不起作用。”女孩把那枚曲别针放在桌子上。
他说不清此时此刻到底是什么感受,是女孩的执着触动了他,还是那枚被扔掉的曲别针奇迹般的失而复得驱使他做出改变,还是他人的恋情蛊惑了他的心,让他向前走了一步。
他拿出那面镜子,把两枚曲别针放进去,盖上盖子,再重新打开。
“这次应该没问题了,”他笑起来,把有影子的曲别针放在爱德莱蒂的手心,“拿着它吧。”
他手中冰凉的金属没有影子,这就是他做出的决定。
TBC
一键衣橱
消耗:2mp 推荐场景:日常
平等院建言:需要更多的衣服样式,这是合理的要求。
详解:仅能对个人房间的衣橱使用,在脑海中构思服装样式后可以发动,发动后可以自由在衣橱内生成任意样式服装,每次使用可以自由生成任意件数服装,当衣橱无法容纳更多服装时使用失败。
思念写真
消耗:1mp 推荐场景:任何
平等院建言:事实证明,直接将想象力转换成图片是无法做到的。
详解:可以以纸片为对象使用,使用时需在脑海中构思场景,或者直接以视觉目击场景,10秒后纸片上将浮现出对应的场景。但非实际目击场景时,念写结果将必定会模糊不清。
虚空图钉
消耗:1mp 推荐场景:任何
平等院建言:用于展示物品十分方便。
详解:将一件重量低于5kg的事物固定在空中任意位置,持续时间5小时,该事物被施加超过5kg的力时魔法立刻解除。无法重复将事物固定在相同的位置,因此使用时能够看见周围曾经被使用过虚空图钉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