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洲队新人丁奕&昌海和登录(不过其实没怎么写到昌海和)
第一章估计我就只能写个登录了……再不开始准备写论文就真得卷铺盖走人了(
对大家的人物不是特别了解(还没来得及一个一个做人物分析),就只能按照目前的理解写了,如果大家觉得哪里有OOC的情况请提醒我修改,谢谢。
(抱歉因为竹子的部分写错了于是又把大家挨个响应了一遍orz)
另外其实不知道该响应谁……大部分人物都是只说了一两句话,也不知道这样该不该响应,姑且就先把A Side的几个人都响应上吧,其实还是B Side的几个人物出场比较多,不过也不知道该不该响应,就先空着了(本来是想都响应上然后大家根据自己的情况决定同意不同意的,但是B Side也有自由响应的人物,所以就还是先空着吧),如果大家觉得可以响应的话我回头再补上。
以上。
迷雾中的黑影越走越近,丁奕瞥了一眼身边的昌海和,后者似乎脸色很凝重,目光时而盯着渐渐接近的黑影,时而扫向周围的雾气。
黑影看起来像是一群人,丁奕估算了一下,恐怕有10人上下,如果对方并非怀着好意,以自己和昌海和两个人的力量能有胜算吗?四周迷雾笼罩,看不清是否有退路,如果遇到危险,可以逃吗?可如果逃错了方向,被困在死胡同里,自己恐怕就死定了。
就在丁奕思考着退路的同时,雾气中传来了说话声。
“这次的新人只有一个吗?”
“不止,手表上显示新人有3个,另外两个应该也在附近。”
“恐怖片好像还没正式开始,再找找吧。”
听到白雾对面传来的话,丁奕忽然想起了什么。
他意识到了自己正身处一个游戏之中,而参与这个游戏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生存。
他看向身边的昌海和,对方似乎也意识到了同样的问题。
这时两人不远处响起了一个声音:“找到了!”
一同参加游戏的队友共有8个,虽然从外貌上看似乎包含了不同肤色的各类人种,但大家一致地都在说汉语。8个人看着他们的眼神似乎都不像坏人,然而丁奕还是感到有些恐惧。
一个留着短发,腰间挂着酒葫芦的青年朝他们走过来,蹲下身子对仍然坐在地上的丁奕和他身边的昌海和说:“欢迎加入中洲队,现在你们看到的就是中洲队的全部阵容,也就是接下来30天里一起生存的队友。我叫刘氓。”
“金正龙。”后面一个金发的青年带着灿烂的微笑,大声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琴炼云。”金发青年身旁长发的高个子青年点了点头。
“白长风,”刘海遮住了大半张脸的青年指了指身边戴着眼镜,看上去似乎只有小学生年纪的小少年,“这个是宣宣。”
“上官宣。”
“艾瑞克,”看起来明显是白种人的青年挥了挥手,“旁边这个是……”
“竹子——!”金正龙忽然大声朝站在艾瑞克旁边的青年喊了起来,“能听见吗——!”
“现在已经能听到了,”被称为竹子的青年伸手捂了一下耳朵,撩起的鬓角下露出了一片伤疤,“竹雨玄。”
“拉布里。”最后的黑皮肤青年也报上了名字。
“我叫昌海和,”丁奕身边的昌海和一改之前警惕的神色,露出了与友善语气相称的微笑,“优点是手脚比较灵活,会一点攀岩和开锁,前辈们如果有什么需要用我的地方,我一定竭尽全力。”
接下来,众人的目光投向了丁奕。
丁奕下意识地深深低下头,然而众人无形的视线还是让他觉得心里发毛。他握紧了拳头,双手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
“丁……奕。”
“恐怖片快开始了,”白长风说,“这次还是宣宣来给新人讲解吧?”
被提到名字的小少年点点头,示意昌海和、丁奕和拉布里走到一边。这时丁奕才知道,原来这个黑皮肤的青年也是新人之一。
“你们看过《无限恐怖》吗?”上官宣问。
“我看过。”昌海和回答。
丁奕默默地摇了摇头。
“简单来说,你们需要做的就是完成手表上显示的任务,在这部恐怖片里努力活下去,”上官宣接着说,“撑过了这部恐怖片,获得了奖励点数,就可以在主神的空间换取任何你想要的东西。”
丁奕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上面果然多了一块手表,漆黑的表盘上除时间和人数以外,还显示着两行文字:
任务:存活30天
古堡不可毁坏
“真的什么都可以兑换吗?”拉布里问。
“你能想到的任何东西,”上官宣回答,“包括改变你自己。”
小少年的最后一句话触动了丁奕。
如果借助那个“主神”的力量改变了自己,是不是就可以摆脱几年来缠绕自己的噩梦呢?
“差不多要开始了。”
笼罩在众人周围的迷雾渐渐变得稀薄,丁奕发现他们面前不远处矗立着一栋巨大的西式古堡。薄雾中的古堡看起来沧桑而阴森,外壁上雕刻的诡异花纹令人感觉毛骨悚然,大门两侧的两尊白色精灵雕像栩栩如生,仿佛石像自己张开了双手,呲着尖利的牙齿,对众人露出了狞笑。
身后传来的一阵刹车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众人转过身,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他们身边。
坐在驾驶席上的中年人摇下车窗,与众人打了个照面,似乎是认识的人,然而丁奕却注意到,大家对他投去的眼神并不友好。轿车后排的两扇车门同时打开,走出了两位身穿西装的青年,他们打开后备箱,从整齐码在一起的黑皮箱中抽出一个,提到众人面前,打开了箱子。
皮箱里装满了钞票。
丁奕对开车到来的三个人的身份始终摸不着头脑,他们似乎是队友们的旧相识,看大家对他们的态度,又不像是朋友,然而他们正在做的事却明显是在向大家提供经济援助。他注意到黑衣青年别在胸前的金属牌上写着“主神房地产”五个字。也许他们是负责维护游戏的工作人员?他想,如果确实是的话,那么大家对他们态度不友好也情有可原了——谁会喜欢这种赌上性命的游戏的维护者呢?
没等众人估算完钞票的数量,戴眼镜的黑衣青年就“砰”地一声扣上了皮箱。两个人提着箱子回到车上,驾驶席上的中年人发动汽车,三人关上车门,扬长而去,只留下了一叠眼镜青年临走时甩下的钞票。
金正龙弯下腰,捡起了地上的钞票。
“我不会数钱。”他说着将钞票递给了竹雨玄。
竹雨玄低头清点了一下:“一万英镑。”
“看来这就是咱们这30天的生活经费了,”大家心照不宣地互相点点头,“走吧,恐怖片现在开始了。”
中秋番外
*秀恩爱注意
*重度OOC注意
*奇怪的脑洞
喻谅打开门时,主神空间的广场很热闹。
大光球下,他看见一只硕大的月饼。是的,硕大。海洋队的队友正围着这个月饼又戳又砍,月饼和人差不多高,有着看起来很好吃的金棕色的面皮。虽然看起来很好吃,但是无论众人怎么破坏,这个月饼的外壳都毫发无损。
一边想着月饼直接放在地上好脏啊,青年一边走上前去。与此同时,那个不属于队内造物的月饼发出了耀眼的光芒,甚至超过了主神的光:“全员到齐。”
“中秋节副本:月饼城,开启。”
一个晃神间,海洋队众人已经来到了一个陌生的空间,还未反应多久,有人发出感叹:
“我靠。妈,有月饼人啊。”
大路的正前方,有一个长着四肢的巨大月饼走了过来。
“我说我更好奇它是什么馅,你们会打我吗?”
“不会,以及,不是五仁就好。”
说话间月饼人已经越走越近,双手从背后拔出了一刀一叉——吃月饼的那种塑料刀叉。
“敢情这丫还是被戳着刀叉的啊?!能不能吃啊?!”
“先别吐槽了……快跑好吗!!”
待到月饼人走到跟前,众人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月饼真的很TM大啊!!
像城墙一样的月饼人挥舞着它的叉子。
它是猎物我们才是猎人。这即视感差点让BGM响了起来。
好的我们还是回到正题。只见月饼人挥舞着刀叉追了过来,一路追一路毁了面皮铺就的马路,伪装成路边碎石的冰皮月饼,还有水果馅的月饼花。总之这个世界里一切都是用月饼做成的(除了塑料刀叉),连天上的太阳都是蛋黄莲蓉的(大概)。
我讨厌这个馅。喻谅想。
一路奔逃。前方的路上出现了一个城堡,嗯,月饼做的。大家可能都已经深刻地对月饼产生了某种厌恶,积极主动地绕了路。
于是巨大的月饼城堡和巨大的月饼人撞在了一起。
软趴趴的冰淇淋月饼墙黏住了月饼人。
这是什么展开?!月饼人挥舞刀叉的手渐渐慢了下来,它变成了一堆散月饼。
PS:目测是五仁的。
天上下起了月饼雨,硬梆梆的,砸在身上很疼。很多很多的月饼把人都埋了起来。
“为什么是豆沙馅……”喻谅听见自己说。
抓着被子,青年从床上一个激灵翻身坐起来。松了一口气。是个梦啊……
打开门喻谅想要找人倾诉一下这个奇异的梦,抬眼却看到广场上那个如出一辙的硕大的月饼。
“Go f**k yourself.”他一甩手关上了门。
广场上众人疑惑看着一脸郁卒出门还未停留半秒便黑着脸甩上门过了三秒又开门走出来的喻谅。
人类真是纠结的生物啊哼唧。
喻谅以一种恨不得对这个月饼绕道走的心态视死如归地走近了,如果真的触发什么奇怪的副本,他一定会日死那个混蛋主神的。青年信誓旦旦地如此想着。
平安无事。成功抵达月饼边的青年长出了一口气,看着这块大月饼又看了看其他队友。大家似乎都吃得很开心,但一想到那个梦他就胃口全无,更别说吃什么月饼了。豆沙馅都不行。
“只能期待一点别的吃的了。”喻谅看着这个硕大的月饼,趴桌叹气。
“喏。”一只手端着个白瓷碟子放在他面前。莫炔拿起白瓷盘里的冰皮月饼递到喻谅嘴边:“冰淇淋馅,草莓的。”
喻谅看了看那个男人,就着对方伸过来的手一口咬掉半个冰淇淋月饼——然后冻得舌头发麻。
他捂着嘴支支吾吾了半天才缓过劲来,莫炔就这么一直盯着他看。
“看什么?”喻谅夺过剩下半个月饼小口吃掉,舔了舔手上的面粉,“这个好吃。”
“看你犯傻。”莫炔伸手捏住喻谅的脸颊,“凉的。”
“多大个人了。”
喻谅忿忿的拍掉他的手,哼了一声:“还要吃。”
于是莫炔给他投喂了五个草莓冰淇淋月饼。两个人都十分乐此不疲的样子,对于这种幼稚又黏糊糊的秀恩爱行为。
可惜冰淇淋不能多吃。喻谅意犹未尽地这样总结着。
他似乎已经完全把那个梦的事情给忘了。毕竟主神广场上那个被吃得七零八落的月饼着实有点有碍观瞻,也不可能变成什么月饼人了。
“说是中秋节结果只能赏主神啊?”喻谅对莫炔抱怨道。
“……”莫炔盯了他一会,拉起他的手臂旁若无人地把他往房间里拖。
“?”喻谅也没挣扎就这么跟着走了。念叨着肯定会有人说我的手上怎么突然出现了火把。
秀恩爱分的快这真的不只是句调笑。喻谅想。这说不定是个诅咒是个Flag呢。他悲伤地走神着。
莫炔打开门进入地下室,一片浩瀚的星空与无边的草原出现在两人面前。
明月高悬。
喻谅情不自禁地感叹了一声。莫炔只是默默看着他,嘴角漾起一丝笑意。
有微风拂过,青年就地坐下仰起头闭上眼感受着微妙的温存感。
“要是有一天能在现实世界也这样……”喻谅说。
莫炔拍了拍他的背:“会的。”
——即便曾经迷失。必再相见。
看着天空他们索性躺倒下去,喻谅伸出手仿佛要抚摸星空明月,草坪有着细密而粗糙的触感,透过单薄的T恤草尖扫着脊背和后颈微痒。
“阿炔。”沉默片刻,喻谅突然唤道。
“嗯。”
“你后悔过吗?”
“后悔什么。”
“当初接受我的委托。”
“……没有。”
“我有后悔过当初让你执行委托。”青年平静地看着天,“导火线是我接上的。”
莫炔顿了片刻:“别多想了。那是必然的事。就算没有你那一次委托,我也依旧会是这样。”
这就是命运吧。
喻谅没有说出口,只是在心里默默感叹着。
——感谢这样可恨的命运。让我们不幸地相遇,却幸运地相互扶持至今。
“阿炔。谢谢。”喻谅的视线停留在天穹,他双手枕在脑后似是漫不经心。
“……啊?嗯。”莫炔愣了愣,最后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
-END-
九月,依然稍有余热的阳光浇在金色的沙滩上,反射起同样金色的光泽,炫目得让人有些睁不开眼,而从同样炽热的海平线彼方,缓缓浮现的,是一艘小巧精致的潜艇。
潜艇驶向的方向,正是此处的沙滩——或者说,是驶向学院半岛的码头。
一个身影,正矗立在码头上,默默等待着。那人的一席白衣迎合同样白色的长发,在海风下轻轻拂动,让看到这一幕的人仿佛能从这蝉鸣之秋中寻回一丝凉意。
不久,潜水艇便驶到了码头旁,白衣人略带喜悦地迎接上去。
“我回来了,迷子。”走下潜艇的是白衣人,也就是迷子老师无可替代的好友——洛羽闲。
“欢迎回来,羽闲。”迷子稍微偏了偏头,打量了一下洛羽闲的样子,“嗯,又变黑了呢。”
“……啰嗦。”洛羽闲有些无奈地答道,“这边也是有许多奔波状况的啊。”
迷子可不管这些,继续用着看什么有趣事物的眼神凑近了打量起来。
似乎是被迷子打量得有些尴尬,轻轻一手刀砸在迷子头上:“好了,别闹了,让我先把新生们给安顿好成不?”
“好好~”后退了两步让开路的迷子老师,微笑中带着轻松和满足。
元素学院自从开办以后,一直在陆续地收留并保护着世界各地的元素使。在这里,元素使们能够获得限定范围内的安全与自由,不用提心吊胆地生活,不会被人类抓取做实验,也不会一不小心弄坏自己身边珍贵的东西。
而出差去各地护送学生来学院岛的工作,理事会与教师们,一直在陆陆续续地轮流做着,甚至一些学生也参与到必要的行动中来,至今半年,大致上都是有惊无险的。
这一次也同样是如此,洛羽闲这次是前往西边的大陆,去一个非常富庶的国家接回了几名元素使。
安顿好了新生,并安排了几个学生稍微安抚一下他们之后,洛羽闲总算是能够松一口气去休息一下了。
而他放松的首选除了抽烟喝酒之外排在首位的就是去大浴场好好泡个澡了。
“呼……”半身浸泡在热水中的洛羽闲全身放松地叹了口气,上身稍微后仰,眼睛也闭了起来,排解着身心的疲乏。
大浴场是西欧宫廷风的内饰,并且总是奢侈地预备着热水,或许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这里总是水汽缭绕,目视难以及远。
“猜猜我是谁~”忽然一双手从后捂住了洛羽闲的双眼,让他稍微有些绰不及防,不过也就是一秒的时间,他就明白这么做的是谁了。
“迷子,你竟然能一个人在澡堂找到我么?”洛羽闲稍微有些惊讶。
那双手却是被他的主人笑嘻嘻地收了回去,果然正是迷子老师:“是啊,似乎出院之后我就开始不怎么会迷路了,即使没做标记,至少也能像现在这样,正确地找到你的位置不成问题哦~”
听到标记两个字,洛羽闲的眉头稍微一抖,不过也并没有深究:“这可太好了,看来以后我可以少担心你一点了。”
迷子老师这个称呼,并不是因为他的名字叫做迷子才这么称呼的,只是因为他因为自己元素【迷】的原因,总是迷路,而被称为迷子,原本,即使是在大浴场这种满是水雾可见度比较低的环境,他也是能够擅自迷路的。
“嘿嘿,一直以来真是辛苦你了。”迷子一边说着,一边也泡进浴池中,“呼~~极乐,极乐~~”
“噗,你从哪儿学到的大叔腔调?”洛羽闲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啊,大概是住院时候实在太无聊了,看了不少电视剧的原因吧。”迷子眯起眼睛随口答道。
“这样。”洛羽闲也不在意,倒是看着眯起眼松弛下来的迷子,有种在看小动物一般的感觉,觉得安心起来。
“从那之后,过了八年了吧。”也不管迷子有没有在听,洛羽闲开始自言自语起来,“和你认识之后,逐渐了解到所谓的元素,也才真正开始走进这个世界,然后才与大鼻子相遇,甚至都成为老师了……”
“还真是讽刺,八年前的我还是个小恶党来着,现在竟然成为了教师,哈,还真是讽刺呢。”
“你也是一样啊,以前那个冒失小少爷不知不觉间变成了个……欢脱的腹黑男。”
“……这么说也不太对啊,你这家伙表面这么笑嘻嘻地,私底下倒是时常悲观得很,上次还一个人自说自话跑到别人大本营里……笨蛋么?”
洛羽闲又转头看了看迷子,这人毫无动静,似乎是睡着了的样子。
“哎……”洛羽闲无奈地稍微叹了口气,“还真是自说自话的家伙。”
于是也沉默不再说话,只是松弛着身体泡在热水中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
“啊,对了。”不过接着,他似乎又像是想起什么似得,稍微抬起头,开口说道,“教师节快乐,迷子。”
“同乐哟~,羽闲。”出乎意料的,迷子的声音从身旁传来,这次倒是真吓了洛羽闲一跳,转头看去,发现迷子正撑着脑袋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呀……”
“还真是个自说自话,让人无可奈何的家伙。”
Ainsley : 02 : 水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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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定待修改
Tynia : 02 : 桔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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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定待修改
我立在街头,身边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所有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情,没有人在意擦肩而过的陌生人。
这似乎是极普通的一日中极普通的街头一角。
但是,这里——
不是我的世界。
*
太阳已经沉下去了,夜幕正在降临。
我在外面游荡了一天,最终还是决定看看这个世界的“我”,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压低帽檐,匆匆赶往我所熟知的那个地点。不论这个世界的“我”现在是在大街上掏别人的钱包也好,衣着鲜亮的混在酒会里装乖小孩也好,总归是要回到那个地方的。
我在贫民窟的据点,或者说,我现在的……家。
从天桥底下路过的时候,我从兜里掏了一把硬币丢进了那个老寡妇的盆儿里。她只是呵呵呵的对我傻笑着,一句感激的话都没有说。这个有点疯癫痴傻的女人,却在我初来贫民窟的时候执意护着我让我避过了不少挑衅和毒打,自己却受了欺辱也只会呵呵呵的傻笑。
『你所在意的人,对你来说无比重要的人,都会被吃掉哦。』
我心里不由得闪过神的话语,心里打了个突。
这个女人,算是我亲近的重要的人吗?
我原以为我的身边除了真砂再没有什么可以值得注意的存在,却在这一刻有些迟疑。
我能够忍受,那个女人就这样被吃掉吗?
即使她现在即使死去也不会有人在意。在这种地方,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横死街头。
我不认为这个世界的“我”会随意放弃自己的生命,这次来也只是想要了解一下他与我不同的地方加以利用,现在看来,我必须加快自己的速度解决这个隐患了。
只是,推开门的那一刻,我敏锐的发现房间里面有另外一个人的呼吸——毫无疑问的一个人。
暗中调查的计划估计要泡汤,我正打算快速离开,屋里却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我等你很久了,安格斯。”
既然对方已经说出了这样的话,我如果还是执意要走无异于临阵逃跑,无论是我还是他都知道,这不是我们的性格。
我走进屋子,没有电线的屋子里黑漆漆的一片,我却可以不被地上的种种障碍绊倒——还有比这更让我觉得熟悉的地方吗?
刺啦一声,火柴点燃了桌面上的蜡烛。
那张脸,也是我最为熟悉的,带着有些晃眼的笑容。
“别摆出那副蠢样子,这里又没有你可以勾搭的人。”
对方摸了摸自己的脸,笑容却没有停下来。
“啊,看来这就是我们的区别了呢,我一直都是这样笑的哟~”
有点刺眼。
“呐,我说,我真的会变成没有自己想法的怪物吗?唔,叫什么来着,活尸?”
看来他也知道我们已经死掉的事情,还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的怪物。
“没错,一年以后,你就会一个月吃掉一个人了。”
我完全可以隐瞒这样的消息,却不知道为何一点都不想这样做。
——他也是我,我有权利知道一切事情。
——即使这样会增加我杀死他的难度。
“这还真是……”
不照镜子就能看到自己脸上的表情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尤其是这张脸上的表情还非常的丰富。
“比如说那个疯女人。活尸只会找最亲近的人下口。”
能触动我的事情自然能够触动他,他的表情一瞬间凝滞,然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你还真是,一点都不瞒我啊。”
坐在桌子对面的那个少年,突然问道:“为什么不是真砂。”
我抿了抿唇:“她和我一样的,我在神的空间看到她了。”
他的脸上绽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这样啊!那真是太好了。我最近都不敢出门,就担心会遇到她呢。”
我沉默了半晌,才说道:“这个世界的真砂,也会变成活尸。”
“啊……”他的笑容终于消散了,但是我并没有觉得心里舒服了多少。
室内空余令人窒息的沉默。
“如果你杀了我,你在另一个世界会死掉吗?”他终于又开口说话,却挑起了一个一点都不轻松的话题。
“我不知道。”这个问题我自己也想过很久,但是没有办法定论,而神只是给我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却根本没有解释。
他定定的盯着我的脸看了半晌,突然笑道:“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先不要想啦,不是还有一年的时间吗?我们一起商量吧。”
我想想,并没有拒绝。
“那我先睡了。”
“诶诶?你不回你的世界去吗?”他睁大了眼睛,似乎对我的抉择有些不可思议。不知道为何,从他脸上看到这幅表情让我觉得身心舒畅。
“这也是我的房间,不是吗?”
我才不理会他,径直躺在了吱呀作响的老旧木床上。
“明明和我长了一样的脸,性格怎么差这么多啊……”
他小声嘟囔着,却还是躺在了我身边,也亏得我们两个体重都还好,这床竟然没塌。
“感觉好奇怪啊,就像自己突然多了一个同胞兄弟一样。”
他翻身对着我的脸说道,呼出的热气吹在脸颊上有种奇怪的触感。
我没有做声。
他也不再说话,空气中只剩下我们的呼吸声。
良久,他的声音又在我耳边响起。
“为什么,我们不能早点遇到呢,这样就不会寂寞了吧。”
这个世界哪有这么多的如果,早点睡吧,傻瓜。
共计2013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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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 from Depth
他说他名为但他林。
不知从哪本书的哪个角落截取出来的名字,被“他自己”堂而皇之地当作了名字。
但他林对他说我就是你,像每个故事里双重人格的反派似的在镜中对他露出挑衅的微笑。
——去猎食吧。
他上扬的唇角描摹出这样的形状。
丹尼尔匆匆把水波到自己脸上,走出了有镜的洗漱间。
但他林一直在说那样的话,他把闯入他人的镜中称为“猎食”,他把获得更多的力量当作自己的意义。
他和丹尼尔是彻底相反的人——或许正是因此,他才会出现在他体内。
“不相反就没有意义了。”意识小屋里的那个女人说。
“为什么没有意义?”
“因为相同——就没有区别,太过相似的人格会融合在一起,你知道。”
是的,他知道。
意识的小屋就是因此而存在的,让那些人格聚在一起,最终合并为一。
在他脑海中的世界一如他的镜子般不甚稳定,总有些怪异的人格如同海上的泡沫,出现又消失。
……但是,只有但他林。
只有他一直存在于那里……意识的尽头、意识的深渊。
意识的最深处。
——因为我就是你啊?
但他林的声音一直在不断地嘲笑。
他说了很多,未必都有道理,却总有一些刺中了要害。
比如这些。
——我是你其实想做的,但最终没有去做的。
那个就是但他林。
女人消失了,视野还依然是一片黑暗。
他总觉得自己的身边有一面镜子,镜子里自己的身影看向他,微笑着开口。
——欲望派那些家伙,准备对中立派下手。
欲望。
他知道这个名字,在镜子的世界中存在着的人。
与他这样满足于现状的人截然相反——更像是但他林的人。
大部分的人都并不属于纯粹的欲望或者纯粹的满足,人总有野心,他或许是个个例。
又或许是因为他的“欲望”已经被分裂给了那个名为“但他林”的人格。
——人的意识总是相当微妙的,不是么?
例如他和但他林都知道彼此,他们都厌恶着彼此,他们却又不得不在某种程度上达成妥协。
世界上最小的战争发生在他们的脑海内,两个人格间相互夺取着主动权。
“中立派?……”
——如果满足派和欲望派开战,那么他们一定会站到满足派这边,不是吗?
因为他们也是欲望派的目标,利益一致,中立派一向是倾向满足这一侧的。
“所以那些家伙先下手为强了吗。”
——是啊,所以他们先下手为强了,怎么样?不觉得我们该做些什么吗?
“原本指望满足派在这种情况下做些什么就是很奇怪的事吧?”
如果他们不是满足于现状就不会被称为满足派了,不是吗?
如果他们不是不想去做些什么,就不会成为他人的目标了,不是吗?
——啧。
但他林咋了咋舌,消失在黑暗中。
只要丹尼尔拒绝他就什么都没有办法做,镜子里的掩体还好好地呆在原处,他从那里望到远处能看见纵横的沟壑。
在镜子里但他林反而容易掌握身体的主动权,他们像争夺似的塑造着这个世界,最终妥协的产物就是他们眼前的场景。
丹尼尔知道但他林在这个世界里时有时会离开自己的镜界。
他能够模模糊糊地知道这点,但那种时候但他林才是身体的主导者,他没法感知到更多。
“你想做什么?”他只能发问,“但他林。”
这是一次主动的呼唤,那声音自黑暗中回应了他。
——杀死他们。
镜子的破碎意味着死。
很少有人能在镜子破碎后活下来——可丹尼尔曾经做到,作为代价但他林出现在了他的生命里。
他就像镜子碎裂后落下的碎片中出现的镜像般,深深地烙在了他的世界中。
“为什么想帮助中立派?”他问但他林。
——并不是想帮助他们,只不过是想揪出那些欲望派而已。
但他林回答他。
不知怎的,这个魔鬼在这样的场合下总是格外诚实。
“还真是坦诚啊……”
——那当然,我可是相当忠于我的“欲望”的。
声音里平白地多出了嘲讽的因子,丹尼尔不说话,相处数年,其实他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嘲讽。
“……为什么这么执着?”
因何执着?
——你不懂吗?
懂。
他怎么能不懂——
毕竟但他林就是他。
他就是但他林。
密不可分的两个个体。
一面镜子的两个侧面。
所以——他明白但他林在想些什么。
他理应明白,因为那种东西就是他的欲念,来自心底的最深处,在还没有被自身觉察前就已经被他的另一半人格吸收消化。
站在意识的小屋中,有无数的画面如同电影般在他面前闪过。
那里有个世界——这个世界由黑铁色所构成。
他熟悉那个世界……他就是他的世界、由他所创造的镜中世界……
——镜子里的是意志的体现。
而他的镜世界就那样满是黑铁,任由他将它们塑造堆砌。
丹尼尔并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对——自己的镜子是怎样就是怎样,他不喜欢旁人的评价,他只满足于自己的世界。
直到那一天。
那个人来到了他的世界中——
镜子里的丹尼尔一把握住了自己的吊坠。
他还记得碎裂的世界,他站在破碎的时空间,仿佛下个瞬间就会坠进遥不可知的时空。
——被想象出来的世界如果被毁灭了,会变得如何呢?
那就只有回归虚无了吧。
除此之外,别无他途。
连同它的创造者也是。
……所以,是但他林救了他。
是那个源自他心底最深处的“欲望派”让他活了下来——
以“分裂”的形式承载下了死亡的旋律。
让他们仍旧可以作为“生物”存活。
丹尼尔闭上双眼。
他的世界好像随之沉入了最深处。
隔了一会儿他抬起手,睁开眼睛时他手中的镜面上有着赤红色的59/71。
像血,他想。
“算了……”
——人总要学会妥协,不是吗?
“无所谓了。”于是他露出笑容,把镜子里的影响推到了遥远的意识深渊。
“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好了,但他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