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格子
要求:笑语/求知
打从有记忆起,夜莺就在剧团里了,那时候前代的夜莺还在团里,路都走不稳的她常常在工作人员喊那位女主角的时候条件反射地扭过头去看。
除了夜莺,其他人都是有自己的本名的,比如铃兰小姐叫克莉丝汀,经常饰演各种大叔的黑隼叫雷恩,但她就叫夜莺,仿佛打出生就是只鸟儿似的,那位前代的女主角也是如此。
等长大一些,她听工作人员说起,团长收养的女孩儿都会成为团里唯一的女主角,代代团长如此,代代夜莺也是如此,“被赋予夜莺这个名字,说不定象征着团长认可的你身上那份天赋呢”对方这样解释道。小小年纪的她,对于这种夸赞很是偷偷开心了很久。于是她渐渐地接受了这有些微妙的“重名”,甚至把这当作一种特殊的荣宠,工作人员也会开玩笑般称呼她为“我们的小女主角”。
夜莺的养父是个很认真的人,五十岁的他几乎将毕生的热情倾注在了剧团里,他创作剧目、指导演出、钻研布景,几乎做到了事必躬亲的地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夜莺是十分崇拜自己的养父的,就像憧憬舞台上光彩熠熠的那位女主角一样——她该称呼她姐姐的,她们同为团长收养的孩子,对方只比她年长十几岁,放在普通家庭里并不违和。但她总是很难将对方与“姐姐”这两个字联系起来,非要说的话,她会觉得对方已经与“夜莺”这个名字,与女主角这个称呼融为一体了。那人皮肤白皙、明眸皓齿、一颦一笑皆是风情,一喜一嗔俱是戏,仿佛就是为了舞台而诞生的。
在练习形体的时候,在背诵经典剧目的台词的时候,在跟着乐队一起练习声乐的时候,在经历每一次失败和不如意的时候,夜莺都会在心底里抱怨,养父为何要把自己叫做夜莺呢?要她说,现在舞台上的夜莺是如此的美丽,如此的精致,再演个三四十年都不成问题,自己简直多余又蠢笨。
十二岁那年,在又一部新剧后的庆功会上,她终于没有忍住把养父拉到一边,悄悄提出了换个名字的请求。夜莺的表演实在是太成功了,不论是婉转的歌喉、精准的表情管理,还是掌控全场的气场,不会再有人比夜莺做得更好了,那自己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她宁愿成为夜莺的配角,百灵、黄鹂或者其他什么鸟都行,她想换个名字,就算不是鸟,也许可以有个真名呢?什么琳达、凯希、爱丽丝这种烂大街的名字都好……
但养父只是轻轻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注视着被人们围在中间,红唇明艳的另一个夜莺,回答道:“剧团经营了这么多年,之前每一代团长都有过两代夜莺同台的时期,你姐姐现在还年轻,可以这么两天一场,可劲儿地演,等她年纪再大一些呢?她生病了呢?舞台出意外了呢?之前演《红舞鞋》她发着烧,愣是撑到了谢幕才晕过去……孩子啊,团长可以老去,可以换人,夜莺才是这个剧团永远的灵魂。”
搭在她肩膀上的手带着老茧,莫名透出一股沉重感,她那一瞬间像是了悟了什么,再看向人群中的女主角时,有什么沉重的欣喜,和厚实的温柔,透过姐姐的笑容,和父亲的手掌,压在她的心头,缓缓酿成一股悠久的感动。
她再也没有提过名字的事情,而是更刻苦地投入到日复一日的练习中去,时光飞逝,她脸上的婴儿肥渐渐消去,出落得落落大方,微微上挑的眼角比姐姐更加娇俏,一举一动介于少女的灵动和女人的温婉之间,微微抿嘴一笑的时候,工作人员一晃神常常误把她认成另一位。
父亲对她的成长十分欣慰,并允许她戴上面具,去真正成为女主角,演出剧团的经典剧目《红舞鞋》。那次演出只是剧团很普通的一次演出,观众一如既往的捧场,工作人员一如既往的认真,区别只在于,面具后纵情歌舞的不再是完美的姐姐,而是她,是大家的小夜莺。谢幕时,她与父亲和乔装的姐姐对视,眼眶微微发红,这是他们三个的小秘密——她终于能扛起这个剧团了,这胜过新裙子,胜过好吃的甜点,胜过父亲送给过她的所有漂亮首饰,她终于配得上夜莺这个名字了……
然而,美好的日子总是短暂得令人咋舌,在她成为“夜莺”不足三个月的时间后,姐姐就失踪了,空空如也的房间里只留下了一封简短得不能再简短的信,上面写着“父亲,妹妹已经是完美的女主角了,我终于可以去追求我的爱情了。不要找我。”
姐姐消失得干干净净,父亲大怒大恸之下一病不起,那段时间的剧团,是夜莺一个人撑下来的。如信里所说的,她“已经是完美的女主角了”,安排彩排、联络场地、检查道具、决定演出剧目,她熟练而妥当,白天准备演出,晚上照顾父亲,她只有偶尔得空坐下来的时候,才来得及叹一口气。怨恨吗?可能有点吧,她恨她走得如此果断,如此绝情,仿佛过去十几年的相处都变成了负担,像什么累赘似的……确实,她知道姐姐负担剧团很不容易,可父亲难道就那么不通情理吗?有什么是不能好好说说的呢?有了爱情,就不演出了吗?夜莺不能理解,也没有时间思考,光是繁忙的杂务和演出就要花费她大量的时间了,何况父亲的年纪大了,也需要更多的照顾。
姐姐逃跑的时候初秋的黄叶刚刚落地,父亲好起来的时候,院子里的小树都已经抽了芽。
这时候,她已经是彻彻底底的夜莺了,她比姐姐更坚韧,更努力,也更专注,也许是她还年轻,也许是她还没有经历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年复一年的演出的磋磨,也许是她刚刚成为“剧团永远的灵魂”,初生牛犊的新鲜劲还没有过去,谁知道呢?她就是有种暗暗憋着的劲头儿,觉得自己能比姐姐做得更好,更配得上“夜莺”的名字。
从病榻上起来的父亲看起来苍老了不少,也和善了不少,他不再雷厉风行地忙这忙那,看他们彩排的时候偶尔会走神,走路也慢了下来,曾经被他拒之门外的岁月痕迹像是一股脑地全部倾泻在他的身上,让他不再是那个事必躬亲的团长,而是一个垂暮的脆弱老人。他向夜莺提议找个副团长来打理杂务,夜莺本想要拒绝的,但她第一次拒绝这个提议后,就看到父亲拖着羸弱的身体在一个一个检查道具,拗不过他的夜莺被迫承认,自己作为女主角,到底是没办法管得了所有事情的。
新来的副团长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这在剧团里意外地没有掀起什么波澜,大约是因为,一方面大家都预见到了团长要找个继承人,另一方面副团长那在各个大小剧团参演过的履历太有说服力。夜莺一眼就认可了这个年轻人,因为他眼里有跟父亲相似的,那种对艺术的追求的光,夜莺从小到大对这种光再熟悉不过了。
夜莺很喜欢副团长,他创作剧目、指导演出、钻研布景,给整个剧团带来了一股年轻的风气,而且本人很好说话,也喜欢跟人交流,不出两个月,就与整个剧团上上下下打成了一片。名义上的团长当然也就此如夜莺所愿退居二线,但他拒绝了夜莺让他出去旅行的建议——他常常会在办公室里一坐一整天,谁也不见。夜莺担心坏了,怕他把自己闷出个好歹来,或是回忆起姐姐的事情又把自己气个不轻。好说歹说之下,他终于接受了夜莺买的几十本新剧本,然而依旧在办公室一坐一整天,谁也拦不住。
久而久之,夜莺看他并没有再次生病,反而身体逐渐在好转,也就随他去了。毕竟,夜莺很忙,新来的副团长还很年轻,他有大把大把的新点子,创作的时候文思泉涌,夜莺得陪他试新戏,研究走位,还要定期参加各种演出,忙得热火朝天,父亲愿意安心养老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就这么忙到三个月后,剧团周年要再次出演《红舞鞋》的时候,夜莺才发现,自己好像将做满了批注那本剧本夹在那几十本给父亲的剧本里了,她一边诧异父亲竟没发现,一边急急跑去办公室拿——团长办公室本是禁地,父亲特意嘱咐过不许任何人进去,她本来也没想进去的,但敲门始终没有人应,而代理工作期间,父亲告诉过她全团的备用钥匙的位置。
就进去一下,拿了剧本就走。
不会被发现的。
被发现也没关系啦,这可是关乎今晚演出的大事。
她这么自我安慰着,打开了办公室的门。出乎意料地,里面窗明几净,只有一个书架上摆满了剧本和表演专业的书,里面有不少她都看过,感觉还挺亲切的。她指尖划过那几本自己常读的《演员的自我修养》和《礼仪学》,把不平整的几本按回了书架里。
“咔哒。”
书架缓缓地向一旁移动开,露出黑漆漆的缝,凉飕飕的风吹了出来,她惊慌失措,手忙脚乱想要把书架拉回来,这大约是父亲的暗房之类的存在,说不定存储着剧团的预备资金,父亲看到一定要生气……了……
她不可置信地瞪着门缝里露出一角的皮包,上面画着的花纹她看着很熟悉,正是前代夜莺的,正是她的姐姐,在逃跑的时候,拿着的……
书架还是咔哒咔哒地往一旁挪动,直觉提醒她,不要看,不要深究,快把书架复原,快跑。但她还是一点点地抬起头,迈开腿,秉着呼吸向前了一步,书架全部拉开的那一瞬间,暗房里的灯光大亮,她不可置信地后退了一步。姐姐,前代的夜莺,明眸皓齿的女主角,正在她的正对面,仿佛在沉睡,但只剩下了上半身。
不止姐姐,这房间里,还有很多少女,她们或笑,或沉睡,或惊讶,但都只剩下了上半身……
夜莺颤抖的手指摸上姐姐的脸,冰冷的皮肤可以称得上栩栩如生……什么栩栩如生,她自嘲地笑了,这不就是,这不就是人的皮肤吗。
“你不该进来的。”父亲的声音近在咫尺,却吓得夜莺几乎要跳起来,她越过父亲想要逃离,却被牢牢握着胳膊绊倒在地,她第一次发现,父亲并没有苍老,他依旧充满了力量。
“你不该进来的。”父亲重复了一遍。
“对不起!对不起!求你,求求你,放我走吧。”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了满脸,精致的妆容全都花了,她扭动着,挣扎着,双手用力扣他的手,四肢并用想往门口爬。
一双修长的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然后是门喀嚓落锁的声音,她停住了挣扎,缓缓抬头,是副团长。
“她会发现这里,都是你的错。”父亲的声音有些生气,但大概光是按住她已经耗费了太多力气,他的语气并没有太大起伏。
“抱歉抱歉。”副团长的声音依旧充满了活力,他很快接替了团长,单膝压住夜莺的后背,将她的双手捆在身后。
“求你了,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我不会跟别人说的,我会好好演戏,好好挣钱……”夜莺绝望地祈求。
“我大概不适合做艺术吧……一个喜欢上了男人,一个好奇心太重……”
他们并没有人理她,任由她哭叫打闹,仿佛她并不是一个需要交流的人,而是一个东西,一个道具,副团长熟练地把她绑起来堵上嘴放到一边,拍了拍手站起来:“也不能完全怪你,目前还没有人完整地做出真正的艺术,相比之下,你的这两位已经很接近完美了……啧,可惜了。”
“我已经六十多岁了……死之前恐怕都没希望见到真正的艺术了……还有剧团怎么办,新的灵魂还没有培养出来……”
“无妨,哪怕不能从头开始培养,去找个半成品也不是不行。”
“半成品?”
“啊,几个有相同爱好的朋友吸取了老一辈的教训,用圈养的方式培养了一批半成品,等这些女孩长大了,我们再挑自己喜欢的类型带回去进一步培养。”
“这,能行吗?”
“谁知道呢?艺术本就是个试错的过程,完美的灵魂还没人培养出来过呢。我明天先去领个半成品回来,《红舞鞋》可不能没有女演员。”
……
END
作者:暮夜
评论要求:随意
备注:写得很赶
恶龙常提起爱的字眼,这是邦妮被恶龙绑架来的第二天就发现的事情,这条性别不明的龙最喜欢的就是变成人形用那张漂亮的脸凑到邦妮面前,用极尽温柔的语气说着极其腻人的话。
亲爱的,今天你爱上我了吗?
恶龙总是这么说。
没有。
邦妮也总是诚实地作答。
恶龙这时总会假作难过地掉下些虚假的眼泪,这条恶龙披着人类外皮时最喜欢尽可能地贴近人类,但不论是那双吓人的金色竖瞳,还是毫不掩饰的龙鳞,龙角,利爪,都无一不证明着祂的非人身份,这条龙在有限的范围内竭尽全力地模仿着人,却在范围之外的地方维持着自己的骄傲,结果看起来反而怎么也不像个人,也不像邦妮常听说的恶龙的形象。
但恶龙却意外地对邦妮很好,每天都能为邦妮准备丰盛的晚餐,城堡里也有很多人类需要的东西,而且明知她是公主的替身,却也没有生气,只是经常问她会感到生气吗,然后用好像开玩笑一样的语气说可以的话,需要我去报复这个国家吗?
恶龙认真的时候平时晃晃悠悠的尾巴总会停止摆动,邦妮在注意到这点后更加觉得害怕,但她什么也不敢说,只是摇摇头。
恶龙对此似乎并不算很理解,祂总是哼一声,而后好像撒娇一样说
那就算啦,不过看在我愿意为你做到这个地步的份上,有爱我一点吗?
没有,邦妮诚实地答道,其实她并不想做这样容易触怒恶龙的事情,但恶龙的魔法让她不得不永远说真心话。
好吧好吧,但我是真心爱你的哦,就算是为了解除诅咒,我现在也是真心爱你的哦,恶龙总是摇摇尾巴答道,祂面容姣好,美丽得难分雌雄,忽略掉那些非人的部分,每每被恶龙用那张漂亮地脸长久地凝视,邦妮都有些小小的羞赧。
好在恶龙对于表白这项日常活动也兴致缺缺,使得邦妮不必过于紧绷,或者该说恶龙对什么都提不起劲,恶龙大部分时间都显得傲慢而寂寞,恶龙不避讳自己吃过人的事实,也并不否认自己以后还会吃人,甚至恶龙偶尔也说,如果诅咒解除了说不定会把她吃掉也说不定。
恶龙说这话的时候,尾巴尖像邦妮见过的小狗似地欢快地摆动,这是恶龙兴奋的表现。
邦妮常因恶龙的毫不掩饰吓得躲在小角落,时常大半夜也睡不着觉,但每次被恶龙发现后,这条龙却又会意外很温柔地让邦妮枕在祂的大腿上,为她哼唱听不懂的歌谣,为她一下一下地梳理着她的长发,邦妮最开始很紧张,但又总是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邦妮听不懂恶龙唱的歌,歌的曲调温柔而漫长,就像是松软的面包一样,邦妮问祂,这是什么歌呢,邦妮记得,那时恶龙好像愣了一下,每次提到情感相关的话题表情祂总会空上一瞬。
恶龙说,这是很久祂的母亲唱过的。
以前我不怎么觉得爱是如何珍贵的东西,现在忘却了爱与被爱的能力后,才觉得真叫人怀念啊。
恶龙经常这样说,邦妮不知道怎么形容这时的恶龙,有着寡淡的忧郁与无所谓,好像还有着深深的落寞,恶龙经常说起祂的诅咒是在被人爱上之前无法体会任何与爱有关的情感,祂似乎寄希望于邦妮身上,但却也不怎么相信人类能够解决此事。
好想被爱啊,我的梦想就是能够被爱啊。恶龙这样说着,眼睛却从来没有看向邦妮。
邦妮也不怎么觉得委屈,她是国王不知道从哪找来的替身,为了成为“公主”被抚养长大,但没有人在意一个早晚要献给恶龙的祭品感受,邦妮常常被锁在高塔里,尽管吃喝不愁,却什么也不会,每天只靠认识的一点字读翻了很多遍的书打发时间。
爱是什么呢,邦妮比恶龙还感到陌生。
爱,是一种很温暖的东西,当你感受到它的时候,就好像在寒冷的冬天喝完甜甜的热牛奶后睡在了很软很软的大床一样。恶龙这样描述爱,邦妮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真是奇怪啊,明明我全都记得,但现在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再次体会爱……恶龙有点苦恼地挠挠头,所以我才想到要养一个人类来爱我,这样诅咒就能解除啦!
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呢,邦妮心想。
为了这件事,我特地学了很久的人类饲养学呢!恶龙一边说一边掰手指,首先呢,不能变成本体,因为很大会吓到人类,然后呢,就算变成本体也要变得小小的,人类喜欢居高临下的感觉,嗯,还有要假装自己很弱,人类对弱小的生物比较容易产生同理心,最好是把人类当成脾气很坏的宠物一样养起来……总之,要注意非常非常多的事情!
邦妮不知道说什么好,好在恶龙大部分时候也不需要她说什么。
你不是我养的第一个人类,但看起来这次的人类好像也不会爱上我的样子呢。
恶龙总是这么说。
所以邦妮偶尔觉得,恶龙有些地方很像她,懦弱又胆小,但恶龙自己从来不觉得,即便通过魔法得知了这一点,恶龙也只是嗤笑一声。
区区人类,恶龙生气但又不能吃掉邦妮的时候常这样说
但第二天,恶龙还是会问邦妮,亲爱的,今天你有爱上我吗?
没有,邦妮也经常这样答。
恶龙从不因为邦妮的回答难过,悲伤,祂似乎比邦妮还要笃定会得到这样的回答,这样的恶龙让邦妮想到以前被关在高塔上的自己,想到这里,她鼓起勇气摸了摸恶龙的脑袋,手感意外的柔软。
恶龙的尾巴尖抖了一下,又抖了一下,但很快就又像以前一样慢悠悠晃起来,邦妮没有看过恶龙这样的反应,但猜想祂或许喜欢这个动作。
虽然你好像没有更爱我一点,但我似乎更爱你一点了,亲爱的。恶龙说,然后祂用手遮住了邦妮的眼睛。
只是亲爱的,希望你不要总是盯着我的尾巴 ,这是一种对龙来说很失礼的动作。
虽然恶龙好像看穿了邦妮揣测祂情绪的方法,却也不怎么生气,恶龙而后掐了掐邦妮的脸,和恶龙相处的过程有时候会让邦妮觉得自己养了一只情绪很差的小动物。
邦妮偶尔也会觉得这样也很好,作为这种心情的回报,邦妮开始认真地想要帮助恶龙解开诅咒。
是吗?恶龙眨了眨眼睛,可是你要爱上一头龙哦,没问题的吗?
邦妮点点头,恶龙反而看起来有些不快,但祂还是问,那亲爱的,今天你有比昨天爱上我一点吗?
嗯………邦妮自己也不知道,但魔法让邦妮点了点头。
恶龙的表情呆了呆。
是吗。
恶龙又喃喃道,可是诅咒并没有消失啊,我依然体会不到温度,体会不到快乐,体会不到爱……
你真的爱我吗?爱一条龙?一条把你再次关起来的龙?
邦妮没有来得及说话,恶龙就已经跑走了,邦妮隐约察觉到这大概并不是恶龙第一次体会到这样的情景,却好像自己也没有太多底气去肯定。
邦妮问自己,她爱这条龙吗,但这种感情就好像同情,好像怜悯,似乎不能称之为爱,但邦妮又觉得,这已是她能给出的全部东西了。
邦妮总觉得有些生气,明明这条龙和她都在一起很久了,他们却连姓名都不知道,明明这个家伙已经施下了绝对不能说谎的魔法,却根本连自己也不相信,她明明作为从始至终的受害者却难得想要帮助恶龙,结果却被甩掉了!
于是,邦妮头一次去寻找恶龙,在这座只有恶龙与她的古堡,恶龙总是小心翼翼地维护着她的个人空间,只在固定的时间找她,更多的时候邦妮不知道恶龙在做什么,所以邦妮花了很长的时间寻觅。
书房,房间,甚至阁楼都没有恶龙,邦妮最后带着最后一点可能性爬上了屋顶,那里有恶龙的身影,乃至邦妮被拐走的那一天都从未见过的——龙的身姿。
只是恶龙大抵还是将人类饲养学看得很重,体型并不巨大,只是跟瘦瘦小小的邦妮一般高,连带着本身霸道的身姿都显得不那么吓人,恶龙闻声转头,那双金色的竖瞳盯着邦妮就像盯着猎物。
喂,你不觉得你很过分吗,怎么能不听别人的答案就走啊!邦妮头一次,不知道从哪鼓起自己的勇气大声喊道,在想要得到别人的喜欢之前,要先报上姓名你难道不知道吗!
恶龙还是盯着邦妮,此时的恶龙就像是听不懂人话的生物,但并没有伤害邦妮的心思,看起来甚至像是马上就要飞走的样子。
我是邦妮.罗德里格斯,你可以叫我邦妮。
你呢,你的姓名是什么?
屋顶的风很大,邦妮不得不趴在地上以防被风吹走,但她还是努力地伸出手,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做,也不知道这样做是否有意义,只是她望着恶龙,想起相处的岁月,便生出些勇气来。
其实她与恶龙是很相似的,邦妮心想,她被困在王国的高塔十八年,而恶龙也不过是被困在心里的高塔罢了。
我是……恶龙下意识地想回话,但又很抗拒,恶龙就像许久不曾开口说话一般犹豫许久终于挤出几个音节。
我是安。我的名字是安。
是吗,安,你有一个很好的名字。邦妮试着慢慢地靠近龙,尽管这条恶龙现在缩在与她遥遥相望的另一个方向,但她还是试着招招手想让龙过来,不过龙没有听她的话。
但是,我想说——你真是个笨蛋!邦妮鼓起勇气大声地说道,你是不是从来没有想过,解除诅咒的方法不是需要别人爱上你,而是要你自己觉得你有被别人爱上呢?
没想过,恶龙此时倒是答得很快。
你是不是觉得,一定得是爱情才能解开你的诅咒呢?
恶龙没有说话,只是眼睛愈发明亮起来。
就是你的愚蠢,你的傲慢,让你一个人永远也找不到答案,大——笨——蛋——!
邦妮贫瘠的知识让她找不到什么词汇宣泄她的情绪,她气鼓鼓地站起来想要更有气势一些指责这个害她被抓去做替身现在还被软禁的始作俑者,结果一阵大风吹过,身形单薄的她一下子就被风吹下了屋顶。
然而迎接邦妮的并不是死亡,而是恶龙的宽阔的后背,在被拐走的那天恶龙用魔法让她沉睡,所以这是邦妮第一次清醒地感受恶龙真正的模样,恶龙下意识化出的真身像移动的城堡一般巨大,但胆小懦弱的邦妮不知是否是面临了死亡的危险,反而一点也不害怕。
安,你好厉害啊。
真的吗,邦妮,你一点都不害怕吗?我可是龙哦,世上绝无仅有的恶龙哦,恶龙好像恢复了一些以前的精神,又开始说着些俏皮话。
是啊,为什么我要怕你这个胆小鬼呢,那你呢,你现在不想听听我的答案吗?
那亲爱的邦妮,请问你现在有爱上我一点点吗?
你猜猜吧!邦妮头一次没有正面回答,也头一次没有通过尾巴就察觉到了恶龙似乎也颇为高昂的兴致,于是邦妮将头贴在恶龙的背上,好像这样也离恶龙的心更近一些。
安,不要逃避自己的情感,也不要逃避他人的情感,虽然我不知道怎么去爱,但我想你教会我之后,我也可以分一点给你,我一定能够爱上你解开你的诅咒的!
可是我其实也不知道怎么去爱哎?
那我们就一起学吧!
恶龙好像头一次听到这样的回答,但这样的回答比以往那些直接的肯定更让恶龙感到安心,祂久违地感到心灵上的宁静,仿若干涸的土地淋上了第一滴甘露,尽管前路漫漫,但有朝一日深埋于土地里的种子中将发芽。
最后,恶龙带着祂的公主飞上了向着黎明的远方。
【全文1904字】
感谢老菲和星也互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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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只掌握了日常用语的外国人,要听懂七点整响起的全域广播还为时尚早。帕戎·菲尼克斯抱着书站在原地,歪头疑惑今日新闻和广播都提起天栖区的原因。
然而,如同训犬师一声令下,黑暗中蠢蠢欲动的什么倾巢而出。
“呃、哈啊啊啊啊啊!”
伴着歇斯底里的惨叫,柜台后的收银员变得面目狰狞。他从口袋里抽出匕首,三步并两步冲了过来,他的眼球上布满血丝,额头爆出青筋。
“呀啊!”帕戎逃开时被脚边的书籍绊倒,整个人跌坐在地。眼见那利刃将要刺下,慌乱中帕戎举起书本,封面连同数页纸张被一道刺穿。兴许这是在便利店临时购买的武器,男人拔出匕首时刃片咣当一声掉在地上,手中只剩下光秃秃的柄。他没好气地骂了句日语,索性空手握拳向她挥去。
尽管大脑发出了警告,帕戎动弹不得,双腿更是不受控制地哆嗦。她举起胳膊来防御对方的拳击。可在接下来五秒内,她耳边接连传来玻璃碎裂的巨响,肉体撞到硬物上书本哗啦啦散落一地,随之响起的男人的悲鸣,以及机车引擎的轰鸣。
帕戎放下手,瞪大眼睛打量着机车上的白发黑衣青年,如海般湛蓝的眸仁中也映出她的身影。
“上来吧。”他伸出手,熟悉的语言令帕戎倍感亲切。
“谢谢您,先生!”帕戎借他的手站起身,双眼发亮,“您就像是一位骑士!不过您骑的不是马是机车,应该算现代化的骑士?”
“……小姐,你可曾听说过假○骑士?”“嗯?什么?”
看着青年比划的奇异的肢体语言,帕戎歪头不解。
*
“谢伊先生是来日本旅行的吗?我非常喜欢旅行!去年这个时候我应邀去了格陵兰岛,那里的极光美得像是只会在童话中出现一样!后来我前往中国,被一位不可思议的可爱先生(Mr. Cutie)帮助。他是个男孩,却像个女孩一样打扮自己,最重要的是,他非常、非常可爱!”
机车的引擎高速运转,载着谢伊和帕戎穿梭在夜晚的天栖区街道。连珠炮般的发言结束后,谢伊缓缓开口:“那你出来旅行的动机是?你的家人呢?”
“唔?就是偶尔离开伦敦出来旅行呀,父母都同意了!”帕戎顺手把头发挂到耳后,“这次我也是应约来见朋友的,但是……不知道她现在如何。”
“是吗……你真幸福啊。”谢伊瞥见不远处的草丛中闪过什么黑影便踩下油门,全速朝便于藏身的林野地带驶去,“……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先保证自己活下去吧。”
“诶?啊……”
帕戎回应着垂下头,这个季节的东京夜晚仍有些寒冷,她不自禁打了个寒颤。被歹徒袭击的光景浮现在眼前,帕戎抿住嘴唇,攥紧谢伊的外套。
“话说……你是怎么看待杀戮日的?”
——杀戮日。这是自己被人瞄上性命的理由?
“唔,我不明白自己被袭击的原因……天栖区究竟发生了什么?”
帕戎抬起头,然后她看见了某人正站在不远处的树林中,双目微微瞪大。
“谢伊先生,请停车!”她用力扯了扯青年的外套。
*
“可爱先生(Mr. Cutie)!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是来玩的吗?”
听闻帕戎热情的招呼声时,少年微微侧身,左脚向后一跨,整个人重心向后。当他就着月光瞥见少女脸上的笑容后,他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些,粗眉稍稍皱起:“……你是?”
“诶?”帕戎愣了一下,随后恍然大悟,“可爱先生不记得我了呀,我们在中////国的书店见过哦,你帮我找到了童话专柜!”说着帕戎把怀中的书籍展示给他看,上面用英文写着《安徒生童话》。
“是你啊。”蓝发少年转过身来,而在月光之下,她同样看见少年原本轻盈又漂亮的裙摆上染着暗红色。
迎面吹来的寒风似是叹息,似是呜咽,似是悲鸣。
“……可爱先生,你受伤了?”
她的声音带着难以察觉的颤抖。
“不,这不是我的血。”少年摇头,攥着手中的砖块,“你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是吗?”
“姆,应该说是……没什么头绪吧。”
她垂下脑袋,不自禁地移开视线,盯着一旁沾有血迹的草丛。
“天栖区变成无政府地带了,到太阳升起为止之前都是哦。”少年平静的语气像是在唠家常,帕戎抱紧怀中的《安徒生童话》:“你是指……受了伤也没有医院收治吗?”
“是哦。只要在这个区,你周围的所有人都有可能杀死你,包括我也是。”少年用空出来的手指指裙子上的那片血迹,“我已经杀过人了。”
“……那真是大事不妙,还好我们都没受伤呢!”帕戎扯出一个苦笑,“这意味着留在这很危险……对吗?”
“是,所以如果不想被卷进来请立刻离开吧。”
少年背过身,仰头望向凤凰山顶的神社。帕戎沉默不语,指关节泛出惨白色,指甲快要刺进手心。
“谢谢你的忠告。但我的朋友还在这里,我得先找到她。”帕戎上前一步,向少年展示手机,“可爱先生见过这个金发蓝瞳的女孩吗?”
令帕戎安心的是少年摇了摇头:“没有。”“是吗……我再去别处找找看。谢谢你,可爱先生!”
“祝你平安离开,小姐。”
“……也祝你好运,可爱先生!希望有机会再见!”帕戎向少年挥手,在对方平静的视线中远去。她赶回适才与谢伊分开的地方,那里自然没有意大利青年的影子。
山脚下又吹起冷风。她暂时放下了《安徒生童话》,裹紧了围巾和外套。
“真冷啊……东京。”
二
茂密的树林里,杂草和灌木疯狂生长,要不是有些大石头占据了路面,行者可能都看不到脚下的道路。一个穿着蓝色长衫的青年,悠哉游哉的在这崎岖难寻的道路上独自行走,一边走一边还轻声的呼唤着。
他的声音轻柔的仿佛耳语,气息穿过置于嘴唇前的手指被搅乱,让他的呼唤更加难以辨识。整个树林被不知名的微风拂动,响应似的发出沙沙之声,仿佛在回应或者传播着年轻人的呼唤。
密林里原本四散在空中的紫色蝴蝶突然化作明亮的斑点,最终消失在空中。那些惊恐失措的孩子在发现妖怪女孩消失后不但没有安心,反而哭的更大声了。
“怎么办?大柱哥,我们被妖怪丢在这里了。”一个扎了通天辫的小男孩拉了拉最大的那个孩子的衣襟,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问道。
大柱虽然也十分害怕,但也不愿意在同伴的面前露了怯,立刻挺直了腰杆,大力的拍了一下胸脯。
“怕什么,妖怪走了我带你们下山。这里我很熟,没有妖怪的干扰,我们一定能够自己找到回去的路的。你们不要哭,省点力气,不知道要多久才能下山呢。”
他的话起到了一定的安抚作用,大大小小的孩子渐渐停止了抽泣,一起把目光投向了暂时的领头人,等他给大家带路。
被寄予厚望的男孩,紧张的在裤腿上擦了擦手心里的汗,强装镇定的说:“你们别急,让我看看我们走到哪了,刚才那个妖怪出来,我们乱跑了一阵,先得看看已经偏离了道路多远。”
他选了一棵大树,像猴子一样灵活的爬了上去,打算爬到树顶确定自己的方位。他们的家就在山坡下的一小片平原上,这里的山岭并不陡峭,只要到高出,就一定可以看到村子所在的方位。
可是他爬啊爬啊,上了十几尺高度后,就怎么都无法更近一步了。明明手每一次都抓握住更高的树枝,脚每一步都踩在更高的树丫上,但树冠间露出的天空却永远遥不可及。
当他低头看向地面,因为爬的太高,已经不太看得清下面孩子们的面孔。一层灰色的雾气弥漫在他的脚下,遮的每个人的脸都面目模糊。就连孩子们的呼喊加油之声都变得遥远、飘忽,听起来透着几分怪异。
“奇怪……”大柱嘀咕了一句,一只手牢牢的抱住树干,另一只手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明明是三伏天,又爬了半天树,可手上的水却是冰冷的,让他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碜。
继续向上爬还是回到地面?他把额头抵在树干上,一边休息一边思考。自从发现被那个小女孩骗进森林,已经过去了大半天。早饭还是几个时辰前吃的,刚才一路逃命,连口水都没顾上喝。按理说现在应该是又渴又累又饿才对,但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居然一点饿的感觉都没有,难道这片妖怪树林有什么法术不曾?
这时一道阴影快速的划过了天空,小小的影子掠过树冠,大柱立刻抬头看向天空。眨眼间,那影子又一次飞过了他的头顶。少年揉了揉眼睛,确保不是自己中暑产生的幻觉,如果他没看错,那似乎是一只白色的鸟,脑袋圆圆的,翅膀有点方,拖着两撇短短的也有点方的尾翼。
这一发现阻止了他放弃的念头。对着自己手心吐了口唾沫,少年鼓足了力气,用最快的速度往天空爬去,孩子们在地面的呼喊突然尖锐了起来,仿佛在求救又仿佛在哀嚎。
但内心有一个声音在催促他。
不要回头!
越往上空气变得愈发的厚重,粘稠的仿佛一层油膜。大柱觉得胸口闷闷的,每一次伸出手都变的沉重艰难,脚下仿佛坠了两个大石块。但求生的本能告诉他,这是唯一的活路,一但停下来,就再也没有机会看到真正的天空了。
四周的树枝树叶都开始向他包围,刮擦着他的手脚和身体,某一刻大柱肯定有几只冰冷的手从树枝里穿了出来,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和头发,想要把自己拉回地面。但他咬紧牙关,不顾身体上剧烈的疼痛,一次又一次的把自己拉向天空。
树枝已经变得不再是树枝了,它们扭曲了起来,变成绿褐色的藤,缠住他的手他的腿他的躯干,大柱绝望的松开双手,身下原本提供支撑的树干也如同蛇一样扭动起来,他已经无依无靠,必定坠入深渊。
此时刚才飞过天空的白鸟再一次的掠过,在这处树冠的缝隙上盘旋了一阵,突然拔高冲向天空。
大柱张开嘴,发出无声的哀嚎,他的手指尽力的伸向白鸟,祈求那只莫名出现的鸟能带来什么奇迹。可那鸟儿的身影在碧蓝的天空越来越小,最后化作了一粒白点溶于天幕之中。
少年一切的希望也随着白鸟的离去而消散了,他奋力伸出的手逐渐泄了力气,慢慢软了下来,树叶像潮水一样涌来,想要把他完全裹住。面对这样窒息的场景,他眼前一阵阵的发黑,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
这时一个淡淡的声音突然在他的耳边响起:“不要睡。”
一只有力的手突然抓住了他的胳膊,那不是树枝中隐藏的冰冷的鬼手,而是温暖的人类的手。那只手轻轻的一拉,伴随着什么东西撕裂的声音,大柱猛的一下睁开了双眼,眼前重新看到了光亮,然后他就随着一大泡的液体,砰的一下摔在了草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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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XX年3月20号 星期五 晴
今天终于到日本了,之前在美国吃那些美国佬的廉价油炸食品都要吐了,这次终于是来到离我故乡较为接近的地方了,据说这里的有非常好吃但非常贵的天妇罗炸虾,等做完这次任务就去尝一下,这次上面说的任务是为那些日本的达官贵人直播杀人秀,现在的贵族都这么重口味的吗,他们想杀为什么不自己去,那样更过瘾,听说今天晚上七点之后犯罪不犯法,之前在美国已经经历好几次了现在还要到日本来还要经历一次,今天刚下飞机是兄弟会的XXX(这里被黑水笔涂掉了)来接我了,他还跟我说这任务他们日本兄弟会自己都没有敢接的,你在美国居然接了这个人物。笑死我怎么能错过这次机会呢,他还说你之前要的东西已经给你放进公寓里了你开门就能看见了,他就开车把我送到封锁区门口跟那里的日本鬼说了几句就给我两把钥匙,一把是公寓的钥匙,一把是摩托车的钥匙,我们还一言为定如果这次我活着出来就请我去北海道吃海鲜喝啤酒我可不能错过这个吃美食的机会。
和XXX(这里依旧被黑水笔涂掉了)告别之后我骑上摩托车朝着封锁区里我的公寓飞驰而去,大街上都好冷清啊,好几条街几乎都看不见一个行人只有在等红绿灯的时候会有几辆汽车停在我旁边,这可是东京啊整个日本理论上最繁华的城市这里却几乎看不见什么人好多便利店都关门了,想我还想去买点薯片和汽水的好吧,看来只能今天晚上去找老板要一点了。
在摩托车引擎的轰鸣声中我来到了那座公寓,把摩托车熄火后停到一个相对安全且隐蔽的地方随后便拎着行李上楼,期间我还遇到一对母女,看样子她们应该住在我隔壁的隔壁吧。我向她们打招呼时她们还躲着我,老夫又不是什么魔鬼,怕什么呀。
来到我的房间,这是一个坐落于天栖区市区里一座五层小公寓的顶楼视野开阔风景宜人如果是平时一定是个看风景的好地方。但在今天这里将成为最理想的狙击地点,我一进屋就看见大大小小好几个包裹放在玄关上,我拆开了包裹,里面都是我找那些人要的东西,不过他们连瓦尔特WA2000这种世界上仅有几百把的枪都给我搞来了,还有德国的MP7,两把奥地利的格洛克18甚至还有手榴弹和破门雷管,他们真是太贴心了,掏出口袋里的四叶草胸针,这是那个家伙临走前给我的说今天晚上七点出任务时记得带上他
里面有摄像头巴拉巴拉,他们为什么不直接我一个摄像头非要装在胸针上,经历了小一个上午的时间终于整理好了,现在已经是中午12点了吃了碗日本泡面确实比美国的那种速食拌面好吃多了,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直没睡觉,好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