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神曲四重奏】
作者:绿鲤
分组:紫阳花
CP:爱染↔雪霏 贺新郎↔文青
背景:西幻 OOC预警 这个爱染没有人格分裂.jpg
标题:叛神曲四重奏
BGM:《Eversleeping (Single Version)》
(2-4后续补充)
【第一重】
纠缠的紫红电光劈得法杖脱手旋转着飞至高台之下,紧接着,被一环带刺的项圈拴住颈项的青年便从破碎的纯白台阶上一级级滚落。当他以为自己会就这样滚落到阶梯底部时,项圈的锁链突然叮当抻直, 千疮百孔的身体暂时停在了一级阶梯上。
攥着锁链另一端的恶魔如美丽的雌豹,握着长枪踮过重重废墟从玻璃高塔上走下,战盔碎了一半,亚麻长发在乌云下翻涌成海,笑容如花绽。她扯起锁链,让遍体鳞伤的男人不得不重新跪起来。然后那鲜红的鞋尖便在他下颌一挑,铠靴朝着让出来的胸口一脚踹下。
一口血气喷出,男人应声顺着阶梯滚下去,银线刺绣的法袍被满地支棱起的碎片撕得稀烂。
而那个将王都变成废墟的恶魔只是踏着碎片一步步走来,最后踩着他的肩膀再次将他踹下阶梯。
踢开,收紧,再踢开,再收紧,在这样的几次循环之后,伤痕累累的男人终于滚落到地面。而她又收回她的风筝线,不给他任何机会发动魔法,再将他从那些碎片上一级一级地拖上来,重新拖到自己面前。
他的视野因为砭入骨骼的痛楚一阵一阵发红,不断上涌的血沫哽住了欲图咏唱咒语的喉咙。即使他曾是这片大地上首屈一指的法师,重伤在身且无比疲惫的情况下,要与没有魔力枯竭之虞的恶魔交战,现在还活着就已经是极大的幸运了。
即使他无法理解这名恶魔对他的恨意从何而来。
他伏在地上虚弱地喘息着,而恶魔笑着将枪尖抵在他的脸颊上拍了拍,凑近过来,好像在欣赏什么艺术品:“这就倒下了吗?你的宝贝小王子可还在等你呢。”
男人像是被烙了的狮子一样从地上弹起,扯住对方垂落的长发逼问:
“他在哪里?!”
“嘶!”恶魔利落地割断被抓住的长发,拿手指卷着剩余的部分,看着他因为全身剧痛再次倒下:“我可不知道哦,反正他还活着。这么大的世界,你尽管去找呀。”
“叛神革命之后你就不是赫雷拉斯的魔将了……你已经自由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记得赫雷拉斯叛神革命的时候,你为了打开囚禁着小王子的笼子,牺牲了谁做钥匙吗?”
“玻璃塔的女祭司雪霏。”
“对,我的小娃娃。”恶魔露出无限娇痴的笑容,好像在这无边的地狱里开出了洁白的花。
你不是知道吗?
赫雷拉斯的小祭司,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才十三岁。小花瓶傻乎乎的什么都不懂,作为代传天命的祭司有一双长了也没用的漂亮小脚丫,每一个脚趾都像百合根一样白嫩嫩的,啊……真想再咬一口啊。你们认定她是天上的花,不准她在地上生根,于是把她关在玻璃塔里,连地都不许她沾。只等她长大了,好跟这个国家未来的主人结婚。
好吧,如果不是因为这个高塔藏娇的传说,我才不会想去看看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
那天我走进王城就有人拦路,只好自己给自己铺一条庄重的红毯。要不是她开启了注入神力的拘束阵,加上我一时大意,我也不会在走进塔内的时候落入陷阱被俘。当然,你们拿我也没办法就是了。
是她打开玻璃高塔迎我一个杀人的恶魔进去,替天神免我死罪,让我成了她的护卫,去杀十倍的恶人来抵我在城里杀的善人。
“允许你将功折罪。”她是这么说的,甜嫩嫩的嗓子软乎乎的。
嘻嘻,明明是个什么都做不到的小花瓶,居然能说出这么傲慢的话。
从那以后我每天都杀一个恶人,恶人杀多了,我就渐渐成了赫雷拉斯的魔将,不再只是她一人的护卫了。我对人类的矛盾并无兴趣,但我宠她嘛,要是不做的话,总有人让她为难。她想看什么,我就表演给她看。胆敢来犯的异邦人我都杀回去,杀完了就回塔里,让尊贵的祭司大人好好给我应得的报酬。她的床就是我的安乐窝,她的腿就是我的枕头,她的长发就是我的床幔。我当然不会把血洗干净再去见她,反正有人给她洗床单。
我说有一天我要打开那座塔,带着无尽的自由去接她。我说我一定要大摇大摆地把她抱出去,放在泥地上,让她光着脚自己走路,然后我们就不回来啦!
对啊……去他妈的天命,去他妈的神明!我们要在每一寸土地上跳舞,跳到我那什么都不会的小娃娃筋疲力竭,然后我们就一起倒在地上接吻做爱,用肺蹂躏整个天空下的空气。
我的小娃娃还说:“可是如果我走累了,你还是要抱我。”好好好,每次出入都是我抱在肩上,惯坏了不是?但那虚张声势的样子真是太可爱了,没有人能拒绝,对吧?
可是在我去接她之前,你又做了什么呢?贺新郎?不,应该叫你大法师。
你为了在赫雷拉斯推翻神治,就牺牲了我那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娃娃。你把我派去远方征战,于是我不在的时候,你控制神官,传达出扭曲的天命让人们逐渐对天神失去信任,又将这一切推给对此一无所知的祭司,煽动愚民发动革命打进高塔把她作为神权的象征拖出来处死,可她又做错了什么呢?
而我呢?那时候我正在为这个残害她的国家开疆拓土。
等我知道发生了什么,调转人马战天斗地杀回来的时候,只来得及看到我破破烂烂的小娃娃被人拖上刑台吊起来。
小小的娃娃风中荡啊,她的小脚丫再也不会碰到地啦。
你却在王宫另一边高高兴兴去见你的小王子。
“你遍寻不着小情人的样子真可爱。”恶魔的表情像是看到撒娇的猫咪,说着将枪尖捅进了他的喉咙:“我诅咒你的爱人正在油锅里煎♪”
字数2989,悲!!!
*含有少量可能令人不适的血腥描写。
张天佑确实是一个很漂亮的人。
这样的人要去做演员,也是理所应当的。那一张脸上五官精致,眉毛锋利浓重,天然神情肃穆,正适合做主角。
这是左夺对他的第一印象。左夺面试时莫名郑重,四五个面试官一齐盯着他打量。张天佑坐在对面桌台的边角,气质出众。面试官和他介绍:“这位是天佑先生,是……”
左夺赔笑:“大明星。一看就知道。”
张天佑也哼了一声:“承你吉言。”
左夺的养女曾被星探发掘,结果短暂的演艺生涯和公司闹出许多不快。但女儿颇有些天赋,也有兴趣,左夺索性去做了经纪人培训,预备之后自己经手各种通告,也好安排。
女儿去世之后一年,他被朋友拉出来工作,称是亲戚的儿子准备进军演艺圈,需要个经纪人,名挂在亲戚公司下面,保证稳定,待遇丰厚,五险一金。
他一开始推脱:“我没多少经验。”
朋友拍拍他,说:“他们就要没经验的。”
莫名其妙,但也再找不到理由拒绝。先做一套测试题,几天后,左夺如约来到面试地点——一栋很漂亮的大楼,某个耳熟能详的公司,这个城市最贵的一片cbd。
左夺漠然地想:对方走这条路或许本就顺利得不需要他做什么。
之后的一切好像也证实他的猜测。面试官人数虽众,看起来也都是一副精英面孔,却净是问他一些简历上都写明了的问题,他如实作答,只像走个过场。问够了十分钟,几个人便都看向张天佑。
张天佑面无表情,指了他一下,徐徐比了一个“ok”的手势。
面试官们却好像有些惊讶地回头,最中间座位的人说:“恭喜你!左先生。你被录用了。你近期忙吗,什么时候可以入职呢?”
左夺没有抱任何期望,此刻也有些惊讶,喃喃道:“随时?”
张天佑也站起来:“那现在跟我去取车。”
张天佑已经出门了,他慌忙地站起来跟着。面试官没有阻拦,在后面远远地说:“办手续的时间我们之后和您电话联系!”
他小跑着艰难才追上大步流星的张天佑,张天佑没有回头,说:“忘了问了。”
左夺心中一惊:“什么?”
“手动档自动挡都会开吗?”
左夺点头:“都学过。”
站在电梯里,左夺终于忍不住问:“这就结束了?”
张天佑抱着手:“啊。”
“我还以为会很长。”
“之前是的。”
电梯门开了,到地下车库。张天佑走出去,左夺站在他身后:“之前来过很多人?”
张天佑回头看着他,脸上不太高兴:“很多,出乎你的意料。”
左夺也走出去:“我没有那个意思。”
“你觉得草率。”
“我只是觉得自己并不特别。”
张天佑首次主动停下脚步,以半带揶揄的目光打量他。
他走近了,几乎贴着左夺的面孔,却对着那双眼睛里的倒影整理起头发来。左夺觉得不自在,又不好活动,只好僵直地站着。
张天佑理完头发,后退一步,很得意地笑:“你喜欢我。”
左夺闭上眼睛:“我们今天第一次见面。”
“所以你确实特别。”张天佑耸耸肩。“随你怎么说。”
听见解锁的响声,张天佑站在一辆看上去很贵的黑色车旁,把钥匙扔给他:“有导航,熟悉一下到我家的路。”
左夺轻微地笑:“这也是面试的一部分?”
“是工作。”
左夺没在问开车的事,不过他还是握住钥匙。张天佑坐副驾驶:“我看路,开慢点。安全第一。”
左夺发动汽车,现在天气冷,要先温一下发动机。两个人坐在车上,左夺又问:“这是你的标准?我指喜欢你。”
他迟疑了一下:“不是说我承认了。”
“是我的标准。”
“听起来极具个人感情色彩。”
张天佑冷笑了一声:“我不是意气用事的傻子。不理解我的魅力,我不信能做好工作。”
他抬下巴指着左夺:“你该看看你的眼神。”
左夺盯着后视镜看,并未觉得有何不同。女儿死后,他辞了工作,离群索居一年。前几天接到面试消息,才打理一下外表,只是黑眼圈及苍白的脸色一时很难修复。
他本来也不算容貌出众,看上去更是憔悴。
张天佑看他发呆,打了个响指,说:“看我。”
左夺看过来,张天佑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面随身镜举在眉心,又说:“看你。”
左夺看到一双非常湿润的眼睛。
他抬手把镜子合上,说:“好吧,你说得对。我们走吧。”
张天佑又很得意地笑。左夺开着车找车库出口,随口问:“你多大了?”
“二十一岁。”张天佑敲敲额头。“马上二十一岁。”
小孩,左夺心里想。
车开上大路,安全驾驶,要走大概二十分钟。张天佑好像觉得无聊,又闲聊起来:“当然,也不全是因为你喜欢我。你的试题答得很好。能看出你是个很聪明的人。
“有人写想把我打造成多栖影星,然后附图是刘O华。认真的吗?”
张天佑笑出来,左夺也跟着笑。路经红灯,他突然解开安全带,整个人伏在张天佑腿上。
“门没关严。”他说。
张天佑不动。等左夺起来了,他挑着眉毛看向指示灯:“没看出来。”
左夺又发动车,他说:“是吗,那是我弄错了。”
他直视着前方,语气很温和:“您身上真好闻。”
张天佑抱着手,皱着眉头点评:“老套且拙劣。”
左夺垂下眼睛:“我说的是实话。这香味很少见。”
他噤声了,没有说出下半句。
如此甜美的、肉的香气。
左夺会永远怀念血的味道。
回过神来,他已经站在鲜血淋漓的尸体前。
那是一副很娇小的、瘦弱的身体。他拿衣服抹了抹眼镜,四周光陆流离,像要通过装满水的瓶子去审视这个世界。
这是我的女儿。他茫然地想着。
养女本来就有遗传病,拖到最后,治无可治,左夺把她接回家里,最后过一段舒服日子。
他这天早上起来,女儿已经死了。
这是个很慢长的过程,像以一块奶酪做绳索,解救一个坠崖的人。随着时间流逝,这绳索扯得越长也越细。左夺抓着一头,还是要假装这一切并没有发生。
他有点麻木,想起外面的桌子上还放着他取出来温着的蛋糕。最后几天,女儿已经不能进食,他还是每天要购买一块。
他很模糊地想:今天这块又要我来吃了。
他其实并不喜欢蛋糕。
再回过神来,女儿的内脏已经所剩无几。
他像切蛋糕一般很规整地划开了女儿的腹腔。里面陈列着很小巧的内脏,几天只有饮水,肠道及胃里都很干净。许多器官都暗沉沉的,泛着不健康的、衰竭了的颜色。
他嘴里弥漫着血的甜味及内脏微微腐败散发的苦味。
他坐在血泊里,掉起眼泪来。
他把女儿的腹腔合拢,仔细清洗,重新套上她最喜欢的衣服。殡仪馆的人尊重他的意思,没有多动,连着衣服一起火化。
没人发现他的恶行,这是一件很寂寞的事。
突然,张天佑弹了一下左夺的脑门:“开过了!“
左夺如梦初醒,导航已经结束,他挑一个头,绕回到小区正门。这一带地价很贵,都是新建的房子,四周稀稀落落有一些卖场,价格昂贵,品牌高端,不知该说是繁华还是僻静。
他将车开进车库,车位位置很好找,离出口也近。停好车,左夺拿出钥匙,张天佑说:“你收着吧。”
他跟着张天佑去电梯。电梯停在很高的层,总也不下来。张天佑嘴里哈出白气,缩着肩膀:“等会我换件衣服,我们去吃饭,我请。毕竟以后就是工作伙伴了。”
左夺把自己的手套给他,暴露出伤痕累累的手,他把它们藏在身后。
张天佑并没太注意,他戴上手套,站得稍微挺直了一些:“你能吃辣吗?”
左夺摩挲着双手,上面都是他的齿痕。他依旧很温和地笑:“我很喜欢。”
张天佑很满意地点头:“那好!我喜欢川菜。”
他又说:“感觉你性格软得很,不会是骗我吧?要是会不舒服,也要告诉我。”
他拍了拍左夺:“合作坦诚第一。”
黑色喜剧。
一年前,左夺带着女儿骨灰去海边,一路走一路撒。撒完了,他去路边的小摊子吃东西,加了很多辣椒。
一般食物,他大多觉得食之无味,有辣味反倒比较好入口。
他一边吃一边想:仁香最不能吃辣了。
他接着想:我要是吃了她的舌头,我会不会也吃不了辣了?
多吸引人的一句话!举一反三,他吃完后回到旅馆静静坐着,等待身体的任何部分来响应自己的想法。
好像她会伴随他活着。
他……
左夺闭上眼睛。他很遗憾地说:“可我们都知道,我是一个诚实的人。”
fin.
作者:琳艾
关键词:烧毁
文体:不算小说
标题:《燎原》
正文:
我的大脑混乱得像是被洪水洗过。
之所以使用“洪水”这样的例子而不是什么干净的水,只不过是因为意识到只有洪水才如此不知停息,把我所有的记忆全部带走以后,还能带来无数杂乱的,崭新的异物。
我已经忘记自己站在这里做什么,在此之前,我一定有一个名字和一段记忆,它们承载着我的价值与意义,而现在全都消失了。不过这个念头也随着洪流一下子消失,被喧闹的水声替代。
也许我永远都不能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不是总有一句话说活在当下,可能也差不多。
但既然我是一个活着的东西,而不是一个死物,那我必须得做点什么,才能称之为活在当下。
我从洪水的淤泥里拔出腿,艰难地爬到了岸上,那是一片漂亮的草原,一望无际,如果这次某一次旅行,我绝对乐于来到这样的地方度过几天孤独的流浪。
但现在不一样,我得“活着”,人们教我“活着”,我逼自己“活着”,活着是要做什么?洪水教过我了——活着就是“动”。
但我又能做什么呢?
一个从洪水里爬上岸的泥人,除了身上脏兮兮的衣服,什么都没有,能在草原上做些什么呢。
奇怪的是,我根本不担心吃与睡,一切身体上的需求都不被需要。我只关心我能做什么。我必须做点什么,不然我就是死物。
毕竟,被那样浩荡的激流冲洗过后,谁能选择停下来?
我没有选择,只能从洪水边选定了一株小草,从它开始,数尽整片草原。
这绝不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我显然没能做好它,洪水磅礴的声音总在干扰我,似乎想再一次冲走我和这片草原。一旦我愤怒地转身辱骂那不会回应的水兽,我就会如它所愿的那样忘记自己数到了第几根草。
我静不下心,做不好事,这地方既没有烟也没有酒,只有草原与洪水,它们都在嘲笑我,仿佛是联手布置的阴谋,而我无计可施,只能唉声叹气,烦躁不安,难看地对着不知为何的东西祈祷。
神,佛,不可之物,不管是什么,它大概回应了我。让我在草原上,找到了一团火。
我紧紧盯着那一小朵天火,仿佛心中的花在盛开。
我真傻,为什么要被洪水那样的东西干扰呢,为什么要去数动的又慢又短暂的草木呢。
何止洪水在动,火也是在动的,此时此刻,它比我活的更绚烂。那些我不得不去做的事,它能把它们烧的一干二净。
脑海里有一个很小的声音在提醒我,要我脱下身上潮湿的衣服去拍熄这朵火苗。但我做不到,这不可能,那可是神圣的生命,是比我要尊贵的生命,此时此刻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东西。
我激动地注视着它,一动不动地站在火的旁边,看着它慢慢烧着那些草——那些该死的草!我永远数不完的草,虽然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数那些草,但它们就是该死的得被数清楚。此刻火苗,不,火焰正在吞没它们。
我有种预感,我会慢慢变得轻松起来。
我奔跑着,追逐着火焰。火越来越大了,我像个兴奋的孩子东奔西走,如同为火助势一般舞蹈着。它大口大口吞吃着土地,那些青翠欲滴的可爱露珠,甚至一秒钟都保护不了自己,全部随着火的靠近而蒸发,枯草发出着噼啪的白噪音,热浪一阵阵逼近我的脸。
它总有一刻会熄灭的。
突然之间,我想到了这个可能。
洪水又来了,在我的大脑里。
“不,别带走我的火!”
我尖叫着,朝着不曾存在的东西索求着另一个不存在的东西。
我害怕丢掉这片燎原之火,万一没有它,我该怎么躲避洪水带来的杂物,我又该如何面对空无一物的草原?我的心里已经只剩下它了,只有它是我的宁静,只有它能成为我的专注。
别带走我的火!
它的可燃烧物总会灭尽,那只是些脆弱的杂草罢了,并不是森林。那我能做的选择只剩下了一个。
别带走我的火!
油脂总该会比杂草更久,不是吗?
别带走我的火!哪怕它会带走我!
我没有犹豫,走向了火势的前方,边褪下了自己身上沾满泥污的衣服,我不需要这种肮脏的东西蔽体,这里并没有其他人,只有我自己与永远无法停止的洪水,无法数清的草原,和那救了我的火。
我迈入了大火,它一瞬间吞没了我。
这种痛苦带来的专注是那么独一无二而绝对,我不可能从这种痛苦里移开注意,这样就好,我再也不用心烦意乱,我再也不用顾此失彼,我再也不用焦躁不安,我只需要全心全意地,被这灼热的燎原之火所烧毁,直到尽头。
免责mode:笑语/无声
备注:我又来了,这次我想大概是强迫的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