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疼,潘多拉轻点成不?温柔一点像个软妹子。。。。。疼疼疼!别揪!伤口要裂开了要裂开了!啊!”清晨的雾之枭基地里一如既往地平静,除了某个应为胳膊上的伤口要拆线的笨蛋和那个笨蛋的妹妹。
“疼死活该。”潘多拉将抹好了药膏的膏药贴在安度因刚刚拆线的胳膊上,“以后小心点。”
恩?自己可爱迷人却又高冷傲娇的妹妹今天吃错药了还是吃错药了还是吃错药了?怎么突然关心起我这个平时都被他当成可燃垃圾的路人甲了?“潘多拉,难道说你的兄控之魂终于觉醒了吗?”
回应安度因闪亮亮星星眼的,是潘多拉看垃圾一样的冰冷视线和狠狠一巴掌拍在安度因伤口上的小手,“别误会了,只是给你缝伤口拆线什么的太麻烦了。还有你为什么不死掉,这样我还能清净点。”
砰。潘多拉重重的关上了安度因的房门离开了,屋子里只剩下因为刚才那一巴掌疼的冷汗直冒的安度因。果然,我家的妹妹不可能那么可爱啊。。。。哎等等?难道说?傲娇了?傲娇了吧!正一定是傲娇了吧!啊啊啊天啊!我家妹妹对着自己老哥傲娇了啊!可恶这种莫名其妙的充实感和满足感让人感动的想流泪啊啊啊啊!
“安度因,BOSS找你商量下一步任。。。。务。。。。”就在安度因满血复活满屋子撒欢满地打滚准备喝杯小酒庆祝潘多拉的意外成长的时候,雾之枭最正太最纯洁的污。。。咳奥丁推门而入,虽然现在已经不再出战了,但是作为雾之枭的一员奥丁还是负责者后勤工作,像这样通知成员开会的情况还是很常见的。
然而今天他一如往常一样推门而入,结果却发现安度因一脸痴汉样满地打滚,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只!穿!着!内!裤!四角的,条纹的,男士内裤!安度因就这样子在屋子里打滚!一脸痴汉相!一脸痴汉相!一脸痴汉相!
三目相对,无言五秒。
“奥丁你听我解释!听我解释啊!”安度因哭的心都有了,你说自己高兴一下还碰上这么囧的一幕,话说回来为什么是奥丁来开门啊!要是妹子来开门自己就不会这么尴尬了啊!
“好了你不用说道理我都懂虽然从前听说安度因你有奇特的嗜好但是我一直都相信你是个优秀的战士值得信任的同伴不过你放心吧今天发生的事情我不会往外传的我就当没看到吧恩就这样啊对了BOSS找你。”
砰。奥丁关门离去。
安度因觉得自己真特么乐极生悲!本来就被人认为有不良嗜好,没想到这下彻底被人误会了。。。。。。算了,安度因摇摇头,收拾一下找BOSS去吧,明明前两天刚执行完任务这会又有任务。。。。。。咱们雾之枭没人了吗?
确实人不多。
然而屋漏偏逢连阴雨就在安度因打算翻身做起来的时候,突然从臀部外周神经元传来了一阵强烈的生物电信号,这股生物电信号来的是那么突然让安度因毫无准备,在生物电信号的刺激与对未知的恐惧使得安度因不自主的将自己的肺部收紧,挤出来的空气快速通过声带产生了一种剧烈的声响。。。。。。
简单说:安度因屁股被什么东西狠狠的刺了一下让他惨叫了出来。。。。。。(顺带一提上面一段总共134个字,零点六分到手)
忍着痛摸出屁股下面的东西,是个手雷的起爆装置。安度因抽着凉气摇了摇头,看来自己这个随手乱扔垃圾的毛病得改改,不过这一下还真疼,出血了没有?
“安度因,刚才是我太不冷静了,我想了想我觉得你不会是那种。。。人。。。”
安度因一位奥丁已经离开了,然而应该已经离开的奥丁现在正站在他房门口,而安度因正将身上最后一件纺织品拖到膝盖,检查自己屁股有没有受伤。。。。。
(三目相对,无言五秒)•改。
“奥丁啊啊啊啊!听我解释啊啊啊啊啊!”
“好了你不用说道理我都懂虽然从前听说安度因你有奇特的嗜好但是我一直都相信你是个优秀的战士值得信任的同伴不过你放心吧今天发生的事情我不会往外传的我就当没看到吧真希望不要看到其他人和你一样有这种爱好。”
砰。奥丁在此关门离去。
前略:师傅啊你说的真没错,神的试炼一般都是组队来的。。。。。安度因眼含热泪穿好衣服,不带这么玩的呜呜呜。但愿不要被潘多拉知道吧,不然我英明神武的形象就彻底毁了。。。。。
不过话说回来boss找我谈论任务吗?真期待啊,难道是要让我找一箱子燃烧弹扔下去吗?激动激动!
说起来上次用掉了一颗催眠瓦斯弹。。。。。下次出任务之前需要补充一下啊,唔。。。。我记得是放在这里了,啊找到了!贴身放好吧但愿这次任务用不上。
“哥哥,我看到奥丁站在你房门口好像很纠结,你怎么。。。他。。。了。。。”
安度因:“世界啊,你特么玩我呢。。。。。。”
就在安度因将催眠瓦斯弹往自己裤子内侧裆部的暗兜放进去的时候,潘多拉推门而入,跟在她身旁的还有奥丁。而这两位看到的,是安度因将手放在裤裆里。。。。。。
(五目相对,无言五秒)•改二。
“潘多拉你听我解释啊啊啊啊啊!听我解释啊啊啊啊啊!”
“变态,消灭。”潘多拉直接从背后掏出芝加哥打字机,枪口直指安度因裤裆。
十分钟以后,boss办公室。
Boss:“安度因你怎么了?一脸的生无可恋?”
安度因:“啊哈哈哈哈哈哈。。。。。。。”
“不说废话了,安度因你看看这个。”boss将一叠报纸甩到安度因怀里,后者好奇的张开,在报纸头版头条登着一幅打了马赛克的图片,安度因估计大致应该是个人,而且还是死人——因为头版的标题就是‘连环凶杀案第七位受害者!黑手伸向药师学会?’
“哦这个啊,不就是凶杀案么,”安度因不在意的将报纸放下,“这种事情太常见了,我当佣兵那会连环杀人可比七个多多了。这有什么吗boss?”
Boss点点头,点上一根烟吸了一口,“确实,如果是平常的死人我也就不找你了,但是你要知道,这些死者都有一个共同的死因,那就是死者都是在独自一人的时候在类似密室的地方死亡的。另外,死者家里也没有丢失什么财务,我安排人调查了一下,这些死者也没有任何联系,完全就像是被随机选中杀死的一样。安度因你怎么看?”
“愉快杀人犯吗?这年头不多见啊。”安度因拿起boss又甩过来的资料袋,抽出里面的资料随手翻了翻,是死者信息之类的,也不知道身为黑道老大boss怎么弄到警方的材料的。
果然地上所有政府势力都是boss的吗?按照这个节奏后面的剧情就是地下人跟勇者一样杀上来然后我们啊啊啊啊的死掉同时掉落一地我们用不上地下人却用得上的装备然后最后boss单挑一群地下人最后在演职员表里我们所有人名字上都带黑框吗?这么说起来我说这城市怎么连砖头瓦块上都是勇者斗恶龙的味道呢。。。。。
Boss:“安度因我总觉得你好像在想很失礼的事情呢。”
安度因:“boss那是你的错觉啦,哎嘿。”
“好了不说废话了,这件事情我觉得很蹊跷,在这种我们就要与地下人交战的节骨眼上出这种事情,很可以对吗?那么安度因,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处理,给我查清楚到底是谁杀了这么多人,要是和地下人有关,你知道怎么办。”
“了解了,我这就去办,boss你吃好喝好,我先走了。”
啊。。。。。又有任务了。。。。。。
安度因站在boss办公室门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幸福也都顺着一口气溜走了。我又不是亚当那种为了一张boss演唱会的票能跟地下人打出脑浆子的人。。。。。为什么我这边伤刚好一点就又要我上阵啊。。。。。。难道这就是大老师说过的:有能力又年轻的人总是被无上限的使用吗?啊那我还真是感谢领导肯定呢。。。。。呜呜呜好像蹭蹭潘多拉平坦的胸部补充妹能量啊啊啊啊。。。。。啊,世界无爱了。。。。。
“是吗是吗,想在我这里补充‘妹能量’呢。恩恩。不愧是哥哥呢。”
“哎?潘、潘、潘多拉?为什么你会在这里?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刚才在想什么?”
“我只是路过而已,还有刚才你自己都说出来了哦,那种懒散变态的自杀宣言?”
“潘多拉,你掏刀子干什么?别别别住手啊!”
“废话少说!我这就帮你做阉割手术!”
悲惨的一天。
走在路上安度因又一次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不过这一次已经没有多少幸福让他叹出去了。现在他能叹出来的除了些许二氧化碳就没别的了——在刚刚的半个小时里,潘多拉追杀了他五公里。。。。。。
不过看看这些资料,安度因决定还是先工作再说吧。
第一位死者,一名公立医院看门的老大爷。
第二位死者,一名巡夜的警察。
第三位死者,一名药店掌柜的。
第四位死者,一家街边服装店老板。
第五位死者,一位医学教授。
第六位死者,一名私人医生和他的狗。
第七位死者,也就是最新的死者,正是药剂师学会名誉副会长。
“呜啊。。。。。这七个人还真是生的剧情死的随机啊。不过看起来对方四次杀死了四名跟医药学沾边的的人,难道这位仁兄跟药剂师协会有仇吗?还是跟医生有仇呢?医患矛盾吗?报复性复仇吗?查查最近这些人都和什么人有交集吧。。。。。。算了,要是能查出来警察早就干了,看来这七个人并没有在最近有什么交集啊。。。。。。难道是时间线比较长的复仇吗?不对,如果是复仇的话杀的人太广了,没有针对性,这仁兄连看门的都杀真是没治没治了。也许是为了掩人耳目才杀的三明无关人员,这样解释的话就解释得通三名死者死的随机的原因了。那么这么说起来,还得去查查这七个人之前有没有交集啊。。。。。。恩,这个时间就放到十年以内吧,因为私人医生十年前还读高中呢。”
然而计划是好的,行动是悲剧的,一个人十年内能遇到多少人?这个数字鬼才知道,何况现在是七个人!
不行了,果然不行了,会累死的这么查下去!安度因对于查资料的热情只维持了半个小时,然后这货就瘫倒在一堆摞起来比他还高的资料里,这些资料还仅仅是记录了这七个人有记录的活动,而人们生活中绝大多数的生活都是无记录的。
还是去验尸吧,这比查资料来得快。
“这间房子的主人前些日子不知道怎么地就死了,好像是心脏病突发吧,但是很多人都说其实他是被人杀了,详细情况我也不清楚,你自己看看吧。”
某街某公寓楼某房间,安度因在这间公寓的房东带领下来到一间房间,这里是第三名死者曾经住过的房间。虽然安度因本来打算去验尸,然而验尸需要弄到审批才行,所以趁着审批还没下来的时间先去看看是事发现场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房间,收拾过吗?咳咳!看来没打扫过。”一进屋安度因就被一股子霉变的味道呛了个半死,而且房东站在屋子外给了他明确的答案,“自从上礼拜死了人这屋子我还没来得及收拾,连东西我都没动过,毕竟是死人用过的,我打算找专业人士来收拾一下,不然我碰了万一染上什么脏东西就不好了。”
迷信吗?呵,迷信还真是好帮手啊!安度因掏出一副橡胶手套带上,想了想又把防毒面具带上,“我能自己看看吗?”
“当然,请便,离开的时候叫我一声就可以了。”
房东离开了,安度因顺手将门关上。现在这间房间只有他一个人和曾经死去的灵魂了。
房间原主人尸检结果表明死因是心脏骤停,但是这个人平时没有任何心脏病史,死前也没有患任何可以导致心脏骤停的病,据隔壁王叔他老婆交代这位老板死之前还能健康的一夜十三郎呢!这么健康的人怎么可能突然心脏骤停呢?
地板上铺着地毯,毛茸茸的印花地毯,死者被发现的时候正捂着胸口口吐白沫的倒在这里,一只手还扣在地摊上。看着地毯上死者不远处那四道被扣掉了毛的地方,安度因完全可以形象这人在死之前受到了多大的痛苦。
房间其实很朴素,一书架的书,大部分都是医用典籍,还有几本时装杂志,没有任何违禁书籍。一张桌子两把椅子,都是木头制品,桌子上还摆着一份已经长毛的,看起来应该是红烧肉样的东西,以及一碗干的和千年木乃伊一样的一碗汤,一个啃了一半掉在桌上的馒头,一瓶打开着的酱豆腐。再看看死者倒下的地方,恩,死者应该是在吃饭的时候突然发病的。
其他的家居,就只有一个改装成床头柜的保险柜和一张床了,安度因仔细检查了保险柜,没有发现任何撬动、搬动或者外力损坏的痕迹,完全可以排除对方是谋财害命的可能。
窗户没有被撬动的痕迹,门也如此。这个房间没有中央空调或者通风管道什么可以让人通过的管道,仅有一道走油烟不到十厘米宽的排风管道,显然如果有凶手那么,要么他跟蚁人一样能伸能缩,要么丫就是一崂山道士。
当然不排除没有罪犯或者罪犯直接走门进来杀人的可能性。
不过前者安度因打死都不信,后者要是存在警察早知道了。
安度因现在就跟一没头苍蝇一样在这屋子里乱转圈,没有线索,没有线索,没有线索!连个屁都没发现!食物里投毒吗?不可能,投毒什么的警察绝对发现的了,哪怕丫投的是尿素尿酸吐沫星子血滴子警察都能让它在显微镜下无可遁形!
刺杀吗?没有明显外伤,不们应该说连个针眼都特么没找到才对。
激光武器直接伤害心脏?这要是正确答案我还是去洗洗睡吧!
安度因挠了挠脑袋,卧槽?连一个老佣兵都特么不知道有什么手法可以这样杀人了,拿着只有两个选择了——A:没人杀人,死者自然死亡;B:杀人者是一个比安度因还要厉害的刺客!不过地下真有这能人???安度因深表怀疑,听亚当说地下人连撕‘票’这种事都能脑洞得出来,有这智商再加上那种无下限的脑洞,你们觉得地上还有必要存在吗?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洗洗睡吧!
“嘛,算了,这里先不管了,去下一家吧。恩?这是什么?”就在安度因准备离开去下一家死者生前住址的时候,门口桌子底下的一个白色小东西引起了安度因的注意,这个地方相当隐蔽,显然那个白色的小东西掉在了下面,死者没有注意到,警察也没有注意到。
用钩子把那东西勾出来,安度因仔细瞧了瞧,是个药片,上面写着‘sp/1mg’。
“恩?sp?真什么药?算了待会带到停尸房让验尸官帮我查查。”
第五位死者,也是让整个事件在自然死亡与他杀只见破朔迷离的一位了。
因为在他的身体中检测出了琥珀胆碱导致的肾衰竭。
这一点很明确的写在了尸检报告里,并且还被验尸官用加粗的字体着重标记了一下,然而事情并没有任何线索可以找到者为死者是怎样被注射了琥珀胆碱这种剧毒物质的——身体上和之前的死者一样没有任何外伤,甚至连个痔疮粉刺的伤口都没有,验尸官在报告里写明他甚至把死者每一根体毛都扒了个干净都没找到任何可以当成外伤计算的伤口。
琥珀胆碱如果不通过伤口直接进入血液,那么它造成的伤害就会小很多,虽然还是有可能死人,但是已经不是必死无疑的级别了,所以这具尸体上连个窟窿眼都没找到实在是让好几个法医脑袋都要炸了——自己顶头上司已经催了他们好几天了。
安度因在自己一名法医好友的陪同下走进了停尸间,好友打开了停放死者的抽屉,“他就在这,你想从哪开始看?”
“没有外伤是吗?那么你有没有检查过他又没有内伤,比如胃溃疡食道溃疡什么的?”
“检查过了,没有胃溃疡,也没有什么食道溃疡,这位先生健康的像刚从妈妈肚子里爬出来的小宝宝,除了血压高糖尿病哮喘关节炎重度肥胖全身曾经有十七处骨折六处肌肉拉伤睾丸翻转心室肥大还有性亢奋以外没什么毛病了。”
“我觉得他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就这种人要搁我都不用琥珀胆碱,等他死就好了。”安度因捂脸。
“好吧他能活着确实是个奇迹,不过问题不在这,问题是他是怎么在没有伤口的情况下被毒死的,肾切片显示他收到了大剂量的琥珀胆碱伤害,这个剂量要是通过吃累计绝对不可能,他的胃会先出毛病的。”
安度因点点头,戴上手套开始检查起死者的身体,这个过程好几个法医都已经做过了,结果就是什么都没找到。用抚摸恋人肌肤的方式把死者从头摸到尾,安度因除了获得了一身鸡皮疙瘩没找大什么新发现。
然而他还是不死心,接着检查起死者体内。已经僵化了的内脏,它们失去了曾经新鲜时的粘滑手感和血的腥味,空留下沉甸甸的分量和轻度腐败发出的臭味。原本深红色的肝脏,现在变得黢黑如炭块;死者的胃,想一块被蹂躏过多次的抹布,被切开,摊平,为了找到溃疡类伤口而反复用水侵泡,现在看上去有些惨白;而最为重要的肾脏,现在也只有一个了——另一个不是用来卖了换肾6了,而是被福尔马林泡着当作证物摆在警署。
“恩?喂我问你,我记得资料上写过,死者死前一个月做过一次手术,割掉了阑尾。”
“是啊?阑尾却是割掉了,这里还有医院给出的手术记录。怎么了?”
“给我看你们切掉的那个肾!快!”
安度因一把抢过好友受理有关那个肾的资料,“证物:死者的左肾,截取位置,距肾五厘米输尿管处切除。。。。。。五厘米?五厘米?五厘米?”
“怎么了?你发现了什么?”
“这个数据是假的!他不是从五厘米处切的,那名法医切了七厘米左右!你看着两边的输尿管长度!要不是我长期和微距离打交道我还真注意不到!他多切了两厘米出去!”
“这?怎么了嘛?”好友一头雾水。
“我们可以假设一下,一个月前的那次手术,死者的主刀医师和那个切掉他肾的医生是一个人,在那次手术里在他的输尿管上做了手脚,然后。。。。。”
“你是想说延迟投毒?不可能,谁会有那么好的技术!体内植入异物光是排异反应和感染就够死者在生前喝一壶的。”好友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学医出身的他对于安度因异想天开的想法嗤之以鼻,这简直是开脑洞啊孩子。
“去检查那个被切下来的肾,看他的输尿管长度,我也希望是我估计错了。”
好友照做,然而结果令两人都大吃一惊,证物上的输尿管确实只有五厘米,安度因将证物往尸体上拼了拼,结果果然少了两个指节的长度。
我日。安度因目送好友慌慌张张的跑去找自己的顶头上司,心里已经开始骂娘了。现在看来,死者确实是被琥珀胆碱毒死没跑了,但是竟然让那个杀人犯在一个月前就为死者做了手术,还能参加法医的解剖工作,而且没人发现。。。。。。
你是查普曼转世波波夫投胎么?
警察你们吃什么长大的?就着治安水平,地下人突然袭击你们应付得了吗!
恩,看来应付不了,要不然也就不用雾之枭出来工作了。
就在安度因一阵吐槽的时候,裤兜里传来辛多雷的挽歌,是他的手机响了。“您好,弗逖先生吗?您刚才送检的药物我们已经分析好了,它的主要成分是螺内酯,说简单一点,这是一粒利尿剂。。。。。。。额弗逖先生?弗逖先生?您在听吗?弗逖先生?”
该死的,果然第三名死者也是投毒死的吗!安度因额角蹦起了大大地井字。
好宝贝,投毒投到我的地盘上了?你可别让我逮到你!
Sldaer曾经记得自己的母亲说过,他们试想过自己的孩子也会和自己一样冷血,却没想到孩子会比父母冷血那么多。那时候,Sldaer掐着一只死去的狗的脖子,抬头用蓝色的眼睛看着自己的母亲。
眼睛里面并没有任何感情,仿佛在一分钟前杀死这只狗的人不是自己。
那年Sldaer六岁,他杀了这只狗只是因为它太吵。
Sldaer一直认为生命并不是很重要,可能是出于从小父母就没有隐瞒他们是犯罪分子的事情,在五岁那年,Sldaer看到过母亲杀人,血溅射在脸上,意外的,感觉很温暖。母亲伸出手抹掉脸上的血迹,对Sldaer说了一句,走吧。
Sldaer走之前,看了一眼尸体,他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他觉得母亲也不会知道。
从那开始,Sldaer再也不会向父母询问他们爱不爱自己。
Sldaer第一次杀人,是在十一岁的时候。
对方是个三十岁的男人,父亲倒在自己的前面……他的双腿在五分钟之前被男人砍了一刀,现在站不起来,男人也并没有好到哪去,鲜血不断的从左边断掉的腿中流出。
“杀了他,Sldaer。”
Sldaer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
“拿起你前面的枪,杀了他。”
父亲转过头看着自己,和自己一样的蓝色眼睛显得无比平静,明明就被男人砍了一刀,却没有任何愤怒的情绪。
Sldaer走上前去弯下腰,捡起了地上的枪。
男人愤怒的看着自己,手指抓进了肉里。“你简直不是人,你居然要你自己的亲生儿子杀人!”
“那又如何。”Sldaer听到背后传来的声音。“他可是我的孩子。”
男人张口想要说些什么,Sldaer已经用手机扣动了扳机。
很轻松,一点都不沉重。
男人吐出一口鲜血的同时,那双眼睛也惊讶的看着自己。
Sldaer只是沉默的看着他慢慢的闭上眼睛,从心脏流出的鲜血染红了白色的衬衫,显得无比刺眼,却又无比美丽,就像是红色的花一样。
“干得好,我的孩子。”
Sldae转头看了一样自己的父亲,手握着枪,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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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速的奔跑在小巷之间,左手捂住右手手臂的伤口,鲜血不断从里面流出,染红了白色的外套。
“快点,别让他跑了!”不远的背后传来数个人的脚步声,让Sldaer加快了脚步,紧接着,他还听到一辆车匆匆停下,传来的刺耳的刹车声。
“……他在哪?!我要杀了那小子!!!”
男人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让一向冷漠的Sldaer露出了些许微笑,却在下一秒又恢复平静。
他搞砸了,在他十六岁这年。
任务的目标,就是现在吵着要杀了他的男人,以往常来说,现在男人应该已经死在自己的被窝里……连同他抱着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并不是目标,但Sldaer还是把她给杀了。
在把枪对准一脸恐惧的男人,准备开枪的那一刻,感觉背后突然多出一股杀气,连让他按下扳机的时间都没有,猛的转过身用手上的枪本能的防御着,下一秒,右手收到巨大的冲击,手里的枪成了粉碎。
在Sldaer惊讶的同时,背后响起男人的尖叫声,也让他看清楚了杀气释放的来源。
那个人戴着面具,和骷髅头一样的面具,披着黑色的袍子,在黑暗中看不清楚体形。
本能的,Sldaer让自己快点跑。
从十一岁起到现在六年,Sldaer接触过很多危险,也有很多人,甚至来至不同人身上的杀气,这是Sldaer感受到最强烈的一次。
飞快的向窗户跑去,在跳出窗户的一瞬间,一把飞刀飞过自己右手臂,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口。
现在,Sldaer只庆幸自己那个人没有追过来。
脚步声越来越小的同时,枪击的声音也越来越大,不管是子弹还是激光,都向着自己飞来,数量多的让人一时间无法看清。
腰部猛地传来刺痛的感觉,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激光射中了。
看来自己还真是惹火了目标。
加快了逃跑的速度,侧身闪进了一个小巷里。
十分钟后,男人在小巷外面,东张西望着,肥胖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上牙和下牙紧紧的咬在一起,拿起手杖不断打着站在自己面前无辜男人的身体。
“你们这些废物!连一个人都抓不住!”
Sldaer突然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黑暗中看不见那一抹白色,让男人愤怒的用手杖打着自己的部下,内心的恐惧也不断的在扩大。
他不能让那个男人活着,他怕他,他怕他再一次到自己面前来,取自己的性命。
“继续找!一定就在这附近!给我搜!”
“是!”
头顶上的声音渐渐的越来越少,Sldaer抬头看了一下上方……他身处于下水道中。
进入小巷里的时候他正好看到有个下水道,然后就钻了进来,也该说要庆幸那群人没有想过要收索下水道那么肮脏的地方,Sldaer脱下外套,撕成条布,快速包扎自己的伤口,在下水道这种地方很容易感染,Sldaer也是会感冒发烧的,这也大概是他唯一最像普通人,也是最人性的地方了。
下水道暗的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感受到脚下水的流动,还有水的声音。
一只手扶着墙壁,Sldaer缓慢的前进着。
可能是包扎的太晚,他感觉到自己有点发热。伤口应该是化脓了,这种感觉要比收到物理的伤害更加难受。
Sldaer叹着气,从额头上流下一滴冷汗。
自己从来都没有那么狼狈过,和在陆地上追踪着自己的人不一样,他现在只能缓慢的前进,与其一股劲的跑,现在不如选着安全安静的行走。
在下水道行走了二十分钟,Sldaer再一次回到陆地上。
这是一个陌生的地方,Sldaer也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冷汗已经将黑色的T恤染湿,嘴巴也张开来呼吸着,头也开始有点晕,身体甚至没有了力气,走路已经是很勉强的一件事情了。
唯一依旧的,只有那双冷静的蓝色眼睛。
Sldaer并不害怕死亡,但如果能选着活下去,那当然是要活着,所以他才会不断的逃跑,但是一感觉自己生存的机会渺然,他并不会挣扎。
随意的靠着一面墙壁滑下身体,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一颗星星都没有,有的只有一片漆黑,微笑的月光甚至让他看不清四周的环境。
Sldaer疲倦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黑暗中消失了一抹蓝色,用衣服包扎住的伤口再一次的流出血液,说实在的,自己有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手机在半路的时候已经丢了,就算如此,里面除了顾客的电话之外,只有自己父母的电话号码。
除了那两个和自己一样冷漠的人,Sldaer并没有能求助的对象。
从小开始的冷漠和孤僻让他没有任何的朋友,从来都是自身一人,父母也单纯的变成了“生了自己的人”他也完全没有感受过亲情,即使有,那份感觉也早就被遗忘了。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晕了过去。
十分钟后,机车的声音在一片黑暗中响起,仔细一听,巨大的发电机响声里面,包含了一个人哼歌的声音。
“……嗯?”
机车的灯光照射的十分远,驾驶着机车的是一个男人,男人戴着护目镜,黑暗中看不见他的眼睛,他似乎发现了什么,停止了嘴里哼着的歌。
他看见有个男人,倒在了路边。
男人在Sldaer面前停下了机车,将护目镜摘下,男人的眼睛有点奇怪,却直直的盯着Sldaer看。
“喂,小兄弟?”
男人推推Sldaer的肩膀,已经昏过去的Sldaer没有给男人任何反应,让男人烦恼的伸手抓了抓被风吹的有点乱的头发。
“……真难办啊。”
……是谁?
Sldaer皱眉,微微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他感觉到有一个人扶起自己的身体,体形让他感觉到这是一个男人,却没有等他看到男人的脸,就再一次的晕了过去。
O 故事很长,请选择自己感兴趣的部分挑选阅读
O 九人故事,
角色OOC 请告知我会第一时间修改的。因为精分任务真的太重了ORZ
O 《刺杀据点》式描述方法的尝试。
可以挑选自己喜欢的角色视角进行阅读。
O 危险动作,请勿模仿
O 爱与和平
O 情人节快乐w
苏其实是有下厨经验的,但仅限于家常菜,水平也只能用“会做而已”来形容。做手工巧克力还是头一次,不免有些紧张。很显然周围几人也都并不擅长。众人围在贴着手工巧克力小教室纸条的员工活动室里面面相觑。
虽说是教室,但老师并不是时时刻刻都在,毕竟老师(院长)是个忙人。
“这样僵着也不是办法……秀一,这儿就属你厨艺最好,你来教我们怎么做吧?”天羽空此话一处,众人目光齐刷刷看向秀一。
“……”秀一显然是愣着没回神的样子。“恩!?”
“大姐姐说话你竟然不听?!大姐姐叫你教我们做巧克力啊!”JOJO用一种注孤生的眼神看着秀一。
秀一一副有难言之隐的样子。
夏夜在一旁刷着手机。沙也加虽然兴致很高但是并不打算打破目前的僵局,小葵还是如往常一般双手握着帽子上的毛球,吸着鼻涕。虽然避口不言,但是满脸的“你们倒是快开始啊!”。宇多田面无表情的待在一边,胡桃消沉的站在另一侧。
“既然如此……”苏从桌上拿起几本书,封面上满是甜蜜的巧克力。“我们就从这上面挑几个,按着步骤做吧……”
“如果遇到麻烦,大家一起解决,怎么样……”
“好啊~”沙也加微笑道。“就按苏苏说的办好了。”空和沙也加一起拉着胡桃开始动手。“大姐姐说的都是对的!”JOJO紧随天羽空后。“随你们怎么样。”夏夜用手指勾走一本书,自顾自翻看起来。小葵吸着鼻子,笑着拿起本书就翻了起来。宇多田悄悄凑到小葵身边和她一起看着。
秀一松了一口气,大家也纷纷翻看起教程来。
【苏乐山】
要做什么样的巧克力?第一次做选简单的成功率会比较高。
口味,他好像不喜欢吃太甜。应该会喜欢带点酒味……
形状,还是选朴素的好……
辅料,果仁和葡萄干……既然加了酒再加会不会太花哨……
口感和品相……苏的目光在一页书页上停了下来。
恩,这个合适。正当苏列出需要用到的器物和原料时,胡桃走去找巧克力粉。
一个碗……油纸……当苏伸手去拿最后一个桃子样模具的时正巧碰到了抱着各式各样模具的空。苏看了空一眼:你都拿了这么多了,这个让给我吧。
空嘴角一勾麻利的抢走了,“不行,这个是特别的!”
一切顺利,只是苏举手投足间让人觉得不像是在做巧克力,反而像是在做实验。
在苏看纸条的时候,夏夜已经快步走去率先抢占了电磁炉。苏无奈只能等秀一用完他的电磁炉。不过看到秀一那一锅巧克力液几乎快与锅齐平,苏才意识到秀一根本没有称重,一丝不安感悄然而生。“啊……苏医生,我好了。你用吧。”秀一有些不好意思。
煮沸加热完淡奶油,黄油,然后加入巧克力末搅拌使其融化。
下面是加朗姆酒……这得问沙也加讨一勺……看沙也加一瓶盖一瓶盖的加着朗姆酒,每加一次便搅拌一次尝尝酒劲。JOJO因为同是做酒心巧克力,所以帮着沙也加做着搅拌的工作,显然他乐在其中。
“JOJO,你不能这样搅拌……”看着JOJO一会儿顺时针,一会儿逆时针的“大显身手”苏忍不住还是开口,“你这样会让奶油消泡变硬的。”
“你又没做过巧克力,你怎么知道?”JOJO依然我行我素
“书上第七页写了。”苏将书翻到前几页,页面上用大号粗体字写着“搅拌手法”
“我靠!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要和正片分开写啊!”JOJO 对着书页目瞪口呆。
“没办法,只好再从头开始了。”沙也加也凑近看着书页,无奈道。
借了一勺子朗姆酒和软化的黄油一同加入巧克力液后。继续均匀搅拌。手越酸就越羡慕有帮手的人。
“要帮忙么?”空已然一副大功告成的样子。自然的接过苏手里的碗和勺子。
“大姐姐放着!让我来!”刚拿好新材料的JOJO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撞翻了的容器们掉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巧克力液和各种粉末洒了一地。巨响惊的秀一倾倒锅里的“巧克力汤”进模具的手一滑,溅出的溶液烫了秀一一手,惊的宇多田切巧克力的手一抖,切伤了手指。惊的小葵从懵逼里走了出来,进入惊恐的状态。
一瞬间,教室乱成一锅。
【保田秀一】
秀一踏入教室时,心中就开始泛起隐隐的不安。房间里所用的大部分器皿与他熟悉的厨房大不相同。不管怎样,就照着书上指导的那样做吧。
虽说在秀一现有的记忆中,他从没有做过甜点,而且他对现在的环境也没有进入厨房时那种熟悉感。但是对于料理,秀一似有着与生俱来的直觉。切碎巧克力,倒入沸腾的水中融化对于秀一来说稀松平常。拆了两块巧克力,放在砧板上,如切土豆丝一般,秀一的手非常自然的自己就开始动了起来。切到一半,秀一回身就准备电磁炉,放锅盛水。待水煮开后,如下饺子般用刀背将砧板上所有的巧克力细末倒入水中。
“秀一……”宇多田凑到秀一身旁,小声道“能把刀借我用一下吗?”
“没问题,只要宇多田开口,就是借我都可以。”秀一笑容明媚。
锅中的巧克力粉尘随着水浪上下翻腾,慢慢融化,浮在了水面上,随着秀一搅拌的勺子,滑出一道道优美而又丝滑的弧线。
接下来只要将锅中的巧克力液倒入模具应该就行了。秀一这么想着看着桌上放着的猫咪形模具和桃子形模具,默默微笑。结果发呆的样子却被等在后方的苏医生撞个正着。秀一觉得自己这样太失礼了,赶快关了火:“啊……苏医生,我好了。你用吧。”
光这么一大锅溶液倒入模具中这么小一个空槽就是个技术活,别说还要先倒半满好放入杏仁。秀一拎着锅两旁的握柄小心的控制着液柱和液量,屏住呼吸,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行动的违和感。
用筷子将杏仁一个个放入液面中央后,秀一再次拎起锅柄,动作更加干脆而麻利。一是因为有了经验,二是防止已经倒入的巧克力凝固。
完成了一半的秀一刚要继续便被小葵扯了扯衣角。
“那个……”小葵吸了吸鼻涕,小葵虽然什么话都没说,但是期许的眼光盯着秀一,又瞄了瞄烤箱。
“好,我帮你拿出来。”秀一带上烤箱手套,打开烤箱门,拿出烤盘。
“这个巧克力饼看上去很好吃。”秀一脱掉手套摸了摸愣在原地的小葵便回去继续他停下的活儿。
正当往桃子样模具倒入巧克力液时,一声巨响,惊的秀一失了分寸,溶液从桃状小孔里飞溅出来。
等会神的时候教室里已经一片狼藉,宇多田的手不停流着血。
【鹿目葵】
当小葵看到书页上看到它时,它——那个小巧的褐色矮小圆柱,松松软软的趴在盘子上,头上点缀的丝丝巧克力酱泛着光泽。小葵心中几乎高呼:“我要做这个!我要做这个!我要做这个!”眼神中放出的光闪的一旁的宇多田几乎睁不开眼。
说做就做。小葵脸几乎都快要贴到书页上。第一步是……吸了吸鼻子的小葵赫然看到书上第一步写着:
制作一片巧克力海绵蛋糕。
这要怎么做……
“葵葵。”一旁的天羽空正等待锅中巧克力完全融化,察觉到小葵紧皱的眉头,凑了过来。“要帮忙么?”
“空姐姐……”,吸鼻子,“……巧克力海绵蛋糕怎么做啊?”
“我也不会……不过书上应该有吧,”空翻到目录,“看,在这儿。”空指着书页。
啊!就是这个!小葵黯淡的眸子再次放出光辉。、每每做到一半,小葵便发现自己忘记拿某件东西了。不是鸡蛋,就是白砂糖。不是勺子就是打蛋器。来来回回的走着不停吸着鼻涕。
混合可可粉和低筋面粉,打蛋在蛋液里加入白砂糖,倒入黄油,继续搅拌……小葵照着书上的步骤倒是做的有模有样。快要混合面糊的时候小葵抬头看见了JOJO跟着节奏摇摆一般的搅拌动作。似乎可以听到他脑中循环播放的劲爆BGM。
酷……小葵学着他的样子开始搅拌起来。帽子上垂着的毛线球随着剧烈的动作一起左右摇晃着。专注的眼神盯着碗里的混合物,时不时还吸两下鼻涕。
一切准备就绪。小葵搬了凳子坐在烤箱前,盯着烤箱里泛出的暖黄色光芒,放飞属于她的第一块蛋糕的幻想。
“盯!”
“那个……”鉴于对于烤箱内温度的畏惧,小葵找到了一旁的秀一帮忙。
“好,我帮你拿出来。”当看到秀一拿出自己的第一块巧克力“海绵蛋糕”时,小葵听到自己所有的幻想碎了一地的感觉。仿佛一个维也纳音乐厅的水晶大吊灯一下砸落在地上一般。那是一块圆形的巧克力饼……
之后小葵不知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教室里真的发出了像水晶吊灯掉在地上时的那种声响。
【天羽空】
当做一件自己没有尝试过的事情的时候,从简单的开始入手。是一种成熟的体现。空选择了制作方式和手法都很适合初学者的一种。为了避免看上去太过单调,她决定用上所有她喜欢的模具,做出所有她喜欢的形状来。
当然她心里早就想好了,有一种形状的一定不能少。正当她找到这个模具时,昔日的搭档还是如往常一般默契。两人的手同时勾到了模具边缘。不过这次她没打算卖维他奶一个人情。因为——“不行,这个是特别的!”。
各式各样的模具在桌上摊开。空满腹满载而归的荣耀感。“空姐姐……”宇多田凑到空身边小声道,“你要不要用裱花袋啊?”
“不用啊。”空也小声回应。“可不可以……把这个借给我用。”宇多田压低声音后声线更甜了。“可以呀。”空没有理由拒绝。
剁碎巧克力块,隔水加热溶解,加什么东西控什么温度只要按着书上写着的来。随后在装入裱花袋里注入到模具里去冷冻。空盯着锅中缓缓融化的巧克力和渐渐上升的温度计,盘算着自己下一步该做什么。
正无聊就瞥见一旁的小葵满脸都是怎么办的样子。便俯身过去:“葵葵。要帮忙么?”
对方还在感冒,吸着鼻子问巧克力海绵蛋糕的做法。空从目录上找巧克力海绵蛋糕很快就发现了目标。“我也不会……不过书上应该有吧,看,在这儿。”
看着小葵重新燃起动力的样子,空自己也觉得像是被鼓舞了一般。调温,注入模具。放进冰箱。一切都顺风顺水。
大功告成的空继续寻找着需要帮助的下一个他或者她。
“要帮忙么?”空看到维他奶甩着自己的手腕,一副饶了我吧,我再也搅不动的样子。
却不想刚接过碗就被JOJO撞个正着。洒了一地。
巨大的声响之后,
这下要帮忙的可就多了……空看着面前一片狼藉的景象叉腰。
【宇多田】
小葵做决定做的太快了,以至于宇多田还没看到自己想要的那款巧克力,就被小葵抛在了一边。只好自己再拿一本书,翻开目录,寻找自己心中早已决定的那款巧克力。就是这个!宇多田仔细的查看着书上写的每一个步骤,每一个贴士。还翻看了前几页的操作基本常识。活脱脱把巧克力制作教室当成是阅览室。
待自己觉得准备万全后,开始搜寻材料。黑巧克力,锅子,炉子,秤,白砂糖……刀?
在秀一那儿!怎么办……去借吧?宇多田挪到秀一身旁,凑近轻轻试探道,“秀一……能把刀借给我嘛?”
没想到对方十分温柔的回给了她一个笑脸“没问题,只要宇多田开口,就是借我都可以。”这一句话让宇多田脸红了好半天。巧克力啊!宇多田!你现在还要做巧克力!宇多田好不容易从散发着粉红泡泡的氛围里走出来。接下来是什么呢……对!裱花袋。当看见裱花袋在空面前,她还没有用的时候,宇多田又陷入了内心煎熬之中。要去拿么?可是万一空姐姐要用,发现没有了怎么办……她还没有用,一会儿还有用处不会给我的吧……怎么办啊……让胡桃姐姐帮我问问?当宇多田移目到胡桃身上时,发现胡桃一反常态,搅着面糊失神。
一瞬间宇多田仿佛获得了勇气一般,走向空。深呼吸,压抑心中的紧张和不安,“空姐姐……你要不要用裱花袋啊?”。
“不用啊。”对面很爽朗。“可不可以……把这个借给我用。”宇多田盯着地面。“可以呀。”对方鼓励性的摸了摸她的头。
开始吧!宇多田小心的称量着巧克力的重量。“请问,”
“在!”宇多田紧张的望了一眼来人。夏夜医生礼貌的问,“等你用完了,可以把秤借给我用么?”
“你想拿走的话,就请便吧……不用在意我。”宇多田看向别处。那人还是恭敬的等在那儿。看宇多田差不多称重完毕后问到,“好了么?”
宇多田点点头迅速将秤塞给他。那人拿到电子秤后也就去忙自己的活了。
拿着刀的宇多田有些激动有些紧张。受保护这么久的她第一次拿到如此尖利的东西。不能搞砸,不能搞砸,不能搞砸。宇多田小心的切着每一下。动作缓慢,如履薄冰。
突然一声巨响就像点燃了导火索一般,刺激着她原本就已经紧绷的神经。最不想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切伤了自己的手指。血液止不住的流出来,滴在砧板上,桌子上,地面上。
【稚名夏夜】
如果你问夏夜为什么要来做巧克力。他一定看也不看你一眼,舌头随意搅动几下丢给你一个“一时兴起”,态度就像他翻看书页时一样随便。简单的,看不上,太复杂的,太麻烦。夏夜翻页的速度和秒针一般快。
不过,只要看对眼了,他下决定可从来不含糊。说干就干,雷厉风行。黑巧克力掰成小块,加入三大勺淡奶油。快步抢占电磁炉,隔水加热,不断搅拌,随后取出。夏夜动起手来完全不像是第一次做巧克力的样子。十分胸有成竹而且怡然自得。做到一半夏夜嘴角突然浮上一抹邪笑。不如加点有意思的东西……夏夜打了个响指,走向正在等巧克力彻底融化的沙也加和JOJO。“不知我可不可以借走你们一口酒?”
“行呀。”沙也加打断JOJO的话。夏夜到了一勺子酒看着JOJO一口喝掉后,再倒了一勺子才离开。
夏夜将巧克力软心放入冰箱时才发现冰箱里已经躺着许许多多各式各样的巧克力。最上面一块便是桃子样的。
再做外壳时发现秤已经被人拿走了。见借的人是个姑娘,夏夜也不好说什么,只好走过去恭敬的等在一旁。“请问等你用完了,可以把秤借给我用么?”
“你想拿走的话,就请便吧……不用在意我。”直接抢走女士的东西?这叫我怎么好意思。夏夜站在一旁,“好了么?”一直等到对方用完,塞给自己后。夏夜才得到了道具:电子秤。
虽然耽误了时间,不过也并不碍事。夏夜继续进入他原来的节奏。用汤勺挖出一个球形软心后,夏夜往里面加了点薄荷味的“惊喜”,随后用两只汤勺交互搓圆软心后放入准备好的巧克力酱里一滚最后在沾上可可粉。再次放入冰箱。
刚关上冷藏室的门便听到一声巨响。回身时教室里已经变了天。
【沙也加与乔尼琼斯】
当众人都去挑选黑巧克力时,JOJO和沙也加第一件事都是伸手去拿那瓶遗世独立站在桌子中央的朗姆酒。在那一刻,他们结成了联盟。因为他们知道对方和自己选择了同一种巧克力。
沙也加负责称重取量这些精细活儿,剁碎巧克力,搅拌加热融化这些事自然就落到了JOJO身上。虽然他们分工合作,理论上动作应该快别人许多,但往往事与愿违。
“沙也姐,来吧!都交给我!”JOJO干劲十足的在砧板上剁着巧克力,野蛮而霸道。动作幅度大,面部表情夸张。一副老子今天就要在这儿结果掉你们这些巧克力的架势。然而由于用力过猛巧克力不是碎裂就是滑开,导致要么颗粒很小要么颗粒很大。最糟糕的是,JOJO剁上了瘾。一把拿过分在一旁的巧克力,一起剁进了巧克力粉末里。“哎!乔尼那个……”沙也加还没说完,巧克力已经身首异处,“是不要的……”
没办法,重新称重吧。“JOJO,你帮我准备30ml的淡奶油吧?”沙也加建议到。
“没有问题!交给我!”JOJO说着拿起量杯就倒起了牛奶。
两人等着锅上的巧克力融化时,夏夜潇洒的走了过来,“不知我可不可以借走你们一口酒?”
“凭什么借给……”你。JOJO显然不是十分情愿。被沙也加挡了下来。“行呀。”
看到夏夜冲着JOJO喝酒时,JOJO差点冲过去把整瓶朗姆酒干了。
往巧克力中倒入牛奶后,沙也加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乔尼,你量杯里放的是淡奶油么?”
“啊?”JOJO举起牛奶盒子,“我倒了这个!”随后露出一副你快夸我能干的得意笑脸。
沙也加看着旁边等待了很久的酒瓶型模具,桃子形模具和五角星形模具。无奈笑笑。
“再重新开始吧。”
第三次还算顺风顺水,沙也加一瓶盖一瓶盖加着朗姆酒,细细品着这酒心的酒劲够不够。JOJO在一边似摇滚明星附体一般激情的搅拌着混合物。沙也加加一瓶盖,JOJO就表演一曲子。
直到苏终于忍不住开口道:“JOJO,你不能这样搅拌……”
“你又没做过巧克力,你怎么知道?”JOJO还沉浸在他的摇滚状态里无法自拔。
“书上第七页写了。”
“我靠!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要和正片分开写啊!”JOJO 对着书页目瞪口呆。
“没办法,只好再从头开始了。”沙也加也凑近看着书页,无奈道。
材料已经不够了。沙也加和JOJO分头去拿材料。等到沙也加回来就看到抱着各式各样模具的JOJO一头撞飞了空手里碗。乒乒乓乓响了好一会儿。
被这一闹,秀一烫伤了手,宇多田割伤了手指。
【响声之后】
“抬高手臂,高于心脏。”苏和夏夜异口同声不约而同对着宇多田说。两人相视一眼,随后苏便跑向秀一去,带他去冷水旁冲洗伤口。
夏夜靠到宇多田旁,捏住宇多田的手指两侧动脉,压迫止血。“胡桃,”夏夜对着才回过神来的胡桃冷静道。“她是你的病人。”
“胡桃,不管发生什么,你都是个医生。”苏也在一旁附和道。
胡桃并未多说什么,毅然跑向药房。
“好了,我们也不能干闲着。”沙也加挽起袖子,“我们就来负责打扫吧。”
小葵捡起地上散乱的器皿,JOJO拿起拖把便干劲十足的拖了过来。沙也加擦着变为灾难现场的桌子。空则清洗着小葵递过来的器皿。
谁也没有站出来命令谁,指使谁。谁都没有多想过,这样做对自己来说有什么意义。只是觉得,这个时刻,我应该这么做,仅此而已。
等胡桃气喘吁吁的再次出现在教室门口,乱象已经被大家打扫干净。室内焕然一新。胡桃给宇多田吃了药,包好了伤口。空则替秀一处理了伤势。
“看来,只能从头再来一次了。”沙也加无奈道。
“这次,我们一起来吧。”苏提议道。“有多少人要重做的?”
宇多田,小葵举起了手。沙也加和JOJO也无奈的举起来。秀一红着脸,缓缓的跟着。
“要帮忙么?”空笑着问道。夏夜虽然没说什么,不过看上去对目前的情况颇感兴趣。
“那么来写实验设计吧。”苏又拿出一张纸。
一共有六人需要重做巧克力。苏计算了一下总共需要的各类巧克力的重量,淡奶油量和黄油量。随后由沙也加称重,分成六人份,秀一剁碎。JOJO负责烧水和预热烤箱,融化黄油。各自负责搅拌各自的混合物,由空和夏夜在一旁作指导。教室内一片忙碌。
宇多田在胡桃的陪伴下,在托盘上挤出一颗一颗水滴状的巧克力。
JOJO将酒心小心的裹紧巧克力里,一片五角星中出了一个爱心状的叛徒。
沙也加将自己的酒瓶装酒心巧克力送进冷藏室后,将多余的巧克力继续挤入不用的模具中。
小葵的巧克力海绵蛋糕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终于展现出柔软的样子。有了先前的制作经验,慕斯做起来顺利了很多。当小葵将模具从冰箱里取出来并且倒扣到盘子里的时候,所有人都屏气凝神。
一个可爱的圆柱体虽说不如店里卖的那般诱人,却可爱而完整的呆立在盘子中央,仿佛握着毛绒垂饰,吸着鼻涕。
秀一则在夏夜的帮助下,迅速上手了各式工具的用法。最后从模型里脱出来的猫咪泛着幸福的光泽。
夏夜拿出自己的巧克力时,众人都不由惊呼一声。这松露巧克力和专业手工专柜里卖的松露巧克力有的一拼。出冰箱的那一刻,甚至可以看到巧克力发出象征着特级厨师的光泽,耳边仿佛奏响名为天堂美味的BGM。
空则做了一堆各式各样形状的牛奶巧克力。光泽虽不比秀一,夏夜却别有一番俏皮风味。金鱼型的,吉他型的,酒瓶型的,针筒型的,手术刀型的……
还有桃子形的。
胡桃的太妃糖夹心巧克力很难看出到底是什么形状的。不过稀奇古怪的造型莫名的讨喜,上面撒着的巧克力粉还散发着熟悉的辛辣味道。
“胡桃。”空叫住了胡桃,“这个是送你的。”空将一块桃子形的巧克力放在胡桃的手心。
沙也加也给了胡桃一个拥抱,将一块桃子形的巧克力放在空的旁边。
宇多田红着脸将一个水滴形巧克力放在两颗桃子旁。
秀一也将一个桃子形的巧克力放了上去,“这个可是特别给你的,胡桃。加了爱的杏仁。”
也难怪桃子形模具会没有。合着大家心里想的是同一件事。
苏带着自己的巧克力离开了那个充满着甜蜜气氛的屋子。毕竟已经快中午十二点了,再不睡觉就该在值夜班的时候睡死在实验室里了。
被放在冰箱里的生巧克力外沾着可可粉。用一个不起眼的盒子装着,贴着【未经允许,擅自食用,后果自负】的手写条子。
目录:http://elfartworld.com/works/75828/
我顺着粗粝的树干爬到了勉强可以站稳的最后一个稳固的枝杈,浓密的树叶绿得恍了我的眼睛。让人错觉自己快要融化的热度被树叶舒缓了大半,我隐秘地留神倾听慌乱的下人着急地呼喊寻找,感觉十分有趣。
盛夏的阳光灼热,但是如果我从树叶间勉强探出头,能自树冠顶端见到画卷般的风景,那是被阳光交织笼罩的城池一角,是居于黑暗之人绝无可能见到的景致。
我听到树枝清脆的折断声,手指比意识更快地捉住了一长串柔韧的枝条,但这无济于事,我的身体从高树顶端轰然下落,手掌被枝条划出了血痕。奇妙的是我心中并无恐慌,只是有着遗憾。
我那位重病在身的血亲同胞,只怕见到这样随意的阳光,也会轻易被灼伤吧。
那一年,我才八岁,离被告知那个秘密还有十年。
幼童奔跑的脚步声在安静的庭院中响起,穿着轻便的居家简装的小少年无视周围下仆的劝阻,一路冲到了内院最深处厚重的推门前,他费劲力气用力掰开了门,然而内屋原本到黑夜就会打开的厢门依然关着,他犹豫了一刻,用从出生起就一直被父母教导的礼仪整理了自己的衣冠,跪坐在厢门前,用还未变声的爽朗童音大声问道:
“姐姐,我是唯人,可以进去看看你么?”
不难想象的,从屋内传来轻软的动静,像是有人在安安静静地整理着什么。他那位比他大三岁的姐姐大概照旧在书桌前看书。里面还没传来回应,倒是终于追上唯人的下女着急地将被唯人打开的推门阖上,半是责备半是劝告地对任性的小少爷说:“大小姐不能受凉,下次要来要记得把身后的门关上。”
“没关系,不用那么紧张。”里屋终于有了动静,只是声音很低,一听就知道是久病之人,“进来吧,我差不多到了要吃饭的时候了。”
“是。”先回应的仍然是帮忙把门合好的下女,她小心地将里屋的门打开,然后看了一眼小少爷,示意他可以进去了。
在八岁的少年眼里,三岁的光阴足以在自己与姐姐之间划开巨大的沟壑,又或许是女性总是比男性要早一步成熟,总是关在房屋不能外出的病弱的姐姐,早早就有了与同龄少女不同的魅力。那种捉摸不定的神秘气质让唯人神为之移,而他自己不明所以,只是会在父母允许他探望姐姐的日子里,像小狗一样飞奔到这里,整处鹤见宅邸中最严密保护的房间。
厚重的外门不仅仅是保护少女不受风寒,更重要的任务是阻碍无孔不入的阳光,唯人虽然才八岁,已经知道姐姐身患人力难为的重病,只得以跟常人不同的作息起居,更不用说她一旦身体不适,唯人便会被严令禁止来此。所以,今日的小聚,是他短暂且珍贵的可以跟姐姐聊天的机会。
长姐一眼就认出弟弟的不对劲。
“受伤了?”
“嘿嘿……但是没事啦,只是不小心掉下来而已。”唯人有些傻气地摸了摸头,然后将撷取自树梢枝头,一直握在掌心的花朵小心地递到长姐的桌上。
“送给你的礼物。”
久病少女的紫色眼眸里闪过细微的波澜,她同样小心翼翼地拈起,认真地用指尖感受那种自阳光之下所能生长的柔软。
——真好,我也想跟你一起出门。
十一岁的女孩处于即将绽放的年纪,但是她已经不会说出这种话了。
如果问我在恒久的痛苦与不停歇的安乐中作何选择,我一定指向安乐。但是竟然有人义无反顾地选择痛苦,我对此很惊讶。
我握紧手中的茶杯,观察自己日渐强壮的手腕,即使养尊处优,也逐渐成长为强壮健康的男性。这时常让我有种混乱感,是从什么时候起,就感觉凡人间一切,皆我触手可及。
“没有办法理解。”我情不自禁地说出口,而对方用让人印象深刻的声音回答我——
“少爷不必理解。”
“如果不能理解的话,不就没办法采取行动了么。”
“无论理解与否,可以采取的行动依然只有一种。”
我一时为之语塞。
“这也是一种复仇么……”
“有些人复仇是因为如果不去做,就会被痛苦吞噬,无法自拔,而有些人,只不过是以复仇为名义,寻找继续前行的支撑。少爷觉得,哪一种更有价值呢?”
我丧失了兴趣。
“他人的仇恨,都是没有价值的。”
“也许是这样。只是,这种没有价值的东西,依然吸引了少爷去留心接近了,不是么。”
回想起一件事,我不由笑了起来。
是这样没错。
眼睛如宝石一样熠熠生辉的少女,目光里清晰无误地映出冷静燃烧的怒意。
她愤怒的对象毫无疑问是坐在她对面的少年。
几日前开始尝试管理鹤见屋分店的小少爷鹤见唯人,以自己的私人名义裹挟着鹤见屋与西霖枫生意往来的理由,几乎可以说态度强硬地请求对方来此与自己见面。
而对方不愿意来此的理由,唯人也心知肚明。
还是学不会怎么处理这样毫不掩饰的敌意啊……懊恼着自己在待人接物上的挫败,唯人习惯性地用手指掐住自己的袖子。
不知是偶然还是必然,此时的小少爷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这种境地里纵然不自在也会竭力坚持的固执,恰恰是他日后成为成功商人的宝贵品质。
“先,先请结衣小姐喝茶……”他有些狼狈地招呼下女,但是此番困窘的举动落在对面的眼中,只怕反而落实了对方心中鹤见屋少爷装模做样老谋深算的偏见。
被他执意请来的结衣小姐,已经婉转地拒绝了三次鹤见屋的提亲。当然,婉拒的信笺中言辞固然客气,却也少不了一些不甚妥当的嘲讽外露。
父亲也找唯人对此事深谈一番,但不知他从唯人身上看到了什么,最终以父亲的退让做为结果。他同意将此事先行交予唯人处理。
结衣冷漠但不失礼数地将茶杯端起,在她身上极为反差地同时呈现了尊敬与不屑。唯人睁大眼睛盯着对面,直到结衣小姐忍无可忍地回望了他,他才猛然察觉自己行为何其不当。
“抱歉啊结衣小姐……”他稍微有些慌乱,耳朵开始微微发红。
“之前的信恐怕多有冒昧。”他努力让自己表现出应该与当前情景相符的歉意,但涌动在心房里的血液喧哗起来,让唯人微妙地不愿表现那一面。
他想要娶西霖枫的女儿结衣。这是近日来西霖枫与鹤见屋两间商号人尽皆知的秘密。
“唯人少爷,如果书面的拒绝您还不能理解我的话,那我只好用这种粗暴的态度面对您了。我不会同意这件事情,请您放弃。”
他了解这点。
那位武士的葬礼结束不久,他在陵园前与结衣擦肩而过,那一刻,他就明白了。那双如宝石一样的眸子中,浸染的是深重且无法消褪的痛苦。像是如果不做点什么,那种痛苦就足以让她形销魂散。
但他被吸引了。
结衣在做出那番发言之后,傲气地站起了身,不打招呼就要离开,而唯人同样无言地跟在她身后,像是想就这样默默送她出门。
此时日头已然西沉,院落中的石灯被下女细心地点燃,结衣急促的脚步骤然一停,而唯人立刻就留意到是什么吸引了结衣的注意。与他们正好从相反方向走来,但是同样正欲离开的红色长发的女性,她同样看到了结衣与唯人,便点头行礼。
“鹿又姑娘,今天也是来见姐姐的么?”
唯人在她离开之前随口问了一句,算是打招呼。
“是,她今天心情真是很糟糕呢。”
我明白,我真的明白啊。
父亲苍老的手用力地握紧了我的手,像是首先无法接受事实的反而是他一般。这么说来,的确应该是他难以接受才对。只是,即使父亲这样难以言说地告知了我,就像是完全不希望我了解一样地告知了我,可我真的明白啊。
至于我那位血亲同胞,不,这样一来,就算不上血亲同胞了。我想,也一定明白的。
我用力地抽出了手,转身奔跑出去,留一长串激烈的足音响彻在安静的庭院。
一瞬间很多事情都可以被理解了,很多事情也都合情合理了。
确实是这样,不管能不能理解,一旦接近的话,就只有一件事要做。
必须要做,一定要做。不管是为某种情绪所激发,又或者是只为给自己找到支撑的动力,都只能这样,仅此而已。
“你们鹤见家,真是厚颜无耻。”
上一次被女性用这样严厉的词汇批评感觉要追溯到两年前的样子,唯人苦笑着摸了摸后颈。
这早在预料之中。
与鹿又姑娘如果不是因为姐姐,便绝不会有太多的交情,纵然在两年的时间里断断续续了解到结衣与她的故事,仍然有一种于己无关的荒谬感。唯人不认为自己是看客类型的人,只是逃避危险的本能让他不愿意涉入其中。
也早就无法不涉足了。
在父亲将伊织的故事交付给他的时候,他就别无选择了。他一面惊叹于父亲二十年前做出的异样的选择,一面却对自己敬慕爱戴的长姐并非人类一事并无他感。他甚至天真地想,只要让姐姐继续呆在屋子里不就可以了么,以鹤见屋的财力,完全做得到啊。
但当一切的前提变成她无法再存在下去的时候,那么不论她是自称为萤的夜明神,还是唤作伊织的多病少女,欺骗与守护都不再有意义。不用做思索就知道结论,只有唯一的道路,才能留下伊织的存在。
“存在”与“活着”是不一样的状态,但是如果连存在都消失,就更不可能有机会让她触碰到“活着”。
鹿又姑娘微微扬起下巴,用让他后背开始起鸡皮疙瘩的深渊般的目光凝视起唯人。
“让我去用这份东西告发浜本大人,你以为这种程度就可以向那种人物索要夜明珠这种奇珍做为奖赏么?这种天真浪漫的奇思异想能不能收一收!”
“鹿又姑娘,在江户漂泊多年,在毫无头绪中寻找头绪,不一样是天真浪漫的奇思异想么。”
“那你就更应该知道你没有资格向我要求这一切不是么!我明明做出那种事情,好不容易才让她从这些漩涡里离开,你们……你们!”
唯人很清楚鹿又姑娘之前突兀地与长姐绝交的事情,他也清楚对方不过是想保护家姐。唯一的错算不过是,姐姐从二十年前起,就已经在漩涡之中了。
鹿又姑娘倏然冷静地收住了即将脱口而出的愤怒,她冷漠地看着手中抓紧的一摞信笺。
“你们也知道,如果要我用这份东西去献给那位大名,我将要失去的,又会是什么吧。”
唯人微微转过了脸。
他不惧怕鹿又姑娘指着他的鼻子对他大喊大叫,甚至不畏惧对方手中森寒的短刀。但他确实很难承受那种万物俱空的平静语气,只要听到,他就会一次又一次因歉意和内疚被击碎心房。
对一无所有的鹿又姑娘来说,她要献出的是自己最后的复仇机会。
一开始唯人与结衣商议的时候,他是坚持要自己去完成这件事的,但是结衣不肯。
——那位大人一贯性格阴晴不定对他人不抱信任,你怎么敢保证你擅自去向对方重提旧事不会被问罪于前。
结衣是在给他解开外衣的时候低声这样讲的,最后她停了手,将脸埋在唯人的怀中。
——你希望我因为这件本来与我毫无瓜葛的旧事,而再一次失去谁么。
“只有她可以。因为她是针屋,因为她是鹿又。”结衣的话语又出现在他耳畔,唯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甚至软弱地稍微抬起了手,想要对面前的少女收回方才的提议,那对她确实是过于残忍的要求。
“我知道了。那么,会面的事宜与打点,就麻烦鹤见屋了。”
鹿又轻松地笑起来,将黄色的发带郑重地系起长发,铃铛的声音让唯人有些晕眩。
“前不久才放了话说再也不进鹤见家的门,这么快就要食言,上天真是爱凑热闹啊。”
唯人注视着一瞬间全身都松懈下来的少女,心脏极为有力地收缩了一下,苦涩难言的复杂滋味顺着他的血管爬遍全身,让他恍惚血管中间堵塞了一只有毒的虫。只用看着对方的眼睛他就知道,红发少女心中的天平偏向的方向。
他明白啊,他真的明白。
我注视着那枚赠予我的明珠,它在漫长不休的无边黑暗里,始终安静地亮着。
是紫色的,温柔的,夜之流光。
Tbc
这章非常故弄玄虚我承认啦……看不懂也很正常。
因为是复健作所以水准有些怪异还请海涵。
是叙诡么?是叙诡吧【
其实是第一周的剧情!接着栗原的上篇写的 一丢丢!
诶呀卧槽居然写成了纯爱故事,耻的我简直没眼看//艸//
反正已经有种好像要孤独一生的预感!就这么!自带一个cp好了!万一我孤独一生了还有个念想!
bgm→好きだから。 安良城红 http://y.qq.com/#type=song&id;=6403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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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笼之内
1
那孩子立于春日暖阳之下
阳光落在他的发间,他摊开的手心之中,和大片轻薄的尘埃之海里
像是晕染开来的透明薄雾,弥散在空气里,闪闪发光
我看见这闪闪发光的空气汇聚凝结成轻柔微风,穿过那孩子细碎的短发末梢,穿过身后缀满枝头的花与叶之间,卷起千重樱浪
他捻起落在肩头的花瓣,在五月温热的阳光里弯起琥珀色的眼睛,对我露出微笑
仿佛就要这么融进灿烂暖阳之中
啊,对了
就是这样
我无论如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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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院恍然惊醒的时候已是下午
他总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个梦,但是内容有些过于愚蠢,大脑拒绝浪费精力去回想一星半点
窗帘缝隙间透出的暖橙色阳光,在有些幽暗的室内一层一层的漾开
三千院将有些凌乱的发丝撩与耳后,鸦羽般漆黑的长发在床铺上纠结满铺,摊成一片无光深潭
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这奇妙的味道说不上喜欢,但也并不让人讨厌
分不清四季流转的恒温室内,兹兹作响的冷光灯,平稳且规律的仪器运转的细微声响
和因为温差覆了一层白雾的,窗外的景色
——无聊透顶。
不论哪家医院,病房的样子总是大同小异。
他忽然想起自己在老家廊下看厌了的后院的大片山茶花来。
若是回想也没有丝毫值得回忆的东西
他可以轻易叫出自家院中层叠深浅盛开的各季繁花的名字,院子里的植物多是很久以前就存在了的古老品种,尤其庭中樱树格外茂盛
四季更替皆有花木盛放,大概也算得上风雅
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了
除此之外也没有——
三千院翻了个身,窸窸窣窣的传来床单与衣物的柔软触感,伸手拉开了抽屉,拎出了躺在里面的手机
通讯录的最近通话里还静静列着那个熟悉的名字
手指在通话键上悬停了几秒后,三千院关上了手机,将它随手丢进了被子与枕头堆叠的角落
“新医院怎么样?”
“正宗也在四处找你呢,再过几个月说不定都要把你忘记了”
“啊啊?当然每天都有喂……笨蛋什么的…这么说我太过分啦”
“诶嘿嘿嘿,说不定等你回家正宗都要当爸爸了”
“那么,要好好听医生的话啊?”
“哥哥”
说实在的今早打来的电话,对方说了什么他并没有刻意去听
大概对方是常年没睡醒般懒散的语调实在是太没有什么存在感,除了让人觉得蠢以外好像也就没什么别的感受了
避重就轻的对话听再多也是毫无意义。
说是弟弟,明明是一个娘胎里几乎同时生出来的,但是他和自己似乎就是仿佛是世界两端的存在
这种差异说大似乎很大,说小似乎也微不可见起来。他不止一次听过别人说【你们简直一模一样】又或是【你们真的是兄弟吗?】
面对问题总是迷迷糊糊用傻笑对付过去的性格随便的弟弟,有时候他也庆幸是自己遇上了这种……该说是不幸还是怎样呢?这么说大概会很奇怪,但是不久于人世的是自己真的是太好了。
就算是看似不靠谱的弟弟应该也会不逊色与自己的处理好一切吧。
对方看似迷糊的性子其实心里究竟有多明晰,与他相处之后任谁都会明白。
只是无论如何——
三千院有些百无聊赖的向着天花板伸出手来,手腕仪器上的数值平缓的跳动
从指缝之间望去也依旧是熟悉的病房
无论如何,自己也无法与他并肩而行。
这大概是从出生起就决定了的命运。
若是说命运就是结局已定的游戏,一场只差一子便将军的棋局。
沿着既定轨道行驶的列车注定要驶入大海的话,棋局之外的那个人,操纵铁轨的那个人——若是自己的话,那该多有趣
亦或者是更加乏味无趣?
仿佛是刻意要打断他漫无目的的思考,医院广播忽然响了起来。
“今日来院病患之中,发现一例罕见案例”
“并不排除传染的可能性,也不确认传染的途径和潜伏期,为安全考虑,很遗憾的通知尚在医院的诸位————”
“爱川医院将封院一个月”
稍稍撑起身子
三千院微微掩唇,却无法抑制的弯出一个弧度极浅的笑来。
2
若是人生只是一成不变,按部就班的行进
就太过无聊了不是吗
一定要区分的话,那一定不在【喜欢】的范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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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原……吗”
确认了公告栏上的名字,三千院按下了下行的电梯按钮
说实在的,对于近几年一直辗转与多家医院间的三千院来说,封院几乎和平时的生活毫无区别,随便列举些医院呆着的时间都比这长的多。
只是刚刚开院便封院,说是巧合也实在是过于牵强,更何况世界上本就没有所谓的巧合。
然而这又如何?
踏出住院部的瞬间,有些微凉的空气瞬间涌入口鼻肺叶
虽然被叮嘱了要避免吸入冷空气,不过爱川医院所处的城市倒是四季如春,气温也只是比平常低了些许
这倒是便利了不少。
似乎真的是被封锁了,从住院部去,后门与侧门都三三两两有聚集了一些试图出去的人群,不过也只是叫嚷抱怨,对着关得紧紧的院门束手无策而已。
沿着院内规整铺就的道路稍稍走了段不算近的路程,总算是到达了门诊楼
刚刚进去就看到个对着广播发愣的青年。
是不是该说是幸运?
三千院还记得公告上名为栗原薰的这个药剂师青年的照片,柔和清秀的面孔与挺拔纤细的身姿。和眼前这个有着薄荷色柔软短发的男人一般无二。
一脸不快的青年似乎还在抱怨着什么。
看着对方蹙眉恼火的模样,三千院忽然觉得这平淡无波的生活终于有趣了起来。
“抓到你了♪”
就在他伸出手将要触及对方的时候,名为栗原薰的青年满含抗拒狠狠挥开了他的手
“什么东西?!”
……栗原反射性的回了头,身后却空无一物,这种绝望性的身高差让三千院甚至都跌出了对方的视野范围——诶呀这么说有点夸张,不过确实如此
“……”
“我在这儿哟。”
应声垂下脑袋的青年目光触及到三千院的时候微微蹙了眉头
“你好,我是我是你的配对搭档,三千院鸦。”
“配对搭档?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难道没看公告栏?只有配对成功的人才能得到疫苗离开这里”
“我对恶作剧和暴露狂的小屁孩的话不感兴趣”
青年的声音冷淡且漠然,似乎也隐约有些嫌恶之意
诶呀诶呀,被当做小屁孩还真是……
三千院微不可见的轻笑了出来,却没有丝毫澄清之意
糟糕的地点,糟糕的情况和糟糕的开场白,没有给对方留下什么好印象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这种事情对他来说完全无所谓
虽然之前对这个医生并没有很深刻的印象——不如说在这个偌大医院里三千院只对那些看起来更为【有趣】的人有所印象,譬如那个常在住院部的走廊里吵嚷着意味不明话语的粉色青年,又或者是长相颇为受欢迎的失忆少年,而眼前这个看起来刻板且一丝不苟的青年怎么看也不像是他感兴趣的类型。
光是看着似乎就能推测出对方的性情癖好了。
头脑不错,多半是个有些固执却严谨认真的人,说不定还有洁癖啊强迫症一类的完美主义者会有的症状
“看来药师你还没搞清楚状况呢?”
“什么意思”
面对眯起眼睛带着琢磨不清的微笑步步逼近的三千院,栗原薰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后腰抵上了桌子,盛放在桌面盘中的医用器具互相碰撞,传来细小的金属音
“这是个大型的实验”
“这座医院从建立之初就是个阴谋”
三千院微微耸肩,露出了个更为灿烂的笑容,只是那双弯起的眸子里丝毫没有分毫笑意,那双暗红色的眼睛深处似乎静默燃烧着灼灼火焰
他尖锐的逼视让栗原觉得眼前像是有一大片巨大沉重的阴影
“你我从一开始就是小白鼠”
“你以为你可以独善其身?”
这只是他脑内数个猜想中较为绝望的那个,偏偏挑了这个也只是想要看看这个冷静的青年动摇的样子
然而三千院看到的却只是青年眼中闪烁着的,无法说清道明的执拗光芒
三千院忽然想起自己似乎也执着着追逐过什么,现在也不愿意真正放手。
其实最终也是本末倒置,在明白这回事的同时,似乎一切也都无所谓了。
人总是这样。
每个人和每个人都似乎由看不见的细线牵系。
捋着这蓝色丝线向尽头望去,视线摇晃着似乎咕嘟咕嘟的融进了更深处,什么也看不清晰
终归是要尽数断裂的脆弱羁绊,比起投身其中,看着他们彼此纠缠交错在一起更为有趣一些,不是吗?
也早就过了中二的年纪,叫嚣着看一切崩坏算了吧!的这种想法他从来也没有想过,不过看着固执的不肯承认现实的药师青年,他突然想看看这个人希望破灭的时候,到底会露出怎样的表情来
终只是是想想而已
在这座城市,这个病院,发生的这些事情对世界来说不值一提的小事
一个月之后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一个月之后自己是否还存在这种事情也都是渺小至极的事情。
世界缺少了谁都照旧运转,总的来说,世界不需要任何人,谁也不需要任何人
顺着缠绕指尖的丝线向前看去——那里一片空白。
就连曾经伫立的身影也逐渐透明,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病的院冷光灯还在滋滋响着,纯白的墙壁和一尘不染的白色地面。
金属的垃圾桶边缘反射着点点光芒。
走廊里来往行人的鞋跟和地面碰撞的声音,门外有人互相交谈的声音
这些细微的声音碰撞混杂,让三千院觉得有些轻微耳鸣。
他抬眼看了这个青年的冷淡表情,带着一如既往的笑容拉过对方的领带
“怎么样,既然大家都身处这场大型的交配实验之中”
“不如干脆做些有趣的事情吧?”
“栗•原•君?”
咚
脑袋忽然一阵疼痛,对方毫不留情的给了三千院的脑门一个爆栗
“我对小鬼的人生观没兴趣。还有,下回请穿好衣服再和我说话”
被栗原出乎意料的的攻击了,捂着脑袋的三千院忽然愉快的笑出了声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这么游刃有余难道是天真的以为自己可以逃出这里?”
没错。
就是这样才有意思
这个看似无趣的青年究竟要怎么和这涌动的暗潮对抗?
以为置身事外,其实自己也在不知不觉之中被这洪流裹挟,卷入,吞噬进去了
什么时候才能发现呢?
“什么时候才能……”
三千院笑意瞬敛,却又似乎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再次笑了出来
“嘛,算了,改天再来找你玩”
“希望在此之前药师你能好好认清逃不出实验牢笼这件事比较好”
无论怎么挣扎,怎么抗拒,怎么希望
逃不出这狭小囚笼的人————
轻轻挥了挥手,三千院旋身,漆黑长发在半空上下翻飞,划出一道弦月般的弧度
消失在房门的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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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裸的后背倚在走廊墙壁上有些冰凉,三千院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按下了通话键
那边响起市场有些吵杂喧嚣的人声,尔后有些慵懒却又温油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
“喂?哥哥?”
“怎样?想我了嘛?”
“我们昨天才通过电话啦”
“哈哈哈哈,不要在意这种小事”
“对了。我现在和响子在外面买东西,哥哥有什么想要的吗?”
“我?我倒是没有什么——倒是你们,婚期定下来了吗?”
“嗯,一个月以后,诶嘿嘿”
“你害羞个什么劲啊,バ——ガ”
“哇啊,所老是这么叫自己的弟弟真的太过分啦!”
挂掉电话,三千院微微仰头,悬在头上的灯光有些刺眼炫目
有些饿了,去吃饭好了。
猛的起身,他忽然觉得有些呼吸困难。
恍惚间似乎看到眼前伫着的无数苍白围栏的虚影
无论怎么挣扎,怎么抗拒,怎么希望
困在这狭小囚笼里的那个人
那个人,大概一直都是自己
只是自己早已丧失了,向着这缝隙之外伸出手的资格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