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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大费周章的犯罪,必然是为了什么好处才进行的。”
开学典礼已经过去三周,理事长公布警方介入当晚,仿佛示威一般,御野恭三郎队长遭到了袭击。在那之后,学生的状况似乎没有什么异样。校园中没有发生失踪事件,请假、休学的学生数量也暂时保持为零。
不过,员警们仍然不敢掉以轻心,有人提出,这是否代表调查对象在明确表示,局势是由他们掌控的,他们可以随时在不知不觉中致人死命,需要加强学校的安全和监视措施;而另外一些人担心是否潜入行动已经暴露,建议由警方进行正式的调查搜索;而青木和几位同事则认为,御野队长受袭以及至今为止学校的状态至少可以说明两点:第一,对方和潜入校园的警察一样,正在以某种组织进行活动。虽然还没有明确证据显示‘那个女人’有同谋或协助者,但她代表着某种势力,正在得到支持,他们暂时还不想公开身份,也没有能力排除所有化装成学生的员警,所以选择了对东京警署带头开展任务的队长下手,其威慑作用大过实际抱持的敌意;第二,调查对象要在学校完成的事情目前还没有到最后期限,他们发出‘别碍事’的信号后并没有要进行重大行动的迹象,或许所谓‘学生失踪’是个长期缓慢的过程。
“从前,有位蒙皇上恩典,特准其穿着禁色的女子。她乃是皇后的堂妹,即将成为妃子。不料,这女子竟恋上了清凉殿殿上的朝臣。这个男子由于获准出入女官们的住所,故而常常在女子面前出现,一来二去,两人互生情愫。男子总是避开宫人耳目,悄悄来到女子的住所与她相会。女子对他说道:‘这太不成体统了,如此下去,你我都将身败名裂,今后我们还是不要来往罢。’”
晴朗的日子已经保持了很长一段时间,虽然空气里仍然带着寒意,不过大城市比起海边小镇来还是要温暖不少。青木坐在教室的角落,看着窗子外面投进来的光线把靠窗一排的学生们都笼罩起来,有人托着腮盯着外面发呆,有人唰唰地翻着课本,有人往本子上记着什么。当然也有人在课桌底下翻看小说,有人的脑袋渐渐不受控制地往下低,最后终于趴在了桌子上……教室里倒是十分安静的,只有古文老师小仓的粉笔在黑板上哒哒作响。此人是位头顶微秃,佝偻着背的老先生,平时不善言辞,话说快了总是结结巴巴,只有在读起古文、俳句和和歌的时候口齿流利,中气十足,十分投入。
——真是和平啊。
青木在有些狭窄的课桌和椅子之间稍微伸展了下身体。他记得从国二开始自己的骨骼就开始像树木拔节似地生长,国三一年从教室前面一直挪到了最后一排,不得不忍受了好几年坐不舒服的椅子。这种学生时代小小的烦恼在如今看来就显得温和而让人怀念了,因为当上刑警以后,能长时间坐下来的机会都不太多。
“那男子却毫不理会,他吟诵了这样的和歌:‘强自忍耐抑吾爱,毕竟未克负相思,若得逢会终不悔。’待女方一退下起居室,便照常径自来到房间等候。女子无计可施,只得返回私宅。男子却想‘管不了啦,这样更方便。’接着转而去拜访私宅。人人闻此,以为笑柄。清晨为了不叫宫里的杂役看到,竟急急忙忙地提了鞋子扔进屋里,才上殿去。”
——这不是跟踪狂吗。
青木努力在这种泡在温水里一般的悠闲气氛里把注意力集中到手里的笔记上,他捏着下巴,审视起夹在笔记里的剪报、档案和记录,时不时在空白页上画上几笔,以使自己显得像在做笔记。
2、
早乙女学园本部国中和高中各三个年级,加上分校学生共有两千人以上。虽然教学质量在关东算得上名列前茅,以严格的筛选标准而著名,但学生的流动性却很强。学校预留了一部分名额给中途转学进来的学生,也常有学生以转入别的学校、休学、休假或提前毕业等理由离开,因此警署的员警们才有机会以分校学生的身份直接进入各年级就读。
寒假前闹得满城风雨的学生失踪事件共有十余起,涉及全部六个年级,这些仅是在校期间下落不明,被认定为失踪的学生人数。不包括长期休学、转校或提前离校的,也不包括休假一段时间后返回学校,却出现异样的。他们发生意外的时间间隔长短不一,彼此除了同在一所学校就读,家庭背景、人际关系上几乎没有任何交集。
青木认为,这样大规模的事件,需要调查的嫌疑人一定不止一人,他们所要达到的目的,一定有什么类似之处。或许从被害人的共同点着手更容易看清事件的本质,但目前姑且站在嫌疑人的角度,说不定可以想到更好的阻止他们的方法。
对于嫌疑人的身份,可以分为两类,一是学校内部的学生、教员及职员,二是不属于上述人员的“外人”。下落不明的学生去向,有如下两种可能,一是离开了校园,二是在学校内部以某种形式被隐藏起来,丧失了行动能力。他用钢笔画下两个圆点,以涂黑的表示“袭击学生的嫌疑人”,白的则表示“失踪学生”,接着用虚线画了个圈包围住白点,表示学校的范围,又在圈内加上一个黑点,表示“隐匿身份在校园中袭击学生的嫌疑人”。
——因此接下来有如下的可能性……
甲:学生、教员或职员从校内发起行动,让失踪者离开学校。
乙:学生、教员或职员在校内处理了失踪者,使其无法被发现。
丙:非学生、教员及职员的外人侵入学校,将失踪者带出学校。
丁:非学生、教员及职员的外人侵入学校,在校内处理了失踪者,使其无法被发现,然后离开。
青木回忆着,自从失踪事件变得越来越频繁,学校便减少了校外活动,开始加强保卫措施、清查职员档案,并对出入校园的学生进行登记。唯有转校生的名额并没有减少,在学生中还引起了一定的不安。如果把转校生也当做校内人员,那么恐怕内部作案的难度远远小于进入学校把学生带出去。另外,警员们进入校园前后,已经对整个校区以及学校周围做过一遍侦查,学校本身的硬件,是不具备藏匿多名学生还不让人发现的条件的。
——果然还是甲的可能性较大吗……
“男子这样痴迷地过着日子。自己忖度道:‘如此以往,恐怕真的要身败名裂了。’他向神明菩萨祷告:‘请治愈我这颗心罢。’然而,思慕之情却更加深重。他又召请阴阳师、神官等人,拿了抑制恋情的祓禊道具到河边去。祓禊之时,越发悲伤,遂咏成一首和歌……‘朝祓禊兮赴长河,愿止恋心兮治吾疴,神明不言兮吾奈何!’”
小仓老师已经写满了半块黑板,这篇文章好像格外冗长。青木俯下身,用右手臂遮住正在写的字迹,左手开始翻起膝盖上的讯问记录。那并非东京警署配发的工作笔记,而是由半纸、稿纸、活页卡片装订成的速记本,钉活页的金属部分已经锈迹斑斑。因为在老师抑扬顿挫的朗读声中集中精神实在太难,青木只好反复默读起扉页上的句子——刚成为刑警时,野田警部要求署里所有员警记住的铁律。
“大费周章的犯罪,必然是为了什么好处才进行的。”
所以,在整理事件的同时,就可以开始考虑嫌疑人的动机了。这又可以分成三种情况:他们为同一组织服务;他们彼此互不相识,但因为同样的原因作出类似的举动;所有事件都是不同人出于不同的目的做的,只不过出于巧合采用了相同的形式。
——姑且先不考虑最后一种太过离奇的想法,以团伙作案或发生了什么大范围事件让嫌疑人采取同样的手段为优先……
一般人所谓的好处,不外乎取得金钱、获得权力、满足欲望。不过说到最后一种,情况就变得复杂起来,生理上的欲望、延长寿命或恢复健康的渴求、感情纠纷、仇恨与嫉妒、偏执信念或者宗教洗脑之类的精神控制勉强说来,都能划进这一范围。让学生失踪的家伙,到底会从中得到什么好处呢?
“失踪者多半在校内有关系密切的朋友或恋人,因此有人推测是熟人作案,对这些人际关系的调查尚在进行中。”
讯问记录包括数十例,其中有失踪学生的任课教师、亲属、关系一般的同学和警署所认定“关系密切”的人物,而调查列表中尚未进行的更多,要从他们中找出线索,恐怕得花上一段时间。
青木翻着笔记,其中已经为即将进行的讯问留出了空白。看着这些空白,他突然想到一件事。
在讯问过程中,与失踪学生关系密切的“朋友”不约而同地表现出一定程度的动摇,有几位甚至出现了精神恍惚的状况。其中一些人拒绝谈话,另一些的谈话则花了好几天才做完笔录。这也是讯问进度被耽搁下来的原因。员警们认为对于失去了至交好友的青少年来讲,这些表现尚属正常。当然,也有人认为这加重了他们的嫌疑。
——等等,有哪里不对……
3、
“青木同学……”
青木的目光在笔记本上的黑白点与讯问记录两端来回移动。他觉得,这两者之间有种说不出的不协调感。
——果然还是要亲自去听、去看、去问。现在可不是坐在教室里悠闲听课的时候。
“青木同学!”
不协调感化作轻微的焦躁在全身蔓延开,等意识到的时候,青木发现自己已经收起笔记,合上课本,半个身子探出座位,直盯着教室通往走廊的门,一副已经听不下去的模样。四周的学生都瞧着他,有的正在捂嘴偷笑。
“午饭还早着呢,不要走神。你来说说。”
小仓老师显然是发现了这一点,用粉笔砰砰地敲着黑板。嗤笑声从四面八方泄露出来,青木只好抓抓头发,无可奈何地站起来。
他眯起眼睛辨认黑板上的字,接着突然想到,凭现在的视力,并不需要这么做。
“后来,皇帝听说此事,将男子处以流放之刑,而女子也被从宫中逐出,关入后宫严加看管。女子在禁闭中啼泣不停,咏成和歌‘海人刈藻,因实立名,自取其祸,安能责人’……男子听闻后,竟夜夜来此吹奏笛子,笛声音色凄绝,闻者无不感动落泪。吹罢笛子,又动人肺腑地唱起歌来。女子听到笛声歌声,伤心欲绝,但又不能和对方相见……”
看是看过了,然而要回答什么还是不知道。青木绞尽脑汁地回忆学生时代碰到这种窘态应该说点什么蒙混过去,突然看见前一排的慎一郎瞟了他一眼,往笔记本上写了几个大大的字。
“看法。”
——只要说看法就可以了么?多谢了慎一郎,真是得救了。
青木无言地比了个感谢的手势,整理了一下语言,接着清楚明朗地答道:
“所谓流放,是指将已定罪量刑的人押解到荒僻或远离乡土之地的一种刑罚。古代交通不便,这名男子既然已遭流放,是不可能每天回到原来的地方给女子吹笛唱歌的。从上述场景可以推断,男子并没有认真服刑,而是执迷不悟,留在首都附近,继续以前的错误行为。我们在日常生活中,要吸取教训,在感情发生问题时考虑社会环境与法律规定及时中止,避免感情纠纷升级为民事纠纷,民事纠纷升级为刑事纠纷。”
仿佛气球在教室中间爆开一般,嗤笑声变成了哄堂大笑。
4、
——盗窃团伙的组织形式:有共同的黑话,以便获取认同。通常聚集在适当地点,商议或交换情报。对同伙诚实、有义气,绝不告密。团伙成员都认可共同的犯罪行为是一门职业,以组织为家庭,通常没有正常的家庭生活,也很难进行深入的社交……
小仓老师大为不满,开始絮絮地批评现在的年轻人缺乏美学素养。由于他的话太过冗长,青木一边以一副严肃的表情站着,一边在桌子下面写起了手头两个案件的分析报告。
直到下课铃响,小仓才愤愤不平地走出教室,青木终于可以坐下来,古文教师说的话似乎已经没什么印象,只记得他说了“最后一节课结束以后到办公室来”之类的。
“青木同学,没事吗?”
“啊,还好。我没有参加社团活动,放学后也没有要紧的事情。”
“我的意思是,一直这么留校下去,古文成绩怕是要成问题。”
“……”
课间休息的时候,前排的水无月乙女走过来帮小仓老师收前几天布置的作业。她看上去一脸担心,可说出的话只能让青木苦笑着无法接下去。
“不过刚刚开学不久,小仓老师大概是想……早点把他不认可的想法转变过来。这门课如果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
似乎看出青木的尴尬,对方露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打起了圆场。
“谢谢。我会去请教的。”
——总之以后再谨慎些吧。
看来,要在扮演好学生的角色同时开展调查,比想象得要困难的多,必须时时刻刻绷紧神经,一分一秒也不能放松。水无月转身走开后,青木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时间已经来不及去资料室一趟拿更多的记录来读了,刚刚把下一节课的课本从包里拿出来,青木就发现,班里的同学开始迅速涌进教室。走廊上响起一前一后的脚步声。
其中一个应该是作为班主任的年轻女性,另外一个则显得轻巧敏捷,踏在铺了木板的地面上几乎悄无声息,以至于当青木看见随着班主任进来的是一位个头比她高得多的男学生时,感到有点惊讶。
“耽搁大家一点时间,这位是转来我们班的笠井同学。”
那个男学生走上讲台,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接着微微勾起嘴角,冲班里的同学点头致意。青木看到,周围好几个女同学都坐直了身体。
“我叫笠井悠,从田川来,今后请多指教。”
像是不愿和人多搭话似的,他用目光扫视了一遍教室,便不再开口。班主任等了片刻,只好走进来,指点教室倒数第二排的一个空座位。
“那么,笠井同学,你先坐在这里吧。”
——转学生吗。
难得有机会观察这类人进入学园的全过程,青木开始注意起笠井的一举一动。但对方只是挂着一种略带好奇而又满不在乎的神情,一步步朝教室后面走来,完全无视了座位附近的女生带有好感的目光,以及男生们被迫挪动桌子时怀疑的眼神。
直到他坐下的时候,空气中突然传过一阵极微小,让人以为是错觉的窸窣,像是什么厚衣服的摩擦,又像是……
——鸟类鼓翼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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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没有天赋的炼金魔法
赛希德普最不擅长的就是炼金术学,她甚至觉得把物质从一种变成另外一种东是不正常的。丝毫不考虑对于普通人而言,魔女就已是一种不正常的存在了。
“东西变成别的有什么用啊,保持他本来的面目不正是最美丽的吗?”
“咒语就算背过了,我也无法顺利的完成炼化啊,果然还是心中的感觉不到吧”
即便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也并不打算纠正的赛希德普,就这样选择了去蹭课,没错,炼金术学的课。至于原因嘛,当然就是新室友的出现让她无法继续之前的生活了。
原本自在的学习着,不用太用功白魔法能跟上她的领悟的人也很少,飞行魔法,魔法哲学就更不用说了。本来她已经放弃炼金术这门技能了,她柔和的魔力并不适合物质转换时需要的爆发性。可正在这时,一个从内到外都带着金光的魔女,安吉丽娜,出现了。
安吉年纪轻轻,初入学校,炼金术和魔法基础课程就没有她需要努力学的了。相比之下三年前的赛希德普还需要努力学习,再下来才慢慢发现了自己的长处并放弃增长短处,最后这些擅长的事就变成了她的依靠。仰仗着它们她渐渐放弃了努力,不努力是很轻松的,她认为这才是她的自由。再也没有人强迫她学习魔法,也没有人在她擅长的领域超越她,哪怕是世家魔女也偶有例外。
看着明明可以放松下来的安吉丽娜,从未停止过对炼金术的追求,她想知道原因。看着明明可以睡午觉却泡在图书馆的她,为下一次炼金术的实验搜寻资料。其实新生的课比三年级多多了,基本没什么自己的时间,可她却如此擅长并且更加努力地学习着赛希德普放弃的学科。
“难道我真的漏掉了炼金术的美,这家伙怎么这么喜欢炼金术?”赛希德普时常纳闷。在做过这种偷窥加尾随的行为之后,终于她又一次走进了炼金魔法学的课堂,当然她依然没有发现她只是为了继续尾随,哦不是,这是光明正大的室友相处。
“安吉,其实,我超级不擅长炼金术的,”赛希德普抱着翻箱倒柜找出来的自己一年级的课本,走在安吉丽娜的身边微低着头侧向她,“一会儿你能帮帮我吗?”说话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赛儿,我们学的魔法并不会太难的,放心,你没问题的啦。”说着她习惯性地想去取扇子,但课本太厚重,未果。赛希德普连忙腾出手抽过她的书,将两本叠在了一起抱在胸前,内心却是在斗争:
“喂,这就要上课吗,还好老师肯定不认识我,要是以为我是一年级的就好了”
“怎么可能,已经是第二学期了,老师一定知道我不是选课的人了”
“但是学校没有禁止不能蹭课啊”
“可我的炼金术,唉,算了,正好让安吉了解一下我到底有多偏科吧,哈哈哈哈哈哈。”
……
脑内的自言自语总是无止境的,不一会儿就到了安排的教室,课桌上放置了本节会用到的材料和仪器。正面迎上的正是莉娅老师的视线,赛希德普报以微笑和微倾上半身的行礼,心中是“只求老师不要发现自己”的祈祷。
今天的内容是“为制作完成的魔偶注入生命”。炼金术顾名思义是点石成金,它起源于希腊,除了物质转变还衍生出了人造生命。提到人造生命的究极魔法莫过于人造人了,不过现在是禁术。它与人类科技的人工智能不同,是真真正正的生命,注入魔力不能长期维持,魔力化作的生命力消失的时候,作为人造人不同于魔偶的社会影响就会倒塌。诸如此类牵扯出的人文问题,比起人工智能只能是更上一层楼。如此一来炼金术最高境界便是制造人形魔偶了,魔力的纯度决定能力,药品前期调配决定外壳,魔女一定的艺术鉴赏能力决定外观。
与前人的探索无关,今天的内容只是控制魔力的一环。可对于作为学生对白魔法的控制达到巅峰的赛希德普来说,这就是无法完成的任务。
随着老师的讲解结束,安吉丽娜已经顺利结束了一切过程,只见一只土黄色头戴青苔的小人偶就被托在她的手里,两只黑洞洞的眼睛正望向赛希德普。
被看得有些心虚的赛希德普,还是一声干咳,召出魔法棒轻轻一挥,认真地念出咒语。
发音正常,动作正常,魔力涌动正常,这正是颠覆曾经认知的的绝好时刻!
缓缓地魔力的光被魔偶完全吸收,就像正在接受白魔法治疗一样,当光消失的时候,泥土做成的教具魔偶不仅丝毫未动,甚至回到了变成魔偶之前原料素材。
“哈哈哈哈哈”
“什么情况,真的会有动也不动的魔偶存在吗?”
“不不,那已经不是魔偶啦!”
“这也算是一种物质的转化吧,真的别出心裁啊。”
同学们的笑声不绝于耳,终究还是来了啊,赛希德普不住的想,尽管早已习惯这样的场面。
莉娅老师这次再也不能不做声了,只见本在巡视学生进度的她从学生中走出来,随手将人偶变回原样,“孩子们,都回去继续自己的进程吧,除非你们像Miss安吉一样在这么短时间的时间里完成了今天的内容。”
接着她转向赛希德普,“啊啦,这位同学看着有些面生呀,你不是Miss安吉的同学吧?”
“哈哈,还是被老师发现了。我是三年级的赛希德普,因为一年级接触这门课的时候知道自己没有这份天赋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间教室啦,今天真是打扰了。”说完深鞠一躬,转身就出了教室,只留下充满好奇的新生们的窃窃私语。
安吉丽娜也连忙向莉娅鞠躬,“她是我的室友,今天是我硬拉她来的,我去看一下她的情况。”
“去吧,别忘记回来啊,我还有给你留得特别作业哦”莉娅轻松带过,转身开始教导几个因为赛希德普出门而走神的学生。
侧目望去,安吉匆匆离开的背影消失在门边。哦吼,真的是没有一点天赋吗,白魔法的小天使?
七、各自的时间
出了门后的安吉丽娜顺着楼道跑去,直到一楼都没有见到赛希德普,无奈只好返回开始做莉娅留给她的“特别作业”。
“请制作一个基础魔偶,并在魔力注入时直接改变它的外表,越接近人类越成功。”莉娅只留下一张纸条,之后的时间就再没有理会过安吉丽娜,也是因为她在做题的时候没有任何分神,看来今天的内容挑选很符合她的实力呢。
出了教室的赛希德普为自己加了跳跃术,脚底生风仿佛逃跑似的离开了教学楼,也难怪安吉丽娜追不上了,这个学校估计还没有人能追上有白魔法加成的赛希德普,毕竟平日的魔女们都用飞的嘛。一口气冲到自己的秘密基地,伸展四肢冲着白雪皑皑的草坪平躺而下,抬头看着悠悠白云的天空,听着风呼啸而过。
晌午雪后初晴,阳光照满大地却感受不到一点热量,身体的热被白雪渐渐带走,赛希德普却全然没有想起身的意思。
“这算什么?专门跑到不适合自己的课堂找罪受?”深思中的赛希德普不得不承认安吉丽娜的出现,严重影响到自己的行事准则,“总是做些不适合自己的事,像个笨蛋一样。已经决定不要和世家魔女有过多牵连了,不是吗?”
那天赛希德普就那样躺在那里了一天,在受不住寒冷的时候召出了一个魔法护罩,就那样一直盯着被四周树木围起来的那一小片天空,直至天空出现星星的微光。
午餐前安吉丽娜就结束了魔偶的制作,在经过多次实验失败后,给莉娅交上了自己最满意的作品。要说到她的失败作品,那也是一年级新生不可能完成的成品。除了她交上去的那个灵长类形的魔偶,其他的每一个都是有着黑色齐肩直发的人形。
出了教室安吉丽娜并没有去找赛希德普,她能感受到赛尔是多么拒绝被找到,这也让她觉得有那么一丁点生气。“等你自己来找我的时候再说吧扰乱我做实验的注意力了,到时候要你好看!”她在心中暗自决定。
但事情并未如她所想的那样,接下来的时间里她完全和赛尔说不上话,每天赛希德普依然很早离开宿舍并且早早睡觉,一天当中的所有时间不再重合。安吉不住地好奇之前她们之间怎么能有那么多的共同时间,和之前不同的是赛儿的态度,那么之前都是赛儿在配合自己的时间吗?
时间过得很快,学生们有的忙于课业任务,有的依然继续着悠闲的学园生活。而赛希德普和安吉丽娜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吃过午饭了,两个人都缄口不谈那天的事。每天都像消失了一般的赛希德普到底在想什么,安吉丽娜因为困扰做错了多少次实验,没有人第一个开口,只是保存着室友之间的和睦。宿舍再次成为了只是睡觉的地方,生活在同一空间中的二人已经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