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一睜開,首先做的事情是拉開床邊的簾子,從窗簾透進房間的光讓人大概能猜想到今天的天氣。稍微地理了理睡亂的頭髮,跟一如往常一樣開始這個不大不小的宅邸每天的運作。
不知聽了多少"過於依賴魔法生活是不好的"這種話,但在這位於森林、除了自己空無一人的宅邸,除此之外又有什麼辦法呢?也只能暫時把錯歸咎於自己疑心病太重——不過,在過去的歲月中,早已習慣了除了特定人物之外一概不予以信任的生活,既然只有這麼一處能讓人放鬆神經,那麼依賴魔法而不是人為的侍奉,也並不是壞事吧。
銀質的鏡子從浮空的狀態輕輕地飛回了桌布上,幾乎沒有發出一點聲音。用手指順了順剛整理完畢的頭髮,此時已經能稍微聞到早點的淡淡小麥香味,像這樣司空見慣的寧靜日常卻是一天之中最珍貴的時間。
整個臥室的所有物品門窗全被施了魔法,致使連開關門都幾乎無聲,並且存在只允許特定人物觸碰的結界,說好聽點是喜寧靜,但這不過是容易起疑心而為罷了,畢竟,除了自己活動範圍之外發出的聲音,除了誤入的生物之外只有可能是一律視作敵人的不明人士了。
扣起襯衫最上面的一顆扣子之後,房門被推開了。
就像做為一個分身一樣操控,但只單純以水做媒介的半人型端著托盤走進了臥室。說起來,像這樣半透明並且不完全的形象貌似被形容在"鬼魂"身上。實際上,這位"管事"這樣的形象還真的嚇到過來客,但都是為了方便,也就沒有特別去改變它的形象——只要能把事情做好——內心只有這麼一個要求。
咀嚼著麵包,半滿的紅茶還微微冒著熱氣。
真安靜啊,這麼想著,心情極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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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呦,萊伊!」跟布蘭奇差不多同時到了王宮,只不過見到的是布蘭奇的另一個形象,只有右眼下方的玫瑰是分辨的標準,或許今天有什麼需要不起眼地在王城內遊蕩的事情要做吧,對於這種兩人都明白的事情,也並不覺得奇怪了,只不過偶爾會被王宮的侍衛攔下來做身分的檢查罷了,說不定在侍衛眼裡的布蘭奇永遠都讓人搞不清楚形象呢。
「早。」回應道,腦中順了一遍今日大致的行程,不過一想到不久前發生的那件大事就覺得現在的日常越來越像暴風雨前的寧靜,況且"那個人"的行蹤也未明,再這樣下去,對王國的情勢會十分不利。先拋開平時的那些事情不提,接下來的工作量大概只會越來越大吧,偏偏這容易犯睏的體質總是那麼麻煩……
「今天的文書好像比往常多哦,互相加油吧。」布蘭奇像是察覺到了自己隱藏在沉默中的鬱結,開口提出話題。畢竟相處了這麼多年,再加上布蘭奇又是一個細心的"女孩"——從外表來說的話——不得不說,最擅長處理自己多慮時情緒的大概就是布蘭奇了。
先不談命運和義務這種話題,作為精靈後裔的沉重單擔子,只有對方能完全理解——她明白我所憂慮的是什麼——這麼想著,也就並不覺得有多麼沉重了。
思緒流轉,回過神來,面對的是山一般的文書和報告。
嘆了口氣,將頭髮用帶有金色線條的白色絲帶綁起。
……對啊,就像布蘭奇說的那樣,都這麼多工作了,還有什麼好多想的。
這麼想著,看向窗外,天氣確實不錯,大概勉強能算是一個好的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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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來,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睡著之前還是黃昏時分,雖說只不過過了半個小時左右,但這樣的天色總讓人感覺到時間過去了很久。感受到了一絲涼意,從森林中央的神木枝幹上一躍而下,披風隨著動作飄動,最終在落地前急遽減速,輕輕地站穩在了草地上,剛從舒服的睡夢中清醒,還有些遲鈍,體力卻恢復了大半。
……接下來還有工作。
每日的四處奔走或是維持分身法術的運作偶爾會讓人還沒到黃昏時分就精疲力盡,但像這樣用盡就馬上用深眠來回復並且繼續的作法,總覺得會折壽。
以前的精靈們都是這樣的嗎?曾經想過這個問題,但既然布蘭奇與自己的能力和體質上都相差這麼大,就算是精靈大概也是有個體差別的吧,像自己一樣以沉睡補充體力的,像布蘭奇那樣需要媒介的。自己需要花上半個小時,如果是純種精靈的話應該更加——
不好,差點又投入進了無關緊要的思考之中。
這麼想著,準備發動回到皇宮的傳送法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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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會就到此為止,下個月的例會也是這個日子,有意外改動的話會另行通知。」為例會做了總結,轉頭看了看布蘭奇的微笑,稍微鬆了口氣,心裡暗暗慶幸道,由於自己像平時一樣在重要官員齊聚的會議室放出的法力屏障,好像並沒有人察覺只出面說了幾句話的赫爾墨斯——或是說御村陛下身上,布蘭奇所施的幻術。
散會之際,終於從正式又嚴謹的場合解放,雖說只要他們還聚集在此地就不能放鬆警惕,但也能稍微放鬆自從那件事情之後就會在這種場合不知不覺緊繃的神經,開始將羊皮紙折疊,放在一起。熟識的官員討論、閒話家常或是相約小酌,侍從被允許進入會議室,原本寧靜的會議室漸漸活絡了起來。
就像剛剛說的,熟識的官員互相攀談,不遠處就有個熟識的人向這裡走來。
「……夜安。」率先打了招呼。
「辛苦了,萊伊。」庫爾微微笑了笑,像平時那樣,「你看起來好像有點累,最近很忙?」就這樣一語說中,沒錯,自己這幾天確實有種跟不上情勢變化的感覺而導致比平常要來得疲勞,至於庫爾是從哪看出來的,自己也懶得多問,「嗯,文書比較多,況且最近的天氣有些陰晴不定。」把這樣明顯是在扯開話題的爛理由說出了口,不過是庫爾的話大概也能理解自己的意思是"沒錯我很累但請你別多問了",一旁的布蘭奇及時參與進了對話,最後以"今早要出發的時候威爾才說了好久沒有見到萊伊呢,雖然才過了一個月不到""看來萊伊很受小孩子歡迎啊,哦,說起來我也好久沒見到威爾了呢"這樣日常和平的話題結束了閒聊。
不過接下來的日子,像那樣與朋友見面聊天的空閒只會越來越少吧。
這麼想著,準備回到自己的宅邸,面對從很久以前就已經習慣的一個人的夜晚。
只不過,比起很久以前,已不再受夢靨的騷擾罷了。
第三章_被光明遗弃的国度
背叛者的革命
“我相信,这个世界不再太平。”
“审判者大人的恩赐对你来说还不够吗?”
“我不需要恩赐,我只想看到平等的世界。”
“你这是在做梦!不可能有平等的!”
“我相信会有的!”
“乌托邦世界不存在!”
“离开我!滚!”
窗外,汽车鸣笛声与飞船发动声正在吵闹,克瑞瑅从他的大床上爬起来,这场恐怖的梦让他做的一身冷汗。如今的他已经没有多少寄托,他的前辈们大多已死在战场上,Fyi也在任务中失踪,如今他能做的,只是像那些普通的猎魔师一样无情的完成工作。克瑞瑅手上捏着一片药片,悄声说到:“越来越不太平了呢,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做,我觉得不需要您来提醒我了。对吧老大?”这时黑色的任务板屏幕亮了起来,里面出现一张长发高挑男子的脸,“呵呵,说的倒是挺有理,你不同的抉择将会带来不同的结局。不用装模作样地吃药了,我已经知道你的事情了。新的任务已经发布下来了,带给世界和平才是你的本分工作。”说完审判者就消失了。克瑞瑅顿了一会儿,吞下药片,‘没想到我会被盯上,小心点吧’。
今天的任务很简单,但是路还是挺远的,克瑞瑅还需要乘坐飞船来到D区。飞船上,克瑞瑅双手一挥,面前便出现一支火箭炮和榴弹枪。他拿起榴弹炮对着空旷废墟上的怪物就是一顿乱轰,袋鼠改造失败变成的怪物禁不住火炮的轰击,被炸的浑身是伤。当克瑞瑅丢掉榴弹枪扛起火箭炮的时候,怪物用尽力气,从地面跳起来,一脚蹬上飞船,并挥着插满弹片的残肢打向克瑞瑅。在摇晃的飞机上克瑞瑅没办法躲避,他只好用手中的火箭炮抵挡攻击。这一击可以说是要了他的命了,他被打飞到飞船的后甲板上。由于空间太小,他已经没办法用热兵器战斗了,突然间他打开后舱门,对着怪物吼道:“来杀我呀小畜生!来啊!”果不其然,怪物震怒了,它疯狂的扑向克瑞瑅,但它没想到,下一步,克瑞瑅一脚横踹把它连同克瑞瑅一起掉下飞船,从天空摔向地面…
‘天啊,头好痛。。。我这是在哪儿。。。好黑。。。好冷。。。’
“大哥哥醒着吗?爸爸!哥哥醒了!”
‘我靠。。。怎么还有小屁孩的声音。。。我这是在哪儿啊。。。好恐怖。。。’
“小伙子?醒来了?”
‘让我睁开眼!!这里好恐怖!!’
‘快让我睁开眼!!!!’
“哇啊啊!!”
一道刺眼的光束照射进来,克瑞瑅从一张床上坐起来,看上去他在屋内,虽然都是用木板简陋的拼凑而成的,但是有桌有椅有橱柜还有床,这看上去是居民的家里。克瑞瑅环顾四周,看到了旁边这对父子,他问道:“我已经昏迷几天了?我现在在哪儿?”那位大叔关切回答道:“小伙子啊,你已经在我家昏迷两天了。是我和我儿子把你从河里救出来的。饿吗?来,吃点东西”克瑞瑅接过大叔递过来的面包,‘竟然已经两天了,看来救援队已经来找我了。我得去和他们汇合啊’,吞下面包,克瑞瑅一脸满足的感谢道:“谢谢你啊大叔,还有这个小朋友。我还得回到部队呢,谢谢你们救我和款待,我欠你们一条人情。那我先行一步了!”说完克瑞瑅伸出手,在旁边的木桌上造出一大块金锭。道完别后,克瑞瑅便披上他的蓝色风衣带着他的两把左轮枪独自出门了。寒风萧瑟,周围的景色是格外荒凉。偶尔遇到几个人,但是他们都蒙着面,快速地从克瑞瑅身边走过。这时,天上忽然闪过一个人影‘那是谁?反抗者?等等...丝带...rimo????’那个闪过的人影突然又闪了回来,醒目的发饰还在飘动,没问题了,这一定是rimo!“你怎么还活着?”没等克瑞瑅开口,rimo先问到。这一问把克瑞瑅给问傻了,“什么我还活着?我难道不是一直都活着?”克瑞瑅满腹的疑问。“猎魔师内部的消息说你已经死了啊!”rimo指着她随身带的便携式电脑说道,‘不可能啊,失踪后第五天才会被判定为生死不明啊,怎么这才两天就直接判我死刑了?这一定有问题吧’克瑞瑅想着便皱起了眉头,他突然抓住rimo的肩膀说道:“帮我个忙rimo,立刻把我传送到猎魔师大厅!快!”rimo沉默一会儿,说道:“好吧,那你一定要活着,现在政府那边很乱,能活着才是最好的。再见。”说完,克瑞瑅被传送到了猎魔师大厅的门前,‘这能力还真是好用啊...这之后去打听打听传送器的制造图纸吧。’他这样想着,便推开了猎魔师大厅的大门。猎魔师大厅还是和往常一样人多却平静,但是当克瑞瑅进门的时候,一切都变得不平静了。附近的猎魔师们和前台工作人员都用一种诧异的眼神看着克瑞瑅,一时间,众多言语纷纷爆发出来“他不是死了吗?” “为什么他还出现在这儿?” “他已经死了啊!怎么可能?!”这时前台工作人员突然喊到:“紧急任务!追捕猎魔师克瑞瑅,不再是上位猎魔师克瑞瑅,是最高等级通缉犯克瑞瑅·克劳伦斯!人数...全员出动!”克瑞瑅意识到了他现在的处境,没办法问原因,也没机会问原因,现在,他能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转身 开门 跑!
克瑞瑅到处躲着从其他猎魔师那边飞来的子弹和炮弹,时不时地回头造出一面墙堵住来路。许多猎魔师启用自己的能力,飞的,遁地的,穿墙的,灵化的,克瑞瑅很快又一次被追上。“嘿!别再过来了!我不想伤害你们!我也不知道我做了什么你们要追杀我!但是!让我走!我不想伤害你们!”克瑞瑅一边跑一边大声喊到,几梭子弹的光临回答了他的请求。克瑞瑅渐渐停下,其余的猎魔师也纷纷向克瑞瑅聚拢,举枪的举枪,提剑的提剑,一时间,枪口剑尖统统指向克瑞瑅,看似无解的阵型包围着他,“快跪下!” “就算是前辈!你也逃不了!”。克瑞瑅冷笑了起来,说道:“所以,你们就是这么对待我的提议的?嗯哼~那,我不露真实力你们是不会停手的吗?”说着,克瑞瑅双手一台,沥青路面即刻崩塌,随之冲出地面的是一道道尖锐的岩锥,无解的阵型瞬间瓦解!炮弹子弹纷纷飞来,克瑞瑅伸出左手,对着空气画个圈,周围瞬间出现一块巨大的黑曜石护墙,挡住了所有来袭的危险。克瑞瑅举起右手,向前猛的一推,黑曜石墙碎成密密麻麻的片状尖锐碎石;左手一挥,碎片石向四周飞去,倒下一片猎魔师。几个飞行能力的猎魔师躲过攻击,拿着枪的对着克瑞瑅射击,拿着剑的俯冲下来。克瑞瑅双手交叉,仿佛抓着什么东西,猛的向外一拉,上千跟蜘蛛丝一样的线向天空飞去,所有飞行能力的猎魔师不是被粘着就是被绑着,在场的猎魔师能动的所剩无几。“啊啊~怎么回事啊,怎么连我都要出动啊~~”不远处走过来一位背着巨大剪刀的少女,腰间的小翅膀扑腾扑腾的,还伸着懒腰打着哈欠,少女看着眼前狼狈的景象,慢吞吞的说道:“是那位克瑞瑅叛徒吗?你要知道啊,你们的秋葵姐姐最最讨厌的,就是叛徒了哦~”李秋葵说着拔出背后的巨大剪刀,歪了歪头。克瑞瑅举起手,一把斩马刀出现在克瑞瑅手上。“让我走,秋葵姐。”克瑞瑅举起斩马刀,低声说道。“啊啦,怎么能让猎物逃走呢?说实话我是不想杀同僚的哦。”说着,李秋葵一下子没了踪影,克瑞瑅感觉背后一凉,直觉让他在背后造出一面石盾,就在克瑞瑅往前跳的一瞬间,石盾被李秋葵巨大的剪刀剪成了两半。这种巨大的怪力让现场的猎魔师不得不直流冷汗。‘机会!’克瑞瑅意识到,他在四周造出许多烟雾弹,巨大的斩马刀一挥,烟雾像蛇群一样向四周喷射开来。趁着混乱,克瑞瑅转身就跑。可是没有跑出多远,克瑞瑅就感到背后一阵疼痛--李秋葵已经给了他背后深深的一刀。克瑞瑅没想太多,他突然转身,双手一抬,一道石柱突然冲出地面,李秋葵情急之下启动了能力-对错空间,“咳啊!”石柱还是重重的打到了她的身上,即使是开了无敌时间,但她也被弹飞出去了,痛觉还是在的。当李秋葵捂着肚子抬头寻找克瑞瑅的时候,他已经无影无踪。
跑出很远的距离,克瑞瑅拐进一条小巷子,他包扎着自己的伤口,贫血症使他不能带着伤口再一次剧烈运动。他只想休息一下,混乱的事件让他不想去想其他事情,政府不能投靠,而他也被通缉着,唯一的去路就只有加入反抗者阵营了。“不得不说,我只有革命的路可以走了啊。”克瑞瑅嘀咕到。但是就在他这句话说了不出几秒,他旁边的墙壁开始颤动,突然墙壁爆裂,巨型机器人孟森法出现在克瑞瑅眼前,孟森法二话不说举起肩炮和手炮就瞄准克瑞瑅。克瑞瑅双手触地,正准备发动能力,但是孟森法并没有朝他射击,过了一会儿,孟森法开口了,“我听到了,如果这就是你的选择,克瑞瑅,你会为你的选择付出代价的。”
“为什么一开始就要追杀我?!”克瑞瑅朝孟森法吼道。
“...我不理解,但这是审判者大人做出的判断。我必须把你带回去,克瑞瑅。”
“我并没有做什么事!”
“你内心已经偏向反抗者。”
“那是你们逼我的!”
“停止无意义的抵抗克瑞瑅!”
“那如果...我不呢?”克瑞瑅挑了一下眉,霎时,尖锐的钢锥与灼热的弹药互相碰撞,火花不断。几十秒的对战,双方都没有受到什么伤害,由于炮口过热,孟森法不得不停止射击;克瑞瑅也喘着粗气,两者打了个平手。“停止无意义的抵抗!”孟森法又一次开口了,这次克瑞瑅并没有回复任何话,他双手一挥,孟森法两侧突然有两面石墙向他冲撞过来,孟森法来不及反应,只能用还没伸展开的机械臂挡住石墙。石墙这种东西可没法挡住巨型机器人的进攻,孟森法将肩炮移动至两侧,对着石墙疯狂轰击,一瞬间尘土飞扬,烟雾升起,在附近看不见任何东西。孟森法从飞扬的灰尘团中奔跑出来,四处转着头,却找不到关于克瑞瑅的任何踪迹了,“任务失败,交给你了,Mr·Bug”孟森法打开内部的通讯器,用着永不变调的机械音说道,“这里bug,收到任务。孟森法原地待机。”Bug半蹲在B区的某处屋顶,说完,她好像锁定了一处地方,朝着那里飞奔过去。
‘差不多已经够远了’克瑞瑅登上A区某处屋顶,向着远处望去,‘快要到A区和B区的交接口了啊,关口肯定不能走了,那我从隔离墙上飞过去吧。’这样想着,克瑞瑅伸手造出一架小型飞艇,工程量并不是很大,这种三百年前带气球的古飞艇这种时候还是非常有用的。他登上飞艇,解下挂在载人筐旁的压重袋,飞艇便向前缓缓飞去,很轻松,他便越过了A、B区的隔离墙。到达了某处高楼的屋顶,克瑞瑅便跨出载人筐,向楼顶跳去。‘刚好在B区,回家一趟看看吧’克瑞瑅这样想到,楼下刚好有一辆车,克瑞瑅伸手造出一把对应的万能钥匙,毫不费力地进入了车辆。就这样,他开着不知道谁的车,驶向了他的房子。
很快,熟悉的街道、熟悉的草坪、熟悉的大门,统统映入克瑞瑅的眼睛。‘也就几天没回来,看起来竟然已经那么旧了’克瑞瑅这样感叹道,他伸手掏出钥匙,家的温馨还是让克瑞瑅的警觉性放松了下来。他打开家门,大步跨越了门槛,家里的味道似乎没变过。可就在这个时候,一句低沉的女声打破了一切的宁静:“欢迎回家,克瑞瑅”。克瑞瑅猛的转头,看到了她--一只墨绿色的虫爪手臂,深黄色连衣裙,单马尾和黄瞳孔,是Mr·Bug,克瑞瑅的第一个挚友。“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克瑞瑅紧张的说不出话,他流着冷汗,眼睛紧盯着bug。“我吗?我很早就来了,为了,迎接你的归来。”说着,bug舔舔嘴唇,阴森的笑容展现在bug的脸上。突然,bug向前猛的一冲,爪子冲着克瑞瑅的头部袭去,克瑞瑅向后弯下腰,爪子从他惊慌的脸上方掠过,伴随着呼呼的风声,切断了他一撮头发。“喝啊!”bug转过身,举起爪子又一次向克瑞瑅袭来,这次克瑞瑅已经没有机会躲开了,他一边后退一边在他的面前造出一块钢铁护盾。可他太低估bug了,她早已不是十年前的实力,“滋..滋..喀啦..”钢铁盾像是一张白纸一样,就这样轻易的被划开了,此刻,墨绿爪被渐渐染红--这是爪子在克瑞瑅身体上切开的花,喷出的一抹鲜艳的红。克瑞瑅向后慢慢移动着,胸前巨大的伤口令他失去大量的血,贫血的他眼前已经黑的只能看清轮廓了。bug并没有停手,她举起爪子,开始了又一次进攻,克瑞瑅用尽最后的力气,在身前造出一块金刚石硬盾。爪子与金刚石碰撞,清脆的声音并没有持续很久--它挡下了bug的一次攻击!但bug并不是这么横冲直撞的人,好歹她也是刺客出身。“啪!”bug没有用爪子,她仅仅只是用脚便踹飞了克瑞瑅无力地举着的盾,爪子朝着他的心脏刺去,他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胸口一阵疼痛,看来是刺进去了,它还在不断的深入,感觉快要到达心脏了,就这么,就要死了,克瑞瑅闭上了眼睛,曾经的回忆涌上心头...
“欢迎加入猎魔师!” “陈氏先生您也有徒弟了啊~克瑞瑅还是不错的哟。” “早上好啊,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新邻居了。” “哇克瑞瑅你也有后辈了呢!” “前辈你好,很高兴这次合作!我的代号是R3!” “前辈好,我是梅杜尔” “好久不见克瑞瑅,看你的样子最近过得不错啊。” “哥哥!不要走!” “......”
突然间,回忆停止了,‘我这是已经死了吗’克瑞瑅想到,他睁开眼,却还是原来的场景。爪子还停留在胸腔内,他也是遍体鳞伤,但是bug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丝不自在,也许是不舍,毕竟,克瑞瑅是bug的唯一认识的“朋友”。“为什么...不下手...bug...为...什么...不...不杀了我...”克瑞瑅吐着大口大口的血,艰难的问到。“不,但是我认为我这样做我会感到悲伤,而且,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感觉。”bug另一只手捂着脑袋,她的表情很痛苦。这时,她把爪子缩了回去,转过身子,轻轻的说道:“赶紧从这片空气中消失,在我回忆结束前。”出乎了克瑞瑅的意料,他也是满脸的惊讶,没想到被称为最优秀的刺客之一的bug会放过他,“谢谢...”克瑞瑅缓缓的向门口挪去。“等等。”bug又开了口,这次,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件挂链,把它丢给了克瑞瑅,“这个好像对你挺重要的,你就是回来寻找这个的吧。克瑞瑅,记住了,下一次遇见,我必将全力以赴。”说着,bug从窗口跳走了。克瑞瑅打开了挂链上的小照片盒,是两个人的合影,是他和他的妹妹。从大门到车门,这短短的一段距离,克瑞瑅走了很久。坐进车内,克瑞瑅开始再一次包扎伤口,虽然已经用绷带紧紧的缠住了,但血还在流,‘这样估计也撑不了多久呢’,克瑞瑅如此想到,便把车开走了,他的目的地,是D区。远处,bug看着这一切,克瑞瑅的车子驶远了后,她转过头,打开耳机说道:“任务失败,克瑞瑅逃走了。全员,撤退。”
从B区到D区,时间十分漫长,不过可喜可贺的是一路上并没有什么危险发生。对于克瑞瑅来说,能坚持这么长时间太不容易了。他在D区唯一认识的地方就是当年他去过的咖啡厅,现在他也只能往那里去。随着他慢慢接近目的地,他的心情也越来越不安,他总觉得有人正在跟着他。突然,枪声爆起,随之车子的一只轮胎飞了出去,车辆带着克瑞瑅不停旋转,翻滚,弹起,坠落!远处,“啧,打偏了,这儿不宜久留。这里梅杜尔,任务失败。”红发少女抱着狙击枪边说边消失在建筑堆里。而克瑞瑅被刚才的事故甩出车窗,摔在地上。这时,不远处出现两个人--是两个女孩--一个短发金瞳,扎着小辫子;另一个金色长发,和克瑞瑅一样的瞳色。克瑞瑅笑了:“反抗者们...吗...回...家了...”说完,克瑞瑅就晕过去了。
“哥哥!哥哥!”
“克瑞瑅?”
“他有什么目的...”
“请相信他!”
回家了...终于...回家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