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真的有妖怪吗?」
我想是有的。
六见一族,有名的除妖世家,当然名声有多大,背负的使命便有多大。难免会遭到被妖怪的怨恨。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然而如今这个年代,妖怪的存在早已经成为传说,并没有人再需要去除妖了。
六见一族便也逐渐衰落。
“看啊,他就是那个怪胎,我有看到他对空气讲话喔。”
“脑袋有问题吧。”
“听说他家人都神神叨叨的呢。”
“离他远点吧。”
“不是的!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妖怪!”少年极力为自己辩解着,然而换来的也只是看笑话般的眼神。
他的父亲很早就去世了。自幼起他便是独身一人,没有朋友。孤独的滋味早就尝够了。唯一能做的,只是和身边随处可见的小妖说几句话。
“我们要持续这种生活多久啊,母亲。”从懂事的时候起,他便不断的提出这个问题。
母亲想让他过上正常人的生活,然而事与愿违,血脉,命运这种东西,不是轻易就能摆脱的。
从出生那一刻,少年就能看见妖怪。
尽管如此,母亲还是尽她可能使少年脱离这种与妖扯上关系的生活。她把少年的姓改为鹤见,她在少年身上下了咒印,使妖怪不能闻到他的气味,六见一族的血的气味,她真的尽力了。
每当被问到这个问题,母亲只是笑着摇摇头对他说“不要在意别人的看法,你只要做好你自己就可以了。离妖怪远一点,不要和它们扯上关系,答应我,好吗?”他只是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夜晚,阵阵凉风吹过,窗外窸窸窣窣,是树叶的声音。少年打开窗户望向窗外,樱花瓣随着风翩翩起舞,那满地的淡粉也在月光的洗礼下显得格外刺眼。快入夏了,他心想,在夜晚享受着这片刻的美景与安逸。
突然,一扇扇屏风被打开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少年望向屋内,只听见母亲大声喊着“跑!快跑啊鸣!那把刀,保护好那把刀,快藏起来,带着它,快走!”
少年不知所措,但比起思想,他的身体还是反射性的跑了起来。家里的刀只有一把,母亲以前都不让他碰一下。
「那是一把名为“赤海”大太刀,只有拥有六见一族的血脉,才能唤醒这把刀,刀身会从冰冷的金属色变成血红,它可以将妖怪的魂魄斩断,使其永远在尘世间飘零。」
这时的他并不知道这把刀有这么大的能耐,少年抱着刀并没有选择离开,而是藏在了走廊的地板下面,他不放心他的母亲。然而正是这个选择,使少年此后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并让他后悔万分。
少年目睹了这一切的发生。
“还是这么让人可恨的气味啊。啊把我一个人封印到那么偏僻的地方,我好寂寞呀~都没有人陪我玩。你说,你要怎么补偿我呀~?”听起来那是一个男孩子的声音。
“你想怎么样对我都行,放过我的儿子,求求你,让他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吧……”
“从那之后应该有几百年了吧。仔细闻的话,味道好像有点区别。和普通人类交配了吗,怪不得你这么弱。说到底封印我的也不是你,别看我这样,我还是很通人情的喔♡放过你也不是不可以喔,只要把那把刀交给我。”
“求求你……。”
“噗滋——”那是血液飞溅的声音。
少年在地板缝里,清晰的看到了遍地的樱花被染成了红色,母亲的头在地上,面朝着他,漆黑空洞的眼框“望”着少年。
少年想冲上去救他的母亲,然而他已经由于恐惧全身都麻痹了,别说是冲上前,他甚至连如何呼吸都忘记了。
“你在哪里呀——躲起来也是没用的哦,我知道你在喔♡”
少年极力忍住想要哽咽的声音,泪水已经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拼命咬住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你为什么不出来呢,一起来玩呀?你在害羞吗?真没办法呀,我会再来找你的哦。”
那年,他10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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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过去了。
少年已经成长为青年了,一头杂乱的头发,头发软软的看起来慵懒而又随意的微微翘起,让人忍不住去揉一揉。他的长相十分秀气,拥有女孩子般长长的睫毛,薄薄的嘴唇,肤色白皙而透明。六见一族的人多为女性,所以长相也偏女性化。真是让人十分羡慕了。
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但那晚的事永远在在他的脑海里,历历在目。
果不其然,少年踏上了他们一族无法逃离的命运,除妖,以及为母亲复仇的道路。
他痛恨妖怪,痛恨自己的无能。这六年来,他不断磨练自己的剑术,磨练自己。时刻准备着杀掉那个妖怪。
他还是孤独一人,洗衣做饭,将自己的生活过的有条有理,他已经习以为常了。
直到一个女孩的出现。
“你为什么总是一个人呢?和我做朋友吧。”她如此说道。
她就这样闯入他的生活。
被人主动打交道还是第一次,不知如何接受也不知如何拒绝。她开始学会如何与人相处,对人温柔,虽然很笨拙,但他还是很开心。积极的回应着这份小小友情。
夕阳西下,暮色暗淡,天空渲染着血一样的橘红色,刺人眼膜,仿佛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晚风徐徐,树叶被吹得沙沙响。
两人坐在溪边的草坪上,女孩看看他,眨了眨眼睛对他说。
“鸣君,你长的好漂亮呀。啊——好羡慕哦”
“啊……没有啦……。比起这个,天变冷了,披上我的衣服吧,别着凉了。”
他有个爱好,就是替别人操心,也不知道是怎么养成的这个习惯。
“你这么好看,干脆永远都是16岁,还这么会照顾人,做我的新娘吧。”
少女并没有听进去他的话,只是嘴角闪过一丝坏笑说道。
“诶?新娘?——”
就在这一瞬间,女孩双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
“呃。……你。”他极力挣扎着,可惜都是徒劳的。人和妖怎么能比力气呢?
“你真是傻得可爱。哈哈哈哈你也不想想,有谁会接近你和你做朋友啊?”
女孩的声音已经变成了少年,是的,他永远也忘记不了的那个声音。
“你……我要……杀了你……。我…不会……放过你的。”男孩满脸通红,一字一句的说出这些话。
“做得到的话你可以来试试。当初放过你还真是正确的选择。…哈哈哈院子里可是只有你一个人,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在哪。”
……
“……嗯你想知道这具身体是哪来的?不用你操心,这种皮囊随便都能搞来的。你以为妖怪是什么?都是是充满谎言的存在啊。”
少年已经由于窒息开始失去意识。
“啊哦,死了我会困扰呢。”少女松开手,他倒在地上。
“诅咒成功了,给你的见面礼。我喜欢你这个样子。那么等你再变强的时候我会来娶你的。在那之前尽管想着如何找到我,杀掉我就好。”少女在少年耳边说道。
“啊,最后一个忠告,那把刀我劝你还是一直带着比较好,毕竟像我这种人,还是数不胜数的♡”
就这样,少年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清晨,少年看到了溪水上映照着的银发红瞳的自己,还有脖子上诅咒的印记。
那一年,他16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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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之后他一直是16岁的样子,这就是所谓的诅咒吧。
虽然不愿意承认,不过他每天都带着那把刀,并且修行剑术,现在他的剑术已经十分优秀了。
除此之外,他变得痛恨妖怪,痛恨妖怪杀害了自己的父母,痛恨他们玩弄人类的感情,他痛恨谎言。
他对妖怪丝毫不会心软。
他不允许妖怪这种生物在他面前加害任何一个人了。
他不允许这种事在他面前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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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岁那年,为了方便调查妖怪的情报,他成为了一名警察。
为了掌握更多情报和人际关系,他变得开朗起来,当然,喜欢替人操心这点还是一点没变。
结识了警署小组的大家。
由于童颜的关系被授予了这次早乙女学院的潜伏调查工作。
关于诅咒的事情,关于妖怪的事情,他就这样一直放在心里,谁也没有告诉。
他不想让人类和妖怪扯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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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次潜伏调查,他个人还是蛮开心的。毕竟他自身的高中生涯,怎么可能会有这么美好的回忆。
“花泽前辈!你最近究竟换了多少套衣服哦!!!怎么这么多!”
“……这都是为了乔装打扮。”
“正义,别玩了你还有作业没写吧……!”
“哥,小腊梅没有我会寂寞的!”
“威猛姐,学校不让化妆!!……而且化妆品用多了对皮肤不好喔。况且你……画不画……都差不多啦……。”
“你说什么!!!!仗着自己好看了不起吗!!!等老娘补完妆!!你完了!!!!”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姐别激动!!!!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是说你不化妆更好看!”
“算你识相!姐的美貌,无人能及!”
“梦梦,听说这首歌有助于睡眠喔。”
“啊……好的谢谢鹤见哥!”
“啊——你们怎么这么让人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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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我吧,我绝对会找到你的,那个时候,就是你的死期。」
ps。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是我第一次写文,真的是第一次!!多多包涵啊啊!!没有时间画画干脆转了个型。零文笔零逻辑零基础,有的只是大白话往上怼!我们的目标是!能看懂就行!(ntm)真的是太难了,我还是老老实实画画吧。。。
最后小队的大家都是超可爱的人啊!!!呜呜呜呜呜呜呜我爱你们,我愿意为你们洗胖次(bu)姑且响应一下(。
·回顾过去系列
·第二次打卡1/3
·假期填坑系列,但俺已经开始沉迷学习了x
·后方不知所云…
·关于这个隐藏角色之后会开角色主页的吧…
黑川的爷爷葬在这里。
今天,黑川去墓地看望他了。
“那么爷爷,明年见。”
她正准备回去的时候——
“啊。”
看见了一个眼熟的人。
是蓝泽。
“诶,学姐在这里干什么呢?”黑川心想。她找个地方躲了起来,观察着蓝泽。
蓝泽穿着平常的衣服,手上捧着一束花。
花的种类黑川在书上看到过,是雏菊*。
她径直走到某个墓碑前,把花束放好之后开始清洗墓碑。
做完这一切后她双手合十,闭上眼睛。
由于视角不好,黑川没能看见墓碑上刻了什么。
突然,蓝泽回过头来,吓得黑川立刻从半蹲的姿势变成了趴下装死的姿势。
蓝泽四处望了望,没看见其他人,就没在意了。
“错觉吗…”蓝泽嘟囔了一句,之后就离开了。
“吓我一跳………”黑川松了口气,刚想走到墓碑前看一眼的时候——
“哦,是大溪啊。”
背后有人说着。
“呜哇!”黑川又被吓了一跳,回头一看…
“哇!黑川溪学妹,你在尾随啊。”
蓝泽满脸笑容的看着黑川。
满 脸 笑 容,人 畜 无 害。
有句话说得好——当一个平常不笑的人在你面前笑着的时候,你完了。
“等等等等等等蓝泽学姐请听俺解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感觉自己的世界末日快到了的黑川溪,发出了尖叫声。
据那天来扫墓的人讲,当时好像听见了女鬼的尖叫声。
这特么就很尴尬了。
。
“原来如此。”
一番解释之后,蓝泽总算是明白了。
现在两个人找了个长椅坐着望天。
“虽然你尖叫之前我想说…我开玩笑的。”
“诶诶诶学姐你认真?”黑川吃掉了蓝泽的巧克力。
“嗯。”
“但是啊,尾随是不好的事…”
“嗯?学姐你在指什么?”
“…你在装傻吧。”蓝泽脸上出现了黑线。
“诶嘿。”
这家伙还好意思承认。
。
“所以,学姐也是有要祭祀的人吧”?”
“…是啊。”蓝泽点点头。“嘛,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就是了。”
“ummmmm…”黑川继续尴尬.jpg。
“而且,太阳都快下山了,还不回去?会闹鬼的。”
“诶,闹鬼?!”
“嘛骗你的。”
。
送走了黑川,蓝泽在墓碑前呆了一会儿,也回去了。
。
墓碑上的人是蓝泽隐高二时候的班长。
。
高二上学期。
蓝泽被分配进了不同的班级。
这样很好,不用接触去年的那些人,至少她可以相对安静的做事。
然而,所谓“谣言”就是——她做不出来的事情,在别人的嘴里,我是干出来的。高一时她并不适应这个高中,本身也是比较孤僻的。所以,被疏远是理所当然的。
之后的两个月一直都是这样。直到她参加了某个活动。
很久以前,她的活动范围并不是黑川经常去的那家电玩厅。班里有几个就是自发组队去的,去打某个街机音游——就是现在黑川经常玩的那个。
她当然是不算在内——只是因为那天,她正好路过电玩厅,被同学硬拽过来的。
那个时候她无聊,所以也没有拒绝。班长好像也是陪他们去的。
然后…他们是属于两人一组,一共三组,她排除在外。
然后,战胜了各自对手的三个人,算上她一共四人,分了两组继续打。
然后变成了她和班长争夺第一。
。
一共是三局,争夺起来还是很激烈的。
主要是,班长比起那几个人实在是值得当她的对手。
“呜哇,班长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
“加油啊班长!”
“挑难一点的啊,把蓝泽打败吧!”
大致这样。没人帮她加油。
“第二轮了呢。上一轮您很幸运呢,班长。”
“呃呃呃,这一轮还是我选曲,对吧?”
“您请便。”
反正她看了他们的水平,一开始就不想太认真打的。不过遇到了班长,她还是应该认真一点。
“加油哦蓝泽同学。”
在第二轮开始时,班长小小声的说了一句。
于是三轮下来,业余的输给了老手,班长输给了她。
这并不意外,但其他人就不乐意了。
当然,蓝泽没理他们,向班长鞠躬后径直走了…也不出几天后,班长就来私下找她了,主要是商量音游的事情。
“刚好我知道一家比上次好的电玩厅…”
“所以?”蓝泽问道。旁边的人正在看着两人,蓝泽不太舒服。
快点结束这场对话吧。她想。
“所以…”
上课铃响打断了她。
“嗯,果然还是下课说吧!”
她抱歉的笑笑。然而,她传了张纸条给她。
上面写着那家电玩厅的地址。就是现在黑川一直去的那家。
。
于是借此机会,她们相互交流了经验,也成为了熟人。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然而蓝泽发现她一直以来都在吃药。
“是什么的药?”她问。
“媚药。”
“诶?!”
“哈哈,你还真信啊。”其实就是很普通的,药。但是是病人吃的。
这时蓝泽才意识到——她说过的,自己一直在生病吃药。
“班长原来不是全才吗。”
“嗯。”班长点点头。“但现在控制的还不错,应该很快就能减量了吧。”
现在回想起来,这就像是在立flag一样啊。
她们成功的通过互相帮助…呃,蓝泽教班长英语,班长教蓝泽历史。
总之,期末考也算是通过了。那个时候才不像黑川她们现在那样,30分就合格了。
“假期,要不要去我家玩?”
“嗯?班长的家不在这附近?”
“是我的老家。”班长是在这里租房子住的。
蓝泽为了不看家,所以就答应去班长的老家玩。
假期,乡下的气息。
班长的父母热情招待了她。
“毕竟,这孩子(指的是班长)交到的朋友,一定都是真心的啊。”她母亲的这个说法,蓝泽很同意。
“和我能打好关系的人,一定都是真心待我的吧。”她忍不住去这么想。
她和班长去了很多地方。
见识到了很多她不知道的事。
她告诉班长我将来的目标——中文系。
班长告诉她,将来想当个花店老板,卖花——大捧的雏菊。
听班长聊到她的花店梦想时,她们俩正好路过一家服装店,于是我们去逛了。班长听说蓝泽不买裙子的时候吓了一跳——然后拉着她去买了一条。
是她喜欢的牛仔布做的,还有一根腰带,她还是能接受的。
当班长说“很适合你”的时候,蓝泽也只是点点头而已,但其实完全就是心花怒放的状态了。
。
班长在那之后就没和她联系。
虽然说是回老家,不和蓝泽一起回去…
但下学期如期而至,蓝泽还是没有再见过她。
班长的职位也让给了别人。但蓝泽心里并不承认这个新的班长——就像是新的班长是篡权者那样——所以还是管她叫班长,即使她还是没有任何联系。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啊…蓝泽担心着,无可奈何着。
担心她的身体,为自己不能为她做些什么而无可奈何。
但有一天,除了父母的来电之外万年不响的电话响了,接听后,传来了班长母亲的声音。
然后蓝泽知道了——班长再一次住了院。班长说过,她因为她自己的病,小时候没少住院。
然而——
『隐桑要去吗?』
『是的。』
『那么,我在E医院六楼等你。』
『E医院的六楼…』
很久以前她去过E医院检查身体,所以她明白了——
『我知道了,我会尽快。』
六楼,是肿瘤科病房。
。
癌症。
突如其来的,癌症。
也许是因为吃的药,又也许是因为检查时出了什么事。
已经迟了——是晚期。
蓝泽听见她的母亲平静地叙述这一切,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那样心情沉重。
“还有…几个月?”
“最短两个月,最长一个月。”
“是嘛。”
蓝泽盯着连接着班长身体的那些电线,顺着那些电线向上看,是一个显示屏。
安稳的曲线和数字,以及滴滴的声音。
不知为何,居然让她有种疯狂的想法。
如果她死了,那么会——
“不不不,那是我唯一的友人,收起我那大胆的想法,喂。”
蓝泽拼命摇摇头,甩掉了这诡异的想法。
。
在那之后每天去E医院看望班长,是她每天的习惯。
还好,班长平常虽然是睡着的,在蓝泽放学的时候还是能醒过来的。
据说她的家人放弃了抢救,只想让她没有痛苦的离开。
家里并没有那么多钱来维持她的生命,毕竟之前的药钱也不少,已经成为了负担。
“很好啊。”蓝泽听着班长的描述,点点头。“大家都讨厌痛苦的事情。”
“但是,我离开了,大家不是也会痛苦吗?”
“…你在明知故问。”蓝泽看着班长。
“我知道。”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蓝泽避开班长的目光,低下头。“但大家都要经历各种痛苦的事情。”
“是吗。”
“嗯。”
沉默良久。
“除了你的家人,以前的同学有来吗?”蓝泽尝试转移话题。
“有啊。但是她们经常说着一句话…”
“「尽快好起来」,是吧。”
“嗯。这些安慰,我听惯了。而且我知道,我不会好起来的。”
“是啊。”
“蓝泽不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吗?”
“没有。”蓝泽迅速回答。“我…语文不好。”
“哈哈,你确实不会撒谎。”班长努力微笑着。“我听说咯,蓝泽你最终要考一个外语系的大学是吧。语文不好可不行呢。”
“即使语文好,但你这样的情况让我怎么说。”
“「祝你下辈子转世成猫」,你看怎样?说出来吧。”
“…嗯。下辈子,如果你成了一只猫,那就好了。”
。
班长睡着了。
看着屏幕上的直线,蓝泽关闭了显示屏。
就这样吧。
“谢谢你。”
仿佛听见班长最后和她说的那句话。
。
葬礼上。
蓝泽隐穿着黑色的衣服,将她喜欢的花放在了墓碑上。
雏菊。
看着班长的家人们一个个离开,蓝泽没有说话。
然后,跪倒在墓碑前,平生第一次有了流泪的冲动。
但是不行。她要忍着。
就算今天蓝泽隐哭了又怎样。
没人知道蓝泽隐哭过。
就像没人知道蓝泽隐穿过裙子那样。
即使这一天你都浸泡在悲伤中,第二天还要挣扎着继续活着。
这就是蓝泽隐眼里的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不存在同情。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被疏远的人很可怜,但在其他人眼里她很可恨。
仅仅是这样而已。
仅仅是这样而已。
但眼里流出的东西,还是出卖了蓝泽。
毕竟是除了父母,第一个和她相处了那么久的人。
总会有某些情感和习惯,会残留下来。对蓝泽隐自己来说,那些东西总是需要的。
就像那时,黑川溪的出现那样。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