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先上线,拖两个爹爹下水。没有对过台本,OOC了记得来敲我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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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执意要下山完成你母亲的遗愿,那我也不再拦你了。想去就去吧。”
“不过——”卧于岩上的那身形巨大的白色狐狸顿了顿,他侧过头认真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年轻人,“下山后你不可告诉他人你的真名。”
“从今天起,你就叫里叶了。”
年轻人似乎很惊讶,但这份惊讶很快又被喜悦给取代了。只见他靠近白狐抱住了他的脖子,蹭了蹭又摸了摸那毛茸茸。
“谢谢爷爷。”
“小不点真的要下山?”
“小里叶还那么小让他下山没问题吗?”
“里叶也二十七了,你们操那么多心干嘛。”
“说是这么说,但最在意的还不是无月。”
“就是就是——要我说啊,无月巴不得跟小不点一起下山呢~”
“你们!”
“父亲都同意让里叶下山了,你们在这里吵也没用。再说他也不是第一次提出下山了,而且他也大了,不是当初那个小家伙了。”
“但实际上就是一个小家伙啊,小不点才二十七,我们第一次下山的时候还不是七八十岁了才去的。”
“他的母亲可是鸨羽。”
“……”一提起鸨羽,四只大白狐狸就没了声音。
就在这时,在边上偷听已久的小狐狸钻了出来,挤进了他们中间。四只大白狐狸低头看向了挤进他们中间的小狐狸,一时间大眼瞪小眼,谁也不出声。
结果,最先出声的还是他们的小狐狸。
“爷爷都同意了,难道舅舅们不同意吗?”
“没、没有啊。”有点心虚的两只狐狸。
“不是不同意,只是……”虽然这么说但实际上很是担心的一只狐狸。
“我觉得挺好的。”
“满月??”
“恩?”最淡定的狐狸瞥了一眼喊他名字的家伙,目光有点嫌弃。
“………………”
小狐狸在此时化作了人形,对他来说,还是这个姿态更为习惯一些。毕竟从小在母亲身边就保持着人形,而且这样更方便他去拥抱自己的舅舅们。
“人间的事我从小就听母亲在说了,而且银杏哥也告诉我过一些。”他一边说一边抱住了边上的大白狐狸满月,“再说,朔也在人间,也算是有人照应不是?母亲教我的我也一直练着呢,卖艺赚钱我想我也是做得到的。”
“母亲只是想再见一次故人,她没能实现的愿望那就由我来实现吧。”
而且我也很想见一见母亲谈起他们时就会展露笑颜的故人们都是什么样的人。这句话悄悄在内心里说着的里叶蹭了蹭毛茸茸:“我也答应爷爷了,找到了见着了以后就回来了。也说好了途中会回山里待一段时间再继续去找的。”
“所以舅舅们就不要担心了。”
满月是兄弟中的最年长的,最放心的也是他。虽说对里叶的另外两个养育人不是特别放心,但里叶是他带大的,他自是最清楚里叶这小家伙的成长:“你母亲若是知道一定会很开心的。”
“恩。”里叶将脸埋在满月的毛茸茸里,小声应答着。
里叶对生父银朱的印象并不深刻,他只记得母亲曾说过“父亲深爱着他们母子”。
母亲过世后,父亲就从里叶的人生中消失了。直到十五岁的时候,他才从舅舅弦月口中知晓了父亲离开的真相。代替父亲陪伴在他身边的,是父亲的挚友——朔。
他曾经好奇过,既然父亲被禁止与他接触,那为什么父亲的朋友就可以陪在他的身边呢?对此满月是这么回答他的:“只要他不会将你带走,那么留在你身边就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如果一旦有了这种念头,那他也会与你父亲一样被驱离。”
狐之子怎可交给鬼来抚养。
这便是爷爷他们的态度。
在那之后,里叶偶尔会对父亲产生兴趣,而向朔询问着父亲的事。
“银朱那家伙呀总是大大咧咧的,很粗鲁一点也不温柔,更不用说细心这回事了。但他在面对你母亲的时候,总是尽力温柔待她。”
“你出生的时候,你父亲还哭鼻子了。”
“说起来你父亲也挺笨的,经常上当。那天你爷爷之所以能把银朱打跑,一是因为月白大人确实厉害,毕竟是大妖怪。二就是因为你父亲笨。”
“还好你像你母亲,漂亮又聪明。”
“你父亲以前啊——”
他从朔那里知道了不少关于父亲的事,也知道了许多在他出生前发生的母亲与父亲之间的故事。
除此以外,朔还是里叶的老师。如果说里叶能成长为现在的他,那么有一半的功劳便是归于朔了。
朔教了他不少爷爷舅舅们不会教他的事。
但随着成长,他渐渐地发现了一些朔的小秘密和小毛病,然后理所当然的成了他威胁朔的筹码。
“……不愧是狐狸的孩子。”朔曾无奈的如此说道。
里叶敬朔为老师、为父亲,但从来都是直呼其名不加敬称,不论谁说都是执意不改。同样都是他的养育者,银杏被里叶称为哥哥这件事倒是显得有些特殊了。
游月曾经问过,为什么只有银杏会被叫哥哥。
里叶答曰:“因为银杏会陪他玩。”
如果要问里叶粗鲁的地方都是跟谁学的,那么答案便是他的银杏哥哥了。
银杏会成为里叶的养育者之一纯属偶然。
如果不是那日他在山间捡到了被不小心丢下的小里叶,恐怕他们不会产生如此之深的联系。
里叶还记得银杏将他送回那日见到月白爷爷的样子,那好像也是他第一次深刻意识到爷爷是十分厉害的大妖怪的事实。
他与银杏的缘也是在那时结下的。
字数:5529。
“这里是……当时的那家咖啡厅。”
雪莉•凯西慢吞吞地走到咖啡厅前停住脚步。记忆里熟悉的咖啡厅早已染上岁月的痕迹,标牌上的“AKB48”字样也变得有些掉色。毕竟在那之后已经两年了啊…无论多么强大的事物都会被改变,更何况只是一家小小的、微不足道的咖啡厅呢。
一如过去那个软弱的自己,最终也变成了现在这个有些冷漠麻木的模样。
情理之中。
像是被什么引导着思绪一般,雪莉迈开步伐,双手使力推开了那两扇有些浮灰的玻璃门。映入眼帘的则是两年来从未变化的摆设,精致的水晶吊灯给店内带来温暖的白色灯光,空调的暖风恰到好处,所有设施都在正常地运转着,仿佛所有人消失的事情只是一个梦。
而梦里的一切,和两年前的那天如出一辙。
她愣愣地看着这些,脑海里所有的记忆都开始迅速集合、堆积出一个年轻女子的形象来——那个只有20岁的美丽大姐姐。
“小田切千鹤。…”
有些怔怔地念出这个熟悉而又尘封已久的名字,雪莉轻轻地咬住自己的下唇,毫无意识地将力度加深,直到齿间沾染上一抹轻微的鲜红。随后属于鲜血的铁锈味儿传遍了整个口腔,这才立马停下牙齿的动作,让它们离开已经有些破皮的嘴唇。
如果那个人还活着的话,大概已经开始谈恋爱了吧……?工作蒸蒸日上,每天都笑的十分开心的样子,一定是这样的,每天都会是这样的。然后和喜欢的人结婚、生子,抱着幸福无憾离开世界。
而不是在遗憾与悲痛中离开世界、离开自己。
雪莉直往里走,左手一一抚过那些还没来得及被店员们打扫清理的桌椅们,灰白色的浮尘在空中打了个转儿,最终停留在她的裙子下摆和柔软的发间。空气中满是记忆和幸福的味道,刺激着雪莉的还有些脆弱的大脑神经末梢。
那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上天要剥夺走她的生命呢…。
走到尽头便是自己在脑海中永远都无法抹去的那两把椅子,常年无人坐的原因导致上面积满了厚重的尘灰,而店员们不知是有意无意却也从未擦拭它们。
『这样正好,就让自己成为它们的最后一个使用者吧。』
雪莉•凯西一面想着一面坐在座椅上,身体懒懒地往后一仰,将自己身体的全部重量托付给这把充满怀念的椅子。
…
“I remember when we broke up,the first time.(我记得那是我们初次分手)
“Saying this is it I’ve had enough.(我说就这样吧我已经受够了)
“Cause like we hadn’t seen each other in a month.(因为似乎我们一个月都没有见面了)
“When you said you needed space…(那时你说你需要空间……)”
熟悉的旋律传进脑海里,雪莉惊讶着猛地扭头看向声音发出的地方。
距离咖啡厅吧台不远处的小舞台上,赫然站着一个20岁左右的及肩发女子在放声歌唱,成熟略带着些沙哑的声线无不一一告诉自己眼前的那个人,正是千鹤!
怎么会……
雪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愣愣地环顾着四周的环境。眼前还是那家“AKB48咖啡厅”,只不过此时此刻的咖啡厅却座无虚席。水晶吊灯原本的白色灯光也转变为了柔和的暗金色,光线打在小田切千鹤的身上,让雪莉突然觉得这个人有些美得不太真实。
“Then you come around again and say.(之后你又来对我说)
“Baby I miss you and I swear I’m gonna change.(宝贝,我想你了,我发誓一定改)
“Trust me.(信我一次)
“Remember how that lasted for a day? (可持续了有一天吗)”
声音透过那短短的空气屏障传到在场的每个人耳里,坐在座位上进食的人们无一不放下手中的餐具,静静地把双手置于桌上,统一的样子让雪莉十分地惊奇。她顺着众人的视线看过去,发现大家的目光焦点都在那个正在扬声歌唱的女子。
这首歌已经许久未听见过了,那些英文字句是那么的熟悉而陌生。熟悉到她可以随时顺着唱下去,可同时也陌生到让她不能再笑着唱完这首歌。矛盾而尴尬的存在……也许正是她与小田切千鹤的关系——不,此时的两人,应该是天人永隔的状态才是,毕竟那件事已经发生……
“I say I hate you, we break up, you call me, I love you.(我说我恨你,我们分手吧。你给我打电话说你爱我)”
她回忆起当时的情景,自己仿佛是因为某件事情而与小田切千鹤怄气。无意中跑到了这家“AKB48咖啡厅”时坐到窗边的位子,这才被千鹤发现。千鹤却只是笑了笑,随后便有些着急地问着自己饿不饿、渴不渴、想吃些什么,还叫来服务员立刻着手开始点餐。
雪莉使劲摇晃着脑袋,想要摆脱过去记忆的阴霾和束缚。已经两年了,时间快得让她没有什么空闲去回忆过去的事情。她只需要向前走、向前走、不断地向前走,对阻碍自己的人们一律进行斩杀,没有什么解释和犹豫的理由。
“Oh Woo-Oh——”
看起来歌曲的高潮部分要来了……雪莉深呼吸几下,让自己重新冷静下来。不妨听听故人的歌声来以此释怀那份纠结。…
不。
等等。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首歌后面的部分是……
雪莉背上部分的衬衫被冷汗浸湿了些许,她情不自禁地站起来愕然盯着小田切千鹤。而台上那名女子却还在随着节拍轻轻晃着身子,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事实上那个千鹤也只不过是两年前的千鹤,是处于懵懂未知的时间线的人。
千万不要唱出来啊……那句让她痛彻心扉的歌词……
“You called it off again last night.(昨晚你又打给我)
“But oh woo-oh, this time I’m telling you.(但这次我明确告诉你)”
不,不听。
“I’m telling you.(听清楚)”
雪莉像是发了疯一般猛地捂住自己的头部,过去那些痛苦到彻夜无法入眠的记忆再次在她的脑海里炸裂,那是她曾经以多天的精神恍惚才勉强忘记的东西,现在却又要迸发出来,喧嚣着存在感。
双手在空中胡乱地挥舞着,直到碰到自己衣裙口袋里的硬物后停下。
这、这是“那个”。
碰到“那个”的雪莉•凯西出乎意料地停止了自己疯狂的肢体动作,随后便把手伸进口袋里将其掏出来。那是一台自己用了两年都没舍得扔掉的iPhone5,侧边的金属涂层有些被刮破,屏幕的钢化贴膜也有些铿锵。那部小小的苹果手机是某人送给她的第一件礼物,也是留给她的最后一件遗物,两年来一直没有舍得丢弃,悉心保护好并随身带着,最终还是没有敌过时间的流逝,在上面留下了岁月的痕迹。
与此同时,周围瞬间变得寂静起来。雪莉疑惑地抬起头看向周围,却发现舞台上唱歌的千鹤、坐在座位上的食客,还有那只懒洋洋靠在吧台角落里的虎皮猫,都消失不见没了踪影。她低头看着自己,发现身体依旧是靠在之前的那张布满灰尘的椅子上,姿势不变。
难道刚才自己睡着了,一切都只是一个梦吗?
雪莉盯着漆黑的电子屏幕,按下了置于界面最下方的Home键。屏幕随即便幽幽亮起,显示出的则是她之前就莫名收到奇怪提示的手机备忘录,上面仅仅显示出“5th 雪莉•凯西(Shirley Casey)的未来日记”字样,和一些让人看了觉得很匪夷所思的内容。她想起在自己手机备忘录被莫名地改写之后,周围的人类好像开始依次消失。或许说是瞬间消失?自己有些记不太清楚,总之这个秋叶原变得那样的寂静,寂静到只剩下自己一人。——至少她现在还没遇上其他的人。
正当全无思绪之际,雪莉仿佛听到某个声音在她周围想起。她急忙看看左右,发现依然是几天来毫无人烟的样子,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幻听。
『吾……是神明,法皇。』
这个声音……
『相信诸位也已经发现周围人都消失了的事实吧。放心……这不过只是一场人类互相角逐的游戏罢了。』
想起来了,想起来了!这确实不是什么幻听,而是之前被莫名引导一处高台后发生的情景!
记忆中那是一座银白色浮在半空中的高台,在那之上围了一圈王位一样的站席,最中间的则是一只由狐狸幻化而成的白发男子,而和自己同样站在站席上的,则是十一个发着暗冷幽光的黑影。她只能依稀辨认出体型和发型,除法皇之外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都没人肯说一句话。
或许是怕暴露了什么信息……
不过相比之下,更不如说像是不谋而同的约定。
『你们所持的那个日记,被称为是“未来日记”……本来只是你们日常会记录的普通日记,但因时间的扭曲,它可以进行预测未来90天之后将要发生的事情。根据持有者的行动…它可以被不断的改写。也就是,持有者本身的未来将发生改变——当然,“未来日记”内描述的文字也将随之改变。』
『以及,既然你们的“未来日记”掌握在自己手中,那么也请注意……一旦“未来日记”被破坏,诸位持有者本人的未来将消失。』
『也就是说,这是一个绑定了生命为代价的“DEAD END”。』
高台之中的年轻男子笑眯眯地说着残忍的话语,仿佛这一切的一切和他都毫无联系。雪莉静静地打量着被黑影笼罩着的人们,在他们之中有的和自己一样一动不动,也有的握紧拳头做出想要进攻的姿势,还有的发出一声轻哼对这个“游戏”不屑一顾。
『——杀掉所有的人,你自己就会成为高台上唯一的持有者,也就是1st。在这代表着胜利荣誉的1st头衔下,他将有权利成为吾的继承者,赢得支配时间与空间之神的宝座!』
『同时还会得知……人类消失的理由喔。』
赢取“神之座”……吗,如果能够将千鹤还回来,努力去拼一把也是不错的主意。雪莉眯起眼睛,从那个“未来日记”会谈的记忆中回到现实。她拍拍自己裙下被沾染的尘土,手由于附上灰尘自然地有些发黑,在熟门熟路地找到卫生间后推门走入,拧开被清洁干净的不锈钢水龙头开始洗手。透明的自来水迅速冲出,砸在雪莉的皮肤之上,冰凉的水珠带来些许疼痛让她的神经变得清醒许多。
雪莉将手置于烘干机下,静静地看着那些分散的水珠逐渐被吹得一干二净。但就在这时,卫生间外传来些许声响,先是轻轻的“咯嗒”一声,随后便是一股旋律缓缓弥漫在整间咖啡厅。
『……这首歌……』
“I’m telling you.(听清楚)”
停下、停下……快停下啊!
雪莉慌忙地逃出卫生间,跑向吧台发出声音的源头。那是自建店以来便存在的小型立体环绕音响,在没人操控的情况下居然意外地自我启动放出了歌曲,但偏偏还是她最不愿听见的、满是承载了痛苦回忆的那首。
“We are never ever ever getting back together.(我们再也不能一起回到过去了)
“We are never ever ever getting back together.(我们再也不能一起回到过去了)
“You go talk to your friends talk to my friends talk to me.(你让你我的朋友都来说服我)
“But we are never ever ever ever getting back together.(但我们真的再也不能一起回到过去了)”
雪莉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慢慢地在吧台前滑落坐到地面上,双手无力地垂下,眼眸也变得有些迷茫。
……千鹤姐姐…
……小田切…千鹤…
为什么要……离开我啊…。
“I used to think that we were forever, ever .(我以前以为我们能走很久)
“And I used to say never say never.(我以前告诉你永远不要说没有永远)
“So he calls me and he’s like .(所以他告诉我就像他说的那样)
不。
“‘I still love you.’(我依然爱你)”
“And I’m just like ‘this is exhausting’…You know...we are never getting back together. (但就像我说的“我累了”,我们再也不能一起回到过去了)
“Like ever.(真的)”
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的!
“We are never ever ever getting back together.(我们再也不能一起回到过去了)
“We are never ever ever getting back together.(我们再也不能一起回到过去了)
“You go talk to your friends talk to my friends talk to me.(你让你我的朋友都来说服我)
“But we are never ever ever ever getting back together.(但我们真的再也不能一起回到过去了)
“You go talk to your friends talk to my friends talk to me.(你让你我的朋友都来说服我)
“But we are never ever ever ever getting back together.(但我们真的再也不能一起回到过去了)”
“千鹤姐姐——你为什么、为什么要离开我啊——你为什么……如此狠心…”
明知不会再出现那个可以无限宠爱自己的人,但还是忍不住地大声询问。
雪莉的声音颤抖着,她的双手撑在因未打理而有些灰尘的木地板上,毫无生气地瘫坐在那里。鼻子发酸的难受,眼眶也变得通红。所幸周围没人,可以不用掩饰自己的这幅窘样,然后还要笑着对别人说“我没事我很好”。
过于空旷的房间里回荡着她哭诉般的大喊,就像是无人的湖畔里突然被打进一颗小石子儿。
那个掉进湖里的小石子儿在水里游啊游,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归宿。
倒头来却又发现,那个所谓的“归宿”,只不过是名为“幸福”的幻影。
是注定要失去的。
情人节了,该表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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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将病人放出门的红玲到底是被天鹤提溜着狠狠教训了一顿,连着好几日瞧不见人影,之后再见他出来活动,也是满脸惨兮兮的,肩膀挎着没点精神。
那边被逮回家的小姑娘也没比他好多少,这回是彻底出不去家门了。自家的大哥活像是生了第三只眼在她身上,每日的行踪就没有他不清楚的,一日三次的药也一定要盯着妹子喝下肚才能安心。
日向对此没有表示什么异议。她自从被带回来后便一直十分安静,身上的黑斑是随着药物治疗一天天减轻好转,可人的精神却似乎不是这么回事。随着她每天走神的次数越发增多,时间越发延长,终于连打定主意要管教妹妹的天鹤也忍不住叹起气来,想一想某个这两天想要拜访却一直被拒之门外的萤者,憋了满腹的火气,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再那么坚决的闭门谢客,再瞧瞧自己家的傻姑娘,到底还是不放心,将红玲拎来又是一番嘱咐。
“就让在门口来回晃了两天那位进来见一次好了。”
做人大哥的冷冷一笑,从鼻子里哼气,“若是再叫日向伤心的话,也不必客气,直接打出门去便是。”
说得倒是轻松。红玲苦着脸应下,但对于这个极具诱惑的‘打出家门’的指示,却是没报半点希望——先不说对方比他灯九十九要上位的夜明神的身份,就算他当真下克上逆袭成功,欢天喜地的把这个闪电扫地出门,估计回头也会被日向咔吧咔吧拆成一段一段的……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两个人的心思,偏偏当事人还别别扭扭的往死胡同里冲。他要是趁现在两人还糊涂着,出面做这个恶人,等到都明白过来的时候,还指不定要怎么找他的麻烦呢。
红玲心里苦啊,女生外向真是说得不错,他好歹以前也是日向的心头宝,最喜欢的灯笼谁也不让碰的,现在就看也不看他一眼了,真是个负心汉,说变心就变心,只闻新人笑哪管旧人哭哦。
委屈。想高举火把烧尽天下情侣。
灯九十九不找边际的想东想西,不情愿的撇着嘴,将被叩响的大门拉开了一条缝。
“请进吧,夜明神大人。”
他朝门外的夜明神不算友好的咧嘴龇了龇牙。
*
藤原深影全没有料想到,在吃了数回闭门羹之后,浅见家今天竟然毫不阻拦的开了门,还直接将他带到了要见的人面前。
本来嘛,他都在考虑要不要干脆按照老友提议的那样,直接翻墙去见人算了……不管怎么说,能见到日向就好,其余的就不那么重要了。
深影颇有几分小心的打量着垂首坐在对面,并不看自己的少女。
面色……似乎比几日前见到时要健康些许,只是眼下有些遮不掉的青乌,夜明神咋一瞧还以为是那人垂下的眼睫投下的影子,仔细看才发觉不是,不由得又要皱眉,心想这莫不也是影祸的影响,或许是因此而夜间难以入眠吧?
他目光止不住的向下,想要看一看对方的脖颈。白肤上盘踞着狰狞的黑色斑痕的画面冲击力实在太过惊人,那一日目睹的画面在深影的脑中盘旋不去,并未随着鬼月的开解而消散,反而与自己终于明朗的心情一同,肆无忌惮的整日整日浮现在眼前。
少女裸露在外的小截皮肤没有丝毫异状——至少没有像之前那样骇人的场景,还是正常的光洁白嫩……咳,咳咳咳咳咳。
视线在衣领处转了个圈,夜明神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面上一阵发热,掩唇轻咳两声,遮掩着狼狈匆匆移开了目光。
“浅见小姐看起来,咳,回复的很好,这样我就放心了。”
衣袖掩着略略侧过头去正了正面色,深影竭力让自己以平常的状态面对对方,稳住声音说道,“前几日……实在是抱歉。我并非是谴责于你,只是你是人类,与我、我们不同,很多事情要更加注意,我放不下心——”
他的话没能继续说下去。
深影想起来了。他的确已经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不假,但那时问起此事是否与自己有关时,小姑娘说的话,也是不做假的。
她说了什么?
【不是的,与你无关。】
的确是这样了。夜明神露出一丝苦笑,看看仍旧垂着头一言不发的日向,将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她的烦恼,与自己无关。这不是再明白不过的事情吗?从自己进屋起,她甚至都没有抬头看他一眼……是已经厌烦他还是根本不在意,不管是哪一种结论,都叫深影胸中闷痛,一时连惯常的微笑都挂不出来。
等了片刻也不见对方答话,深影更是难熬,想要告辞离去——确切的说是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想要立刻在对方眼前消失——却又真心实意的放心不下,日向的‘病’看似在好了,但他却清楚,只要引起这‘病’的‘病根’一天不除,就到底说不上是安全了。
“……其实今天除了探望,还有另一件事情。”
明知对方不愿提及,夜明神还是咬咬牙,追问道:
“浅见小姐,影祸对人类的影响比你想象的还要更加深远,并不是一时的痊愈就能解决的……若你对我还有一些信任的话,还请你同我说吧。你会生这样的……‘怪病’,到底是因为什么?”
*
日向终于因这一番话而动容。
原本放在膝上的手攥紧成拳,双眉紧皱,唇也紧紧抿起,她终于抬起眼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夜明神,自己也辨不出自己眼里心里的感情有多么复杂。
深影自进门来,就和她面对面的坐着,两人之间不过一臂的距离,她垂着头不看他,余光却能瞧见他穿的深色的袴,和落在身侧的衣袖。明明刻意想要忽略这个人,但就挤进视野中的那一点点存在,却抑制不住的成倍放大起来,几乎到了叫她感到难受的地步。
真是没有道理。日向不甘心的暗想。
她听了夜明神的话,只觉得说不出的委屈。自己的确也在意人类和萤者身份的差异,也知晓二人实在是不同的,但当真听到由对方说出这个事实,又难以忍受起来,几天来尽量调整的心态碰到眼前这个人,只消片刻便被掀翻,余下一片惊涛骇浪。
突然便觉得十分疲倦。
“深影先生一定要知道原因吗?”
和方才抬起头时的尖锐神色截然相反,在说出这句话时,她奇怪的平静起来,连深影也因这份平静而露出了几许诧异,他的神情中混杂了担忧,但仍旧坚持点了点头。
“……如果可以的话。”
“……”
日向只是叹气,身上的力气似乎一下子被抽走,再深吸气时,躯体中注入的已经是另一种力量,构筑起难以摧毁的外壳,保护柔软的内在不会受伤。
“本来也不是什么能够一直隐瞒下去的事情,迟早有一天会说给深影先生听的,不过提前一些也无妨。”
她面色平和、却避开了夜明神的视线。
“之前遇见的时候,我说了这件事和深影先生没有关系吧?抱歉,那是骗人的。……虽说自己最开始意识到的时候也吓了一跳,总觉得是哪里出了错,也知道不能够继续下去。……但是最后还是拿这心情毫无办法。”
错开视线的日向并未看到,随着她的叙述,深影的面上浮起了淡淡的迷惑、以及隐隐的,对接下来的话语的期待和难以置信一般的喜意。
狠狠的咬紧了牙关,日向艰难的吞咽一口气,终于将一直想要说的一句话说出了口。
“我喜欢深影先生。这之前从未有过,大概,这之后也很难再像这样喜欢某个人。当然,我也知道深影先生认为人类和萤者是不同的,如果这让你感到很困扰的话,抱歉,今后不会了——唔?!”
毫无预料的,在她将话说完之前,对面的人已经一个倾身,作出了一个令日向瞠目结舌的举动。
深影面上泛红,带着止不住的笑意,紧紧将日向抱入了怀中。
字数:5225
Stage.1
刻意将警署搜刮一遍,鬼头月离开的时候,冬日的天已经蒙上了夜晚的纱裙。她提着从不离身的箱子从侧门走出来。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缓缓地如老者一般吐出深深叹息。
谁能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的样子呢?
没有生气的街道,只有路灯与广告牌交相呼应,鬼头月并不担心出现电影中的桥段黑暗中出现一个蒙着面亦或是想取人性命的歹徒,反而有些怀念以前走在街上偶尔出现路人的尖叫说是发生了抢劫。
至少那时世界上还有以十亿为单位计算的总人口。
鬼头月的房子离警署很近,三五分钟的脚程,当时也是为了方便工作买的,没想到现在给她提供了额外的便利。二月的冷天中,楼下那棵种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梅花又在人们没有发觉的时候悄悄孕育出花骨朵儿,更有几朵不甘寂寞的孩子已经在寒风中绽开了笑颜,对着唯一经过的她频频拨动花瓣示意。
即便是站在门口,也可以闻到那股来自于苦寒中的芳香。若是千岚的话,肯定会用拍立得记录下这傲骨寒梅。她垂下眼眸,隐藏了那不知名的情绪,打开电子门锁上楼去了。
“欢迎回来~”打开门,那句我回来了尚未来得及说出口,一个黑发少女就迎面扑了过来,鬼头月轻不见的皱了皱眉,下意识的想躲开,可是想起对方没有实体后又任由对方行动了。
在3D技术已经炉火纯青的现在,家里有个3D人形投影智能管家已经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鬼头月脱掉了鞋,任由那个少女絮絮叨叨的说着今天的新闻和外面发生的事情。
“境。”鬼使神差的,她打断了对方的话。
“嗯?鬼头桑怎么了?是晚饭加餐还是需要甜点宵夜?”
“没事,就是想叫叫你。”鬼头月不自然的笑了笑。今天发生的事和智能管家说,自己是失心疯了么。虽说她是所谓的有人类感情,但是智能机械毕竟是智能机械,就算是有喜怒哀乐也是数据程序设定的结果,那种非科学能解释的东西怕是会烧坏人家的CPU吧。
人类和机器,毕竟还是有本质不同。
Stage.2
她感觉自己在做梦。
无边无际的,梦幻的颜色。各色的荧光在其间悬浮舞蹈。
她感觉自己有些突兀的,又似乎是意料之中的来到了这个空间。安静,柔和,光晕之中一切都是如此的瑰丽,似坠入了遥远的星河。
伴随着星星点点的蓝,她缓缓下坠,身体若羽毛般的轻盈。足尖轻落,蜻蜓点水般的谧,水撩湖面的清影剔透。
浅浅的,仿佛歌声一般缥缈。广袤无垠的星空中,沧海之一粟般微小的存在中听到如此,就像黑夜中颠簸在暴风雨的船只看到了依稀的灯塔光芒,忍不住,想要去进一步去靠近,去倾听。手附在耳后,努力去辨析启明。
“月……”少女的低吟似大提琴优雅沉郁,不徐不疾的演奏着主旋律,带着时光所印刻的韵味和情感,讲诉着过去,探寻着现在,眺望着未来。
心境一下便清明了,不,应该说来到这个地方的一瞬,心中的繁杂纷扰便已消逝。
“千岚……”美好而失真的鸣奏曲中,她准确的抓住了其中那令自己魂牵梦绕的音符。在自己都还未发现的时候,笑容晕染了嘴角:“千岚别闹了,我找不到你,快点出来吧。”
水珠不安分的飞掠而起,最后又重归家族的怀抱,叮咚欢快的声音由远而近。“Surprise!”有人从身后抱了她满怀,温和的带着活力的气息拂过她耳边的头发,让她感觉异常的安心。像是那个俗套到异常但又十分恰当的比喻:我已经拥有了整个世界。
最幸福的事,估计就是一直拥有吧。她如是想着,却没有注意到这不过是个漂亮而危险的陷阱,如捕蝇草散发出浓郁的蜜意麻痹猎物,趁对方稍有松懈就将其吞噬拆之入腹。猫是养不熟的生物,那个温顺的如同猫儿一样的人只是为了让她放松警惕。
危险总是悄然之间降临,猫尖利的爪藏在看似无害的肉垫之中,只要一个瞬间就可以让你留下永久的伤痕。她感到胸口被利器撕裂后彻骨的痛,踉跄着稳住身子不让自己倒下去,却是连推开身后的人的力气都没有。倒是那人自己退开了,听脚步和絮乱的呼吸声,对方貌似也受了不轻的创伤。
星尘光芒如指间沙一般消逝无踪,徒留一成不变的,压抑到极点的黑。什么也看不见,黑暗中只听见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月……月!你没事吧!呜呜……月你不能有事……”
“我没事。”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她来不及反应,只是疼痛感的完全消失,手抚过受伤处,就连衣服上的创口也无影无踪。
“月没事……就太好了。”焦急过后的平静的声音中透着反常的虚弱,慌乱如蚀骨之毒迅速蔓延到她的四肢百骸。她想去看看对方究竟怎么样了,可是黑暗中人的五感模糊而不准确,她连声音的来源处都分不清。
“千岚!你怎么了!打起精神!”
“月……你没事就……太好了。”对方好像没有听到她的呐喊一般,只是用疲倦的语调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都是月照顾我……我消失了就好了……”
“千岚!你说什么呢!别乱想!”
“没有拖月的后退真是太好了……月……再见。”声音到这像独奏的小提琴绷断了最后一根琴弦,琴弓喑哑着,不甘着,却无法再让它继续演奏。
不!不不!她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心比方才受伤的痛要烈千万倍。她左手扯住自己的衣领极力克制自己不发出那难堪的呜咽,撑在地上的右手紧紧握拳,青筋暴起。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消失的是千岚而不是自己!
虚无混沌的漆黑中,徒留她一人哀伤彷徨。
Stage.3
“哟,月,醒了?”安静的法医办公室,泷羽背靠在墙上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打量外面发生的一切。冬日的天并不晴朗,甚至外面的景色要比室内都阴暗上几分,可以说完全没有拉上窗帘的必要。
玩游戏,旷工,观察其他人,这个原本从特警转到法医部的同事近乎是不务正业的代名词,却是陪鬼头月度过了千岚消失那段最艰难的时期。她评判人的标准异常简单:对自己好的,想害自己的,或许以前还会加上对千岚怎么样这一条,不过现在这些已无关紧要。泷羽,这个其他同事眼里有些不可理喻的家伙对着自己却报以真实的善意。
“嗯。”潦草的回应。鬼头月单手扶着额头坐直身子,她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噩梦,不过内容却有些记不住了,只是觉得整个人都被笼罩在一种绝望而无力的感觉中。
轻微摇晃了下脑袋,鬼头月从抽屉里拿出记事簿准备记录日记,一向不喜形于色的她看到记事簿的内容后莫名想皱眉。
2/13 08:42 法医办公室
泷羽还是那种语调,没有多大起伏带着略微的笑意,不过是我的错觉么,语调的开头带着轻微的颤抖。
2/13 08:45 法医办公室门口
门外传来了花盆破碎和金属落地的声音,可没有人,现在保洁员都喜欢在工作中泄愤么?
2/13 08:46 法医办公室门口
瞬间的不舍,了然,超脱,什么加油!泷羽也好千岚也好,轻松的说着什么漂亮话!
……
鬼头月看了眼桌上的时间,八点四十四分。自己从刚才醒来到现在可没有记日记,放在抽屉里面的日记本也没有理由在自己睡觉的时候被谁恶意涂写过,这事先记好的日记,还有这失控的语调,什么情况……
泷羽端详盯着记事簿愣在那的鬼头月片刻,刚想开口门外却传来了花盆摔落地面的呻吟,接连着的还有金属掉在地上当啷作响。鬼头月回过神匆匆将记事簿塞入口袋,打开门却发现走廊上没有人。
八点四十五分,内心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她回身看身后的同事。估计对方也没想到鬼头月会突然回头。一成不变的眼眸中多了一点意想不到的诧异,他吝啬起了嘴角的笑,摆出了一副她见都没见过的严肃表情。
“是你的话,一定可以……”
来不及再问什么,那个人就这样在她面前消失了。
这个玩笑可不好笑。考虑到泷羽是恶作剧的高手,鬼头月没有急于去寻找对方的行踪,而是沉下心去听周围的声音。
不对,太安静了,安静的不像话。现在这个时间即使还没到上班时刻,警署里面也不可能听不到一点声音……就连警署前汽车经过的声音都没有。这如果是单纯为了吓她手笔也太大了点。鬼头月没有做过多思考,冲出了办公室。
没有……没有……没有。调取了警署对秋叶原内的即时监控,却看不到任何人,不少路段车辆撞在一起却无人管理,驾驶座上没有人,徒留一根系着的安全带。脖子上还带着项圈的宠物狗在街上漫无目的的闲逛,狗绳的另一头在地上拖着,已经蒙上了一层脏兮兮的灰色。
“小姑娘挺聪明的嘛~”
掏枪,上膛。尽管听起来身后陌生的声音没有恶意,但鬼头月下意识还是用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对方。在说话之前没有一点声音,别说脚步,就是连呼吸声也没有听到。这个家伙……看到搭话者的真实面貌后,她只感到一阵无力感,狐狸脑袋,就算现在是冬天戴动物头套不会闷这人也太无聊了吧。
“喂喂喂!收起你不敬的想法。”狐狸人不满的嘟囔着,说话的时候露出头套不可能做到的尖利牙齿与红润口腔。鬼头月没有说什么,沉默的拿出手枪消音器安上,开枪。
“唉唉!一个两个都不懂得爱护动物,日记的持有者都是什么人啊。不过只有这样,游戏才会有趣呐。”刹那之间,狐狸人变成了一个银发少年,他慢慢摊开握拳的手掌,从里面滑落的弹头落在瓷砖地板上发出叮铃的脆响:“我是法皇,你也可以称呼我为——神。”
“外面的事情,是你做的。”鬼头月见枪对对方没用,将其重新别好问着,用的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
“呐呐~变成这样都是人类的错哦~不过我还是很仁慈的~”少年轻微耸肩,仿佛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人的消失只是一个小小的惩罚。
“你动了日记……我们的。”
“机智的姑娘,我喜欢和你这种人说话,不用做过多解释。你们参加了我的游戏,日记变成了记载你们各自【未来】的特殊载体。杀掉其他人或者毁了他们的日记,你就可以成为神。”法皇说着,想起什么似地锤手补充道:“过去的日记持有者同时进行游戏,你们之间可以通过日记进行不定期的联系,当然了,过去的日记持有者要是被杀了的话,现在的你也会消失哦~”
这就是世界上最后的人类进行的生存游戏,他们相互残杀为了决出唯一的胜利者,而为了增加游戏趣味性与难度,这个所谓的神还将过去与未来绑在了一起。鬼头月以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咀嚼消化着对方所说的话。她挑了挑眉。“我明白了,你可以去通知其他日记持有者了。”
“希望我们还有下次见面,别轻易死咯~”神笑眯眯的冲她说着,显然很高兴自己不用做过多的解释。
“等下。”
“啊咧?还有什么事吗?”
“不是同时消失,你是做的么?”
“算是送你的见面礼吧,见了重要的人最后一面是不是很开心~”法皇全然不觉自己做了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反而像是邀功的小孩一般。
“真是……太开心了。”鬼头月的脸上带着毛骨悚然的笑容。等着吧,你这无聊的神,我一定会活到最后,取代你,然后杀掉你。
而神对着面前对自己抱着杀气的人只吐出了一个饱含深意的单音。想要做什么,等你胜了再说吧。
Stage.4
法皇就像经典武侠小说里面的室外高人一般,来无影,去无踪,就这样在鬼头月面前不见踪影。她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手心已经附上了一层薄汗。实际上开枪之前就已经知道了,对方干掉自己要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不过自己没有克制住,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拽住一般难以呼吸,像是不开那一枪泄愤自己就会休克而死一般。
真是太沉不住气了。不过面对对方这样非言语的戏弄,她也不认为自己能忍下来。
深吸几口气让自己的肾上腺平复下来,鬼头月迫切的需要找什么东西平复下现在的心情转移注意力,而在即时监控中寻找其他日记持有者是个很好的选择。至于和过去的日记持有者联系,呵,千岚的情况和自己可不一样,就算她现在已经知道了规则和流程,现在接近上班时间堂而皇之拿出一本可以自行回复的日记,会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还是等晚上吧。
想到那个人,她的嘴角终是露出一抹疲倦的笑容。
如果能改变过去的话,我还能挽回什么。
Stage.5
一共有十二组,No.5是个喜欢打听别人秘密的女人;No.1应该是个在读国中的学生;No.4是个已经参加工作的男人,没猜错的话估计是需要抛头露脸的职业;No.3是个少年,精神状态貌似不稳定……日记本的最后一页,一个个字符有条不紊的组成了一句完整的话。鬼头月思考片刻后提笔写道: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异常。
有!听前辈说出现了一个可下载的APP据说也有预测未来的功能。
看来过去还有伪未来日记这种东西,看来过去的游戏环境要比现在宽松了不止一星半点。不过也好,要是让过去的千岚陷入这一种只有争斗与钩心斗角的最后的人类的生存之战中,她是绝对不允许的。但是让千岚如何选择真正可以信赖的人也是一个问题,要是被卖了还帮别人数钱自己可不愿意看到。
你可以去找一个人,他应该能帮你,特警科室的泷羽。思考再三,鬼头月终是这么写道,他可以说是除千岚外她最相信的人,现在回忆与日记中的记载,那家伙肯定早就发觉了什么。虽然千岚和他并不认识,但至少在过去,那个已经消失的人仍旧存在。
等了半响也不见日记上有回复,排除一系列特殊情况后鬼头月估计是日记可供联系的时间到了。看了一眼钟,交谈时间正好十分钟,也不知道最后一句千岚看到没有。她起身稍微活动了一下筋骨,站在窗户边看窗外安静得可怕的街道,秋叶原,这座毗邻东京的热门城市,想不到也会有如此安静,如死城一般的一天。
不对,现在哪里不是死城呢?鬼头月眯起眼睛,想起白天法皇意味声长的话语。
改变着一切,让消失的人回来,唯有成神。
抱歉了千岚,非我意愿将你卷入了这个生存游戏,现在我们只能参与其中,杀掉其他人。
借助手机并不明亮的光线,玻璃上魔鬼的倒影笑容瘆人。
来吧来吧,快点开始吧。阴暗的夜晚,吸血鬼迫不及待想品尝血液熏染玫瑰的芬芳,女妖们的尖叫刺耳而绝望,红衣媚人舞姿倾城又妖娆,骨瘦如材的巫女嘎吱着吟唱古老的歌谣。百鬼夜行,迷途者被引西去,亡魂不明生者的气息。桥姬笑意盈盈赠上密语,噬魂毒药。
恶魔可没那么容易死掉。
字数:6330
Stage 1
据不完全统计,现如今世界人类的平均寿命是85岁,那也就是三万一千零二十五天。三万多清晨中的一个,和平日比没什么过多的区别,天气不好有不坏,虽说没有出太阳,可是在冬日中今天却是难得的没有风与阴雨的日子。起早的鸟儿们啁啾鸣叫着,三五成群去寻找填肚的美食。
千岚把自己的围巾稍稍扯松了点。喝出的气息在冬日中蒸腾消散,千岚眯着眼睛将自己的拍立得举过头顶,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白气在无风的清晨打着转向上飞去,昙花一般迅速消逝与天空的颜色融为一体。
单手撤下相机,另一只手接住它吐出来的自己一清早的心血来潮。尽管图片影像还没完全出来,千岚还是有些得意的用手指轻轻刮过自己的鼻子,心情相当好的推开了警署的门。室内早早的开好了空调,有些热的温度让她索性扯掉了自己的围巾仔细叠好塞进自己的兔子包里面。
“早安!前辈!”大步走进工作大厅,时候有些稍早人来的也不多,千岚也没有刻意控制音量。熟悉的人也不指责这名小辈,只是微笑着感叹着现如今年轻人的朝气蓬勃。
“早安啊,境。不过你的兔子包……今天到底塞了多少东西。”
面对前辈的吐槽。千岚吐了吐舌头,她喜欢把什么东西都往兔子包里面塞不假,不过今天从一只普通兔的尺寸硬生生撑成了一个兔子球……都归功于自己那厚的不得了几乎可以情侣二人用的围巾。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另一个声音打断了她:
“你就是警署的新人?哼,越来越不像话了现在,这是什么着装,你别告诉我,你是来找哥哥或者长辈的糊弄过去。”
来者不善,千岚抬头看走到自己面前借着身高俯视自己的中年人,脸上依旧保持者礼节性的微笑。
如果这是一款游戏或者电影的话,这个领导说这番话绝对是给自己立了一个很大的flag,千岚看起来像个软包子好欺负,不过作为一个十九岁就名古屋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如果只是空会死读书的家伙的话是不可能在没有动用一点人际关系的情况下轻松到警局当实习生是不可能的,怎么可能是个省油的灯。
实习生千岚蓄力中……
“不愧是领导这么快就注意到了!我作为法医实习生不是标准警员并没有配备警服,但是法医作为医学这边一块边界区域警署也不会专门给我们提供医生服饰。领导一定是不好直接点破故意找了这么个借口好引出话题,我们的工作服就拜托了!”千岚双手交叉抱拳做仰望状,眼里是多的快溢出来的敬佩之意。
“嗯……嗯没错没错……”领导估计是也没想到千岚会上演这么一出,也没有想好怎么接,只能略显尴尬的敷衍应了几声,匆匆说了句我会反应的就转身离去。
“领导慢走~”千岚煞有其事对着领导离开的方向浅鞠一躬,手却在背后不老实的对着前辈比起了一个胜利的V字。
其实刚才那种情景自己若是激动的抱了上去的效果会更好,不过月说过这种找自己麻烦的家伙,能离多远就离多远,如果真的扑上去的话月会生气吧。况且那家伙身上那种劣质的香水味真的不好闻。千岚这么想着,三步并作两步跳到前辈面前,像一只刚做了什么事向着主人邀功的小动物一般:“前辈前辈,茶水间的早餐还有么。”
“我还以为你会问我你刚才说的怎么样呢,有呢,不过境你没吃早餐?”同事有点跟不上千岚的脑回路。千岚是一个凡事都喜欢提前完成的女生,这种一大早就来警署报到的情况……不像是没给自己准备东西啊。
“啊,其实我起早做了蛋糕,前辈帮我试试味吧?”
Stage.2
千岚咬着笔打开小巧的记事本,刚准备些什么东西的时候手上的动作像是按了休止符一般突然停顿。
2/08 07:03 警署工作大厅
来视察的领导语调中透着浓浓的不屑与轻视,不过也难怪,没身份没背景的实习生最适合杀鸡儆猴。
2/08 07:04 警署工作大厅
他看见我没说话发出了很轻的嗤笑声,估计以为我是吓傻了吧,月曾经说过人不可貌相,这种话我才不告诉他。
2/08 07:05 警署工作大厅
草率的回答,敷衍中透着一股压抑的不甘与愤怒,不过我记得前一天警长在说有领导视察的时候那种烦躁,我就算得罪他也没事吧,而且这根本算不上得罪。
……
不大的记事簿上的一面工工整整的记着这三条信息,可是千岚刚刚才掏出日记根本来没来得及把刚才发生的事记录上去。难道是月方才帮自己写上去的?可是不对啊这记录日记的语调分明就是自己。
单手拿着自己的笔和记事簿,千岚用右手稍微按摩了下自己的太阳穴示意身体放轻松。自己是个科学主义无神论者,这种日记自己在记录的事情想想就不可能,还是冷静下来仔细思考后再分析可能性吧。收好记事簿和笔。进入茶水间的千岚从橱柜里拿出了盘子和叉子挑了一块刚烤出来的,散发着馨香的派。
“姐姐,那个东西可以给我么?”
正太声,没什么恶意,不过这个时候警署里面怎么会有小孩?现在就有人来报案为时尚早,今天又是工作日,不应该会有人带自己孩子过来才对。千岚将刚切好的派放在桌上朝着声音来源处推了过去,自己则不动声色的收好日记与其拉开距离。
“姐姐比外表看起来沉稳多了呢。”带着猫耳帽子的男孩坐在桌上,悬在半空中的腿不安分的摇晃着,他将派切成小块后放进嘴中,舒服的不像是在吃一个平常的甜点而是举世难寻的美味佳肴。千岚没有搭话,她只是沉默着看着少年的眉眼,最后在其身后晃荡着的相当于黑色导线粗细末端带着三角形的东西上长时间端详。
脸上像中二病一般的纹路就算了,背后那个东西就像是小说中常见的恶魔尾巴,现在科技既情绪猫耳这种玩意之后又出了这种消遣?
“啊,我差点忘记正事了,欢迎加入神之游戏。”男孩三下五除二解决掉了手里面的派,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
“这个玩笑不好笑。”千岚将剩下的一整盘派都推了过去。
“姐姐,这可不是玩笑。”男孩接过派灿烂的笑着,周围的环境犹如分子在分解后骤然重组。如同黑客帝国那部经典片子中的经典场景,数据流以肉眼难以察觉的速度流动着,正六边形的立方体违反了牛顿力学的作用在空中漂浮。
不待千岚对此有所反应,场景再一次变化,她站在了一个悬浮的圆台上。与之相同的还有十一个圆台,上面或是站着身形不一的黑色人影,或是根本没有人。
“咦?嘻嘻……6th来了呢,有什么感觉?”相邻圆台上的黑影显然对这个新来者很感兴趣。但千岚完全没有听到对方在说什么,如今眼前看到的一切都脱离了她对于过去的认知,作为一个科学主义偏无神论者,短短几分钟内经历了空间变换,反逻辑型平台悬浮。作为一个还算正常的人类,这需要消化的信息大的超乎想象。
尖叫是人恐惧时的正常反应。
千岚感觉冰冷的绝望感顺着她的血液传达到四肢百骸,身体的条件反射速度远远超过头脑的应激思考,她下意识的想叫,可是不知为何声音却发不出来,徒劳的用手捂住张着的嘴,却连哑巴的呜咽声都没有。
“唉唉,姐姐还是不行呢。”男孩的声音没有通过任何介质就传到了千岚的脑海中:“果然人类的反应相当愚蠢,就算是苹果派的谢礼,这次我帮了姐姐但是下一次可不一定了哦。”一句话点醒梦中人,千岚突然明白看其他人都是黑影是出于某种保护,很有可能在这的十二位以后会是敌人,自己这么盲目的暴露自己可谓是相当不利。
人会有本能的恐惧,不过疼痛可以使人忘记恐惧。
考虑到即便是有黑影屏蔽保护,不过通过投影仔细的话还是可以看到其他人身上带着的东西或者是表面依附流淌的额液体。思考了下今天穿衣服的厚度与日后身体受伤的影响程度,千岚拿出随身带着的长针,将手背在背后减少动作幅度与存在感,在左手小臂靠近手腕的地方,避开经脉狠狠扎在了自己的穴道上。瞬间的疼痛让她眼角泛起了生理性的盐水。不过所幸开始那种压抑的恐惧感轻了很多。
冷静,境千岚。趁着还有时间,想想月在的话会怎么做。
“喂喂姑娘,无视别人的话可是很失礼的,难不成你在想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隔壁的黑影的声音中带着十成的笑意,千岚转头看了看那个人的头顶,硕大的数字标注着:05.
“见笑了。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千岚回话时刻意压低了音调。
“是啊,简直像是穿越了。”
仗着别人看不到自己的面容和表情,千岚仅仅是把脸对着对方,眼睛却看向其他地方偷偷打量着没有发话的人。
“哟哟~米娜桑到齐了我们就开始吧~”红发的男孩坐在灰色的球体上,凭空出现在以圆台围成的圆形的圆心处,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笑容:“之前也和大家简单说过了,不过既然十二位日记持有者现在都在,那就再说一次。欢迎来到神之游戏~”
“所以说我们现在会莫名其妙在这都是因为你咯,切。”看不到表情,不过千岚可以想象到09数字下的人没好声好气的神色。
“嘛嘛~都是神大人叫我做的。接下来就由神大人给你们解释吧~”男孩坐在球上漂浮着离开了圆的正中心。又出现了一个人,银色长发,穿着有些不伦不类的日式传统服饰,没有过分的像神的威严,倒是颇有些像神社中的巫女。
“客套话就免了,你们十二组相信都发现了自己的日记已经写上了你们未来会发生的事,简而言之就是日记承载了你们的未来,你可以通过日记的提醒来规避一些你们不想发生的事,当然这样做的话未来会发生改变,日记内容也会瞬间变更。你们参加这个游戏的目的,就是决出唯一的胜利者,我将实现他的愿望,同时它会成为神。”
听到这句话,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反应,千岚皱着眉不说话,成为神这种事,真的可能么?
“我有问题,”12号数字下的女生开口了:“怎么决出胜利者。”
“毁掉其他人的日记就可以了。”银发的神回答道。
“友情提示哦~日记承载你们的未来,日记被毁了你们也消失了喔~”红发少年提醒着。
“阿诺……你刚才提到了十二组……可我们这只有十二个人啊……”01有些不解神的用词。
“你们的日记不定期可以和未来的持有者联系,通过未来对你们现在已发生的事的提醒,效果会事半功倍。”
“不是有未来日记么?为何还需要未来提醒。”11号问。
“你们的日记只能显示未来五周所发生的事,不过未来和你们联系的,可是两年后的日记持有者。”
神说完后所有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大家都在各自消化着参加了这个死亡游戏的事实,能知道自己的未来并与未来的人联系这种违反科学常理的事情放在几小时前可能大家都会觉得是玩笑,不过现在眼前的一切又无一不在诠释这是事实。
死亡游戏,他们正参与其中。
千岚咬紧嘴唇一声不吭,实现愿望称为神什么的的确是很大的诱惑,不过若要因此赔上性命她是一万个不愿意的。可这是无法退出的游戏,结果只有赢得最终胜利和GAME OVER。
既然没有退路,前路又布满荆棘和死亡陷阱,愚蠢的人才会不知所措的停滞在原地自怨自艾。阴暗处的女妖静静等待着猎物的到来,虽然她没有强劲的体格和压倒性的魔法,不过其善于用柔和的语调引诱无知者坠入深渊。
“能实现愿望,死者复活时光倒流都可以实现么?”千岚将自己的嗓音压成了公鸭嗓,嘶哑的让自己都有些听不下去。
“当然可以,只要你获得了最终胜利,你就是神。”
不同于北欧神话亦或是东方典故中的神,这个神似乎可以掌控事件的一切,随心所欲。千岚垂下眼眸以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问道:“我可以单独和你谈谈么?”
现在鱼饵已经抛出,肯定会有沉不住气的人准备行动,自己的目的也达到了。抬手说了句:“先离开了我要上课。”下一个瞬间景象切回了流动着数据与立方体的四维空间,千岚如同濒死的鱼一般剧烈的喘息着,身体不堪重负般的脱力跪倒在地。面前男孩歪着头看着她,像是在看某种珍稀物种。
“姐姐真有趣,”男孩重心前移整个人趴在了球上:“开始还不能接受,现在又为什么找我这个超现实?”
“不接受有用么。”千岚在内心无声苦笑,哪怕自己因为与自身世界观的背离矛盾,该来的未来依旧回来,就算现在有能力改变一定程度,不过别忘了,有这样能力的人有十二组。他们相互争斗,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不死不休。
现在自己全身都在颤抖,因为伤口的疼痛,因为恐惧,也因为莫名的兴奋。世界观崩塌的时候感觉一切都毁了,不过作为一个擅长接受新事物和学习的学霸,接受新的理论规则也不是什么难事。照现在来看,自己的未来将完全脱离平凡……作为一命通关的角色活下去。
这样的话,自己会不会离月更近一点呢?
“神他……其实规则并没有完全说清楚吧。比如说我们违背了日记对未来的预测进行判断的话……”
“唉唉,神大人是个很懒的家伙啦,所以这些事只好由我代劳咯,当持有者到达预告的时刻,做出违背预告的行为,事实会发生变化,未来会改变,然后日记的记述也会改变。”男孩说着,像是想起什么似地笑道:“当然了,改变未来的可不是只有你,其他日记持有者也可以。”
“我明白了……”千岚颤颤巍巍的站起身。这个生存游戏她算是大致了解了,隐藏身份,找出其他人,消灭敌人,活下去。她看着置身事外的男孩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我能知道你的名字么?”
Stage.3
男孩在短暂的分神后,笑盈盈的摇晃着身后的尾巴说了句:“叫我艾普。”尔后千岚所在的环境又变成了最初的茶水间。她看着已经空掉的苹果派的盘子,感觉一切都有些不真实,虚幻的仿佛南柯一梦,只有手上尚未拔掉的长针带来的钝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
“境……你的手。”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带着一丝迟疑的声音打断了千岚内心的思考,她心里暗道不好,不动声色的转过身回给那人一个灿烂的笑容:
“没有事啦持田前辈,我自己给自己试一下前阵子学的针灸。效果相当不错呢前辈也要不要试试?”
“这样啊……我就免了吧”持田显然现在对“千岚制造”的东西都有望而却步的反应,虽然这个实习生后辈有相当不错的成绩与谨慎的思维,可是这家伙做的料理可是被警署一半的人都列为了危险物品。千岚所说的他将信将疑,不过也没有继续追问。
千岚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同时在心里暗骂自己没用,茶水间即便也有休息室的作用在这,不过在这扎针灸的确是一个相对劣拙的谎言。自己离月,还有很大差距呢。
不过既然对方没有点破,自己也没有必要继续这个话题。
“不过持田前辈,你今天好早啊,你是昨天值的夜班么?”千岚看了看挂在茶水间挂着的时钟,现在才七点二十九分,正常日本上班时间是九点三十,即便是起早贪黑的警察,时间还是尚早了点。
“唉别提了,从今天凌晨开始不知从哪出现了一个据说是可以预测未来的流氓app,已经引起了一些骚乱了。上级要我负责查出这件事情的始纵者,资料室的人熬夜刚整理出资料,我也不能偷懒啊……”提到这件事,持田整个人的面部表情都阴沉了下来:“现在的人也真是的,生活平静下来就忍不住想制造一些骚乱弄出所谓的乐子。”
人是一种矛盾的生物,生于纷乱时代无比渴望和平,而真正到达太平盛世的时候,又嫌生活过于平淡没有一丝鲜艳的色彩,情绪都没有了起伏。但一旦真正的特殊情况降临的时候,又只会慌乱,手足无措到把自己之前的设想全部抛在脑后。
尽管千岚自认为不贪,但是现在自己已经卷入了这个游戏的中心,还是想下怎么样才能更好的在这里面活下去。这个APP似乎和未来日记有关联,如果是作为【并不清楚事件的调查者】似乎是个很不错的伪装。
“持田前辈!我可以到调查组帮忙么!”
“有帮手当然欢迎……不过你是在法医部那边……”持田有些犹豫。
“法医那边基本都没有事情,我也想向前辈们多学习一点东西嘛~”千岚拉住持田的手可怜兮兮的说着,样子颇像一只卖萌的小动物。
“谢谢前辈!我先去整理下东西随后去前辈那里报到!”得到满意答复后的千岚松手转身一溜烟的跑出茶水间,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持田在短暂的发愣后不禁感叹年轻人的朝气蓬勃。
没跑几步的千岚想起走廊禁止跑动的规定骤然收脚刹车,有些心虚的左右观察后长吁一口气。现在那个不怎么惹人喜欢的领导还在警署里,被他看到说闲话就不好了。走回属于自己的办公桌,千岚确定监控拍不清自己的动作后,将日记大致浏览后放进了上衣的内口袋,转而从柜子里掏出了两本外表几乎一样的记事簿。
这种小型记事簿能记载内容并不多,加之千岚记日记的频率有异常频繁,一本的寿命只有一个月左右,千岚的柜子里还放了几本没用过亦或是已经用完了的记事簿,在未知情况下随意暴露日记是不明智的,有一个假的替身相对而言会好很多。
将空白的日记本和用完的日记本换了封皮,又将以前的日记本丢进柜子里锁好。千岚拿起自己的兔子包往外走。工作厅内没有人,连方才千岚到达的时候与其打招呼的前辈也不在,整个房间内安静的只能听到她的脚步声。
“加油。”千岚听到这句话,眼角漏出了,发自内心的笑。
月,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