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隆冬,天地万物仿佛都凝固了。一年到头的这个时节,承载的多半是寂寥和终结。
八重,你又想着死了吗?阿香问我。
这次只差一点。我告诉她。
可不要死在我的屋子里,老板接济你,也是因为你有才华却又不会长命。他是一个喜欢焰火的人。阿香说。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说道。
从这个故事开始,我放弃了所有一切的嬉笑怒骂,最后剩下的才是真实。
但人们总是更喜欢听有趣的故事。
就算是痛苦的事,不包裹在一层华丽外表下就没人吃得下去。
殊不知最深远的痛,是生活。
那一天我在姑苏的石桥上遇到了清海。他拄着竹棍,看着远方。这完全不像他平日里的为人,我以为他会和我说昨晚听到的笑话,不然就是那家神秘店铺的事情。
但清海只是问我,爱情有多少种?
爱情只有两种。和尚说,不是狗娘养,就是至死不渝。
世间的一切看起来很复杂,但其实又特别简单。因为一个简单的理由,遁入红尘,又因为一个简单的理由,转身离去。
和尚说,装疯卖傻到今天为止吧。
我说好。
我想讲一个故事了。
前朝再前朝的时候,有一位倾国倾城的女人。这样的女人数百年才会有一位,围绕她的全都是神秘又优雅的故事。正因为她是个奇人,所以她身边的器物也沾染了她的灵气,有一枚凤头金钗更是如此。这枚金钗到了能幻化的时日,便幻化成女人的样子,作弄宫殿中的人。她模仿女人的步伐姿态,但却因为是器物,并非活人,无论如何都差了些许。
非要说的话,大概是不懂人心。
如果盛世一直下去,那凤头金钗最后可能会与寿终正寝的女人一同入土。然而金钗并不想如此,一想到自己会随葬在暗无天日的墓穴中就感到气恼。我也如此雍容华贵,我也不逊于你,我甚至比你更加永恒。肉身早晚会腐坏,但我却不会腐朽,我可是真金而制呢。
带着这样的想法,凤头金钗竟然萌生了逃走的念头。
那年的长安,天龙寺的僧人正在为皇帝念经祈福。上元节皇帝想要安排一些盛大的宴席,每个人都能吃好玩好。他当然有资本这样做,现在的国家比任何时代的国都要强盛,至少他是这样想的。
凤头金钗在一天晚上溜出了皇宫,赤脚踩在皇宫外的石板路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那是自然的,它,或者说她毕竟是真金而制啊。
她遇到了一个和尚。
下了晚课,点着烛火,走过天龙寺的墙。
小和尚,你看我一眼可好?凤头金钗觉得有趣,便学着故事里的妖精那样同和尚搭话。
和尚点了提灯,抬眼看见“娘娘”趴在墙上,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然而不过是一眼的功夫,瞬间山河崩塌,乱世来。
那个倾国倾城的女人香消玉殒。
凤头金钗不知去向。
天龙寺的小和尚,藏经阁着火的时候,他抱着经书被一根横梁砸断了脊梁。往生而去时,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是城南没有去看过的花,还是那惊鸿一瞥间所见的美。
前朝的时候,兵荒马乱。都说乱世就会有妖物作祟,因为人心也跟着仿徨。
旧都不再是首府,随没有没落,但就像容颜老去的女人,不再受到眷顾。而这妖物正盘踞在旧都的城里,已经取了十几条人命。
官府不承认有妖物,如果承认有,那岂不是更加证明自己的不可靠。但私下里却四处寻找能降妖除魔的人才。
方才说了,乱世妖物频现。当然也会出现以祛除妖物为生的人。其中不乏各种骗子。那个僧人出现的时候,其实很多人就是这样想的。
这个僧人说不清道不明自己的来路,连自己出家的寺庙都说不清楚。一进城就因为打架滋事被关进了大牢,虽然事后证明和他并无关系。
他说自己前世因为被横梁砸断了脊梁,所以这辈子不想再弯腰下去,结果招惹了地痞流氓。我来此处是闻到了妖物的气味。这位看起来像骗子的僧人说,妖物的种类不同,而这边作祟的这位,正好是小僧擅长的领域。
那妖物本是器物,却因邪念而化为对凡人有杀意的存在。僧人如此解释道。信不过小僧也无妨,姑且让小僧一试。天亮之后,如果小僧还活着,就请做个法事超度那些亡灵,再以你们官府的名义救济灾民。
如果小僧死了,那就请准备一张破席,卷裹尸身随意埋了吧。
旁人说你这是什么都不要吗?
小僧连自己是何许人也,从何处来都忘记了,何必在意这些。僧人说。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那么就姑且一试。
当夜僧人便独自一人前往城北的前朝宫殿废墟处。那废墟早已被铲平,盖上了其他房屋。但就因为如此,那妖物在这原本是废墟的遗址上各种作祟。
当天夜里,有人说听见凄厉的嚎哭,也有人说听见女子的欢笑,有人听见诵经的声音,也有人说那和尚与妖物讲了一夜的道理。
众说纷纭,却没人真正看见。
天亮之后,人们看见那僧人端坐在大殿中,已然断气。
果然是骗子啊。人们这样想。拿来了破席子,裹了僧人的尸身埋去了乱葬岗。
但那夜之后妖物也不再出现了。人们这才觉得,这僧人看来是真的会祛魔。只不过用的是自己的性命。
过意不去的人们再去乱葬岗想要寻回高僧,是的,他们开始称其为高僧。想要寻回高僧的尸身,却发现再也找不到了。
只留下一张破席子,里面什么都没有。
人们于是说,高僧羽化而去。便向着西天的方向叩头跪拜。
哪有什么羽化而去。清海说,只不过是被野狗啃食叼走了。
呃。我回答他。
你我相见的第一天,其实你确实想寻死的吧?清海问。
确实如此。
你也没有前去鬼市,那不过是你摔倒之后的臆想,对吧?
确实如此。
唯独八重这个名字,确实并非你所有。清海笑了,你我都是无名无姓之辈,来处,去者,不过是一片白茫。
我无法反驳。
你在心中所想的世界是嬉笑怒骂插科打诨,还是哀伤遍野无人之境,都由你决定。只是在这个世界结束之前,也许还有时间思考。
没错,这个世界很快就要结束了。用他们那个常世的时间来算的话,差不多还有两个月。
结束以后要往何处去呢?
不知。
一切皆虚妄啊。清海说。
还是来说故事吧。清海说。后来啊,也许你会觉得,这是最后一世。与她与我都是如此。但可惜并不是这样。
清海睁开双目,那对眼睛只有两个空洞,在空洞中我什么都见不到,只有无边黑暗。
我不是清海,清海早就死了。他早就脱离了轮回,不在此处很久了。
那是她编给自己听的故事。因为这样才能好过下去。
那真实的故事到底是如何的?
没人知道。
就满足她吧。
毕竟也算是有灵性的器物了,再回到平常不容易。
每个人的劫数,只有每个人自己知晓。
所有的一切,都是谎言。
所有的一切,都是谎言。这个和尚是这么说的,但是我觉得,这句话可能也是他在骗人。真相到底是什么,无人知晓。只有雪落无声,和在隆冬中静谧的一切。
【ooc警告】
【可能不存在第二章了,我驾驭不了这个角色设定,写起来特憋屈,浑身难受,一点都不舒服,字数根本叠不起来,内容还很迷,有机会还是撕了重新来吧】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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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主人公是我才对吧?”
“你不觉得太无聊了吗?”
“限制着我什么的,'指导新人'什么的,令人作呕。”
“听懂的话,趁早滚远点?”
魔女提起她的法杖,反手握住,举过肩,全力抡下去——不是向着木乃伊,而是那个作为“爱丽丝”的存在。
这是她第二次来到童话世界时的事情。
2
少年无意识地注视着他,一如既往,今天也是如此。
也许是感受到了背后的视线,永夜川启明回过头,却未能理解对方这种忧郁目光里藏着的含义,只是,像是想缓解尴尬一样,最终还是由他发起了话题。
“嗯……”
“如果给你一个机会,变成童话里的主人公……你会选择哪个?”
不知火柑的目光凝聚在了他的瞳孔上,淡紫色的,透亮,通明,如果画出来的话,也许只有水彩才能表现出这样清朗的气质,如果有机会的话,要不要问问他能不能当模特呢……
启明发现柑没有回应他的问题,用手在他眼前挥了挥,然后从座位上走了。
他要去干什么呢,时间应该还是午休吧,距离下午第一节课还有一段时间,在教室里看看小说,或者是小睡一下也是好的,启明的话,一般会这么干吧,趴在桌子上,把头埋在胳膊里……为什么要出门呢,外面的阳光过于强烈了,影子的颜色在地上会被印得死黑……
啊。
柑终于意识到了,启明刚刚是在和自己说话。
3
魔女盯着卡在灌木丛里的锯木马,在原来的童话故事里,这个家伙就经常一不小心把自己翻过去,而不能再次爬起来——因为它只是木头做的,不过是被魔法赋予了生命。
她当然不打算净化这些木乃伊——至少是自己领地里的。几天以来,手上长出了几根藤蔓,虽然细小,但是却足以让人感到轻微的恶心。
“啊,忘了问爱丽丝的领地在哪了,那个故事,登场人物多到用不完的吧?”
她不喜欢那个姑娘,热心地对陌生人敞开心扉,像是笨蛋一样。
——说到底,童话世界的登场人物大多数都是些逻辑不通的笨蛋角色吧?
那么,杀掉也无所谓了。
把书签插回去,下次再来这里的时候,直接去找别人的木乃伊好了。
4
我的愿望……
我的愿望是……
不知火柑攥着那份契约书,借着洒在床上的月光,仔细辨认着每一个字。他甚至在怀疑这是不是梦,这种超自然的现象就这样发生了,除了梦境,还有什么可以解释的呢?
他不敢打开灯,因为那样做,也许会惊起他的父母。他不希望自己的事情被他们过多的知道,但他也有理由相信所谓的“父母”对于自己并没有多大感觉——自从那个叫做云雀的存在“回到”这个家庭之后,他就已经不再拥有父母了。他的抽屉里常备着四五盒刀片,每次将云雀寄过来的“生活费”原封不动地退回去的时候,他都会随信附上。
契约书被不自觉地揉皱了,因为想到了这些事情。
如果是梦的话,那么无论发生什么都是合理的。
什么都无所谓了。
既然如此的话。
那么,不如。
让这辈子从新来过吧。
5
所谓童话世界,是这般腐朽的吗?
这是少女进入梦境的第一印象。
作为开场起始道具的生命药粉就稳稳地摆放在老巫婆的实验室里,没有活物,一切都显得那么毫无生机,像是这里的一切都需要被重新赋予生命——然而这有限的药粉最多只能使用三次。魔女攥住了药粉瓶子,打量着这里幽暗的环境,恐惧莫名其妙地涌了上来。
女孩子会害怕恐怖的东西也是正常的吧?是可以被接受的吧?那真是太好了。
她只想赶快离开这个噩梦,但如果在梦里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到,她会后悔的。于是她旋开了瓶底,含起一片银色的药片,从1开始计数,双数数到了十七。
如果这个如愿药片在醒来之后还能有效的话,那么……
6
“我喜欢你,请和我交往。”
在周围同学惊异的目光中,启明抬起头,疑惑地看着这个姑娘当着众人的面对自己的说辞。本以为是某种惩罚游戏,但是看她的神情却是百分百的认真。
“感觉有点突然……请给我考虑的时间,放学之后,再给你答复。”
少女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大概,那个药片对于现实世界的愿望是没有用处的吧——不然,“我的愿望是再实现我三个愿望。”这样耍赖的发言,就要被承认了,这可有悖于这个世界的“公平性”。
周围的同学针对她大胆的表白行为已经议论开了,她并不觉得有多么尴尬,男生和女生之间表白的话,是多么正常的事情——会这么想,大概是因为她从来没有做过女生。
直到今天。
心脏一直在生理性地砰砰跳着,就算心里毫无波动,脸上的发烧却自然地开始了。她想捂住心口,检查一下自己的心跳速度,却忽然再次意识到胸前多余出来的那些重量。
现在的不知火柑已经是女孩子了。
明明是,从一开始就是。
被魔法篡改过的记忆,这样告诉每一个曾经与那个少年有过联系的人。
7
“暂时没有这方面的想法,现在的话,感觉还是保持普通的朋友关系比较合适?”
0
“我很清醒。”
“那就把刀放下。”
“你管不着……!”
她怒视着镜中的自己,那个墨绿色头发的少年模样的存在,他也盯了回来,慢慢地,笑了出来,红色的眼睛里闪烁着讽刺的感觉。
千字小作文滑铲
出了各种难以言说的意外(?)跪地抱住琅琅大腿我会填坑的(……
虽说写钱钱的时候写得很欢,但是写完超级紧张!
01
“今儿挺早嘛,止命兄。”
长发男子一手提着一盒外观精致的食盒,墨绿的头发随风起伏之间,仇止命视眼前的残破篱笆于无物,脚尖一点地便轻松跃过去,算是连招呼都不打就私自进入私人领地。抬头望了眼看起来不怎么牢靠的屋檐,脚下的步伐却不停,像是演练了多遍一般,走神的器灵在门槛前止住去势的同一刻,门内传来的嗓音也飘飘然落下。
里头的少年垂着头细细端详着面前桌上摆放着的棋盘,黑子白子一左一右皆放在他的那一侧,手里还抓着颗白子的许广镜冲着僵立在门口,大有充当许家别府门神意图的仇止命皱皱鼻子,面上露出浅浅半分嫌弃,“你倒是悠着点,别让人折寿了。”
仇止命闻言,挑高了眉一扯嘴角,“不折人寿,可有违凶刀之名。这名头啊,跟狗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开。”以例行的挑衅起头,这会儿他倒是想起些有趣的事,也就没再向人演示什么叫站如松,往旁边门框上斜斜一靠,“想来你许府隔壁府上的公子也没那么没福分。”
“哦?季家老二?我还以为是她终于把你这刺头给收了呢。”
“季家小公子,季远林。”同样是许家末子的许广镜未指名道姓的话语,仇止命也没花半分力气就猜准了七七八八,无意去应他,仅仅是不知道说给谁听地低喃一句,“谁让朱家丫头好死不死是个清净师,没缘。”
“哎,半盏茶之前我遣了小童去采买,算算时间也快回来了。”没想着接话的少年另起话头,接着学着饭馆小厮的调调报出一连串的菜名,听着听着就突兀地出现了不符时令的小菜,气得仇止命不由分说地甩过去一枚锋利眼刀。
“听你那么精神,你怕不是个假冥器。”倒是显得小心翼翼维持某个距离的仇止命傻得要死,除了刚开始显露出的嫌弃意味,许广镜态度自然得跟几日前别无二致,一脚刚跨过门槛,仇止命兀地一抬手,两指间赫然出现一颗白子。
食盒几乎是砸在桌子上,甩出暗器的许广镜半分心虚都不显地掀开食盒,花了小半天做成的桂花糕齐整地摆放在第一层食盒上,厨师器灵居高临下地抱臂,“先给你垫垫肚。”
器灵扫了一眼僵持的棋局,捏在手心的棋子迅速地找到了它的位置。
“除了跟季小少爷结缘,你跟以前也没什么差,不如说——”许广镜咬了口桂花糕,清爽香甜的桂花香在唇齿间溢开,黑子也在下一刻落下,“本来迈过去的半条腿都快变成整条腿啦。”
挽起袖子的手一顿,仇止命在心里暗骂一声臭小子老不死,也不知道被这家伙看透了几分,他也早就没了隐藏的心思,是以放任浊化的厨刀之灵平淡地瞥了本体不知为何物的幽冥之器一眼,抓过对方纤细的手腕,就着这个姿势将许广镜手里的半截桂花糕塞了他满嘴。
至此,疤痕遍布的前臂整个暴露在空气中,他拧着眉算计下刀的部位,语调平平却拉扯出满屋子腥气,没半点应急粮的自觉。
“吐出来就砍了你。”
本章是主线xxx第二章滑铲先交,第一章会很快跟上!!
快要结局了!有点不舍x
p.s.泯生始终认为自己是害死母亲的真凶(一切因他而起),原先对于他来说死亡是最好的解脱方法(他觉得自己并不那么被需要,反而是别人的缠累),但是遇见灵修之后x总会有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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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本没有料到会有这回事的,泯生虽是心中有惑,却不由自主的应了,不消多时,便是这番处境了。
陆泯生伸手抚了那微凉的壶壁,前些日子确有听说过灵器出逃这件事,没想到竟被自己遇上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壶拟出的声与她太过相似,硬要说的话,便是那种温柔得仿佛包容一切的语气。
她是死在秋后,还没等他从睡中清醒,没见她最后那一面,说起来,一切都从那时候开始变了样。
幼时出游染疾,于他而言是一劫,只不过他侥幸逃过了,她没有。现在回想起来,却只能道她痴傻,父亲是决计没有亲自照看他那瘟病之躯的想法,出行时下人也没那么足够,没有人愿意照顾他的时候她却贴身不离。
究竟是什么样的爱啊,衣不解带的照料,在他发热而感到难耐时,轻吹那骨笛。
她终究是走了的,走了很久,久到连青霄的嫉,连父亲的怨都散的干干净净。
救赎太过沉重,其母就是这样舍掉了命,换一个半残不残的陆泯生。留下一个算作废物也无妨的他,心中不得往生。
如今只剩他一个人,还是怨的。
那双曾经抚过他额前的手,和这玉一样凉。
四下僻静,只听吁的一声破空传出。
泯生闻声回头,与四周的昏黑不同,那处微亮仿佛海市蜃楼一般。着一身素色小袍年纪尚幼的男童翻坐在凭栏上,手中捻着那鹤骨笛,依稀传出些音律,清清脆脆。
男童远望着,背对着泯生,不知他的神色,也不知他到底凝望什么。但他吹的那曲子,泯生是认得的。
那是娘常吹的,是他第一次学会吹的曲调。
没等泯生上前,那男童转回跳下凭栏,那张小脸的模样也真真切切,一如泯生的眉眼,只是眼中少了几分该有的光华,与那稚气未脱的脸甚异。
陆泯生微一怔愣,心想,许是她刚去的那一年吧。那时他还忘不了,笛是日日吹的,究竟吹给谁听,他至今也没能想清楚。
那幻象又凑近了几步,一伸手,竟然递出那骨笛,似是要他接下。
泯生看那早就丢失的骨笛,幻象与原物别无二致,他是想把很多事情忘了的,所以他不去找,丢了便丢了,连同那些记忆也找不回才好。
但这会儿他又觉得自己错了,脑海中频频闪过的脸,花了数年去忘却此时却愈见清晰。
陆泯生突然想起了某一幕,深色的夜空中升起的点点明灯,明灯中那吹着玉笛的人儿,她最上荡着笑,映出一点点灯火的明亮。
这一幕倒不是母亲那张令他罪孽深种的脸了。
他笑了笑,接了那骨笛,那幻象的眼中竟然清明几分,终是也扬了嘴角。
“你终于放下了?”
还没有,泯生心中默想,但迟早会的
周围的一切尽数散去,只留下手中那骨笛,真真握在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