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都安排好了结果连续被别的事拖到完全没能写……
至少打上卡了(目死
就只是蠢狗被米凯拉欺负罢了
但是欺负蠢狗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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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欧跑了一会,意识到自己干了件蠢事。
倒不是说后悔——他没有后悔,也绝不会为此后悔。
他只是意识到,自己不可能凭双脚跑进城市里——那也太他妈远了。路边一片荒凉,不过在这种地方总会有租车行或者二手车店。
这种荒凉的地方,似乎连杀戮者也不多。直到他翻过二手车店的铁丝网,才听到店主惊慌的喊话:"我们有枪!滚出去!"
"我想租车!"里欧举起手(这动作自己做起来实在是不太舒服),大声喊话:"我会付钱的,我有急事得去城里!"
那边安静了一会,再次喊回来:"你是个警察?"
操,应该把衣服换了再来的。里欧不得不再次解释:"现在我不是。这也不是一次公务征用——我现在就付钱?"
店主只是要求他离开:"滚出去!"
里欧不得不后退。对方此刻神经紧张,和他对抗就是企图自杀。可惜的是那人显然不知道要怎么保护自己的财产:车还是像平时那样停着,从他的角度看出来,根本不可能攻击到外圈。
“我这就走,不要开枪……”里欧维持着双手高举的姿势缓缓后退,直到身体大部分藏入一辆厢型车后,确信店主无法再看清他的动向或者打中他,准备快速钻进旁边的车里。
“抱歉,我真的得用车——我会回来赔钱的!”,他大喊着矮下身,却没来得及钻进车里。
冰冷的金属敲了敲他的肩膀,里欧下意识的回身,只看到深藏黑暗中的身影,和匕首哑光的黑色涂层:"抢劫得开心吗?"
"……我说了我会付钱的……"里欧努力不叹气。徒手被持有武器的人控制比他想得更累人。他不想引起争端而没有第一时间抽枪,却令他无力反抗,成为了这情形下的被动方。
"在这种日子里,你倒是想当道德模范?"那个人似乎嗤笑了一声,嗓音像黑丝绒上滚动的水银:"你的警徽。"
'在枪旁边,你想要我伸手去拿,还是你自己拿?'
里欧想着,姑且没有说出口。她的刀刃稳定的在里欧的喉结上停驻,像在草叶上休憩的蜻蜓,轻柔的随之摇摆着,丝毫没有飘走的意思。他只能微微侧肩撑开外套,显露出深蓝色警服的左胸上,萨雷里警局的标志:“应该不会有人特地穿着警服来参加杀戮日吧。”
“说不定就有想当义警到来送死的笨蛋呢。”那人伸手挑开夹克。警察制服暗蓝色布料几乎融化在黑暗里,警徽上亮白色的徽章却还能看清轮廓。她放松了些,用刀柄敲了敲徽章那凹凸不平的刺绣。她问话的语气严肃而满是威慑力,比举着双手的里欧更像是个警察:“你来做什么?”
“我认识的人被袭击了。”
“所以你来当义警?”
“我就是警察……”
“在无法之地?”
里欧无话可说。他的尴尬令那人笑了起来(里欧有点无法分辨那是嗤笑还是同情),她伸手从里欧的腰带上取下警徽,将那上面的照片和他对比:“奥列里欧·冈萨雷斯……”
“是我。”里欧意识到自己在被审问,甚至开始感到慌张:"那是八年前的照片了……"
“是啊,你增重不少,不过还认得出来。”那人把警徽丢回来,带着笑意问:“你要去哪?我可以借你一辆车,不过恐怕不是什么好车。”
她是友好的。
意识到这一点微妙的令他更加紧张了。刀尖已经收回到了她的手腕内侧,藏在阴影里,但里欧仍幻觉到喉咙处尖锐的冰凉感。他尴尬的回答:“任何东西都可以,只要比我跑得快……”
她笑了一声,这次绝对是嘲笑。不过她收起了刀,朝他做出停止的手势:"在这等着。"
她显然比里欧这个形迹可疑的警察更可信,至少对这家二手车行的老板来说,她可以靠近到窗边说话。里欧被孤零零的丢在几辆车中间,像个被妈妈丢在结账柜台前的小孩,焦虑的试图找到她的背影。女人的身影被夜影吞噬,店主为了隐蔽也没有开灯。只有细碎的语音被风撕碎后的残片隐约飘入里欧的耳朵。
好在她比妈妈们回来的更快。里欧幻想中的结账队列就快排到自己时她将一小串钥匙扔过来:"快报废的老妈车,但是肯定比你的脚快。"
里欧有点后悔自己没有要辆更好的车。
那个神秘的女人继续说:"我帮你预付了一整天的费用——活下来的话还我。死了的话,就当我提前给你的哀仪。"她示意里欧跟上自己——那辆快要报废的车显然不值得放在显眼的门边。它被隐藏在那些油漆反光的漂亮老爷车后面,里欧走得快要迷路才终于看到它屎黄色的车身。如果一定要说它有什么优势的话,就是可以毫不心疼的开着它冲过泥潭,因为它的颜色不可能变得更脏了。
"……谢谢你。"里欧跟在她身后,尽力让自己的道谢听上去真诚:"我会还你的,女士。等这事结束后,我要怎么找到你?"
"米凯拉。"她打起手电筒确认车牌号,语气轻松,仿佛并没有身处杀戮日:"我想这就足够你找到我了,警·察·先·生。"
2976字,我不要脸我响应锦秋花园.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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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私人領地,所以不能拍攝?”
“對吧!我也覺得很奇怪,大不了先用戰鬥服做記錄,事後再申請播出許可嘛。”
“抱歉,只有我沒配備攝像頭……”
“Do……KE的套裝是舊式緊身衣吼。你也該升級一下啦!”
“上頭還說別的了嗎?”
“還有就是……潛入後盡可能不要暴露英雄身份,因為不知道對面有沒有設下埋伏,包括錄像跟錄音。芭芭拉小姐很著急的樣子,似乎那邊還有新的狀況。”
“高科技時代可真麻煩啊……”
幾名職業英雄嘰嘰喳喳地聚在一處廢棄莊園的外部——可疑貨車原本的目的地。畢竟再怎麼奇怪,車上除了記憶模糊的人質,並沒有發現任何可以被看作“非法貨物”的東西,到目的地一探究竟也只是下策。
“你就拿這個做偽裝嗎?”這話是對多諾文說的,他正將披風以古早漫畫里小偷的方式往頭上繫,不如說認識他的瞎子都能看出來是本人。
“對哦!贊助商也要藏起來對吧。”
“算了,你開心就好。”
雖然還不清楚是否是有組織有目的的犯罪、也不夠了解對方的規模如何,一想到這個地方很可能是敵人的老巢,多諾文久違地升起一絲發現秘密基地的緊張和興奮。建築內有一股混合著灰塵、藥物和香氣的奇怪味道,而數量超乎尋常的實驗器材也正大剌剌地陳列一地。這些東西……像是跟醫療或化學相關,但配備拘束帶的大號手術床傳遞出一種不安的氛圍。這是獸用的吧?這裡在進行什麼不能見光的動物實驗嗎?
多諾文想起母親被警察上門抓走的那個時候,抑或再早些——或許是哥哥的推測死亡時間之前,自己久遠的記憶裡似乎也見過類似的東西。不如說,直到這一刻他才更加確信。母親的罪名是制毒於販毒,以及殺害自己的長子;具體來說,是將親生血脈用作新藥的實驗體,這一行為顯然已經脫離了人性的範疇。對於未能察覺母親的罪行、和未能拯救兄長的愧疚於不甘,最終將他推到了現在的位置。事到如今,多諾文只是覺得哪怕再多救下一個人也好。
像是在回應他的願望般,走廊深處的房間傳來了響動。金屬敲擊的聲音?那是鐵鏈?抑或鋼管嗎……入侵者們小心地照著亮,摸到聲源附近。然後他們終於意識到,剛剛貨車上的市民並非被劫持的人質。
他們是被運送的“貨物”本身。
穿著潔白統一的制服,被關在鐵籠裡面的,毫無疑問是“人”。其中不乏老幼,有些身體上還帶著傷,尚且清醒的幾位驚恐地看著這些不速之客。
“斯特恩比爾特還有這樣的地方……”
“如果說,正因為是斯特恩比爾特,才有這樣的地方呢?”
短暫的沉默。
“眼下還是救人要緊。總不能放著他們不管吧?”
“要不要先問問什麼情況,我覺得人數少到有些詭異。”
安裝了鐵籠的房間不止這一個,但大多已經騰空;英雄們眼前的人數,也就只有貨車裡兩三倍的樣子。而外面的設備看起來鏽跡斑斑,應該已經報廢了許久。
“如果人證物證已經被轉移走的話,那剩下的這些人……”
是誘餌嗎?
“那就更要快點救出來了。如果目標從一開始就是我們,再晚幾分鐘,周圍已經被澆滿汽油了。”多諾文用加速的硬幣切開鐵籠,示意那些市民快逃;可不知怎的,竟沒有一人肯動。
建築內的香氣似乎越來越濃。意識到這一點時,多諾文突然發現市民們盯著看的地方並非自己或同伴,而是潛入他們之間的、另外的什麼東西。
而在他回頭的一瞬,那個通體黑亮、比一人身高還長的駭人怪物正從天花板倒著垂懸下來,幾乎同他四目相對。能躲一下也好——這樣想著的多諾文迅速對自身裝備發動了能力,偏離了怪物的動作軌跡;他趁機往後一跳,試圖拉開距離,但不管怎麼說還是嚇得不輕。
“喂,你看他們……”對峙之時,一旁的同事插嘴道。
黑暗中亮起了淺藍色的燈。不止一盞……不,不止一對。籠中每個人的眼眶裡,都有淺藍色的光在發亮。不幸的是,這幅場面他們再熟悉不過了。
“這些,全部都是NEXT嗎?他們看起來好像要與我們為敵耶。”
“那那邊的傘蜥怪,該不會也是NEXT吧?”
這樣說來,NEXT到底是什麼呢?來不及思考,能力失控的市民們便連同怪物一起發動了攻擊。
“他們才是一夥的嗎!”在尚未探明正體的人造NEXT能力一番狂轟濫炸下,不便於狹小空間施展的英雄顯得有些被動。
“不對,實驗體好像在互相攻擊。要救人嗎?怎麼變成邊打架邊勸架了!”
情況陷入了膠著之中。如果想辦法將暴走的實驗體分別隔開,不等這一過程完成,多數人就會去攻擊被固定住的少數;而倘若將建築物徹底非法爆破,將他們放走的話……
多諾文突然理解了他們剛剛為什麼不逃。
如果無法控制能力的他們從這裡出去的話,受害的就是手無寸鐵的一般市民了吧。
“需要我幫忙麼?”空氣中響起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
“你怎麼在這?我以為你已經走了……江崎小姐。”多諾文的語氣毫無疑問地轉向了警惕。看來剛剛還在貨車上的這名亞裔女性並不只是單純的人質而已。
“呵呵……猜不到嗎?沒關係,我這會兒就告訴你了。”
江崎衝著已經狂亂的人群吹了個口哨。當他們全都扭頭看過來之時,她像是靈魂脫離了身體一般,一頭倒進人群之中。
隨後,人類女性的姿態便消失殆盡。作為取代,從那裡誕生出的形體——正是先前散發出奇怪香氣,通體黑色的怪物。它撥開人群,以一種粗獷中帶著優雅的姿態走出來;而離它最近的幾名實驗體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被放倒在地。
原來幫忙是這個意思麼,好一個電車難題。眼前由江崎化身而成的怪物,終究也走向了敵人的行列。
走向?因為江崎自己也是人體實驗的受試者,自己就把她看作需要拯救的人了麼?
即使她是自願的。
如果他是自願的。
關於後面的記憶,多諾文有些模糊不清。因為這次行動的非公開性、加上現場被嚴重毀壞,也只能由目擊了一切的英雄們和少量恢復神智的實驗體市民口述作證。關於怪物的事情,和它一同被進行了非法實驗的市民們顯然了解更多。
“它的名字是所羅門,是那群人裡幹部模樣的傢伙實驗失敗造成的。它殺了我們中的一部分人,放跑了另一部分……然後自身也遭到了重創。”
“下落不明嗎?”
“抱歉,我們沒能做到圓滿完成任務。或許近期會不那麼太平了。”
“不,你們做的很好。現場發現了所羅門的大量生物組織,無論如何,它短期都應該失去了作戰能力才對。”
最好是這樣。多諾文躺在病床上,腹部的傷口纏了繃帶。這讓他必須要休息個幾天。期間,公司的部門負責人還來探望過他,帶著律師一起。
“是來幫忙收拾法律上的爛攤子嗎?先生。”他苦笑道。
“沒事,並不是什麼大問題。公司會出來擺平的。”
“那看來有點。我還想問,”多諾文壓低聲音,“如果故意放跑了敵人,還能被社會上承認是英雄嗎?”
“讓我猜猜,要是你成功將對方擊殺,現在就會在這裡問我,跳過法律直接殺死了敵人,還能被社會上承認是英雄嗎?”律師笑道,“那不是問題關鍵。別擔心,至少外界並不會知道這方面的情報,也就無從判斷。也可以說,在個人的生存之道面前,英雄身份本就無關緊要。”
“你是說個人有個人的正義麼?”
“咳咳,是不是呢……作為法律工作者的我,當然不能隨隨便便就同意啦,你就自己體會吧!”律師走到門口,“好好養傷,早點復出。”
多諾文想起,自己名字的含義是黑暗(Donovon),而哥哥的是禮物(Darrian)。或許從出生起,有些東西就已經註定了吧。走向敵人的行列……如果達里安也是那樣的心情,那麼自己也會想要殺死他嗎?
可是他已經不在了,這個問題不會再有答案。即使真的發生那種事情,真正的英雄也不該只因為一兩個反派就被動搖。多諾文已經明白,自己貫徹的東西,很可能並不是正義;自己也稱不上是真正的英雄。但那又怎樣呢?打開電視,斯特恩比爾特的自來水廠發生了大規模的投毒案件,到處都一團糟,不知道這次風波又要持續到幾時。既然世界依然在運轉,既然還有人會呼喚他的力量,個人主張這種東西,還是留到一切結束之後再考慮吧。
END.
“打扰,想必阁下就是今晚与我同行的伙伴了?”
“啊…你也抽中了9号牌吗?”
“没错。”
“幸会。”施密特谨慎地说。他抬起头,看见单边面具下笑盈盈的脸;对方肩膀后面露出的另一人则给他依偎在前者背上的错觉。不速之客伸出一只修剪得宜的手,与他短暂交握,心照不宣的冰冷。沉默追随着舞曲轻盈而至,滑入两人之间。
施密特问:“打算跳舞吗?”
单边面具侧过头来,与耳后相连的链子相撞发出悦耳的细声:“这是一个邀请吗?”
“不。……时间还早。我是说,很适合像你们这样的搭档下场。”
施密特转动手里的高脚杯,凝视酒液旋转时产生的气泡。他听见单边面具的声音,仍然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别在意我们。毕竟舞会实在很难找到这么合适又宽敞的角落。”
“那真是巧了。”施密特实话实说,“我站这儿妨碍你们约会了吗?”
“约会?”单边面具反问道。
“你和你的,朋友。”
“哦,你说这位。我们看起来很像密友吗?”单边面具侧过身,示意自己的跟随者向前来。施密特的眼睛被某种暗色照亮:尽管两人服装设计犹如同坯,后者一直紧闭双唇,只偶尔瞥单边面具一眼。
“或者兄弟?”施密特心说,至少他没有这种穿情侣装的家人关系!闭目塞听究竟为他的血族生活带来了什么?
单边面具若有所思地说:“私人物品,再看罚款了啊。”
“……”
施密特很快放弃在公共场所警惕自己的舞伴,私语如同爬虫细细经过他的耳朵。他太久没有像接近一群人类那样接近几名血族,招呼也显得生疏,两处旧伤被掩盖在新制的衣物下面,伴随行动发疼。
上一次参加血族集会的布料正连同木箱一起腐朽,他撑着手杖走进成衣店,除去礼帽、披肩、长袍与内衬,发青的胸腹部被贴上软尺。女店员习惯性地开口:“请您呼一口气……啊,抱歉!”
她的指尖富有体温,此时轻微震动,即便散发着恐惧的味道,仍然十分温暖。也许对于现今活动的血族来说,被如人类般的弱小错当成同类算得上是一种侮辱;可施密特只是直直看向女店员身后的镜子。镜子缺了个角,花纹已经过时,银线描出的葡萄叶片显得灰乎乎的,长久地烙进镜框里。深夜,成衣店里不会有第二名血族顾客,施密特在缺角的镜子前整理衣襟,成衣的尺码非常合身,紧紧箍住手臂相互黏连的创口。
“它还在这儿啊。”施密特说。
“是的……”店员如实回答道。
灰纹上多了一道暗红色的痕迹,施密特收回已经愈合的手指。“传说生物的倒影和灵魂相生存在。一定要仔细观察,除了耳朵的形状以外,靠镜子,或者水面的倒影,也能辨别出谁是吸血鬼来。”“为什么要说这些?”“对不起,我不能再保证你的安全。”离开居所之前,他对着镜子整理好领口,掸去褶痕。“这是假的。”施密特听见自己的声音,似乎无法忍受只在回忆中重构某个场景。
他不再看向无光的镜面。
和每次一样,他弯下腰,用完好的那只手提上鞋跟。
舞曲变奏,人群打散又重新汇聚,相贴的身躯,缝隙间露出单边面具的一个剪影,然后又露出旁边红头发的矮子。施密特面无表情长在原地,他好用的一侧腿支撑重心和挺直的脊背,正因过度使用而酸痛。
“你拿走了人类的一杯酒。”单边面具说。
“是。”
“如此浓重的血气……太混乱了,所有人的气味都混在一起。”他将手指尖自耳旁压进长发,一直分到发尾。
“无论有没有食欲,血液的味道都会让我们产生一些欲望。”
无数双眼睛在黑暗里扑闪。
施密特有一双翠眼,此时在光照不到的地方懒洋洋地发红。“我不饿。”他抿了一口对吸血鬼来说淡而无味的精制葡萄汁。事实是如此清楚:血族介入其中,舞会的假面就无法将人类变成其他的什么东西。就算是暂时。就算是维持人类本来的面目。
“舞会是为了让参与者放松的场所。”单边面具说,“在伤痛的考验之前,果然还是应该抓紧机会欢笑。你以为呢?”
“你也做了准备吗,”施密特问,“这一次的演武?”
这只是第二夜就会揭开的谜题,单片面具摇摇头。
舞会的殿内点缀烛光,似纱的昏暗笼罩在明亮上面,在气氛中施加易燃的成分。施密特穿过低声交谈的人群,已有人在舞池中央旋转,舞裙与身姿曼妙。对血族来说,人类尽管压低声音,仍清晰地被捕捉。血的味道不止在酒精当中,还有包含酒精、鲜艳地自伤口播撒而出的那部分。下一夜地面与墙壁将被染红,而舞会,至少舞会应当被尊重……
“你有什么想见的人吗?”单边面具问。他的粉色发丝披在两肩,柔和的珍珠光泽。贴近后仍然能闻到身上没有愈合的尖锐创口,来自单边面具的。施密特溃烂的手臂和腿被盖在衣服下面,伤口不再新鲜了,只是在那里。施密特摇摇头。他正被舞伴流畅的舞步携带,向前、向后,旋转。
“人类呢?也是一样吗?”
“没有。”施密特踩了他一脚,“如你所见,我没有朋友。”
END
*古血&古血,有一点缺德
作者:唐木木
免责:随意
她迷路了。
自小在钢铁森林长大的人,一旦来到乡间田野,就像踏入杂草构成的迷宫,亦或是流入绿色的海洋。她环视一周,恍然察觉,自己似乎回到了原点。
可时间不等人,太阳已沉入地面,徒留昏黄的余晖带来些许光亮,月亮已高悬天空,只待夜幕的装点完成。
她叹了一口气,继续往前走。
远房亲戚在今日出殡,她是头一次参加乡间的葬礼。不过是途中稍有分神,回过头时,送葬队伍已不见踪影,徒留虫鸣在草间颂咏哀歌。
走了大半天,手机的电量只剩薄薄一层,与空白的信号相映成趣,而她调成的省电模式,现在看来,并无大用。
不知又踏出多少步,蓝黑色笼罩大地,远方由清晰可见逐渐变成模糊不清。口中干涩,脚腕酸痛,身体的疲惫让她顾不得环境,停住脚步,准备找个舒服的土丘坐下来歇歇。就在这时,远处终于出现一个人影。
那人似乎拿着一把铁锹,在土地中挖着什么,手臂一前一后挥动,用得吃力。
得救了,她禁不住露出笑容,快步上前打算问路。跨出几步后,她看见了茂密野草下摆放的物件。
长条的形状,有起有伏,并不规则,似乎是······人?
这里的土葬不用棺材吗?
她下意识感到不对,停住脚步。
躺着的身体陡然发出一声呻吟,证明他不是尸体。
但一分钟后,他就是了。
只见那人闻声扭头,高扬起铁锹,向下重重地砸去。
哐,哐,哐,
一下,两下,三下······
深色飞溅而出,浸染两旁野草的青。
铁器击打人体的声音砸入大脑,冲击让眼前一黑,身体僵硬在原地。
声音突然停滞,那个人影又将头转了角度,面部正对着她。
看到这一切的自己会被杀。
脑海中只剩下这一个想法,恐惧的本能让身体做出超乎寻常的快速反应,在大脑反应过来前,她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转身,逃跑。
沙沙沙沙,起初,奏响的是她的节奏,可一阵后,加入了另一个音符,田野中踩踏草丛的声响变大,融合。她不敢回头,喘息,心跳,风的呼啸,紧追的脚步,交织着,带着巨大的压迫力席卷而来。
风倒灌入嗓,像细碎的刀片划过咽喉,血腥气漫入口腔,每一次吞咽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喉间的干涩与疼痛。
她狂奔着,看不清脚下的路,一脚踏空,随之便是身体向前扑倒,狠狠地摔入土坑。
肾上腺激素曾让她短暂地忘记了身体的酸痛,可毕竟是一时的,运动惯性一被打断,疲倦便再次侵袭她的身体。土坑中的躯体沉重不堪,双手支在身体两侧,向上用力,却再次跌落。
呼哧呼哧的喘息声从身后传来,她急忙转过身,天空中连月亮也没有,只见一黑影在上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身体微微起伏似乎在平息奔跑后的气息。
血腥气混杂泥土潮湿的腥气萦绕在鼻腔,血液从他的下颌角滴落,他用手臂在脸上擦拭,却将液体抹得满脸都是。
每一滴血,都昭示着死者的生命。
“我不会杀你。”黑影说话了,是一个沙哑,仿佛被小刀剌过的声音。她听不出情绪,却觉得比任何冤魂的声音还要骇人。
那人向她伸出手,嘴巴开合,似乎还在说什么,灌入耳中的,却是诡异的“呃,呃,呃”声,像有什么在无形中扼住他的咽喉。
他顿住了,停在原地,她从那难辨的音调中仔细听出一个字——“命”。
命?她便不信命。
那人紧握着铁锹,缓缓地向后退撤退,半躬着身体,似乎随时都能朝她扑过来。
他会离开吗?他还会杀我吗?如果不杀我,又为什么要追上来?
铁锹在泥土地上拖出极长的痕迹,她的身体肌肉紧绷,浑身的毛孔张开,汗水沿着毛孔沁出,渗透衣衫,浸润皮肤,寒冷刺骨,她抖了一下。
那人举着铁锹,猛地朝她冲来,短暂的平静瞬间荡然无存。
猛烈的危机感刺入大脑,她下意识向旁一避,堪堪躲开一击,再次跌落于地。石块划开脸颊,殷红的血液顺着伤口流出,向下低落。
铁锹插入泥土中,那人握着木柄,使劲向上拔。
生死存亡之际,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
生的本能让她化为野兽,她极快地爬起,抓起棱角尖锐的石块,用尽全身力气向那人后脑勺砸去。
一下,两下,三下······
深色的液体从他身下漫开,他挣扎几下,不动了。
四周静谧而黑暗,像世界闭上了眼。她跌落的土坑周围,是一个又一个凸起的图包,前面插着木板——这是一片坟地。
铁锹,土坑,黑夜,一切似乎在冥冥中已准备多时,在没有比这里更合适的埋尸地点。她不熟练地使用这陌生的工具,将土坑挖的更深。
那黑影呻吟一声,她高举手中的铁器,向下砸去,扼杀那人最后一线生机。一切已无法回头,她像是预感到什么,头向身旁偏了偏,随之看到一个正对她的身影。
那人转身就跑,恐惧瞬间驱使她追上,她看着那人跑过熟悉的道路,便急忙抄直线追赶,最终,看着那人跌入土坑。
好像有哪里不对。
喘息中,她抬头,映入眼帘的是无数土包。她后知后觉地发现,每个土堆的形状,每一个安插的木板,竟像复制粘贴般没有差别。
夜的寒意沁入身体。
这是她的荒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