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0
“唔……好,就这两根玉米了。”我挑出两根卖相比较好的玉米,然后与其他东西一起递给留守店里看店的店员,努力做出平和的表情,“请帮忙称一下结账吧?”
今天的店员是新面孔,第一次要留下好印象。
“好的!没问题!今天就送你吧!”
“哎?”
“那个,算是学姐送你的礼物啦!!!!以后都要见面什么的!!!”似乎是在此打工的前辈的样子,一个劲地想解释清楚,但完全不敢抬头看着我说话。
不是说死武专里有各种奇怪的人吗……为什么还会有这种情况呢……
默默叹了口气。
“唔……不付钱可不行……”稍微估计了一下价格,从钱包里掏出钱来,“嘛,应该不会多于这个数,就不用找零了,就当是我的歉意,让你受惊了真的并不是本意。”
“哎?”
这回轮到了前辈发出疑问词来。
不过,就像以往的数次一样,我这么说完话就直接走出店面。
毕竟哪怕我苦笑着或认真地解释,看上去都像是“盯着了猎物”。
Vol.1
冥辉,17岁。
对,就是这个正走在街上,半径五米内永远不会出现十二岁以下儿童的家伙。
因为眼神。
按老师的话说就是杀气太重。
“你这样的眼神,还没开始切磋就会把对手吓跑了……”十岁时教导过武术的老师这么说过。
纯粹的先天遗传问题,从眉形到瞳孔,全部选择了杀气最重的组合。所以自己也无法反驳。
于是开学第一天问路失败。
第一次与同学们见面没找到搭档。
在宿舍被分配到二人房,最后一人独占。
自从表露出“三餐都是自己做”的行动规律后,宿舍厨房几乎成了专用。
——并没有人来找茬,因为看不惯眼神的大多是餐餐去食堂或是饭店的。
而今天也一如既往地做饭。
不同的是,因为时间问题,要从中午开始熬骨头汤。入适量的调料,主食材是尾骨肉,再配上甜玉米和少量枸杞。唔……今天肉铺老板也多给肉了……即使烧骨头汤也吃不完……
但是昨天有剩些青椒红椒。
好,下午下课回来捞些肉出来炒拆骨肉。
做好一切在锅旁边放上“熬制中请勿打开”的牌子,就休息了一会准备去上课。
Vol.2
这次课偏向于实战体验,即使没有搭档也可以尝试随意组合进行实战。当然如果一个人能通过,老师也不会阻拦。
“怎么样,这回找到搭档了吗?”在凑临时搭档的间隙,老师照例过来问了一下。
“还是没有。不介意我这样的似乎全部有搭档了。”我回答。
“这样啊。不过招新还没有完全结束,应该还会收些人。”“还有机会”老师这么鼓励着,“而且,依你现在的表现,单独一人也是没有问题的。”
“嗯。我会努力的。”默默点头表示自己可以,便开始了这次的实战体验。
感知自己身体深处的魂,将视觉伸向自身的内部,察觉与自身最切合的形态。
然后——
“叮——”
从左手食指变化出九节鞭。
神经延生到鞭头,整个鞭子都在控制之内,一瞬间转换到右手也不成问题。只要愿意,做出违反重力的事都可以。
所谓魔武器,也就是这样“贯穿自身意识”的东西。
最后结局自然是轻轻松松一直到下课。
“Ki。”
“什么事,老师?”
“今天也有几个工匠来办理入学,要不要来看看?”
“唔……”看了眼时间,思索了一下,“嗯,好的。谢谢老师。”
“好。那就和我走吧。按时间,去登记处的话还能看到一批。”老师看着手表点点头,率先出了教室。
我则跟在后面。
“说回来,你每次用那种盯猎物的眼神说谢谢,没有准备还真吃不消。”
“哎?”
Vol.3
最后还是没有找到搭档的结局。其实也是在意料之中,并没有人愿意第一次见面就选这样的人作为搭档。
“不管怎么样,还是感谢老师。”在岔路口向老师道别后,就直接回到了宿舍。
先去看看肉怎么样了吧。
这么想着,就从去房间的方向转到去厨房的方向。
“咦……这个香味……”在半路就闻到了很浓郁的香味,比以前要浓郁的多的香味,“是我的汤?”
……虽然几个小时下来的确会很香,但应该还不会这么浓郁。锅盖被人打开了?明明有放了“请勿打开”的牌子啊?之前做其他菜时也并没有人这样干过。
难道是传说中的……
不自觉地脚下的步伐变快了起来。
其他都不成问题……
但是只有这点……
快速地走向厨房。
门是关着的?
“还真是小心的老鼠啊……”站在门口,能闻到更浓郁的香味,越发确认了自己的猜想。
“哐——”一下子打开厨房门,“就是你吗!偷吃的老鼠!”
Vol.4
“唔哦哦哦哦这个炒肉!!!!”眼前的女孩子发出感叹,“这煮到入口即化的尾骨肉!还留有枸杞和玉米淡淡的酸酸甜甜的味道!再手撕下来和青椒和红椒爆炒!呜呜——这口感!”虽然之前不是很愉快,但自己的饭菜得到赞赏,还是很开心的。
接着她又非常主动地盛了一碗骨头汤喝了起来:“呜呜呜呜这个汤的味道!!!好幸福啊!!”
我则盛好饭也坐下来吃饭:“其实如果不是你提前打来锅盖的话,肉的质感会更好的。”
“呜呜因唔中的很胡上唔!!!(因为真的很香啊)”她非常无辜地回答,但奈何吃相太难看,几乎听不清在讲什么。
…………也是服了这个家伙,为了吃的能一路闻着然后从窗户跳进男生宿舍……
不过,能把“以食为天”四个汉字写在衣服上,也不是普通级别的吃货。
“你每天都吃着这么好吃的东西吗?”她吞下一口饭,问道。
“嗯。因为各种原因每天都是自己做饭吃。”
“所以说我每天都能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咯!!!”她一脸激动,完全没有对我的眼神有任何不适,这样看也是个好搭档。
“……明天起一星期没有哦……作为偷吃的处罚。”不管她一脸失落,我还是坚持之前休战时定下的规定。
伙食我负责、如果有偷吃行为的话七天不会提供伙食;相对的,我和这个懒得找搭档的家伙组成了搭档,九节鞭的长度要变化到符合其本人身高的位置。
……虽然的确也有自己还没找到搭档的因素在内。
“但是以后!以后就能每天都吃到了!”
……还真是思考简单的家伙。
Vol.∞
“总之,以后就是搭档。再正式介绍一下,冥辉,这届EAT新生,武器方面刚才你也对战过没什么可介绍的地方。然后……你似乎是西方人的样子,如果觉得冥辉绕口的话,喊ki就可以。”
“那么,这里帕斯尤美·吉安特斯,不过喊帕斯就行~以后也请多多指教咯~”女孩一脸笑容。
Viye十二岁时的相片,下面写了一段话。“虽然工资很少,只是勉强足够生活的所需,但是,妈妈很开朗,爸爸也经常回家来看我们。大家生活的很开心,很幸福。妈妈在这一年给我生了一个妹妹,爸爸给取名维月。原因是正好看见了窗户外面有一轮月亮。这种奇葩的思维,让我想起了我的名字会不会是爸爸正好看见窗户外面飞过来一只燕子……”
四年后,Viye坐在床上,翻开一个本子,看着里面的字迹
3.14 晴
我今天买了一个日记本,决定要养成写日记的习惯。想着以后无聊的时候翻翻,那该多有趣啊。
3.16 阴
今天天气很凉爽呢,爸爸也带回来好消息:升职啦。妹妹也长得很可爱呢。
3.24 多云
果然是因为升职,爸爸最近不经常回家了,工作很忙。妈妈天天都在饭点把爸爸的饭一起煮了,但是他却因为工作的原因总是赶不回来呢……
4.1 晴
本来爸爸打电话,说今天中午不会回来,有应酬。但他回来了,按门铃的时候,还说自己是“修煤气的”。给了我们一个惊喜呢。想想也对呀,今天是愚人节嘛。
5.26 雨
很久没写日记了,爸爸回来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6.1 晴
今天是儿童节,但爸爸没有回家陪我和妹妹……只是送了礼物。
7.31 阴
我的生日,爸爸回来了,我很开心。
……
“结果到最后……我还是没有毅力写下去呢。”
Viye合上了本子,站了起来。走到门边,透过门缝,看着妈妈和爸爸在客厅说着什么,妈妈好像还哭了。她手中握着一支笔,写着些什么。不久后,妈妈走进了Viye和妹妹的房间,拿着一张纸,坐在床上。
“Viye,你说,妈妈做错了什么……?”
我看着妈妈放在床上的纸,瞳孔骤然缩小。
“离婚协议书”。
看着妈妈一直消沉着,Viye心里很不好受。下定了决心要照顾妈妈和妹妹,为她们遮风挡雨。
7月31号,妈妈说要出去买一条裙子送给Viye。今天是Viye的生日,Viye以为妈妈会从现在开始变得像从前一样,便高兴地同意了。
妈妈很久也没回来。Viye想去找,但是想到妹妹也就罢了。她可不能再失去亲人了。
第二天,传来消息,妈妈跳楼了。
那一刻,Viye觉得自己也几乎活不下去了。
“爸妈……你们终要丢下我吗……?”
但她不能死,她还要守护着她的妹妹,不能让妹妹也感到绝望。
在这世上,妹妹是她活下来的唯一动力了。
时间流逝的概念在这个实验室里基本是不存在的,凭借那个女人离开又回来的一段时间,可以判断又过了一天。
克里斯蒂娜鞋子踏在地面上的声音由远及近的响起,克鲁斯的肌肉条件反射的紧绷了起来。这不是因为恐惧或者别的情感,这只是简单的一个条件反射。
19世纪末期,俄国生理学家巴普洛夫进行了一系列的实验,巴普洛夫致力于神经系统如何支配行为的工作,他通过研究狗产生唾液的各种方式研究出了条件反射的本质。
克鲁斯觉得自己差不多就是那条被实验的狗,不管这个女人出于无心还是刻意。在持续七年的实验里连最后一点反抗的自尊也被消磨殆尽,不停的疼痛着,不停的疼痛着,不停的疼痛着,不停的麻木着。
“啊,早上好。今天给你带来一个来自你那混球导师的指令。”克里斯蒂娜一边捣弄着试管一边头也不回的说道。
“你的哥哥将成为备用的实验品,你大概是没用了。那小混球是这样说的,等找到你哥哥以后,你就随便我处置了。”
“当年你是如何撕裂欧沙利文的精神空间控制的,说实话,持续七年我也快腻了。一直找不到你当时撕裂空间逃出来的【能】去了哪,在你身体里也找不到任何【能】的痕迹。”
“应该只能判断你的【能】已经被吞噬了吧。再这么下去我就要错过我美好的外遇年纪了,小鬼你差不多也可以被处理了。”
••• •••
克里斯蒂娜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什么,今天听着她的声音不知道为何格外的刺耳,之后所有的话语都变成了尖锐的噪音无差别的攻击着克鲁斯的耳膜。
“•••哥•••哥哥?”
克鲁斯艰难的发声,瞳孔因为震惊而收紧。
哥哥他•••会变成这样?
不能•••不可以•••停下•••住手•••快住手啊啊啊!!!!!
克里斯蒂娜看着情绪开始紊乱的克鲁斯好笑地笑出了声,克鲁斯眼睛充血,沉睡了将近六年的的感情似乎在这一刻开始复苏,心里那禁锢情感的牢笼好像开始一块一块的崩坏。
只有哥哥,不可以,我怎样都没所谓,只有哥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
血,是血的颜色。所有的东西都被染上了血一样的颜色。
想出去,想见哥哥,想回去,谁来救救我。
只有你自己能救你。
嘴唇和舌头都被咬破了,满嘴都是铁锈的味道。
“疼•••好疼•••啊啊啊啊啊••••有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正觉得克鲁斯反应很好笑想笑出来的克里斯蒂娜突然感觉腹部被贯穿了一个头那么大的洞,胃啊肠子啊被拖出来撒了一地,一个实验室都染上了血红色。
不对,自己的血有这么多吗?
这血•••?
正想着,视线便对上了两个阴森森的空洞,克里斯蒂娜顾不上腹部还被贯穿的疼痛,两眼散发出了极度兴奋的光芒。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终于肯出现了吗,你的【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克里斯蒂娜狂笑着后退了几步,把插在腹部上的尖锐的大型骨头用力拔了出来,骨头拔出来的一瞬间,肉片层层叠叠的以可见的速度翻了回去,正做好架势准备接下下一击的克里斯蒂娜等了几分钟,发现克鲁斯那边没了动静。
这时她才抬头看清了克鲁斯此时的状况。
一具超出实验室顶端高度,只能扭曲着垂下脖颈的骨架,肋骨连接在克里斯的血肉里。这副骨架的形状勉强能称得上是龙。四只形状如同人的手骨一般的巨大的爪子从克鲁斯身后延伸了出来,但是丝毫没有要动的意思,耷拉在地上,姿势像极了一个在猛兽面前放弃生存希望,一心求死的绝望之人。
“蠢死了。”克里斯蒂娜站直了身子,一脸恶心地一脚踢开了没有反应的骨龙的尾巴。
在听到警报赶来的人员到来之前骨架便开始一根一根散落开来,把实验室里的器材砸的东倒西歪,克里斯蒂娜取了几根打算做研究,但是在检测之前骨头就纷纷开始融化成了血红色的液体。
之后便是实验室的清洁和善后,不久之后欧沙利文就一言不发的来到这里,把自那以后昏睡不醒的克鲁斯调回了政府本部,克里斯蒂娜只是可惜的摇摇头,收到了欧沙利文询问的眼神,却什么都没说。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听一直照顾着自己的医护人员说这已经是和哥哥分离的第八年的秋天,透过窗子看到的满目的金黄像极了那里温暖的太阳,恍惚间感觉泪水不可遏制的夺眶而出。
长期没有行走的双腿刚下地就无知觉的跪在了地上,通过了六个月高强度的专业复健,终于可以进行正常的行走和跑动。
【能】到底是怎样一种东西,在之后的安排好的专门的课程里克鲁斯总算是有了一定的了解。又用了一年的时间,欧沙利文无数次要求自己抽出自己的【能】来进行数据分析,自己也总算是了解到了自己的【能】是个怎样的怪物。
能带来如此巨大的痛苦的东西,果然还是消失好了。
克鲁斯看着自己的手,不自觉的说出了这样的话。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实验时插进塑料管的痕迹和抽出能时割破的无数道伤口。
在欧沙利文说出之后可以随便决定自己选择想去的地方,政府不会再限制他的行动时,克鲁斯没有一丝一毫欣喜的感觉,连解脱的感觉都没法感受到。
之后克鲁斯说出了一个让欧沙利文都感到诧异的决定。
“让我加入政府军吧。”
“不去见你的哥哥吗。”欧沙利文坐在皮椅里,翘着二郎腿用淡淡的眼神看着克鲁斯,眼神似乎在考量着刚刚那句话的真实性。
“让我加入吧。”
让我加入吧。
—THE END—
克鲁斯永远都记得,在他的记忆中,那里的一栋栋矮小精致的楼房如新娘的嫁衣一般纯白。海与天空相接,午后会有阳光从陈旧但干净的淡黄色布帘透过,映在哥哥透亮的眼里。
“啊•••呜•••啊啊啊啊啊啊!!!!”
一阵撕心裂肺的喊声之后,冰冷得仿佛色彩都被凝固的实验室里彻底没了动静。“啧,还是不行吗。”过了好久, 克鲁斯感觉至少过了半个小时,一个冰冷如此地的女声打破了死寂。
此刻,笔尖写在纸上的沙沙声成了里面唯一的声音。
“啊啊,这是我计算中的最后一种可能性了,结果也失败了呢。”
“你还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残次品呢。”
女人走过来捏住了克鲁斯下巴,强行将其抬起,映入克鲁斯眼中的是一张早就看恶心的脸,她异色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情感的波动,嘴里发出的声音一开始还觉得很清脆好听,现在听到只剩下了反胃。
克鲁斯动了动喉咙,用尽全身的力气朝女人的脸上吐了一口唾沫。
“•••渣滓。”
声音沙哑到把自己都吓到。
克鲁斯现在的样子说出这样的话显得毫无说服力。被牢牢固定在仪器上,浑身插满各种塑料管动弹不得。比在砧板上的鱼还要凄惨可怜。以至于女人听过以后哈哈哈哈的尖声笑了起来。
愤怒,抓狂,羞耻,绝望,想死,想死,想死,想死••••••
杀了我吧。
腹部挨了一拳,力道很大。胃液上涌的痛苦感一下子充斥了他的整个神经,女人微微笑着放开了他:“你想结束吗。”
听到这样一句话,神志不清的克鲁斯又一下清醒过来,在喉咙里的呜咽还没来得及发出的时候,又是一拳砸了上来。
“呜啊!!••••呕••••••”
“想结束痛苦吗?”
“!!!•••呜!•••啊啊啊!!!•••”
“想死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
“离结束还很早。”女人嘴里发出的声音冷静到让人本能的感到了恐惧。克鲁斯浑身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嘴里了发出的如同呜咽一般的声音。
“•••••杀•••••杀了••••杀了我吧•••••••”
最后,下颌又被狠狠甩上了一拳。克鲁斯满嘴血沫,意识好像渐渐脱离了自己的肉体,头痛到想不清所有事情。
黄色的布帘,阳光的温度仿佛把周围都染成了暖黄色,不远处就是连接着天空的大海。想回去,好想回去,想要回去•••
谁来,谁都好,谁来救救我•••
血,是血的颜色。
克鲁斯头昏昏沉沉的,只要一放松感觉就会掉到未知的深渊里。视野好像被血染红了,一片模糊的粉色。
好不容易看清了四周,却看到了浑身是血的哥哥靠在墙角。
为什么自己动不了,手被绑住了吗。
“那小子怎么办,不管他了吗?”
“两人的潜质都很相似,带走一个就可以了。”
“真是,要是好好听人说话也不至于这样,之后安排医疗人员过来吧。”
“没必要。”
有人好像在说话,他们在说什么?
不明白意思,为什么哥哥会这样。放开我•••哥哥你怎么了,喂,醒醒啊。你们谁去帮帮他啊?!
“哦,这家伙醒了。”
一阵虚幻的浮空感,应该是自己被拎起来了。
“走吧。”冰冷的男声划过克鲁斯的神经,克鲁斯一个冷战就清醒了过来,并思绪飞速的转动着理清现在的情况。“喂!你们要带我去哪!放开我!!”
忽然视野里出现了一个金发男人的脸,他在温柔地微笑着。
“刚刚还没吃够苦头吗?”
“现在,我再一次和你重复一遍你的处境,希望这次你能用心好好记住。你的潜在【能】属性很危险,通过政府下达的文书批准,我们要把你带走进行测试,阻碍者按妨碍公务论处。”
“另外,你没有反抗的权利。”
男人的话一下就把克鲁斯打进了冰冷的深渊里,克鲁斯只感觉彻骨的寒意从脊髓根部开始蔓延向全身的每一块肌肉每一条血管。仿佛被冻住了一般,他僵硬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嘴唇动着,艰难的发出声音:“•••哥哥,哥哥他,你们不会伤害他吧•••?”
“要是你老实一点,就这样算了。怎么样?”男人露出了温柔的笑容,说出的话却无法与温柔沾上一点关系。
克鲁斯的目光渐渐黯淡了下去。
感觉干涩到不属于自己的声音过了好久响起在安静的房间里。
“好。”
不知为什么突然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
被带走以后,那个金发的男人说他叫欧沙利文,从此以后他就是自己的导师,在那不久,自己好像失去了很长时间的意识,完全记不得当时发生了什么,听周遭来来往往的研究人员的只言片语,好像是开匣时出现了意想不到的结果。
再之后,就是莫名其妙的被克里斯蒂娜接手继续测试,那个橙发白色挑染的女人。
限制自由,大脑电击,脊椎穿刺,心理暗示,休克性药物,致幻剂,非麻醉,沸水,病毒,饥饿感••• •••
一开始每过一天感觉都像活在火烧的地狱之中,绝望地哭喊到声带受损。
每天实验过后,克里斯蒂娜每次都有办法用一些未知的药物让自己的肉体快速愈合。渐渐地,除了疼痛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心底深处似乎还有残存的自尊心在抗争,但是克鲁斯自己再清楚不过。
也许就是从那个时候自己说出【好】的那一瞬间开始,自己就已经全都放弃抵抗,认输放弃了吧。
克鲁斯渐渐恢复了意识,发现满腔酸楚的感情在不停的往外溢出,一发不可收拾。
想嘶吼,想宣泄,想要毁掉现在的一切。
汹涌的情感一下就把克鲁斯淹没,无法抑制的痛苦催使着克鲁斯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的叫了出来,声音大到仿佛周围的仪器也在颤动。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求求你们,快让我死吧,让我死吧,杀了我,杀了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