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老先生家有一盘永远无解的棋局。
知府大人家的儿子闯祸了,那孩子本就是个小霸王,犯了事天不怕地不怕的,直楞着脑袋要他爹爹给压下去。
他爹爹凑上前笑嘻嘻的给孩子递了块温软的白玉,说小祖宗你今年犯太岁可要小心点,太张扬不好。转眼挥了挥手,把书院老先生家准备赶考的儿子送去替了死。
老先生这辈子为人清廉,哪经历过这事。带着留下的姑娘收拾收拾就上了府,府上那小霸王耀武扬威的坐着,把姑娘家流的眼泪和老爷子藏不住的叹息全当个笑话看了去,而知府大人和小霸王耳语了一番,姑娘家就被留下了。
老先生被赶回去忐忑了一晚上,第二天上府里领人时,收到的就是自家姑娘失了温的躯体,那白玉似的腕上还有青紫的痕。小霸王难得理亏的躲在了知府大人身后,但他虽然心虚了,却也毫不在意的和知府大人说着悄悄话。
他说爹爹您给的玉哪有这玉好玩,性子烈着呢。
老先生苦啊恨啊。世仇也不过如此,但是他哪能有什么办法呢,他只好到处去讨个说法,白纸上镌刻一样的字迹似在泣血。知府大人家被这样弄的人心惶惶,指不定什么时候传到皇上那去了就得丢掉官帽子。
于是那一晚上老先生就在书院里能看到窗外古树的屋子里,在那永远无解的和孩子们下的棋局面前被人捅穿了胸膛咽了气。
那小霸王一早上就来书院子里搜刮民脂民膏了,经书之类的一概不感兴趣,画儿也只是当个趣味看了几眼草草收起。
而那溅了血的棋盘残局就在桌上摆着,小霸王说,我想试试人骨做的棋。
那取老先生身上骨造就的一枚棋,却怎么也上不上色。人说老先生生前清贫,怕是死了也只留得清白在人间,这玩意邪门,怕不是有什么东西护着,千万小心。
小霸王笑的猖狂,手一伸就将整副围棋带了回去。
他说,我知道这人生前见不得一点沙子,他家孩子也是一个个不听话的硬骨头,合着是随了老子。我就要把这东西带回去,看看在我的地盘上谁才是管事的,这黑子我是造定了。
隔日,府上大火。府里的佣人们只受了些微伤,而知府大人和他的儿子则烧成了焦炭。
屋里还摆着那副棋,贝类做的白子温润如玉,玛瑙造的黑子闪着微光,摆着一盘无解的棋局。
而整副棋里多了一枚白子,摸起来是光滑的绸缎,看起来白如白玉。但不知为何恍惚间总是隐约溅了点血色上去。
那是一枚骨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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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后续
一阵酸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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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将军,莱茵•萨尔瓦多的妒意。
图卡南伯爵发现自己被针对了。这不难察觉:萨尔瓦多的两位将军一回到王都,他就看到那个被女大公迷惑了的可怜小伙不断向她大献殷勤,亚历山德拉也端着贵族小姐的矜持,对对方的追求爱理不理。与此同时,他,这个深居简出、醉心工作的人竟然在某日收到了匿名信件,叫他‘不要做插入一对爱侣之间的第三个轮子’,这又算是什么事!想他科勒向来洁身自好,却在信中被对方称为‘爱惜自己羽毛却内心放荡的卫道士’、‘傲慢而不识礼节的阴险家’,伯爵气得几天吃不下饭。
他写信向亚历山德拉诉苦:“……您若是真心爱他,就请不要戏弄他;您若是不爱他,就请说清楚。身为您的至交好友,却要遭受这样的不白之屈,我们之间独一无二的亲密关系遭受别人的质疑,我感到无比痛苦。”可这信还没到女大公手上,就被莱茵•萨尔瓦多的亲信截住了。年轻的将军阴着脸看完后把信撕个粉碎,又叮嘱卫兵,凡是伯爵寄给女大公的私人信件都要抄送一份给他过目。
他实在是忌惮这个和亚历山德拉相处十几年、对她了如指掌的所谓好友,甚至私心希望他们以后不再来往。相比起学识渊博、出身世家身份高贵的图卡南伯爵来说,他似乎没有多少能让女大公倾心的资本。莱茵的内心无时不刻被嫉妒和不安所烧灼,可等到亚历山德拉派遣使女邀请他到自己府邸做客时,他又变得激动而不知所措,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在衣帽间那乱窜了。
图卡南伯爵又写信给赛特,说:“请看看您弟弟做的好事,他为了他的爱情,什么都不顾了!”对方则回复他一段安抚的话:“好友,你要体谅一个坠入爱河的人,他在此时所说的话、所做的事全都是没有依据的。”
伯爵快要被这两兄弟气出病来,而亚历山德拉对此则冷静得多。她隐约察觉到这个年轻的追求者对她身边所有异性的敌意,甚至连她对自家仆从说几句嘱咐的话,他也要抿着唇生半天闷气。很显然,莱茵这是把对她的爱情放在了所有事情的第一位,他在她面前收起了丑恶的部分,用温顺的笑容和谦虚的话语和礼节来遮盖它,使得自己很快就受人爱慕。这个陷入爱情的傻瓜啊。女大公不止一次在暗中嘲笑他。
在会面时,亚历山德拉总在他面前保持端庄矜持的模样:用象牙扇遮住半边脸。她想要游刃有余地向他展现最美丽的眼眸,却发现自己的心扑通作响、仿佛就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了。“什么,什么,露维亚呀”,她在内心告诫自己,“你可是受爱慕之人、统治一国的路德维希女大公,怎么能作出少女般惶恐不安的姿态!”当年轻人一边用颤音颠三倒四说些军队的趣闻时,亚历山德拉突然感觉自己搭在椅子把手的另一只手被对方轻轻盖住了,男性的炽热温度从手背一路乱窜到她的身体各处。女大公先是浑身一颤,然后发现莱茵完全没有使力抓住她的手,只要亚历山德拉愿意,她能够轻松挣脱开对方的触碰。但是……女大公垂下眼睛,最后还是默许了他的动作。
图卡南伯爵换了一种方式给亚历山德拉写信。他用宗教语言给女大公写的密信很快就被送到她的桌前——没有人敢拦截和抄送威斯汀语信函,因为那极有可能是政治机密——亚历山德拉拆开信封一看,信纸上只写了一个词:“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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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这个字我想表达的原意是一个语气词(类似于Ach),但是用“啊”不能体现情感(
科勒:呕,酸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