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角色关联作品
▪字数3745
▪错字很多,不要捉
▪我要开新角色!别拦我!!
他还记得那天在下着大雨,如天气预报所说的那样暴风雨降下了,隔着窗子也可以听到呼啸的风声,大雨拍打着窗子的日子。
那一天,他要是能呆在家里的话。
那一天,他要是能快点回去的话。
也许一切的惨剧,一切的悲伤都会变得不复存在了也说不定。
就算是多年之后他也会经常这样想,但是时间无法倒回,已经发生了的事情也无法改变,已经变成这样的他们已经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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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所居住的地方是一个有些老旧的公寓里,在现在的日本,这种连空调都没有装,只有那个看起来破破烂烂的似乎随时都会散架的风扇还在运转着,发出嘎吱嘎吱的难听的噪音。
但是听着这样的噪音反而会让他烦躁的心情平静下来,反正这里只不过是一个暂住的地方,不需要那么好的条件。风扇的噪音一直持续到了下午,外面的阳光都变得鲜红起来的时候,黑羽安临才从床上爬了起来,这几年他仿佛变成了一个夜行性动物,每天昼伏夜出。
暴睡了一整天之后黑羽安临觉得头很痛,他烦躁的从抽屉里拿出药瓶,里面装着的药来源不明,自从他能力觉醒了之后虽然恢复力变强了许多,但同时许多药物都对他不起作用了,像是这样普通的止痛药都需要大量服用才能有效。
等头痛稍微得到缓解了之后他走进了于是,说实在的日本的夏天很难熬,在这种连个空调都没有的房间里睡过了整个白天起来后身上全是汗,黏糊糊的感觉可不是一向热爱洗澡和清爽的日本人能够忍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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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有些简陋的浴室里随便用冷水冲刷了身体后黑羽安临随便披着件外套就走了出来,他的手机在桌子上震个不停,会打他电话的人就只有一个,而他随便看了眼手机屏幕就显示未接来电有十多个。
黑羽安临撇撇嘴,将自己的耳朵远离电话后,按下了接通键。
“学——长——!”不用想,接通电话的下一秒电话的那边就传来了吼声,黑羽安临庆幸自己是那么的有先见之明,“为什么不接电话啊!!!!”
“哎呀别那么生气嘛学弟,嗓子会吼坏的。”黑羽安临一副吊儿郎当的回答道,“你这个样子就像是男朋友玩个游戏半天不接电话你就闹着要分手一样……虽然这样也很可爱啦?”
“……”对面沉默了,然后下一秒电话挂断了。
黑羽安临吐了吐舌头,果然自己的学弟很可爱嘛。
把电话里唯以存着的号码打开接通后,黑羽安临十分装模作样的弄出一幅自己很伤心的样子,“学弟——为什么挂我电话?这是要分手的节奏吗?不要啊学长我会很伤心的心都在流血啊!!”
说完他还真的捂住胸口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表情形容起来总之就是两个字欠揍。
“谁他妈和你交往过了!!!!”然后对面又是一阵咆哮。
▪
真想打死这个人。
可惜打不过。
电话对面的人简直都要气炸了,今年只有17岁的苍牙临安觉得自己摊上这么个混账一定是因为他上辈子做了什么对不起广大人民群众的事吧。
苍牙临安努力压制住了自己想把手机摔掉的冲动,这个月他已经砸了一部手机了,他们的经费没那么多已经不能再这样浪费了。
“唉?小时候说长大以后要嫁给学长的不是学弟你吗?”
咔啪——
这个月的第二个手机报废了,因为太过于恼火反而做不出任何表情的苍牙临安黑着脸把手机卡拔了出来,努力告诉自己别和一个精神不稳定的人斗气,跟这种人认真你就输了。这样在脑内循环三遍之后他拉开抽屉从里面掏出了这个月第三个二手手机,把电话卡塞进去然后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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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苍牙临安差点把这个月的第三个手机报废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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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羽安临总感觉逗弄自己的学弟惹他生气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毕竟他的生活有时候实在是太过于枯燥了,需要一些调味剂。
扔下响个不停地手机,换好衣服后黑羽安临连门都懒得锁就出门了,这么烂的公寓想必也不会有人想要来光顾,毕竟里面没啥好偷的。
当然也不是没有人打过这个破烂到连个空调都没有的公寓的主意,只不过那个倒霉蛋从此之后再也没能偷过任何东西,毕竟他三天后才被人发现浮尸在河上,并且双手被漂亮的切断了。
虽然到目前为止看起来黑羽安临貌似还挺正常的,不过他确实是一个危险人物。他对人类明显缺乏着友善和体谅,一点小事也许都能引来他的报复,典型的例子就像是那个被抛尸河中的倒霉蛋那样。
就是因为黑羽安临性格反复无常心情也经常阴晴不定的,苍牙临安才必须随时看着点他,这么多年了至少他能确定自己不会成为黑羽安临的猎杀对象。
▪
夜晚到来之后气温就开始逐渐的下降了,这让之前都还在因为高温而感到烦躁的黑羽安临感到舒服了一些,像是昼伏夜出的爬行动物一般,夜晚才是他活动的时间。
黑羽安临总是会呆在废弃的大楼中,他很喜欢站在空旷的废墟里听着风吹过大楼发出的呼呼声,这是他的准备时间,从废弃的大楼的某个角落里找出一直藏在这里的两把日本刀,试着拔出来之后刀刃反射着金属的冷光。
将刀刃收回放入网球包中,黑羽安临转过身跳上了废弃大楼的衡量,然后快速的往更高的地方跳跃,他的行动敏捷的不像是人类,七八层楼的高度对他来说似乎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在楼的最高处他喜欢的呼呼作响的风声就更明显了,日本夏天的夜晚气温非常适宜,对于黑羽安临来说,今天也是个适合狩猎的日子。
▪
站在废弃大楼的最高处,黑羽安临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照片,每次出发前他都会再一次确认一下,是一张四口家庭的照片,朴素的父亲和温柔的母亲,长得还算漂亮的长女,和才上初中的妹妹,这是一张怎么看都十分普通的家庭照片。
将照片翻面之后上面写着许多东西,这个家庭所居住的地方,每个家庭成员一般的作息时间,甚至是连周围邻居的一些情报也写在了上面。
这些详细的有些令人毛骨悚人的信息都是苍牙临安收集来的,那个看起来很无害的少年非常擅长收集这些东西,而把这些信息提供给黑羽安临后,接下来就是他的工作了。
【目标是姐姐,虽然能力非常的普通而且很弱但也请小心,最好在家人都不在的这个时段下手。】负责收集情报的少年是这么说的。
“真是细心啊。”黑羽安临将照片收了起来,“那么为了不辜负学弟的努力……开始今晚的狩猎吧。”
金色眼睛的恶龙在一片漆黑的夜晚下露出了獠牙。
▪
▪
“完蛋了完蛋了,这么晚回家一定会被姐姐骂死的!”
夜晚的街道上一个穿着附近某个中学初中校服的少女正一边焦急的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一边赶着往家的方向跑,她的父母都是医院工作每天回来的都很晚,平时都是由姐姐照顾她。而今晚这么晚回家,少女她已经预见了自己会被啰嗦又严厉的姐姐唠叨半天的未来了。
回家的这段路一般行人很少,但是附近的治安一向很安全,父母也就这样很放心的让少女一个人回家了。只不过最近附近好像出现了杀人魔的传闻,这让所有人都有些不安,姐姐这几天也一直让她早点回家。
“都说是因为社团没办法的事啊……”对于一个日本的学生来说,社团是校园生活很重要的一环,这么晚回家也是无可奈何的。
就在离家已经没有多远的地方少女注意到了前面有人,是个黑色头发的年轻人,穿着普通的衣服背着网球包站在自动贩卖机的面前,似乎是个运动完了之后准备回家的人,不像是什么可疑的人物,于是她再次加快脚步,马上就要到家了。
▪
年轻的男人从自动贩卖机里拿出了一瓶咖啡,因为都背对着对方,所以谁也看不清谁的脸。
“这么晚了,不赶快回家可不行啊。”
男人拧开瓶口,嘴角毫不掩饰的上扬着。
“你的姐姐会很担心的哦?”
▪
像往常一样,回到家的时候家里的灯光已经亮了,几次窍门都得不到回应后她从书包里拿出了钥匙,打开家门后并没有看见自己那个啰嗦又严厉的姐姐的身影。
“姐姐?”她喊了几声都没有回应,会不会是在洗澡啊?
把书包往沙发上一扔后她接了瓶水一边喝一边寻找着自己的姐姐,当看到浴室里空无一人后她第一次感到有些紧张。
而她马上就找到了她的姐姐,就在她的房间里。那是一个充斥着她喜欢的色调的,被装饰的非常漂亮的卧室。
“啊……啊……”装着水的玻璃杯掉落在地上变得粉碎,她慌忙的退后了几步,然后摔倒在地上。
姐姐就在那里,坐在她的椅子上,她的姐姐是个对自己很严厉的人,所以就算是坐着也会坐的直直的。
姐姐今天也坐的非常笔直,穿的一丝不苟。
——只是,她没有了头。
姐姐的头还在,只是并没有连接在她的脖子上,而是被放在了她的腿上,她的姐姐端正的坐在椅子上,头颅被放在了她的大腿上,断掉的脖颈和头部的鲜血正不断地流淌出来,染红了整个地板。
而仿佛是为了让她的姐姐能够像往常一样迎接她,姐姐的背后的墙壁上用鲜红的液体写上了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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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回——来
▪
▪
苍牙临安看到今天的报纸的头条是高中生的少女独自在家时被杀,死相非常的惨烈乃至没有详细报道,在联想到最近频发的杀人魔的事情,所有人都陷入了恐惧。
不过对于少女是怎么死的死相有多么惨烈,苍牙临安都漠不关心,他只是到学长又一次完成了狩猎,又一个可恨的元素使消失了,可喜可贺不是吗。
把报纸扔到一边,苍牙临安拿出了一张四口之家的照片,把照片钉在了墙上,并用黑色的马克笔将照片中的长女的身子全部涂黑。而他面前的这面墙上还贴了不少相似的照片,而照片中总有一个人的身影被涂成了黑色,充满了恶意。
“得去找下一个目标才行了。”苍牙临安打开了电脑,“说起来前不久好像有一个人愿意提供情报来着……下午去找找看吧。”
▪
元素使这种东西从这个世界上全部消失就好了,这种怪物根本不应该存在的。
以元素使为目标,狩猎,杀死他们是他们唯一的生存目的了,除此之外他们什么都不剩了。
▪
“这次的目标,是【鬼】啊。”
黑夜的废弃大楼上风还在吹着,发出他最喜欢的呼呼声。黑羽安临的手里这次也拿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少年和一个少女走在去学校的道路上。
“无所谓了,无论是什么元素使都好,所有的元素使……都必须毁灭!”
今夜,金色眼睛的恶龙也在寻找着自己的狩猎目标。
▪
▪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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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则
1、在游戏(4月20号)结束期间进行在群内投票或者E站终局tag中选择皆可。(每人一票,两个都选的按一票处理)
2、须站在角色立场做出选择。
3、投票只关系着c班自身结局,与其他班级无关。不投票默认弃权,若双方票数打平,由官方随机决定。
字数3568
想来想去,这个存在的意义就是把挖的坑暴露出来,“快看啊这是个坑”
填不填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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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
冰柱在众人攻击下龟裂崩解寸寸消融,悲荒之神的反扑被扼杀也只是时间问题。
——是时候,也必须处理掉一些不安全因素了。
伊格曾经从某个专讲奇闻怪谈的诗人那里听过件怪事,有名刚出生的婴儿,居然有两个头颅,而且两个头颅都有着自己的意识堪称为独立个体。
然而这是怪物,对于快要崩溃的婴儿双亲来说,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去掉任何一个头颅孩子都能恢复正常。
和多数人所想的相同,他们最后选择的是最强壮最聪明的那个脑袋。
而那个诞生了自我意识却被父母狠心舍弃的婴儿头颅,也在周围人“运气不佳”、“适者生存”的感叹中被剁了下来,尸骸甚至被闻讯而来的愚昧村长当做妖孽挫骨扬灰,并勒令其余人不准将此事外传,顺带抹去了其曾存在过的最后一丝印记。
另一个孩子当然成功的存活了下来。
故事也到此为止,至于那个活下来的孩子命运如何,就没有包含在剩下的诗篇内了,过分平淡的日常生活非酒客所愿意聆听,要是再不收尾估计诗人就会被如雷的起哄声搞的下不了台。
“我去那边看看。”
收回纷乱思绪,伊格拍拍兴高采烈的讨伐队员莉芙,不等其回答便快步走开。
走前顺手拎起正在对着冰柱上方帕克屁股龇牙咧嘴的小柯基茶砖。
“别对着两瓣屁股叫来叫去,我都以为你爱上他了。”
小狗闻言乖乖闭嘴。
和人群的距离越来越远,茶砖从伊格落寞的神情中嗅出几分不对劲的味道,虽然不知道即将有什么事发生,它本能的拽住人靴子使劲向后扯想要阻止友人的脚步。它不知道人类是否有类似的习俗,但它比谁都清楚,自己和自己的同类可是有着在死亡前离群的固定习俗。
“我又不是狗。”
伊格俯下身好气又好笑的拍拍小狗脑袋,后者显然听懂了这句话,呜咽声扑上来将人掌心舔的湿漉漉一片。
“不许叫人帮忙,尤其是莉芙。”
茶砖竖起的双耳瞬间耷拉下来。
“是我自己的问题,没人能帮得上忙。”
语毕抱起小狗,以神术辅助加快离去步伐。
离群的一人一狗早已到众人无法听见谈话内容的遥远距离,恍惚间竟不知不觉中回到镜像曾出没的小城街道。
伊格找到处背风的地方生起篝火,清理掉灰尘后舒服的盘坐在地,茶砖的视线不住在篝火和朋友面庞间交替扫过。
小狗有些糊涂,它可不认为伊格走了那么远只是为了找个没人的地方生堆火。
“我准备再睡一觉。”
茶砖彻底懵掉,一双狗眼睁得大大,晃来晃去的小撮尾巴也因为友人莫名其妙的举动僵在半空,敢情折腾半天真的是为了找个地方偷懒怕被人看见?
它歪着头静等着伊格解释。
等来的却是句没头没脑的古怪嘱托。
“如果我醒来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一口咬死。”
火光的投影在伊格脸上跳跃明灭不定,她浑然不管茶砖被接二连三的消息弄得晕头转向,自顾自的说着像是遗嘱一样的安排。
“嗯……你估计不是“他”的对手……还是这样比较好,如果觉得有哪里不对,就赶快跑回去想办法告诉他们,反正黑德爱尔听得懂你说什么,到时候你就说……”
伊格停顿片刻,斟酌了下用词。
“就说我已经成为了某个邪神的傀儡,没救的那种。”
茶砖不甘的吠叫声没有起到半分作用,伊格在撒好驱虫驱蛇药粉后,特意找了个舒服点的地方躺好,闭上眼睛开始在脑海中呼唤令她来到此处的罪魁祸首。
“别藏了,阿尔方斯。”
“啧,还是被找到了。”
声音中满是戏谑。
“很有趣的安排后事方式,虽然,你还是小看了我。”
“你还不是一样?”
伊格反将一军。
“你是从什么时候注意到的。”
“在和亚修一战之后没多久,那段时间你应该在沉睡吧,哦还有镜像那里,我可不认为如果你真的彻底消失,那玩意会把我完全不想碰的武器用的如此熟练,毕竟现在的我,就算是复制体也不想和你这种麻烦扯上半点关系。”
男人冷哼一声。
“聪明的小孩就是讨厌,那你在知道我意图不轨的情况下,为何不直接找人抹掉我这个大麻烦。”
“你救过我,而且,好像单纯用神术已经无法驱逐你这个外来者了。”
Part2
伊格,你从来不知道你有多幸运。
若是幼年有父母的庇护,我就不会沦落到流落街头的地步,更不会落魄到毫无容身之地连她都无法保护。
若是和你一样被父母挚友收养亦有导师点拨成长,我绝不会在援救她的时候棋差一招败北身死。
若是我被选中拯救世界,我完全可以载誉而归以英雄的身份将她公然接回,而不是不得不采取过激手段强行突破重重包围。
原本只是想将你培养成第二个我,寻找到这一世的她,进而联合起来对乌瑟尔进行复仇。却未想到居然会有大伙盗贼前来洗劫村庄,更未想到你的父母居然已元气大伤到无法抵挡这些劫匪身死火场。
我不得不站出来,指挥着你孱弱的躯体试图击退仅剩的贼首,即便他已负伤累累,我亦不得不做好了再次进入轮回的心理准备。
伊格,你给了我一个惊喜。
你像同龄人一样尖叫、惊慌失措,你颤巍巍的挥舞着匕首,大哭大喊着不要过来。
就像你真的在害怕一样。
虽然计划的制定者是我,但我并没有想到你会执行的那么完美且毫不留情,贼首追上前一脚踏空陷入地板后,你居然没有按我计划所述选择逃跑,而是将匕首狠狠扎入对方心脏,之后举起壁炉边的小斧头对着他脑袋胡乱劈砍直至血肉模糊,眼神冷厉竟没有一丝畏惧踌躇。
惊大于喜。
我迅速的察觉到你迟早会脱离我的控制,过早灌输了过多知识的你成熟太早,早到拥有和年龄不符的心智及冷静,以及残忍。
对你来说应该是件好事,但对我来说则是噩耗。
不会过太久,你便可能会意识到我的动机不纯,起码不是当初我所说的“让你快快长大成人”,而你,肯定会选择第一时间告诉你信任的人们自身的异常,毕竟驱除我这种孤魂野鬼对教会的牧师来说易如反掌。
我不能这样坐以待毙,我没有勇气再去赌自己转世后发现重生在新的独立个体内的可能性。
我选择故意摆出力量耗尽的姿态蛰伏,同时裹挟走你的所有记忆。
这对我来说并不难,毕竟就像某本书上所说,我是你的第二人格。
只不过我有着身为阿尔方斯的记忆。
后来,她带着她的转世找到了你。
还有我。
我无法瞒过莉迪亚自己的存在,我只得含糊其辞遮遮掩掩,只说自己不便在这个孩子面前出现,害怕吓到她云云。
这个谎言很蹩脚,我无法做到对莉迪亚撒谎。
莉迪亚选择相信了我。
莉迪亚很善良,她甚至偷偷用自己遗存的部分力量帮助伊格逐渐解开那些被我封锁的记忆。
这让我心惊胆战。
因为我很清楚,伊格只是失去记忆而已,被我强行提升的心智仍然没有丢失一丝一毫,而旅途中的行为更是碾碎了我的最后一点侥幸心理。
她于脑力上,成长的比我想象的要快。
而我总不能把希望寄托于别人的善良——这种除了莉迪亚之外,在别人身上都显得无比吝啬的施舍。
我,陷入了困惑。
而亚修,则是压在天平上的最后一个砝码。
我无法形容我看到他时的愤怒,在他身上,我仿佛看见了当年的乌瑟尔,那个自命正义的蠢货人渣,那个即便挫骨扬灰也无法消解我恨意的刽子手,就连那双只会说假大空话语的嘴唇里吐露的字句,也是一样虚伪到令人作呕,散发着阵阵属于阴沟的恶臭。
我,想要杀了他。
仅有一瞬间的杀意流露,即被身体的主人敏锐捕捉。
而那个蠢货的身份,更是让我深深感到命运对我何其不公。
他,居然是莉迪亚寄居这具身体的义兄,而乌瑟尔,那个我憎恨了两辈子的男人,居然是二人的义父。
如坠冰雪。
虽然成功的击退了那个家伙,但我也不得不陷入沉睡。
下手的是莉迪亚,她用封印遏制了我。
“时间终究会消磨掉所有仇恨的,阿尔方斯。”
我不恨她,一点都不。
圣光的洗礼不仅是暂时赋予伊格力量,还有一部分特意冲着我这个异常者而来。
她比谁都清楚我们对各自身体的影响力,若我愿意,我完全可以以永久消失或长期沉睡的代价暂时性接管过这具躯体,轻松解决掉对面那个自命不凡的筋肉猩猩。
我的确想这么做,但我无法采取任何行动。
我不知道伊格从那股突然生出的杀意中领悟到了什么,但我确信,我的时间不多了。
碍于身份,伊格是不可能完成我的复仇的,她不会允许自己的生活被虚无缥缈的前世束缚甚至于横插一脚,她更不会去主动夺去亚修的生命,哪怕她打心底里觉得对方不可理喻。
我不甘心,我不愿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希望付之东流,我不愿放下心中研磨多年早已浸入骨髓的仇恨。
我要复仇,哪怕乌瑟尔早已经死的不能再死。
他加诸于我的痛苦,我会在其继承者身上千倍百倍的还回来。
我必须要这样做,我不得不这样做,无论是逃亡的那些年还是寄居伊格身上的这些年,我仿佛能听到死于乌瑟尔手中的朋友们的哀嚎哭泣,他们支离破碎的尸体,和临死前那一双双无法瞑目的双眼。
他们在看着我,他们在催促我。
他们无声的呐喊着咆哮着,他们想要看到乌瑟尔的残骸被挖出来被鞭挞被碾碎被喂食给野狗家畜,他们想要看到乌瑟尔的继承者众叛亲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身败名裂而后被同样自诩正义的人千刀万剐。
他们,等得太久了。
所以,伊格,只能对不起你了。
哪怕你不主动找我,我也会在醒来后的最佳时间短暂接管身体制造意外,让名为“伊格”的人格彻底陷入沉睡。
一次不成功,就两次,两次不成功,就三次。
莉迪亚的短暂封印和多年蛰伏所带来的唯一好处就是,这具身体已经完全接纳了我的存在,再过高深的神术也无法将我赶出伊格的脑海。
那么,你准备好了么?
我唯一的弟子,我曾经的唯一的希望。
我将毫不留情的抹杀你,然后取代你。
第一章
软塌之上,苏素之随意地斜躺在那,一手支着脑袋,一手握着着酒杯。一件薄衫披在身上,胸口大开,露出一片莹白的皮肤,只可惜那个位子如今刀疤相间,肤色越白,刀疤越显直透着几分戾气。此时他微微低头,眉目下敛看不清神情。
握着酒杯的那只手一抬,身旁自有一容貌姣好身段可人的黄衣女子给他添酒。
房间极静,此刻只听得到酒水入杯的动静,酒水尚未倒满,酒杯之中也可见“碧浪”层出,对着无聊之人而言,到是有几分看头。
待那女子倒满,苏素之一扬脖,却是将此杯一饮而尽。
苏素之喝的豪爽,旁边的黄衣女子见此却是微微蹙眉,等苏素之再一抬手,那女子添酒的动作显是迟疑了几分。
“郎君莫要贪杯。”黄衣女子声音绵软,这六字出口又是带着几分小心,听在耳中只觉得十分挠人,恨不得直将这黄衣女子揉到怀里,百般怜惜。
“管他做甚,不如喝死他算了。”来人一身蓝色劲服,气势汹汹。毫不客气地一脚踹开门,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进来了。
这一走近,一包东西被劲服男子直线砸来,直接砸到了苏素之的怀里。
苏素之腹部的伤口未愈,伤口被这么大包东西一压,痛得苏素之闷哼了一声。
“重伤未愈,还喝酒?你想死就直说,别浪费我的药材。”劲服男子低喝道,“歪在床上算怎么回事?跟个娘们似的!”
苏素之却好似没有听到一般,先是掂了掂手上的东西,这才抬眼看他。
他有一双极为潋滟的桃花眼,往日看人的时候,总看得人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这会抬眼扫了一下那劲服男子却是带着几分嫌弃。
那劲服男子被他这么一看,直接跳起脚来:“苏素之你这是几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