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好久没写文了让我缓一段时间...
感谢室友不嫌弃我半吊子文手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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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向来都是一个喜欢恶作剧的神明,她将本身就已经混乱不堪的丝线缠绕在一起,又将这些红线与血肉相连。这些扰人的东西就算是稍微破坏丝毫也会使人痛不欲生。不想让自己受到什么伤害的人因此而停下了本应迈向通往正确道路的步伐,于是所有问题都失去了正确的答案,连发出轻微呜咽声的心也被狠心隔阂,世界随即陷入一片死一般地寂静。
羽有米纳是被一阵喧哗声吵醒的,她极力压制内心因为好奇而产生的求知欲睁开了眼,却又被所看到的事实吓到震惊了几秒,以为自己出现了什么了不得的错觉。眼前莫名散发着些许香甜气味的少女是自己曾经室友,不出预料的话这个人大概在高中毕业后就已经和自己没有什么见面的机会。过往的回忆还挺值得细细翻阅,不过现在可不是个悠悠闲闲谈人生的时候。
“真是奇遇呢羽有同学。早安唷!虽然咱也不清楚这是什么地方, 但是在这个似乎有点乐子可寻的不明事态下,羽有同学介意咱叫你米纳亲吗?”
少女充满朝气的笑容看上去并没有被趋向不妙的事态影响,闪闪发亮。
等等...这到底是...?
大脑昏昏沉沉容不得迅速得到想要的答案,无法跟上室友似乎有点过于热情的举措也变得理所当然起来,对米纳亲这个名字的不始也被米纳本人直接忽略了。
这不是在为难我吗......
米纳一脸痛苦地用所剩无几的力气勉强支撑着自己爬起来,这对本身就体弱的她来说饥肠辘辘的感觉并不好受。此时她身上穿的是为了音乐会迫不得已穿上的裙子,如果说是平时这种东西米纳是绝对不会碰的。裙子对于她来说是等同于天敌的存在,当然举止粗鲁无礼的男性也是她日常防范对象之一。不过好在看上去男性并不是多到令米纳恐惧的程度,米纳表情漠然地环顾四周。一只手死死抓住了裙子的下摆,细心观察的话,还能看到这只手在不停地颤抖。
“那咱就擅自决定啦!” 少女双手合十发出清脆的声响,羽有米纳一脸茫然。回过神才发现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颗包装精致的糖果。诶?!
室友强塞的糖果转递着不可思议的温暖,内心因烦躁而点燃的火苗被拥抱强行掐灭。果然不管怎么样这种场合有熟识的人在可以使人安心,更何况这位是自己珍视过的朋友。米纳闭上眼低下头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左手放在胸前试图让过速跳动的心脏恢复原有的节奏。不知是直觉带来激动还是恐惧差点让她摘下淡泊冷漠的面具,所幸后天养成的自控能力让她在几分钟后恢复了平日的平静。她并不想马上被人看到自己的另外一面。
“咱想要到处看看呢,虽然不记得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不过这样的探索也很有趣♪米纳亲要一起吗?” 室友四处张望着,看上去像是想确认什么。
小林理绪是这位室友的名字,而和可爱外貌意外相称的关西腔正是少女的特色。比起生错性别的自己,室友自然惹人喜爱的多。当然这种事情对于已经常年把自己当成男的米纳完全不在意就是了。
她还依稀记得当初在初中教室和理绪共同度过的,也能算是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光。金黄色的阳光穿过树叶在红墙的上投下斑驳的光,粉发少女总是可以带给米纳在枯燥乏味的日常中数不胜数的惊喜和惊吓。
不过能够在这种环境下居然能够和往日相差无几是否和她所处的环境相关?比如说非日常之类的...?作为室友相处了三年,米纳当然知晓理绪的真实身份——超级高校的情报屋。不过现在这仿佛被扭上发条的室友好像比她所认识多了一份挥之不去的违和感。
“怎么怎么,还是不舒服吗?”
然而沉浸于回忆的米纳仿佛没听到理绪的声音,别过脸。轻声自言自语道“....稍微,有点奇怪”
不管是在过去还是现在,太过正常说不定就是反常的体现。
.........
接下来的事情夸张的仿佛是电视上上演的悬疑推理剧,而闪烁着机械特有冷光的机关枪告知着米纳不容置疑的事实,只有互相残杀才能在这里走出去。这很有趣,以威胁我们的性命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是么?真是具有反派角色特色的发言,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应该不止是小小的实验那么简单了吧?
“米纳亲,咱可不会杀人呀,那种事情...就算是情报屋这种听上去违法乱纪的职业,也不会真的去干的。米纳亲也不会对吧?果然还是,先在周边看看吧,怪人也不在了。”理绪用饱含期待的目光看向米纳,这位棕发少女像是第一次被这种目光注视一时语塞,竟然说不出话来。 死一样沉寂的灰色海洋泛起了微弱的光芒,然而这微小的变化因为刘海过长的缘故没有被理绪察觉这些则是后话了。
“小林同学..我们还是分开调查吧?...”米纳说道。
过于不起眼的回答被淹没在其他超级高校学生的讨论声中,比起意外更像是故意将自身音量降低。体育馆的灯光把米纳的心声照的雪亮,人群逐渐散开四周而随之渐渐空旷,仔细观察了下这个勉强算是体育馆的地方,除了大好像就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接下来到处逛逛看看好了。
反正,一个人行动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这次还是不要太依赖小林同学了。她似乎自以为懂得对方想要的是什么,选择了退让。
2
伴随着入冬,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寒风将自己周边仅剩的温度洗劫一空,刚刚吐露些许新绿的幼苗也被硬生生扼杀了生机。羽有米纳不得不思索起一件她必须面对的事情,自己尚未准备好面临的冬天该如何熬过。家人不在身边,只有自己能够依靠自己。不过向来都是如此度过的日子现在发生这种事情倒是已经不再出奇。
“只是....稍微有点寂寞了啊...”米纳回头看了眼背后的景色,被大雪所无情覆盖地地面,和自己脱不了干系的一行脚印分外惹眼。然而这除了单一的白色之外没有其他斑斓色彩的世界,是有多么无聊。她转过身,张开了双臂。犹如想要拥抱这片空旷的没有边际的雪白。
“诶?羽有同学,你还不回家吗?明明是假期却还不回家吗?”同班同学亲近地走进,拍了拍羽有的肩膀。
“嗯..因为家里人要去很远的地方旅游所以..我,不过你问那么多干什么。怎么还不回家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才对。”
“啊...抱歉是我多言了......”同学干笑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走向距离并不遥远的校门。
羽有看着对方因为自己的故作冷漠而热情削弱大半,心底松了一口气。
这种感觉..真是讨厌.....这个雪也是....
终于逃离了充斥空气中不近人情的寒冷,人造暖气带来的温暖让身心都放松下来。大概是因为到了节假日,这栋平时不曾安静下来的建筑物犹如被冰霜凝固,甚至连流转在这里流动着的时间也不打算放过。
推开房门意料之中的寂静和黑暗使人安心,雪地靴踏在地板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而摆放在桌子旁边的大箱子存在感出奇的高。
青梅竹马的绯临走前说过她把东西都放在房间的箱子里,要是想用的话可以自取。不得不说绯在某些方面关照了自己不少,甚至有些时候连自己缺什么都能够一眼认出...然而现在,米纳看着箱子里的东西神情古怪,不过我是到底生活有多残疾才会给我的青梅竹马留下连热水器都不会用的印象.....真是糟糕透了她又不是什么富人家高高在上的小姐,常识之类的她还是自认为知道的。更何况自己从小就是一个人居住, 在遇到这位“多管闲事”的朋友之前好歹自己也没有把自己饿死。
“好了,接下来就安分等候什么开学吧!”像是给自己打气一般对着空中不存在的某个人发出宣言,米纳比出了个胜利的手势。周边无人使她放松了时刻绷紧的神经而无所忌惮,或许是回到了最初,再也熟悉不过的寂寞感让她重新拾回原有的姿态。那些东西她都没有忘记,她自己原本的名字也是,已经刻在自己心脏上再也忘不掉了。
绯....你现在过的怎么样了呢?
3. “哟,理绪”是熟人的声音,她怎么也来了。
抬头看了到了熟悉人的脸庞。好久不见了,苏我。
温泉池的水闸大开,从中流出‘水’来。
先还是很难被称作液体的粘稠物,掺杂着红黑色的细碎肉块,浆泥一样蔓延出来,间或有乳白色的胶质物,似乎还微微颤抖,打散铺开在池底爬行。
然后迟来的血水终于涌上来了。携卷着零散的胃肠肝脏,一股脑的自闸口挤出,漫过那顽固的黑红色浆泥,二者一气混合,在池底填满盖上了浅浅一层,泛白的脏器微微露出一角,在仍翻涌的血水中上下浮动,然后被持续不断流入浴池的新一层血肉挤到了池边。
真琴注视着仍未有停息迹象的水闸口,无人看出她的心情。
她盯着缓缓漂来的一颗头颅,那东西半边泛着叫人讨厌的颜色,向下凹陷,又在古怪的地方支出一两块连着黏液的骨头来,作为人时的面容早已模糊不清,但作为头脑来说,又显出一种无可挑剔的形状来。
“啊。”
早先脸色糟糕的捂着嘴冲出门去的佐久间真名又转了回来,她推门而入,然后忽地愣了愣,惊讶的发出了一个急促的单音。
“怎么是空池子?”
女孩天真无暇的疑惑敲击在众人心头。
他们前一天还在正常使用的温泉池,在今天的晚餐之后忽然传出了浓重的异味。当导游法拉小姐皱着眉将水闸拉开,从闸口中喷涌而出的异物让所有人的面色都发生了改变。
而在这样的时刻,去而复返的红发女孩却带着满脸不似作伪的惊疑,指着满池血肉向众人说,这不过是个空池子。
重重疑虑爬上众人的面容,真琴偏头看了看佐久间,对方一手攥着小挎包的袋子,另一手指向温泉池,在多人的注视下仍旧自若。
“我再次进来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之前看到的东西就不见了。”
女孩这样解释,并且好心的建议,“不然,你们也试试看?”
有一些人面上显出犹豫,而另一些人则动都不动。
真琴略作思考,很快做出了决定。她当即走至门口,推门走出,隔了片刻,又再度探头进来。
她向温泉池望去。
原本几近漫出的满池尸水当真消失无踪,池中空空如也。
真琴深吸一口气,一言不发,避开众人的视线再度合上了房门。
*
这一夜更晚一些时,真琴在一楼的餐厅门口找到了之前一直不见踪影的永海一生。
先前众人都聚在温泉池旁,左右寻不到此人的身影,就有人苦中作乐,开始半开玩笑的猜测,说池中已腐烂的碎尸莫非正是找不见人的老板?遭了遭了,不知道明天还有没有可口的饭菜可用。虽说永海老板毛病不少,但是至少他做的饭菜还是很美味的呀。
包括金鱼刺身。
不知是谁小声嘀咕。
真琴满脸笑容,“如果是老板的话,会有这么难闻的气味,也一点也不奇怪了呢。”
有人露出了几欲呕吐的笑容,还有人面色惨白,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情形。说出此言的女生却毫不在意,她自顾自的陷入某种思绪之中。
时间已经不早了。真琴抬手,朝金发青年打了一声招呼。
“晚上好,永海老板。”
对方似是没有料到会在这个时间碰到游客,稍稍愣了愣,有些不自在的偏了偏头。
“晚上好,猫宫小姐。”他有礼却并不亲近的回了一句,然后又问她,“已经很晚了,猫宫小姐这个时间在这里做什么?”
旅店老板稍稍皱了皱眉,似乎很是有些不赞同。
真琴挑起一边眉,笑眯眯的,答非所问:“今晚的事情,老板已经知道了吗?”
她语焉不详,没有明说发生了什么,并非无意遗漏,而是全无这样的打算。好在永海并不在意,他似是早有预料,移开视线,语气淡淡。
“是说温泉的事情吧?我已经知道了。”
因这语气不免太过寻常,甚至没有半点重视及在意,让真琴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
不管怎么说,晚上发生的事情也绝不是可以随意带过的寻常小事——绝不是。
她压下心中种种考量,故意问道:“老板不感到在意吗?毕竟是那样的事情,所有人都吃惊不小……浅见小姐和山吹小姐还很担心老板的安全呢。”
听到这里,对方忽然轻笑起来。他但凡这样一笑,整个人就变得像是有哪里不同,这古怪的感觉叫真琴感到困扰,私下里做了不少猜测。
对方拦住了她接下来要出口的话。
“不用担心。”
永海眯起眼睛勾着唇角笑起来,“这并不是什么需要太在意的事情,因为……”
“我已经习惯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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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昨晚非常凶险。风平浪静的人满脸懵逼。
文笔烂,但在死线面前我选择写文【跑】
正文字数1605
就像是沉没在水中一样。
光洁的,可以映出自己的倒影的木质地板。一色凛从地板上爬起来,盯着自己的倒影发了会呆。
面前的是自己。
旁边显露出了是头发,区别于自己的发色,是别人的头发。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尽是些不认识的人。
大多数人已经从地板上爬起来了,马上,在接近房间门口的地方,已经在发生争吵了。隔着稍微有点远,但还是能清楚的听见没有什么意义的内容。
果然人多的地方避免不了吵闹,凛想着。无心于对面的争吵,凛开始环顾四周。这个明显重新装修过的房间。地上的白线,篮球架,这里大概是体育场吧。
“虽然我几乎不到这种地方来。”至于现在,发生了什么已经想不起来了。名字,身份,就连这种东西都像网络延迟。
小电视滋啦滋啦地响。
“是电视。”刚才跑去劝架的那个大哥哥说着,指了指那个电视。
电视画面闪动了一下,出现了一个人,或许说只出现了脖子一下,腰部以上。
“首先……”
【离开这里的方法只有一个,杀掉在场的任何一个学生】
耳边是其他人震惊的声音,凛快速环顾了四周,虽然并不是在意生死,但危险的人物还是不要接触为好。
“啊嘞。”虽然很少见,但确实那边两个人,凛是见过的。医生Jack和护士森下瞳。在一些医学会议上,这两个人的脸经常出现。
“超高校级的……”我好像也是属于超高校级的,也就是说,不出意外的话,这里全场都是超高校级的学生。这绝对不会是意外吧。
带着惊讶更加清楚的看向其他人。
那一瞬间,眼神定格在远处!黑色的中长发,金色的眼睛。
我收回刚才说没有认识的人的想法。凛想着,目前不就有一位么。
……
他人的要求总是无法拒绝,何况难道在一群人中稍微面熟的森下瞳的请求。
“凛酱,要不要一起去吃晚饭?我们大概能聊一下吧……?”
“。。。好啊”反正对午饭也没有什么期待。凛低头看了看自己将手遮得严严实实的袖子,顺手拿起了手边从行李箱里拿出的袖套。
“好吧毕竟……哎?”
“我答应了。嗯……瞳酱”模仿森下瞳的语气,稍微有点不像我,明明我应该是直呼其名的。不过在同为医疗职业的人面前,还是稍微留点尊敬好了。
虽然根本预料不到最后会和另一个医疗职业的医生Jack一起吃午饭。
而且在小卖部拿的午饭根本难以入口。就连平日里喜欢询问喜欢的食物的想法都没有了。
“……总之小心一点”
【离开这里的方法只有一个,杀掉在场的任何一个学生】
凛从口袋里拿出了ID卡,上面写着自己的信息,上面还能查到其他人的信息。凛想起刚刚查过的内容。
“本来以为可能是看错了,没想到名字是一样的。”虽然ID卡非常的多用,此时此刻是拿ID卡来开寝室门的。
——比实验室里的休息室还小的寝室。
想想行李箱里有的材料,凛脑子快速流过一个个的药剂配方。
——利用下午的时间,稍微配一点药剂吧。
凛进门后,随手将门关了起来。而在那门即将关闭一瞬,黑发少女从门前走过。凛下意识的将手卡在了门与门框之前,很快就传来了痛楚的感觉,但在袖子的保护下,凛眉毛皱也没皱。
——跟上去吧。有个声音在这样说。
——跟在神原让的后面。
虽然说是跟踪,但凛只是单纯的跟在神原的后面,一回头就可以看到面带正经神色的一色凛的那种。
但明显神原在绕着监狱可自由活动范围内活动时,并没有发现后面的小跟屁虫一色凛。
路过的森下瞳表示这快成为监狱一景了好么。
短款骑士靴最终停在了小卖部前面。走进小卖部,拿下食物,开始食用。不管是哪一步,在跟在神原后面的凛看来,都接近光速。
——似乎要停留很久的样子。
事实证明确实停了很久,等凛从站的姿势变成蹲,再从蹲变成坐。腿麻了又麻,麻完了脚麻。总之现在已经到八点多两分了,距离说好的集合过去了两分钟。
——制作药剂的时候,时间要控制的非常准确才行。迟到什么明明不是我的作风。
神原好像终于想起了集合这回事,站了起来准备出发。
“让,带我去体育馆。”,感觉传来了一股力量,神原向下看去,衣角被凛拽住了。“我跑不过去。”
“不要,除非你拿什么来贿赂我。”神原以身高差距,俯视着凛。
凛随手从身旁拿出一袋不知道什么名字的零食。
“那这个。”
“……”
——
八点过五分,神原让和一色凛一起冲进了体育馆,虽然是以神原让扛着一色凛的姿势。
*2317字
*文写的很烂,十分抱歉,我偷懒了,十分抱歉,剧情很奇怪,十分抱歉。之后会补上插图;3
*格林第一人称注意
我的脚步没有之前那样轻快。和May谈话后发现,这里的“研究对象”没准大多都不是什么心智完全的人。有谁能在陌生环境起来就和别人吵起来呢?我的嘴角轻轻地咧了一下,果然就如理论上一样,天才的自我都难以驾驭本我。
算是都调查了一圈,休息区显得有些无聊了。我坐在其中靠边的一个包裹着棕色皮的椅子上,玩弄起手中的打火机。没有燃料的它充其量只是一个装饰品。我一遍遍翻着它银色的盖子,因为我的动作,它发出了一阵高达70分贝,却又悦耳的碰撞声。天花板垂下的灯光映射着打火机的外壳,从表面发射出我的样子:涂着很明显的睫毛膏,擦着有些过的红色偏紫的口红,我却意外的感到习惯。
“啊啊…...”
突然间,我的身后传来一阵透露出烦躁的中性声音。他显然没有看到椅背后的我,而我也没有转头去看他。但从他的声音,我立刻就辨识到,是那个在集会上和另一个女人争吵的扎辫子的黑发男性。
听他的叹气声,估计又是那个带有过量正义感的性格惹得祸了。我默默想着,听着他用id卡碰到门把手发出的“滴滴”声。想起他在集会后似乎在人群中用那双不再尖锐的红色眼睛冲我打了个招呼,脑内似乎传来了一阵熟悉感。紧接着是“咯吱”一声过轻的声音,也没有再传出刷卡声。
出于好奇,我站起来望着那扇刚刚关上的门。那是一扇棕色的门,但上面规则的木纹让它看起来像是是伪装成木门的铁门。一排14个门齐刷刷地排列在刷的崭新的白墙上。但这标记着“003”的门却与其他门角度不一样,在光的照耀下显得有些暗。我走上前,门是虚掩着的。轻轻推开,屋内的光线照了出来。
“打扰了。”我在心里念着,把门又打开了些。这时,我已经能看到右边墙壁上灯的开关了。
而当我把门打开一大半时,面前的玄关后站着那个大约只有十五六岁的黑发男人。他的神情似乎有些惊慌失措,而我也被他的突然出现而愣住了。两人就这样互相盯了几秒,直到男子略微张开了唇瓣。
“...格林?有什么事吗?”
对方走近我所在的玄关,我清楚地看到他额头前那一绺白色的染发。除了刘海,所有头发都被他扎在了脑后形成了一个短辫子。尽管话语有所防备,他还是从内侧把门打开,向旁边一靠示意请我进去。我也没有客气地走了进去。
不过这家伙,刚见面就叫我格林?一般人都会叫“东京同学”吧。也许是因为我“现在”是女性的原因?我想了想,将手伸到连衣裙的护脖里,拿出了一直吸附在脖子上的拇指大的灰色变声器。我从一开始就被戴着这个东西,说话的时候也能感觉到脖子轻微的震动。不仅仅是变声器让我感到不舒服,藏匿变声器的护脖也扼着我的脖子。
“没什么,只是看到你忘了关门所以来看看。”我观察着屋内,除了基本的家具外什么都没有,地上也放着还没打开过的行李。尽管没有什么像家一样温馨的感觉,房间里还是颇为亮敞。“你的名字是...苏我祈?”
我回忆起在id卡上瞟过一眼的资料,是个有些奇怪的名字。对方意外地迟迟没有回话,当我看向他时,正好对上了他红色的瞳孔。他的眼睛睁的有些大,显得有些迷茫的神色,眉头稍微聚在了一起。
“格林...你不记得我了吗?而且你的声音…”
记得?我的记忆力不记得没在哪里和他说过话。
“我不记得在哪里认识过你。”
“初中的时候我们一个年级,在年级课上我也和你打过招呼。”祈一副忍着苦笑的样子,走到书桌后的椅子上坐下。我也坐在了她旁边的桌子上。从听见“初中”这个词的时候我已经停止了思考,祈指的格林不是我。
“不记得这张脸了?”见我没说话,祈又有些开玩笑般地指了指他的脸。那是一个在男人里算非常清秀的样貌。他的眼睫毛有些稍稍上翘。
“只跟你打过一次招呼忘掉也很正常吧?人的记忆力是有限的。”我不知如何解释这场闹局,只得双手交叉放在胸前。
“不过你真是变了好多,不仅是声音,给人的感觉也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
“你猜呢?”祈本想打趣,但见我不吃这一套,又回答道,“你原来完全不会盯着别人看的,不如说都不会看着别人。”
我感到有些好笑地眯起眼睛。果然,脸再怎样相像,人的第六感还是能察觉人之间的不同吧。
“她只对自己想要的东西感兴趣吧。”
“诶?”
“所以他才会死掉。”
原本想着祈会是一脸迷茫的神色,可转过头去才发现她的眉头已经紧锁,眼睛直盯着我的脖子。我一下反应过来,护脖不仅仅在隐藏变声器的存在,还在掩盖脖子上那个明显的男性特征。
“你…怎么了?”
祈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我将头扭回来,听着他有些颤抖的声音就知道他也注意到了,声音可能还会被认为是特殊情况,喉结可就难说了。也许他会意识到我和格林不是一个人吧。
“事情就是你想的那样。”
“你一直.............都是男人吗?”
什么啊。
我扭过头去看他,还是那样眉头紧锁的脸,但他略为有些抽动的嘴角又显得他好像在寻求我的否定来找到什么希望一般。这家伙,完全会错意了。
“我当然一直都是男人了。”又像我想的一样,他低下头,眼里全是不相信和诧异。“我”当然一直都是男人了。
“我一直觉得长的漂亮的同年级同学......居然一直是个......男人......以前就一直觉得长得很高……”他用小的不一般的声音喃喃着,脸色似乎有些发青。
说起性别,我向祈凑了过去。坐在椅子上的她比坐在桌上的我低了一个半头高,很容易就能望到他的头顶。他还是低头着,肩膀微微颤动着,似乎还没有从现实中醒悟过来。
“有那么惊讶吗?”
“哈?是个人都会感到惊讶吧!你不懂这种感觉…”他努力的想描述什么,手也开始搓起了螺旋丸。“就像是…就像是…”
“我可不懂你们女人是怎么想的。”
“???”
听我这么一说,祈似乎是爆发了最大的程度的惊讶——她整个人都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背对着我一时语塞。要是她转过身来,我估计会瞅见这辈子看到的最尴尬的表情。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第一眼见到就有感觉了,男人很难长相这么清秀吧?”
“…只是因为这个吗?”
“身高也在男人里算矮的。”
“还,还有比我矮的人吧?”
“你的口水巾是干什么的?现在还是个婴儿吗?”我指指他的脖子前,一个灰白色的围脖。面对我反过来的质问,我似乎能看到她的后背隔着衣服冒出了冷汗。“和我脖子上的这东西是一个用处吧。”
祈一时语塞,转过头来似乎想反驳我,而我顺势拽下她的围脖,在飘荡的布片后是白皙光滑的皮肤。掩盖的越深的东西越容易暴露吧,我干笑一声,把布片仍在一旁。
“你...!!!”
祈又暴跳起来,如同是踩到了地雷一般涨红了脸。她不知从哪里又拿出来一个完全相同的围脖,麻利地系在了脖子上。随后,她又快速转过身去,用围脖捂住自己的一半脸。尽管我不明白为何她会有如此大的反应,但这副反应颇为有趣。
“我去给你倒杯水…雪碧可以吧?”没等我的回音,祈头也没回地摔门而去。临走前慌张的背影显得有些狼狈不堪。
她又忘了锁门了,我暗暗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