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六上午,微風徐徐吹拂著百日紅烏黑的長髮。今天應該會是個美好的日子。
如果沒有一個宿醉的棕髮女子躺臥在公園的長椅上因為頭痛低聲哀嚎的話。
披著從朋友的老公哪裡借來的厚重外套側臥在公園長椅上的緋十里,紅棕色的長髮被昨夜的寒風吹得凌亂不堪,長椅之下還有一大灘緋十里酒吐的痕跡。如果不是那令人難以忽視的胸部,百日紅可能永遠也無法認出這個流浪漢一般的棕髮女子是何等人物。
百日紅將緋十里凌亂的長髮從對方臉上撥開、確認身份之後,便將緋十里扶成正坐的姿勢、並將緋十里拍醒。
「緋醬、你昨晚究竟喝了多少酒?」百日紅一邊溫柔地幫緋十里按揉穴道減緩頭痛,一邊正經的質問著。
感受著對方纖細的手指按摩所帶來的疼痛,緋十里緊閉著雙眼、緩減頭疼帶來的眼壓,一方面也是為了能專心回答百日紅的問題。
「我沒注意… 痛痛痛! 只記得吃完晚餐之後就一直被勸酒到凌晨三點… 輕點輕點… 又好像是四點? 」
「為了A組三女皇的重聚! 」與高中同學的晚餐聚會結束之後,緋十里被當時幾個比較要好的同學拉到了居酒屋續攤。「乾杯~! 」
高中時期的緋十里,與班上的宮田 禮子、一之夏 梨紗並稱A組三女皇,是老師眼中的最優學生、同學眼中的最佳朋友、受虐狂嚴重的至尊女王…不第三個不算數。實際上將他們稱為鯉井(高中)三女皇也不為過,但因為三人都在A組,所以被同學們稱為A組三女皇。
「也恭喜梨紗找到真命天子,」第一次乾杯之後,緋十里立刻把酒杯重新灌滿並舉起。「預祝百年好合,乾杯~!」「乾杯~!」
「也恭喜大女皇禮子成功當上法官 ,」梨紗也不甘示弱地重新灌滿酒杯。「乾杯!! 」「乾杯~! 」
「小緋也找到了理想的工作! 來乾杯!!」「乾杯!!!」
就這樣、三個數年未見的二十四歲女子就這樣一直互相敬酒,一直持續到禮子的弟弟和梨紗的另一半來接人回家、這場敬酒比賽才劃下休止符。
「喝了這麼多還能保持清醒,緋醬你還真厲害。」
在緋十里頭痛大幅緩減之後,百日紅讓緋十里枕在自己的膝蓋上。百日紅身上的清香讓緋十里感到十分放鬆,但因為酒精而翻騰的胃讓緋十里無法順利入睡。
「已經習慣夜深的時候喝一兩瓶啤酒的生活了,所以臨時遇到像這樣大量喝酒的日子也不會完全不能自理。」緋十里轉了個方向側身繼續試圖進入睡眠,順勢忽視眼角瞥到的百日紅臉上擔憂的表情。「不好意思啊小千,麻煩到你了。就讓我睡個半個小時…」
忽然間,緋十里感到頭部重重地落到堅硬的長椅上而痛醒。
「小千?」 「你先別睡,我有話要問你。」
百日紅雙手盤起、冷丁丁的瞪著緋十里,強烈地傳達出了由擔心轉變而成的怒火。
「你說你喝到三點、更糟是四點,你回家了嗎?」 「…沒有…」
「所以你是真的一直待在這個長椅上直到我看見你?」 「…是的…」
「你就只批了一件還算厚的男士外套睡在冰冷的長椅上?」「…是的…」
「我服了你了,藤野緋十里。你怎麼就沒凍死呢?」 「…對不起…」
於是乎,緋十里在百日紅冷酷的命令下跪坐在長椅前的地板上聽著坐在長椅上百日紅語重心長的訓話,一直持續到下午兩點。
茨格姆·万圣互动
·还是没忍住摸一下闪(秀)光(恩)弹(爱)
·其实时间轴上两个人不是一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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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shall we dance?
西芙这才反应过来第一支舞曲已经结束,乐手们轻快地拉起二舞曲,已经是派对开始的时间了,周围到处都是邀请舞伴的人,而她的心上人正伸出一只手问道:
“来跳舞吗?”
来跳舞吗?
西芙的暗恋是酸甜的葡萄酒,香甜却并不醉人。所以少女才能在唐草面前保持自然以及看似大大咧咧的性格。
但是想要把距离拉近,想要牵起这个人的手的心情一定谁都是一样的。
所以当机会来临的时候她会牢牢握住向她伸出的手说:
“当然。”
带上派发的假面,他们滑进舞池。
万圣节派对整体的舞曲偏向轻快,舞种亦然。西芙现在挺想给乐队点三十二个赞。
避免不会跳的尴尬,伦巴正好是她喜欢的。
看似缠绵的舞种,一开始女方的动作柔和且带着艳丽,西芙跳出来还带着习惯性的干脆洒脱,旋转,退开,扶腰,男步被女步所吸引着,贴近却又转瞬即离。自己在舞蹈课学了一段时间后就没什么人乐意和她搭档了,女步被她跳得和男步一样强势,仿佛这个姑娘下一秒就能甩了她的男伴拂衣而去似的。
(会不会吓到唐草了?)
她悄悄抬眼,见到的是依旧如同往常温和的笑容,和他的女伴不同,唐草步伐不快也不慢只是刚刚好能合上对方的节拍。
不知道是老师们故意的还是巧合,西芙和唐草拿到的面具正好是上个学期CGM24演出时对应的角色。红心皇后和红心国王踩着节拍站在一起跳舞,即使皇后强势到杀气凛冽,两个人看上去仍然一派和谐。
如果当初是唐草做我的搭档,说不定我对交际舞的热情还能再持续一会。西芙想。不过作为“三分钟热度”的代表人物估计也仅仅是一会。
舞曲结束的时候西芙还有点意犹未尽,不过唐草先退后了一步。
“去吃点东西?”
西芙这才想起自己确实还没吃过晚餐。不知道唐草是怎么知道的,他们应该还没有学到读心术那么高端的技能啊?
这样想着她眼角瞄到刚刚在一边围观的麻花辫萝莉……不对,魔药学老师被她叫不上名字的新生邀请跳了第三支舞。
少女的角度看不清恕老师的表情,但是观察邀请方的脸色毫无疑问是被无情拒绝了呢。说不定从此在魔药课上会被老师重点教育,祝你好运哦,小学弟。
默默在心中比划一个十字,摘下面具后两个人慢慢走到餐饮区,唐草自然地拿过她的盘子帮她去盛东西,而西芙站在甜点区愣愣地想第二个问题。
(唐草什么时候把我的喜好摸得这么透彻了?)
心上人女子力有点高。
少女感觉自己压力山大。
以及从刚刚开始总觉得有什么悉悉索索小动物吃东西的声音……不会是玛塔来了吧?
西芙蹲下来看了看,在旁边角落桌子的桌布下看到一个晃晃的影子,于是犹豫着拉开瞅了瞅。
并不是玛塔,更不是其他动物,而是一个带着南瓜头的怪人。怪人的身高还特别特别眼熟,再看看他手里拿着的嫩黄色、散发着甜腻气息的布丁……真的特别特别好懂。
“shadow老师。”西芙干巴巴地说,“你在做什么啊?”
其实她这是在明知故问。
哧溜一下从桌子底下钻出来的shadow捏着声音说话,听上去更嫩了,“你……你在说什么啊我才不是shadow老师呢!”
“也对,shadow老师更加可爱。”
“是帅气啦!”
对方话音一落,就发觉哪里不对地慌张捂住了嘴巴——因为南瓜头套的缘故那两只手看上去根本就没能遮住裂开老大一条缝的嘴巴的一半。
(啊,果然超可爱的,shadow老师。)
西芙·真的不是痴汉·只是喜欢可爱的东西·米兰特思考了一会儿对方可能做出这种行为的理由并且一一排查,最后得出结论。
“放心把老师,我是不会把老师其实就在这里偷吃甜食的信息告诉其他人的。”
(反正就算告诉了他们,同学们最后的下场也只会是自己的万圣节糖果不保……)
“西芙同学……”
她猜测那个象征眼睛位置的南瓜洞此刻透出露的是感动的目光,下半句话是“你真是个好人”。
我一点也不想被戴着南瓜头套到处晃悠说不定还剥削同学糖果的老师发好人卡啦!就算shadow老师很可爱也不行!
少女果断地拿着shadow的盘子捞了一个布丁递过去。
“老师你接着吃,我去找唐草了。”
不过Shadow拿着布丁已经没心思理她了。
02
她没找到唐草,倒是先遇到了弥撒。
飞奔而来、面色潮红、大叫着“西芙姐姐——”然后像八爪鱼一样紧紧抱住她的弥撒。
这也太OOC了吧?!
看着弥撒周围开出小花的气氛和晕晕乎乎的笑容她有点担心这熊孩子到底是灌了多少酒才能醉成这样,她明明记得校长考虑到学生大部分都是未成年人所以万圣派对并没有酒水。
兰斯追上来想要把弥撒拉下来,可是对方醉酒之后真是意外的怪力。
不过你再怪力也比不过西芙的啦!兰斯面无表情的心中却在咆哮,这样光明正大的吃豆腐不会被揍飞吗!?!?!?
事实是西芙不仅没有揍飞弥撒,还十分温柔地摸了摸对方蹭蹭她下巴的脑袋瓜,一只手稳稳地捞住这个熊孩子免得他直接滑下去摔倒。
抱了几分钟,弥撒竟然就睡着了。
兰斯挺想把这个给她惹了一堆烂摊子的迷糊蛋揍醒,可是这样的话最后麻烦的还是自己。
(呜,我忍了!)
兰斯给一个感谢的目光,让西芙不由得想到了被她用布丁把好人卡堵回去的shadow。
来自有男朋友还热衷于给男朋友推荐BL小黄书的室友的好人卡她也谢而不敏!
西芙将睡着的弥撒塞给兰斯同时也成功堵住了没说出口的“好人卡”二连击。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我就看着他喝了一点点带酒精的饮料,和酒心巧克力差不多。”兰斯叹气,“兰斯洛特的酒量就挺好的,和弥撒简直是两个极端。”
她今天穿了有些夸张的luolita,不过在千奇百怪的万圣节装扮中倒是不显得突兀。察觉到西芙的视线还颇为紧张地抓了抓裙边。
“怎么?果然还是很奇怪吧?”
178身高的少女一如既往地面瘫,实际上心中早就翻江倒海。老实说上身效果远没有兰斯想得那么糟糕。
“不,只是你平时不穿这种风格的衣服,有些意外。”西芙安慰她,“很合适,你该去给兰斯洛特看看。”
于是兰斯也冒着小花地走了。
等两个人走远西芙还在回味弥撒的表情。
弥撒那个反应和自家那只小时候喝醉酒就十分粘人的弟弟一模一样呢~
西芙·跳过中二病成为合格弟控·米兰特捧着脸想起小时候的洛基喝了点酒(还是她故意兑的)就缠着姐姐不放,真可惜长大之后知道自己的弱点死活不肯再碰哪怕是酒心巧克力的任何酒类食品。
这个学期回去就给他偷偷做点朗姆酒蛋糕好了。少女暗戳戳地想。
等找到唐草的时候,西芙也遇到了另一个熟人和……一个九条毛茸茸的尾巴摇摇摆摆的学妹。
这是什么情况,刚刚给予室友自信之后马上就看到室友的男朋友和打扮很不妙(狐狸还是猫?反正在妖怪故事中总是让人联想到桃色故事的妖精)站在一起。难道我等会还能看到奇妙修罗场吗?
……不不不西芙要相信兰斯洛特的节操底线。
“万圣节快乐,兰斯洛特……”
“啊西芙,万圣快乐。”
兰斯洛特和唐草一同转头看向他,后者自然而然地把牵住了她的手。
牵住了、她的、手……
(脑……脑子要当机了……)
“啊抱歉。”等她回归神来之后完全没能接上兰斯洛特的脑电波,“不小心走了下神。你刚刚在说什么?”
“我是问,你们对校长关于‘玻璃很多’的线索有什么思绪吗?”
“我对万圣节活动没什么兴趣……”唐草低头看向西芙,“米兰特?”
“我找到校长的时候还在顶楼,顶多算是偶遇。不过如果说玻璃多的地方果然还是……”
“还是?”
“我们学校的男子宿舍~”
不知道什么人不知道靠不靠谱的调查记录显示,茨格姆学校的情侣数量同性远远多于异性。
这大概就是即使西芙在校刊写上“全世界最大的同性交友学院”(实际上她被坑了,社长审稿的时候竟然没删掉)也没有被校长查水表的原因……因为这就是无法辩驳的、残酷而美丽的现实啊。
她按照词语意义随口而说的话,显然面前两个本校硕果仅存的直男在意的是另一个方面。
“西芙。”兰斯洛特面色沉痛地拍拍她的肩膀,“为了你恋情的曙光着想,还是离兰斯的书远一点比较好。”
“你再胡说什么啊!”
西芙惴惴不安地瞥了眼唐草,和傲娇玛塔在一起待久了大概自己也会变得傲娇吧。
对方毫无所觉的样子令少女有些安心又有些失望。
03
她本来以为自己“说曹操曹操到”的特殊技能又发动了,结果出现的并不是玛塔而是正圆型侧面有些扁平的奇异物种。
看上去有点像……
“M豆?”
唐草开始回忆舞会的甜点区是不是有M豆了。
他不知道的是就算曾经有,现在也不会有了——和甜点区所有的甜点们一起进入了曾经做出“吃零食的胃是另一个胃,而我的胃两个都是吃零食的胃”宣言的某个炼金老师那两个无底洞之胃里。
“不是M豆。”带着它的昂波看上去已经习惯了,然仍然忍不住替小家伙解释,“是Many。”
“反正弗朗西斯哥哥不是一直都这么叫着嘛,昂波妹妹~”
“不是妹妹是弟弟,既然你知道的话倒是好好叫名字啊!”
对于这样的标准句式西芙除了某个国家“不是假发,是假发子……不对,是桂!”的经典台词以外想不出其它相关。
“和人撞设定是没有萌点可言的哦,昂波妹妹~”
唐草有点不忍,因为昂波气鼓鼓的样子看上去竟然意外的让人……不太想制止西芙似有调戏之嫌的举动。
(还是不要告诉他好了。)
出于最后一点良心唐草找了个理由错开西芙的恶趣味。
他将端在手里、本就是为了女伴盛好的食物给了西芙。
在一天时间里除了早饭什么都没吃的少女眼中,自然什么恶趣味都比不上美食当前更重要。
关于学弟的眼神,唐草没能避开今天西芙遇上的第三张“好人卡”——虽然这一次并不是发给她的。
而西芙是跑到桌子前欢快就餐时见到Chant的。
蓝发少女打扮得一如既往的雌雄莫办,正面无表情地解决眼前的牛排。那一副面对人生重大决策的表情连带着让西芙的的动作也变得缓慢了……一点点。
唐草起身去帮她接饮料,说真的这样无微不至的男伴让西芙有种微妙的罪恶感。
(让……让我也做一点事啦!)
Chant瞅瞅少女,最后还是开口说,“不用担心。”
大概是在思索措辞,她停顿了一会继续说,“唐草看起来,还挺乐在其中的……”
西芙还记得对方如同超能力“读心术”一般精准地面部表情捕捉能力。
所以是真的没有问题吧?
(患得患失的恋爱中少女。)
Chant在心里叹气。
“真的没事。”为了增强说服力她甚至还露出了一份难得的微笑。
“不,塔塔,我觉得你比较有事……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吗?明明只有牛排啊?”
已经打完酱油……不对饮料回来的唐草认真地觉得,有事的大概是西芙的脑子。
被唐草拉走的西芙回过头对待在原位的蓝发少女露出灿烂到足以令夜晚升起阳光的笑颜。
“非常非常好看,我还想看塔塔更多地露出这样的笑容哦!”
“说了很帅气的话啊。”
“哼哼,我可一直都是大家喜爱的西芙·帅气小姐·米兰特哦~”
西芙冲唐草眨眨眼,原本俏皮的动作确实如同她口中一样展现得潇洒帅气,和当年在学校门口从身后突然窜出来时一模一样。
他人生中突然窜出的一束阳光。
“西芙……”
“什么?”
临近午夜,派对的最后一支舞曲被拉响了。
“来跳舞吗?”
shall we dance?
“当然。”
字数:4145字
感觉双十一写这个我也是蛮拼……甜就滑个分啊!
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写的是啥了○| ̄|_
总之正剧部分日兔里就算杀青了○| ̄|_
谢谢各位两个月以来的照顾○| ̄|_
应该会写个正剧之外的终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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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兔里重新回到甲板上的时候狠狠打了个喷嚏,三分是因为海风飘逸洒满我的脸,七分是因为刚才那个矮子一定在某处说她的闲话——不用太仔细思考日兔里都能想到刚才那个男孩握着小拳头念叨着“哼你也没高到哪儿去”的模样。想到这儿日兔里心里更是不爽,忍不住又打了个喷嚏。
不过此时对于日兔里而言却是个大危机。日兔里自幼就是怕冷体质,海边的夜风配上她短衣短裤的着装本就效果拔群,这有被海水彻头彻尾的弄湿了全身,现在的状况几乎可以用“完蛋了”概括。
“你没事儿吧……?”稍晚一点儿回归甲板的安格斯突然开了口。安格斯是个不多言语也不爱冒风头的少年,但也说明了他如果开口就是遇到了不得不这么做的情况。
日兔里看着眼前的学长突然用着这么严肃的表情盯着自己也才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刚才因为冰冷的海水暂时麻痹了自己的感官,稍做适应后才发觉之前中弹的左臂一阵阵锥心的疼痛,而同时衣袖则染上了新的血迹。
这显然是之前伤口又裂开了。
剧烈的疼痛感加上各种对战中处于劣势的屈辱混杂在一起,让日兔里忍不住眼泪又开始打转。但毕竟眼前还有旁人,少女仅剩的自尊驱使着自己不能再在人前示弱,硬是憋着没让自己哭出来。
多了几年人生阅历的安格斯当然把日兔里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他稍做思考后果断地把自己仅未沾湿的帽子扣到日兔里脑袋上,然后把她往船仓方向推。
“你先进船仓去会和,我稍候就到。”
当然安格斯这么做也不全是为了表现自己对异性有多温柔,更大的原因则是,在日兔里目光未所及的地方,又出现了新的敌人。而在学妹撤退时做出必要的掩护,也是学长的指责。
总得来说,安格斯果然还是很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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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船仓后日兔里才发现自己遇到了更大的问题,她不认路。
虽然出发前有得到通知提到了和黑组会和的地点,但那时她光顾着想要和塞因见面了根本就没注意听,而完全依赖信赖的学长此时还在甲板上不可能赶来给她什么人生路上的指引。
进一步的,日兔里又发现自己此时也没有防身设备。在这次行动过程中救了日兔里多次甚至还帮忙档了发子弹的小字典此时早已经不在她手上。日兔里回想了下,差不多是落海后急忙召唤文字立方体搭救安格斯和自己的时候不慎遗落到了海水里,此时八成已经和旁边的海草海星结为挚友了吧。
莫非千里之行我要倒在最后一步上了?日兔里忍不住开始思考这种没用的事情,甚至连百年后小坟包上插着副眼镜的场景都完整的脑补了出来。
但光顾着忧伤也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日兔里在气势消沉了一下下之后决定重新出发。她的常识告诉她在这种大型建筑里绝对能找到安全通道的指示图,毕竟漫画里都那么描述的,如果没有……如果没有只能说人类的监管制度太松散果然人类最讨厌了。
应该可以称得上是幸运了,日兔里挨个推自己经过之处的房门,终于让她碰到了间没有锁的房间,而据说门的另一侧会有安全通道指示的传言竟然是真的。
日兔里虽然没太听通知里的具体内容,但她还是断断续续的注意了些细节,比如“迷子老师搭建了迷宫”,想必绝对是占地面积足够广阔的场景,那往占地面积最大的礼堂走就绝对没错了。日兔里咬牙按了按还在渗血的左臂,不知这么做能不能让自己伤口的血止住,然后深吸一口气就往礼堂那边前进。
“啊嚏!”
同时又打了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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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兔里曾经脑内过无数次再次遇到塞因的场景。
按照她的个人英雄主义的脑补,差不多是少年遇到了什么艰难困苦的场景,然后自己单手叉腰一脸正气来个英雄救美什么的,简直满足了少女心中所有妄想。
不过如果真遇到这种场景,塞因应该会尴尬的挠挠脑袋,不知该露出什么表情吧。
“不过还真疼啊……”
日兔里说这又加大了按住伤口的力度。虽然并不觉得是太重的伤,但日兔里上衣的左臂上血迹已经鲜红一片,妥妥是被害现场的场景。幸亏这是在海上而不是在深林老林里,不然指不定有什么野兽循着血腥味就跟过来了。
“嗷呜——”
这里是船上吧是海上吧应该没有什么豺狼饿虎之类的没错吧——少女在心中不断重复。
“嗷呜呜呜呜呜——”
如果没有豺狼饿虎的话自己听到的声音是什么——少女在心中悲鸣。
“嗷呜呜呜呜呜——!!”
不知从哪里蹿出来的毛茸茸两足兽突然冲到了眼前,少女除了抱头蹲下顺便惨叫一下就想不到其他需要对应的方法,却在这时又听到有人追过来的声音。
“先生你别跑太快休息的房间在楼上来着的!”
日兔里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就弱弱的探头去看到底是谁,发现那个一脸萨摩耶样子的二足兽已经一脸纯良(?)的停在一旁,而自己声声念念的粉发少年就出现在自己正面前,然后就像在学校偶遇一样的口气问着自己“日兔里你怎么在这儿”的同时扶起了自己。
不对啊剧本不对啊,日兔里在心中哀嚎,我心中的再会面场景没这么苦逼啊。
在听了塞因用最快的速度向日兔里讲解了船上侵染者的情况,然后一边押运(护送?)眼前的萨摩侵染者一边询问着日兔里的情况。
“不过你这样没问题吧?”塞因指了指日兔里的左臂,刚刚侵染者发生了瞬间的狂化就是因为日兔里的伤口还在渗血。虽然塞因已经帮他做了止痛处理,并且借用了侵染者先生的领巾重新包扎让血液不会再冒出来。
日兔里啃了口自己仅剩的巧克力,要是在这种忙碌的时候低血糖发作可就添乱了。
日兔里抬头悄悄瞅了瞅塞因,对方脸上依然带着一如既往淡定的神情。船舱过道上并不明亮的橙色灯光照在少年脸上有一种近乎飘渺的美感。日兔里在心里摇起了拨浪鼓,然后纠结起要不要把自己一直的感情宣泄出来。
“呐塞因同学——”
塞因回过头看向日兔里,却弄得日兔里心里一毛。这让日兔里莫名又想起了年幼时那个男孩,想起了之前的所作所为,想起了最终与他又是如何分别的种种经过。
有时候说实话更不能维持住现在的关系吧?
“——等回学校的时候一起去图书馆好么?”日兔里冲着塞因笑笑,“大英百科我还没看完呢不是嘛。”
塞因则依然一如既往的温顺表情说着好啊,然后指了指前面说那边就是大厅了日兔里你去找人弄一下伤口的系统治疗吧。
日兔里则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往大厅那边走去。
至于那个一如既往的微笑表情里装了什么内容,日兔里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是否真的了解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