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特地和我分为一组,不会就这样单纯地搜索到最后吧?”
进入某个房间已经过了几分钟,素女只是沉默着搜索着,ray忍不住打破了这寂静,然后直视着对方的眼睛继续说道,“在这种恐怖片中单独行动等于自杀,我不觉得你冒险将大家分队只是为了所谓的‘提高搜索效率’。而且——你之前似乎一直都想避开我,这次却主动说要和我一队。怎么,没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然后ray看到对方嘴唇无声的动了几下,之后略有些无神的眼睛又恢复了光彩。
“抱歉,还是不太习惯一心几用,扫描图像显示在脑海中后就没什么精力和眼前的人对话了。”
原来是在分享noki的视野吗?
“关于你刚才说的,其实我有一半真是这么想的啦。”素女耸了耸肩,说道,“总时长三十天的恐怖片不可能第一天就出杀招,这几天我们应该还是安全的,最好是趁现在尽快把城堡搜索完毕再定策略。还有我之前避开你只是觉得……你对我有敌意,也许可以称之为杀意。”
“没有。”ray断然否定。
“你喜欢mim吧。”
突然转换了话题,而且对方用着十足肯定的口吻,ray有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
“啊果然。”
“……你怎么知道的。” 看着对方了然于心的表情,ray果断放弃了挣扎。
“女性的直觉。”
“……”
“骗你的啦,你做的太明显了好吗瞎子都能看出来了。”
ray失意体前屈中。
“而且你对我的敌意也是因为mim吧。”看来对方什么都知道了,ray也不再否定。
“这次真的是女性的直觉。”看着对方如鲠在喉的表情,素女不禁笑了起来,拍了拍ray说道,“安心啦,我直的,大概。”
“别加上大概啊!”
“好啦说正经的,其实一开始就该跟你说了,只是和noki联系花费了时间,加上后来被转移话题……”
“话题是你转移的吧!”
“还是来说正经的……你有没有觉得有些队员和平时不太一样?比如说mim……”
“像是一个演技拙劣的小丑在尽力地在扮演mim,但是一点也不像,毕竟不是谁都可以扮演好中二病的。”面对这样的提问,ray并没感到惊讶,只是如实说出了自己的感受。
“不愧是喜欢mim的人。”
“你到底还说不说正经的?”
“啊抱歉,感觉你长着一副很好欺负的脸就不自觉的。”
“长着这样的脸还真是对不起啊。”
“不谢。”
ray觉得有些头疼,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智者役少女其实这么脱线?这么想着,就不禁问了出来:“比起mim,我突然觉得你更不正常一点。”
“你是指脱线吗?其实这是我的本性啦。之前的片子节奏都太快,每一秒都跟踩在钢丝上一样,没时间让我说些有的没的,但这几天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偶尔耍个宝轻松一下也不错啊。”
其实是因为觉得展现了自己能力的现在,不会被队友贸然抛弃而有些放下心来。而后亲和又有些脱线的性格较易赢取人的好感。展现自己的价值,和大家打好关系,可能的话好好地团结这个队伍,才能让活下来的几率更高。
——当然这些话她永远也不可能说出来。
“这次真的说正经的了……之后我悄悄地让noki检查了一下大家的精神,除mim外还有三人——sieben,vice和步叙安,他们的精神都很奇怪。不能说是和往常的不是一个人……就是很奇怪,但是noki又说不上是哪里奇怪。”
“奇怪”……吗?倒真是个微妙的形容词,不过竟然不止mim一人如此,看来情况还是挺棘手的啊,如果再像cube里一样出现镜像人……
“并不一定和上次状况一样。”素女似乎看穿了ray的想法,摇摇头说道,“目前只知道他们行为奇怪,精神异常,但这并不能证明什么。这是灵异类恐怖片,也许那四人——包括新人可能是五人,在进入时被主神特殊对待了,比如受到什么状态异常的诅咒也未可知,我们不能现在就把他们当敌人看。但是……”
“如果他们真的已经不是本人了,对于我们相当不利,毕竟这里有战力的只有我和siren,打一个mim都会非常吃力,还要花费精力去找本体在哪里。”ray接着对方的话头说了下去。“对,但是看目前状况,他们并没有撕破脸的打算,反而在尽可能的伪装……一是他们真是本人,二是他们因为某些原因还不能对我们出手。刚才我在所有人面前对noki说要监视整个房子,有什么不对立刻通知我,那些人如果还想继续隐藏的话想必不会轻举妄动。为了防止他们不好好搜索或者掩藏什么重要线索,每组也安排了‘正常’人监视。”
“原来如此,不错的安排。”ray点点头,问道, “只是我不明白,为何将陈泽逸——那个来历不明的人,和几名异常的队员分为一组,万一他想对我们不利怎么办,你就这么信任他?”
“泽值得信任……他……值得信任。”
“但是你却说不出他为什么值得信任吗。”ray耸耸肩,“也许你有你的理由,但是对我来说他还不是同伴,我去和泽换组。”
说着他走向房门,在将转开之前回头看了看素女,说道:“让noki把扫描图也给我一份。并且精神时时与你们相连。”
“特种部队的人都这么敏感多疑的吗。”
“我希望你能称之为谨慎周全。”
“从你那娃娃脸上一点都看不出是个谨慎周全的人就是了。”
“我原来也没发现你这么嘴贫。”
“……”
“……”
两人这样无言地对视了一会儿,然后素女忍不住笑了起来:“嘴贫也挺好的不是嘛,在活跃气氛上。”
“也许吧。”ray笑了笑,转动了把手。
然后那笑容就凝固在了脸上。
“我说……”他僵硬的转过头来,问道,“你确定这几天不会有危险吗……”
原来什么都没有的门把手上,不知什么时候缠上了黑发,而且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增加中,仅是两人一愣神的功夫就快要把整个房门铺满,ray立刻掏出粒子切割匕首向门划去,但原来削铁如泥的匕首在碰到头发时却无法再前进一步。同时原本什么都没有的白色墙壁上浮现出了奇妙的图案,并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臭味,那竟是由鲜血画成的。两人的一次性恶意护符都燃烧了起来。
Ray掏出填满了灵类子弹的手枪,打开保险,紧张地扫视着四周,而素女在脑海中呼唤起了noki,当终于连上对方的意识时才松了口气。
“noki,二层左转第四个房间有敌情,我们被困住了!敌人似乎没有实体,快带着siren来!”
“啊啊好……不过缘姐姐你那边是什么声音……好像……嘶嘶……是谁……嘶……在……笑……”
什么在笑?不可能啊,这是直接接连两人精神的交流,noki如果听到什么在笑的话,说明那笑声其实是 响在她脑海里?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脑海里……笑着?
意识到这点的时候,阴冷瞬间席卷了全身,这是比什么怪物立于眼前更深的恐怖。而这一动摇,原本就有些杂音的精神链接就这么断了,再怎么呼唤也接不回去。
“与noki的链接断了,不过在那之前我已经说明了现在的处境和位置,救援很快就会来的。”叹了口气,素女抬眼向ray望去,然后就像被定住一样呆在了原地。
“?”ray顺着她的视线向身后望去。
那鲜血画成的迷之图案,弯曲扭动着,慢慢形成了另一个图案。那是个……女人的形状,甚至连充满怨毒的表情都清晰地刻画了出来,生动得似乎下一秒就能从墙上走出来,将无辜的两人生吞活剥。那张嘴张张合合,与此同时,房间里响起了女人的尖笑声。
Ray扫视了一遍除门所在地的另外两面墙以及天花板,都是同样的情况,只是出现的形状分别是一位男性,一个男孩子和一个女孩子,但他们脸上怨毒的表情如出一辙。房间里的笑声也不再是只有一位女性了,四人的笑声交杂着,此起彼伏。
构成人形的鲜血慢慢地流到了地板上,向两人包围而来,只是一接近到一定的范围,就因为一次性恶意护符的效果而不得不退去,而后那笑声就更加刺耳,墙上的图案也更加扭曲。
“……看来是因为无法真正伤害我们所以只能在精神上刺激了。”
“不过离能真正伤害我们也不远了,你看这护符还能烧多久?为什么救援还不……”
正说着,房门突然被大力踢开,同时传来了同伴们的声音:“你们没事吧!”
“来的正好。”ray松了一口气,指着墙壁说道,“目前来说还没事,只是有够精神污染的。你们感受一下这个……”
“……可是什么都没有啊?”
“?”ray转身朝墙壁望去,然后愣住了,墙上如同字面意思般,什么都没有,所有的墙上都是如此,甚至连门上缠着的发丝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先前浓重的血腥味,尖利的笑声仿佛都是幻觉,只有一次性恶意护符的灰烬提醒着他一切都真实发生过。
“毕竟是灵异类恐怖片呢……刚才的,就当是宝贵的人生阅历好了。”素女拍了拍ray,继续说道,“之前是我判断失误了,看来就算是刚进片场也不能保证没有危险,过后大家还是一起行动吧。”
(反正通过noki也能绕过那些异常者交流。)
这句未说出口的话借由心灵锁链传达给了ray。
“同意。”
①
路语猛地睁开眼,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嘴巴差点亲上了眼前少女的额头。
“路……君?”即便是凑得那么近路语的视野也有些模糊,不过路君的体香是他最为熟悉的,“你怎么……?”
“做恶梦了?”路君把刚摘下路语的眼镜放在沙发一边,用手摸了摸自己弟弟的额头。
路语微微摇头,呼吸渐渐平息下来,才感觉自己被冷汗浸湿,汗水不停地往肌肤更深层流去。不知为何从小到大有什么害怕的事、紧张的事,只要一听见姐姐的声音就会莫名平息自己那颗浮躁的心,也许这也是种依赖吧。
“你啊。明明吹不了空调还开那么低。”路君把放在路语额头上的手拿开,手心里全是汗水,但他并没有过多地理会,只是转身熟练地找出路语乱扔的空调遥控器,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些,“如果不是碰巧来了你怎么办啊?”
路语呆坐在沙发上,他现在的脑子一团糟。刚才游戏中突然出现的白光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是姐姐强行把睡梦器拿开了?不会那么巧吧?
而且自己也不知怎么的,叫了君烟麟过来之后对他爱理不理的,平时也不见出现过这种情景。
那矮子会怎么想呢……
自己真是差劲极了。
路语长长地叹了口气,“姐夫呢?”
“他被领导召唤回来处理点事。”路君撕开了她带来的薯片的包装袋,递给了路语,自己则盘腿在他身旁坐下,“所以顺便来看看你咯。”
“哦。”路语抓起一把薯片就往嘴里塞去,大脑思考着没有吃的辅助是不行的,对于他来说。
“想姐姐了吗?”
“唔。(不)”
“诶——怎么可以——”路君一听,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呜,弟弟长大了就不跟姐姐亲热了。”
路语懒得理她,自顾自地吃着薯片,脑中还在处理着在游戏发生的事。
“有喜欢的人了?”路君突然变脸,一脸淫笑地盯着路语。
“……”路语扭过头去,默默看着空了的包装袋,“没有。”
“犹豫了犹豫了!!”路君指着路语大叫,“是哪位学姐?学妹?”
“不是。”路语站起身,走到橱柜边拿起路君买来的一大袋零食,又回到沙发上坐下吃了起来。
“难不成是你那学长?”路君往右一侧,倒在了路语的大腿上,边挑眉边放手捏着路语的脸,“做小三不好哟?虽然他挺不错的。”
“没有的事别乱说!”路语重重地弹了一下路君的鼻子,疼得路君“嗷嗷”直叫,下意识地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放手!”
“所以到底有没有!”
“……算有吧。”路语拿她没办法,只好招供。说这话的时候他脑里不自觉浮现出来的全是君烟麟的样子。
“嗯~哼。”路君放开了捏着路语的脸的手,后者揉了揉酸痛的脸,略带鄙夷地看着躺在自己大腿上一脸幸福的路君。
“如果是女生……长得比平底锅好看我就把她赶出去。”路君露出了痴汉笑,自己好久没有像现在一样与弟弟亲密接触过了,“男生的话放学我把他拉进小树林谈谈人生。”
所以说无论是谁你都不会接受吗……
路语又一次冒出了冷汗,心里还是有点担心君烟麟的。
下一秒,突如其来的娇喘声打断了他的思考,让他本能地跳了起来,让路君从沙发上摔了下来。
“你把这个当手机铃声?!”路语简直想一拳揍过去。
“不行啊?”路君不以为然地缓缓坐起身,掏出口袋里的手机,娇喘声也随之越来越大声。
这是路语给路君的生日礼物,不过是路君用一年份的各地美食换来的。但路语一直不知道她把这个当做手机铃声一直用到现在。
死丫头你爱我的方式错了吧?!路语还是把到了嘴边的粗口给活生生噎咽了下去。
“你姐夫打来的。”路君挂断了电话,“我得走了。”
路语松了口气,二十年了他是是有点受不了路君的活宝性格。明明都是快奔三的女人了,还跟个小屁孩一样。
“对了。”在关门之际,路君转过头对路语说道,“别再把什么事都憋心里了。”
“……”
路语愣了一下,恍惚间他感觉回到了从前,每次路君出远门时总会对自己说这么一句话,但自己总是做不到。
路语本想像以前一样笑着点点头,但他听到路君的下一句话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好想再次看到你扑到我怀里撒娇的情景啊~❤”
“快滚。”
②
路语拿起沙发上的眼镜带了上去,世界又变得清晰美好起来。
他并没有注意到眼镜的异常。
——没有连接到「空想神域」的登陆界面。
路语打开电视,屏幕上却出现了白点,“嗞——嗞——”的声音过后,屏幕上赫然出现了一位浑身是血的女孩,站在黑暗中咧着嘴大笑。
路语皱起眉头,恐怖片吗?
「啊——既然你看到了这段视频,说明你也是玩家之一吧?」客厅里响起陌生的女声,屏幕上的女孩嘴巴动了动。
“枯影?”路语注意到了她的黑色眼白。
「真聪明。不过我们的目的……你能猜得到么?」
“你叫我猜我就猜咯?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路语嘴上是这么说,但他已经隐隐感觉到「空想神域」这个游戏与现实肯定有某种联系,不仅仅是供人娱乐、消遣的全息游戏而已。
「哼。」少女冷笑,「想必你已经接了副本任务了吧?」
“有什么话直说。”路语从塑料袋中又拿出了巧克力棒。
「要是不按任务流程完成的话……」一张张路语所熟悉的面孔渐渐占满了整个电视屏幕,路语紧握拳头,他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姐姐和姐夫。随即,画风突变,黑暗浸染了那些人的笑颜,取代而之的是他们在黑暗的束缚下做着无意义的挣扎,「你和你所重视的人都会变成这样哦?」
路语的拳头握得更紧了。
「战斗或者堕落,选择权在你手里。」
「登陆的方法,在你的手机里哦。」
言毕,电视上又“嗞——”地出现白色的小点,之后界面切换到了《新闻联播》。
路语掏出了手机,开机之后并不是出现手机壁纸,而是有个大大的「登陆」键。
还真是有“选择权”啊……
不过有意思。
“你们所抢走的世界,我会一点点夺回来。”
路语毫不犹豫地按下了「登陆」键,嘴上露出自信的弧度。
③
“所以事情你们都清楚了吧?”
莱昂德看着众人,在心底里清点了人数。
“没能看到你们的现实so sad……”埃里克的重点从来没有对过。
“……面基什么的也得等到做完活先吧。”莱昂德无奈地笑笑。
“对了。”艾蓝转过头看着莱昂德,“你刚刚去哪了?”
“啊?恩?”莱昂德挠挠头,“去看看地形而已。”
艾蓝叹了口气,她知道莱昂德会这样回答,也知道他有什么事瞒着他们,但也不想多追究下去。
“总之接下来可能会辛苦点啦。”莱昂德也知道艾蓝的意图,不知为何自己并不打算把君烟麟见面的事告诉她,只是笑笑,“没有落花流水,哪有天上人
间。”
“……”
好像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
-Fin-
※姐姐是个强劲的对手♂
※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结局是什么鬼23333
※还是私心用了最近喜欢的一句话√
冰冷的地面触感。
刚恢复的意识,还没有明朗起来。
发生了什么?
——想明白生命的意义吗?想真正的……活着吗?
脑中,只剩下这一句话。
啊,对了,我,点下了Yes。
然后,便失去了意识。
——这里,是哪里?
身体躺倒在地上,感受着地面粗糙的触感。
——书房的地面,是非常光滑的。
右手张开着,碰着地面。
手中,什么也感觉不到。
——如果是书房的话,地上应该洒满了白色纸张才对。
对。
这里,不是书房。
这里,是哪里?
——声音。
重华与地面重合的耳朵,听到了声音。
——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人。
重华睁开了眼睛,照耀到强光的眼睛一阵刺痛。
揉了揉眼睛,重华从地上站了起来。
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十一人。
在场的人数,包括自己在内共有十一人。
男性十人,女性一人。
已经醒过来的有八人,依旧躺在地上的有三人。
眼前的,是巨大的黑色古堡。
时间,是清晨。
四周弥漫着雾。
粘稠的雾,与刻满奇异符号的黑色古堡。散发出阴森的气息。
暗色的清晨,与白色的雾气,将视野阻挡在很小的范围中。
重华的手碰了碰腰间。
枪……还在。
衣服内侧,还染着血的小刀,也还在。
——那样的话,就没有关系。
被主人作为杀人工具看待的他,对于如何杀人有一定程度的心得。
不论处在什么样的情况下。
只有手中还握有武器。
他就依旧,能够作为杀人的工具,存在下去。
——如果主人还没有死的话。
重华的手放了下来。
眼中染上了些许的绝望。
工具,不能没有主人。
没有主人的工具,没有存在的意义。
对。
重华记起了本该永远记得的,最重要的事情。
——主人,已经死了。
没有人告诉他要去做什么。
没有人命令他要去做什么。
没有人规定他应该做什么。
——所以,他什么也做不了。
他所被教授的,仅仅是如何执行命令这种程度的事情。
不需要思考。
不需要考虑。
不需要纠结。
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无论何事。
他,只需要“完成”,便可以了。
将主人想杀之人,杀掉。
将主人想做之事,完成。
这就是他生存的唯一意义。
思考应该做什么。
考虑接下来该怎么办。
纠结这件事该不该做。
重华不会这些。
要说为什么的话。
——做那些事情的,是人类。
而重华,并不是作为人类而存在。
——皮肤、血肉、内脏。
哪怕无论何处都与普通人类毫无差别。
但是,他明白。
自己只是。
——披着人皮的工具而已。
但是,也正因为如此。
所以,他在点下了“Yes”。
渴求生命的意义。
想知道自己应该如何活下去。
作为没有主人的工具,该怎么做才好。
作为只会杀人的工具,该怎么办才好。
拥有着人类的皮囊。
拥有着工具的思想。
却,失去了主人。
这样的自己,该怎么做才好。
——告诉我吧。
发出那个对话框的人。
——把那个,告诉我吧。
如果,无法告知的话。
如果,只是欺骗的话。
——我就,杀了你。
重华的耳朵,听到了些许的声音。
躺在地板的三人,也醒过来了。
至此,全员苏醒。
——————————————————————
“……重华,杀手。”
——“你的真实身份,不得对任何人说起。”
这是,主人的命令。
但是,眼前的人们,对于我也好,对于主人也好,没有一点认识。
所以,只是名字的话。
是可以的。
——自己,是杀人的工具。
主人,使用起来也觉得非常顺手吧。
——但是,也正因如此。
作为工具来说。
——自己,除了杀人以外,什么都不会。
对于自己性能的优劣,必须非常清楚才行。
“不能暴露真实身份”。
杀人的技巧,永远不使用是不可能的。
那么,只要将身份换成“杀手”的话。
就不会遭到怀疑了吧。
因为。
杀手,是杀人的人,对吧?
——跟我,只有身份的差距而已。
而且,与“人”相处。
最好,还是扮成“人”,会比较好吧。
重华的自我介绍,仅一句就结束了。
塑造出沉默寡言的形象的话,也就能光明正大的保持沉默了。
——保持沉默,就不会泄露情报。
“不准泄露关于你和我的所有情报。”
主人,这么说过。
所以,哪怕一个字,都不能说出。
——因为,我是主人的工具。
“这一次的恐怖片,是历次以来,主神第一次同时告知两部影片的恐怖片。”
似乎在队伍中作为领导者而存在的青年发了话。
他的名字,是封杭。
虽然不能泄漏自己的情报,但是,对于他人的情报,还是需要好好收集。
以及,对于现在所处情况的了解,也是必要的。
“‘万能钥匙’和‘小岛惊魂’。”
对于之前自称“资深者”的人们的声明,重华并不能完全相信。
主神空间。
恐怖轮回。
对于他们所说的“无限恐怖”也好,“万能钥匙”“小岛惊魂”也好,重华都没有去涉及过。
不,应该说是根本就连听都没听过,会比较合适吧。
——工具,是没有休息时间的。
将这个任务完成之后,立刻就会有下一个任务等待完成。
连睡觉的时间都被控制在最短。
一天到晚只重复着接受任务、杀人、提交任务的循环而已。
根本,不可能有休息的时间。
——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毕竟“工具”不是“人类”,不需要休息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使用者也好,工具本身也好,根本不会对这种程度的事情感到奇怪。
不过,哪怕有充足的时间休息,重华也不会去了解那些东西吧。
——小说、电影、游戏。
那种东西,对于只需要杀人的工具来说。
没有,任何的意义。
既然是不必要的知识,那也就不需要特地花时间去接触了。
不过,也只是不能“完全”相信而已。
——在位置极其隐蔽的别墅中,在他按下Yes之前没有一个人在场。
然而,在按下的瞬间,便失去了意识。
醒来后,便在这里。
这种程度的事情,人类,真的做得到吗?
“……好,剧情的介绍就到这里,我们还是先进去古堡吧。”
领头人下了指令。
看着其他人朝着古堡走去,重华也跟了上去。
走到古堡的面前之后,才能感受到它到底有多么庞大。
雕刻着奇异图案的大门,紧紧地关着。
要打开,恐怕很不容易吧。
封杭偏了偏头。
“资深者”中,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走上前去,将双手抵住了门的两侧。
……咕。
随着令人牙齿发酸的声音,大门,被推开了。
——少年的脸上,却一点吃力的表情也没有。
一滴汗,也没有流。
重华的瞳孔,放大了一瞬。
————————————————————————————————
在所有人都步入古堡后,走在最后的重华在大门前停下了脚步。
他转过身,将手,搭在古堡的大门上。
屏气,提力,一口气爆发——!
然而,大门,却只是轻轻的移动了一小段距离。
大门上雕刻着的繁复花纹,仿佛变成了一只恶魔。
正在嘲笑着他的无力。
——是真货。
重华心中想着。
自己的力量,比起同龄人要强不知道多少。
毕竟,他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接受作为杀人工具的训练。
即使是这样的自己,要推动这扇门,恐怕都要花费不小的力气。
然而,那个与我同龄的少年。
轻轻松松的,就将门推开了。
脸上没有丝毫吃力的表情。
身上没有流一滴汗水。
那个少年,就将大门,一口气推到底。
——那个少年,至少在力量方面,超乎常人的强大。
重华眯了眯眼睛。
——这就是,他们所说的,“主神”所赋予的力量吗?
——“无所不能”的主神,没准,能够帮我办到。
重华找到了答案。
困扰着他的,使他绝望的那个问题的答案。
“主人死去的工具该怎么做才好呢?”
那个答案。
原本是不可能完成的那个答案。
在现实世界绝对不可能完成的那个答案。
没准。
无所不能的主神,能帮我完成。
对。
一定可以的。
如果是,能将普通人类弄成这种强度,被称为“无所不能”的主神的话,一定能够完成。
不。
是,必须要完成才对。
不然的话,也对不起你“无所不能”的名号吧?
我亲爱的,主神大人。
——把我的“主人”,复活吧。
——如果做不到的话。
——如果欺骗我的话。
——如果无法做到将人复活这种程度的事情却自称“无所不能”的话。
无论如何——
我都会,将你杀死。
如果无法做到的话,哪怕付出我的一切。
——我都会,杀掉你。
重华睁大的眼睛中,瞳孔似乎失去了焦距。
他的嘴角,扬起笑容。
将手从大门上移开,众人早已探索完门厅,他一步一步地朝着众人离去的方向走去。
“哈。”
张开的嘴中,喷出白色的雾气。
“请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哦,‘无所不能’的,主神大人。”
碰。
身后的大门,在没有人去动作的情况下,自动关上了。
忽明忽暗的灯光下,浸满杀意的白色发丝下的漆黑,隐隐透出猩红。
————————————————————————————
“重华,你来了,刚才到哪里去了。”
“抱歉。”
重华一回到队伍中,立刻就有人询问他的去向。
他只是回答了一句便闭上了嘴巴,维持着沉默的形象。
仿佛普通少年般的脸上,有着之前没有的微笑。
重华跟随着众人行动,探索着这座古堡。
走过小厅后的狭窄通道,映入眼帘的是巨大的空间。
——巨大的令人感到一丝不和谐感。
明明是如此庞大的空间,却什么东西,也没有。
地上铺着地毯。
墙上挂着肖像。
除了这些以外,什么东西,都没有。
——有哪里不对劲。
重华观察着大厅中的其他地方。
依旧是,什么,都没有。
“吊灯上面,似乎有什么东西。”
金发的青年指着吊灯,说着。
他,并非“资深者”的一员。
人们顺着他的手指看向吊灯,确实在吊灯上看到了有什么东西的样子。
——问题是,如何拿到手。
吊灯的年代,和这座古堡一样,一看就是至少有数十年以上历史的东西。
如果体重太重的话,不,恐怕只是普通男性的体重,就足以将其压垮吧。
那个高度,掉下来可不是开玩笑的。
……不对。
在场的所有人,仿佛都想到什么一样。
——只是普通男性的体重无法承受而已。
将视线集中到了一个人的身上。
——女孩子的话,就没问题了吧。
“诶?我吗?”
墨瑾看着大家的视线,稍微吓了一跳。
全员点了点头。
“啊,笨蛋笨蛋笨蛋!明明有这么多的男生!为什么总是让我一个女孩子来做这种危险的事情呢?”墨瑾在吊灯上小声的嘀咕着。
她轻手轻脚的在吊灯上爬行着。
人们在下方,看着吊灯上的情况。
吊灯连晃动都没有,看样子十分成功。
金发的青年脸上则露出很满意的笑容,似乎在嘀咕着“不愧是我的妹妹”之类的话。
重华,则站在众人的身后,事不关己般的看着。
“我看到了!是一张纸条!”
从吊灯的上方传来轻呼,是墨瑾的声音。
“大家稍微等一下,我马上就拿下来。”
人们轻呼了一口气,似乎是放下了心。
——喀拉、喀拉。
然而,却从上方传来非常不妙的声音。
人们立刻将头抬起,看着上方的情况。
原本一动不动的吊灯,突然剧烈的晃动起来。
几乎是在晃动起的瞬间,连接着吊灯和天花板的绳子便立刻脱落,整架吊灯朝着下方坠落。
重华将脚步轻轻的向后移。
退到了安全距离以外。
台灯坠落下来的话,依旧可以得到吊灯上的纸条。
只要避免被吊灯的碎片划伤,就可以了。
——至于女孩的性命,跟他毫无关系。
女孩的作用是,得到纸条。
——那么,如果在不需要女孩的情况下,也能得到纸条的话。
——女孩是生是死,就都没有关系了。
然而,重华这么想,却不代表在场所有人都这么想。
几乎是在重华将脚步往后移的那一刻,场中跃出一个黑影。
将从高处坠落的女孩接住,一口气跳到了安全距离以外。
吊灯,却顺着重力向下坠落。
接触到地面的瞬间,轰然爆碎。
——在场的人,没有一个受伤。
重华早已退出安全距离,吊灯坠落的时候,他只是在观察着其他人。
除了作为领导者的青年是和正常人一样的转身跑之外。
“资深者”们,几乎是轻轻向后一跃就一口气脱离了危险范围。
——说成恐怖也不为过的身体素质。
而另一个比较不正常的,便是那个黑影。
金发的青年将抱住的少女放下,似乎在跟她说着什么。
——那个人,非常强。
以吊灯的质量,坠落的速度可以说是非常的快。
可以说,以普通人的反应速度来看,能立刻回头就走已经很不错了。
他却克服了身体逃跑的本能,而是朝着吊灯跳去。
在救出女孩的同时,脱离危险范围。
——非常的,强。
“大家看,就是这张纸条。”
少女从吊灯的碎片中摸出纸条,展示给大家看。
“不过,写些什么却完全不清楚。”
正如少女所说,纸条上只是画着一堆鬼画符。
至少,并非目前已知的任何一种语言。
“总之先收起来吧。说不定是主神的什么提示。”
作为领头人的青年发了话。
少女乖巧的点了点头,将纸条收好。
人们,朝着古堡的更深处,走去。
——————————————————————————
Ps:只能写到这里了要准备去上学了抱歉。
后面的部分只能归在第二章写了。
昨天下午回来今天下午进校也是惨。
初三都这么叼的吗?!
啊,标题的话只要不明觉厉就好了吧。
注定,无可奈何,无能为力。
颂这样想着,抖了抖脖子。颈间的寒冷像一条阴冷湿滑的蛇,缠绕着,让他窒息。那条蛇松了一下致命的缠绕,毛缠绕着,打着结,结成络。
一点都不保暖。自己就是这样,没有铜筋铁骨,没有厚实油亮的毛发,甚至没有无畏寒冷的毅力。明明是火系的犬,却是蔫儿吧唧的性格。
我畏死,我惧饥,我怨寒暑。我求生,我盼馐,我冀温暖。
水从颈间流下,聚集成股,顺着不断的毛到地上。这是一个悬崖上天生形成的小台,体型不大的颂刚好能到达着高悬的,远离危险的地方栖息。悬崖的倾斜挡住了风雨,却是挡不住潮湿和寒冷。
颂轻轻的呜咽了一下,将自己团成团,缩在一个角落里。
落魄潦倒。颂想起一个人类的词语。
颂原来的故乡在南方,在桑梓之地。
在大河之畔,在温暖的地方。母亲是野犬,父亲不知道是谁。
他和母亲住在桑树脚下。颂很聪明,却是在幼时遍是胆小怕事。母亲并不觉得如何,野犬,胆小怕事一些能活的久。颂并不是遗传母亲的白毛,而是杂着别的颜色,似黄又褐。
母亲离开得像一条野犬,伤在与别的野犬抢地盘中。颂心底的怨恨并不多,这很自然。而颂,几乎不与别的野犬争斗。那地盘和食物自然是越来越弹尽粮绝。
然后颂,背井离乡,一路逃,一路向北。
桑梓,在人类的言语中,那是绵长记忆中的故乡。
他是见过猎犬的,他们威风凛凛,在人类的悉心呵护下,毛如绸缎,眸似明星,四蹄带风。
他们护主时忠诚而勇猛,眼睛里是星星一样的光。当主人看向他们的眼睛,那就好像是燃烧了一样地发光。
他们被驯养。然后他们无所畏惧,他们看到这个世界最美好的东西,心底都是希望。
他们眼里的河流宛若发光的银河,山麓像蓬莱仙境,脚下像生风,身边的人像神袛,又像爱人。
颂摇摇头,压下心底的期盼。
如果有一个猎人…… 那我会不会更勇敢?
雨越下越大,淋漓尽致。风号着,颂轻轻吐了口气,氤氲的白雾在风雨中飘飘摇摇,一会就泯灭了。
自己就像那白雾。
一个人的日兔里的故事
今天故事的主人公叫图书馆日兔里。
当然,图书馆并不像一般人类的姓氏,日兔里也不像一般人类的名字。这个怪异名字的来源还要从她小时候说起。
日兔里出生在被后世称为[灾难的十年]的末期。那时虽然社会已经基本稳定但毕竟也只是基本而已。而日兔里的父母就是在这种时候特别不负责任的生下了她,然后又发现不论是经济状况还是社会状况都不允许他们与一个孩子共同生活——何况还是个需要更加费心照料的婴儿。
日兔里的父母本还有些纠结,毕竟这是他们自己的骨肉,也常识这共同生活的可能性。但几经周折之后,他们还是如同胡扯电视剧的剧情一样,将尚在襁褓之中的日兔里遗弃了。
圣诞夜本是举家团圆的日子,但就在这样的日子里,还没怎么感受到家庭温暖的日兔里就被搁在了不知什么建筑的大门口,被寒风吹得哇哇大哭。
然后呢,那座建筑的管理员大叔,可能是听到了日兔里的哭声,也可能只是单纯闲着无聊,打开了建筑的大门,发现了搁在门口的冻得嘴唇发紫的婴儿,便把她抱进了屋。
于是日兔里就和这个管理员大叔共同生活了。虽然一个单身大叔带着个幼女看起来并不很方便,所幸大叔所担任管理员的建筑是个存在了几十年的古旧图书馆,而今年的战乱使得也没什么人光顾这里。“人么总是不重视书籍啊……”大叔偶尔会这么念叨一句,然后再带着一大串名人名言什么的,日兔里对此只会投过疑惑的眼神,然后接着埋下头去看几十年前的漫画了。
不过也许是和这么个大龄愤青共同生活的时间久了,日兔里的心智成熟得特别快。虽然大叔没和她明说,但她也隐约感觉到了自己是个弃子的事实。终于有一天,那时还不叫日兔里的日兔里,对大叔说想知道过去的事儿。
大叔也知道日兔里是个特别喜欢刨根问底的孩子,便也没怎么刻意隐瞒,就把数年前的圣诞夜从图书馆门口把她抱回来的事儿一五一十的跟她说了。日兔里倒也没表示出过多的惊讶或者愤恨,只是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说怪不得自己喜欢穿厚点儿原来是小时候冻怕了。
“然后呢小咲,这是你爸妈留给你最后的东西了。”大叔说着从办公桌里翻出了张纸条,上面写着[岭上咲 9/12],除此以外没有任何东西了。那时还遵从着亲代所给名字的日兔里啃了一口手中的巧克力,然后不知是有意沉默还是单纯发呆的停顿了半天。
“呐大叔,岭上咲这名字我一点儿都不喜欢啊——前两天看的漫画里说主人公的必杀技就叫这个但只算一番收益——所以给我换个名字吧。”
然后如此对大叔说。
“而且……抛弃了我的人,我也没必要留下他们的东西。”
大叔一愣,然后露出了[我就知道]的表情,然后念叨着既然是在图书馆捡到你的那你就随图书馆的姓得了。至于名字嘛,既然你都认定自己是孤身一人了不如就叫ひとり[一人]。日兔里一听就乐呵了,这名字简直好顶赞,简直从全方位立体式的展示了自己的特性,忍不住对着大叔鼓掌鼓了一分钟。
不过介于女孩子的自尊心在作怪,日兔里死活没同意把名字的汉字写法写成[一人]或者[独]而是拐弯抹角的写成了日兔里。大叔半开玩笑的问干嘛这么写难道是害羞么的时候,日兔里瞬间翻出了一摞漫画表示这么拼名字只是因为里面有个兔字看起来比较萌而萌属性对于主人公是多么的重要。
于是可喜可贺的,叫了五年的[岭上咲]就变成了[图书馆日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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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你觉得故事就会这样发展下去,大叔和幼女这种甜软萌组合一直生活到天长地久。但现实生活并不是治愈系漫画,光有爱是没办法存活的,你所需要的,是有资本维持自己这条生命——比如钱。
然而大叔所缺的就是钱。
这家私立图书馆的主要收入,就是靠读者借阅时所付给的借阅费用。然而灾难十年之后,人心不古人心惶惶,哪还有心情去补充什么精神食粮,能吃饱不饿就是最大的幸事了。原本大叔孤身一人的时候倒也没计较太多,往年的积蓄还是够自己活好长一段日子的,但自从有了日兔里就大不如前了。毕竟那是个长身体的孩子,必要的营养必须要补充齐全——虽然实际上这孩子还是严重的营养不良还喜欢吃零食。偶尔跟她说就是挑食才长不大的时候日兔里还会反驳书上说的秋冬出生的孩子都长不大。
大叔被日兔里逗笑了,说万一有一天我不在了你又这么小谁来保护你,日兔里头都没抬说自己咯,漫画里的女孩子都靠自己的,等别人救的话早死掉十八轮了。
大叔若有所思的看着日兔里,把想说的话搁在了一边。
日兔里此时正在正在翻看一本几十年前的游戏攻略——虽然现今已经找不到那游戏的本体了——心想大叔这是不是在给自己树了什么flag啊。
不过还真让她猜对了。天气逐渐的冷起来,大叔的身体状况也开始变差了。日兔里嘴里说大人凭什么要小孩子照顾啊,但也还是帮着倒水拿药。但情况却并没有好转,大叔病情不断的加重,最终也没熬到下一个春天。
日兔里突然觉得冬天好可怕,在冬天她失去了所有亲近的人,但她对此也无可奈何。但她又多想想,觉得这些必然的事情也不是轻易能左右的。既然人类都会离开,那就不要靠近人类好了,那就不要接触人类好了,那就不要有人类好了。
至少,自己还有书——
日兔里翻开了一本古早的小说,那个年代流行的文体里习惯会把颜文字之类的东西写在上面。日兔里逐字逐句的念着上面的对白,虽然台词白痴得要命:
“今天又是一个明朗的日子呢(*^__^*)”
然后,这一行字就猛的从书本上挣脱出来,变成了一行大小不一的文字立方体。尤其是最后那个(*^__^*)笑得特别触目惊心,让人搞不懂到底是在表达真正的喜悦还是透露着某种嘲讽。
日兔里则只是淡然的看着这些立方体。惊讶的表情早在数年前出现过了,而现今的她早已习惯了这些奇异个体的存在,甚至有些庆幸他们的存在。
——至少,自己还有书,和这些【朋友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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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在某一天,这般小小的,仿佛不值一提的变异,被一道光打破了。
“对于能听到这句话的各位啊
请允许我致以歉意
因为你们啊——
已经不是【人类】了。
…………
……”
随着光的消失,日兔里陷入了疑惑——掺杂着些许庆幸的疑惑。
庆幸的是,自己已经被抛出了【人类】的范畴,对于在前不久刚刚许下承诺拒绝一切人类的自己而言,简直是久旱逢春一般的待遇。
疑惑的是,能信任自称是【奇迹之光】的他么?
然而就仿佛是为了解开日兔里的疑惑,那个【他】也出现了。
从成千上万本书中产生的光点聚集起来,汇聚为一个个体。日兔里还没看清他的模样,就已听到了他的声音。
“吾同意【奇迹之光】的意见
孕育吾,并将和吾一体的少女哟
这个世界的选择,将有你来决定。”
光渐渐的消散,出现在日兔里面前的,是太古时期就已存在于这个世界,甚至这篇宇宙的【元素神】,虽然——
“……好奇怪的虫子……”
“喂喂小丫头好歹我名字里有个神字啊你放尊重一点好不好!”
这个【元素神】的形象,就是有着柔软的身体,硕大的眼睛,又不可思议带着眼镜和博士帽的,虫子。
“请叫我书虫谢谢,我最大的爱好就是咬文嚼字了。”如此说着的【元素神】一口咬住了日兔里手中的书,一口吃掉了三页,然后用虫子的方法露出了皱眉的表情,“小丫头啊虽然我不太喜欢【人】但不得不说你手中这本太没营养了,【人】的历史里有那么多优秀书籍比如大英百科全书什么的。”
日兔里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露出了下定决心的表情。
“那好,【奇迹之光】那里我不去了。”
“哎?!”
“我个子小又没什么出众的地方,所以必须要扩充脑袋里的储备才行。”
于是书虫大人露出了一脸孺子可教的表情,又把一堆有用没用的常识都塞到日兔里面前就消失不见了。
然后用一句俗套一点儿的话,时光飞逝岁月如梭。转眼一年后,日兔里生日的那天,她启程前往那所谓的【奇迹之光】所说的元素学院。
至于这间图书馆,就当自己从没有来过吧。日兔里这么想着,却还是拿起了办公桌上那本厚重的字典——这是和她共同生活了十年的大叔最常翻看的那本。这是为了方便,日兔里如此说服自己,想让自己觉得自己对人类的确没了什么留恋,然后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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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几乎没怎么出过门,日兔里还是有那么一丢丢路痴(日兔里争辩:不是路痴只是不熟练!)。
“呐、你迷路了么?”
听到了搭讪声让日兔里略微产生了一丝警觉,她连忙回头看去。
眼前的是一个[明显比自己高的]双马尾女孩,日兔里刚想召唤出文字立方体却突然被对方打断。
“你是元素使的吧?刚才有看到你身边飘着的东西啦——恩我也是呢~”那女孩一脸骄傲的双手叉腰,“我可是很厉害的哟!”
日兔里盯着她瞅了半天,但从对方的脸上完全看不到丝毫的敌意,便也放了心,然后从随身包包里翻出了什么东西递了过去,“要吃巧克力么?”
那女孩喜形于色的速度特别快,接过巧克力都还没说完谢谢就啃了一口。“啊五枚~不过要是能再甜一点儿就好啦!”
女孩说完停顿了一下,然后把手中的巧克力又递给了日兔里。“尝尝!”虽然只是简单的一个词,但日兔里却感觉到了后面蕴藏着[快吃!][请一定要吃!][好好品尝!][然后夸我一句!][务必要说好吃!][因为是经过我手的所以一定很好吃!]等等等等碎碎念。
那就稍微试一下……日兔里如此想着小小咬了一口。
好!甜!
明明记得自己的巧克力都是不怎么甜的品种,但为什么这一块这么甜!
“嘿嘿~这就是我的能力哟!相信我是元素使了吧?”女孩全身心的表达着大获成功的意境,然后伸出了右手,“我叫八千代千咲,请多指教!”
日兔里思考了一下,也伸出了右手打算握手:“日兔里。图书馆日兔里——”
却没想到被千咲一把抓到了怀里:“啊日兔里酱小小的好可爱!想一直抱在怀里!”
日兔里本以为这是难得的同伴,但现在突然觉得自己这是遇到了个大问题。
总之——
“——八千代桑请多指教。”
只要不是【人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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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进展-与八千代同学一起前往元素学院。下一次再写入学神马的_(:3"∠)_】
备注_(:3"∠)_
虽然没有直接提及,但里面说到的漫画指的主要是天麻和旋风管家_(:3"∠)_
小说脑内是那小子真帅那种十年前左右特别流行的韩流小说【而且也的确没营养
元素神让我写成了个奇怪的东西会不会惹怒神灵○| ̄|_
总之……先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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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充设定
日兔里称呼别人都会加敬语
不会用XX酱这种说法,而是对所有人都是XX桑这么叫_(:3"∠)_当然如果愿意写成XX同学XX老师也是没问题的_(:3"∠)_
个子矮是因为吃零食不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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