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为第二天视角内容【安排太多……先弄粮】
超鸡掰赶时间补互动的流水账,多年只会写剧本作为画手自己真的不会写文真的,而且又通宵已经开始都不知道写的什么了???????
请看完非日常后再搭配本文【】
字数70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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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突然有一天发不了声,什么话都不能再说出口了,各位会怎么样呢?
听上去像是难以想象的一件事,可是这却是实际发生在我们身上,一件令人意外嗯突发事件——
我来到这个监狱,差不多也有一周左右的时间了,又或者是8天?这种事情,进来以后也没有去认真思考。因为接触不了外面的世界,时间这种东西只能通过随身携带的id卡来得知,除此以外,就是自己的生物钟。
但是在这座监狱的生活,几乎是近乎一成不变,又规规矩矩的生活,原来监狱就是这样的吗?我是这么想的,本来以为监狱是会对犯人进行体罚或者过度的劳动作业的地方,可是这里的监狱长,不止没让我们强制劳动作业,甚至如同饲养着牲畜一般,给我们良好的饮食、住宿、甚至娱乐场所。
他是这么好的一个人吗?谁知道?可是在这整整8天的日子,所有人都真切的感受到了在这里的绝望、恐惧、甚至是会面临到身边亲近的人的背叛,为什么会这样?是呢,为什么会这样呢?一切的原因只是——我们从来到监狱的一开始,就已经是,监狱长所做的自相残杀的研究中,待宰的白鼠罢了。
在这之前,已经死掉了5只白鼠(人),剩下还有25只白鼠(人),我也是,你也是,都是这剩下的25只白鼠。至于死掉的家伙,回想一下他们的死相,多多少少有点绝望呢。枪杀、毒死、失血死——但是实验没有结束,实验还在继续着,甚至没有人知道这个实验究竟要持续到几时才能结束?或许未来,将会有更大、更恶、更多的绝望,那么,箱中的猫?你们的未来——
是死亡?还是存活?
【第三章·绝园风雨之前】
等我因疼痛而恢复神智时,我发现自己背后披着病号服,整个人呆着坐在医务室的床上,而此时我十分熟悉的人——杰克正坐在我面前,仔细地取下我身上的玻璃碎片,并为伤口做消毒和包扎处理。
在这过程中,杰克时不时地叹着气,可是又因为无法发声说话的样子,哪怕他想边问我什么边处理伤口都无法做到,所以只能等到一切都处理完后,他再从口袋里拿出id卡打字写出一段话……
「七屋…你是怎么从楼梯上掉下来的?」
欸?从楼梯上??
我认真的回想了一下,我似乎喝了那个汤以后……跟着其他人一起也出现了反应,先是喉咙刺痛,发不出声音,其次就是……
我听见了那群孩子在叫我的声音,充满天真无邪的童声,好似在四面八方,“远间哥哥,远间哥哥”地呼唤着我,没有人能比我还要再熟悉这些声音…这是我进监狱以前,在一座城市的教堂中所抚养的孩子们的声音,但是他们,不是…………?
尽管知道可能是幻觉,因为这里是监狱啊,孩子们不可能会在这里的才对,但即便如此,我还是想顺着声音……顺着呼唤声去寻找他们……随着对我的呼唤越来越强烈,我顺着声音,打开了医务室的门!
门后的光景,只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医务室罢了……而那些声音也消失了,果然只是单纯的幻觉么?但是,尽管只是幻觉,可是为何并不给我看见孩子们的样子?这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恢复过来的我,只好扫兴地从医务室随手拿个玻璃杯,准备下楼到厨房装点水来喝,结果在路途上,我偶然看见了一只白兔子?是生物室里逃出来的吗?谁喂动物时这么粗心让兔子跑出了笼子!
随后为了抓回那只兔子,我跟着它跑到楼下,但在楼梯上奔跑果然很危险呢……回想完这一切的前因后果的我,深沉地拿出id卡,打出了一段话……
「因为我看见一只兔子在楼梯上蹦跳着,我追过去时,就掉下楼梯了……」
而且还扎的自己一身玻璃渣,腿上更是伤的惨不忍睹,想到兔子怎么可能在楼梯上跳的这么自如……那也是幻觉吧?没想到幻觉的持续时间居然这么久么……
听了我打出的聊天记录后的杰克,不禁叹了口气,随后拿着id卡打出一段话回复了我的回答。
「…你当你是爱丽丝吗?」
「欸嘿嘿~……对不起……」
果然还是令他担心了吗……想想也是,明明作为“前辈”,可是居然这么令人不省心的不小心弄伤自己,最终还要自己的后辈来照顾自己,想想都觉得对不起他……
「下次小心点…」
杰克刚刚打出这段话后,但想了想,立刻删掉了这句话,重新用id卡重打要说的话……
「不要再有下次了」
尽管他的表情看上去还是和以往一样,相当冷漠的样子,可是从他的眼神和话语中我能够看他的担忧,果然本质上还是很温柔的人呢,他。
像这样子被人担心着,照料着,自己都已经不知道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只知道自己有过的都是照料他人的经历,以及……被当做道具使用、被虐待、甚至是作为性奴的过去。啊啊…这样想想,像这样子被担心且照料着,被当然人一样去对待的日子,的确是——特别的遥远。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回想起了这些痛苦的记忆?可是即便没回想起来,在这长达数十年空白的记忆中,还是有着零星地、记忆的片段。仿佛这些记忆的片段之中,我一直在收养那些与宗教中被虐待的孩童们一样,都是被大人们强迫、虐待过的孩子们,甚至带着他们,逃离到了没有会胁迫并虐待孩子们的大人们存在的乐园……
尽管中间发生了什么,那就是现在的我所不知道——不,是所遗忘的事,可是,我做的也是正确(正义)的吧?我并没有错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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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的吃过了杰克带来的午饭后,我一个人十分无聊地静静的坐在医务室之中,尽管很想跟杰克桑如平常一样聊一聊日常的话题,但是连我自己都失声了,不仅说不出话,就连用ID卡打字都觉得麻烦,整个人陷入了一种想说话可是又憋得慌的状态……
而且即便是要照料伤患,他也是有自己的活动,因此下午的时候,我坐在床上对着走出医务室的他挥挥手,然后等听到脚步声渐渐地走远以后,整个人瘫在床上,无聊地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应该如何打发这下午的时间。
因为腿受伤的缘故,我被嘱咐不要自己下床走动,即便医务室里有轮椅,我也可以借用轮椅到处移动的,可是为什么这么不照顾伤患的放在离床那么远的角落里?也不知道这监狱长是怎么考虑的……总之现在的我,哪里都去不了,除了只能躺在床上,放空自我安静地做个废人以外也没什么事可做了……
这时我突然想起,这个医务室隔壁的植物园,如果是长居的话,肯定就在这对面吧,毕竟是超高校级的花匠,有植物园的地方就会有他,这是自古以来的职业规律。
这么想着的我,仿佛找到了个非常合适的聊天对象的样子,愉悦地拿出ID卡噼里啪啦地打出一大段招呼,并发给了长居,果然,发出消息了以后,我听见了隔壁植物园中传出了ID卡消息提示的声音,果然他就在隔壁呢~
「真是很长的一段招呼呢……什么事?七屋同学?」
「来聊聊天吗~♪ヽ(o゚∀゚o)ノ」
「……你是JK吗?到底是怎么做到用ID卡打出来的?」
「要我教你吗~?」
「不必了~:)」
之后,长居对之前在裁判上的一事向我道了歉,不过我当时也不过只是发了点小脾气,说着没关系不用道歉,简单的转移了话题,之后仿佛像是对熟络的朋友一样,彼此简单的开了点玩笑后顺着话题聊了起来,如果是长居的话,定会对植物的文化非常的熟悉,因此我与他,一个在植物园里坐着,一个坐在医务室的床上,隔着一道大门,仅仅用着ID卡进行对话,开始了有关于花的传说和花语的话题。
「七屋同学的话…你喜欢什么花?你说一个,我看看植物园里有没有能不能带出来给你。」
来自于对方的突然的提问,我一时也无法立刻回答出来。仔细想想,我对于植物也不是特别的讲究…所知道的知识除了以前弟弟学花道时跟着学到的,剩下的都是长居刚刚所告诉我的那些而已,我将记忆中唯一还能记得的花都想了个遍。就在这时…我突然想起来了,很久以前我的弟弟曾经在儿童公园里采摘了不少生在在花圃上的白色的小野花,并带回来给我做了个小小的花圈,虽然知道他送给我这个是想要通过花的寓意来传达想法的礼物,但是他的一片苦心,被当时年幼的我嫌弃道“给男孩子这玩意不大合适吧?”,结果他非常生气的一整天都没再跟我说话,直到我拿布丁道歉才重新和解……想想现在的我,还真的是没资格说他呢,明明都是因为不能直接说出口的话才选择通过花去表达,直到现在,无法发声而无法说话的我,才开始多多少少理解到那孩子的心情了,是不是太晚了……
「谢谢~就雏菊吧,植物园里有吗?」
「雏菊吗?记得里头栽培了一些,我带过来给你。」
隐约地听见旁边植物园传来脚步声,由近到远,由远到近,仿佛他在植物园里绕了一圈后,才停下来摘取了花,随后脚步声越来越接近门口,长居一手握着几株雏菊,打开了大门,他自然地走到我床边,将花交给我了以后,他从自己的口袋里取出了ID卡,打了一段话——
「再一次对先前的事向你道歉,以及……祝你早日康复。」
打完这段话后,长居笑着对我微微地点点头,随后他再次回到了植物园,一个人待在里面继续照料植物了。我静静地目送着他,看着他走出了房间…现在的话大概也不能在与长居君聊天了的样子…我低下头,有些不知所措地静静看着两手中捧着的几朵绽放着的白色的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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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眼ID卡上显示的时间,也已经是晚饭时间了,期间除了刚刚还在隔壁房间的长居,还有物部来过……那家伙到底是因为喜欢的人死掉了的缘故,还是早上喝的汤中的幻觉搞得脑子终于出问题了?似乎他完全把我当成了雨宮了,不仅来医务室准备扑抱过来时被我打了一巴掌,单方面挨打了一阵子离开后还依然不间断地发来私信,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申请黑名单功能……
现在外面也已经安静了下来,看来刚刚在三楼里玩的人,可能都下楼去吃晚饭了吧。想想要是平常这个时候,自己肯定是跟着苏我一起在厨房准备大家的伙食,不过现在自己受了伤,可能因为肚子饿的关系,连起身坐起来都觉得累…我躺在床上,放空自我地看着天花板,全然不顾在被单上还凌乱着的细碎的花瓣和植物的根,无聊的想象大家在楼下时的场景。
现在的苏我,肯定很累的在厨房里忙里忙外吧,真是辛苦呢……因为即便少了5个人,可是要一个人解决大家的伙食还是很累的,又不是学校食堂——啊,这里的大家都还是超高校级的学生呢,也算合情合理吧…?
但是食堂里的大家会边吃边聊天吗?我想不会……即便早上吃了少量汤的人能够恢复声音,可是大部分人都还在无声中呢……哈,早知道早上的汤就不要喝那么多了,直到现在喉咙还痛着,而且也无法出声,根本无法聊天,现在才明白无法说话对于爱讲话的人是有多痛苦…绝望透了……
越是想着这些,结果越是无聊,不知道是因为肚子饿的缘故,还是因为没有人可以一起聊天的缘故,而现在自己哪怕想动动四肢踢打被单自我表达出无聊到烦躁的心情都无法做到,浑身上下都有伤,自己也没有能够抬起腿的力气,感觉自己仿佛成了废人一般,不想思考也不想动弹,彻底的放空自我……究竟会不会有人带晚饭来呢?
想起刚刚在做着花圈时,杰克发来私信问我「七屋,晚餐你想吃什么肉?」的信息,自己也没多加考虑,回复了对方说厨房还有猪肉,和自己讨厌吃的肉类,在收到对方发出的单单的「好」这一个字的简单回复后,我对他的性格也早已习以为常,因此随手把ID卡放置在床边后,全然无视途中物部发来的私信,继续做着花圈。
但是为何会来问晚饭想吃什么肉呢?毕竟平常在厨房做饭的是苏我,正常也都是她来问我的才对?正当我思考着这些时,外面的走廊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是谁呢?因为拉上了床边的帘布,我现在也没力气坐得起来,也无法直接看到底是谁要过来,明明知道这种状况下,我是最适合的死者目标,自己也不奇怪几时会被杀掉,可是不知为何,感觉这个脚步声熟悉到令我都感到安稳,令自己不曾觉得现在的情况值得警惕一般,这究竟是为什么?
一步、两步,终于走到了门口前,随后响起的时门被打开时的吱呀的声音,同时也飘来一股粥的香味,这究竟是?那个似乎端着粥过来的人快步走了过来,当他绕过帘布走进来时,我也知道了原因。
果然是杰克呢…这些天几乎天天都与他接触的关系,现在自己都已经能像弗朗西斯那样通过脚步声来辨别人了,不过我无法像他那样认出所有人的,只能单单辨别出杰克的脚步声与他人的区别罢了。
「七屋…我带晚饭来了,坐起来一块吃吧?」
把端来的粥放置在小桌子上后,杰克拿出口袋里的id卡打起了字,招呼我起来一同吃晚饭。我努力地撑起虚弱的身体准备坐起来,杰克见状后立刻上前扶住我协助我起身,恐怕早上受的伤令自己都开始贫血了吧……自己都感受到了头昏脑涨的感觉,以及一股无力感……
「…没事吧?身体不舒服吗」
看出了我目前身体的状况的他,关切地询问着我,虽然自己也很想用文字来回复他,可是不巧自己之前因为嫌时不时发来的私信很烦,就顺手把id卡扔到了对面床铺上了,结果自己现在手头没有卡,也没法打字,只能用简单的摇头向他表达。
「是吗,你看上去脸色有些苍白,或许有点贫血……」
「吃下粥补充一下营养吧,我刚刚做好的……」
我不禁歪着头,露出了有点疑惑的表情,杰克也看出了我的疑惑,往id卡上打出大段话。
「因为你是伤患…所以想着应该给你做些能够治愈好伤口的食物,因此下午的时候,与苏我,物部他们一起在厨房做营养粥……不过我对营养学并不那么了解的缘故,拜托了森下来指导应该下什么…也问了下你想吃什么肉」
原来那条私信是这个意思吗……?自己都很意外…原来杰克他也会做料理,甚至做的相当不错,看着这份令人产生食欲的粥,我不禁高兴地拍起手来表达自己的心情,而杰克则抬起手挡在嘴前,做出了像是说“咳嗯”般的动作,这是否是有点不大好意思的表达呢?我露出了自己招牌的惯例笑容,看着杰克拿起其中一只碗舀起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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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合掌,在心中默念“多谢款待”。如果让我来说实话,这份晚饭相当的好吃~尽管自己的饭量对比一位正常男性要小些,但杰克装的分量也刚刚好,全部吃完都没问题。不过吃的过程中我也时不时看了看他,因为脸肿的部分还没完全消的关系呢…虽然比前天好些点,但似乎直到现在都还没多少食欲的样子,他吃完后我看过去时,碗里还剩下一点粥。
正当我准备自发地帮他收拾碗的时候,杰克伸出手晃了晃——“这里我来收拾就好……”
这时我们都愣住了,刚刚的是杰克说话吗?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虽然说起话有些沙哑,但是,杰克的声音恢复了,这样的话他也就不用再用id卡那么麻烦的打字说话了,想到这里我也不禁替他感到高兴。
“声音…恢复了,原来喝了几勺的话到现在就可以自愈了吗?七屋呢?”
当他问起我时,我开始试了试能不能发声说话,结果没用,我想这可能与我早上时喝了一半左右分量的汤有关…看来我想要恢复的话,只能老老实实多等待一段时间了。
看着依旧无法发声的我,杰克略带遗憾的样子看着我。“是吗…不过既然喝几勺的是现在恢复过来的话,我想七屋你到明天早上的时候就会自然恢复了吧?”
这样想想也有可能呢?我点了点头,这也没办法,只能怪自己多喝了几口,不知为何……仿佛有种一整个小区停电时,别人家先恢复通电了,只有自己家要过段时间才会通电的失落感。
“对了,七屋,过会儿你还要不要简单的洗个澡……伤口碰水不好,所以我是指用毛巾帮你擦擦”
本来以为是要带去澡堂吗而打算拒绝,但现在这个连我都不好意思再麻烦对方,只好不停地摇摇头示意不需要去洗澡。
杰克看着我的反应后,说道“是吗,那么我把碗都收下去”
看着对方正准备要拿起锅时,我突然想起自己刚刚做的花圈,稍微犹豫了一下,究竟应不应该交出去…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我伸了手,拉了拉杰克的袖子。
“怎么了,七屋?”停下了收拾碗的动作,杰克看着我问道。我拉过他的手,然后拿出了那个小小的花圈,放在他的手心上。杰克拿过那个花圈后,拿起来简单的观察了下花圈。“这个是?”
我用手指了指隔壁床铺上我那张id卡,边拉扯着杰克的袖子,请求对方帮我把id卡拿过来。“是要拿床上的那张卡吗?”杰克一下明白了意思以后,走过去将我的id卡拿了回来。
「谢谢~那个啊,是下午时长居君采摘给我的花,因为想着要向你表达谢意,所以做成了花圈给你~」
终于拿到了代话工具的我,十分兴奋地迅速打起了字,顺便说明了花圈的来历,杰克听完后,再次看了看花圈,好像他露出了些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说道,“是吗,以前都是被送的花束…被送花圈还是头一次,谢谢,我会收着的”
听到了他的回答后,我露出了非常高兴地表情,因为他能够收下这份礼物,真的是太好了——————但是……
“……怎么了?七屋,突然露出了这样的表情?”
杰克关切的询问,令我突然回过神来,我刚刚究竟是?
「没什么~对不起,可能我有点困了」
“是吗…那么你在这里好好休息吧,你那件外套晚上我会缝好的,明早洗好后我再带给你。”
「嗯~」
这就结束了吗?不……这可能是我最后的机会能够问他的机会了吧……
「呐,杰克桑?」
“嗯?怎么了?七屋”
「那个啊,我,或许非常的相信着你也说不定」
“相信着我?”
「嗯…所以,杰克桑,无论发生怎样的事,你都会相信我吗?」
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做出了这样的提问,甚至自己也已经不知道现在到底是怎样的表情,我是在寻求着什么?这时的我,对于自己的心情与情感,都是模模糊糊,无从得知……
时间一分一秒地静悄悄地过去,杰克仿佛深沉地思考着回答的样子,许久之后,他做出了回答——
「……如果你希望我相信你的话,我会相信着你,七屋」
唉?
面对着这份意外的回答,我开始慌了,这本来只是简单的两个选项的答案,变成了由我来为他做选择权…明明自己也明白像他这样的人,是会更倾向理智的判断的,可是为什么却……
“七屋?”
杰克露出了一副慌乱的样子,尽管这只是个能够看得很清楚的一幕,但是为什么我眼中的他,开始变得模糊起来,而为什么我,流着泪?
我低下头,呆呆的看着手心中滴落地泪水…脑袋中也一片空白,我不知道要如何去答复这个答案,但是有一瞬间,心中已经有了个完整的答案……
看着这样的我,杰克原本伸出的手停振一下,稍微换了个方向轻轻拍着我那微微颤抖着的肩膀…因为这轻轻的安慰的缘故吧,我失去重心地头靠着他的胸口,无声地哭泣着……
最后想要传达给他的讯息,不知道是否能够明白呢……连我自己都已经看不懂了,我真正所想的,我真正的情感——
那是,我直到最后都未曾发觉到的,深藏于心底深处,未能开花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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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发现——」
《The Dragon》第一章插曲
【一刀一客】
刀剑是有灵魂的,跟随着不同的主人,刀剑也会有不一样的变化。
中国龙的长剑是高傲的魂魄,外国教师的剑是变幻莫测的灵息。而穿着和服的少女,端庄的坐在一个屋室内,她并非是这里的主人,而是暂居在这里的来客。
这是个偏僻的景区,坐落在中国的河南。她之所以选择这里,一方面是有人要她来中国的这个地方,而另一方面,则是她喜欢这里的风景和这一个小房。这里有和家乡很相似的建造,这让她更有安全感。
外面流水淙淙,流水轻坠,小竹被灌满后敲打在长了青苔的石台池边,一声一声似是在敲打着节拍。树叶沙沙的轻响也回荡着,这里似是与世隔绝般。
小屋四周被树林围绕,她坐在二楼,正泡着一杯香茶,这才到第一泡,正准备把第一泡倒掉的时候,她闻到了与此处有相异的气息。
她微微抬头,再次嗅着空气中的气息,果然不是错觉,“にんげん……”但是在这个国家,用着的是另一种语言。空气中除了人类的气息,似乎还混着另一种植物的味道。加藤想不起来了,那是什么植物的气息,不过,只要见面了的话,一定就可以知道了吧。
拉门上透着光影,树叶的小缝中间透出的光斑照在了拉门和窗花上,星星点点,蝴蝶的印花恰好被光照亮,像是给花带去生机的使者。
她觉得那个突然到访的客人,多半是找她有事,因为那个人似乎已经伫立已久。她喝下了一口茶,然后微微眯着眼睛,站了起来,她知道自己该去和那位客人见见面了。
那位来访的客人,似乎也给今日本无计划的她,带来了一点点生活上的小意外和小惊喜。
那位来访的客人,手上拿着一把日本的长刀,他似乎已经等候多时,却不知道究竟是在等什么,是等他的伙伴来呢,还是只是单纯的来观察,又或是蓄势进攻呢,毕竟当一个人拿着刀站在某一个房子前面,多半都不是友善的到访。
来者的左眼边上的泪痣像是给那张本应十分阳光的脸带来了一点点的柔和,他在这里感觉到了龙的地盘的划界线,他怀疑这里住着一只年龄不小的龙,搜寻龙,保护人类,是他的工作。虽然作为一个混血,龙瞧不起他,人类也排挤他,不过他还是很喜欢和人类一起玩的。所以,当肯接受他的学院出现时,他感动的几乎觉得他的泪痣都颤抖了起来。
“真是一条警惕性高的龙啊。”他感受到界线开始微微地变化,像是出现了一些抗拒,他距离界线其实还有很长的距离,可是他的存在已经被感受到了。当他准备撤离的时候,有一个影子已经在他头上罩下了。
“哟!”她非常愉快的打着招呼,“下面那位!”
他似是被惊吓到了,他不知不觉已经被龙接近了,“什……”可是,他定睛一看,面前漂浮着的并不是巨龙,而是一个和他一样,拿着刀的少女。可是,他知道,这个小姑娘就是龙,他像是捉迷藏被抓到的人一样地戏言道:“被发现啦……”然后不自主的向后退了两步,眼睛看着面前一样微笑着的少女。少女身上有着樱花的味道,看起来,或许是从遥远的国度来此的,至少在这个地区,是没有那种粉的让人觉得迷醉的花儿的。
两个人的刀都微微地变化着,她抽出了刀,而他则换了一个拿刀的方式,由攻变防。
“小樱花”落了地,对着面前这个同样的刀客说道:“说实在的,我欣赏用刀的,要和我比试下吗!”她的语气似乎并不是疑问,而是“你若是不比,也别活着离开了”的语气。
“就像你欣赏刀一样,我很喜欢人类,所以绝对……”他停顿了一下,面上的神色像是带了丝微的杀气,“不会让你们这些龙破坏这个好不容易和平的世界。”
而她脸上的表情也不再是笑,嘴角不再勾起,眉目之间好似还多了一点怒意,“你说话还真是牛头不对马嘴。”她抬起了那把剑,剑身破开了空气,空气中发出被撕裂了的声音,“那我就当你同意了。”
他毫不犹豫的摆出了防御的姿势,而且一直在伺机逃离,他知道自己一个混血单独面对A+等级的龙,绝对不能够硬碰硬。而且搜索的目的已然将要达到,那么,一旦收集到,就立刻撤离。不过,这条龙,还真是个不讲道理的小姑娘啊。
在人犹豫的瞬间,龙的刀动的像是风中的樱花,瞬然而下,似乎带起了风中隐含的力量。
“叮——”刀和刀碰撞的声音响亮的回荡,但他只有感叹这极快的速度的能力,因为他几乎要被这一击的力量压迫到摔倒,他的刀从左下横向上攻击,龙也迅速地抬起手臂防住,而且刀身纹丝不动。
再一下,刀停在了他的脸侧。他不敢动,因为刀已经割碎了他的短发,他的脸边一丝刺痛,温热的液体变成了一滴滑落。
她非常高兴地夸奖着:“资质倒是不错嘛,至少没有命中脑袋。诶呀,真是想去拜访一下你的师傅。”她活了很多年,学了许许多多的剑术,很多和她交手的人都死在了第一剑,她根本没有机会去问他们的师门。
“我觉得他老人家经不得吓了,算了吧。”他的手指捏住了刀,虽然龙如果想要杀他,这也不会给他带来任何可乘之机就是了,这也不过是给自己一个小小的心理安慰吧。
她不喜欢别人碰她的刀,她退后了几步,然后说道:“接我一招,我就让你离开。”
也容不得他多想,刀就已经变成了好些影子,快到让人意外,他知道这是背水一战。
“闫•鼬。”
刀影和刀的真实混杂在一起,而且风的声音被带了起来,每一个影子都带着自己的风动。
他浑身上下已经被砍出了好些个伤口,纷纷地染了衣衫,像是一朵一朵绽放的花,他知道自己不能在此失败。
他的刀反击,用不逊于龙的速度开始进行反击,但是,他不再用防御的方式,而是转为攻势。
【如若有一日你遇上真正的强敌,那么,放手一搏是你唯一自救的方式。】他的师傅曾经这么告诉过他。
他的眼睛不再关注哪一道影子是真的,而是直接向着那条龙的身体攻击。攻击,就是最大的防守方式。
在几分钟之后,龙的动作停下了,他的浑身上下都是血色,嗓子喘着粗气。这样子的方法,太累了,不过他很确认自己伤到了龙。
龙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像是高兴起来,又笑了起来,她说:“我是加藤,师从村上师傅。之后战场上面,请多指教。”她是个说话算数的龙,她说的话就绝对不会反悔,虽然是龙,却有着雅士的品格。
他抿了抿嘴,最后有些勾起唇角,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椿 正一。”
加藤突然想起来了,那种植物的味道,是椿的花儿的香味。
一刀一客,以刀会客。
闫樱布藤,落椿正盛。
【插曲 END】
漫画链接:http://elfartworld.com/works/120030/
7112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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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睡眼惺忪地梳理着乱蓬蓬的蓝毛,嘴里叼着头绳看女战士如何从床底爬出来——别问她怎么进去的。
习惯了夜间行动的游荡者难得睡了个好觉,原因却不是这里的房间床铺有多么舒适气候多么适宜,相反这阴气森森的小镇能不做噩梦就谢天谢地了。然而刚换好衣服就听见那俩精灵大半夜在屋顶叨逼叨实在让人尴尬得出不了门,琉甚至满怀恶意地怀疑芬德尔根本是为了监视自己。
走出卧房便看到娜塔莉娅已经坐在了餐桌前,上面摆放着满满的面包——这似乎也是芒留下的一点好意。女孩本身倒是不见,或许已经开始忙活面包店的工作去了吧。
“俩精灵佬和大块头呢?”琉从餐桌上撕下一小片面包捏在手里揉碎,然后把手伸出窗外晃了晃。不一会红嘴鸥便落到了琉的小臂上,喜滋滋地大块朵硕起来。
“你是说芬德尔、KK和零吗?”娜塔莉娅似乎不能理解琉擅自起外号的行为,她仍坐在桌前,用刀叉将面包切成工整小块送入口中。“他们先一步就离开了,现在在城中收集情报吧。”
“啊哈,独居的少女家里要是被知道借宿了三个男人也确实不太好。”吃饱了的哔咕慵懒地趴在琉胳膊上,任她抚摸自己柔顺的羽毛。
娜塔莉娅歪了歪头,似乎不太理解这有什么不好。
小镇的白天气氛还算不错,从窗外望去,明媚的阳光一扫夜里初遇时的阴森,视线所及不远处就是一片茂密的常青植物林,郁郁葱葱看着让人不由得心情舒畅。镇子似乎坐落在这片森林的出口,相比于地处郊外的这座房子,城镇中心那座装饰华丽的古堡周围,店铺大多已经开始营业,往来的行人不算很多,但也称得上是一副繁荣充实的画面。
“真是奇了怪了……”琉胳膊一抖放飞吃饱了的红嘴鸥,望着镇子中心喃喃自语。“一座屡屡发生血腥事件的小镇,为什么人们还能如此阳光祥和的过日子?芒也是,昨天夜里才险些被害,今天就恢复了正常的生活。”未知会不可避免的带来恐惧,而消弭恐惧感的事物无非带来自信的力量,消除未知的情报,或是编织出这二者的谎言。
“这有什么不对吗?”娜塔丽娅显然是前者。
“就是就是!有我在就没什么好怕的了!我倔强骑士决不会允许奸恶之人再破坏这座村庄的和谐!”而凯恩斯或许连未知是什么都没去考虑。
“亏我还把你的脚和床柱拴在一起了呢…”琉捂着脸,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嘀咕着。
“走吧!让我们好好在村子里巡逻一番,早点抓住藏身的邪恶!”女骑士显然没意识到游荡者的恶作剧,在床底折腾这么久还是一副意气风发洋洋自得的模样,转着胳膊高喊着,腰间悬挂的佩剑被摇得叮当作响。
“麻烦死了我不要——”琉靠在窗边仰着脑袋懒洋洋地喊道,然而并没有传到凯恩斯耳朵里,她行动比语言还快,根本没等人回应就一溜烟窜了出门。目送着女骑士化作一阵风窜了出去的娜塔莉娅放下刀叉,揪起餐巾的一角擦了擦嘴,然后双手平放回膝盖上,正襟危坐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于是房子里仅剩的两人一个盯着桌子一个望着朝阳,一股尴尬的气氛在房间里蔓延——当然,以琉的经验,这种感觉大概只有自己感觉到了。
娜塔莉娅大概是队伍里除芬德尔以外对琉最不满意的,因为表达方式的区别甚至是敌意最深也不一定。这点琉当然不会看不出来,本就是受零威胁才参与的工作琉也无意去搞好关系,更何况琉也同样看不惯这个优雅的野蛮人:这个神秘主义者总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她的眼神分明闪烁着智慧,却从不曾成为人群的焦点;她似乎专注于什么,却欠缺强烈的欲望;分明有着汹涌深沉的思想,却要摆出一副心如止水的淡漠。
——她心里填着不属于她的东西。和只有自己的琉完全相反。
“?”娜塔莉娅投来疑惑的目光,琉这才意识到好像盯着她看了好久。脸皮厚比城墙的欺诈师难得尴尬地别开头,卷着鬓角的发梢看着灰白砖墙:“话说哔咕怎么还没回来?”
大概是被这令人生厌的气氛搅得有些不舒服,琉自己都为这生硬的话题转移感到羞愧。然而娜塔莉娅一如既往游离在氛围之外,甚至真的看了看窗外——哔咕就在窗口的树枝上梳理羽毛,以她敏锐的视力大概还能看到红嘴鸥一脸嫌弃的表情看向它的主人。
这行为对琉而言和嘲笑无异,然而却因为对方出于无心而无从发难。她耸拉下肩膀,索性放弃和这只野生动物交流,打算回到屋里好好躺会儿,反正这边陲小镇唯一的特产就是没有特产,连游览的兴致都提不起来。
“衣服……”娜塔莉娅成心作对一样赶在琉推开卧室门的时候开口,然后低头拽了拽袖口。“如果参加舞会的话,这样的衣服是不合格的。”
……这算是她缓解气氛的方式吗?琉刚迈出的脚步又缩了回来,思索着怎么接上这个比自己还要突兀百倍的话题——而野生动物这会正眼巴巴的盯着自己,就像看到肉骨头的小狗。
……太糟糕了。
“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学到的舞会标准,不过你得知道这只是领主设宴面向民众的……简单的小派对。再说我们也不一定非得参加舞会。”
“所以不需要礼服?”娜塔莉娅认真地询问。
“常识上说不需要……不……或许需要也说不定……他们没理由招待可疑的外来者。”琉拖着下巴嘟囔,她稍稍收回些敷衍的态度,看向娜塔丽娅的眼神开始不再慵懒:作为娜塔丽娅三番两次让她难堪的代价,琉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张开双臂邀请着看上的玩物。“我们去买衣服吧!”
“哦——”娜塔莉娅点了点头,之后目送着又一阵旋风破门而出,坐回椅子上端端正正地看着天花板。
片刻的功夫旋风便吹了回来。
“你倒是也跟上啊?!”
大约过去了两个小时。
对于购物的女性而言这大概是弹指一瞬,然而对于此刻的琉而言,这大概是最煎熬的两小时。
“我的大小姐啊,在你的印象里舞会应该穿什么?”
“礼服。”
“礼服是什么样的?”
娜塔莉娅沉吟了片刻,抬起手在空中画出两道向内弯的弧线,琉眯着眼把自己的想象力发挥到极限,总算勉强脑补出了哪里是束腰哪里是裙撑——然后她从娜塔莉娅手里抢过她刚买的“衣服”,单面的印花布料确确实实裁剪出娜塔莉娅所描绘的图形,然后在顶端和腰部的位置各有一根用于固定的布条。通常情况下……
“人们把这个叫!做!围!裙!”站在大街正中发出生无可恋的咆哮的女孩引来了无数行人的侧目。
娜塔莉娅的常识观念实在偏科到令人震惊,举手投足间明明能展现出受过长久教育的贵族仪态,却不知为何分不清围裙和礼服。更别说在琉忙于和店长讨价还价的时候,她很是自然地把手搭在了打算收钱的店员手上,那个看起来和琉差不多年纪的男孩一脸懵逼,窘着脸嗫嚅着“本店不提供看手相服务。”
——对娜塔莉娅稍有认识的琉只好在她进一步要求吻手礼之前把她硬拖出店。琉确实有着让娜塔丽娅出丑的想法,然而她完美的“配合”连琉都应付得手忙脚乱,到头来变成娜塔丽娅没事人一样逛着市集,而琉不得不跟在她背后一个个擦屁股。
“我说,你是哪家贵族一辈子没出过房间的深闺大小姐吗?”在寻找下一家店铺的时候,琉总算忍不住打听起娜塔莉娅的身世。
“我是狼养大的。”娜塔莉娅淡淡地说着。“我是狼。”
“哈?”如琉所料娜塔莉娅似乎连欺骗的能力都不具备,然而她所说的话一如既往难以抓住重点,在熙攘的人群中甚至让琉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有人和我说,我能成为最好的人类。我照着他说的做,可我不知道……已经没有人会教我了。”娜塔莉娅越走越慢,声音也越来越轻,她低下头,银白的刘海遮住了她的眼睛,但琉却第一次在她的话语里听到了感情,尽管微弱,那一霎的迷茫像是投入古井的一枚石子,包覆着她的静谧气质泛起了涟漪,甚至模糊了她的身影,像是无暇的圣女不慎坠入凡尘,高洁的花朵绽放于市井。琉难得地对她产生了兴趣,她想要看到那双古井般的眸子此刻是怎样的景象,她不由自主地走近娜塔莉娅,凑近撩开了她的刘海——
“人类,都是这么自私而阴险才行吗?”娜塔丽娅面无表情地盯着琉。这话在这时候说出口显然意有所指。
琉啪得反手把刘海甩在她额头上扭头就走。“……我真是吃错药了!”
娜塔莉娅很是不解,为什么她自顾自地折腾一番自己的头发还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人的情感远比那些繁文缛节复杂难懂得多,娜塔莉娅一边思索着,一边小跑跟上气鼓鼓的琉。
她并不知道,此刻的琉同样陷入不解——驱使自己做出那样举动的,是想要讥讽的恶意?还是别的什么?
“总之下一次挑衣服让我来。”
夕阳西斜,古老的城堡在黄昏下拖曳出狭长的阴影,逐渐笼罩向整个小镇。七声浑厚的钟声从古堡顶端传遍整座小镇,街上已是人烟稀疏,店铺接二连三地阖上门窗,而古堡的烛火这才刚刚点亮。
古堡的院门已经足够气派,然而在零魁梧的身躯下还是显得有些狭窄。门前的守卫紧紧握着手里的长枪,警惕地盯着零。“你们真的只是外来的旅行者吗?”
KK苦笑着挠着后脑勺,武僧本人似乎是尽可能不去招惹事端了,然而那个体型加上直截了当的问话方式,哪怕身为同伴的自己也能理解卫兵的紧张。芬德尔只是上前了一步,卫兵立刻举起枪尖,逼得他只好举起双手缓缓退了回去。“用得上她的时候又不见人影…你主人难不成已经被抓进监牢了?”
芬德尔小声对话的对象是停在他肩上梳理着羽毛的红嘴鸥,几个小时前它带来琉提议古堡前汇合的口信以及不知为何追着它跑了一路的倔强骑士之后,就一直窝在精灵算不上宽厚的肩膀上。抱着恨屋及乌的私心芬德尔对哔咕本是没什么好感,偏偏哔咕对芬德尔“情有独钟”,时不时就从天上落下来帮他整理整理发型。
“什么!那我们可得在断头台前劫下来才行,同伴受难就是自己受难!”凯恩斯的惊呼显然是让卫兵听到了的。
“行啊那你自己找个断头台了断去呗。”琉讥讽的声音从她身后幽幽地冒了出来。哔咕笃笃地啄了两口芬德尔的鬓角,扑扇着飞回主人身边。
“你都去哪鬼混去了…还有娜塔丽娅呢?”芬德尔蹙眉,卫兵此刻的状态别说交流了,能不把他们全部抓进牢就算谢天谢地了,即使是琉大概也回天乏术,芬德尔如此判断着。
琉像是看透了芬德尔的担忧。“嘛,你就看着吧…这种场合可不是我的主场。”
“不必紧张,你的忠义值得钦佩,但且垂下你的枪尖吧。”
女子足踏青莲,亭亭玉立站到宅邸门前时,连月光都不禁黯淡了几分。以胸前围成一圈的貂绒为界,上至后颈是白皙如凝脂的肌肤,金簪盘起那一头靓丽的银发,宛如星海中的一轮明月;下至下腰是缠金丝围成的束腰,黯金绸缎一泻而下,细细褶皱随着她的脚步波浪般摇曳。白绸长手套裹着她修长的五指,让她将其轻轻放在战士腕甲的指节上。
“我们是向卢瓦卿献上敬意,特意来参加他的舞会的。我和我武艺非凡的勇士们,听闻了卢瓦卿领内那令人不安的传言。”娜塔丽娅微微一笑,空灵清澈的嗓音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战士浑身一哆嗦,当即一条腿向后迈了半步,双膝屈下,垂首将扶着少女指尖的手举过头顶。“原、原来如此。请容我对我的怠慢向您谢罪,女士。”
芬德尔揉了揉眼睛。“这衣服哪来的?”他小声地在队伍里询问。
“……怎么样,不错吧。”琉洋洋自得。
“闪得刺眼,和你那肤浅贪财的性格倒是挺搭。”芬德尔冷哼一声,斜眼瞟了瞟胸口挺得比天高的商人。
琉随手捡起两颗小石子甩了过去。“闭嘴演好你的侍从!”
芬德尔轻松地闪过石子,正打算拽起琉教育一番,却听那头骑士起身发问:“那么,还请您报上您的名讳,以便我像领主大人汇报,免得怠慢了各位贵客。”
娜塔莉娅轻轻点了点头,提裙侧身让出半个身位。
芬德尔一脸木然地发现骑士的目光落到了他身上。
“额…十分抱歉,小姐到此地来本想给此地领主大人一个惊喜,因此并不想惊动此处的有关人员,但事急从权,我们也不得不来此进行咨询,因此请恕我们不能报上小姐的名号,也请您对小姐曾来过此地暂且保密。”巡林客被赶鸭子上架,脑子里拼命回想着从前见过的贵族侍卫,硬着头皮掰着那些对他来说无比陌生的词汇,还得忍受琉在一边的窃笑。
“恕我僭越,最近此地相当危险,若是这位大人受了伤让领主大人怪罪下来……”
“小姐的人身安全自然由我们负责。”琉笑够了,出声指了指矗立在一旁的零,零见状微微颔首表示肯定。他身上散发出的魄力,敌对的时候足以构成威胁,而身为保证同样能给这句话增添了不少分量。
“你可以称呼我为娜塔莉娅,勇敢的战士哟。”仿佛是恰到好处的展示完随行的侍从,“贵妇”撩了撩鬓角垂下的一缕银丝,接回话语权。
“我同你的领主一样,无法对受到伤害的民众置之不理。人民遭难即是领主蒙尘。所以,能请你解答我的疑惑吗?在卢瓦卿的领内,究竟是何种歹人在作乱呢?”娜塔莉娅微蹙眉头,先前雍容闲雅的气质在铿锵的话语中更多了几分威严和英气。卫兵此刻才惊觉这位凛然立于月下的女士绝非什么深居闺房的公主殿下,而是能驰骋沙场的骁勇女将。
他以一名战士,而非卢瓦麾下的士兵的身份向娜塔莉娅鞠躬致意:“按照我们的猜测……似乎是传说中的吸血鬼。”
——KK非常希望这位可怜的骑士不要知道他眼前的“贵妇人”狂暴起来足以徒手撕裂他锁甲的环扣,那就像芬德尔第一次看到娜塔莉娅竟有如此娴熟的贵族修养时一样。
零则更重视骑士的回答。这个答案对于在场的六人并不意外,应该说,打从看到这座阴气森森的城堡和诡异的传闻开始,这个脍炙人口的邪恶生物就一直在众人脑海中挥之不去。“那……真的存在吗?”
“一个月前来的男性,按照镇民的回报他白天躲在自己的马车里,而晚上有人见到他的身影。而且结合梅里亚(meria)小姐的死法,确实很像是那种传说中的生物……”骑士似乎已经对娜塔莉娅知无不言,坦率地把情报一股脑抛了出来。“之后几次事件的受害人除了都是女性以外找不出什么疑点,时间也都在深夜,所以几乎没有目击者。领主大人提早了宵禁的时间,并且加强了巡逻……但老实说,没有什么成果。”
芬德尔还想再追问些什么,却被娜塔莉娅抬手制止了。“不必过问太多。我们勇敢的士兵也有他所恪守的忠诚,请不要过于为难。也请你安心,我的侍从也许是个急性子的人,但绝不会出于恶意。”
“好,好的!娜塔莉娅女士。”此刻骑士眼里的崇拜哪怕精钢的面铠都挡不住,就差跪下宣誓效忠了。他拿出一枚印有和宅邸门前同样纹章的烟花,小心地放在娜塔莉娅手心里。“如果遇到怪物,请立刻使用以便我们赶来支援。”
只可怜巡林客彻底沦为陪衬的道具,索性和琉一起缩在角落里数起了星星。
鲁特琴玲珑的拨弹声拉开了舞会的序幕,奢华的雕饰在昂贵的魔法石灯光下熠熠生辉,精美的菜肴被盛放在银质餐盘中,由穿戴整齐的女仆们将它们一一摆满餐桌,无论锦衣玉冠的贵族还是围着粗布裙的平民,在此刻都平等地举杯畅饮。
——这样的情景是琉不曾遇见的。
那一身华丽的礼服被叠放整齐,内衬朝外挂在琉的胳膊上,看起来只是一件普通的外衣。娜塔莉娅则换回了平日的简单服装,毕竟假冒的贵族身份怎么也不可能去面对真正的领主。零和芬德尔一边观察着舞会里的人员,一边警惕着四周的动静;KK已经和年轻的贵族女孩儿搭上了话,聊得正不亦乐乎;凯恩斯竟然没有直接分奔向餐桌,带着奇特的铁面具,换上长裙的她像个普通的女孩儿一样在会场四处转悠,倒是招惹了不少年轻男性的目光。
琉静静地跟在娜塔莉娅身后,一贯吵闹的她既没有去和芬德尔找茬也没趁着会场的混乱浑水摸鱼。贵族的晚宴会场她并不陌生,但却是被刻意埋到记忆深处的讨厌回忆。琉举头望天,没有一颗星星的夜空只有半轮弯月孤独地悬挂在半空,海鸥灰白的身影盘旋着,仿佛将被浓墨般的黑夜吞噬。她突然想到,如果说吸血鬼的可怕在于根植于心的邪恶,连鲜血都要榨干的残忍,以及将普通人同化为同伴的强大的话,那么金钱或许是更在它之上的恶魔吧。
真是让人不舒服的夜晚啊。她心想。连酒杯里艳红的红酒看着也有股说不出的诡异气息。
“那么,也祝您能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酒杯在空中碰出清脆的声响,娜塔莉娅将酒送入口中,而和她碰杯的那位贵族则骄傲的转身回去迎接同伴们的喝彩。另一位前来搭讪的贵族紧接着向娜塔莉娅献上一段赞美诗,而娜塔莉娅也已同等的礼仪向他致意……琉胡思乱想的片刻里娜塔莉娅身边已经聚集起了不少的贵族,她处在人群中央,从容自在地应对着——她的贵族气质就像刻印在脑海中的本能一般娴熟,而她的表现,也像运用本能一般的真诚。
但那同时也,像本能一样,连冷漠的感情都不具备的空洞。
“遵从别人的愿望行动,就不会感到空虚吗?”琉替娜塔丽娅空了的玻璃杯甄上红酒。娜塔丽娅的心要比这酒杯还要空洞,却没办法由他人注入内容。
“我曾无法忍受和大家一样为满足着父亲的想法而生活,我从那里逃开了,我成为了我自己。”琉伏在娜塔丽娅耳边低语,她似乎在笑,却说不出的狰狞。
“然后我成为了唯一的幸存者。”
她瞳孔里流淌的混沌映入了娜塔丽娅的眼中。她成功了,名为娜塔丽娅的高脚杯里落下了一滴漆黑的酒。就如琉第一次见到娜塔丽娅的迷茫一般,娜塔丽娅也第一次看到琉的另一面,这是她还不能理解,只能记忆的幽邃。
“…什么的,当然是在瞎扯啊。人不一定是自私而狡猾的,但像你这么单纯的话可是会随随便便就被骗得遍体鳞伤哦。”琉眨了眨眼,笑嘻嘻地把身子探了探,趁人不备手往酒杯上一抹——一团放在刺身旁的绿色酱料悄悄落进了酒杯。“哼,来了啊…”
话音未落,娜塔丽娅身边聚集的人群便突然向两边分开,披着金红斗篷的金发中年男子出现在二人的视野中,男子端举着酒杯,缓步走到娜塔丽娅跟前。“真是个美好的夜晚,和您正相配。”他以磁性的嗓音表示问候。
琉连忙退下半步,回到沉默的侍女的身份。
“在下卢瓦,是这不起眼的小镇的领主。远道而来的贵客们,不知这宴会可还让你们满意呢?”男子浅浅地举了一躬,目光在会场扫了一圈——芬德尔,零,KK甚至凯恩斯都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不必妄自菲薄,尊敬的卢瓦卿,您的城镇就像古木上凝结的琥珀般瑰丽,人民能够于此安居乐业,在此载歌载舞,正是您贤明治理的成果。”娜塔丽娅抬起酒杯和卢瓦虚碰一下,轻轻啜饮一口。“感谢您能给我参加舞会的机会。”
娜塔丽娅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琉难以置信地从娜塔丽娅手中接过酒杯,趁着两人开始冗长的贵族化客套辞的时候偷偷退到芬德尔身边。
她对着酒杯左看右看,最终把酒杯递向精灵。“哎,我不喝酒。”
“你这样也算是个商人么。”芬德尔嗤笑,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您的侍从似乎…很是活跃呢。”卢瓦瞥了一眼会场角落,精灵正举着一只玻璃杯追逐着逃窜的人类女孩。
艾尔曼驾车来到了太昊陵的附近,似乎就差那么几公里。车子上的歌曲不少,他听了很多,深刻了解了团长的品味究竟是什么样的,不过不算难听就是了。
一路上,他直接在车上睡了一晚,不得不说,再这样开车开下去,他的全身骨骼都要变的僵硬了。
一路上太平静了,平静的让他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当然,没有就更好了,艾尔曼打了个哈欠。
这辆车实在是太明显了,在荻丝身上坐着的淳甄一眼就看到了那辆别致的车,“这不是团长的车么?”淳甄心里觉得,这下可以好好地观察一下副团长的下一步动向,他觉得会有好玩的事情发生,“荻丝,我们下去打个招呼吧。”
扑腾着双翼的龙同意了,在一个稍远的地方降落,然后变回了人形。二人走到路边的时候,恰好那辆车也行驶过来,看起来就是个不能再正常的巧遇。这也得多亏了荻丝的预料和计算。
艾尔曼看到远处有两个人走出来,其中一个人向着自己招手。他虽然想直接开过去,不过他对那个人产生了一定的爱好。龙角,黑色的眼白,那似乎是龙特有的形象,他缓缓地停下了车,从自己的身边掏出了枪,似是亲切的问:“呐,需要帮忙吗?”但是下一秒他发现那两个人已经坐上了车的后座。
“副团,同时猎人,让我们搭个车吧。”
而艾尔曼一脸不情愿的喊起来:“我不认识你啊!你什么时候坐上来的?!”
“哦哦,叫我淳甄就好啦。”淳甄非常坦然的知道副团不会杀他,而且他比起担心副团会对着荻丝开枪,他更担心副团对着自己开枪,他知道副团是个杀龙狂魔,而且自己的外貌更像龙倒是真的,“这是我女朋友,荻丝。”
“你好。”荻丝只是正经的坐着,再正经的打招呼。
“我还没有说要载你们啊!”可是艾尔曼知道,自己肯定不能把这两个家伙丢在这荒山野岭的公路上。
他偷偷地打开了和亚尔曼的联络,悄悄地像亚尔曼要这个不知道是不是龙的家伙的资料,果然,传回来的资料只写明了是“混血”而并非是龙,而且确确实实是刚刚参加任务的。
艾尔曼歇了一口气,果然,自己身上这种突起的对龙的警觉是错觉吗。毕竟这个有龙形特征的只是混血,而旁边的那个女孩子,怎么看都只是一个人类。
但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荒郊野岭呢……果然还是有疑点的吧,不过这里是太昊陵的附近,说不定是团长让他来勘察的。任务不能相互透露,果然还是某方面的弊端吧。
可是,比起这些疑虑,更让艾尔曼生无可恋的,是后面腻着的小情侣,他想哭。
风飘起的声音,艾尔曼身上又感觉到了一阵阴冷,这次他很确定自己的感觉。这附近,恐怕一定有“龙”,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有什么东西……不对劲。”艾尔曼自言自语道
当他这么说着的时候,淳甄和荻丝的表情其实都是有点微微的一沉,他们没有想到这个人类对于“龙”的感应这么的强烈。没错,这附近确实有龙。荻丝可以很准确的感觉到大概的方位,而淳甄只是有一点点感应,但是他知道,有另一个龙存在的痕迹。
可是,二人的心里都是:“这个人,不好对付啊。”
艾尔曼的注意力似乎都已经被那条龙吸引走了,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异样,他打开了自动驾驶系统,把目的地设置为太昊陵附近的一个停车场,“我先下车了,车给你们了,但武器我要带走。”
淳甄装作失望的样子,“唉,要走了吗。”不过他其实也很喜欢和荻丝两个人呆着,只是这一句话,他知道副团长不会允许他跟着,而且他也不敢带着荻丝跟着副团长走,艾尔曼的直觉实在是太敏锐了。
“只是想起有些事要去处理罢了。”他拿起了武器,开了车门,下车离去。
淳甄望着那个人离开的身影,说了一句,“荻丝,以后,碰上他,记得他的左手是义肢,有炮筒,不擅长肉搏,但是会很多科技。”
“恩。”荻丝答应了。
车继续自动行驶,淳甄盘算该如何继续深入猎人内部,而荻丝似乎却对龙的复活兴趣不大。
而当艾尔曼下车的时候,远远的一条龙,闻到了人类的气息。
在两人离开后的不久,艾尔曼便开始了他的行动。他找到了一棵粗壮的树,它的枝丫正细细分布在四周,十分便于攀爬。艾尔曼一边向上爬着,却依然不忘向四周侦查。首领是不会无缘无故向他传达一个没有任何实际用处的命令。
太昊陵…实在太安静了……安静的就像风暴来临之前的海面,你不会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你也不会知道那湛蓝的明镜之下到底藏了什么玄机。
他胡思乱想着,手抓上了面前最后一根枝丫。
现在艾尔曼站在树的顶端,四周依然是一望无际的丛林,面对他的只有大片大片的绿色。风吹了过来,她温和的言语令艾尔曼稍稍放下了些警戒。今天是个不错的好天气,或许哪天可以来这边渡个假,学学东方国度的某些高雅人士隐居个一个月两个月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并没有什么…”艾尔曼喃喃自语
“或许我错了?”
四周还是那么安静祥和,只有树的唰唰声在回应着他。“我是不会错的…”作为猎人组织的副团,他的感知一向受到首领的夸赞与认可。就像孩童引以为傲的玩具被人发现了瑕疵那般,那种失落感瞬间袭击了他,甚至都没让他发现离他不远的正在树林里行走的政府首领。
艾尔曼是对的,危险,的确来临了。
阿塞莉娅一个人在树林里独行。独自一人出战是十分愚蠢的,特别是知道附近可能有不明生物的前提下。不过她并不怕,躲在总部里看着别人在刀尖上行走并不是她的风格,头领,就应该是在关键时刻走在前头的那个。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这也是她年纪轻轻就可以受到大批政府人员拥戴的原因之一,
在政府中,她的思想是属于开放的,她并不相信上帝造物论,她更偏信科学。可就在她看见闯进政府沙漠分部的冒失鬼之后,她不禁想要好好找医生看看自己的眼睛了。
一个长着羊角的家伙,或许并不是羊角,还有一个波斯舞男。那个舞男看上去并不知道羊角星人的存在,偷完了资料就骑着自行车走了。而那位羊角星人在波斯舞男走之后便顺手炸了分部。
【真是完美的组合】
这是阿塞莉娅的想法。当然,其它的政府人员就没有她那个闲趣打哈哈了。虽然大部分重要机密都在总部,但分部的损失也不小。
【竟然还真会有人会跑到沙漠里抢资料】
阿塞莉娅将双臂环在胸口,她轻轻拿脚尖点着拍子,舔了舔微微干裂破皮的嘴唇,又招呼某个想偷懒的手下给她泡了杯蜂蜜柠檬水。她不需要很担心,资料并不是没有备份,而且在保存之前,他们为了以防万一装上了定位系统和特定的加密程序,现在证明这并不是无用之举,想来偷走文件的家伙也没料到政府还有这一手。
她抿了一口茶,甜酸正好。“报告长官,技术部分刚刚定位到了文件所属账户,似乎和上一次是相同的…我们推断是同一组织所为。”
【同一个……组织?】阿塞莉娅挑了挑眉毛,“继续查。”她头也不回的说到。“是的,长官!”她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我处在沙漠中的分部被炸了,文件现在反馈出的账户和上一次黑客事件的账户拥有者相同,又是你们干的?】
【是的,情况所需。】对方很快便回了消息,女首领不满的撇撇嘴。
【好歹给个抱歉之类的话吧,你就那么想你的小兵们暴露在政府的眼里?我敢打赌,有的给你们受的,雇佣兵先生。】
【抱歉,下一次,我们会做的更加不动声色好不让你们察觉。还有,那些是我的部下,不是小兵。我也从军队退役了,你现在该称呼我为猎人团团长】
有区别么……当然这句话并没有发出去。
【好吧好吧好吧,我倒是更希望可以在下次你们动手之前逮到你们,然后再灭了猎人团,如何?】
【很有威慑力的发言,不过小看了猎人团队还是会付出代价的。我们可比你们那些保安小分队要能打多了。】
【那我也不介意和你们试试。】她顿了顿,随即又发出了一条,【那个长着角的家伙…是什么来头?看上去不像是一般人类。】
屏幕对面的人似乎并没有告诉的意思:【你大可以猜猜看,我想你心里应该明白】
阿塞莉娅的眉头皱在了一起,她是明白的,黑色眼白,神似龙的长相,猎人组织应该还没胆子大到敢找那些生物帮忙,只可能是…
【De-Bringer?】她这么想,也是那么发的。
【如你所见。】这是阿塞莉娅最不想看到的回答。
“啧。”
她放下手机,叹了一口气。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混血在人类社会并不受到待见,那是龙强迫人类女性交合所诞下的产物,大多数人类坚信那些混血人总有一天会去复活他们的君主,或许,真的会。
反扣在桌上的手机又嗡嗡响了几下,对面那位似乎又发来了信息,女首领有些不爽的点开,然而接下来的话没让她气的内分泌失调。
【忘了告诉你,那位混血王子他很喜欢喝牛奶,我们这边的好像不够他喝,下次行动时可能会从政府里顺走点东西好拿去开销。】
呵!当政府是你们的藏金库是吧?
【那么替我向舞男先生和混血王子问好!告诉他们政府的大门随时为他们敞开,敞开着准备等他们前来送死!啊,当然,可别让我抓着了,虽然结局没什么两样,不过…】
【我的脾气,你是知道的。】
亚尔曼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女人的怒火和威胁,他知道阿塞莉娅不是在开玩笑,淳甄的那次行动的确有点过火。不过…并不算太过分吧?毕竟,总部还没有事啊。
想到这儿,亚尔曼饱经风霜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笑意,不够很快又隐藏了回去。那些小子们都在去往河南的路上,政府也应该察觉到了太昊陵那边的不对劲。
“千万别是那个女头子亲自上阵啊…艾尔曼,淳甄,你们可有麻烦了。”
虽然这个麻烦是团长自己惹得。
“长官,我们查到了账户的拥有者,他叫艾尔曼。以及……河南太守陵监测到了不明生物的反应,我们怀疑是……龙。”
“艾尔曼么,应该是那个波斯舞男,至于那个混血……还有,你刚刚说…龙?”
“是的,长官。”
阿塞莉娅的眉毛挑了挑,“还真有这种东西啊,不过也对,不然那些大批大批的混血是从哪儿来的,我的刀呢?”
“长官,刚刚弄好。”
“拿过来吧,这次我亲自上。”
“但是长官,您一个人很危险……”
“哪来那么多废话,通知航天部让他们给我准备好飞机,我待会儿就出发。”
“是!长官!”
屏幕上又重新回放了监控影像,茶还冒着微微的热气,阿塞莉娅一饮而尽,武器科的人已经把她的刀送了过来。“走吧,出发了。”
她依然走在前头,她会一直走在前头,“艾尔曼么?”她轻轻笑了笑,“有种的小子…”。
“可别让我……碰到。”
“可别让我……碰到……”这句话就在刚刚实现了。
阿塞莉娅看着站在树上的艾尔曼,黑头发,露脐装,不会错。她的眼睛就像饿了很久的猫看到了新鲜的鱼一样微微发着光。树上的那位似乎并没有发现她的存在,那可真是太好了。她舔舔嘴唇,猫着腰继续前行,现在的她如同一头猎豹,随时随地准备捕获自己的猎物。
艾尔曼悻悻地从树上下来,“老天啊,给我一个惊喜吧。”然后老天真的给了他一个“惊喜”——藏在草丛里的某人。
“哈,看我发现了什么?”艾尔曼重新掏出了他的手枪,“你逃不掉啦~”
“好巧,我也是这么想的。”阿塞莉娅从树丛里钻了出来,她的高个子给她添了不少麻烦,现在她的头发里不知夹了多少的树叶,“一直弯着腰是很辛苦的,不过还好,付出总有回报,我逮到了你这个臭小子。”
艾尔曼的第一反应是跑,然并卵,他根本跑不过这个腿比自己长,手也比自己长,个儿还比自己高的大姐。
不出三秒,艾尔曼就被人高马大的女首领拖走了。
“偷了政府的资料还想跑?枪没收了,和我走一趟吧。”阿塞莉娅甩了甩艾尔曼的枪,这是艾尔曼的得意之作,如今在阿塞莉娅的手里却变成了玩具。
艾尔曼的处境却不怎么好了,他的双手被反扣在头顶,他也不是在走,是被拖着。如果要形容他现在的心情的话,一个削了皮的大土豆是再好不过的了。
风又吹起来了,带来的是悠扬的歌声。阿塞莉娅继续拖着艾尔曼向前走,不过比来时要花的时间长,似乎是…迷路了……
“那个,姐姐啊,你要是不认路不如让我来带吧(才怪)”艾尔曼小心翼翼的转过头说到。
“少废话!”阿塞莉娅不爽的吼了一句,她不想承认她的确迷了路,“嗯?什么声音?”
“OTATO?”
“你听不见么?歌声……听起来是颂歌……”
【风赞颂我们的力量,雷宣告我们的威严】
【君临天下之日已到】
【是时候回归,带起复仇之刃,举族归来】
“邪教团体???”
“找到了,人类……”躲在枝丫上的龙微微一笑,就在他们踏入法夫尼尔的地盘那一刻起,便成为了龙的盘中餐。“竟然打扰君主的休眠,真是罪无可赦。”
“那么,给你们一个……教训吧。”他的响指一弹,大批的土便开始逐渐向两人的四周包围,随即围成了一个圈,将两人包在了里面。
过了一会儿,丝毫不见任何动静。贝利从树上落了下来,“不会闷死了吧?”他踢了踢离他比较近的一块地方,“也对,虫子嘛……”
“轰——”话音未落,土牢便被轰开了,迎面的是一把利刃和子弹。
“好吧,这是唯一一次我和你合作……”阿塞莉娅举起了她的刀,她右手拿着枪,上面还遗留了硝烟的味道,“你这把枪倒是挺好用的,比政府造的要轻,体格也不大。”
“多谢夸奖……”艾尔曼重新装上义肢,腕炮的效果惊人,只用一炮就把土牢轰成了渣渣。“所以…可以把我的枪还我么,政府小姐?”
“喊老大,小朋友。”阿塞莉娅随手就把枪往副团那边一扔,“说好了,打完了就和我去政府。”
“好的,好的,”艾尔曼接住枪的同时不忘检查一下,那是他辛辛苦苦造出来的玩意儿,弄坏了怪可惜。
“你们……”法夫尼尔不禁有些恼火,对面的两个人类似乎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甚至还在……打情骂俏?那可不行,他可是龙啊,活了好久的龙啊,他们不会真以为自己是在闹着玩吧?
“对面的那个?你是龙对吧?听着,这儿是人类的地盘,外来为客,刚刚只是让你三分罢了,小矮仔。待会儿我一刀砍你腿上真担心你怎么回去,爬么?喊妈妈都没用哦~”阿塞莉娅行事一直有个习惯,那就是,比她矮的人,都是弱鸡。前一个政府首领就是以“你是个男人还比我矮太丢人了放着我来吧”这个理由踢下台的。
“你,你们这帮该死的人类!”法夫尼尔整个人都要气炸了,对面的女性不仅没有丝毫恐惧,还想让他喊妈妈?还嫌他矮?他只是矮了那么一点点而已,至少,至少他比最亲爱的刻耳柏洛斯要高。“你们……把我惹火了啊!”
龙的咆哮响彻了整个丛林,就连远处的淳甄二人也似乎感受到了某条龙的怒火。
【 很好,首领,你的嘴炮已经成功把对面那头龙惹毛了。】艾尔曼默默扶额。不过…那头龙发起火的样子…还挺可爱啊,长得也毛茸茸的。果然,龙,都是漂亮的生物啊……死的时候,会更美吧?
“呵…”艾尔曼的脸上露出了不怀好意的微笑,他是个杀龙疯子,也正是这个原因他加入的猎人团。
“你好像很喜欢龙?”阿塞莉娅察觉到了艾尔曼的变化…连出场设定都不对了。
“喜欢……呀,你不觉得他们死前的挣扎很美丽么?”艾尔曼睁大了他的眼睛,他有点不敢相信那位政府头子面对龙时毫无任何欣喜之色,明明他们那么漂亮……
“无所谓吧……反正都是要打的,”阿塞莉娅耸了耸肩,“来吧,”长刀微微反光着她的侧颜,她盯着那头龙,“到妈妈这儿来……”
龙咆哮着扑向两个人,阿塞莉娅的手一转,便把刀横在了前面,巨大的龙爪落在了刀面上。那是特质的钢刃,承受大型攻击完全没有问题,嗯,科技的力量。
阿塞莉娅一个发力,便把刀从龙爪中抽了出来,带着点零星的血液,龙血……
“吼吼吼吼吼吼————”法夫尼尔再一次发起了进攻,阿塞莉娅脚下的地面正在逐渐塌陷,她只能边跑边闪避龙的进攻。而此时的艾尔曼却不知道在干什么。
“你好歹过来帮个忙啊!”女首领嗓子都要破音了,说好的一起打,这小子却躲起来了。
“再,再等等,让我把这个组装完……好了!”紧接着,几个圆型的小机器人飞了起来,悬在了上空。龙显然并没有见过这种玩意儿,有点不知所错。
“突突突”小圆球发起进攻,“呼——这下应该可以拖它一小会儿了,我带的东西实在不多,早知道就拿多一点了……”艾尔曼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实在不行……只能用腕炮了……”
“你就不能不捣鼓那些奇怪的玩意儿来点实际的行动么?”阿塞莉娅把刀插在了地上,她在考虑要不要把高跟鞋扔了,跑起来真的太费劲了。
“嘿……大姐头,话可不能这么说,要不你突然从树丛里跳出来……咱们也不至于被发现的那么快了……”
“哟?偷资料还有理咯?和我耍贫……那个家伙又来了!你那玩意儿不起作用啊!”
“都说了只能拖一小会儿……诶呀,已经成破铜烂铁了……”艾尔曼看着地上滚动着的机器人残尸,有些心疼的说道。
“你就不能在造它们时把攻击提高的好一点嘛?这边,躲开!”阿塞莉娅一边说着,一边拉开了差点受到攻击的艾尔曼,地刺,就在他的旁边……
“啊……多谢”艾尔曼揉了揉自己的屁股,他知道女首领是好心,但她的力气……不免太大了点,他的屁股好痛……
“吼——吼吼吼——”龙又来了,但这次艾尔曼并没有那么幸运,他在起来时脚偏偏踩进了一个坑,就在他刚把脚抽出来时,龙来了。
艾尔曼随即把身子向后一移,想要躲开攻击,但倒霉的是,他在向后退时把手给伸前面了,本能的反应在某些时候还是会添乱子的。
下一秒,龙咬住了艾尔曼的左手。
“艾尔曼!”阿塞莉娅喊了一声,她知道艾尔曼的左手是义肢,这在之前他就向阿塞莉娅展示过了,但毕竟被龙咬了,那么大的牙齿……肯定不好受。
“放心吧,我没事。”艾尔曼回过头朝着阿塞莉娅回答,他一用力,便把手臂抽了出来,当然义肢还留在龙嘴里,卡在了贝利的牙齿上……
“这个,不好吃呢……”艾尔曼笑了笑,启动了自毁程序,在设计义肢时,他便自行添上了自爆系统,这也是为了以防万一腕炮被使用完无法脱身,没想到在今天派上了用场。
“10,9,8……5,4”在第四秒时,一阵火扑面而来,它的突然出现使阿塞莉娅和艾尔曼有点不知所措,就好像有人想让那头龙脱身一样。不过艾尔曼反应的更快,当他发现女首领的注意力并不在自己身上时便立马跑开了。
“火来的有点奇怪呢……你知道是为什么呢,艾尔曼?”阿塞莉娅把头转向了艾尔曼待着的地方却不见他的人影,“艾尔曼?艾尔曼!这个臭小子竟然跑了!”
阿塞莉娅气呼呼的插着腰,【算了,跑就跑了,毕竟,刀上留下的东西更加重要呢】,她举起了那把长刀,上面还残留着一点蓝色的液体,【真正的龙血啊,有意思……】阿塞莉娅眯起了眼睛,【带回去让他们检测检测吧,或许会发现什么好玩的。】
不久之后,政府便制定出了改血计划,前提是需要弄到足够多的龙血,不过没关系,他们已经开始招募人才了,龙血,总是有办法的。
艾尔曼重新弄到了一个义肢,他向亚尔曼哭诉着政府的女阁下是多么多么的可怕,而老团长只能耸肩表示谁让你碰到她了。
【此时的龙族巢穴】
“你这一次可差点就死了,如果我不来,你现在就是一团灰……”刻耳柏洛斯挑着眉向贝利说到。“这次的任务完成的可真不怎么样,你也是,壶中瑜也是,都败在了人类的手下!”
“呜呜呜呜,小刻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呜呜呜呜。”
“好了好了好了!”刻耳柏洛斯扶着额看着哭的像个孩子的法夫尼尔,“整理整理吧,不久之后我们集体前往沙漠,雷王,就要苏醒了。”
再次感谢幻爷和蝶蝶,前面艾尔曼和淳甄小情侣的相遇有幻月大魔王完成,后面就是我自己的了,蝶蝶也给我提了不少意见。初次写文多多包涵,以及,我写的想吐……再也不在死线前两天再开始动笔了(哭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