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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祥物你不会如愿了!!!【口亨】这么快干嘛!!
还有两章在做最后的修改
【以及!!!手机码字好累好累(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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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傍晚
“打扰了……”
小春泉仅只是从茶雾中抬头,对来者笑了:“请进,你……是今天的最后一个咨询者了。先坐吧?”
“谢、谢谢。”织沙子坐在小春泉的正对面,两手覆在双膝上,声音也支支吾吾,“我最近,总是睡不好,睡着了胸口就很……痛。难得睡着的时候,也会梦见以前最疼我的奶奶。
很奇怪的是、是——奶奶在我梦里老是叫着‘小春’、‘小春’的……可是——可是——
我不认识啊……”
少女的心跳声就如井然有序的鼓点:足以清晰到可以耳闻,却还没影响到她自己的判断。那么,抬起头偷偷……看一下,也 没有问题……吧?
“时间大概持续了多久了呢?”对面的老师看上去好像没什么变化,双眼微微眯上,“这样吧,你看上去似乎也挺糟的,先喝杯茶,放松一下也是好的。”
织沙子听到后没有惊慌,但还是装作怯生生的模样:“唔…没关系的老师,我也……不怎么喝茶。”
小春泉好像对这话没什么反应,似乎就像没听到一样端起了自己的茶杯,轻轻品尝。
一分钟过去了,三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小春泉还是就这样看着织沙子,笑而不语。空气中的热气早已不见,似乎是飘到织沙子的心头,抓得她心生烦躁。
看来,这里暂时还不是可以突破的地方。礼貌地喝杯茶,就去其他地方吧……
“谢谢老师,这种心灵上的宁静,还真是,久违啊…”织沙子端起已经冷掉的茶,故作矜持地小口小口地喝着。
半晌,织沙子终于把那一小杯不起眼的茶喝完,正准备起身离开,却发现四肢软绵无力,好像有很多的小棉花在不断的灌入身体各处,大脑也不争气地发出了困乏的讯息。
……遭了。
即使少女心中惊呼起来,憔悴的躯壳还是罢工了。没多久,轻柔的呼吸声在这个房间里响起。
“可以了。”小春泉端着茶杯,望着绳子从窗帘上滑落,堆成一团,与此同时,厚厚的窗帘将最后一丝夕光遮挡,似乎借此隔出了与外界沟通的屏障。
下一刻,一个穿着制度的男生出现在窗帘边,他第一时间朝着老师所站的方向鞠躬:“谢谢首领。”
“哪里,这只是之前‘大礼’的答谢而已。”
“您言重了。”他挺直背部之后瞥了一眼身后睡着的女生,开口,“不打扰您了,我带着她去医务室。”
第二天傍晚19:24
织沙子站在礼堂附近,漫不经心地望着树和礼堂,这个状态已经十分钟了,让她觉得自己一个人站在这……
“有点傻呢。”
秋原不知从哪出现了,拉着织沙子往礼堂走,没多久,他听到意料之中的疑问。
“昨天医务室床边的字条,是你写的?”
“嗯,恰好发现你心理咨询室睡着了,就把你带去医务室了,最近旧病复发了……”
“恰好吗?”语气依旧波澜不惊。
“恰好路过,而已。”
“……知道了。”
织沙子被拉着的左手突然被握到疼痛,原来他们已经走到礼堂一楼的楼梯口了,秋原突然冷冷地发问:“你知道了,可我~还不知道——你为什么躲着我呢。”
“啪。”
她抽回被拽着的手,不敢看他,一会儿,才开口:“……我有些私事要查,不太方便联系你,再说——也没多少人知道我们原来认识吧?”
“这样啊……”秋原忽然凑向织沙子,隐隐嗅到了熟悉的香味,笑了,“呵,你连诚意都没有,我们俩所谓的盟,不存在?”
“……那个,小春泉老师,”她故意这样说,抬眼就看得见秋原的眼神闪过一丝恐惧,“你认识吧?是妖……你这样的存在。
但是很奇怪……我、我……?我好像……
额?”
少女的嘴几度开合,像是有话要说,却发现那种,挠得心里痒痒而怪异的感觉,总是在嘴边退却,难以言述。
“行了,你又不是第一次这样。”秋原无奈的看着她,她在试图让自己的恐惧褪去,“还是告诉你吧,我也——不知道。”
“……唉,这样啊。”织沙子的思绪似乎要往的漩涡里沉。
“打住。”随后织沙子的鼻子痛起来了,反应过来后就看见秋原没好气地说:“今天又不是非要得个什么结论,去跳舞。”
“……”鼻梁上的痛逐渐消失了,织沙子却还是象征性地捂住它,乖巧地跟在秋原后面。
明亮的舞会上有很多衣衫华丽的男女,或笑或闹。其中,织沙子发现熟人,就从包里掏出结绳手链。谁知道——
“哟,安潭你也来了。”秋原在走过去的时候先一步开口。
前边窗边的其中一个棕发男生转过头,随即笑着回应,“当然来,和可爱的女生跳舞~你旁边的是上次的小巫女吧,来道谢的?”
“诶?”织沙子看着说话的两人说话自然的样子,以及注意力忽然转到自己身上的现状有点惊讶,说话就慢了一拍,“嗯……谢谢你上次拉住我,这是小小的心意。”
织沙子捻起两条细细的绳子示意,然后走到御影萩面前:“可以举一下右手吗?我帮忙系上。”
小萩愣了一下,然后抬起了手,看着小巧的浅蓝绳子轻巧地绕在自己的手腕上,说道:“其实没什么的,谢谢。”
而安潭趁这时看向秋原,只见那家伙轻轻点头,然后,织沙子的,包含喜悦的声音出现
“安潭……学长,你也是,抬起手吧。”
织沙子也想之前那样在安潭的左手上系上深棕色的手链。完成后,安潭的眼底闪过一丝错愕,却什么都没说。
“诶,你们在干嘛啊?”天国从附近的餐桌边游荡过来,刚巧看到有人给安潭系好手链,仔细一看,居然是自己那个害羞话又少的后桌,便笑嘻嘻地打趣:“有没有我的啊~”
织沙子看清了,来者是天国未雪,同样打趣道:“有啊。”而且,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她的手上又多了一条绳子,也是深棕色。
“咦?!我只是开玩笑,还真有!”天国正打算笑着摆手,却看到织沙子忽然用力抓住他的左手腕,给他系上绳子,还可以听见难得的笑语从她口出。
“就当做是你帮我做卫生的回报,就收下啦!”
天国本以为,织沙子寄完绳子之后就会放手的。可是!!
为什么这家伙拉着自己往跳舞那边过去了!!!
额……背后好像还有点发凉……天国这么想着,却不好直接抽回自己的手。
“再帮我个忙吧?”织沙子和天国混到人群中站定之后,话虽这么说,但是放在他肩膀上的双手力道开始加重起来。
“和我跳舞吧。”
天国看着织沙子,他注意到似乎有灯光照进那她的眼中,照到不见底的深处。有什么东西呢?
织沙子和天国随着音乐跳起舞来,乐声轻快,周围的笑声也悦耳。不过她面前的这家伙除外,跳舞动作僵硬得很啊。果然还得自己开口。
“诶,听说学院有妖怪,你有什么想法吗?”
“嗯……啊?额、妖怪吗,其实没有那么可怕吧,我认为。”天国的动作稍稍放松了点,思酌后又接着说,“就算会有伤人的妖怪,也不会是全部吧……?”
织沙子听完话后,嘴角向上的弧度更大了,眼里也淀着雾似的阴影:“我也认为,是这样的。”
“你也是?” “嗯。”
……
找到共同话题,进一步拉近心理距离。
“学长,你知道学院里的妖怪谈吗?”
“怎么,你还想学着警察们去调查?”安潭双眼微眯,其余光瞥见了手上微微摆动的小巧手链,莞尔而笑。
织沙子也顺着他的目光注意到手链。
“或许……吧。”
……
斟酌言辞,差点被套话。
“那个,御影萩,你有没有听说过什么?”
“你不是问过其他人了吗?”小萩平静地注视着她面前的学姐,好像已经看穿了学姐眼深处的暗流。
“额……我觉得你似乎也对这些事感兴趣,就来试试。我只是觉得,‘情报’能相互交换的话,能更早地知道‘真相’吧?”
舞曲的声音也逐渐弱了,织沙子松开了小萩的手,左脚已经移开,准备离去。
“……请等一下,”小萩的目光从自己的手移到面前准备走开的人上,“再……跳一会儿吧。”
……
多知道一点,总是好的。
舞会的上半场,似乎就在这种相对轻松愉快的氛围流逝了大半。
“弥生。”
织沙子在某曲停后看见气喘吁吁的秋原:白色的礼服似乎有几处沾了灰。面色红润,一只手撑着窗子,看见织沙子朝自己走来,调侃道:
“你怎么,不去跳舞?”
走过来的女生很自然的扶着他,慢慢走到桌边,扶着他慢悠悠地坐。难得心情很好,她还哼着喜欢的小调,没说话。
“放松一点,秋原那货,不过是因为你躲着他,吃醋了。”安潭的话仍荡在耳边。
“我先前的跳舞,有调查的动机在,”她的手并没有松开,而是顺着手臂滑到柔软的掌心。再轻轻地,慢慢地把它抬起来,女生的头轻俯,嘴唇轻轻点了下手背。然后,她抬起头来,目光灼灼:
“现在才找你跳舞,是因为——从现在开始,我只想和你跳,不带其他的目的,久违的,再跳一次。”
魂气丝丝,覆在秋原的心弦上,使得紧绷的神经稍微松弛了点。
“没有下次。”
他已经休息了一会儿,气息已如平常,但脸上的红晕久不散去,是因为礼堂里太热了……吧。
还好,成功了。
织的心湖荡起了庆幸,那上面的浮冰似乎也沉到暗流。
22:00
织沙子跟着秋原走出礼堂,笑得甚是满足:“三个愿望而已,其实没什么的。”
“……”秋原依旧在缓慢地前行,罔若未闻。
“那——在这里分开吧,我先走。”织沙子摆摆手,脚在往别处移动,转身时,她听见熟悉的道别声。
“拜。”
“咳咳,咳、咳。”好难受,果然是舞会玩得太久了……胸口的痛楚好像使四肢都移动不得,仅剩的力气都只能让她蹲在教学楼附近,咳嗽着,想把喉咙中的东西咳出来。心头诧异:就算是时间喷雾的副作用,也……从来没这么严重啊。况且,那家伙当时的样子——是去过教学楼吗?不对劲。
夜间的教室非常安静,有些的灯是亮的,但不包括她们班的。
肺的感觉稍微好了一点,故而织踮手踮脚地溜进教室。摸黑找到了弥生的桌子之后,她就轻手轻脚地翻着桌洞。
什么东西?
凉凉的,好像是新东西;有点小,长方形,似乎是信件。
……
不会是……情书吧?
拆了吧,之后再复原回去。
“我知阁下本为非人……
……
我便是眼睛和鞭子。”
这……谁?
还是先摹写一遍,回去再研究吧。织沙子这样想着,从包里掏出纸笔开始书写。
月色十分配合,坐在窗边的织可以清晰地看见信纸上的墨字。只不过,风吹过的时候,还是让她不自主地打寒战。
“啪嗒。”
整个视线忽然明亮,在开灯者注意到她之前,她只来得及把全部东西放进桌洞。视线转移,看见门边的熟人——上次那个多嘴的家伙,彭仓措。
“找到你了!快跟我走,秋原还在外面找你。”说罢,他准备往窗边走来。
“不好意思!……请稍等一下。”织沙子冷汗直冒,心跳也愈发加快,右耳也逐渐发热,愣了下,才向惊讶的彭仓措解释,“那个……我、我马上过来。”心一横,索性把两封信都放到包里。
“这么晚还来教室,是笔记落了?”彭仓措似乎也不喜欢太过安静的教学楼。索性打破沉默。
“额?嗯。”
“不开灯,是因为你马上就要出来吗?”
“…嗯。”
“哦,对了。”彭仓措好像是想起了什么,其脸上恍然的神色让织深感不安,“上次祭典的时候,你,的确逃回现场了,对吧?”
“……”织心头上的石头因此轻轻地落到了脚边,僵硬的躯干有些放松了,因为名为“庆幸”的水流过了吧。“嗯,不过也没查到什么。”
“这样啊。”彭仓措加快了行走速度,差点得让织沙子跑起来。
“秋原,找到你朋友咯。记得请客犒赏我。”彭仓措带着织沙子走到高中教学楼外面,秋原就在他们的一米远的地方,两边人相互接近,待到差不多相距半米时,他提出了疑惑,“话说,是你落作业了?还让女生帮你去拿,你还真是……”
哗——嘭。
织沙子听见了,水流将石头卷起,再从更高处砸下的声响。以及,石头砸向心脏的巨鸣。
“帮我拿东西啊…?”秋原仰头回忆着,又无意间暼了织一下,“哦~没错!明天不是有数学题要交嘛,我先前忘记了。”
“唉……你还真是,还麻烦女生帮忙。行了。”彭仓措叹气,又打个哈欠,“你拜托人家帮忙,那就把人家好好送回宿舍去。我回去了。”
话落,彭仓措就从织沙子右边走过,他还趁此特地去捏她的手腕,传出一瞬的刺痛。
因此,织的眉毛跳了下,想起了警局里的暗号。
警戒?
撤退?
……
这种痛感的传递,在警察间传达的意义不知一种,一般情况,这类暗号都是组合传递的。可是……她只收到暗号之一。
再回头看,彭仓措已经走远了,就算她眼力再好,也没办法了。
挠得心痒的感觉又出现,甚至还有加深的趋势。
“想什么呢?”
秋原晃一晃她的手——她才发现,秋原已经牵起她的手了。
“额……工作上的事而已。”她摇摇头,想把不安摇出脑袋。
“这么说——刚才那个人也是警察了?”
“嗯。”
秋原温暖的掌心,让织的注意力不再外游。却没法消去心头越来越多的,霉菌似的疑点。
“话说回来,”织沙子试图咽下紧张,“抱歉,我之前去你的座位上,是为了,确认安危。虽然它还安全,但是我发现了别的东西。”说话时,她从包里掏出两张皱巴巴的信纸和一个信封,递给秋原。
寥寥几字,读起来并不费力。
“……两份一样的?”
织沙子下意识地摩搓右手拇指和食指:“我有时会去做摹写的工作。”
“怪不得。”
“抱歉了,我又擅自……”
话还没说完,她就被拂过后脑勺的信纸吓到,下一刻,她就因为后脑勺上的温暖和眼前忽然放大的脸,给彻底吓懵。
月色很好,人也很好,就是凉风不太赏脸,微微吹着,也许会让人打寒颤呢。
两人相触的那个点,是信纸守护的暖意。
“咳、咳!”
肺中的疼痛,最终还是让那点暖意消失了。
“是我忘了,你身体不好。”秋原将信纸折叠,放进西服外套的口袋,接着就把外套脱下,披到织的肩上。
“不用……的。”话虽这么说,可她面部的一半都埋到外套里了,“还是谢谢了。”
<孤独前行者>
[录音片段0421]
[解密完成]
[录音破损……已修复,开始播放]
“你成年那天离家出走之后都干了什么?”
“你就这么好奇吗?看来我请你的咖啡太便宜了,不足以堵上你的嘴……开玩笑的啦。嗯,实际上说了也无妨。花了点积蓄在边缘人的地带租了套便宜公寓,找到了第一个愿意买情报的人之后用换来的钱找了医生买了一大把性质接近毒品的抗疲劳药物回来,三个月之后我攒够了第二笔钱,随即找了另外一个小个子医生给自己做了改造……改造了手指和大脑皮层。膝盖?膝盖是两年后的故事了。”
“……现在想想你好像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就改造了那么多的地方,而且怎么说……义无反顾的……?实际上现在看来你改造的不合理的地方极多,更像是冲动的举动。”
“太聪明了,Celia,全对!可惜没有奖品。当时我压根没钱买更好的改造设备。我手臂里埋的线路只追求了最好的数据传送和连接效果,完全没有顾及它是否会腐蚀我的身体……对,这东西在腐蚀我的部分肌肉,会疼,有的时候半夜连续通宵写代码的时候会疼的最厉害,那个时候连举起手的力气都没有。幸亏医生当时坚决要把埋在我脑子里的线路换成最安全的那种……不然我早该嗝屁了。所以我现在生活的一部分开销是要买镇痛药物,而且实话实说,口服的阿片类药物现在已经没用了。”
“嗨,嗨,别去翻我的垃圾桶啊小姐?”
(包装纸被翻动的声音,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纸盒被扔在桌子上的声音)
“……Ricky,你开始磕他妈的吗啡了吗。”
“是这样,小姐,吗啡,但是我现在还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测试过之后我现在用的是稀释到40%的盐酸吗啡注射液,而且用量绝对都在安全范围内。这就是我想说的,现在改造之后的后遗症越来严重,我前几天去找ELI重新复查了一下……我必须在两年内更换掉埋在手臂中的神经线路,不然就该换掉整条胳膊了。”
“不止这些吧。你还瞒了我什么啊。”
(长久的沉默,叹气声)
“膝盖。我必须想办法在半年内找到合理的处置办法,否则……唔,瘫痪不至于,但是下半辈子要靠轮椅生活,而且换义体也没有用了。”
“你摸着你的良心告诉我,你现在到底有没有具体的计划和打算去处理你这些并不成功的义体改造??!”
“Celia,第一点,我没良心,你知道的;第二点,我没打算去处理。”
“……我想不明白。为什么。”
“手臂神经植入材料依旧没有好的替代品,Celia,要么保命但是牺牲传输速度,要么牺牲点身体健康但是获得最好的效果。如你所见,我依旧会选择第一种。啊——shhhh,你想说什么我也都明白,我问过了,要是我继续选择用第一种材料,我还能这么用我的手臂二十五年左右,之后不至于换掉整个手臂,但是不可以再接受这样的改造,大脑是一直安全的。我已经考虑过了,真的,你不用担心的。至于膝盖——手术之后的恢复时间太慢了,反叛军已经开始行动了……这样无疑是拖后腿的行为,等局势稳定下来我再去考虑怎么解决这劳什子东西吧。”
“……有别人还知道吗。”
“ELI,你。Mare和Rynn对一部分知情,没人再知道了。”
(沉默)
“你有考虑过二十五年之后你的人生吗。”
“当然没有!”
(沉默)
“好啦,收起你吓死人的眼神。我考虑了那么多又有什么用?我活不到那个时候的。我是愉悦犯,而且干的是违法的随时都会掉脑袋的工作——而且说不好听的,要是我们反叛军最后失败,我是那个一定会掉脑袋的人。而且……而且就算能活下去……啊,说实话,反叛军的所有行动结束之后,Dr.Bird就不复存在了。”
“……我不明白。”
“……那么你可以动动你的小脑瓜再想想,Celia。”
“好吧,那么我先换个话题,你的膝盖一开始是怎么回事?”
“一次冒险行动的教训……啊,你等我倒杯水,这个故事不长……但是让我先润润嗓子吧。”
[录音结束]
[录音片段0422]
[修复完成,开始播放]
“好啦,我现在开始讲。”
(喝水的声音)
“是一次危险的数据窃取行动,大概也是我生涯里面能排上前三的收益冒险都高到吓人的行动。我和另外一个伙计——顺带一提,这个伙计直接死在那里了——一起去线下的政府数据库盗取数据,事情败露了,警报并没有像我们计划之中的那样安静,反而是震天响,在我们溜之大吉之前政府的人就赶了过来,为首的那个我后来查了资料,叫诺曼,还穿了一身动力装甲,看见热成像仪的人影就扫射,我的搭档就这样脑门上被开了几个洞当场死翘翘了。至于我,我觉得事情不对劲之前就重新溜回了机房,蹲跪在了机体外壳里面,然后为了赶走政府军,我制造了一次小型Emp,这直接导致机房风扇和其他冷却系统全部停机然后室内温度直接上升到四十五度以上。诺曼先生聪明的很,他应该是意识到了这不是意外停电,继续穿着他的动力装甲令人敬佩地在机房里找我并坚持了十五分钟以上,好几次我都很确信他马上就要抓到我,有一次我甚至看到了装甲的一部分。幸而政府那边有了什么更要紧的临时任务把他调走了。我出来之后膝盖就彻底坏掉了,我跪着的那个地方是温度最高的地方,严重烫伤乃至组织坏死,整个关节最后都不得不及时换掉。不过另外一方面——我依靠着那次行动拿到的资料在黑市彻底建立起了自己的声望,不算亏。”
“……天哪。”
“真的,还好,你不用摆出来那副吓人的表情,这东西可酷了,你可以拿这个去忽悠小孩子,告诉他们课本上讲的都是狗屁,压根就没有什么膝跳反应。”
“真是服了你了。然后,关于你的人生和反叛军的那些言论……我好像明白了一点。”
“你说。”
“你现在所有牺牲自己身体的行为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因为反叛军的行动。但你是个利己主义者,这完全说不通,你没有任何理由和立场为它牺牲这么多。所以我猜大概那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威胁你。”
“很接近了,但是啊,我亲爱的Celia,为什么你不考虑点别的呢?为什么你一定觉得是强迫性的呢?”
“……你直说吧。”
“现在反叛军里面,我找到了一个我愿意为之付出的人。就是这样简单。嗨嗨嗨,把你瞪得快要掉出来的眼珠子塞回去,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不要尖叫,谢谢。”
“……我开始好奇是何方神圣了。”
“兽人,个子挺高的,你有一天会跟他碰面的。”
“……我还是很难以置信你居然……呃,拥有了爱情?”
“大概吧,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我挺喜欢他的,愿意为了他的目标和他一起付出和努力,仅此而已。”
“……那么祝你好运吧。”
“多谢了。”
[录音结束]
Déjà v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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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气预报说可能会下雨,于是Noah拿了伞出门,但是从早上六点他出门开始在餐厅工作,到中午他出门给送外卖的摩托换火花塞,再到晚上九点他拎走最后一份炒面出来锁上餐厅的门,地上依旧干干爽爽,没有水洼。
这是他犹豫着开始思考今晚活动的主要原因。倘若现在真如预报那样开始下雨的话他应该尽快回家,他租住的那套小公寓虽然便宜,但是麻烦也多。譬如雨天的时候要尽早回去,因为回去的路会被泡成一滩沼泽,回去了要花不少时间清理衣物上的泥点的。
——但不管怎么样,他现在思考的是怎么重新规划使用这美好的夜间时光。作为单身汉——独居的单身男人,实际上他也没有什么可以去的地方,也就是说,他最后还是拎着他的夜宵,胳膊底下夹着雨伞,像之前的每一个星期六晚上那样随便找个酒吧打发时光
进门前他稍微思考了几分钟,把一直随手当雨披用的狙击手披风重新穿戴好,拍掉上面的灰尘,假装自己身着正装从后面走进酒吧……老板应该不会把他揪出来吧?
今天晚上生意相当不错,除了吧台旁边尚且余有几个位置以外其他地方基本都是满座。所以他悄无声息地贴着墙慢慢溜过来蹭到吧台旁边,恰好看见正在擦玻璃杯的酒吧老板。对方抬起头的时候也瞥见了他。Roy继续擦着被子主动走过来笑着跟他打了招呼:“今天晚上提前下班?”
“差不多。”他笑着坐下来回答。“我坐半个小时就走,要是一会儿下雨就麻烦了,路不好走。”
“说的也是,今天天气预报说会下雨来着。”Roy回答,而后拿起了被子朝他笑着示意了一下:“来点什么?老规矩?白兰地还是威士忌?”
“……今天还是啤酒吧。”他带着点无奈意味地笑了笑,抬手理了理领子:“今天晚上可能还会有别的事情,而且其实喝点小酒本来是助眠用……今天精神状态不错,就不必劳烦我的肝脏了。”
“那么……看在老朋友的份上,允许我请你一杯?Lipson?”
他惊讶地回过头,然后笑着抬手用拳头不轻不重砸上来着的肩膀:“我还以为是谁,吓我一跳,好久不见啊瓦连京。”
“好久不见。”对方也笑着回答,搭上他肩膀的手有点用力,似乎是为了确认这就是他本人而不是什么错觉一样:“我还以为你早埋在什么乱坟岗里了,没想到你还活着——而且看上去也没缺什么零部件,真的是太好了。”
他笑着推开对方的手过去给了旧日的老朋友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虽然说身体已经不怎么好了……但是离报废还早着呢,你都还活着我怎么能轻而易举的死掉呢,对吧。”
老板对着他眨眨眼睛,推过来两杯啤酒:“那么就好好叙旧吧二位,我就不打扰了,聊的开心啊。”
他看了看老板的背影再扭头看了看老战友,对视了好一会儿后举起杯子轻轻磕了一下对方的。
“为了久别重逢,干杯。”
他们沉默着喝掉了小半杯,而后瓦连京犹豫着先开口:“最近过得怎么样?看上去你已经金盆洗手不去接活儿了。”
“差不多。”Noah晃晃杯子继续啜饮了一小口:“事故之后就算是离职了,政府开价足够高……但是已经不足以让我再搭上自己的命了。而且……唔,目前我还不是很想给自己来条机器胳膊什么的,不方便就不方便吧,原装货还是让我开心一点。”
“我懂。”瓦连京回答,带有同情意味地拍拍他的肩:“我明白的……好吧,那么你金盆洗手了……所以现在你在干什么工作?收钱帮别人收拾摊子还是情报贩子?”
Noah咧嘴笑了笑,从口袋里面摸出来一张边角有点发皱的卡片。
“在中餐馆当厨子,偶尔去送外卖,你点餐我大概可以给你八折优惠,有空的话应该可以直接给你送过去。”
对方震惊地看了看他再低头看了看他手上的名片。
“老兄,认真的?当个厨子?!完完全全就是屈才啊,你应该用枪支对付那些混球们——而不是用锅铲在厨房里面打打杀杀,征服盐,酱油,还有醋。”
前狙击手叹了口气晃晃手指把名片塞进去瓦连京的口袋里,眉眼之间的疲惫一下子涌了上来,语气里面弥漫着一种瓦连京说不上来的东西:“我之前去摸枪——去当个杀人机器,本质上也就是为了活着混口饭吃,而实际上活着混口饭吃的办法非常多,不一定就必须要过这种生活。而且我累了……我有点畏惧风险了,实话是我还没打算这么快就把自己的命交代。苟且偷生……其实挺好的。”
瓦连京眼神里还是有点难以置信,但是他最后说出口的是:“唔……那都是你的自由。实际上……啊,活着就好。”
“对啊。对于你来讲也是。”他笑着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指腹在玻璃杯上留下了一点模糊的东西。“好好活着比什么都好。我有点事,先走一步。”
他从后门推门离开的时候那份半凉的宵夜被他拎起来随手扔在后巷的垃圾桶里。空气依旧是干燥的,呼吸起来有股散不去的灰尘的味道。他表情有点夸张地挑了挑眉,点上了口袋里剩下的最后一支烟。
“出来吧,我挺好奇你们是怎么继续追查到我的下落的。”
“只要你活着自然就有人有办法找到你啊。”来者从阴影里向外迈出来一步,但是脸庞依旧在黑暗中是模糊而不可辨认的:“一直有人想要你的命。”
他笑着摇了摇头,晃了晃皱巴巴的纸烟盒,几乎是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还有烟,要吗?对方有点惊愕地摇了摇头,似乎很吃惊他的反应。
“不要啊……啊,那就算了,那么请你现在就滚回去告诉你的雇主一句话吧……”
他从身上拔出来那把弹簧刀再用它抵在来者的脖子上用的时间绝对不超过两秒钟。对方也很快察觉到了威胁,手上的长刀在拔出之前手腕就被狠狠震了一下,直接脱力丢下了武器。他往后跳了几步,用一记凶狠的肘击逼回了进攻者的第一刀,再转身想给对方腹部一脚的时候手腕就被抓住,然后天旋地转——
好一个过肩摔。
来者喘着气躺在地上,勉强扭头盯着Noah刚刚站的位置,那个地方现在只剩下还带着点火光的烟蒂,黑暗中男人再次拔出来那把小刀,踩住他的手腕,另一只脚把刀踢到了更远的地方,随即蹲下来,面无表情地凝视着他。几秒钟之后他低下头,把刀刃抵在了自己的咽喉上。
“你运气很好,这是我朋友的酒吧,把你杀掉会给他带来不小的麻烦,所以我今晚不会要了你的命……而且想想看,我还要你回去带话呢。”
前雇佣兵拎着他的领子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现在则是站着拎着他的领子,臂力惊人,直接把他拎起脱离了地面,然后扔下了自己的小刀,直接给了他的下巴一记上勾拳。
“你要杀的人早他妈的就死了,告诉他们,让他们积点德,不要再为过去的事情麻烦难为一个死人了……也不要再痴心妄想去雇个死人替他们干活了。谢谢。”
他没有再去看那个蹲在地上痛苦地捂着鼻子满脸血的狼狈家伙,低头自顾自捡起自己的小刀,然后回头拿起了之前靠在后面放着的伞。
“我回家了,晚安,先生。”
等他走了一半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来自己可能需要点新的洗衣粉还有肥皂,顺路去超市准备结账的时候他伸手进口袋,但是并没有摸到自己的钱包。他惊讶地再摸了所有的口袋一遍,没有。他估摸着应该是忘在了酒吧或者掉在了后巷。他只好带着歉意地对着收银员笑了笑选择直接回家。
他重新推门出来站在便利店门口的时候呼吸到了湿润的空气,雨水打在地上发出了不小的声音。
开始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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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短发的男孩动作敏捷地窜进小巷,把追击者的骂骂咧咧甩在身后,最后钻进了自己的藏身处,吹着口哨把撬棍放了回去,然后开始清点今天的战绩。Eleven首先打开了那个自己在地上捡到的那个棕色钱夹,打开之后有两张大数额的票子,除此之外则都是些零零碎碎的账单。他嗤之以鼻把钱塞进口袋之后百无聊赖地翻看那些账单。这年头除了什么中年大妈之外应该也没人会把这种东西放在钱包里面收好记账了吧?
他举起夹在其中的那张储蓄单,在灯光下辨认然后慢慢拼出来被签上去的那个名字。
“……Noah Lipson,不是大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