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扯了扯自己的兜帽,将大半张脸隐藏在黑暗中,马丁靴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声音回荡在通道中。
“嗒,嗒,嗒。”
少女踩着有节律的步伐,随着头顶昏暗的灯光一亮一灭,她的身影就这样消失在通道里。
“小姑娘,买票啊。”坐在售票处的老爷爷将少女拦下。少女的身形顿了顿,然后一把扯下兜帽和耳机,换上一副惹人怜爱的样子,酝酿了一下感情,带着啜泣的声音回答道:“老爷爷…我今天没带钱,但是急着赶回家…能不能让我…先欠着钱。”说着抬起头,眼泪渐渐盈在眼眶中,马上就要掉落。末了从口袋中摸出学生证翻开给人看,补充道:“爷爷你看…这是我的学生证……我下次肯定会记住还你的。”
“欸哟小姑娘别哭啊,来,爷爷帮你付了今天的钱。”老爷爷用自己的卡帮少女刷了。
少女再次将兜帽戴上,嘴角弧出一个诡异的弧线,右手收起学生证,踩着和刚才一样的步伐走向了地铁出发层。
收起的学生证上面有着女孩笑得一脸灿烂的证件照,还有一个大大的字“商”。
“欸,好好的一小女孩,怎么穿得一身黑啊,阴沉沉地真要不得。”
走到了地铁出发层,找了个柱子随意地依靠着,将耳机重新塞入耳朵观察起周围。
那边那个玩着手机的一定是个上班族,只知道照葫芦画瓢每天在电脑面前做着不起眼的工作吧。
站在墙角的那个看着报纸的风衣男,应该是个只知道赶末班车的变态吧,说不定在做着什么龌龊的事吧。
那个占据了一整张长椅的人,肯定十分自私,自己坐着最舒服的地方。
真是一群白痴啊。
少女叹气道。
“早点回家吧,不想和这些人处在一个空间里。”
地铁的进站铃已经拉响,少女站在某个入口等待着。
灯光渐渐从远至近,地铁却毫不减速呼啸而过,没有在此站停留。
少女此时却没有精力去在意这种事情了,她的耳机里突然传来了一阵阵电流声混着一句语气轻佻的
“Welcome”
回过神来她发现现在所处的地铁站不是她出发的那个地铁站。
站在入口的她迅速转身,身后慢慢出现无数个身影挤满月台。
她仔细地辨认着那些身影。
无论怎么看,都是像影子一样的存在,紧紧地靠着她如附骨之蛆,冰冷的触感让少女打了一个哆嗦。
“所以只有一条路了。”
她转过身。
明明列车已经驶过了,面前却还是有一辆列车敞开门,仿佛在等待着她的上车。
“走上去吧,不要回头地走上去。”
少女略迟疑地踏出了第一步。
“走上去,你就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第二步带着一丝坚定。
“那么欢迎,请小心,列车开始行驶。”
第三步已经进入了车厢。
少女转身望着窗外,眼神扫过的地方尽是一片昏暗。
没有回头路了。
手指在已经关闭的门上画了一圈又一圈,列车载着她驶向了未知的地方。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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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1017字。
在犹豫是交排版过以后的好,还是交文字版的……
我要再去纠结一会,所以先发文字版的。
※随便写写就卡了很久。
※渣。
※不活了,别救。
※序章时间线
~ 猫老板与猫店员 ~
“下午好。”
正在整理的一之茂听见店门被人拉开的声音后便抬起头看去,只见站在入口处的那位女性正笑盈盈的看着他。
“一之茂先生正在忙吗?”
“只是在整理一点东西而已。”一之茂转身走到了她的面前笑着问候道,“好久不见了小鸟游小姐,您今天过来有什么需要吗?”
“嗯,前段日子家父预定了新的木屐,但是他一直忘记了。”小鸟游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今早家父才想起这件事,于是他就让我过来了。”
“说起来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呢。”
小鸟游举起了手中提着的东西,她托着底部递给了一之茂:“这是今早做的一些点心,但是好像量做的稍微有一点多……”
“是您亲手做的?”
“是的…这次家父给您添麻烦了,所以这是我的一点心意……”看着一之茂似乎想要拒绝的样子,小鸟游随之露出了有些失落的表情,“给您……添麻烦了吗?”
“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您实在是太客气了。”
一之茂从她的手中接过了食盒,感受到其中的分量并不轻,见他接过了用布包裹着的食盒后就笑了起来的小鸟游在他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注意到了从里间出来的那名陌生的女孩子。
“一之茂先生,那孩子是……?”
“啊,我来介绍一下。”把女孩子叫到身边的一之茂微笑着介绍道:“她是新来的小姑娘,叫苏芳,是新来的店员。”
“十分可爱的店员呢,对了,这个也要麻烦您了,差点要忘记了。”
“嗯?”
小鸟游从衣襟中抽出了一张纸递给他,接过了那张纸的一之茂看了里面的内容后说道:“嗯,我知道了,小鸟游小姐请稍等一下。”
“那么麻烦您了。”
等一之茂转身离开之后,小鸟游笑看着面前尚未离去的女孩。
“初次见面,苏方姑娘。”她从巾着中取出了一个小布包,笑问道:“能把手伸出来吗?”
待苏芳伸出手后,她将小布包放在了与自己相比有点小的手上。
“这个是?”
“是金平糖哟~没想到一之茂先生的店里会来了这么可爱的小姑娘,正好随身带了一点,真巧呢。”
“所以这个就当是初次见面的礼物了。你要是能喜欢就好了~”
“谢谢~”
“请多指教,苏芳姑娘。对了,这个(金平糖)要对一之茂先生保密哦?”
“嗯!”
待一之茂提着木盒出来的时候,他发现苏芳似乎一如既往的样子,而小鸟游只是静静地在一旁等候着。
在他们完成这笔拖了较长一段时间的交易后,小鸟游说道:“这次真的是非常不好意思,因为家父的关系一直拖到现在。”
“我能理解,所以小鸟游小姐您无需如此。”
“您是一个温柔的人呢。”小鸟游笑了笑,“正好苏芳姑娘也在,看样子点心的量刚刚好。”
“……让您费心了。”
“这没什么,您也知道家父是个任性的人。”
“哈哈,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呢。”
“晚上我还有工作,就先告辞了。食盒我会抽空来拿的。”
“嗯,我知道了。”
“……”
“?”
“您……有着一双美丽的手。”
在一之茂还未反应过来小鸟游所说的这句话时,她继续说了下去。
“最近我就在这附近的那家酒屋工作,若是有空的话,希望您能来听听我的演奏呢。”
“一之茂先生,我由衷的期待着下一次见面。”
~ 于商场展翅的雏鸟 ~
夜晚的酒屋生意兴隆,各色各样的客人聚集于此。对于无法选择客人的小鸟游来说,她会遇到什么样的客人,又或是会被哪位熟客指名都早已变成让她期待的事情。
今夜来自许久未见的客人的指名让她不由得期待了起来。
进入梅之间后,小鸟游与另一名三味线奏者在预定的位置上正坐好,笑容满面的看着面前的客人。
“好久不见了汐音ちゃん!一直都没能遇到你呢!”
“是呢,铃村先生。”将三味线靠于右大腿上后,小鸟游笑着回应道,“您能记着小女这是小女的荣幸。”
“今夜这孩子将与我一起为各位演奏助兴,请各位多多指教了。”
“新人啊~真期待啊。”
“呵呵,感谢您的期待。”
小鸟游在进入屋内之前就注意到了坐在一旁那没有什么表情的年轻人。
看起来最多只有十八岁。
此时坐在屋内的基本是经商多年的商人们,混迹于中的他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但气场却并不输于他们这几位长者。
未来似乎很光明的年轻人。
注意到了她打量的视线而看向她的年轻人依旧面无表情,坐在他对面的下野先生注意到了他俩视线相对的事才一拍大腿说道:“我都忘了。”
“汐音ちゃん,这位是天海老爷的独子,天海城司。”
“初次见面,天海少爷。”
下野先生又对着年轻人说道:“她是这一带有名的三味线奏者,她的演奏可是没话说的啊。”
“瞧您说的,小女的演奏并没有您说的那么好,而且小女的名气哪有您说的那么大啊。”小鸟游轻声笑着,“待会儿要是让天海少爷失望了您要怎么负责呢?”
“放心吧!我都敢打包票了。天海君,你是第一次听她演奏,想听什么曲子就尽管要求。”
“嗯————”听男人如此保证,天海的兴趣似乎被勾起了些许。
原本只是温和笑着的她此时露出了属于“奏者”的表情,“下野先生都这么说了,那小女似乎只能拿出一些看家本事了呢。”
“天海少爷,您可有什么要求?”
“那就请你演奏一曲你的拿手曲吧。”
“拿手……吗?我知道了,天海少爷。”只见她侧过头与向她靠来的女孩子低声说了几句后再次面向在座的客人们。
起手便是一阵稍显急促的旋律让他们安静了下来,而后她逐渐放轻了拨弦的力度,节奏也缓和下来,她身边的女孩此时也开始拨动弦线配合着她的节奏弹奏起来。
乐声如春天来临时接连绽放的花朵一般,轻快而明亮。
如同这首曲子的名字一样——“百花缭乱”
最后的声音逐渐淡去以后,她再一次与年轻的男孩子四目相对。
“您意下如何?”
【海】
※ ※ ※
『呼哇啊~~真的好久没过来海边了,果然只有咸咸的海风才能感受到夏天的感觉呢!』
『啊啊,是吗?』
『当然啦!………………诶,说起来你们两个真的决定坐这么远吗……男的来到海边诶!』Belty说的是坐在通道附近用阳伞搭起的饮食区,两位魔女之间隔着四五张桌子,但都是一脸无聊地看着赤脚踩在沙滩上的Belty『海边诶!沙子城堡!水枪!救生圈~~唔唔唔啊~想想就觉得好好玩。』
『哦。』x2
『欸……你们两个……』Belty一脸无趣地走到两人面前,想了想还是从年龄最小的开始说教,『说起来小Sa都足不出户好几百年了吧,难得来一趟真的不打算好好玩玩吗?!』
『不打算。』Satin一边说着一边用缎带甩了一下,顺着弧度把刚刚转了角度的阳光用阳伞挡了挡。
『……』一脸吃撅的Belty又转身可怜巴巴地望着Tiannait,『那……小Tian呢?平常工作这么忙,难得一次公休假。』
『就是公休假才不想到湿漉漉的地方来,会洗掉我身上的血气。』Tiannait轻轻地抿了一口红茶,『另外,那个昵称都这么多年了,请给我适可而止一点。』
Belty扁了扁嘴,又深呼吸了一下,那冰淇淋总要吃吧?你们要吃什么?我去买。
『只要是浓缩雪糕就行。』
『随便。』
※ ※ ※
『真是的,明明三人之中辈分中最大的是我,但是每次做跑腿的都是我呢,真不明白啊……啊,那边的雪糕车等等我!』
※ ※ ※
『呼,这么热的天真不想来啊。』Tiannait打了一个响指,平常都待在家里收拾操劳的Jump难得也跟着一起出来,细心地拿出扇子给主人扇风。
『说什么傻话呢,要不是你的邀请,我才不会来我最讨厌的场所,人多、汗臭、沙热,跟我格格不入的这么耀眼的地方。』这样说着,Satin又向下拉了拉帽子。没有Knot在身边Satin什么都要自己来,心里也在盘算着要不要再收一只忠心的使魔。
『哦呀?』Tiannait伸手叫停了Jump,旁边的Jack也顺着手背探出头桀桀桀地笑起来,『不是你叫我来的吗?』
靠着仅有的单目侧眼瞅了瞅Tiannait,Satin像看了白痴一样又收回视线。『废话,你以为我会喜欢来这种要安静不安静要舒爽不舒爽的地方吗?』
『啊对呢,我刚想起你只喜欢破破烂烂的地方。』
『找打吗?』
『随时奉陪。』
随着红茶杯子扣到桌面上,Satin的缎带已经从四面八方缠上了Tiannait的双手,但在这同时,Jack的镰刀也架在了Satin的脖子上。
『禁足百年的债还没向你讨回来呢。』
Satin偏了偏头,又把缎带撕裂成尖刺向Tiannait刺去,而靠近的尖刺又在Tiannait的利爪下化为裂帛。
『魔女之间最重要的是辈分呢,不管是当魔女的年限抑或是肉体停留的年龄我都比你要年长。你还想再禁足多一百年吗?』
『什么辈分不辈分的,不过是个老太婆。』
『这句话原封不动还给你。』
※ ※ ※
于是在Belty拿着雪糕箱把雪糕带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一副『就在这里结束你的魔女生涯吧』的气势。她叹了叹气,把左手伸到海水里,依靠着魔力缓缓发动,把二公里外的小浪潮缓缓收回,拉及至岸边时已经形成了十米高的巨浪,随着步伐的高速转移,直接把浪劈到两位魔女的身上。
被巨浪洗礼的两位魔女变得尤其尴尬。
『真是的,我离开没多久吧,你们两个这是怎么了啊?!难得公休假我可以把你们都约出来玩的说。』
『嗯?』x2
『是你约的?』
『对啊。我还把魔女邀请函好好地交给你们的信使来着!』Belty愤愤地说着。
『确实Knot只是跟我说是个啰嗦的魔女,我还以为是谁呢。』值得一提的是,Knot拿到的邀请函从来不会给Satin看,因为Satin什么邀请都不会答应,所以邀请函从来都是口传,或许是因为年代过于久远,即使Knot记得所有魔女的称呼,Satin也不一定记得就是了。因此Knot解释的时候总要以Satin给予的外号去称呼她们,比如Ribbon称呼为麻烦的魔女、Tiannait称呼为讨厌的魔女、Belty称呼为啰嗦的魔女。
『啰……啰嗦吗?』Belty表示对此哭笑不得。
『呀,真巧,Joe也只是跟我说是个被我欺负过的魔女呢。』Tiannait正说完,Jack又桀桀桀地笑了起来。
『……小Tian你什么时候欺负过我,我怎么不记得?』
『是说身材哦,恒等的魔女大人。』说话的是Jump,平常是个说话很甜的孩子,但是总有那么些时候说话不会好好经过大脑,『您第一次来不公之塔作客的时候不是因为塔顶的窗户太高爬不进来而只能在顶上降落吗?其实不公之塔的窗户也不是特别高啊,我们家不公的魔女大人可是有点嫌弃窗户太矮呢。』
想起那不堪的过去,Belty的脸抽了抽,接着只好轻咳一下转移话题,『你们到底还要不要吃冰淇淋啦。』
※ ※ ※
挡不住夏日中的冰淇淋的诱惑,三人只好停了嘴炮开吃起来。
『说起来真想让Joe也吃一下呢,认真工作是好,但是难得公休假也只能留他一个在塔内看门真是太可怜了。桀桀桀。』
『Joe可是比我更讨厌海边,Jack你就别欺负他了呢。』
『我也想让Knot吃到浓缩雪糕呢,可惜Knot不能离开大宅。』
『那是您能力不足的问题吧,纺缎的魔女大人。』
『成为魔女的时间只有几百年,毕竟也太年轻了。不过是个小屁孩。』
『老太婆你刚才跟谁说话呢。』
『要再打一次吗?』
『我无所谓。』
『好啦好啦!你们到底是吃东西还是吵架的啊,想吃冰淇淋待会我再买怎么样?』Belty没好气地插了一句。
『你不懂吗?』Satin停下吃冰淇淋的勺子,深深地吸了口气。
『只有你在附近,冰淇淋才不会融掉呢。』
『……………………我找个时间再一个一个拜访你们好了吧。』原来这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Belty总算懂了。
可是明明自己的辈分才是最大的呢,为什么总是做跑腿呢?真是不懂。
确实不懂……一直被打压大概是因为Belty的体格不过是个十岁小孩的原因吧。
※ ※ ※
『那么,今天就到这里啦,要我送你们回去吗?』
『不用。虽然很久没用了。』这样说着,Satin从袖子里掉出长长的缎带,慢慢的自己缠成一个扫帚的形状。扫帚慢慢地浮起,Satin依旧熟练地跳上去坐好。『再见呢。』
『那么,我也该回去了。』Tiannait轻打了个响指,Jack张开了斗篷下黑色的阴影,短小的镰刀持续延伸成适合的长度,在Tiannait坐上去的时候,Jump也跳了上去。
不到半分钟的时间,现场只剩下Belty一个人的身影。
『好吧,』Belty的右手轻轻滑过左手上的泡泡圈,随即手上又多了个手提箱,『今天去哪里留宿比较好呢?』
-Fin-
很久很久以前,在不知道什么地方,有一户人家,他们养羊为生。
为了保护羊群,牧羊人养了一条牧羊犬。
一个午后,牧羊犬发现羊群里混入了一只狼。
牧羊犬和狼在圈中战斗。
“为什么!”狼叫着,“我的本性就是吃羊,这是我生来具有的,这并不是我的罪恶,如果你是明理正义的狗,就不应该阻止我。这本不是我的错。”
“也许这并不是你的错,”狗却没有停下,“但要说你的罪恶,那就是你被作为狼生了下来。作为牧羊犬保护羊群,这就是我的正义。也许这种正义并不完全正确,但我依然必须维护它。要说为什么的话,那就是因为,我是牧羊犬,而你是一头狼的缘故。”
一个睡前的小寓言故事罢了,请别在意。
Tina轻轻关掉了卧室的灯
“晚安,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