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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标点18xx左右
青不喜欢别人把她当做小孩子。
自从她踏上旅途,那些自诩大人的人们就没少用年龄作理由干涉她的各项活动。
那些大人们惯用的语气仿佛在贬低她的智商,忽视她的尊严,尤其是在她成年以后,那些用对孩子的语气对她说话的人们的罪名又多了一项——歧视她的身高。
所以在那个相貌精致的同行者对着青说出那句话时,她的确愤怒了。
那是在刚登船没多久时发生的事情,满心欢喜和好奇的青是第一次登上这种豪华的船,她一直捏着的扳手早已饥渴难耐,似乎早就想在这艘奢华的船上找到些什么可以拆解的东西。
但是为什么还是会有人说出那样的话啊?
时间回到那件事发生的时候,青一脸兴奋地捏着扳手,目光来来回回打量着船上的精致装饰。
这边的雕塑感觉好棒,那边的门把也设计精巧,左看右看都满眼是好想拆下来带走的东西,目不暇接。
或许是青的目光太过露骨,或许是旁边的那个精致男孩对这样的表现比较敏感,总之,正全心全意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青被一句不和谐的话拉回了现实。
“小妹妹还是不要动这里的东西比较好哦?没准你还赔不起呢。”
那声音轻佻且带着一丝笑意,平时会感觉好听的声音完全因为这内容而变得刺耳不堪,青转头寻找声音的来源,却看见一个笑眯眯的亚洲人站在那里。
什么啊……她又不会真的拆掉这艘船上的什么东西,就算拆掉了也会自己偷偷装好的,又不会造成什么大的问题……大概吧。
“什么嘛……别把我当小孩子啊。”
青带着一腔不满抱怨似的回复道。
“可是小妹妹你看上去小小的,本来就有种让人想关照一下的感觉呀。”
“才不是呢!”
怎么回事啊这个人,说的每一句话都精准地踩到了她的雷点,青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不爽过了。
再看那个令她不爽的人却一脸欢乐地和别人聊开了,留下被惹毛的青一个人生闷气。
青越想越气。
越想越气……
但她深知如此生闷气只是自己一个人难受,不如……做点什么实际行动?
于是青将从日记本上撕下的纸剪成碎块,从工具箱里翻出自制的望远镜,拆下镜片,处理后塞进纸张的碎屑……
接下来就是盯着那个人的举动,寻找时机了。
那个人一头标志性的粉色短发,外套披得乱糟糟的令人不爽,好像完全不会感到冷似的穿着怎么看怎么是夏季服装的短裤……青感到十分迷惑,他真的是要去北极吗?
或许是他的腿比较耐寒,听说日本学生就连下雪的冬天有时候也是会穿校服短裙的。
青思考着那种打扮的缘由,不知不觉间那个人已经快要走到了她藏身的拐角。
现在可不是走神的时候,通向餐厅的这条走廊还算是挺容易被发现的。青迅速反应过来,怪叫着跳了出去。
“哇啊——!”
“啊?!”那人虽然吓了一跳,当看到角落里跳出来的人是青便恢复了平静,“是你啊,现在找我有什么事吗?”
青摆上了伪装的笑颜。
“那个……我仔细想了想,上次的事情的确是我太激动了啦。”
青小心翼翼的凑近。
“看到什么就想去拆的确有够奇怪的。”
青的手一直背在身后。
“所以大哥哥……我给你准备了一点点小礼物,希望我们能好好相处。”
青凑到那人面前。
“嘭”
藏在背后的自制礼花桶发射,那人似乎没什么准备被喷了一身稀碎的纸屑。
“才怪啦——”
青逃开的身影尤为迅速,没等被恶作剧的人反应过来她就消失在了前方的拐角。
“这可真是没想到呢……”
躲在拐角的青把他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在对方找出工具想要打扫一地碎纸的时候却忍不住又跳了出来。
“你走开,走开啊——”
“我做的事情我来打扫,你只要回你的房间看着你乱糟糟的衣服头发沮丧就好了!”
“没人会帮你整理衣服和头发的,没有人!”
对那个惹毛她的亚洲人恶作剧使青心情大好,就连总是让她感觉太凉的海风也变得舒适了起来。
当她走上先前恶作剧发生的走廊时却敏锐地察觉了身后的异样,有个人正在靠近自己。
什么时候……?
糟糕,她一时忘记了留意身边,就这样被那个家伙钻了空子,看现在的情景,多半是某个之前被恶作剧了的家伙为了报复之前的事情吧。
干脆就这样看看那个人会干什么吧……如果一直跟过来的话就找准时机忽然转头,“我已经看穿你了哦”,这样说吧。
身后的人越来越近,看来先前的猜测应该是真的。
时机差不多了。
青猛然转头,没有意外,对上的的确是那张漂亮但没能让她有什么好感的脸,那个人的手也背在身后,大概是藏了什么东西的样子。
“我……”我已经看穿你的把戏了!
本来是想这么说的。
但那个人身后的东西更先一步被递到了眼前。
不是料想中的恶作剧道具,是一朵漂亮的花。
“我也想和你好好相处哦www不过我是认真的啦。”在青愣神的时间里,那人已经用轻佻的欢乐语气自顾自地开始了自我介绍, “我是朝日奈煌 叫我煌就好了哦。”
完全是意料之外的情况。
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啊,明明被恶作剧了也没有生气更不想远离恶作剧的人反倒还想着好好相处什么的,完全没有听说过啊。
此时的青露出了一种有点难以理解的表情,说是挫败也不合适,说是惊诧和不解又不知道为何如此慌乱。
“为什么你这家伙不会被我惹到生气啊?”
“我已经很努力了哦?”
“你这个样子,算什么嘛……”
等一下,难道这是某种……化敌为友的高级社交策略?所以他是故意的?
还是……
青的脑海里顿时被杂七杂八的念头塞满,所有的思绪都直指一个目标——朝日奈煌,绝对不简单。
对不起对不起开学第二周作业突然多上去太忙了……
两点画完作业,努力一个小时打了一千字自我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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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以为泡温泉是能让自己放松下来的应对措施,却没想到焦虑随着氤氲而上的蒸汽涌上心间——是为什么呢,精神一直紧绷着经历了连续的三次,不,或许马上就来迎来第四次。
第四次的死人,和第四次的裁判——还是没有习惯被叫做学裁的那个东西。
感觉很累,好像接下来就会遇到让人难以再次积极向上的事情,或许有熟悉的人要死去了,最近这段时间眼睁睁地看着周围的人对熟人们下手,再然后被剩下的人们在学裁上残忍地揭露事实,最后被那只该死的章鱼处刑,杀死。
不过这样,终究逃不过死亡。
我也会死的吧。
这样的念头第一次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意识到了我很可能会成为下一个受害者,亦或者是下一个凶手,当时和花开院前辈说话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我说着现在的筹码还不足以诱惑到我,啊,那个啊,其实是假话来着。
对不起啊我真的真的真的很想从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出去,呆在这里的日子就像是在MC里面挖矿挖到最深处的感觉,抬头一望却发现没有出去的路口,只能在这个阴暗狭小的地方自杀,再然后一切并不会重新开始,没有那个存档也没有再次开始的机会。
这是一个一次性的游戏哈哈,想到这竟然有些好笑。
那么该怎么办呢,一个答案突然在我的脚底浮现,被我踌躇的脚步擦去了表面被外表浮尘遮盖住的模样。
“SUICIDE”
自杀,对,自杀好像是一个最快逃离这个地方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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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好像都被热气侵蚀了,意识朦胧之间还在想着自杀这个问题,完全没有意识到现在自己的心理状况糟糕透顶,再次醒来的时候随着水分的流失,那个疯狂的念头也消失在了时间里,或许那个念头真的只是存在于烟雾之中吧。
壹成将发尾擦干后就来到了之前的那个办公室,不知道那只章鱼是怎么想的,给他把各种文件都复制了一份放置在书架上,基本都是一些案例和可以参考的国外裁判案子,甚至电脑都是可以使用的。
这种熟悉感让他感受到了片刻的安心,但仅仅是片刻,他看到桌前有几份新的文件,带着好奇翻看了起来。
名字和照片都被涂抹得一干二净,但是那几张薄薄的纸是被打印出来的,前几位死者的,死亡报告。
这些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桌面上,壹成的手捏紧了纸,带着不信任和对周围环境的害怕,他迅速地将手里的纸张揉皱,但是又铺平,找到了房间内的碎纸机,塞入。
那些残忍的现实好像这样就可以被撕碎,被拽成了指甲盖大小的方块,丢弃在垃圾桶里。
直到现在才发现自己并不习惯于这个环境的壹成今晚睡在了自己办公室内的一个休息室里,熟悉的枕头和床垫让他在瞬间进入了梦乡,梦里有人在拉扯着他的脚踝,他的腰带,他的手臂和领带,好像想让他一起坠入那一片黑暗。
不,不……
谁能……………………
帮帮我……………………
诸神时代的历史
无限久远之前,一切之始苏醒,开始漫步荒原——开始最初的造物,绝对上位生命体:诸神出现,诸神时代开始——至高八神的概念开始在诸神中流传并被诸神接受,一切之始进入休眠状态。诸神开始各行其职,并创作了各自的初始造物:神仆——自然之神提出了各种属性能量的概念,并把支撑这些属性能量产生的最基础物质称为:魔素——诸神开始尝试量产魔素来改变荒原的恶劣环境
神话时代的历史
神话生物受到诸神产生的旺盛魔素的影响自荒原出现,诸神时代结束,神话时代开始——诸神开始意识到有自发衍生的下位生物存在,派出各自的神仆与神话生物接触——神话生物对诸神统治世界的看法不一,或加入或反对,最后分裂成两个派系,并发生了纠纷——神话战争开始,支持诸神的神话生物在一级神仆的帮助下取得优势——终焉之龙 怒特苏醒,局势反转,诸神开始插手战争——怒特陨落,诸神取其躯体尝试,最后创造了第一个环境相对荒原更好一些的地层:龙陨(没意识到怒特之血对后来衍生的普通种族的影响,是诸神的唯一败笔),地层概念被提出。神话时代结束
空窗期的历史
大多支持诸神管理世界的神话生物都自愿成为改善荒原环境的素材(因为他们的不稳定性,寿命非常短暂),在众多神话生物献祭产生的魔素环境下,至高八神暂时合一,一切之始再次苏醒,取五个最强神话生物之外(后来他们成为了特殊势力的管理者)的所有神话生物的躯体以及所有死亡的神话生物的遗体创造了地层产生的根基:沃壤并再次一分为八,陷入沉睡——神话生物的灵魂聚合体:沃壤意识出现,开始代替至高八神管理世界,提出了各种概念的诸神回到荒原,开始思考如何让这个单调的世界有趣起来——类似于神话生物但比其更可控的第一支普通种族,幻想之民在至高八神之一:创造的启发下自生物之神手中被创造出来,根源种族概念出现。——在荒原存活率极低的幻想之民被自然之神接引到资源最丰富的中央地层定居。
*是前往红学之前的一部分剧情。
相关插图http://elfartworld.com/works/2113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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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已经完全沉下了海面,同时也带走了白天的暑意。西方的天空里依稀能分辨出些许闪烁的星星,而早早升空的金星则已经悬挂在天顶,昭告着自己的存在。
对于平常人而言,这是关上店门,挂上明日赶早的小门牌,进入悠闲晚间的生活时间;而对于港口附近的红灯区而言,这才是一天的生意刚刚开张的时候。
尽管前段日子魔女的流言纷起,夜深人静的时候还偶尔会听到零星的枪声——然而这和她们有什么关系呢。好吧,或许会对她们的客源稍有影响,但流莺们依然如同往常一样,抹上厚厚的脂粉,在眼皮上刷上浓艳的色彩,往耳根手腕点上劣质的香水,挂上营业式的笑容,搜寻猎物般的眼神停留在每一个从她们身前路过的行人上。
埃勒瑞有些拘谨地坐着沙发上。自从在酒馆和那两位“医生”见面之后,不知道是为了隐秘性,还是纯粹为了看他的好戏——他深深地觉得是第二个理由,阿列克谢将他带到了这个他以前从不会经过的区域,并且在穿过一系列弯弯绕绕的小巷之后,以一种特有的节奏敲开了这幢楼底下的大门。
“欢迎,这就是——第二个老地方。”金发的男人有些夸张地弯下腰,伸展开手臂摆出请进的姿势,开启的门内隐隐透着有些可疑的粉红灯光。
——随即埃勒瑞便浑浑噩噩地坐在了这里,周围挤满了各式浓妆艳抹的姑娘,鼻尖则充斥着劣质脂粉的气味。
他的表情僵硬极了——白花花的脸或者手占满了他的视线,女性柔媚的声音此起彼伏地在他耳边说笑,而他曾经在课堂上使用的警告性的眼神在这样的地方也似乎并不太好用——姑娘们咯咯地笑着,被他瞪视的那一位笑得尤为大声。
而正主,那两位“医生”,见怪不怪地坐在对面的位置上,年轻的那一位甚是熟练地和每一位他叫得上名字的女孩打着招呼。
“好了,安妮——别再折腾这位小伙子啦。”
大约是终于看够了戏,那位年迈的老者终于开了口,声音粗砥得如同沙砾。他黝黑的眼睛扫过这两位位来客,眼神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明亮 。
“都散啦都散啦——好姑娘们,”年轻些的男人微笑着拍着手,“你们的热情这两位客人想必已经感受到了——但是今晚,”有着代表异域血统的棕色皮肤的男人环视了一下周围,重新将目光转向了对面。
“他们是我们的客人。”
“所以,劳您两位专程跑到我们的落脚点……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么。”收起和女孩们调笑的表情,名为黑蛇的父子看着他们。灯光里,他们如同一个模子里出来的鹰钩鼻子在脸上投下了深邃的阴翳。
“除了和你们讨要酒钱还能是什么——噢,顺便带着他来开开荤。”有些不舍地将目光从姑娘们的胸和臀上移开,阿列克谢随手指了指边上的埃勒瑞,大咧咧地往单人沙发的后背上一靠。劣质的皮革家具发出了轻微的吱呀声,仿佛是不堪重负的呻吟,“真怀疑什么时候这个破玩意就会撒成一摊。”
“成日与姑娘们作伴并不像你想象得那样有趣。”年轻些的男人陷在皮椅中,手指把玩着手杖,仿佛是想起了什么般地皱了皱眉,而年长者神情微妙地瞥了他一眼。埃勒瑞不太确定,但他仿佛从对方布满沟壑的面孔里察觉到了一丝幸灾乐祸。
“啧啧,饱汉不知饿汉饥啊。”阿列克谢看着埃勒瑞站起身,检查了一下门锁,转头向他点了点头,便重新开启了话题,“那么,接下来就是正事了。新鲜的肉变多了,但是想要取走却变得困难起来了……青鹫们看护得很紧。最近的觅食也更频繁了——我想你们也知道原因。”
“总而言之,低调行事。”
……
他们从幽暗的小巷里钻出来,橙黄的灯光照在埃勒瑞的脸上,让他有些不习惯地低了低头。初夏的夜晚还带着些许凉意,他紧了紧身上的薄风衣,转头看了看黝深的小巷。黑发鹰钩鼻的男人在巷口注视着他们,嘴角带着莫测的笑意。“好意我们心领了,不过……”他没再说下去,只是举起手杖,点了点帽檐,“那么,有空常来。”黑蛇转身匿入黑暗,格纹的外套随着他的动作摆动起来,如同蛇鳞折射着月光。
“那么……我也要办属于我的正事啦。”阿列克谢舒展了一下身体,伸开的手臂顺便拍了拍埃勒瑞的肩膀,“天使街的那一家最近有了些新花样,那个叫肖恩的小子学得很快。如何,要不要跟我去玩一把?”
“不了,多谢。”埃勒瑞面无表情地将对方的手推开,“以及请您收敛一些,我不想午饭赊账名单上再多加一个人了。”
“啊,为什么你总是这样无情——知道吗这样下去你连红灯区的姑娘们都泡不上的——”
阿列克谢调笑的话语很快止住了。
皮靴在青石板的路面上踩出了嗒嗒的清脆响声。一个同样不该在这个混乱街区出现的人从灯光照不到的角落走了出来,矫健的身躯被合体的短制服勾勒出优美的曲线,银色的长发在昏黄的灯光里依然散发着冷意。她翠绿的眼睛和胸口幽绿的胸针一样在灯光中折射着宝石的光芒,如同在暗夜里行走的猫科动物。
“晚好,别列克夫小组长。以及,”女人的视线转向了埃勒瑞,“前科研组的,霍克先生。”
被那双浅绿色的眼睛注视着,埃勒瑞忽然感觉到一阵战栗。
那是属于危险的狩猎者的目光,而他体内流淌着的那种不属于普通人的力量,似乎也同样在被这样的目光细细地搜索着。
——不是家猫,是猎豹。他沉下眼,下意识地绷紧了后背。
“嚯……真是难得啊,伊希切尔处长。”阿列克谢意外的眼神很快地被掩盖下来,“一起去喝一杯?”
“提议不错——但不是今天。”银发的女人笑了笑,视线却依然停留在埃勒瑞的脸上。
“晚好,伊希切尔处长。”埃勒瑞谨慎地向对方点了点头。尽管对方的目光明显地令他不舒服,但至少他能确定,到目前为止,他们还没什么时候露出过马脚。
毕竟这个女人是以猎杀巫师出名的,即使是在科研组的时期,他也曾听说过这位可怕的行动处处长的一系列事迹。
“废话我也不多说了——霍克,跟我走一趟。”
女人开了口,指令性的口吻语调平稳,咬字清晰,语气和指令一样毫无热度。
“抱歉,伊希切尔处长,作为霍克的顶头上司,我并没有收到命令——今晚有什么需要用到他的任务?”
金发的男人忍不住出声,察觉到埃勒瑞有些疑惑的眼神撇向了他,他也只能丢回去一个“别问我我也不清楚”的表情让对方自行体会。
女人挑了挑眉,目光终于转向了阿列克谢,而埃勒瑞一直以来承受着的被审视的压迫感也终于随之消失了。
“突发事件——放心,不是什么坏事。”她眨了眨眼,在这里等候的时间里,她就注意到了墙角不起眼处划着暧昧的性别符号,而现在的距离也足以让她嗅到两人身上残留着的脂粉味——这足以证实他们之前是待在了何处——“还有……节制点,别列克夫小组长。”她转过身,长发从容地甩出了银色的波浪,“跟上,霍克,别让人久等。”
埃勒瑞沉默地跟着女人,直到路线变得越来越熟悉,最后有些惊诧地发现对方带他返回了自己的工作地点——里政府。
夜晚的旗塔失去了人气,显得冷冷清清,唯有一两处依然亮着灯。埃勒瑞跟着诺尔·伊希切尔,两双皮靴踩击地面的声音错落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
是什么人要见他?阿列克谢是个老手,按理来说,他在危险边缘试探的行为,应该还没有人会察觉。
诺尔应该不知情——不然刚刚就不该是带他走,而是直接将他们两个就地正法……
能动用得上行动处处长的…无非就只是那几位了……
埃勒瑞攒着眉头,一边快速地思考着,一边脚步不停,跟随着带路的处长转过了亮着灯的档案室,一路向上,最终竟然停留在一扇厚重暗沉的办公室门前。
——代表着,里政府最高统治者所在的大门。
埃勒瑞发现自己还是太天真了。
当首领打开抽屉,抽出那一份写着他名字的档案,并且温和地示意他随意翻看的时候,他盯着上面“疑似法师潜质”的一行字,沉默不语。
“所以,您都知道了。”
他抬起头,盯着桌后的首领。
棕发的男人没有接话。他站起身,绕出办公桌,来到窗边,俯瞰着星空下街区里的点点灯火。
“……法师们在下一盘棋,一盘想要毁灭秩序,却从不考虑收局的棋。
里政府需要介入这盘棋局。
而我,现在需要一名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