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雪开始频繁地落进他的梦里。女孩儿赤脚站在雪中,看着约莫十二岁左右,年龄与个头都比他的莉丝大不了多少。本应是在家中被独宠的年纪,这个孩子却穿着战俘所特有的破败衣裳,她伸出纤细的手腕,淡青的血管蛰伏着年轻的生命力,细红的长线蜿蜒着无端从她的指尖淌下血滴来。
仿佛有什么器物已挑开她的静脉,血液无休止地染红了她发紫的赤足边的雪水。女孩儿的脸上闪过惊惶、恐惧等面临死亡时正常的反应,但她最终同这片雪地一样平静下来,那水蓝色的瞳孔越过梦境维度望向了格兰里亚诺,随后,这眼睛的主人竟平缓地微笑了一下。
茶杯破裂的声音骤然惊破此方寂静。
穿越过消声器的子弹仍引动了风声,格兰里亚诺紧绷的神经并未忽视这点危险的预兆,但他只来得及撤开身子,本就没有直奔他脑袋而来的子弹便示威性地击碎了那只还带着手心温热的茶杯。
幸而来者并没有立刻再度开枪的打算,但无光的枪口已经对准了格兰里亚诺的额头。两米宽的距离,来不及逃开,格兰里亚诺心中默念,那人握住枪身的手微微发抖,应当不是位熟手。
“你需要什么帮助吗,”格兰里亚诺谨慎地试图同他交流,“我是一名医生,与直接杀了我相比,同我合作或许对你更有利。”
“不。”
“你必须死。”
不速之客从横斜的阴影中迈步走出,紧扣扳机的手仍在发颤,语气却坚定异常。稀薄的光线落在他凹凸不平的大面积伤疤之上,深红的肌理肆无忌惮地裸露了出来,在他身上破败肮脏的佣兵军服边缘还滚动着被火焰灼烧过的炭化痕迹,这让来者如同自但丁地狱图中破坟而出的恶魔,携带来石棺的死亡气息,直逼格兰里亚诺的眼睛。
他体贴地为格兰里亚诺预留出了少许认出自己的时间。
“……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隐在暗处的瞳孔骤缩,格兰里亚诺一阵沉默的惊愕,在大衣下的手不动声色地握紧了铜杖。
举枪者抬高了腕子,举枪的姿势稍微标准了些,暴露的鲜红肌肉狰狞地皱缩,他一字一顿道,“我的女儿,始终在地狱催促着我来向你复仇呢。”
“所以我来了。”
他走近一步,用枪口直视格兰里亚诺的心脏,“我来送你去亲自向她道歉。”
800+没写完下次补求放过对不起
《初恋》(二)
作者:阿萦
今天陈雅兰问我,感觉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陈雅兰:我听说李敬转走了。
我让她少八卦,没理她了。
哦,陈雅兰是我妈。
我痛恨青春期。
没有不渴望长大的孩子,但是因为李敬,我总是想回到小时候。
我认识李敬的时候小学二年级。我三小,她一小,感谢儿童乐园和少年宫。
昱城当年儿童乐园和少年宫连在一起,很多小孩上完兴趣班去儿童乐园玩。比如我,比如李敬。
我敢肯定是我先找她说话的。
也许我问她:你也是一个人来玩吗?
是在儿童乐园那个巨型滑滑梯组上。
儿童乐园拆迁之前我特意去看过一次,那个滑滑梯对大人来说体型并不夸张,但是幼儿园的小朋友没办法自己玩的。
我跟李敬当时都二年级,差不多是刚刚好自己玩那个大人不太担心的年纪。
拜陈雅兰所赐,我小时候一点儿也不怕生,很喜欢找人搭话。想到这一点我特别感谢我妈,如果我内向一点,也许就没机会认识李敬了。
我没有早恋,我不想谈恋爱也不想追李敬,我只是很respect her,想跟她做朋友。
但是我太平庸了。
我是无聊的人。
李敬是有趣的人,又聪明,知识分子家庭。
她跟那些只会读书的成绩好的学生不一样。
我想听她拉手风琴,我没有听过,很遗憾。
初一上课第一天我就认出了她。
不,其实每一次在少年宫照面我都会认出她。有时候我们对视了,更多时候我故意瞥开了视线。
但是初一,开学第二周,我跟她打招呼了。
我们是同学,虽然不同班但是我们两个班的老师一模一样,陈雅兰说我们两个班教学进度也会一样,我觉得她说得对。
我完全有理由去跟李敬说话。就算我们并不同班。
我们隔壁班啊,老师又一样。我们虽然不坐在同一间教室里,但课间我们共享一条走廊。走廊太窄了,我们照面、撞见、打招呼,多么自然。
我羡慕我们班那些李敬的小学同班同学,他们刚上小学就可以认识她,跟她同班。
我羡慕他们。
我跟李敬打招呼了。
在夏末秋初。
我喊她:“李敬。”
她趴在走廊扶手上,一个人,悬铃木的树影在她脸上投下光斑,她的眼睛因阳光的照射而眯起来。
她没有理我。
我喊她:“李敬!”
她转过头来。
我没办法描述她当时的表情变化,大概只是眉眼微动。我猜如果是在日本影视剧里,或者是默片里,她的脸旁会出现字幕:“我?”
我们对视了。
我走近了两步。
我说:“你好啊,李敬。”
之后的一切交往都变得模糊。
我没敢问她记不记得小学二年级的相遇,但是她说了“我们是不是见过”,我说“我也在少年宫学跆拳道”。
初一上学期,我们的交往特别自然。
课间如果遇到了会聊聊天,当然我承认我会故意偶遇她。
初中课业比小学繁忙了太多,课间变成了喘息而不是用来疯玩的时机,大家都在努力融入新集体、结交新朋友,没有人觉得我跟李敬聊聊天有什么不对。
尤其是大部分时候我们没有挨着站,也不是只有我们两个在聊天。
初一下学期情况变得不对起来。
该死的早恋生们。
大家熟悉了,有人开始早恋,男生女生之间开始有了界限。就好像不早恋就不能和异性做朋友,如果真的是朋友在学校里也不能讲话。
我承认我对李敬说过一些“怪话”,比如我问她外公还教不教她拉手风琴。
她看着我睁大了眼睛,她的笑容没有变,她说:“你这个变态都是从来听来的这些消息。”
我觉得我要失去她了,我说:“你在儿童乐园告诉我的。你还记不记得?”
我不记得了,记不清后来又说了些什么。
她对在儿童乐园跟一个小男生聊过天有印象,但是聊天内容早就记不清了。
我又快乐又难过。
她没有因为我“变态”就躲着我,我不值得她为我改变。我不配。
失去她的恐惧却没有放过我,我终于通过和她打架的方式拥抱了她,这并没有让我们的距离变得稍微近一点点,甚至更远了。
我其实有她QQ号,但是她不怎么更新动态,我上网的频率也非常有限,我还是注定要失去她。
她是我认识的最特别的同龄人,但是我注定无法成为她的朋友。
初二上学期结束,她要调走了。
我刚认识她的时候她就说过,她是单亲家庭,跟外公外婆留在昱城,父母在深圳打拼,她妈妈很爱她,不要深圳的房子要她。
她妈妈要接她去深圳了。
tbc
作者:尘灯
最近宋星阳的手机经常出问题,要么是进不去软件要么是退不出软件,要么是一边进软件一边退软件,很玄奇的在软件世界里穿模。
于是乎宋星阳最近很无聊,没有手机的高中生就像是刚打完篮球就被闷在被窝里只能闻着不可名状的味道发呆。
“物理课了,你好歹换个书吧。”
宋星阳侧个脸看过去,好心提醒他的正是同桌徐然。
徐然看他一脸生无可恋,好笑问他是不是又卡了?
宋星阳便整个人歪到他身上,头枕着他的脖子,哀戚地叫唤着,我无聊啊我无聊啊——
要说徐然这个人也特别有意思,他妈管的严,所以他现在用的还是小灵通,唯一的游戏是俄罗斯方块,初中二年级时他已经打到能显示的最高分。后来的年岁里,徐然便致力于一切不需要手机的游乐项目。
或许是每个班都会在某个时间段流行玩魔方,他们班刚进高一时候也开始流行魔方。那时候徐然就成天拧魔方,从二阶到六阶,从镜面到粽子,十根手指都要拧的飞起来。
宋星阳坐他旁边打游戏,游戏不能开音效,但旁边的徐然很是动感地唰唰唰拧着魔方,让他连跪了四把。
“哥,我的哥,你别拧了,你要拧就拧我的脖子吧,我都快掉段了!”
在宋星阳惨绝人寰的悲鸣下,徐然便把一屉子的魔方转手卖给了别的班级,然后开始琢磨九连环和鲁班锁。
宋星阳问他:“你是有什么执念吗?”
徐然穿着九连环胡扯:“对,为了穿越以后能技惊四座。”
那时候宋星阳正在看起点文,觉得徐然所言非虚,于是很有耐心的凑过去请教,然后在一节课内就放弃了。所以到现在宋星阳还是玩手机,而徐然开始折千纸鹤和星星了。
“你恋爱了啊?”
徐然没说话,从抽屉里——高中生的书自然是都放桌面上——拿出两个漂亮的罐子,罐子已经快装满,口上还系了丝带。
他把两个罐子摆出来,指着装星星的那个说,“一百块”,又指着装千纸鹤的那个说,“一百五”。
好家伙,财富密码都没你能赚。
宋星阳把书换成物理,然后改了个姿势趴着,但他不困,他最牛逼的一点就是不论多晚睡,白天都不会困。
“要不下象棋?”徐然可怜他,主动放下了千纸鹤提议道。
宋星阳不想下象棋,但他没直说,他问,“有跳棋吗?”
徐然在抽屉里摸索了一会儿,拿出一个跳棋盘,“有。”
宋星阳无言了,他终于知道人类如果没有手机将会变成什么模样。
徐然一边摆着跳棋一边给他解释:“扑克牌大富翁还有军旗都租出去了,一节课一块钱。”
徐然的生意全年级都做,偶尔还跟别的年级做。他长得好看,说话又好听,基本上跟人来往个五六回就熟络了,很多人都愿意卖他面子,并且都一致认为徐然是个可怜的穷孩子。
事实上并非如此,徐然有钱,且非常有钱。
当然宋星阳发现徐然有钱是在校外,他看到徐然捧着哈根达斯正从西餐厅出来,门口的服务员还很熟络的跟他聊了几句。
据宋星阳所知,这家西餐厅人均消费三百多。
在此之后宋星阳还常常看见徐然出入知名日料店,知名火锅店等等。后来徐然也常约宋星阳一起去吃,他这才意识到,徐然就是所谓能把人吃穷的老饕。
不过徐然在吃上面大方过了头,甚至都不跟宋星阳AA,宋星阳常说幸好只有两个人吃饭,不然徐然得去卖艺赚钱吃饭了。
那时候徐然不以为然的说:“我只请你吃过。”
宋星阳很欣慰,至少有菊花,不是貔貅了。
不过这事儿宋星阳也没跟别人讲过,所以在其他同学的眼里,徐然还是穷苦的貔貅。
跳棋不同于别的棋类,它有时候就是乱拳打死老师傅,于是宋星阳赢了半节课。后半节课因为他笑的太开心,被物理老师当场捉住,两人都滚到教室外面罚站了。
回来时候徐然的抽屉被班主任洗劫了,空无一物令人悲伤,徐然桌游吧正式停业。
“对不住啊。”
“没事。”
宋星阳很愧疚,他自己无聊,结果一番折腾,徐然也跟着无聊了。两个人齐齐望着黑板上的蝌蚪文发呆,间歇叹气。
宋星阳叹了口气,把物理书换下去,英语报纸拿了出来,没得玩那就听讲呗。
然而徐然拍住他的卷子,一本正经跟他说:“你不能听讲。”
宋星阳满头问号,徐然便跟他解释,认真听讲之后班主任就会觉得收掉东西是管用的,那东西往后都再也别想要回来了,这因果关系就像巴甫洛夫的狗。
宋星阳说,巴甫洛夫的狗是这么用的吗?
“你别管,反正不是你变狗就是班主任变狗,你想当狗?”徐然问。
宋星阳寻思狗又有什么错,狗只是单纯的干饭狗而已,不过出于愧疚心他还是妥协了,“好吧,那不听课,干什么?”
徐然想了想,从裤兜里掏出几枚硬币说,“我教你算卦。”
宋星阳是个坚定不移的唯物主义者,这体现在他从小思想与政治就学的很好,在马克思主义光环笼罩下,谢绝一切牛鬼蛇神。
当班上女生沉溺于星座配对的时候,他不屑一顾地表示那都是含糊其辞引人代入的把戏,由此错过了很多爱情。
“……你还信这个啊?”宋星阳问。
徐然择出三枚看起来不错的硬币,其他的收进口袋里,间歇回答:“手相面相,称骨算命,龙脉风水,我都研究过。”
后来宋星阳才知道,是因为隔壁班有人有一阵买了很多这种书,他无聊就去借着看了。
宋星阳是个很好的人,他一般不会当面拆台,更何况对方是徐然,所以纵使他心里在想走近科学,但脸上还是保持了笑容回答,“好吧,怎么弄?”
徐然进行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讲解,主要内容在于硬币和卦象的联系,讲不清楚的地方徐然还画了个图。
宋星阳心想,你有这功夫早就年级第一了啊!
勉强学习了一阵之后,徐然把硬币拢进掌心里。
“我给你测一测吧,你想算什么?”
宋星阳撑着脑袋想,随口道:“爱情吧。”
徐然瞅了他一眼,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呦了一声,慢悠悠贱兮兮的说:“你知道从心理学上来说,询问爱情的人通常不是有强烈的爱情渴望,就是有了明确的爱情目标吗?”
宋星阳说:“说实话,就看我们两个这么无聊都不听课的份上,学业成败一目了然。除了学业,我不就剩爱情能问了吗?不然你给我算算彩票号码?”
徐然不置可否,把三枚硬币塞进宋星阳手中让他摇一摇掷出来。
徐然说:“你在学校挺受欢迎的,上次还有学妹要递情书,甚至给我三瓶可乐做报酬。”
宋星阳掷出硬币,“给你递情书的还说事成之后请我吃火锅呢。”
“原来你不喜欢吃火锅。”徐然看了看硬币,记出上卦,又把硬币递给宋星阳让他继续扔。
“谁说我不喜欢?”宋星阳再扔了一次。
“我一封情书都没见过,不是你不喜欢吃火锅还能是什么。”徐然又记了下卦,拿起来来回看了一眼,没直接跟宋星阳说卦象,而是莫名地先审视了宋星阳一番。
“你有喜欢的人。”徐然用的是肯定句。
宋星阳眨眨眼:“这也能看出来?”
“不能,我诈你的。”徐然笑起来,慢悠悠地把硬币拢起来收好,“离为火卦,很快就会有结果,安心等待。”
“哦。”宋星阳撑着脑袋点头,然后趴回自己的位置上,过了一会儿他又扭过头来欲言又止的望着徐然。
徐然正在用便签纸叠千纸鹤,垂着眼睛:“怎么?怀疑中国古老智慧啊?”
“没,哪敢。”宋星阳笑了笑。
下课铃响了。
宋星阳懒洋洋地坐起来,把英语卷子换下去,眼睛转了转又看向徐然,徐然手心里小小的浅黄色千纸鹤刚成型。
“送你。”徐然张着手递过去,千纸鹤在他掌心摇摇晃晃。
“啊?”宋星阳眨眨眼,忍不住笑出声。
宋星阳把千纸鹤拈在手心里,不得不说徐然的手太巧了,好像什么东西都能在他手里翻出花来。
“周末出去玩儿吗,最近有新的店。”徐然问他。
“去啊,你叫我,那肯定去。”
离为火卦,恋爱顺利。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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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回音壁
1、
“所以,这是一个以东方的神秘力量为主题的世界?”
阿历克斯,一位年轻的超级英雄,未来电磁科技的使用者,向他的同伴——或者说他的首领——提问。
“理论上是这样。”他的首领,一个外表看起来不超过大学生年龄的大男孩,看向四周。“可是……”
“你好像有点困惑。”米亚略带嘲讽地说道。她是一位女巫,大多数情况下都拥有搅乱整个世界——并非文明或社会而是字面意义上的世界——的能力,但在这里却感到了一丝不安。
“如果你的时空转移出现了问题,那……”另一名同伴响悟惴惴不安地说道。响悟是一名东方的斩鬼者,虽然体系不同,但对这个世界本该是什么样子似乎有一点认识。
首领沉默地用手指在眼前虚划,似乎在操作一个别人看不见的交互界面。几位同伴都暂时闭上了嘴。最后,首领用手一拂,关闭了眼前的某种东西,下了结论:
“也许这个时空坐标有点问题,我们本该进入标准的【青城】仙侠世界,却来到了一个……魔改的平行宇宙。“
”平行宇宙……我知道那种东西。“阿历克斯迟疑道,“不过,这和我知道的平行宇宙有点不同。”
“也许这是一份邀请函。”首领点点头,加重语气,“我找到的时空坐标都有一定的偶然性,但这一份……也许是被刻意送到我面前的。”
“无论如何,我们应该……去那个最破坏画风的地方去看看。”
首领抬起头,看向那个让整个世界的画风变得与众不同的东西。
一座哥特式的城堡建筑,非常恶俗地用纯黄金打造。
2、
进入建筑的过程非常简单。这座城堡外没有任何看守或阻碍,城堡中倒是有很多敌人,但首领的同伴们都拥有各自世界的顶级战斗力,这些敌人连成为对手的资格都没有。
然而,首领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太空殖民型的集群生物、柴油朋克背景的内燃机改造人战士、病毒变异型的战斗生物、黑巫术制造的亡灵……刚才那是阴阳师的式神吗?”
他喃喃地计算着遇到的敌人种类。
“我对阴阳术不太熟悉,在我们那里阴阳师只是骗子的一种。”响悟用袖子擦着刀上的血,“不过这些纸人看起来并不是法术,可能是超能力的一种。”
“很像是某种精神感应系的超能力。”阿历克斯一面肯定响悟的说法,一面迎向新的敌人,“那些看起来像鬼魂的,是某种等离子体生物?”
首领皱起眉头:“看来,敌人的真面目已经确定了。”
阿历克斯和米亚已经联手消灭了新出现的敌人,而此时,最后一扇门已经出现在他们面前。城堡的主人就在那里——几人的心中如此确认着。
3、
“请不要将我擅自认为是你们的敌人。‘诸天行者’。”
进入那扇门,这是首领听到的第一句话。
这是一个舞厅般巨大的圆形空间,在高耸的穹顶之上有一个柔和的发光体,目测直径约两米的白色光球。四面墙壁上等间隔地分布着二十扇小门。说话的人就站在光球的正下方,那是一个相貌平平的中年人,唯一引人注目的,是他身前插在地上的、长度超过两米的巨大战刀。
“你叫我什么?”首领迷惑地问道。
“诸天行者,那是你的身份,就如轮回者是我的身份。”中年人淡淡地说道。
“轮回者?”听到这个似曾相识的名词,首领皱起了眉,“你和我一样有来往于各个世界的……能力?”
他险些把“系统”这个词说出口。
“一样,也不一样。”中年人平淡地说道,“在无限多的盒子世界之中,有无限的生命诞生。你该不会以为你是特殊的吧。只不过,【我们】和【你们】相遇的可能性太小了,若不是我发出邀请函,你和我,你和你的同类,在无限的时光中恐怕也很难相遇。”
“所以那个时空坐标真的有问题。”诸天行者肯定道,“你把人叫来是有什么事?你看中了诸世界的资源,还是什么?”
“资源?在无限中这没有意义。”中年人笑了,“看到【主神】,你还是什么都没有想到吗?”
诸天行者再次露出困惑的表情,不过没有回答,中年人点点头:“是这种设定啊。”
“你在说什么?”诸天行者有些不快地反问。
“曾几何时,诸世界的流浪者全部以【主神】的名义被召集,以小队的形式在盒子世界之间征伐、战斗。”中年人自顾自地说下去,“然而,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不再有新的【轮回者】产生了。新一代的流浪者成为了【诸天行者】,孤身一人遍历平行宇宙,打造自己的帝国……而【主神】这里不再有新血加入,只有那些旧有的队伍,日复一日进行着毫无意义的团战。我是最后的胜利者,然而,这一切似乎仍旧没有什么意义。”
他笑了笑,点起一根烟,深吸了一口,“我请你来,只是想让你见证一个终结。”
4、
诸天行者似乎明白了中年人想做什么,他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
中年人却伸手向门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诸天行者的发展仍在壮大,但新的后继者已经诞生。请小心些,你们……已经不再是【黄金的这一代】。”
仿佛应和着他的声音一样,有一个略显稚嫩地声音从诸天行者及同伴的背后传来:
“真麻烦,你们要吵架,能不能找一个没有生命的世界去吵?不要把我的家园弄得乱七八糟。”
众人本能地回头,看到一个修仙者打扮的少年大大方方地走了进来。他腰间挂着上品的飞剑,穿着紫色法衣,英武非常。然而,引人注意的并不是他,而是他身后的那些人。、
那是形貌、打扮毫无统一感的一群人,有身着儒衫却拿着巨斧的,有穿着道袍却捧着蛊虫的,有上半身铁甲下半身长裙的,引人注目的是他们的头顶,无一不顶着红蓝两条长条图案。
这群人共有40人之多。
中年人淡然一笑,将手在空中虚握。
光球熄灭了,来自“轮回者”世代的一切陷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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