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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是格莱特在和科尔宾第一次见面之前的一些补充,可以解释一下为什么他态度那么糟糕。
感谢无处不在的赫西亚和阿牛家的npc串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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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1
PM1:00
“好久不见,里恩先生。今天感觉怎么样?”赫伦医生打开桌上的病历,用钢笔的末端推了推眼镜,露出通常情况下令人安心的微笑。她已经接待了面前的这位病人一年,按照上面的要求,每个月对他进行一次评估,以此判断他是否适合继续执行外勤。
这对一名身处维稳科的牧羊犬来说,未免显得有些特殊。
“普通,没什么特别。”
“让我看看,您上次来——哦,有了,已经是将近一个月前了。”她端详着坐在对面的病人,对方毫无表情,就连往日常见的不耐烦都消失了。“您是又被人逼迫来的吗?毕竟您的日程表上,每个月一次的咨询和评估是必须的。而这个月您已经比预定时间晚了十天。”
“我刚刚回来,昨天。”
“好吧,”她扫了一眼病历上的记录,在前几次的治疗记录上,有红笔标注的几行红圈,“离开岛的这段时间,睡眠情况如何?还会做噩梦吗?”
“……偶尔。能比之前睡得久一些。”
“您还会借助其他手段入睡吗?您知道我的意思,比如酒精饮料什么的。”
“不会。是的,不。”
她在纸上写下“酒精”两个字,随即又划去,补写上一个问号:“您找到什么其他平复心情的手段吗?”
“我会祈祷。”
“嗯……我知道了,那么您借助酒精入睡后,还会做噩梦吗?”
“我想不会,我不记得……不,我不太清楚。”
“您还愿意谈谈噩梦里的事情吗?还是总梦到的那一个?”
“……是的。”
“您愿意说说梦里见到什么吗?说出来能够让您的压力得到舒缓。”
“……”
“看来您依旧不愿意谈,这样很难取得进展。”赫伦医生放下笔,交叉起双手,仔细观察着对方的表情。她用了自己最平缓柔和的语调——在面对其他人的治疗中,往往有着非常不错的说服效果:“有些时候,我们必须要面对自己最不想面对的事情。或者,您愿意接受催眠治疗吗?像我之前和您提议的那样,您不会记得过程……”
坐在对面皮质扶手椅中的病人摇了摇头,从胸前的口袋中掏出一副偏光眼镜,起身准备离开。
“您不能就这样中途离开,里恩先生!”赫伦医生丢下病历,急匆匆地从办工作后绕出来,重重拍响办公桌,“这会影响您的评估结果,您很可能不能继续参加外勤工作!”
对方愣了一下,随后耸了耸肩膀,拉开面前棕红色的木门。
“听上去不错。”
Day2
AM 5:40
赫西亚走进健身房,他以为自己来的足够早,意外地发现已经有人占领了最里面的跑步机。这台机器就放在窗边,从紧贴着的宽敞窗户望出去,可以看到蜿蜒的海滩和远处的船帆。此时时间尚早,太阳还没有升起,海面上灰蒙蒙的一片,远处泛起一丝白光。
他顺手将毛巾搭在旁边的架子上,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占领者”看上去身高和年龄与自己相仿,有一头灰金色的短发,身上穿着维稳科的作训服,汗水浸湿了胸前的布料。
他看上去有些陌生,赫西亚心想。他略微迟疑了一下,回想起了他的名字。
——格莱特·里恩,一年多以前从神慈科调至维稳科,据说是自己主动提出申请。从他举手投足的动作推断,他曾经受过正规的军事训练——这在维稳科并不稀奇,不少成员都有点军事背景。赫西亚不清楚格莱特在神慈科的经历,神慈科成员在职期间的档案往往对外保密。但他估计,格莱特大概做的很好,或者至少“上面”的人这么认为。即使在调往维稳科后,格莱特也时常接到神慈科的命令,去完成一些临时任务。
神慈科似乎并不打算就这样放弃他。
究竟为什么,一名熟练的外勤人员会自己申请,调来参加岛上巡逻的平常工作呢?
“有什么事吗?”像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格莱特转过头,浅灰色的眼睛视线冰冷。
“好久不见。”赫西亚微笑着点了点头,“我都不知道你已经回来了。这次顺利吗?”
“回来几天了。”格莱特稍微降低了跑步机的速度,避开了他的问题,“已经报到完毕,从明天开始加入正常巡逻。”
神慈科的成员很少会讨论自己的工作——有极少数脑筋简单的家伙,喜欢在酒后吹嘘自己的功绩——但是他也很难见到他们。他们就像存在于传说中的暗影,生活在另一个世界。对维稳科的成员来说,和那些家伙们最为密切的接触,大概是给他们收拾奇形怪状的烂摊子,和随之而来的意外加班。
神慈科的外勤人员大都两人一组,一羊一犬组成搭档。格莱特向来对神慈科的事情避而不谈,更是避开一切关于搭档的话题。在人多的场合他一直保持安静,印象中少数几次共同巡逻的过程中也沉默不语。赫西亚猜测,也许格莱特的搭档在任务中遭遇了不测,又或者有什么其他隐情?他曾经听说过一些传闻,据说格莱特亲手杀掉了自己的搭档。讲述传闻的人表情生动,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场耸人听闻的谋杀。当描述者挥舞着手中的餐刀猛烈刺向空中的时候,赫西亚也有些被惊吓到。描述的话语太过生动,以至于匪夷所思,无人知晓的事件被好奇的人抓住丁点讯息,无限放大成一个故事。赫西亚没有全盘相信这个传闻,但他也持有一丝怀疑。
毕竟世界上空穴来风的事情很少,尤其在这座岛上。
“应该不会再有为了长期外出请假的情况了。”格莱特少见地主动开口,“我想。”
“哦,太好了。”赫西亚的语调带着发自内心的欢快,“最近真是忙坏了,比你之前体验过的要糟糕得多,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
“我会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格莱特降低了跑步机的速度,从上面跳下来,“希望不会24小时巡逻。”
“谢天谢地,还没有那么糟糕,可千万别有那么一天。”赫西亚阻止了自己发散的思维,攥住身前的杠铃杆,试了试重量,“今天应该会修改本月的排班表,把你加进去。”他将杠铃放回支架上,拿起挂在一边的工具,卸下了杠铃两端最外的小杠铃片。
“对了,”他叫住正在收拾东西的格莱特,“明天早上有个例会,会安排一下本月的事情,别忘了参加。”
晴朗的海面上正迎来一场仪式,太阳缓缓的从地平线的彼端登上台阶,在水面上露出半个身子。天边被染成一片金色,充满视野,金色的朝阳由宽大的窗户冲进来。听到赫西亚的话,格莱特站住脚步,转回身在耀眼的阳光中眯起眼睛,浅灰色的眼睛映着金红色的天空。
“我很期待。”
Day3
AM6:10
像往常一样,格莱特在闹钟响起之前五分钟醒了过来。他随手按掉床头的电子钟,光着脚走到窗前,拉开了窗帘。窗外的风景和二十年前相比没什么变化,除了小街对面的红砖墙壁上,藤蔓变得更加茂密。它们爬满了铁艺的阳台,几乎遮住了二楼的窗户。
他在这座房子里度过了人生最初的十来个年头,熟悉其中的一砖一瓦,这条僻静的小街和岛上教堂的钟声一起,给他留下了深深的烙印。十几岁时母亲去世后,他跟随着父亲离开了这座小岛。看着在螺旋桨卷动起的白色泡沫中不断远去的小岛,他流下了眼泪——他以为不会再回来了。
在过去的十几年中,格莱特曾经踏过沙漠,穿越过雪原,岛外的广阔世界让弗罗恩群岛变成了记忆中的雪花玻璃球,静静地待在那里,里面的景物如此真切而又遥远。
直到他接到一纸调令,再次站在这座略有些年头的二层转木小屋门前,仿佛听见岛上的唱诗班正和着钟声,像在圣诞日的清晨的赞歌那样,高唱着“命运”。
这座岛有一种魔力,一旦和它扯上关系,就再也无法从它身边逃脱。
备忘录自动从通讯终端上跳了出来,在桌子的另一端不断闪烁,发出滴滴的声响,提醒他早上要去维稳科参加例会。昨天在健身房见过赫西亚后,他查看了挂在维稳科办公室门后的时间表,将例会加入了备忘录中。
维稳科的办公室不远——整座岛都没有多大,建立在上面的各个设施之间,必然也不会相隔很远——他还有充足的时间,可以为自己煮上一杯咖啡,再冲个热水澡,然后慢悠悠地走过去。
他有些期待这个普通的例会,并期待着摆脱神慈科的生活。自从一年多前打出那颗子弹后,几年中所有美好的回忆都瞬间变成了梦魇的发源地。他无数次在梦中听见子弹穿透对方头骨的声音,子弹撕裂皮肉的景象用几百倍的慢速在眼前重放,然后他带着一身冷汗在半夜醒来,再也无法入睡。
逃避无法解决问题,却是他所能找到的唯一手段。
他申请了调职。
咬死羔羊的恶犬混在牧羊犬中被派去保护羔羊,说出来颇有讥讽的味道。
格莱特放下空掉的杯子,套上维稳科的制服外套,拿起通讯器塞进口袋,将钥匙在锁眼里转了两圈,又用力推了推门。他转过身,向着维稳科的方向迈出第一步,难得可以算的上明朗的心情,被意料外的访客瞬间消除。
“早上——好——!”凭空出现的男人的问候拖着长音,差点撞在格莱特脸上。格莱特后退了一大步,条件反射地压低了身子。等他看清了来人的长相,直起身子收起了警戒的架势,迈步从对方身边绕过去,却被一把拉住了手腕。
“小格莱特真是太没礼貌了,你不问候我一下吗?明明这么久没见了。”他笑嘻嘻地转到格莱特身前,背着手挡住路。
“好吧。早上好,别挡路,再见。”
“小格莱特太冷淡了。”来人垂下眼皮,故意做出一副受伤的表情,“难得我这么早来见你——幸好我来的早,不然就错过了。”
格莱特再次停住脚步,双手插进外套的口袋里,不耐烦地用脚尖踢了踢石子路面:“我难道应该感谢你吗?”
“你说的没错!”对方挥舞着双手,“对!我有事来找你!我可是专程来给你传话的!你当然要感谢我。”
面前的这个人是神慈科的一员,他的真实姓名和档案一同被封存起来,除了代号“柴郡猫”和恩典的能力外,格莱特对他一无所知。他总是笑嘻嘻地凭空出现在岛上各处,从来不介意在混乱中再添上一把火。
有什么事情要由神慈科的成员来传话呢?格莱特再清楚不过了,他带着一半侥幸和一半虚张声势,语气里的不确定冲破了所有伪装:“……不,他们不会再派我执行外勤任务了,我已经调走了。”
“我可不知道他们又找你做什么。”柴郡猫摊开双手,靠在路边的灯柱上,“要我说,如果他们真的把你永远封存起来,不少人会睡得更安稳——哦?表情不要那么可怕,小格莱特。”他凑过去,像是安慰般的拍了拍格莱特的肩头。“我又不知道你被叫过去是要干什么,我只是被派过来进行一项原本一个电话就可以解决的工作。”
“够了,”格莱特甩开他的手,“闭嘴。”
“要下一盘棋,怎么可以缺少‘骑士’呢?”柴郡猫咧嘴笑了,露出鲜红的舌头和洁白的牙齿,随后这个令人不快的笑容突然消散在清晨的空气中,石子路上只留下格莱特一个人。
——柴郡猫消失了。
“该死。”格莱特骂了出来。
太阳已经升起,驱散了清晨路面上的雾气。
格莱特站在路口,神慈科和维稳科分别在不同的方向。
就像被一团漆黑的迷雾淹没,看不到,摸不到任何光亮,只能听到从四面八方传出来的声音,嘲笑着,煽动着,蛊惑着你。
“看看那些低贱的普通人,他们像蛆虫一样肮脏。”
“你和那些人不一样,你是更优秀的种族。”
“快点摆脱那些自以为是的牧羊犬吧,他们天生就是你的奴仆。”
“你的研究,能改变世界。”
奇怪,这些从来没有在头脑里形成的念头,现在就像疯了一样在头脑里乱窜,仿佛一瞬间就占据了自己的意识。获得了超出普通人的力量,为什么还要放慢脚步,故意让自己显得和原来一样愚钝无能,为什么能够做到的事却没人去做,为什么只是因为恐惧,就要让走在前面的人牺牲呢?
啊啊,看看这些被神选中的人,像羊一样被圈养在羊圈里,还被指派了专门的看守,那些 “牧羊犬”。对于那些有着独特超能力的人来说,简直就是侮辱,是时候摆脱人类的掌控了。
1
从研究所的地下研究室出来,文森特根据头脑里的指引来到了码头。那边还在有人不停的演讲,煽动着情绪。一旁的“羊”们心驰神往的听着。看来即便是能力者,也要分为三六九等呢……文森特略带鄙夷的笑了笑,登上了码头的渡船。
渡船停靠在了一处隐秘的码头,漆黑的夜里只有几点星光。码头灯光昏暗,看得出来只是临时搭建的,远处仿佛有一个灯塔,但是距离很远,灯光照不到这边。下船后,就有人吆喝着叫这些“羊”们集中起来。文森特故意放慢了脚步,轻轻的闪到了一边,他不想跟这个组织有任何瓜葛,毕竟这种当众杀人的举动太令人反感。他需要组建自己的实验室,寻找真正志同道合的合作伙伴。已经十多年没有踏上过大陆了,一时间各种回忆夹杂着酸涩的情绪扑面而来。文森特加快了脚步,隐匿了黑夜之中。
2
半个月后
这是一座废弃的四层厂房,院子里野草丛生。厂房的外墙非常破败,有些墙面脱落了下来,露出了里面的砖头。窗子上的玻璃也都被各式各样乱七八糟的涂鸦涂满了,让整个地方显得有些阴森。
然而这座建筑的里面却别有洞天,三层被分割成了许多房间,房间的门都紧锁着,每一扇门上都有一个安着铁栅栏的小窗,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牢房。顶层被改造成了几间实验室,时不时有人来回走动着。
文森特面前摆着复杂的实验仪器,周围还有几台运转着的电脑,地上各种仪器的电线纠结缠绕着,以至于可以用于活动的空间显得非常狭小。离开弗罗恩岛之后,文森特一直暗中寻找合适展开研究的场所。以前在岛上的时候,保持联系的同行们之间就暗中传播着,有关一个名为“百眼巨人”的组织的小道消息,据说他们立志于帮助人类完成进化建立一个由能力者主导的世界,而且放出的信息也显示,他们确实取得了不少成果。
从前的自己,对这种消息会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审慎地读过之后,把它扔进记忆的角落,即使这些资料是真的,那也是践踏了教廷为能力者的研究所设定的约束和限制,凭着某种激情,甚至可以说是疯狂,所取得的结果。
但现在,文森特不再在乎了。那些限制不是门槛,而是牢笼,研究的课题和范围都是指定的,实验样本和方式也受到严格的限制,尤其研究结果一经公布就会被从自己身边拿走,而这一切,都笼罩在教廷那些虚伪的光环之下。
是时候了,丢掉那些伪装,已经不用顾忌这些事情了。
岛上的混乱发生过后,百眼巨人的联系人果然适时出现在自己面前,想来那些自称为“革命者”的家伙,和他们之间是彼此利用的关系吧。
文森特带着轻蔑地看着面前这个叫做比尔的男人,虽然他并不相信男人嘴里对幻想着的“新世界”的描述,然而眼下他们显然是自己最合适的合作伙伴——这就是自己出现在这座实验室的原因。
“不对,这个数值还是达不到要求……”文森特紧紧地皱起眉头。这一周以来,他接手了替代药品的研究工作,他需要研究出“牧羊犬”血液中的有效物质,并且能够自主生产,类似人造胰岛素或者人造血清。但是结果一直很不理想,感觉就像在浓雾里行走,偶尔感觉找对了方向,走过去发现还在原地转圈。
离开小岛的时候,他也带走了一部分牧羊犬的血液样本和研究报告,还有岛上定期分发的“药”。凭借这些东西,他很快做出了类似的替代品,然而效果却非常不稳定。
“文森特医生,早上好~”这个叫比尔的男人看起来像是专门被指派来监视文森特的,此时他毫不客气的直接推门进入了实验室。
文森特头也没回,还是死死盯着离心机。
对方也并没有就此罢休,继续说道:“听说你昨天做出了新的‘药’,组织派我来检验一下实际效果。医生可真是天才,老大们非常开心。”
“0-3号药剂的作用离真正的‘药’还有差距,虽然动物实验结果还算理想,但是我不认为现在就可以实际应用。”文森特依旧没有回头,用平淡的语气阐述着事实。
“别那么死板嘛医生,反正楼下那些个小羊啊小狗啊,不都是给你准备的么,一直用小白鼠多没意思。”
“我不想用。”文森特的语气里带上了明显的厌恶。他拒绝用孩子们做实验,不管他们是“羊”还是“牧羊犬”。
对方眼里闪过一丝凶狠,他上前一步,扳着文森特的肩膀逼迫他转过了身来,随后,周围的试管和仪器都微微颤动了起来。
“文森特医生,难倒你不想早点实现我们的理想么?偶尔有些牺牲也是必要的,不要、违背、组织、的、命令。”最后,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的说出了那几个字,然后带有警告意味地抓住文森特的衣襟,用力向后推搡,转身离开了房间。
3
“呼……”文森特一手撑在试验台上,一只手揉了揉眉心,眼神变得模糊了起来。
一瞬间,他感觉自己还在圣诞节的晚宴上,周围是热闹的人群,眼前是美味的火鸡。然后下一个瞬间他又仿佛在寒冷的海边,眼前的人瞬间身首异处,猩红的血喷了他一身,仿佛坠入冰窖。
那一瞬间让自己决定离开的理由变得越来越模糊。每当停下来的时候,他都会不住的回想,然而却越来越想不清楚,好像当时的那个人并不是自己。
“为什么……”
“为什么……”
“不要走……”
那个人不停的质问着自己,挽留着自己,语气里透出的伤心和失落仿佛有实体一般拉扯着文森特的身体,让他感到阵阵疼痛。为什么当时能毫不犹豫的离开他呢……
一阵晕眩。
“可能是我太累了吧……”文森特渐渐的回过神来,离心机已经停止。
取下上面的试管,文森特又开始忙碌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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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第一次用E站排版还感到很高端!
*没有彼此的日子,大家都不好过啊……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