〇恭喜学姐春晚!!!端午假期没法画画,迅速短打个小贺文!!
〇...虽然说是短打,但是一不小心又飙出四千字,我真该学学少说废话了...()
〇剧情莫名其妙,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是少女遇难记(??)
〇我永远喜欢沙莎学姐!!(尖叫)
《灯火繁星》
城市的夜晚永远不会沉眠。
霓虹灯、车灯、小孩子床前的夜灯。人工制造的星星掩盖了高空上寥远的光线,鹊巢鸠占地在夜空中闪烁起来。
过去的传说讲每颗星星都对应着一个人,那么到了城市里,便是每个人都拥有一盏灯。
——只是在每夜流淌的灯光之中,即使有几盏悄无声息地熄灭了,也不会掀起一丝波澜吧。
〇〇
王文涛掐灭了烟,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驾驶着,寻找起乘客。
做这一行久了,他便能很轻易地分辨出路边焦急张望的人是不是想要打车,甚至目的地是远是近。近来各种打车软件盛行,王文涛的客源削减了不少,然而他也并没有考虑改换道理。时尚并没有年轻人们想象的那么普遍,王文涛这种“传统”的司机,总是能得到潮流之外的人们的青睐。
王文涛一眼一眼地扫着窗外,被某家新饭店的霓虹灯晃得微微眯起眼,骂了一声。
然而他再抬起头时,不远处的路边却不知何时多了一名少女的身影。
——什么时候?
王文涛吓了一跳,完全没注意到少女什么时候出现在路边,不禁联想起在夜晚的街道上择人而噬的鬼怪传说。
他狐疑地又看了几眼,便为方才一瞬间的惊吓感到丢脸起来。少女没有露出獠牙的意思,只是伸长手臂,招手拦车。
少女身形颀长,明明已入秋季,却仍然穿得不算多,一双长腿晃眼地露在夜风中。她披着绘满涂鸦的外套,短发染得暗红,在夜晚满不在乎地戴着太阳镜。
王文涛停下车,招呼了一声。他暗自估计少女是与家人不合,离家在外,才会披着一身夸张的涂鸦,出现在危险却灯红酒绿的夜晚。
少女对他轻轻点头,坐上后座报了个地名。王文涛从后视镜里看去,却发现她的容貌比自己想象的更要出众。
少女穿着露脐的紧身衣,却又畏惧着深秋的寒意般,微微拉紧外套,裹住了曲线美好的躯体。她的皮肤无暇如白瓷,然而身形与其说是曼妙,却不如说是每一条曲线都纤细而紧绷,如同绷紧的琴弦一般锐利优美地掩藏在衣料之下,仿佛举手投足之间,都会弹奏出悦耳的鸣响。
王文涛不禁向她的脸上看去。
然而少女的半张脸都掩在墨镜之下,能瞥见的仅有镜片下方轮廓精巧的鼻翼、下巴,与没有透露任何情感的、轻轻抿起的淡红双唇。
王文涛本以为少女是染的红发,然而那暗红的发丝却发质极好,轻软柔顺地轻拂在肩头,在窗外晃过的霓虹灯时远时近的照射下反射出一抹艳丽的柔光。
王文涛仿佛被那抹艳红魇住了一般,忍不住恍了一下神。他回过神来,有点尴尬地咳了一声,找了个话题:
“美女怎么不用软件打车?”
少女愣了一下,不知是没想过这个问题,还是没想到司机会忽然开口搭话。她似乎不想接话,简单地答道:
“不太习惯。”
“小姑娘这么晚了在街上可不太安全啊。”
“没事。”
王文涛听到少女毫无警惕的回应,暗地里轻蔑地扬了扬嘴角。他见多了这种事,这些女孩子们即使听说了再多的失踪事件,也不会认为灾祸就可能正巧降临在自己身上。
然而他面上不显,接着关切道:
“这可不行啊。最近不是还传闻说有个恶鬼在掳人吃吗?听说失踪案的数量也多得吓人。”
不知是不是错觉,王文涛仿佛看到少女在听到恶鬼的话题时,抬起墨镜下的双眼,看了他一眼。
“我不是本地人,不太清楚。”
少女依旧简练地回应,却又犹豫了一下,难得地主动开口问道:
“恶鬼掳人的传闻......可以具体说说吗?”
王文涛大感意外,点点头笑道:
“没问题。只是我也是听乘客说的——”
“这是近几个月开始流传的传闻,说是有恶鬼逃脱了道士的镇压,流窜到市里,每周都要吃一个少女以维持人形,有人说它会变成被吃掉的少女的模样,诱来下一个倒霉人......”
“——而那些倒霉人,最后都吃得只剩一颗头,被发现在清晨的垃圾堆。”
王文涛特地压低了声音,等待少女惊恐的反应。然而少女面上丝毫未动,仅仅若有所思地道了个谢,便再次陷入沉默。
王文涛大失所望,试着又提了几个话题,然而少女再也没有表现出兴趣。几次三番之后,他便也不再强求,沉默着转起了方向盘。
然而没过一会儿,少女的手机忽然亮了起来。
“学姐你现在在哪儿呀!”
微信的语音消息里传来了年轻男孩的声音。
“出租车。”
少女没有避着王文涛,拿近手机回道。王文涛从后视镜扫了一眼,少女的语气仍然简练冷淡,表情却柔和了下来。
“卦上说有人想伤害你,学姐小心点!”
少年的回信几乎是立刻就到,王文涛侧耳听了听内容,被突如其来的封建迷信搞得懵了一下。
“你没事干的时候就给我算卦吗?”
少女却是微微笑了出来,抱怨地回道。王文涛看她似乎也没放在心上,便确认这只是情侣间有点奇怪的小情趣,微妙地放下心来。
“这不是学姐一个人下山调查事件,我担心嘛!”
少年答道,语气却开朗得没有一丝担忧的痕迹。少女笑了一下没有回他,少年却很快发来了下一条消息。
少女对男友要说的话了如指掌,便只有这条语言没有直接外放出来,而是不动声色地长按一下,将其转成了文字。
“我担心那个想伤你的家伙死得太惨嘛。”
少年这样说道。
〇〇
“——你猜,那个恶鬼为什么要杀人?”
沉默地开了十几分钟后,王文涛终于按捺不住,开口问道。
少女不答,王文涛却也没放在心上,继续说道:
“我猜是——它想看看女孩们绝望恐惧的脸啊。”
“越是美好的脸,越是想看到那张脸因惊恐而扭曲、泪水横流的样子;越是毫无瑕疵的身体,就越是想要拿刀切得支离破碎——你能理解吗?”
王文涛语速飞快,似乎想象到了什么画面,身体也因激动而微微颤抖起来。
“你......能理解吗?”
他从后视镜紧紧盯着少女,重复道。
“这是哪儿?”
然而少女只是皱起眉毛,打断他道。
不知何时起,出租车已行驶在郊外,四下灯火愈发稀寥,如同夜色已吞噬了无数的灯光。前方是一片农田,在夜风中如暴风雨中的海洋般涌动作响。
王文涛不答,在路边停下了车。他下车打开后备箱,似乎不担心少女逃走一般,井井有条地准备起绳索与刀具。
他想象着自己摘下少女的墨镜,露出漂亮的眼睛;想象着将那双眼睛细致地剜下来,听见少女愈来愈微弱的惊恐的惨叫;然后——他将丢弃少女的头,把其他部分运回家去,永远地欣赏那份被破坏的美丽。
他想象着,激动得浑身颤抖起来。王文涛回到车前,却看到少女并没有试图打开反锁的车门或是大声哭喊,只是如吓傻般安静地坐在车上,直到王文涛打开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为什么不尖叫呢?”
王文涛看着少女下车,为她的寡言皱起了眉。
少女仍不回答,只是用墨镜下的眼睛静静地凝视着男人。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反应,王文涛大失所望,一股焦躁忽地在胸中升起:
“你搞清楚情况了没?你要死了,我现在要剜了你的眼睛,放干血杀了你,然后把你的头扔到垃圾堆里......你吓傻了吗!”
王文涛激动起来,挥舞着刀子接近少女,大吼道。
少女静静地看着他逼近,柔顺的暗红发丝在夜风中飘扬,如同柔软而无害地在空中摇曳的花。直到刀子下一秒就要划到自己的脸,她才叹了口气,抬手抓住了男人的手腕。
“居然是你啊......”
她脱力地低语道。
王文涛感到持刀的手上忽然传来一股极强的麻痹感,刀子落在地上。他挣开少女的手,踉踉跄跄地后退着骂了一句,捂住仍在痉挛的右手。
少女没有追击,只是捡起落在地面的刀,放进一个小小的取样袋,收了起来。
“你......你怎么回事......”
王文涛本以为对方带了电击器,然而上下扫过一遍发现少女两手空空,脸色便愈发惨白了下来。
少女还是一副懒得和他说话的表情,轻叹一声,活动一下手脚,摘下了墨镜。
——如同星辰突然燃起。
那双瞳孔是透彻的棕色,像是壁画上越过千年的鲜艳油彩,或是无声沉眠着的,凛冬的森林。
少女比男人想象的还要美。
而后——
凛冬的森林中掠过洁白的飞鸟。
千万缕白光流星般从棕色的瞳孔中掠过,王文涛在瞬间甚至忘记了愤怒与恐惧,屏住了呼吸。
直到他意识到,那是无数的电光倒映在瞳孔中的痕迹。
少女抬起的指尖不知何时起缠绕起电光,游鱼般的电流愈聚愈多,竟已明亮到将少女的面孔照得雪白,将飘浮的发丝映出了艳丽的绯红。
这场景太过超自然了,王文涛说不出话来,脑中警铃疯狂地尖叫着,双腿却僵硬得动弹不得。
他踉跄着后退,不知是否是人类的少女却也托着电光缓步向前,面上仍是未变的平静无波。
——他想起了那个以自己为原型的传闻。化为美艳少女的恶鬼。
“——鬼、救命啊、有鬼啊!”
王文涛终于无法忍受盘桓在胸中的恐惧,撕心裂肺地惨叫了起来。
少女被惨叫声震得皱了下眉,便不再等待,高高扬起了纤长的手臂。
无数道白光落下。
“——要是你叫我'神仙姐姐'的话,说不定就饶了你了......”
失去意识之前,他最后听见少女说道。
〇〇
“——后来呢?”
薛珞衍放下茶杯,问道。
“后来我就把那人和犯罪的物证一起扔到警察局了。”
沙莎耸了耸肩,摆弄起手里的桂花糕。
“真意外,你没杀了他?”
年长者轻笑着看向少女,嘴里说着意外,面上却是意料之中的神色。
“嗯。”
沙莎摆弄糕点的手停了下来,迟疑了一下,道:
“毕竟他只是凡人,用法术杀了他的话......总觉得是我仗着力量强大,杀掉没有反抗能力的弱者......这不公平。”
“如果这些罪犯也能够不仗着男性身体的强大,去残杀毫无反抗能力的女孩子们就好了......也罢。”
薛珞衍止住了感慨,摇了摇头。
“不过话说回来,没想到那个恶鬼食人的传闻居然只是个变态杀人狂......白跑一趟了啊。”
沙莎想这件事便气不打一处来,深深地叹了口气。
“哈哈,抱歉,是推断有鬼怪作乱的老师们不好。”
薛珞衍笑着安抚少女道。
“没事,也是我自己申请想下山历练的。”
沙莎摇摇头,沉吟片刻,却道:
“只是总觉得近来......看似妖鬼所为,实际却是人类作乱的事件......越来越多了啊。”
薛珞衍愣了一下,端详了一下少女,又把眼神移开,投向了山外的远方。
“是啊。”
他叹道。
“如同灯火取代了星辰......”
“——恐怕人类......也将化为恶鬼吧。”
×是上个月520写的,当时断网了所以没踩点发出来,然后再也没发了……
(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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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莎
×孩子是亲妈的,ooc是我的,周川真可爱!!
×时间线大概是2026年的5月20号
×发狗粮的同时写一点过去
“怎么了,呆呆的。”
“没什么……”
沙莎立起书本挡住自己的唇,小声询问坐在身边的周川。周川的手在桌上扒拉了几下,有些丧气地回答。
为了准备期末考,深知周川本性的沙莎早早拉着周川到图书馆来复习。在此之前,沙莎还专门找了比周川高一年级的白子苓要了些资料。
只不过到了图书馆后,沙莎便一头栽进自己的书里,一时间忘记了身边的周川。等快要闭馆了,馆内的学生们动静都有些大了后,沙莎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
可这时再问已经晚了,身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离开,很快,图书馆里只剩下两人。沙莎看着趴在桌上、对着白纸一脸忧愁的周川,想了想,合上自己的书收好。
“我们一起去看星星?”
“啊?好啊!”
刹那间,周川好像满血复活了般从座位上弹起来。沙莎把手机装进包里的动作顿了顿,余光正好看到亮起的屏幕上那个事项提醒。
【今天是520,图书馆闭馆后,记得和周川多聊聊天。】
沙莎抬眸看了一眼还站着的周川,见他正快速收着东西,便放心地摸出了包里的小本子看了起来。
少女默念着周川的名字,借着纸面角落的页码迅速翻到自己想看的那几面。她一目十行将那些字看完记熟后,一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一边把本子塞回包包深处。
“学姐!我收拾好了!一起走吧?”
“啊,好。”
少年走在前头,嘴上念着最近发生的有趣的事。托了周川的福,沙莎现在可以把相宗几个活跃的学生以及周川的朋友们的名字念得滚瓜烂熟,甚至还能说上几句他们的光辉事迹。
周川时不时回过头看她,她便朝周川笑笑。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图书馆后,沙莎自若的加大脚步走到周川身边,然后回到之前的步调。
她从包包内层里摸出一根棒棒糖递给周川,又打了个响指、低声喃喃了几个字,让周川和她身边变得凉快些。
沙莎觉得,周川接过棒棒糖时应该是有些激动的,因为那根棒棒糖差点脱离他的手掉落在地。她迅速弯腰并伸出手接住棒棒糖,捧着棒棒糖静静的和周川对视。
“对……对不起啊学姐!是我没拿稳……”
周川挠挠头,抬手想要拿走沙莎手心里的棒棒糖。沙莎曲起手指盖住了那根棒棒糖,直起身朝周川摇摇头,而后低头撕下棒棒糖的包装,将粉色的糖球递到周川嘴边。
她一路冷着张脸,和平时并没有什么区别。但一看到周川茫然又带着些雀跃的神情,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在她的笑声和夜色中,周川红着脸接过深蓝色的糖棍,将糖球含进嘴里后又说了几句。沙莎听着他小声说了好几句冷静后转回之前的话题,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消不去。
两人走在主峰的小路上,平时到处都是情侣的小路变得空荡荡的,让沙莎一下子有些不习惯。但想到今天是五月二十日,她又理解了为什么今天学校里变得有些冷清。
按照刚刚在图书馆里的情形推测,周川一定是想约她去玩的吧?就算只是在学校里也好,而不是坐在图书馆里对着不甚了解的资料犯愁。
沙莎轻轻踢开面前的小石块,低头看着两人的身形在路灯的光下投射的影子。夏日炎热又卷着虫鸣声的风吹不开两人身边降温的术法,沙莎以短句回以周川的长言,寻思着怎么把自己的心意更直接地告诉周川。
她实在不是擅长表达自己需求和情感的人,家庭环境的因素使得她在离家远的学校变得更加放松。在她眼里,乖巧和善解人意是面对长辈们的必要态度以及相处技巧,但在学校里,她没必要让自己那么累。
在家时,内心的需求和强烈的情感没有必要摊开来讲。在学校时,又因为选择了不一样的路而找到了让自己最舒适的生活方式,没有再对真实的自我耿耿于怀的必要。
现在让她再对一个认识并不算太久的人说出自己的心意还是有些困难的,但那是突如其来的惊喜,是令人迷幻的渴望。在她的计划之外,有一颗星星掉进了平静的水面上,照亮了深水与浅滩。
大概是因为从未想过会有“喜欢”这一情绪到来的这天,所以过去十八年来的学习和准备都没有与此相关的部分。行走在求学路上的少女捧着自己的小本子,一点点记下该记住的话与该做到的事。
沙莎隐晦地摸了摸被本子顶出小角的地方,悄悄吸气,然后缓缓吐出。身旁的男孩抽出嘴里的糖棒想要扔掉,她点点头,告诉少年自己先到前面路灯下的长椅等他。
她本想趁着少年不在时再看看本子,就像一年级那会儿考前的自己一样,即便在那之前做了充足的准备,也会为内容未知且必定发生而焦虑。但周川的动作太快了,沙莎一坐下他便赶到了他的身边,就像他从未离开过一样。
夏日的虫鸣声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出,沙莎不敢去理会那渐盖虫鸣声的心跳声,强作镇定摸出了水瓶喝了一大口水。末了,她又抿了抿唇,为自己的一时冲动懊恼。
不知道口红有没有掉,路灯下看我会不会太奇怪,侧着坐会不会比较好?
然而恋爱不似考卷,永远没有固定的、相对标准的答案。她心里那点小纠结被融进心跳声中放大,直到少年坐在他身边又絮叨起之前他在图书馆里观察到的粉红泡泡时,她才勉强以“紧张坏事”这一理由安抚了自己。
得找一个合适的话题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出来,真糟糕,太久没在学校好好说话了,根本想不到能怎么开口……
她微微侧过头看向周川,看着少年带着笑,眉飞色舞。突然,心里最后一点焦虑也没有了。
虽然恋爱没有标准答案,但也没必要追求正确不是吗?
于是她拾起与父母沟通时的技巧,适时拉长了自己的言语,为最想告诉他的话做准备。
“对了,我刚刚在图书馆看到了好几个穿着汉服……还是古装?就是穿着特别仙的衣服的学长学姐。虽然之前看老师们上课时就觉得那些衣服很棒了,但再看到时还是会很在意啊!”
“毕竟我身边有了学姐嘛,就会控制不住自己去想学姐如果穿那些衣服会是什么样子。如果是学姐的话,留长发肯定也很好看!还有上次和学姐一起逛街时看到的衣服,一定也很适合学姐”
沙莎听了后,一愣神,不知怎的想到了两人心有灵犀,因为周川这话题一拐简直像是在给她递话。她拍拍自己的脸,又给周川递了根棒棒糖,准备借甜西瓜让周川的说话频率降下来。
“其实你应该见过的,我穿古装留长发的样子。”
“还有上次逛街那种风格的衣服,你应该也看到过。”
话音刚落,周川瞪大眼睛想要说点什么,却被嘴里的糖磕了牙。沙莎从包里拿出草稿纸和笔开始涂涂画画,嘴上也不忘接着和周川聊天。
“那个时候你刚入学……”
*
四年级上学期开学时,沙莎还是长发模样,连身上的衣服和绑发的发饰也还是中规中矩的甜美风格。
沙莎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到宿舍,再一次庆幸自己当时选了单人宿舍,不然这一大堆东西肯定会给室友的行动造成麻烦。
她洗过手大概整理了一下宿舍后,蹲下身,打开行李箱抱出一套衣服搭在椅背上。然后拿出手机想了一下,打开与薛珞衍的微信对话面板发了几句话。
prabhām:老师,我已经到宿舍了(ノ∀`)
prabhām:我去艺宗山头找你可以吗?老师今年应该还需要去主峰看看新生迎新吧?
发完两段话后,沙莎随手将手机放在椅子上,小心地把椅背上的衣服放进纸袋里,准备背着小包拎着纸袋去艺宗找薛珞衍。正巧,薛珞衍那边回复了。
薛老师:可以呀,我是准备去迎新(๑•̀ㅁ•́๑)✧
薛老师:我在艺宗门口等你,你慢慢来,不着急,到了跟我说一声就好(´๑•ω•๑`)
prabhām:好!
prabhām:对了,老师,你用颜文字不用得那么频繁,感觉有点怪怪的。
prabhām:[挠头.jpg]
薛老师:[点头如捣蒜.gif]
薛老师:嗯,那我再研究一下
和薛珞衍约好后,沙莎顺手给自己施了术降温,勾着纸袋打开伞阻挡来自阳光的攻击。她利用术宗的地脉到达艺宗,顺利和薛珞衍会合,接着两人一起前往主峰。
“沙莎,我记得上次你跟我说,你想剪掉头发、换一种穿衣风格的,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走向主峰某个门口的路上,薛珞衍抱着琵琶询问道。沙莎用手指勾着腰间的发尾卷了几圈,犹豫片刻后不太好意思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其实就是想保留这个样子进入术宗吧,哪怕只是一天也好。我还专门带了一套想穿很久了,却一直没有穿过的衣服来呢。”
她抬抬手,纸袋随着她的动作也向上动了动。
“只是在换一种形式继续努力前,让未来见一见过去的我,大概就是仪式感吧!至于头发嘛……啾啾可以帮我剪的。”
红发少女放开卷起的头发,眯起眼看向挤作一团的人群。今年的新生或许是有许多结伴同行的,这便显得落单的人有些明显了。
沙莎看到树下阴影中有一个男孩正站在自己的行李旁对着手机发愁,他那一双眼睛配上擦汗的动作倒让沙莎觉得他有些像在舔毛的小狐狸。
此时,薛珞衍正巧带着沙莎走到教学楼。沙莎心想,只要她换完衣服出来那个男孩还在的话,她可以去帮个忙带个路之类的。
就在她和薛珞衍打过招呼、转身离开找地方换衣服时,树下的男孩抬起头看了她的背影一眼,但他只能看到沙莎的红色长发和裙摆上白色的小蝴蝶结。
“衣服有点难穿,换了好久,薛老师该等急了吧。”
沙莎抱着纸袋,小声抱怨了一下,然后匆匆赶往两人之前站着的地方。因为动作有些着急,她没有注意到站在她附近的男孩。
男孩正对着手机里师兄发来的地图研究,突然感到一阵风掠过。他抬头看向沙莎,这次倒是看到沙莎的侧脸和她身上穿着的齐胸襦裙了。他在心里感叹了一下女孩子果然有不同的可爱面后低下头,打算接着研究那张地图。
看着看着,他突然想到,他刚刚明明可以直接拦下那个女孩问路的!
“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啊……”
他叹了口气,决定去找老师或者师兄师姐之类的人帮一下他。
*
“后来我又想了一下,当时我路过的小男孩应该就是你,只不过你好像一直没把现在的我和当时的我对上号。”
沙莎捏着棒棒糖的棍子晃了晃,粉色糖球像围着太阳的星球一样旋转。她想起当时把这些事写在小本子上时的心情,是带着好奇的。
当时的她太过匆忙,没能发现换了衣服后那个男孩还在她周围。但事后想一想,视野里的确出现了一个有些丧气、似乎找不到路的少年。这样算下来,只要周川抬了头,那他应该是见过她长发和穿古装的样子的。
周川捂着脸,皱起眉头努力回忆一年级时的事情。他的确是对那个红发女孩有印象的,但因为他一直在主峰上课,所以大概率是和沙莎错开了的。久而久之,也许那点印象也被新认识的朋友压在了下面。
“学姐你还不如不告诉我呢……我感觉我亏大了。”
少年的情绪来得很快,沙莎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安慰看上去有些低落的周川。她紧张地晃了晃棒棒糖,磕磕绊绊的把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其实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想看的话我都会穿的,我自己也很喜欢各种各样的‘我’。”
“就是,还是会有一点担心的。因为我可能并不像你想象中那么好,甚至短时间内你可能都会不太习惯。”
“毕竟我其实还是有一点冲动和冒失的……”
她鲜少将感情外露,对外的尖锐或温顺都是为了减少之后的麻烦而做出的应对决策。事情脱离计划的感觉并不熟悉,可那份想要倾泻的感情和宛若命中注定的确定是支撑她走向另一条路的源头。
“不不不,学姐怎样我都会喜欢的。应该说,我比较担心学姐会不喜欢我。因为我大概,一开始并不在学姐的人生计划里吧?”
周川在某些方面有着令人惊叹的直觉。相处久了之后,沙莎觉得,这或许不是直觉,是基于了解与熟悉上的、潜意识里的判断。她摇摇头,对周川这段话不作回应,而是另起话头。
“你倒是提醒我了,我还有一句重要的话忘了说。”
“我好像也是,有一句话一直都想告诉学姐。”
少女看着少年不自觉的笑颜,抬起手替他将耳边的头发撩至耳后。
她听见两人的声音重合,诉说着与内心深处的情感交响的祝福。
“能够与你相识,是我三生有幸。”
*
【今天中午整理衣柜时翻到了四年级带来的小裙子和齐胸襦裙,两件衣服都只穿了一次,后来便没再穿过了。晚上写作业的时候突然想起四年级时看到的那个男孩,他有点像狐狸,却又有点傻傻的,也不知道他后来找到路没有。】
【十八岁那年的夏天,我在变成陌生的自己前以熟悉的模样遇见了初来乍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