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命烛1】
有个命烛是白菜的儿童,在冬天的时候突然得了糖尿病,而后就死去了。因为他的命烛被霜打了之后被摘走下进了火锅里,美味。就算是白菜能寿终正寝,那也是一个早夭的婴儿。
还有更多的人连怀胎十月都没有熬过,命烛就早早凋亡。命烛凋亡导致的死亡一般会合情合理的发生,比如疾病、自然灾害、意外伤亡,甚至说劫道者不小心下手重了一点。
如果命烛毁坏于10点32分,那么那辆会撞死相应人类的车可能在10点28分就开始偏离正常路线,命烛与人类的联系相当诡妙。
命烛对于人类的影响不光体现在好的方面,如果你的命烛人类骨骼,略微调整自身的密度(变轻),矿质化的表皮……诸如此类的,是物理性质的延伸。抽象意义上,抗压能力的增强,人肉液压扩张器……也是有可能获得的能力。甚至命烛带给你的影响是容易被酸解也是没问题。
这种医疗和科技发展无法降低的死亡率也是本世界人类无法占领荒野的原因之一。
同驯兽一样,虽然是看起来很方便的能力,但实际上,命烛到底是礼物还是诅咒,没有人敢妄下定论。
所以对于人类来说,确定自己是否是司烛、并找到自己的命烛,是非常重要的事。传言中“可以看到人与命烛联系的人”,或许是真实存在。
【有关命烛2】
Q:要是一锭金块成了某人的命烛并被雕刻了,那个人会怎么样?
A:命烛以概念为准。概念上它变得更好了(玉不琢不成器),那司烛也会进步,概念上变得更差了(我草,雕刻的时候把命烛弄坏了),司烛也会受到冲击。
Q:如果这块金子高温熔化重铸了呢?
A:高温熔化重铸那这个人大概是要经过非常困难的一段时期了(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FC:住嘴)。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优化命烛事件很危险的事。一旦熔化过程中漏了一点,或者雕刻的时候出现了一丝失误,,都会留下不可逆的恶劣影响。
Q:那什么样的损毁会导致司烛死亡/生病/受伤/倒霉?
A:如果一块金锭不能再被认知为金锭,比如变为“摔坏了的金雕像”,就算此种状态的消亡。
Q:那么有没有专门替人优化命烛的职业?
A:如果你想创作的话,那就有。
Q:从奥错历史里看,治安官死亡时它的命烛断掉了。那么是不是人对命烛也有影响。
A:有,但是比命烛对人小得多。命烛坏了人一定会死,人死了不代表命烛也会坏。你死了,还会有新的人成为它的司烛。比如那位治安官,刀断了还能重铸,人死了不能复生,毕竟人被杀就会死。
Q:还能再用别的东西举一下例吗?
A:如果一个人的命烛是液态的,那么当它沸腾时,司烛会遭遇令情绪剧烈波动的事;让它蒸发时,司烛会因为某种原因无法被观测(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重新精准凝结时,司烛将恢复正常。
Q:都是坏事啊?
A:如果你能做到液体在一个密闭容器中蒸发,不是也可以用它来潜行吗?
Q:哦!那如果我把它分开装在好几个瓶子里……
A:你也学不会影分身。
☆迟到的第二课和提前的情人节快乐!!!
☆ “再见。”狐狸说,“喏,这就是我的秘密。很简单:只有用心才能看得清。实质性的东西用眼睛是看不见的。”
“实质性的东西,用眼睛是看不见的。”小王子重复着这句话,以便能把它记在心间。 (《小王子》第二十一章)
那应该是单纯的喜悦,看到他的背影、听到他的声音,甚至在别人的对话里捕风捉影就会从心头升起欢愉的感情,切尔西喜欢和秋杉待在一起,或是谈天说地、遍谈古今,或是天马行空、异想天开,和年轻人在一起是永远都不会感到无聊的。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因为课程的不同、天色的渐晚而和他分开,独自一人坐在教室里、走在街道上的时候,就好像每分每秒都被无限制地延长下去,让她终于有了空闲开始思考起与飞行无关的事。
虽说事到如今才思考起来不知是否为时过晚,但……切尔西·尼尔森和华秋杉之间建立起的关系应该被如何划分呢?他们是朋友,对,当然可以这么说了,但如果[只是朋友]的话,如果秋杉亲口这样说的话,她会感到沮丧,然后她会希望他给出别的答案吧?
可[想要的答案]是什么,又像云絮一般飘飘忽忽说不清楚,胸腔中有别于常的律动在靠近他时显得真实无比,远离他时又恍如幻梦一场、无从证明。从这个层面上来说,她实在是过于不擅长对付没有形状的东西了。
“很抱歉打扰你的思考,切尔西同学。”不知不觉走到课桌跟前的老师不轻不重地敲了敲她的脑袋,“怎么了?是不知道做什么好吗?”“啊,对不起,我在想和上课无关的事情!之前说了什么也完全没听见!”“……不用这么直白地讲出来也行的,老师也会受到打击的。”
时值一月二十六日,当天晚上有小型的新年晚会,隔天就是除夕,多得是让学生们的心思不搁在学习上的理由,更何况这又是今天的最后一节课,说实话榎本零自己也懒得去管理这会儿过于松散的教学秩序,但对于难得在自己课上走神的优秀学生,他还是打得起精神的:
“那么,机会难得我就问个问题吧,你觉得我做的是什么东西?”
少女思考了片刻后老实地摇摇头,虽然[连构造如此简单的东西都搞不清楚是什么]的这个事实让她感到稍许的懊恼,但不明白就是不明白,好的冒险家不会在知晓与否上模棱两可,她也一样。男人手掌心里躺着的是以一定规律拉扯过的条状物,对她而言也只是这样而已了。
“不能被具体划归为某种形状的形状也能做出来,这就是陶土的好处了。”男人隔着有色镜片眨了眨眼,他把那个物件转了个角度,线条就这样理所应当地在她的视野里连接成型,“不实际存在,又确实存在,差不多就是这样虚幻的东西吧……你想要这个吗?”“想要!”说是这么说了,切尔西并没有伸手去接,女孩子眼里的光点噼里啪啦地像火花一样闪个不停,点燃它们的是好奇心与求知欲的混合燃料,“不过我会自己做出来的!”
仅在某个角度借助视觉错误而得以成立的三角形,明明是有悖于切尔西·尼尔森认知的不可能的存在,不知为何却让她感觉十分亲近,好像她已经与类似的问题熟识很久,这会儿又从意想不到的地方寻到了新的线索。她所不理解的世间事物仍有千千万,但她现在只想要把它做出来,亲手做出来,然后带给秋杉看,想要和他分享因目睹一个奇迹而收获的喜悦,想要和他分享开拓新视野与新思路的豁然开朗,她想要和他分享——分享什么呢?她看到他了,年轻人站在台阶下,向着她的方向微微地仰起头。冬日的萧索没有在华秋杉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他一直富有知性且朝气蓬勃,如同某位冒险家身边的骑士先生一般认真可靠。
“秋杉!”她喊他的名字,三步并作两步跳到他的面前,笑嘻嘻地将合起的手掌向他伸过去,卖起小小的关子,“猜猜看这是什么?”
当然,他肯定知道它是什么的,毕竟他无所不知呀!
——
毫无疑问,作为国际友人,切尔西对于异国他乡的传统习俗的热忱是母庸置疑的,更不用提华秋杉邀请她一起留在学校吃年夜饭时,她有多么的开心……喔,可能有点太开心了。
小姑娘在厨房晃完一圈出来找到年轻人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把三角形落在了里面,再回去找的时候陶泥捏的小玩意已经在锅里载浮载沉没了踪影。她自然是有点失落的,并不是说不能再做一个,而是因为那是具备了少许特殊意义的‘第一个’,虽说距离其诞生也只过了仅仅一天,但手里不捏着它,就好像没有办法平静下来。这完完全全的庸人自扰到底还是让她有那么一点点地打不起精神,以至于华秋杉靠过来的时候她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切尔西。”他拉住她的手,较为宽大的手掌可以轻易地把她的包起来,“来包元宵吗?”
摘下适量的糯米面擀成面皮,包上事先准备好的馅料揉搓成团,这就是最基本的元宵了,在一旁指导她的年轻人手更巧些,他另捏了一个圆冠,又捏了短短的棍棒和尾巴,比划了两下开始和她讲起了西游记,元宵小猴乘着粉白粉白的指尖腾云驾雾、好不逍遥。
“孙悟空,也就是说美猴王对吧?他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那应该也是石制的吧?如果他要上天宫的话——不,说到底天宫应该在什么高度呢?平流层?对流层?还是说是外太空?”“唔,怎么说呢,基本上能生出猴子的石头也不是一般的石头呀,你可以理解为它有魔法,而且他那其实是血肉之躯,不是单纯的石头。天宫的话,应该在外太空吧,古时候我们把月亮称之为广寒宫,认为嫦娥住在上面,而广寒宫是属于天宫的一部分。”“那美猴王的速度岂不是要超过第一宇宙速度才行?期间产生的热量要怎么分散呢?”“恩,我想想。”
“那什么,打扰一下你们热火朝天的讨论。”料理教师用尚算干净的掌根推了一下眼镜,“不过再不快点面团就会干掉,那样就包不了元宵也包不了饺子了……”
他们只好分出多一点的神边完成手上的活计边继续思考,最后总算是得出了一个能说服彼此双方的方案,并且也统一了“果然人类没法轻易做到这样的事”的意见。两人在厨房又多帮了会儿忙才回去坐着,过了会儿菜色陆续上齐,大家就一起热热闹闹地吃起了晚饭。
“啊,是煮熟的鱼!”“具体来说是清蒸鲈鱼,蒸和煮在中国烹饪文化中是两种不同的做法,此外年夜饭上吃鱼则有‘年年有余’的寓意,就是希望年年都能有多余的粮食不会饿着肚子的意思。”“哇啊啊啊!秋杉知道好多好厉害呀!”“哎呀,我也有研究过一点嘛。”年轻人背后毛茸茸的大尾巴晃了两下,“喔,饺子上来了……切尔西,猜猜看这是什么?”
小姑娘放下筷子对着被盘子反扣的碗左瞧右瞧,愣是看不出一个所以然。
“当当当——不存在的三角形!”“哇!你找到它了!”她本能地就想扑过去给他个熊抱,但这是在餐桌前,她不能这么没礼貌,“唔唔唔!谢谢你!秋杉!你是万能之人呀!”
他什么都做得到,他就是万能的!完全不掩饰自己的崇拜之情,切尔西恭恭敬敬地给华秋杉夹了满满一筷子的菜以示尊敬。
——
酒足(仅部分成年学员及教师)饭饱过后,大家兴致勃勃地闲聊起来,过节的热闹氛围冲得人颇感头昏脑涨,但无论如何,切尔西最期待的庆祝新年的烟火要等到零点才放,虽说早超过她往常上床睡觉的时间,但只要能和秋杉一起看就是值得的。
“‘春节’真有趣呀,好想天天都过‘春节’!”“哈哈,春节是一系列的节日,今天叫做‘除夕’,明天则是正月初一,从某方面来说应该是正式的春节。”“恩恩。”“之后还有正月初五迎财神啊之类的现在也很流行的活动,等过了元宵节,就正式出了年头、要回去工作啦。”“恩恩……”“切尔西?”“唔,我没事!我在听的!”“困了的话要不我送你先回去?”“不要!我要放烟花!”“烟花明天再放也可以呀。”“今天大家都会放,会很热闹吧?我喜欢热闹!”“好,好,不要勉强自己。”“好的!秋杉!”
室外的光线比室内的昏暗多了,她其实看不大清他的脸,但他又确实在她的身边,该说是气息好呢还是氛围好呢,她的脑海里浮起难以解决的问题,浮起不存在的三角形,浮起圆滚滚的孙悟空元宵,它们在她的天空里晃来晃去,一会儿组成了什么可掌握的形状,一会儿又散开来,最后组成模糊不清的字句。
“秋杉啊,我——”
她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