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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作勇者读作屠夫的尼桑,用暴力推动菲薇艾诺的发展/w\【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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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吧,鲁莽而愚蠢的信徒。”
自脑海传出的声音唤醒了我早已在彻底的疲惫中陷入沉眠的朦胧意识。
张开眼睛,视线所及之处皆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此处是试炼的洞窟,属于战神的领地,只有梵的信徒才被允许进入此处,然后在无尽的试炼炼狱里彻底湮灭自己狂妄的灵魂。
“你既已知晓孤身挑战的下场,为何依然执意送死?”
您错了,伟大的战神。
“哦?”
我并不是那些不知轻重的鲁莽凡人。
“你和他们有何区别?”
我是理应得到您的肯定,得到您的加护的天选之人。
我是勇者,亚修。
(一)
我,曾经和死亡擦肩而过。
尚是幼小孩童的我,因为父母的一时贪念,窃走了本应不该为他们所触及的东西,继而招致全族的灭门之祸。那个本应热闹欢聚的夜晚,一众来历不明的刺杀集团以摧枯拉朽之势长驱直入,杀尽了家族大院里所以可见之物。
“这是最后一个了。”
没有慈悲的声音带着慑命的寒光应声而至,匍匐在父母尸体上瑟瑟发抖的我紧紧闭上了绝望的眼眸,直至血花飞溅,身躯却感受不到一丝疼痛。
重新抬起头,映入我眼帘的是顶上皎洁的月光,以及那副掌上泛着锐利圣光的陌生的伟岸身影。
倒下的杀手仅是冰山的一角,更多的刺客却如蝗蚁般汹涌飞袭。亲眼看着族人们如何一个个地倒下的我,亲眼看着族人们如何一个个地变成不能呼吸的死物的我,完全无法抗拒那些晃着明亮尖刀的黑衣的压迫恐怖,甚至于依然匍匐在原地的我只能继续瑟瑟发抖,没有移开丝毫的力气。
然而,他毫不畏惧,不闪,不躲,不逃,不避。我能看见的,只有他目光触及之处那些如浩气般一道道划破漆黑夜空的耀目圣光,以及黑衣内的皮肉被彻底划破所绽开的鲜艳的红。
他是战神,他以一敌十,毫无惧色,甚至在击杀最后一人时,毫发无损。渐渐地,安全感取代了危机感,直至我努力地抬起头,试着习惯那些血腥的厮杀画面。
“不需要害怕,邪恶已经被我彻底驱散。”
他的声音浑重,却又带有不容杂质侵犯的绝对威严。
他就是我以后的义父,曾经的换生灵‘审判者’,牧师长乌瑟尔。从我目不转睛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成为了他第一个领养的孤儿,他疼爱的好儿子。
那时的我,不懂得怎样形容他的伟大,直至我以后阅读了诸多故事,才终于知晓——
那即是勇者,能够拯救世人于水火之中的,汇聚了日月的万千星光的天选之人。
“那些孩童时代的憧憬就是驱使你前行的动力了?”
不,如您所言,那些仅仅只是憧憬。
“让我听听吧,你接下来的有趣的故事。”
(二)
义父曾经是四处猎杀换生灵的杀生牧师,却在某一天因某件我所不知晓的事情而彻底放弃了对换生灵的狩猎。
在我被领养以后的日子里,他不停地收纳在各地所邂逅的各色孤儿。我也理所当然地以大哥的身份迎接不断增加的家人,让他们在安心的温暖中彻底融入由义父一手构筑的孤儿大家庭。
在这其中,有两个家人是相对特别的存在。
一个是马尔克,一个一天到晚都爱戴着鬼祟的鸭嘴帽的机灵男孩子,虽然身材较之同龄的孩子相对矮小,但总是能机智地在各方面占上各种不显眼的小小便宜。另一个是莉芙,一个一天到晚都挂着好看笑容的单纯女孩子,虽然脑筋在所有家人里最不灵光,但总是能高兴地和大家进行各种愉快的游戏。
为什么是特别的存在?也许是因为他们每次都十分喜欢和我玩勇者游戏,让我在孩童的游戏里得到其他游戏所不能比拟的满足。
但和马尔克不同,莉芙的存在更加特别。
她是义父第一次领养的换生灵孩子,甚至于刚进来的时候连说话都断断续续的,一副缺少了他人的照顾就完全不行的样子。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用行动证明了我的错误印象。她喜欢笑,也喜欢让家人和她一起分享快乐,甚至于在我不开心的时候,主动跑过来拥抱我,喊我哥哥让我开心。
如果我是勇者,我一定会好好守护她的笑容,好好守护她的幸福,让她如她喜欢的花朵一般绽放出幸福美满的颜色。
但是,那时的我,并没有成为勇者的资格。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难得出了一次远门的义父,将大家生活的庭院交给了我。我有责任守护我的家,我的家人,乃至于一个蓄谋已久的强盗趁着空隙翻过了围墙,暴露在了我们三人的视线之内。
马尔克早已吓得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我却毫无屈服之意,凭借勇气径直迎上了入侵的身影。
那是我第一次感觉到想象与现实的差距。来自成年人的沉重拳头重重印上了我根本无从抵挡的脸颊,毫无心理准备的疼痛带着脸上热辣的触感狠狠将我掀翻在地,继而结实地骑上我尚未回缓的身躯,带动起如雨点骤落至我架起的双臂上的连番重拳。
正当我的双臂开始无力,意识开始模糊之时,一块划空抛来的石块狠狠砸中了强盗意料不及的额角,甚至于让意料之外的力度砸出了足以让对方带上怒意的血。
“不许欺负哥哥哦!坏蛋!”
意料之外地在此刻拯救了我的,竟然是在此时全无惧意的莉芙!
强盗毫无悬念地放开了我,将目光和脚步同时转向了她——不行,快逃啊莉芙!你根本没可能赢得过他啊!!
我强行拖起疼痛的身躯,几乎是以爬着的方式上前紧抱上了他前行的腿,却瞬即被他一脚踢开。
“我改变主意了。”
他狞笑着舔了下唇。
“这女娃儿,不知道能卖个多少价钱?”
强盗的话语,如尖刀般刺进了我心房绝对不能踏足的位置。不仅比家人们年长,心智也比他们早熟的他,自然知道这些话语意味的意思。
“住手!!”
我嘶吼着再次扑向了他,却毫无悬念地再次被他一下踢走。
我很弱小,弱小得根本不配当勇者。但即使这样——
再次踢开我的他,却因为小看我而并没有注意到我在飞开的瞬间堪堪触及了他别在右腰间的小刀。意识到腰间的某些东西被夺走的他,依然是大意地随意转身,却因为这一刻的迟缓,下身的要害已然被我拔出的刀刃狠狠刺入。全无意料的骇人剧痛让他顷刻间禁不住痛苦跪下,继而被我迅速抽出他别在左腰的另一柄匕首。
我是勇者。
匕首刺进了他的心房。
我是勇者。
继而狠狠拔出,任由血花溅上脸颊。
我是勇者!
双手驱动着腥冷利刃,再一次地刺进了他早已奄奄一息的身躯。
我的使命就是守护大家的勇者啊!!
利刃抽插血肉的骇人声音不住地此起彼伏,直至喘过粗气的我终于无力地松开了最后一次刺进他尸体的利刃,任由眼看这副血肉模糊的身躯缓缓倒下。
那是我第一次夺走了他人的生命。
我却没有感到丝毫悲伤。
我是勇者,那是理应被我消灭的邪恶。我没有任何需要悲伤的理由。
如自我催眠般的喃喃自语,不停在脑海里反复回放。
“哈哈,有意思,继续吧!”
我仿佛听见了战神的笑意。
那些或许不是美好的回忆,但也并不是我需要逃避的回忆。
因为,勇者是不会逃避任何的过去。
(三)
自那以后,再没强盗敢染指孤儿们的庄园,即使乌瑟尔再次远行。
但我并没有成为大家的英雄。
当晚,孤儿们都被庭院的吵闹给唤醒。大多数看到的,都是我单方面的血腥屠戮。即使以后真相大白,但埋在孩子脑海里的印象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排解的。
大家都在悄悄和我拉开无形的距离……我难受,但无可奈何。无论如何,我都是大家的兄长,如果我的存在会让大家带来不安,那我必须要自觉远离,将快乐留给大家。
我本以为我会就此孤独地守望下去,却没料到她终会毫无芥蒂地闯入了我的守备。本应热闹玩耍的午后,我独自坐在能够遥望庄园以外的树顶,任由景色在阳光下继续发酵,直至树干传来的摇晃让我骤然回头——
“哥哥不许不开心哦!”
不等我理清状况后的回答,莉芙便径直爬上了共处的树顶,一把拥住了悴不及防的我。
“哥哥永远是勇者!最棒最棒的勇者!”
那是熟悉的温暖,从初见至今都未曾改变的相拥暖意。将脸颊埋上我肩膀的莉芙始终带着从未被任何杂质沾染的愉快笑容,即使她在最近的距离目睹着我一步步将活人变成尸体,也始终不会改变这份我始终不想疏远的感情。
是的,我就是莉芙的勇者,大家的勇者!说着如此坚定的话语,我狠狠地回拥过这个笨拙却仿佛总能一眼看透我心思的宝贵义妹。从以前到现在,她仿佛总能一眼看穿我的喜怒哀乐,然后以最为熟悉的开心笑容,温暖地清扫掉我心中的各色杂质。所以,她是我此刻最想保护,最想珍惜的重要存在。
我失去了家人,但曾经的我只是家族中平凡无奇的一员,既不是父母的独生子也没有被任何人寄予过厚望,只有来到了这里,我才真正有了目标,并真正感受到了来自他人的注视目光,甚至真正感受到了亲情的重要和宝贵。此后,内心踏实了的我不再继续在勇者之路上犹豫。亲情使我充实,只是这份充实使我再一次确认了自己最渴望得到的东西,最渴望拥有的光辉。
“想成为勇者的话,就尝试去努力一下吧?”
终于,在我15岁生日的第二天,我带着义父给我的鼓励,踏上了勇者的修炼之旅。
只是,义父在送别之时,似是犹豫着些什么似的,终究没在最后说出了口。
那是我以后才能读懂的意思,只是,如果当时他能作出另一种决定,或许一切就不再如此。
“你想说,如果当初乌瑟尔留下了你,你就不会再这里送死了?”
您错了一半。
“哦?是哪一半?”
勇者不会死在这里。
“哈哈,来吧,继续说说你的故事。”
(四)
开始旅程后的第一年,我就找到了我认可的,并愿意指导我剑术的师傅。
那是一个久经沙场的退伍英雄。他在金盘洗手后开设了自己的道馆,纳入了不少他认可的有剑术资质的可造之材。旅行的我虽然之前也学过一点杂而不精的各式战技,但意外的是老英雄一下子就断定我有成为优秀剑士的潜质,破格让我跳过见习阶段和正规弟子同场学习。
不负老英雄所望,我凭借优秀的身体素质在锻炼中茁壮成长,还很好地领悟学习着他的各种剑技。修行的第二年,我已经超越了大部份的正规弟子,并在全体的检验切磋里获得了极好的全道场第六的优秀排名。
“好厉害的突刺!是我输了。”
切磋中的前辈捂了下胸口被突刺的护具,我刚才用木刀击出的正中刺击不仅在速度上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甚至于连护具也在冲击下有了明显的吃力痕迹。向前辈鞠过躬的我不禁为着自己此刻的进步暗喜——果然我是上天选中的勇者,这些在这里修炼了良久的老弟子居然不出一年时间就几乎都被我彻底划入了败者之列。
只是,那时我尚未意识到锋芒毕露会带来怎样的恶意代价。
被蓄意算计的那一天黄昏,一个倚老卖老却实力平平的前辈将我叫到了道馆的后山。他说他想向我学习一招半式但又不好意思在大家面前暴露自己的不耻下问。没有多想的我如期来到了约定的林间,并和他以木刀友善地切磋起来。
然而,他的攻势渐渐加剧,甚至于有几下几近是迎面劈来。我并没有迟钝到不明白他渐渐显露的用心,借势侧过他一记来势过猛的上段直劈,抬手劈上他的手背迫使他在吃痛下不禁松开了手中木刀。正当我准备质问他为何打出杀手时,后脑勺的一阵震荡让我不禁在瞬间恍惚,身躯骤然跪伏。
他有潜伏的援军!倒下前我的眼角瞥见了另一个与他私交甚密的前辈——他们的共通点是都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我快速击败,并且当时的脸上有着明显的恼羞神色,而相对的我只是客套地说了一些礼节性的承让。
“别太嚣张了,小鬼!”
重重的一脚,踢向了我倒在地上的身躯。
“一个外乡人就敢这样目中无人!我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我们的厉害!”
背后打来的是毫不留情地向下猛砸的木刀。忍耐着疼痛,失去身势被压制在地的我死命护上身体的要害。
锋芒毕露有错吗?
不对,这是正确的。勇者,就应该肆意地散发出能够成为大家路标的耀眼光芒!
“啊,对了,大哥,听说这小子好像是以成为勇者为目标哦?”
得逞的戏谑笑意自身后的话语自然夹带。
“哈哈,那好办,我这就废了他的功夫,让他当不成勇者吧!老弟,压住他的手!”
伴着前者的指挥,后者的阴影开始逐渐覆上了我怒目圆睁之下的后背。
如果锋芒毕露的错误会引来恶。
那将这份恶彻底铲除,也是勇者必须要履行的使命!
一把自底下悄然甩出的飞刀,正中了准备握上我手臂的家伙的咽喉。甚至连死亡都全无心理准备的预警,他就这样张开了诧异和痛苦的五官,颤抖着挣扎着抖动的身躯以难以置信的姿势痛苦滑下。
为自己的恶行痛苦,然后坠落至地狱的深渊吧,邪恶之徒!
一瞬间,我的目光闪烁着犹如那天斩杀强盗一般的狂热色彩,甚至于毫不犹豫地在腰间掏出了第二把,一直隐藏在无人发现的内缝里的袖珍飞刀。
“你、你在干些什么!?”
显然已被眼前的剧变所动摇的始作俑者,嘶吼着击出了慌张之下破绽百出的下劈急攻。毫无悬念地,我的第二把飞刀也确实地命中了他的咽喉,让他与他的伙伴般带着痛苦与挣扎,在呼吸的剧痛中惨烈死亡。
我不仅受了伤,也再次杀了人。但是此刻的我内心却十分满足。
他们已经成为了恶。而我,也履行了勇者的义务,结束了他们罪恶的生命。
其实比起正统的剑术,我很清楚我在奇门暗器天赋上要更胜一筹,甚至于我在早在孤儿院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秘密地利用沙石等随时可见的泛用暗器进行锻炼。
我要变强,勇者必须要变强。要守护大家,就需要战胜对手的力量。
我知道这些‘旁门左道’的技巧和勇者的光辉形象相背,所以不到关键时刻我也不会使用。但与之相比,我更加不能接受我的失败,即使是以恶制恶,我也要继续在勇者的胜利道路上一路前行。
那一夜,我在后山彻底埋好了两人的尸首,尽可能地做到了不留痕迹。
第二天,我依然以毫无意外的状态最后一次请教了老英雄最后的要诀。离开的时候,我充分确认了我已经基本掌握了他剑术的精髓,并在与他的出师对决落败后感激地鞠上了道别的躬。
我感激他,却并不会为着杀害了他弟子的事情悔恨。死去的是恶,我不应该去悔恨,即使以后他在知道他们失踪真相后或许会伤心和愤怒。但同时我还有未完成的勇者修炼使命,不能在这里耽搁太多的时间——我的下一站,已经有了明确的目标。
“有趣。依靠持续蚕食养分而成长的‘勇者’,你可曾悔恨过自己的杀戮?”
在旅途中死于我手的,都是恶。
“哈哈!不错!这种狂妄也是一道可口的纷争美酒!来吧,继续述说你接下来的故事吧!”
(五)
当我再次回到孤儿院的时候,已经是莉芙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女子的时间。已经成为了菲薇艾诺小有名气的少年英雄你的我,在重新踏入孤儿院的时候,如我所愿地得到了久违的家人们的拥簇。
“嘿嘿!我就说了嘛!亚修一定会成为家喻户晓的厉害人物的!”
洋洋得意的马尔克骄傲地叉着腰似是随从一般站到了我的面前。虽然当初他也曾和其他家人一样惧怕过我,但现在已经截然不同了。真正的勇者永远会有吸引他人的耀眼光辉,家人们自然不会再保有对我的偏见。
背后突然挂上的沉重重量让我下意识地反手往后一抱——挂在我背上的是一看到我回来就立马开心地飞扑过来的莉芙,已经长大的她却依然说着孩童时的稚气话语,甚至于挂在我背上不放的同时往愉快地猛蹭上我久违的脸颊。她的时间,仿佛还停留在童年的往昔。
在和家人们都团聚了一番后,我在午后的树荫底下找到了年老的义父,他脸上的岁月痕迹越发明显,甚至于我能感觉到属于他时光已经越来越少。
“亚修,你的成长出乎了我的意料。”
他的目光注视着在庭院和新加入孤儿院的孩童玩耍的,如照顾大家的大姐姐一般的莉芙。
“但我也很遗憾……为何当初没有留住你。”
留住我?遗憾?我有什么不对了?
“你是一个很出色的战士,不仅有着过人的天赋,还愿意进行超出常人的艰苦锻炼。”
而且我也消灭了很多邪恶,毫不留情,绝不手软。
“亚瑟姆村的山贼……是你消灭的吧。”
是的,父亲。他们拦路抢劫过往民众,是必须要铲除的恶!
“但是……他们也是走投无路的穷苦百姓。”
他们已经堕入了恶。
“他们还是有被救赎的机会的……”
没有!如果他们愿意改邪归正。就不应该只在临死前才无奈求饶!
“唉……”
义父长叹了一声,良久无言。
我是勇者!恶即是恶,需要等待到不得不屈服之际才肯回头是岸的,都只是些掩饰本性的无奈说辞!我绝不是错误的!我拼命压抑住心中的不忿,别开目光不让现在的神色映入义父惋惜的眼帘。
“你不适合当勇者……”
终于,义父如哀叹般挤出了刺耳的话语。
那谁更适合当勇者!回答我!我终于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朝义父迸出了拼命压抑的怒吼。
“莉芙……”
他苍老的指尖,着实地指向了那边正在抱起哭泣的孩童,并以笑容安抚着他的莉芙。
“他清晰的眼眸能分清真正的善恶……”
哼!未等义父说完,已经无法平静对话的我已然转身离开。
我不能接受,我一直以来的努力被当初最崇拜的目标所否定。更不能接受,我想要守护的义妹在他眼里会有着比我更高的评价!
第二天清晨,我再次离开了孤儿院,提前继续了我的旅程。
如果莉芙真的有着比我更好的潜质,您为何要继续让她的时间停留在此处的温室!
如果您不肯认可我,那我就创作出更多能让您认可的实绩,直到您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
怒意隐隐沉淀,那些快乐的往昔,竟不觉在心底间有了芥蒂的味道。
“哈哈!所以你就这样更加卖力地去消灭‘邪恶’了?”
是的。
“可怜你那个全不知情的义妹,本应是最关爱她的义兄,却在久别重逢的清晨再次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并不是束缚勇者脚步的理由。
“以大义之名行私欲之事,有意思!继续你的故事吧,‘勇者’!”
(六)
辗转反复的几年间,我行遍了菲薇艾诺的各处,见识了诸多的风土人情,并留下了许多警恶惩奸的勇者故事。
已经将各家剑术的精髓融会贯通的我,在纯剑技上已无破绽可言。而优秀的身体素质和永远能在关键时刻让敌人意想不到的暗器,让我的胜利巩固得难攻不破。
然而,这些年的岁月,我和家人也仅是多以书信来往,也仅是罕有的几次会亲自回到家里。不过每当我看见莉芙寄来的那些依然难以看懂的涂鸦书信时,每每也能浮出会心的笑意。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地有家人开始从孤儿院里正式‘毕业’。马尔克就是其中之一,他在最后一封来信里告诉我,他也要用自己的努力去外面的世界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大家都在日渐成熟,我的内心甚至浮现起了想见见以后的马尔克的想法。只是莉芙的时间依然在停留着,仿佛不会为世间的一切所动。
然而,命运却以戏剧的方式回应了我的期许。
在一次剿灭非法黑市组织的大型行动中,我单枪匹马地闯入了它们的一个小分部据点。面对那些并不强大的打手,我如入无人之境地将他们逐一斩杀。
一切都很顺利,一路斩杀至最后一人的我,却在最后看到了我熟悉的,想见到的,却又不想在此刻见到的脸。
这个小分部的领头人,马尔克。
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睁开着难以置信的眼,我一步步地逼近因畏惧而不住后退的他。
“我、我只是想谋财而已!”
你知道你的谋财祸害了多少人吗!!
伴随着我的怒吼,他颤抖着直至抵至背后的高墙,毫不掩饰眼神对接时的畏惧。
“为、为什么别人可以赚大钱!我、我就永远只能卑躬屈膝看人家的脸色!”
不要给自己的恶行找任何借口!!!
为什么我想要守护的东西,会成为我必须要歼灭的恶?几乎是倾尽了胸腔里的一切怒火,我一手抓起了他的衣领,任由眼眸里始终是不愿接受眼前事实的凶光毫无保留地直接打上。
“看、看在我们从小到大的交情份上,你、你就放我一马吧!”
放你出去制造更大的祸害吗!?我给你最后的机会,跟我回去坦白自己的罪行,然后接受与罪行相当的制裁!!
“不行啊!我被抓住了就会一无所有的啊!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干坏事了,就这么一次可以吗,亚修!!”
你拿什么保证你不会……!?
尚未待我将话说完,已经惊慌地犹如困兽的他一把推开了我阻挡的身躯,往我身后的逃跑方向拔足狂奔。
我不知道我刚才是不是用上了错误的规劝方式,但我很明白,他现在做出的是什么样的抉择。
疼痛让他如梦初醒。低下头,马尔克看到的是贯穿了自己胸口的,毫不留情的夺命剑刃。
“亚、亚修!?”
他颤抖着回过头,带着难以置信的慌张眼神,带着溢出鲜红血液的痛苦嘴角。
看着我此刻犹如暴怒的凶兽般咬紧了牙关的凶恶神色。
安息吧,马尔克。
带着鲜红的血色轨迹,直刺心脏的剑刃猛然抽出,让他以极快的速度迎接心不甘情不愿的最终结局。
又一次成功地消灭了恶。
那时的我以为自己会痛苦得留下无法抑止的眼泪,但最终我甚至是连一丝的眼眶湿润都未曾发生。那些所有的本应存在的悔恨,最终都化成了更多的愤怒,一直在燃烧我本已在热锅中煎熬的心房。
马尔克是家人,我想守护他。
马尔克是恶,我必须要消灭他!
从剿灭的据点里重新出来的夜,天上下着彷徨大雨,甚至于连前路都被水滴模糊得难以分辨。这是在映衬我的悲伤?不,我不应有悲伤。这些都是勇者之路上的试炼,当使命与情感冲突之时的试炼……这场雨,是在恭喜我终于跨过了这一关的喜悦!
直到一切都完结以后,我也没有告诉过家人马尔克最后的下场,但如果让一切回到那一刻重来,我只会更加毫不犹豫地挥下勇者的剑刃。
“精彩,精彩。如果行恶的是莉芙或者是乌瑟尔,你会犹豫吗?”
此刻的我,不会。
“哈哈,好!来,继续你的故事吧,铁面无私的‘勇者’。”
(七)
最终,我还是无法让义父成功改观。
因为在我足以让他承认我才是真正的勇者以前,他已经走完了他的生命旅程。
葬礼的那一天,几乎是所有在外的孤儿都赶回去送别了义父的最后一程。包括我。
那一天,只有莉芙一个人展现了自己的笑容。我或许明白,她是想要以义父最喜欢的笑容来给他的天国之旅送行。但即使如此,她还是让泪水划过了她带笑的脸颊。
送别义父后的日子,我曾经问过她以后的打算。这个将时间一直停留在温室的义妹,我始终是无法在她失去了义父的现在轻易放心。
“莉芙也要成为勇者哦!”
她却给与了我最不想听到的答案。
后来,我一直翻阅各种义父遗留下来的手稿,发现的却只是对莉芙的期待——并没有一丝对我的肯定!
【你太暴戾了,亚修。】
曾经的告诫在我的脑海不住浮现,我试图驱散,却又始终难以忘却。
【杀戮,并不是……】
已经够了!你们知道我到底经历过多少徘徊在生死之间的时刻吗!你们知道我为了拯救大家付出了多少东西吗!我不需要再听您的指点,我就是勇者!无论是你,无论是她,还是所有人,都再也没有理由去否定我!!
再次离开孤儿院的我,直到真正能淡忘义父遗留于心底的枷锁后,才重新从旅途中回来。但在那一年,孤儿院里的家人只剩下仅有的一个,时间被永远锁定在那里的她。
“哥哥!”
再一次的见面,本来还在给逝去的义父讲述故事的她,在瞥见我的瞬间依然如往昔般使尽全身的力气狠狠扑上。我却在她久违的拥抱下,始终被某些又在不觉间升起的芥蒂所限,始终没能伸出摸过她脑袋的手。
只要她依然想当勇者。
我已经分不清这到底这是单纯的保护欲还是夹有私心的危机感,是纯粹的担心还是深藏的嫉恨。但我可以发誓,只要她不为恶,我愿意倾尽所有去保护。
再后来,我在旅途中得悉了她已经认识了新的朋友,并在他们的带领下走出了村子的大门。我很信任莉芙的眼光,或者说其实她总能用我所不能理解的感觉去看待人和事,所以能够成为她朋友的人本质应该都不会太坏。
或许这也是我所涌现不安感的地方——已经成熟了的现在,她有些时候似乎会让我感觉是在和我看不见的东西谈话,而让我困扰的是那些东西我直觉是存在的。但如果这就是她能够成为勇者的潜质,我绝不接受。
家不复存在,但我的使命尚未完结。这里是我勇者试炼的重要一站——我渴求您的认可,渴求您的加护,渴求您助我完全我毕生的使命。
伟大的战神,梵。
(八)
“我为什么要去肯定一头凶兽?我为什么要去加护一个肆意妄为的‘勇者’?”
因为我已经通过了您前面的考验,以生存的姿态站在了你的审视之下。
“告诉我,斯普林菲尔德镇的教会,是由你带人去屠戮干净的?”
是的。那里的教会不仅中饱私囊,还不断压迫广大民众。我号召了所有想推翻教会的勇士,将他们的罪恶以鲜血彻底埋葬。
“你可知道,因为你鲁莽的剿灭,那里现在已经引发了另外一场更大的纷争?”
我知道。
“哈哈,你就是引发这一切的罪恶根源!明明不只一种选择,你偏偏选择了最急促,最凶残却又最容易引起后患的解决方法,你还敢妄称勇者?”
这不是妄称!他们是罪恶,他们的丑陋理应被光辉无情扑灭!我是勇者,所以我消灭了他们,无论如何,他们都是理应被我消除的恶!
“哈哈,恶!来,换一种说法吧,在你心里,他们该死?他们必须死?”
他们该死,他们必须死!
“就算会引发更大灾难?”
我会尽我所能去继续拯救陷入灾难的人们,但在那之前,我不会让任何邪恶在我眼底多活哪怕是一秒钟!
“恶,即,战?”
战,即,斩!
“哈哈!坚定不移地引发纷争的野兽勇者!就连曾经视我为忠实信仰的乌瑟尔也达不到你此刻的境界!他不愿意你成为勇者,理所当然!”
但是,我相信您会肯定现在的我。
“不要在我面前过于嚣张了!允许你这种凡人踏入我的领域已经是对你三生有幸的最大破格!难道你就自信我不会在此刻将你彻底毁灭吗!”
如果命绝于此就是我此刻的命运,那只能证明我的确没有成为勇者的资格!但如果在这里后退,那我就永远不配成为一个勇者!
无形的劲风夹带着足以将身躯彻底毁灭的气势扑面而来,却仅是在我不曾退缩的视线内及时停下。
“你愿意为了消灭邪恶而引发更多的纷争,制造更多的战场吗!”
我愿意!
“以战止战,以暴制暴!你可曾有过丝毫动摇!你可曾有过丝毫悔恨!”
不曾有!无论过去,现在,还是将来!
“我允许你借用我的力量,但它们只会在你引发的战争里出现!你合格了!”
似是感觉到无言的暗示,我拔出剑高高举起,顷刻间,烈芒聚于剑身,继而迸发。
“去战斗吧!去杀戮吧!去斩尽一切你想斩尽之物吧!若你矢志不渝,加护必会如你所愿!”
一阵头晕目眩的闪光,再次睁开双眼,我已置身于战神殿的祭坛之上。
离开了战神殿的我,始终能感受到被信仰的神祗加护后的别样充实,包括我那凭借名气由菲薇艾诺首屈一指的锻造师所出品的,看似平凡无奇实际完美无瑕的朴素剑刃。我清晰记得我和神祗的对话,即使时间仿佛没有在那一刻有所流动。
勇者的旅途还会继续,勇者的战斗,会永无休止地持续下去。
直至斩尽世间一切邪恶,
或是,
身死陨灭。
这个月被各个科目日哭····所以画画的时间太短了QAQQQ只能用手机码些字来了
强行转职转的很烂QWQ希望不要嫌弃我【
亲家我,对不起你呜呜呜【土下座
下个月过了半期考一定画画画!!!
【是和亲家合作一起的剧情W,上半部分留点悬念等亲家发吧!这个部分就是八弥子的报恩X一般的。这之后为了再见到小老板的母亲就请求留在店里啦=W=】
席卷的夜色快速的遮蔽天空,冬末的大街却被春日的粉红所点缀……
这是八弥子尚未拥有人的身躯时,从不知何人那里听到的关于“百夜”的传说。获得人类的躯体,哪怕是短短一百日,都令萤者们无比向往。
微微睁开眼,八弥子嗅到了花淡淡的香气。微凉的风拂过了身上衣物的棱角,窗外的一丝月光即便柔和却也明亮的让她有些不适应。试探性的活动了一下,她看到了自己稚嫩的双手,还有自然下垂的赤色的发。
【这便是传言中的百夜了吧?】她只是这么想着,想不起是由谁传来的谣言,也不记得是何时开始对百夜产生了向往。她只觉得现在自己的心中充满的是对如今世界的好奇。
八弥子开始探索自己身处的房间,好奇却又小心翼翼——木质的一切平淡无奇,却又流露出一种令人心安的气息。她看到了矮桌上释放着光与热的蜡烛,那蜡烛直立在铜质的烛台上,用自身的炙热微微扭动着周身的空气。她知道,那是她自己,她的本身,是莹者生命的核心……
烛光下,有着比青草更淡一些发色的人有些僵硬的挪了挪脑袋,这让八弥子注意到了他。浅绿色的头发有些无精打采的搭在桌面上,它的主人仍然沉睡着。八弥子歪了歪头,脑海中仿佛浮现了一些曾经的片段……那或许是还在那家古旧的灯具店的时候吧,这种温柔的色彩也进入过她的“视线”——那是一位年轻的女性,她淡绿的眸子温柔却又充盈着好奇的看着八弥子。
“为什么这蜡烛的烛身会是这种特别的颜色?”
她好似自言自语一般对空无一人的身旁这么说,片刻后便轻柔的拿起了落满灰尘的八弥子。这之后她便被装进了木质的小盒子里,随着绿发的女人离开了这家不知道呆了多少年的小小灯具店。
下一次睁眼便不知过了多久,但那并不是很长的时间,因为她的碧色头发仍如第一次见面时那样有着亲切的色彩。女人的家里只有两个亲人,便是她的丈夫和儿子,古灵精怪的那个孩子也有着那种碧色的发,一双红瞳反倒被衬的更加可爱。每每夜晚来临,她都会把八弥子点燃,然后拥着那个孩子,轻轻地念着那些很久以前的故事,这大概是八弥子生命中最宁静美好的日子了,因为过了不久,她再一次被收入了狭小的木盒子,然后再一次被满满的灰尘覆盖。
【距离那时候过了多少时间?】这种无法得到答案的问题八弥子不知问过自己多少遍,百夜的到来或许就是获得答案的契机吧,八弥子心中默默期望着。
熟悉的碧色如记忆中同样的染上火焰的暖红,八弥子犹豫了一会儿,慢慢的伸出了手,自然的覆盖住了少年的右手。
他的手跟想象的一样缺乏温度,冰冷的触感从八弥子的掌心渐渐传到全身。二月份的空气确实还带着一些冬日的冰冷,但这或许是常人所适宜的一种温度,但少年过分冰凉的双手另人不禁有些担忧。八弥子叠上自己的双手,感受到温度的升高后舒了一口气。
百夜的第一日,互相接触的双手变得同样温暖,八弥子试着将自己曾经于此感受到的温度,传递过去。
——难不成有错别字!?
- 1 -
龙墨不是个擅长回忆的人,也许是因为一切来得太过突然,那些本应遗忘的过往才会再次出现在他脑海里。
从小,龙墨就不喜欢糖果。当身边的同龄人每天哭着闹着要吃一颗的时候,他已经对这种甜腻腻的东西敬而远之。这种特性延续到了以后各个年龄阶段,使龙墨总显得比同龄人更成熟。
人生中拿到第一颗糖,是在初中。
送糖的那个女孩,龙墨已经记不清她的模样,只记得对方总规规矩矩地穿着比自己大了百分之三十的校服,像只企鹅一样笨,做操的时候,老爱转过身来,借机去看站在队末的自己,视线对上时,又慌张地低头。
那个年代,仿佛空气都散发着微甜的气味。
后来,龙墨因为父亲的工作调动,在初二时转学。班导宣布这个消息的当天下午,龙墨在自己的抽屉里发现了那颗糖,和那封承载了一位少女美好的感情的信。
龙墨意外地将那颗糖记得很清楚。
透明的包装袋,上面印着一颗柠檬,还有龙墨并不了解的品牌名称,里面包裹着一颗黄色的硬糖,看上去就是人工色素和糖精的混合体。
那颗糖是什么味道,龙墨不清楚。他把那颗糖取出来,稍微看了两眼,就把它扔进了垃圾箱,连带着那封尚未拆封的信。
第二次拿到糖,就是现在。
十一颗颜色各异的糖果,等着他们去选择。几乎是知道题目的下一瞬间,龙墨便联想到了色值,他轻轻扫了一眼,对于错误答案有了个准数,人已经走到台前,到这里为止,都是“解题本能”在起作用。接下来,那份久远的记忆和那颗糖一并闯入龙墨的脑海里,促使他在十个正确答案中拿起了黄色的那一个。
淡黄色的糖,质地是硬糖,但指甲能在外层留下痕迹,看来是比较精细的糖果,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龙墨想,会不会跟被他扔掉的那一个一样是柠檬味呢?
“喂,应该好好想想再选吧?”名叫维克多的紫发男孩打断龙墨的思绪,他是所有人中最后醒来的,此刻正用手机查询着什么。他皱着眉看向龙墨,显然没有想到那么快就有人拿走了糖果。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况且,”龙墨漫不经心地把那颗糖捏在指间,“十一分之一的几率,我不相信自己运气会那么差。”
“墨墨说得对呢!”不知为何一直黏在龙墨身边的少女葱白,几乎是前脚后脚的差距,跟随龙墨走到台前,“那我也选好了,就是中间这颗!”
她欢快地说着,毫不犹豫地用两根手指轻轻捻起那颗枚红色的糖果,爽快地扔进嘴里。
“唔唔唔——真好吃——”她鼓着腮帮子,眯起了眼,把糖嚼得嘎吱嘎吱响,“是玫瑰味的耶,还有夹心!”
“……”老实说,这样豪迈的行动让龙墨有点儿震惊,没神经到这地步,还活得好好的,这日子过得得多幸福啊……
不过这对龙墨来说是好事,他刚巧在等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虽然相信自己的判断,不过这些糖果会不会有什么问题,还是需要有人亲身试验才能明了。留意着少女的身体反应,无视对方“你怎么不吃呀?”的问题,龙墨把糖握在手心,走到另一边去。其他人也陆续得到了答案,纷纷取走糖果,龙墨看到维克多在错误答案和正确答案中间犹豫了两秒,最终拿走了正确答案。
还不算蠢得无可救药。
众人纷纷吃下了糖果,龙墨优哉游哉地把玩着自己的那一颗,忽然察觉到某股视线落在他身上。那股视线带着的情感实在太过明显,简直如芒在背,龙墨不禁去寻找它的主人,很容易就发现它来自先前一直远离人群的那个黑皮小鬼,龙墨只记住了他的姓,鬼见。
鬼见仍旧站在人群外围,却不再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而是牢牢盯着龙墨——准确地说,盯着龙墨手上的糖果。
有趣,龙墨挑挑眉,自己似乎在不经意间拿走了别人心仪的糖果。不过谁在乎呢,这本就是个先到先得的游戏,就像那位行动最慢的粉发女孩,最后只能拿走错误的糖果一样。
幼稚的小鬼啊。
龙墨把糖扔进嘴里。
果然是淡淡的柠檬味。
- 2 -
唐糖死的时候,龙墨松了口气。从一开始,他就不认为这个问答竞赛仅仅只是普通的竞赛,如果是那样,对方就不会用绑架这种粗暴的手段将他们集中起来,危险的行为往往伴随着危险的结果,唐糖的死证明了他的想法。
幸存的人有那么一瞬间的混乱,受到影响最大的,大概是维克多,毕竟那颗糖一开始是被他选中的,只是后来,他换掉了。
这种局面令大多数人难以接受,长冢适时地发挥了一名长者的作用,他发言将大家集合在一起,并有效地安抚了惊慌的情绪。龙墨虽然受到的影响颇小,但也很给面子的站在了人群中间,直到下一题发布为止。
听到“求救电话”这个游戏时,大家多多少少是有些激动的,龙墨却不打算去进行这个游戏。既然这个竞赛的主办方能够如此大方地提供一个求救机会,那么他就肯定有百分之百的自信,无论这个电话打给谁,说了什么,都不会影响他接下来的行动。
基于此,这个电话打或者不打,其实并没有什么差别,至于线索,龙墨不打算争取,他相信自己,所以不想做无用功,于是他退到人群外围,靠着墙坐了下来。
第一个打电话的是长冢,大约是打给了家人,很顺利地通过了游戏;紧接着是维克多,这个看起来有些软弱的男孩在通话期间,忽然崩溃般哭了起来,他哽咽着握紧手机,呈现出一种在危难当中感受到短暂安心的脆弱,不少人上前安慰他,鬼见在这段空隙里使用了电话,龙墨一直在留意这个男孩,但并不知道他打给了谁,说了什么,总之是相当平静地通过了游戏。
“墨墨,你不去打个电话吗?”正当龙墨准备开始思考谜题答案时,葱白来到了龙墨身边,无视对方紧绷的表情,一屁股坐了下来。
“没什么好打的。”龙墨已经懒得去纠正她的叫法,只是没什么情绪地回答她,“没有意义。”
“是没有什么意义呀,”葱白托着下巴,用一种研究者特有的眼神望着龙墨,“不过人类是追求安全感的生物,这种时候打个电话总能让自己情绪放松一些,没什么坏处吧?”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龙墨不悦地说,“明知道没有意义还去做这件事,只能说明蠢而已,追求安全感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是世界上最蠢的事。”
“……墨墨,你是不是有什么心理疾病呀,你可以跟我说的,没关系……”
“你烦不烦?”
“你难道真的没有想要联系的人吗?不求救也没关系,单纯的聊聊天也行呀。”葱白坚持不懈地问。
龙墨珉紧了嘴唇。
葱白一看有戏,更加起劲地说:“对呀,反正没有意义,那么给现在最想通话的人打个电话,随便说点什么,浪费掉这个机会,也无所谓吧?”
龙墨站起身,他指着葱白说:“你不准跟过来。”
这个时候,大家基本上都已经打过了电话,正围在试验用的道具旁边进行各种尝试。
龙墨拿起那支还残留着不知道是谁的体温的手机,皱着眉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电话很快接通了,龙墨没有吭声,沉默了一会,那边就传来小心翼翼的询问:“……墨墨?”
“不准这样叫我。”龙墨说,这句话在他大学生涯里说过无数遍,没有一遍像现在这样冰冷,“你没有资格。”
“墨墨,你现在怎么样?”对方却如同以往一般毫不在意龙墨的冷漠,急切地问:“他们有没有伤害你?”
真令人作呕,这是龙墨最佩服莫奇的地方,明明做了那样的事以后,还能若无其事地说出这样的话,这是连他也办不到的事。
龙墨拿着电话,垂着眼,从表情上看不出他的情绪,可想要偷偷靠过来的葱白却停下了脚步。虽然性格非常恶劣,但龙墨从来都不是个难以接近的人,可是此时此刻,龙墨却比任何人都要难以接近。
“……墨墨,当时的情况你也知道,我……”
莫奇说。
“……罗琳怀孕了,墨墨,我不能出事,你……明白吗?”
他的语气变得急促,带着点恳求。
“其实我很妒忌你,我承认那个时候我起了歪念,可是后来我清醒了,对不起,墨墨。”
“我已经联系了警察,他们正在找你,很快就能找到了,你再坚持一下……”
“墨墨,你在听吗?”
“莫奇。”龙墨开口,他淡淡地说,“为什么我现在能打电话给你,旁边是不是有人在监听,这个时候该说什么比较好,这些事情,想想就清楚了吧,一般这种时候,会在电话里提警察的事吗?”
“……”听筒的另一端陷入了沉默。
龙墨根本不在乎对方的想法,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我打电话给你,只想说一句话。”
他轻声说。
“莫奇,你真是个废物。”
十月还有一周多就要结束了,没有打卡的各位记得抓紧了~
打卡死线:十一月一日,下午一点。
有效互动:文,单图,漫画(条漫/四格/分P)
死线后没有完成打卡的将视为狂化/落单。
互动规则戳:http://elfartworld.com/works/73346/
【以下是非常重要的部分】
①互动=自己画互动,别人画了互动关联你然而你什么都没有画/写还是没有用的。 这点有CP的尤其要注意 !!!
②TAG一定要打上,打对!!!日常互动归在“樱之月”,CP互动归在“桜の月”。十月份画的互动千万不要归在“梅之月”!!!否则月底统计的时候是不可能在两个板块里看到你的作品的,这样被算入清理范围是很冤的!!!
对不起这次又是自说自话orzzzzzzzzz
把葱白的故事补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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葱白从小就知道自己的妈妈是一位伟大的科学家,并为一家美国的制药公司工作,她每年申请的专利都有十几条。葱白家里所有的药品都是妈妈所属的公司出产的,标签上贴着密密麻麻看不懂的外文,她上幼稚园的时候总是会装一瓶维生素或者钙片在自己红色的小书包里,午饭的时间拿出来,会有很多小朋友惊叹着,说葱白居然有美国的药片吃哦。
那些时候她都挺自豪的,并且说这是妈妈做出来的药,自己长大之后也会像妈妈这么厉害。
也许也是当年大家都还不懂事,美国在这些小孩眼里还是一个无比强大的国家,这些产自美国的小药片并不是什么高级的玩意,却能让同级的大家都开始用敬佩的眼神望向葱白。葱白的妈妈很厉害,这点她深信不疑,并让她感到光荣。
而说回她的哥哥椋音。在葱白还小的时候,哥哥椋音是她最亲近的人。
椋音足足比葱白大了十三岁,在她这样小的时候,哥哥椋音已经是早稻田大学生物化学系的高材生了。他是个总是开开心心的男孩子,小卡子把额前那些懒得修剪的头发乱糟糟地别到头顶上,不管是脸还是发色,都和葱白很像。
每天早晨椋音都会给葱白做好丰盛的早餐,葱白吃饭很慢,从来都很慢,她不喜欢蔬菜,最爱蛋肉之类的高蛋白食物,但早餐里永远都有小番茄,好多个小番茄,偶尔还会出现玉米生菜沙拉或者别的什么生菜沙拉。葱白会从这些她不喜欢的开始吃到最喜欢的,每一天早晨,葱白都两手拿着一颗小番茄,努力地一口口啃着,而葱白在一边吃,椋音在旁边戳着煎蛋的蛋黄看着网上下载的论文,嘴里念念有词的。通常葱白吃完小番茄的时间够他看完两三页的,听到她开始拿起塑料刀叉吃煎蛋的声音,他会放下论文去煎培根,然后葱白就能吃上还没放凉的培根了。
葱白还喜欢喝牛奶,连果汁都不喜欢,这让椋音只能每天都给她维生素片吃,并且在她又一次的口腔溃疡之后给她冲一杯维C泡腾片。
葱白这些不良的饮食习惯曾让他深深地头痛过——论文都看不下去了的疼。
或许葱白也确实不是什么善于观察的小孩子,她从没有质疑过为什么妈妈那么厉害他们家还是这么小。家里永远都是哥哥在忙活扫除,葱白总是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着哥哥之前的化学笔记一边回答哥哥的方程式提问。每次这个时候椋音都很开心,然后会不只一次地提到妈妈——他们的妈妈——会告诉葱白,妈妈又打电话过来了,她很关心我们的生活。他还说他的梦想也是变成像妈妈一样厉害的人。
不久葱白就到了上小学的年纪了,小学离早稻田大学很近,每一天放学的时候椋音都会等在校门口接她。有的时候他斜挎着背包,慢悠悠地带葱白在边上逛逛再回去;有的时候他穿着白大褂,送葱白到家就又赶回学校。
葱白一年级最后的那个春假的开始,椋音说要带葱白到他们学校去玩。
这也是椋音的最后一个春假。
刚放假,A栋教学楼都已经没人了,椋音的组员还留在那,他们交流着“私活”的细节,因为头一次要配置这样禁忌的药物让他们都有点兴奋,椋音看上去心情很不错,说了一下他们收货方大概的出价,就没再想接下来的过程。葱白装作很懂地全听了,然后套上一个梳马尾的小姐姐给的小小的白外套,好像也成为了一个小小的生化系的学生。
他们聊着上楼去了,他们专门从教授那里借来了第六实验室的钥匙——因为那里放着大多数器材和药物。而葱白就呆在楼下的小会客室,这里有零食有饮料,还有几本椋音留下的书。
葱白在那里看着书,感觉看了很久很久,太阳照进来的光却只转移了一点点角度。
然后葱白好像听到一点响动,她放下杯子看看四周。
接下来就是一声爆炸的巨响,整个楼似乎都震了起来。葱白还没反应过来,就看着杯子洒出了一些水,弄湿了书页。
警铃声响了起来,全楼一瞬间断了电,但这还是早上,屋里只是变得昏暗了一点点,葱白这次是吓坏了,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她好害怕。可靠的哥哥这时候不在身边,她只能拿起哥哥留下的手机,迅速跳下沙发,打开门跑出房间。楼道里除了阳光就是安全逃生灯的绿光。她飞快地跑到楼梯往上爬着,第六实验室的位置她大概知道,哥哥给她看过楼层示意图。小会客室离那里夹了两层,她只爬到第一层的中间就听到又一声爆炸,这次近了不少,她尖叫了一声抱紧栏杆蹲在楼梯上,震动过后她忍着眼泪再次往上跑着。最后她登上那一层,只有楼道里才有的洒水器正在喷水灭火,一切都雾蒙蒙的。
但她还是清晰地看见了。
第六实验室里窜着火光,门之类的地方和前方的地板都被灼得焦黑,正对着屋门的玻璃窗也被震碎了,变成几个空空的大洞。梳着马尾的女生趴在离葱白至少五六米的地方,她身上没有被烧过或怎样的痕迹,但她一动不动的,看上去像是昏过去了。
葱白忽然一阵战栗,她其实什么都没反应过来,整个人都是懵的,但她的直觉就像猛地戳了她的脊髓,恐惧和酥麻的幻痛让她掉头跑回楼下,一边把沾上水的白外套甩脱下来。她拼命向下跑着,远离那一层,她忍着要因为恐惧而出的眼泪,跑出了教学楼。
她哆哆嗦嗦地翻开手机盖拨打了火警电话。
几个小时后,现场的所有人里,椋音最后也被送出来了,火早就灭了。葱白没去看他,她呆在温暖的房间里,年轻的女警正陪着她,给她拿小零食之类的安抚她。她其实也早就平静了下来,并不恐惧也并不着急,已经有医生给她检查过了,身体完全没有损伤。
在这几小时里,最先被搬出来的是那个有马尾的女生,她死于氰化物中毒,根据其他大人们说的,葱白想,如果自己当时再在那里呆几秒或者靠近她,说不定也会死于同样的原因。
她出奇的冷静可能让警察很担心,一直在努力安抚她。直到她睡过去一小会之后再醒来、看见她妈妈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她应该知道椋音怎么样了。
她在这之前从没见过妈妈,只在照片和录像带里看过。美丽的女人这么几年外貌好像也没什么变化。老实的说,她与椋音和妈妈长的没有一个地方相像。女人看了她一眼,然后又垂下眼打起字。
葱白从此失去了她的哥哥。
后来那家美国的制药公司消声觅迹,她妈妈又带着手下的研究所搞了什么研究项目,然后又开了什么奇怪名字的公司,秘密研究着什么,都是几年之后了。
葱白的生活似乎步上了正轨,她开始熟悉哥哥之前做过的,能够赚钱养活自己和椋音,开始打扫卫生、煮饭。并且如愿考入早稻田大学生物化学专业。
她刻意去A栋看了看,然而那一层已经没有什么实验室了,全部改装成了器材室和小的图书室。
其它的似乎都没变,唯一不太一样的大概就是她习惯与妈妈通电话了。
要变成像妈妈一样厉害的人。她可还记得呢。
破败武馆
“这次回去肯定要被老爹骂死,这么久没回去,又不知道要在静思房呆多久了。”
博德一边发着牢骚一边走在山道上
博德从武术馆逃出来已经过了好几年了,和刚出来的他相比,现在的博德已经更加显得成熟干练。
“现在混得人模狗样的,该回武术馆看看了。”
博德逃出武术馆也是受够了木讷老爸的指导,什么肉体既是武器,招式便是杀器,博德才不承认这种观点。有武器多好,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一个怪物便解决了,和怪物肉搏,真当我是狗熊啊。
凭借着自己在武馆打下的基础、武技以及自身的天赋,博德在猎人的圈子也勉强混出一些名声,在猎人生涯里,博德利用打猎获得的大量材料打造出了身上的纳米级生物盔甲,又在某个科学遗迹中找到了一个巨型机械手套,经过熟人介绍的电脑技师破解了手套上的权限指令,并将机械手套与自己的盔甲结合在一起做成了一套盔甲。
原本力气惊人的博德经过盔甲的强化,变得更加强大,更能够轻易拎起千百来公斤的物品(穷的时候还可以兼职)
所以猎人圈里,博德也有个绰号叫做“扳手”
博德行走在六脉山的山道上,这六脉山有着一种奇特的植物——六脉草,无论是根茎还是叶脉,都只有六条,而且每六百平方米内只能共存六株六脉草,所以六脉山也因此得名。本来博德是不需要走回去的,奈何为了打造自己身上的盔甲,博德把全副身家都扔进了改造盔甲所花费的黑洞,连买一个车票都买不起。
“算了,先赚点外快吧,这六脉山的野兽也能稍微填补一下我空虚的钱包。”
循着路边野兽留下的足迹,博德找到了一处,博德判断这是一个风狼的洞穴,风狼能从口中喷出风刃,又是群居动物,所以博德谨慎的躲到附近的大树上观察洞穴附近的情况,说不定运气好倒是能寻到落单的孤狼。
然而博德并没有等到落单的孤狼反而等到了一只岩蛇,岩蛇浑身都是坚硬的外壳,质地像石头,经常伏在岩壁上等待猎物,博德看见的这条岩蛇趴在狼洞上方的岩壁上,与周围渐渐混在一起,一时竟难以看清岩蛇的身影,看来是在等待着什么。
不久,从附近的草丛走出一群风狼,浑身伤痕累累,像是刚刚大战了一场。
领头的风狼刚靠近洞穴便一仰头,朝着岩蛇趴伏的地方放了一道风刃,可惜刚刚大战完的风狼,放出来的风刃连岩蛇的岩甲都破不开,只见岩蛇身子一弓,便射向受伤的狼群,一张嘴朝着狼群中一头青色的幼狼咬去,躲在树上的博德眼睛一咪
“青色的狼,莫非这头狼变异了?”风狼基本灰黑的毛皮,这青色的幼狼在灰黑色的狼群里就像黑夜中的灯泡一样明显。
岩蛇一弓身子,便射向狼群,直袭青色幼狼,所有的风狼如同发了疯一样,用已经伤痕累累的身子去撞,用已经崩坏的牙齿去咬,硬生生的用生命去抵抗岩蛇庞大的身躯,竟让岩蛇一时不能前进。一头老风狼带着小风狼,逃开岩蛇的攻击范围,恰好奔向博德所隐藏的树下。
被狼群阻挡的岩蛇竟从狼群的空隙中掀起一道波浪,一根根石刺从地面以下伸出,扎向大小风狼,只见大风狼一口叼起小青狼往旁边一甩,小风狼安全脱出石刺的范围,而下一秒,老风狼便被石刺穿肠破肚,石刺一路延伸,此倒了博德趴着的大树,博德向后一翻,轻巧的落在地上。
小青狼踌躇地跑向老风狼,呜呜的叫了起来,老风狼从喉咙里鼓囊了一声,眼中隐隐带着不舍,不一会,浑浊的眼珠变失去了最后一丝明亮,小青狼看到老风狼死了,用鼻子蹭了蹭老风狼,便离开了。
“额米豆腐,这老风狼也是够拼的,估计这青狼是他们种族死活都要保护好的小东西。”
博德是顺其自然派,大自然的优胜劣汰博德一般都不会参与,最多就在事后收收尾,把值钱的材料带走,或者帮助那些还未断气却离死不远的残命补上一刀,提前帮他们结束死亡前的折磨。
博德看了看狼群那边的战斗,差不多也结束了,一群伤病残,和事先准备好的岩蛇打斗,除了拖延时间之外,基本都死定了,这写狼群是拼着生命最后一口气为小青狼博取生的机会,看到岩蛇已经挣脱了狼群,博德三两步走到岩蛇面前。
“既然给我看到了,你看你们,争也争了,斗也斗了,这小青狼老子不理,我就看上你这只大岩蛇了。”
说罢,博德拿起锤子就在刚挣脱狼群还没反应过来的岩蛇的头上狠狠的来了一锤,岩蛇的头壳顿时裂开了一道大缝。这一锤可把岩蛇吓得不轻,卧槽劳资出来打个猎,看到狼群里出了个青狼,我不就想试试新口味嘛,被狼群拖着不说,到嘴的狼崽子也跑了,好不容易从这群疯狗的死缠烂打中挣脱出来,谁踏马迎面就给我一锤,还锤炸了劳资的脑壳瓜。我真是日了这群狼了,我得赶快跑不然待会被人狩猎了,我就呵呵。
岩蛇打定主意不和博德硬碰硬,卷起身子把博德扫开,便窜向丛林,不料刚窜出十几米,一个黑影对着它的脑袋呼啸而来,duang的一声,砸中了岩蛇的脑壳,直接把岩蛇砸哭在地上一时半会起不来。
博德,两步作一步跑到岩蛇的脑袋旁边,捡起锤子就在岩蛇的七寸出连砸十几下,直接把岩蛇砸死了。
收拾了一下战场,博德背着一大袋材料就继续赶路回城了。
过了两天
博德来到了位于六脉山背后的六脉镇,随便找了个商店卖了身上的材料。
“呵呵,老板挺会做的啊,看我这么多收获直接免费给我办了个会员卡,这波材料卖完我终于不用口袋空空了。”
博德在镇子里找了个餐馆狼吞虎咽了一番后,便循着记忆走到了他长大的武馆。
“这。。。发生了什么?!”
迎接博德的,是挤满尘埃的武馆大门,在武馆的大门上面还绑着一条生锈的铁链。博德双手抓着铁链用力一拧,便把铁链掰断了,推开武馆大门 ,入眼的又是另一幅景象,破烂的木人偶,满地的落叶,种在庭院的大叔依旧翠绿,与院内死气沉沉的环境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刺痛了博德的眼睛。
“究竟。。发生了什么?!?”
博德不禁大吼出来
“发生了什么!!!!!!”
03-03 与太阳同时出生的你(5)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站起来。
他迈出了一步。而我却动弹不得。
在他的脚踝子骨附近,一道黄光闪了一下。刹那间他一动也不动了。他没有叫喊。他轻轻地象一棵树一样倒在地上,大概由于沙地的缘故,连一点响声都没有。——《小王子》
/
但再怎样疲倦,旅程还是要继续的。唐吉诃德明白只要冒险者们还在前进,麻烦就会接踵而来。
比如他们眼下如果堵不上木舟的破洞,那就得面临沉船跳海的局面。
“你们能帮忙堵水吗?”船女焦急地问道,抄起在之前战斗中断了一半的船桨奋力向岸边划去,即使是对这项工作不甚熟悉的唐吉诃德也看出以他们的速度绝对无法在沉船之前到岸——在之前缠斗中小船已经不知不觉被章鱼拉到距离海岸有相当一段距离的地方,也不知道那个大家伙是不是故意的。
中途他们也想了好几个办法,但似乎都没什么效果。水很快就淹没过了他们的脚踝。雪伦手忙脚乱地翻找合适用来堵洞口的道具,没留神脚下的时候正巧踩中船女手中那支断浆没用的半截木棍,“扑通”一声,掉进了黑色的海水中。
唐吉诃德第一反应就要跟着跳下去,被奇诺娅拉住了动作。
“坎维几乎全是沙漠,你这是要殉情吗?”
这话道理还是对的,就是怎么听都不太吉利。而唐吉诃德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为什么自己会游泳这件事——别说游泳,潜水他都会了。
正当他纠结是辩解一下还是挣脱束缚下去救人的时候不远处(或者说就在他们的脚下)传来了刚刚从船女那听来的船歌……很显然在眼下这种危急关头船女也没兴趣唱起这个。
而这一切雪伦并不知情。
她的注意点无疑很奇怪:猝不及防坠海的时候,她发现看上去漆黑一片的海中往上是能看到光的。银色的小鱼和白色的发丝绕在一起,游窜过雪伦的指缝间。下一秒,不受控制地一股巨力将她往上托,带着她离开海中。少女狼狈地呛出几口水,尽管开头不幸,但雪伦很庆幸自己又看到了一个不错的风景。
巨大的鲸鱼托着刚刚落水的雪伦自黑色的海面浮现,她从那种奇妙的感觉中被拉回现实,兀自咳嗽,因为寒冷而发抖。少女的白发便与海上雾气凝结的水珠一起散落在这一片属于海洋的蓝色“土地”。
Sev mea yerwe wart :/futare/:,
xA rre noi ale mNaYNmLYN ess firga/.
Sev mea yerwe wart :/quive/:,
qNgYNsLYN sor/.
Sev mea yerwe wart :/num/:,
mNtYNyLYNy whalt <-x fLYNwYNrNeh zz a.u.k. sphaela/.*
“它在唱什么?”奇诺娅问了。
“不知道。”鲁诺莱亚言简意赅地回答。
唐吉诃德没有心思理会他们,紧张地把握住那一瞬间,张开两支手臂,稳稳接住了从鲸鱼身上滑落而下的雪伦。
“这句我听懂了。”
“是什么?”
“他们彼此深信是瞬间迸发的热情让他们相遇。——这样的确定是美丽的,但变化无常更为美丽。”*鲁诺莱亚胡扯,用以调戏自己的友人。
“滚蛋。”雪伦没有回应,唐吉诃德却给了他个白眼。
/
在奇诺娅担忧这两个人会不会就这么吵起来(其实不大可能,只是奇诺娅还不太了解)之前倒是深蓝的鲸鱼停下歌唱首先开口说话了,“你们没事吧?”
“没事,感谢您的及时救援。”鲁诺莱亚已经开始习惯这个世界什么玩意儿都能开口来上那么几句的展开。比起说话的鲸鱼,他倒是更在意脸色突然变得苍白的船女……虽然她的脸色本来就很糟糕。
“你是谁?”船女问道。
“我吗?我是住在海底的鱼,某天吃了一具落进海底的尸体后不知怎么就变得能够开口说话了。”
船女看上去几乎要昏厥过去,但她仍然站着,因为有什么支撑着她不能倒下。
“那个死在海底的人被海盗杀害了,我来这里是为了帮助他剩下的亲人,因为那是他在死亡的时候唯一挂念的——”
“要知道对任何人来说,亲人都是很重要的。”
船女的反应和鲸鱼的话实在是让人很难不去联想到某种可能上去。鲁诺莱亚的目光投注到船女身上,又看向鲸鱼,“那么,如果我没理解错……那位亲人就是这位小姐?”
“谁知道呢?”令人意外的,鲸鱼这样回答。
“如果是拥有了那位先生的回忆,最后的亲人的长相应当是知道的吧?是这位小姐吗?”奇诺娅说。
“说不定是呢。”
“你也有亲人对吗?”唐吉诃德从没见过这样的动物,看看不算还伸出手摸了两把,此刻也加入提问行列。游荡者在脑子里记下以眼、以耳、以心所能得知的一切特征,都成为以后给陆仁介(yuan)绍(yao)的资本,“都像你一样?”
“你是问我吗?我的亲人大概在不知道哪块海域游吧。我们当然是一样的,但他们可不会说话。”
说到这,船颠簸一下,像是它在骄傲地挺胸一般。
雪伦看了一眼在昏着的库勒,还是决定帮队友问问几乎成为他心病的事儿,“你知道伊萨克吗?”
“那是谁?”鲸鱼眨了眨眼,奇诺娅也眨了眨眼,惊讶:这只鲸鱼竟然有眼皮——这重点抓得也够匪夷所思。
奇诺娅惊讶完了,又转向船女,“那么,刚刚那章鱼是一直存在着,还是此前都没有出现过?如果您在这里生活,这一点应当是清楚的吧?”
船女并没有理会他们,恹恹地咬着唇,俨然已经沉浸于自己的万千思绪。
“到了。”这时候大鱼停了下来,它体型太过庞大,送到这里已是极限,接下来的距离也足够他们涉水回到岸上。
“那么,我该走了。”它摆摆自己的尾巴,就当是向他们道过了别。鲸鱼巨大的身躯缓慢转过弯去,准备离开。就在这时,船女开口了:
“哥哥。”
她声音不大,大鱼却显然是听到了。它本来离去的动作变得犹豫不决,甚至开始略带焦躁地在原地不断来回地游动。值到过去很久后,才又说话:
“我只是为了帮助你而来的,因为他已经死了,所以他已经是属于过去的事了。”
“无论你现在想要做些什么都已经可以抛开他,只要你好好地活着,他就已经足够开心了。”
说完,它这次不再停留,以和体积所不相匹配的速度离开了海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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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吉诃德将因为连续战斗、伤上加伤而不省人事的库勒背起来,因为之前乱斗而脱力的游荡者踉跄了一下才站稳脚步,马上,yves就接手了他的这项工作,让显然是在逞强的唐吉诃德解脱出来——尽管队伍中的巡林客一直寡言少语,却坚持在做着他能做到的事情。
挂在变色龙身上(也亏得之前的战斗中它竟然保护住了自己)的弦月不出所料,仍旧处于失灵状态。在帮助冒险者找到碎片这点功能上,似乎它从来就没起效过,唐吉诃德不得不去怀疑第五季给他们发的这玩意儿是不是假冒伪劣产品。
而深海旅社的正副队长决定一同去附近勘察的时候,奇诺娅正在和船女聊天。
“是这样的,您唱的那首歌谣实在是引人入胜,我想问问那歌的来历和歌词,毕竟,您看,那语言我没有接触过”她先是试探着如此问。
船女的神色马上又陷入晦暗,“……那首歌我是跟哥哥学的。”
“原、原来是这样,那么歌词也……?”奇诺娅硬着头皮延续这段古怪又不知所云的对话,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刚刚怎么就想到问起这么一个问题来。
“是的,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您和您兄长的感情一定很好吧”
“是的……”
雪伦与唐吉诃德回到其他人留守的地方,听到的正好就是最后这一问一答。
奇诺娅敏锐(真不知道她为什么在这方面如此这么细致一话说就不长心)察觉到船女的不适,转头看向自己比较熟悉的唐吉诃德,希望他说点什么缓和气氛。
“……”
虽然自己确实擅长交际,但这种情况不愧还是做不到。面对无法逾越、超出人类思维内的难题,作为一个纯种人类,唐吉诃德只得给了她一个“我觉得你闭嘴就足够了”的表情。
“我们看到那边有个木屋,也许能和主人商量一下暂且修整。”游荡者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转移话题——
“啊,那个就是我家。”船女说。
大成功!!!
“那么,虽然很唐突。请问有人愿意愿意留下吗?”
船女又说了一遍这个问题,结合对方刚刚知晓亲人的死亡,竟然让人一时间找不到委婉且义正言辞到不至于伤害她的措辞拒绝。
但必须拒绝。
“如果是稍作歇息的话我们是很乐意的,但就像我们之前所说,我们是为了特定的目的而来的冒险者,不能在这个世界停留啊。”雪伦解释,“但如果您愿意的话,要和我们一起来吗?”
“……这样吗,那么你们在这里休息一晚如何?”
他们抬头是才发现天色确实已经昏暗了下来,如果他们不想幕天席地的话,在船女的家里住上一晚看上去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那么我们就却之不恭了。唐吉诃德你们再去周围转转吧。”雪伦指着还在昏迷的库勒,“我先带着库勒过去。”
“一起。”yves没等雪伦走过去,就抢先扛起库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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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不知道船女会不会放弃之前的想法,唐吉诃德做好了房间里一传来什么动静就立刻冲进去的准备,但一直磨蹭到天已经完全黑暗也一直相安无事。其实已经疲惫得不行了的游荡者和两位吟游诗人对视一眼,还是走进了木屋。
唔……和饭菜香真的没有一点关系。
半点关系差不多吧。
“正好,我介绍一下吧……”雪伦见他们进门,便站起身开始对船女介绍每一个队员。唐吉诃德直到这时才想起他们一直都还没互报姓名。
“啊,抱歉,我也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奥列菲。”船女将晚饭摆上桌,因为房子里的凳子不够,三个男士就只能站着了。
桌上的料理绝大多是海鲜,让唐吉诃德不由自主想到了那只差点让他们全军覆没的大章鱼。这个联想让游荡者瞬间没了胃口,他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也会这样,总之大家看上去都吃得不多。尤其是鲁诺莱亚吃一口,眼神不由自主还往黑漆漆的海边看一眼,本来就苍白的脸色附上一层铁青。
虽然难得在其他世界能坐下吃上一顿正儿八经的饭,但过程算不上愉快。唐吉诃德突然想起乐行曾对他水果,心情不愉快的时候很容易变得诸事不顺。当初没放在心上的一句话,现在却有些信了——在只有两个空房间的情况下,唐吉诃德、鲁诺莱亚和yves望着一张单人床以及床上“睡”得正香的库勒面面相觑,最后只好把伤员和吟游诗人安排到一起,剩下两人可怜巴巴地打了个地铺。
下半夜的时候,守夜的唐吉诃德推醒了没敢熟睡的yves,见巡林客睁开眼后,游荡者便放心地躺下,不多时陷入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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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梦中,他醒过来。
这并不是一个病句。
唐吉诃德像往常那样抱怨过奥列菲做的早餐不合口味,然后与她一起出海捕鱼——几年下来,现在的他已经能认得很多海洋生物了。
正午的时候,他收到了队友写来的信。
“他们拯救世界啦。”唐吉诃德笑着把雪伦寄来的信件给奥列菲看。上面并不止队长一个人的笔记,鲁诺莱亚和奇诺娅漂亮的花体字、yves有些笨拙的通用语和库勒龙飞凤舞的字体把整张信纸挤得密密麻麻。
“真好啊。”游荡者说。
——可我为什么不在其中呢?
这个念头仅仅只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十年后,三十岁的唐吉诃德和奥列菲把家重新修整了一边。
二十年,四十岁的唐吉诃德拿着匕首单枪匹马赶走了海盗。
四十年,六十岁的唐吉诃德给孙女说起他曾在遗都的经历。
八十年,一百岁的唐吉诃德闭上眼时他的亲人都已经死去。
人生百年匆匆流逝,曾年少轻狂放肆张扬。
最后不过白送黑发,孤独终老。
·4102字
·辛波丝卡 《三个最奇怪的词》的塔语,译版是在网上偶然翻到的@江烈浓。原文:当我说“未来”这个词,第一音方出即成过去。 当我说“寂静”这个词,我打破了它。 当我说“无”这个词,我在无中生有。(陈黎译)
·辛波丝卡 《一见钟情》 费总这个本让我一口气读完了这个作者的很多诗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