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滴答......
昏昏沉沉中琼孝泽听见了隐约的水声,他感觉到脊背弯折造成的重量,自己似乎是靠坐在一堵墙边。
现在的脑子有些昏昏沉沉的,感觉好像今天一切的事情发生的都突然,却又顺利应当一样,大概是本能吧?
【。。。本能】
这个词从脑子里闪过的时候似乎下意识哪里有些不对,不过很快被观察新环境的好奇心盖过了。
他现在身处的这个空间,四面封闭的隔离病房,铁门冷冰冰的关得死紧,头顶一盏昏黄的电灯,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似乎从前只有在恐怖片里才看见过。
“啊,你醒了?”一个稍微有些低沉的男声从视野范围外传来。
琼孝泽不知道那个穿着黑袍的男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站在那里多久了,只是他那身全黑的打扮和怪异的面具让他感觉到一阵心理上的恐惧,怪异的地方加上怪异的人,他18年的人生里对这种感觉有种下意识的恐惧,这样诡异的场景使他正有一种身处恐怖片的感觉,本能告诉他,别说话,也别动,观察。
对方拿出来一个玻璃瓶放在男孩眼前,说道“欢迎来到铎纳德医院,500ML毫升献血,请便。”
琼孝泽吞了一口口水,手指有些颤抖,小心翼翼地用跪趴的姿势去取那个瓶子,这时候,异样感从脖子传来。
头,头在滑动,坏了!他连忙爬了起来,这种感觉让人太不舒服了,而且被眼前人看到的话.....他小心地抬眼看去。
面前的面具男人看着他的举动没有做声,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琼不知道是自己刚才掩藏的及时还是...对方已经对这种奇怪的事情司空见惯....?
黑衣人见到此人取走容器,没有再说什么,便离开了,留下琼孝泽一人对着罐子发呆。
他看了看自己的腕子,皮肤的颜色和以往不太一样,发着一种有些诡异的白,而在此包裹之下,竟然是发着紫色的血管,这一切让他想起自己之前醒来的场景,竟然是在冰柜里,皮肤大概就是那个时候冻紫的?他无意间把手指放在手腕上,却没有感受到应有的脉搏.......
好像哪里不一样了,这已经是他今天第二次想这个问题里,但是好像此时此刻,耳边好像有个声音对他说:
【别怕,你很好,一切如常】
这个暗示让他有种莫名的安心和信任感,好像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温暖了起来,刚才的疑问土崩瓦解不复存在,他也不想深究了。
“刚才那个人说...献血....?”他看了看手中的瓶子,又看了看手腕,正在发呆的时候,腹中传来一阵绞痛。
-----又到了那个时间了,每天都会不时袭来的呕吐反应。
伴随着着疼痛,大口大口的血液涌出喉咙“.....呕”他不得不低下头去。
令人难捱的反应持续了大概一分钟,他差点以为自己会因为喘不上气而憋死,虽然以前也常有,但是好像今天的反应格外强烈,还好缓过来了....心里庆幸着。
罐子里盛满了颜色黑紫的血液,看着让人一阵不适,琼孝泽眨了眨眼睛,哦对,刚才好像...就.....呃..........
正在琼孝泽迟疑着瓶子里东西到底能不能作数,如果不能作数的话瓶子该怎么办的时候,只听见清脆的一声“咔哒”面前之前紧锁的大门缓缓打开了一道小缝,有光线从门外透进来。
门打开的一刻,琼孝泽发现自己竟然有种小小的兴奋感,从血液中传来的骚动感驱使着他想去看看那扇门背后的世界。
【究竟会是什么样的呢?也许醒来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和之前的生活说再见了,也许醒来发现只是一场梦,呵,管他呢!】
心里这样想着,他走向了面前那扇门,轻轻的推开了它。
===========END=========
part1
任务前夜,魁葵和往常一样,一边擦着刀一边在大脑里回想着以往战斗的每一个细节。拔刀的手法,敌人的突袭,关于闪避的反应方式。
手中的刀已经记不得是换了第几把了,魁葵觉得只要足够锋利就行,其他的怎样都没关系。不论对方有多么的惨残暴或者强大,魁葵知道只要手里还握着刀就应该战斗下去,到是用来挥舞的,她一直记
得。
“明天的任务很重要,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那个男子这么转达着boss的命令,冷静而又沉着一如既往,难以想象刚刚接到重任,魁葵很认真地听者。然后他转头,对着她,严肃的神情比以往更加凝重几分。
“魁葵,你和清河去镇守仓库,在那里拖延住警察,确保交易完成。”
[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完成任务。]她安静的打着手语这么表示。杜若蓝灰色的瞳孔中,魁葵看到了很复杂的东西,但是那在她的理解范围之外。
散会后,杜若敲响了她房间的门,
每次任务开始前杜若都会来叮嘱魁葵注意事项,这次也不例外。
“……保护好清河”
第一句话。
魁葵打手语表示她一定会的。
“还有,保护好…你自己,不要太拼命。”
魁葵打手语表示她会具体情况具体分析的。
杜若似乎还有什么要讲,但他只是在看了看她,然后就离开了。魁葵有些不明白,他在想什么?如果有什么想说的直接说就行了啊…
但是他的想法,她一向是没有办法懂得的。
擦完手上的刀,听者刀入鞘时熟悉的噌的一声,魁葵也就稍稍放松了一些。此时却是又是有了敲门声,魁葵愣了愣,放下刀起身去开门。
“呜哇!小葵葵我们明天不再同一个地点呢!!!要加油哦!!”棕发少女一进门就抱怨着抱住了魁葵,“和清河一起行动话阿盖头脑战会轻松一点吧”
魁葵很认真地打着手语:
[燕燕还不去做准备吗?你明天不是和先生(杜若)他们一起去码头吗?那边很危险吧?]
“没关系没关系的啦!小葵葵別担心我啦!倒是你呢!一个人和清河去仓库那边没有问题吗?应该会有很多警察在那边吧?”
[大概吧?不过清河说没问题,他会时刻留意我的。]
“是吗?”陈双燕微微眯了眯眼睛,脸上的笑意还是不减,“加油哦加油哦!”说完就是又贴上来蹭了蹭魁葵的脸然后离开了。魁葵似乎是有些不明白的样子,一脸迷惑的看着双燕离去的方向,然后站
了一会儿,关上了门。
指针指向了十一点三十,按理来说任务前夜的魁葵应该已经睡了,但是这一次没有。她静静地看着已经拉上的窗帘,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又似乎是在等着什么。
但微微蹙着眉头的她,终究还是在十二点整的时候入睡了。
毕竟明天是很重要的任务。
一觉醒来天刚明。
part2
“起得很早啊?”一出门就看见了对面的清河正握着门把,双眼有些惺忪,似乎是刚刚睡醒的样子。没有睡懒觉的习惯的魁葵也就点了点头示意早安,然后转身走向杜若的房间。
早上醒来换好衣服第一件事就是找杜若打招呼已经成了她的习惯。
“你找杜短?他已经走了哦!”清河脸上有浅浅的笑意,魁葵有些愣,这种情况很少见,这种她在而他不在的情况。魁葵也就点了点头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清河打了个哈欠正准备回房洗漱,魁葵又
从房间里出来了,拿着长条形状的背包。
[我觉得可能会有狙击手,虽然是可以拼速度,不过还是带多一把以防万一]
清河伸手接过,想了想开口:
“等会过来我这里拿耳麦吧,顺便,我跟你说一下计划。”魁葵点点头,回了房间。
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两把长刀两把13发微型手枪以及短刀无数。
这是对于魁葵来讲,把负重对速度的影响降低到最小的全副武装。
“出发”
清河微笑着别上耳机,魁葵也别上了耳机,两人拉开门,一步踏出。
任务——开始!
写的少怪我
直到跨越了世界之间的边线,罗德菲尔的内心也未能平静下来。在自己的王国与领土上犯下的叛国之罪不仅用尽了她前半生的所有勇气,大概连同余生的胆量也提前消耗殆尽。即使身处别的世界,她依然忧虑着妹妹——或者说女神的怒火是否也会追随她一同燃烧到这个世界——如果缇奴能够找到跨越世界的方法,罗德毫不怀疑她的妹妹就会遵循女神的意志耗尽国力,直到抓到她为止。
奇妙的是正因为此,她反而对现在身处的陌生世界失去了恐惧——从某种意义而言,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罗德叹了口气,自己好像不是合适旅行的那一类人呢……
身边的高楼林立,确实是居住在林地内所不能看到的奇妙景色,可城市里浑浊的空气,让她越发想念起故乡弥漫着的草本植物苦味的芬芳。
【算了…先去找东区5楼……】
罗德看了看姑且算作地图的小纸片,默默往人少的小道上拐了进去。她的打算是不引人瞩目地去集合地休整一番,而且箭支的储备也有些不足。
可即使罗德已经非常低调,她还是听到身后有人叫住了她。
“那边的大姐姐,你身上闻起来好香啊~”
……这条道上除了自己没有别人。
【太糟糕了…遇上浮夸子弟了吗……装作没听见…装作没听见……】
身后那个家伙对这样刻意的无视同样以无视应对,快速走了几步,又好像嫌步行麻烦;罗德听到那个人起跳的声音,白日当头,她的脚下却映出一大片阴影。还只能说是个少年的人轻盈地落在墙头,宽大的帽衫下仿佛冒出黑影,但那抹深色一闪而过,如同幻觉一般消失不见。
“嘛,别害怕呀,我不是坏人。和大姐姐一样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少年拉了拉帽子,黑色的羊角盘踞在耳旁。
“正如你所见,因为是恶魔,所以出来旅游也得遮遮掩掩。不像大姐姐这样,很方便呢——”
罗德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即使是从各个世界汇集而来的团员,她也并没有太多信任,于是只礼节性地点点头,快步想要离开。
——可那个自来熟的恶魔摇摇晃晃地在墙头上跟着她。
“别这么冷淡嘛——出门在外还是需要朋友互相照应呢,不如说我就是来帮助大姐姐的啊!
——大姐姐就不觉得,自己少了什么东西吗?”
那个恶魔微微眯起双眼,小巷里就和进入黄昏一样,陷入朦胧又阴暗的气氛之中。
听到对方这么说,罗德下意识确认起了自己的东西。女神刻印和她融为一体没有问题,弓的重量也令人心安,箭囊虽然不满但……
她一摸后腰,心里就凉了半截。
本该是箭囊的地方空空如也,罗德慌忙回忆起自己一路经过的地方,可并没有想到什么可疑之处。
“现在能好好听我说话了吗?我名叫Zaczof,是世间阴影的化身影魇一族。大姐姐你的箭囊,其实我捡到了哦~”
罗德只看见Zaczof从身后的阴影中一捞,不知从哪取出的箭囊正是她所熟悉的那一个。
“黑金的搭配真是高贵而典雅啊——”
虽然并不喜欢对方,可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的道理罗德菲尔还是明白,她小声对影魇道谢,走到墙根伸出手——“哦哦哦!干什么!没想到精灵是这样无礼的家伙吗!”
Zaczof收回手,竟像是这个箭囊的主人遇到贪心的贼一样把它护好:“什么代价都不付出就像有所收获,世界要是有这个道理可就不会发生斗争了哦,大姐姐。”
【原来是抱着这样的目的啊。】
一旦明白对方的企图…罗德菲尔放下手,脸上换上公式化的冷淡表情,身为王国的长女,从小收到的教育与高贵的滋养从过去到未来无论哪一个时空都不会改变,她拿出准女王的姿态郑重其事地感谢了影魇的帮助。
“……然而即便我有心给您丰厚的谢礼,暂时身上却没有那样昂贵的礼物。请等到我回到自己的王国,以森林与其间的风发誓,我必然会赠予您我所承诺的礼物。”
“风啊,森林啊这么遥远的东西我不懂,不过大姐姐身上就有我想要的东西。”
他“噌”的一下跃到罗德菲尔面前,盯着她的胸口:“我说过了吧,大姐姐身上很香……”
【……该不是遇到……】
罗德不由也护着胸退后了一步。
而确切来说,Zaczof的目光所聚焦的地方,是罗德菲尔的颈间。
“……那个,是什么宝物吧~香香的气味,从里面飘了出来~”他不是没有注意到罗德的举动,眼角微微挑起,目光里携带着狡黠,“大姐姐以为我是对你…哎呀,怎么可能~你太自作多情了~”
“……”
罗德菲尔转身就走,且不提作为女性被损伤的自尊心,Zaczof提出的要求显然就是狮子大开口,比起女
神的刻印,箭囊虽是多年陪伴自己左右,却总能找到替代之物。
***
“别那么小气嘛——不过就是身外之物,给我啦——”
“这是我不惜被整个国家追杀才获得的宝物。”
“那更该给我啦,就当是我偷的咯——”
“所以说我回到王国之后也有用啊……”
“诶——要说黄金的话我也有不少,有了这些在其他地方重新开始生活不好吗——”
“……”
“诶~就交给我嘛——”
追着罗德菲尔的少年手刚刚碰到她的小臂,漆黑的闪光就从罗德身侧划过,如果不仔细看只以为那是把普通的昂贵弓箭,可每一尖锐之处都开了吞噬光芒的锋刃。
她已经决定如果这个人继续纠缠,就算用武力也要让他放弃念想,对女神刻印有所欲求的人,不需要再多加一个。
“好危险好危险——”
Zaczof这么叫着,罗德却知道其实自己的弓根本没有碰到他。对方轻轻一跃就退回了三米之外,与此同时,她的箭囊又重新回到她的腰间。
“实在不行我也不会强人所难,大姐姐的箭囊,我已双手奉上。作为回报,我将收下一份人情,不是来自现在流落他乡的你,而是……”
从他帽衫的下摆,这一次罗德菲尔真真切切地看到黑影涌出形成了巨大的翅膀,那个人飞上天空几乎消失在正午的强烈阳光里。
“那么有缘再见了,罗德菲尔殿下——”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