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番复位电梯
重新开始真的能改变命运吗?
如果真的可以改变的话会如何呢?
「若是那样的话…………」
「我…… 」
Ⅰ.
仍是炎夏,仍是蝉鸣。
在空气中浮动的燥热未曾消散。
而那笑颜却再也不见了。
兰丸,筱川,社长……在学校亲近的人渐渐的都消失在了这场预示着终焉的游戏中。
「请票选出被背叛者。」
右手紧握着的左手腕还在剧烈的颤抖。
『怎么做?』
『我应该做什么……』
凭这样的态度自己在这场游戏中的存活概率少之又少。
也骗过自己这也许只是谁的戏言而已,但是真的收到漆黑的书签和信时,真的怪谈发生在自己的面前时,也不得不去相信了。
相信着寻找着背叛者狐狸,以此在结束着一切。
「那么,下面公布结果。」
在不确定的前提下还是放弃好吧,不会得到什么,也不会失去什么。一直以来都是这样过来的不是吗?
名字一个挨着一个念过去。
「被选出的背叛者楠木莺苏,很遗憾的是他的真实身份是普通学生。」
学生会长在阴影中的笑容像蒙上了血色一般。
刺眼的嘲讽。
「什么……」
我不禁看向莺苏,他黯淡的红瞳睁大,有放弃般的闭上,用着快要消失般的声音轻声说到,「那么,再见了,大家。」
再次的再一次的……
我们失去了同伴……
在心里那样祈愿着这种事情,这种事情没有发生就好了,狐狸什么一开始就不存在就好了,如果能从新来过就好了。
『那么就实现你那个愿望吧』暗处的谁轻笑着消失不见。
.
.
.
.
.
.
.
.
.
.
.
.
啪嗒。
目前存活人数【17】。
Ⅱ.
漆黑的书,猫的书签。
在隔天的午后我又收到了终焉之书。
教室中的空气压抑得让人无法呼吸为了不造成上周一样的事,我走向了天台。
如同预料的一样天台冷冷清清的。
选了一个角落,按耐住心中的害怕,我翻开了书。
【复位电梯
制作者∶森川 佑介】
复位电梯吗…………
杀死另外一个自己从而获得
「嗳?佑介你怎么在这里。」
听到声音我迅速将书藏到了身后。
「什么原来是优里,拜托不要吓我啊。」看到是优里我安心下来。
她眼睛红红的,是因为百合子么,毕竟两个人是挚友的关系,女孩子的心更加纤细些,优里她一定很难过吧。
安慰的话在嘴边但是却我什么也说不出。
不器用的我啊……
「佑介也收到指示了吗。」
「恩刚看过了。」
「关于什么?」
『复位电梯。』
「那个怪谈很危险的吧。据说做过那个怪谈的人不是疯就是死了啊。」
「但是,不做不行的对吧。如果不执行钱仙的指示的话,也是会死的。」
「话是那样没错……」
「学校也很危险,叫和诗也别偷偷来了。」
「恩我和他说过了,但是他……」
「在担心你吧。」
「恩……」
那么还有就是。
「万一我在这次怪谈中死掉的话,弥耶她就麻烦你照顾了,毕竟那孩子不太擅长交流,也没什么朋友。我不太放心她一个人。」
「佑介你在说什么呢!」
我知道我这样很任性,但是不说不行。是很现实的话,毕竟已经有7个人死亡了。我也说不定……
所以……
「拜托了!」我深深的弯下腰。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啊,大家要一起活下去的,一定!」
「会的。」
.
.
.
.
.
.
『呵呵,如果是那样的话就好了呢』
啪嗒。
白色的信封出现的同时听到谁含笑的声音。
四处张望却没有任何人。喉咙有些干涩,刚是狐狸的声音……?
信纸上首行写着:
【用复位电梯改变命运吧】
在下方有复位电梯的做法。
「是指示对吧?」
「恩……」
「我今晚就会去。」
「你怎么还这样说……」优里十分担心的样子。
「说不定我可以成功呢,那样的话我回到过去首先会阻止这场悲剧的发生,安心安心。」我对她回以笑容。
「那〖明天〗见喽。」
深夜。
因为梅雨季节空气中透着湿冷的气息加上自身渗出的冷汗让人十分难受。
附近的高楼么。
也只有那个新建好不久的写字楼了吧。
手中的美工刀反射的月亮的光辉寒冷而且刺骨。
进入电梯然后输入自己的出生年月日,接着同时摁下开门和关门键。
转头看镜子中反射的自己的脸在异样的灯光闪烁下苍白又无力。
我不由得将手中的美工刀握紧了些。……
突然猩红充斥了视线,如同电梯被怪物吞噬了一般,最后一丝光亮也被夺走,只剩下空空的铁壳在它腹中极速下降着。
失重感不断向我袭来,忍住强烈的想要作呕的冲动,我紧靠着电梯中的扶手尽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啪。
在恢复视觉的时候,模糊的视野中也出现了本不应该存在的……另一个我。
【杀死另一个自己】
对面的他很明显也注意到了我,他将手中的美工刀握紧了些,暗下了决心般的挥舞着向我刺来。
反手握着刀以此挡住了他的攻击,接着稍弯下腰左肘向他的侧腹袭去,早已预料到我的动作似的他侧身躲开同时拉过我的左臂,瞬间失去中心的我再加上他横扫的一腿,狠狠的撞在了壁上。还未从撞击带来的晕眩感中缓过来,冰冷的东西已经抵在的我的脖子上。
『是我的胜利。』他看着我,嘴角仰起笑。
「我输了」
是的因为是『我』,所以我懂的。
『我』的弱点。
「你下不去手的吧。」我看着他,同样和他一般笑着。
『不愧是我啊』他将刀刃从我的脖子上移开,同我一样坐了下来。『听我说,不要进行复位。』
「告诉我理由。」
『进行复位的结果有三种你知道吗?』
「疯,或者死还有什么」
『■■■■■■■』
听到真正的结果我有些发怔。
「什么……」
『所以现在结束还来的,过去那些事无法………………呃……咳』正准备起身去按电梯的他突然停住了,他看着插入自己胸口的美工刀,又看向我,茶色的眼睛中了然让我胸口发闷。
「那种事不去试试怎么知道。」我有着必须要改变的过去,我必须将『我』杀死。
我不明白『我』为什么那样做,但是我不同,明明同是『我』。
『■■■…………■■■■■■……………………』
他笑着闭上眼睛。
然后在那一瞬周围再次充斥着黑暗,以及温暖,还有人声的嘈杂。
一束光亮随着什么锋利物的刺入挤了进来。
我在哪……
这是重生了……?
切口扩大然后白色的手将我抱起脱离温暖以及接触到空气的不适让胸腔猛然挤压,我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
「是个男孩恭喜你啊森川夫人。」
「恭喜恭喜。」
那以来我和以前一样生活着。
优里和和诗搬来。
弥耶出生。
小时候弥耶的性格还是开朗的会粘着我「哥哥」「哥哥」的叫,嘛长大也很可爱,要不是因为那场。
对了,弥耶五岁那年的车祸………………
那天是几号来着……
我看了看日历,大概是这几天吧。
这几天绝对不能让弥耶出事。
……绝对
「佑介。」是妈妈的声音。「你和弥耶出去帮妈妈买些东西吧。」
来了,就是这次。
「妈妈我自己去就好了,让弥耶在家吧。」
「啊啦真是奇怪,平时你不是干什么都要和妹妹在一起的么,今天是太阳从西边升了么?」
「妈妈你好啰嗦……总之我先走了!不要让弥耶跟着!」
「奇怪的孩子,出门小心啊!」
「知道了!」
这样应该就可以了吧。只要弥耶不出门的话…………
「哥哥!」
?!
转头弥耶小跑着跟上来。
「弥耶……不是跟你说了在家里好好待着的吗?」
「我想和哥哥在一起啦。」
【玩家森川佑介受到来自妹妹的会心一击】
「那也不行快回去。」
「哥哥好奇怪,明明平常都会带上我的」
「都跟你说了,回去!!」这几天的烦闷感堆积起来我一下没法控制向弥耶吼了出来。
弥耶吓得呆看着我然后泪水开始在她眼中打转。
糟糕…………
「弥耶……那个…………」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我手足无措起来。
「哥哥是笨蛋!」留下这句话弥耶向前跑去。
糟糕。
这样下去的话,弥耶又会……
弥耶弥耶弥耶弥耶弥耶弥耶弥耶弥耶弥耶弥耶弥耶弥耶弥耶弥耶弥耶弥耶弥耶弥耶弥耶弥耶……
不行不可以不能让弥耶再受伤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15岁的身体发育还不是很成熟无法跑得很快,但是追上弥耶足够了。
差一点,就差一点。
我拉住她的手将她拽到怀里「对不起弥耶,是哥哥错了,不要再离开哥哥了好不好。」
「呜呜呜…哥哥大笨蛋大笨蛋」
「是是是,我家弥耶最聪明了。」弥耶的小拳头在我胸口不停敲打,而我被她的可爱弄得险些理智短路。
我家妹妹怎么这么可爱,没有比弥耶更可爱的存在了。
滴滴。
看了看前面路口驶过的当时撞过弥耶的卡车驶过,我安下心来。
这样就可以了。
接下来就是阻止终焉游戏了。
「哥哥,快点走啦。」买完盐的路上,弥耶晃晃我的手将我向前拽去。
「好好好。」我被她拽着向前走。
「哥哥快点快点。」
「好好。」
「真是的,动画马上要开始了。哥哥在不快点我不等你了!」
哦赌气的小弥耶也好可爱。
她甩开我的手又向前跑了几步。
「等下啦弥耶。」飘飘的在她后面跑了几步。
弥耶却在前面的拐角消失不见。
糟糕。
猛然,传来急刹车的声音,女人的尖叫声,惊呼声。
弥耶弥耶弥耶弥耶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让一下!麻烦让一下!!」我冲过去剥开人群,一切都和当时一样弥耶倒在血泊中脖子处有很深的划痕。
明明是已经避免的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远处声音起了急救车的声音,医生在进行了急救措施以后将弥耶抬上了车,似乎也对我说了什么,我没有在听,弥耶会没事的但是伤痕不会消失这也是弥耶性格改变的原因。
都是我的错。我的错,若我不那么大意的话,弥耶就不会再一次再一次的受伤了。可恶。
紧攥的拳头渗血来,浑浑噩噩的大脑也没有因此清醒。
都是我的错。
我的错。
她醒来后之前一样变得不再爱笑爱说话,孤默寡言起来。
虽然这样的弥耶也很可爱但是心中的自责却不会减少。
既然这次失败了那么下次一定要成功,那个终焉游戏我一定要阻止。
接着和以前一样,我顺利升上高中在a班。
终焉游戏开始的前一周我就埋伏在旧校舍。
据说是由于四个学生进行了钱仙为整个班带来不幸,已经发现的狐狸有兰丸和洛加剩下两个人还不清楚,只要阻止这个游戏开始的话,大家就都不会死了。
「佑介,你在这里干什么。」肩膀被人猛拍了一下。
「啊啊啊啊啊!」本来绷紧的神经突然被打断,我吓了一跳「什么啊,社长不要吓我。」
「你这几天好像经常来旧校舍社团活动也不参加了,怎么了吗?」
「嘛各种各样的原因……」我看向一边。
「你不想说那我也没办法。」
「谢谢体谅……」
今天也一样一无所获。
但是这就是终焉游戏发生的前一天了……
无论我做怎样的努力结果都是不变的。
一切都如同是谁的玩笑一般,在快接近尾端时斩断了去路。由上至下蔑视着你的努力。
其实一开始受到的钱仙指示就是错误的。
命运之所以是命运就是因为它无法改变。
深夜的电梯上,相似的两人在说着什么。
「进行复位的结果有三种你知道吗?」
『 疯,或者死还有什么 』
「陷入永世轮回。」
总字数3658,前几次忘记统计了抱歉抱歉!
对,我就是一个从第二章直接跳跃到第五章的勇士(闭嘴
From the stones to the stars
唐·璜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意大利人。油嘴滑舌不负责任,还容易在关键时刻犹豫不决,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总是在不经意间就抢走了你看上的女孩儿,跟她玩过之后还不以为意地继续冲着你的新女友下手。当然唐·璜现在还没有这种烦恼,准确一点来说,他连女友都还没有。
虽然,当他蹲在草坪的石凳之后偷偷观望四年级的飞行课时,被路过的奥提斯·帕西诺用同情地眼光打量了至少五分钟。
“唐你没出手还真是少见。”同年级的拉尼·拉蒂默知道了这个事情之后如此回应道。
才轮不到你这个七年都没谈过恋爱,连女友性别都没有搞清的家伙说我呢,唐·璜在心中回击道。于是他整理了一下思路,放下手中的刀叉,伸出食指认真地说道:“我不出手完全是在为对方着想,你想想看,一个不想惹人注目的学妹要是跟我这样的学长谈了恋爱,一定会为徒然增加的目光而感到烦恼的!”
“只是你不好意思开口吧。”罗宾·罗雷莱端着餐盘在拉尼身边坐下说道。
“不过就算告白也不太稳妥吧?毕竟我们已经是七年级,马上就要毕业了。”拉尼·拉蒂默往面包片上抹上果酱说道。
别自掘坟墓啊!唐·璜眼睁睁地看着一旁的罗宾握紧了刀叉,微微嘟起的嘴已经摆明了她的态度,他赶忙开口:“不,不是这个问题……呃,好吧,好吧,说实话的确是我不敢开口……”
一直在旁边专心对付午餐的奥提斯突然从餐盘中抬起头,一边嚼着午餐肉一边说道:“唐学长,唔姆,如果你不好意思向吧台要小圆饼的话,我可以帮你哦。”
唐·璜眨了眨眼睛,默默地把自己碗里的小香肠夹到奥提斯的碗里:“吃香肠,别说话。”
这个问题直到午餐结束都没有得出结论,唐·璜一个人穿过图书馆长廊时也没有得到解答。想静下心来思考这个问题,可一旦停下脚步,他就发现自己满脑子都是柯莉斯特尔·威尔逊的样子。
这很不对劲。唐·璜深知自己迷上过很多女孩儿,她们之中的很多人都比柯莉斯特尔来得更加光彩耀人、更加活力四射,可唐·璜怀念她们的时间远远短于他想着柯莉斯特尔的时间。一切来得没有理由,是柯莉斯特尔身上的“美”战胜了其他姑娘,才让她的面庞一直出现于自己的脑海中吗?唐·璜这样想着,他弯下腰,用头靠着图书馆厚实的大木桌,眼神游离在两桌开外的距离内。
今天柯莉斯特尔并没有出现。
唐·璜发现自己已经开始想念起对方的脸了。如果硬要点评,按他自身的意思,点评女性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但真要比较起来,柯莉斯特尔缺乏很多优秀女性必要的气质,比如说从容、比如说果敢。但是,哦,唐·璜心想,去他的优秀女性,我怎么也和那女人一样开始在意起这些东西来了,我就是喜欢小水晶那怯生生的眼神和慌张时候的小动作,简直可爱得超过了世上一切的事物。
他忽然发现在心中承认喜欢其实并非难事,真正阻碍他将告白说出口的是另外的东西。
那么,是什么呢?唐·璜继续倒在图书馆的大桌子上思考着,仿佛枕着这些桌子能够让他的脑子变得更加灵光一点似的。
真的是因为他午餐时所说的,在意外界的眼光吗?不,他很快地就否定了这一点,他一向我行我素,就算跟磨坊主的女儿谈恋爱时他也毫无羞愧之心,女孩儿是上天赐予大地的宝物,珍惜爱慕宝物根本算不上什么陋行,没有不美的宝物,只有不会欣赏的人。
于是他再次推翻了自己提出的问题,再次陷入僵局。
“还真是难得,能够看到你安静地待在图书馆。”
声音从后方传来,唐·璜猛得抬头,梅西耶正悬在半空以淡淡的眼神看着他。
“所以说,”在唐·璜许下了甘愿充当一周的人力翻书机之后,梅西耶终于放弃了这个下午的阅读计划,两眼无神地听对方抱怨着自己的烦恼,“你究竟喜欢上她哪一点了?”
“呃,她……很可爱,非常的……可爱……”唐·璜绞尽脑汁,只得出这样干瘪的答案。
“只是觉得可爱是不够的吧?你就没有什么别的原因?”
唐·璜陷入沉思。
“实话说,”梅西耶难得地愿意起头一个话题,“那个姑娘虽然挺漂亮,但是站在你身边让人感觉还是有些奇怪。要我说,她太害羞了,跟你的气势不搭。”
唐·璜早就知道这一点,柯莉斯特尔给人感觉就像是溪流中的小石子,安安静静地一声不响,就算捡起细看也只会让人觉得是颗漂亮的小石头,但他,他不一样。从出生以来他就一直过着张扬的人生,出场时不自带一些灯光特效似乎都愧对于他的那张脸。唐·璜虽然不聪明,魔法也运用不熟,但唯独这张脸他还是颇有自信的,就算他没有一技之长,光凭这张脸就足够让周围的空气都发出星星版闪耀的光芒。
看到唐·璜又面带傻笑,伸出手摸着自己的下巴做陶醉样,梅西耶说道:“虽然我不会读心术,但是看你那陶醉的神情我就知道你又在自恋了,快醒醒你这个白痴。”
“梅西耶,你说,虽然我的魔法只能算三流,但我的脸还是一流的吧?”
看着唐·璜还未从陶醉中清醒,梅西耶心中隐隐地有了不好的预感,上一次唐·璜说这句话还是在两年前,之后便哭着喊着要梅西耶帮忙作弊。
“所以,用这张脸让女孩儿喜欢上我然后告白也是可以的吧?”
“……与我无关。”梅西耶淡淡地回答。
“可是这样做太不像我了,竟然把问题推给女士去解决,该死,我真该狠狠地打自己一巴掌。”
“打吧,我相信全霍格沃茨的人都翘首期盼着。”
于是下午过后这个问题也依旧没有得到解答。唐·璜走向寝室的脚步变得愈发急促了起来。但还不等他拐进格兰芬多的休息室,拉尼·拉蒂默便在道旁拦住了他的去路。
唐·璜停下脚步之后才发现对方面露难色,该不会是因为中午的事跟罗宾吵架了吧?他这样想着,拉尼开口之后他才发现事情远远比他想象的要严重。
“唐……怎么办,罗宾她……是女生啊……”
“恭喜你终于知道了这一点。”唐·璜勾勾嘴角,最终还是不能露出一个完整的笑容。
“唉?你们怎么都知道……”拉尼·拉蒂默有些疑惑地搔了搔后脑勺,“问题是……接下来要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唐·璜在心中腹诽道,你们两个早就秀遍全学院了别再纠结大胆地上吧,但是他抬头看见拉尼真诚的眼神,又不忍心说穿,于是他只好这样暗示道:“下周,你知道的吧,下周有舞会,你好好去邀请罗宾做你的舞伴,然后你就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可我不会跳舞……”
唐·璜看着拉尼那真诚得不能更真诚得眼睛,虽然现在因为得知了不得了得真相而显得有些忧虑,但依旧对唐·璜的良心做着不小的拷问。
他自暴自弃的摆摆手,说:“好,好,舞步我会教你的。还有,你应该没有像样的礼服吧?之后一起去挑挑看吧。”
“啊,那可真是太谢谢了!”拉尼·拉蒂默脸上愁容终于消散了不少,于是他一边思考着什么一边走回了赫奇帕奇的休息室。
但唐·璜并没有能够在自己亲爱的床上躺上多久。很快地,奥提斯嚼着不知是谁送的鱿鱼干来了,说是有个好心的大哥哥要见唐·璜。
当阿方索·璜的脸出现在会客室的时候,唐·璜打心里好奇对方究竟是为何而来。阿方索很快也就解答了唐·璜心中的疑惑,他递给唐·璜一个厚实的包裹。
“你上次写信说要补的斗篷,我给你缝好了。”阿方索露出笑脸说道。
“不用特意送来的,妈妈她怎么会放你来?”
阿方索微微一笑,又从兜里摸出了一个东西,放到唐·璜手里。
“为了让我来给你送这个东西。”
唐·璜不禁一愣,他摊开手掌,那枚再熟悉不过的红色戒指出现在他眼前。
这是属于那个女人,那个名为莎乐美的女人的所有物,总是被她高傲地戴在左手无名指上,红色的反光折射出某种特别的象征。
“你上次不是来信说有喜欢的女孩儿了吗,妈妈最后还是决定让我把这个送来,或许你会用到吧。”
“不,不,”唐·璜摆了摆手,把戒指交换给阿方索,“这东西我、我还暂时不需要。”
阿方索露出了奇怪的眼神:“唉?难得有姑娘让你心心念念,你居然还没出手吗?真不像你啊。”
“也不是……就是……”唐·璜想了想,还是没好意思把真相说出来。
“总之,”阿方索起身说,“我只负责把东西送过来,不想要的话,就自己把东西带回家。就这样,先走啦。”
戒指又被塞回手中,唐·璜愣愣地看着阿方索远去的身影。
“趁着妈妈还没反悔,快点下手啊。”
问题要是有这么简单解决就好了。唐·璜心想着。
那枚戒指在灯光下透出不一样的红色,饱含着热烈的爱恋,仿佛还带着心脏的血液,一点一点在灯光的照射下跳动着。
唐·璜忽然想起自己还是孩子时疯狂地喜欢这枚戒指,把它捧为天上的明星,可母亲从来不让他碰这戒指,就像害怕尘埃玷污了那光泽一般,她总是小心翼翼地为其拂去薄灰,不断抚摸着那红色的宝石。
“就像星星,我是摘不到的。”
他脑中突然响起了柯莉斯特尔的声音。
黄油啤酒发出阵阵的滋滋啦啦的声音,几乎要把女孩儿的声音盖过。
那一刻他忽然觉得柯莉斯特尔才应该是那夜空中的星星,从石堆中起步,最终到达天际。
他才是那个永远都摘不到星星的人。
曾经的欢笑,曾经的触碰,一瞬间都被拉得老远,唐·璜有那么一瞬间很想哭。就和童年时永远摸不着那红宝石戒指一般,若即若离的距离感惹得他心碎。
不过现在,他睁开眼睛,那漂亮的红色正在他手里流动,他翻身下床,走到窗前。
推开窗,星星还在天际眨着眼睛,他伸出手去,像是在感觉自己与星星的距离,而后他忽然单膝跪地,冲着没有人的远方深情地说道:
“我爱你的眼眸,爱你的发丝,爱你害羞时的表情,爱你慌张时的神情,爱你的一切一切,柯莉斯特尔·威尔逊小姐,如果你是那天上的星星,我也愿意一步步踩着石阶将你采下。请问,你愿意做我今夜的公主吗?”
(突然に興奮する作者:这篇写得超爽的——!!!玩梗玩儿得飞起XDDD欢迎来找!两个人物的设定都好喜!!!如果读出了一些太宰老师的味道的话窝就再高兴不过啦!!!——字数3138)
◆津岛洋三篇◆
一直以来,我过着华族少爷的生活。
华族,或者说是虚张声势的华族,更为确切。那就如同与人比试剑术的时候,一招一式都大声地呼喊出来,心里却像被掏空了一样恐惧。并不是害怕被人刺中,事实上,我情愿穿着二重回打扮得惹眼在街上乱步,我想用尖锐的语调在礼堂与人辩论,我站在空旷的公园中央等待着被人射杀——那样总比被别人的短刀刺进了胸膛,那人却惊异地“啊”地叫了一声,这感觉怎么竟像刺进了枯木,不,是刺中了女儿节的雏坛上的偶人吧,所谓的华族,原来就是这样外强中干的东西呀,然后露出了受骗一般的失望的神情,要来得愉快得多。有一种说法,叫“诞生的烦恼”,世人总以为生在衣食无忧的富裕家庭是没有烦恼的,其实恰恰相反,仅仅是有这样想的世人的存在,就叫我寝食难安。
世人的可怕,在于对他人的痛苦完全的无理解。(虽然,我以为自己也得算在此范围内。只看到我的外表,就想将我全部了解是不可能的吧。与此同时,我也对他人一无所知。)曾经,我还是个任性的小少爷,不知不觉地,便成了这个世界的弃子。我独自住在广场东北侧的公寓六楼房间,称为“仙游馆”之处。和式房间,桌子对着窗口,可以眺望“玻璃之眼”公园的小树林。门旁边的墙上,有一幅不知是谁写的字。内容有些熟悉,仿佛在哪里听说过似的:
悠々なる哉天襄、
遼々なる哉古今、
五尺の小躯を以て比大をはからむとす、
ホレーショの哲学竟に何等のオーソリチィーを値するものぞ、
万有の真相は唯一言にしてつくす、
曰く「不可解」
后面似乎还有内容,然而字迹已经模糊不清了。我坐在桌子前,用手支着脸颊,想了好久,也想不起下一句应该是什么。想不起来的事情还有很多,比如我的过去和将来,倒也不急于一时。那么,不如去外面转转,看看有什么收获。打定主意,我站起身,走出了房间。
咔噗。
一声轻轻的锁响。我竟正巧和住在对面的人同一时间走出了房间。那人是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绅士”,这个词忽然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果然,他很友好地帮我按下了电梯,然后回过头向我示意。这个时候,我看到了他的门牌。
「津岛 隼。」
这个姓氏令我在一瞬间感到,仿佛看见镜子里一丝不挂的自己一般羞耻。为什么……他会和我同姓?他是谁?和我有什么关系?走马灯的画面从我的眼前一闪而过,我却看得非常清楚,像是一下就做完了几十场噩梦。
“你好,我是住在你对面的津岛隼,从今以后请多关照了。”隼的脸上带着笑容。起初,我为那友善的笑容感动得几乎流泪,后来,我才发现,他对所有人都是那样的笑容,宛如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这就是所谓的作为商人的“职业的微笑”吧。不知为何,我竟对那种打折促销的贱卖的微笑,产生了生理的排斥。
然而那个时候,我却是老老实实地脱下帽子,态度恭谨地报上了自己的名字——津岛洋三,然后和他一起走进电梯。狭窄的电梯里只有两个人,我,和他。
沉默了几秒,我便已经无法忍受这种沉默了。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比起忍受一秒的沉默,我宁愿接受十年的徒刑。于是,我讨好似的对他说:“隼君,怎么样,有空的话去喝一杯吧?”
隼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我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虽然只有一秒钟,可我的脑海里的打算却已经如同放起了四国的烟花,如果被拒绝,又该怎么办,怎么填补这急剧地空白的空气,我的喉咙里像要伸出手臂,从这盒子里扒出一个窗口,哪怕外面就是大海,我也可以闭着眼跳下去。
“……好。”他的喉咙里似乎是发出了这样一个声音,一个非常短促的音节,听起来奇妙而又不真实。可那对我来说,是久旱逢雨的救赎。我竟一不小心就眼眶湿润了,为了不被发觉,我只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偏过脸去。
◇津岛隼篇◇
我会写下去。我会写下去。把我的一切皆交予主。我的主唷。当我跪在您的面前的时候,我希望我可以拿出这篇手记,毫不羞愧地说,我已经把所有真实的想法都写在了里面,无论是天堂还是地狱,都任由您的裁决。
是的,我很冷静,也很清醒地在写这篇手记。我有偶尔小酌一杯的习惯,然而喝了酒之后,我是不写的。喝了酒,我就改不掉这个夸夸其谈的毛病,要是写下了什么自己也以为是真实的谎言就不得了啦。骗得过别人,却骗不过自己的谎言,我是不认同的,那样的谎言太过低劣了。可是,把自己给骗了,却骗不了您的谎言,那可是死一般程度的羞耻。要是出现了那样的纰漏的话,您还是直接让我去地狱吧!正因为我比任何的基督徒都要敬爱您,才不能够忍受这种情况的发生。
请允许我,从头开始说明吧。我叫津岛隼,是一名商人。商人是非常不受人欢迎的职业。您一定知道犹大•伊斯卡利特吧?对不起,我又开始胡说了,您是无所不知的。让您回忆起不好的事情来了,真是万分抱歉。这或许就是商人天生背负着比普通人更深的原罪的原因吧。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隐隐约约地意识到了。“商人”,和“虚伪”、“贪财”、“庸俗”等等词语是很亲近的,几乎是肌肤之亲的程度。而且更为可笑的是,人们喜欢钱,却也喜欢把钱说得一文不值。请看那些人们津津乐道的劫富济贫的故事吧,难道身为有钱人本身就是一种罪过吗?穷人总认为自己很苦,而我以为商人才是世界上最辛苦的职业!当我读到《新约•马太福音》的那一节的时候,我感到自己的灵魂在颤抖,一种莫名其妙的悔意令我泪流不止。我真是丑恶啊,丑恶到了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丑恶的程度。像我这样的人,就算是缢死在耶路撒冷的城郊,也死不足惜。
好的,好的,我不再哭了,一个哭得不像话的中年男人的样子实在是目不忍睹。对了,我正要写的是我在广场东北侧的公寓六楼的住处对面的邻居的事情。他叫做津岛洋三,这是我早就从他的门牌上得知的,作为商人,需要懂得观察。可我那时候还没有见到过他本人,可能是他生活的节奏跟我不太一致的缘故。
巧合的是,今天下午我遇见了他,在我的房间外,在我正准备下楼的时候。他穿着二重回,系着浅蓝色的围巾,戴着一顶圆礼帽,举手投足间,透着一丝忧郁的气质。那个时候,我觉得这一定是个相当有情趣的人。虽然身为商人,我却自以为自己非常能理解“精神家”,总是乐于和那些人为友。因为我觉得那些人很美,和我这种俗人是不一样的,他们的眼眸还未遭污染,像孩子一般无欲无求。倘若他们可以允许我呆在旁边,在必要的时候伸出一点援手,我也觉得像是得到了神子的眷顾,灵魂或许还有救也未可知。
我主动地和他打了招呼。后来我一直在想,是不是那个时候的态度太过于谄媚,以至于令人感到虚伪。啊,我一定是刚一开始就把事情搞砸了。我被他讨厌了,那个人从来就没有对我有过任何的好感,只有我像个傻子似的毫无怨言地照顾、体恤着他。
他在我的面前脱下帽子,弯下了头颅,用非常郑重地语气说道:“初次见面。我是津岛洋三,今后烦您多多指教了。”
这个人在说话的时候,总是喜欢加上毫无必要的郑重语,还有,带着含羞的微笑。可能他自己都未曾察觉,那种含羞的态度,就是他放出来消除别人的警惕心、吸引女性的烟雾弹,他是个欺骗别人任劳任怨为他献出一切的高手!我天生有着敏锐的嗅觉。虽然我也觉得那是因为我的灵魂低俗的缘故,并不喜欢这样,但我确实具有一眼看穿他人弱点的洞察力。
即使如此,我却觉得他很可怜,很值得同情,这也许并非出自他的本心。每次想到这里我就觉得我应该去拯救他。我和他登上了同一架电梯,我想,要是能和他成为朋友就好了。
就着这个时候,他突然对我说:“隼君,怎么样,有空的话去喝一杯吧?”
虽然有些别扭,可是,他竟将我称为“隼君”,我感到心脏如遭浪潮冲撞一般,忽地眯起了眼睛。我被忽然到来的幸福弄昏了头,差一点不知所措。沉默了几秒钟之后,我才勉强稳住心神,点点头答应了他。
他却沉默着偏过了脸,好像很嫌弃似的。我的主唷。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啊,太过分了,总是故意把我当傻子玩得团团转,他根本不配做人!没错,我很清醒,想得很清楚了,我全部向您坦白,从第一次见到那个人开始,我就讨厌他。
正文1039字
情节废不断回忆杀注水中Orz
最后水果静物是玩原著的梗ww
===================================
在学会画画之前,我执不算真正的活着。
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比起五六岁就开始拿笔在纯白的纸面上涂涂画画的小孩子,他接触到这些的时间格外地晚。或者说他从未想过世界上竟然还有这么一件事,因为这与他的生活毫无交集,他又因为日复一日的忙碌与幸福而变得麻木——直到某个黄昏。
他没有在街头看见艺术家们挥毫作画,也没有在什么画展上受到百年前大师的震撼,那天晚上没有发生任何特殊的事情,我执就和平日一样走在回家的路上,走着走着,他忽然就不想回去了。
于是他就穿着那天上班时穿着的西装,带着口袋里的一点零钱,走向了与家完全相反的方向。
宽大保暖的斗篷是他某天倒在街头时,有个陌生的好心人给他盖上的。使用了上好木料的拐杖是在独居的老人家过夜后的顺手牵羊。而他当时所带出来的那一点点零钱,全部换成了画具。
没有老师,也没有任何可以予以指导的书籍,我执在前人走过的路上一次次地走着弯路,不断地碰壁又不断地遇见欣赏他才华的人,然而他依旧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干什么。
可能人生全部的意义所在都是一片混沌,只有握笔创作的时候,神识能获得半刻的清明。
我执依旧处在这样的迷茫里。
他从来不是那种可以一个人照顾好自己的人。
永远灰扑扑的旧西装和旧皮鞋,有了破洞的斗篷,一看就很多时日没有再保养过的拐杖。他也几乎攒不下钱,用着最好的画具吃着廉价的面包,迷惘又坚定地就这样走下去。
经常来玻璃之眼公园的人,大概都已经对我执印象深刻了。哪怕是烈日当头或者暴雨倾盆,我执都会若无其事地出现在这里,如果是下雨的时候,比如今天,他会带上一张大大的透明塑料布,把自己整个裹在里面,依旧坐在温泉边上进行每日的写生。
下着雨的公园除了我执以外空无一人,矮矮的篱笆墙后,花草也没有晴天时那样明艳灿烂,他忽然有些想念那个有些聒噪的金发邻居,但他只会在能看到夕阳的日子里出现。
自己是不是也害怕孤独呢?虽然一直以来都认为自己只要能够画画就可以很好地活下去,但是现状真的是如此吗?
然而这只是一个瞬间的闪念而已。
我执终究是个无情无义的偏执狂,为了自己的目的,他可以坦然地伤害无辜者,甚至坦然地伤害帮助过自己的人。
可是这某几个瞬间的闪念,这某几个瞬间的愧疚和痛苦,只会让他更加想逃避。
最后他还是看向了眼前的画纸,画下了雨中的一朵玫瑰。
那是我执的救赎所在。
回去的路上,天放晴了,我执不由自主地微笑着,连他自己都意识到了这是一件多么难得的事情。他哼着歌回到了家里,忽然打定了主意,明天要到商业街去买点水果,因为“想画水果静物”这个想法,正在他脑海中不断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