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lip、Flop、Flect 叁垣地区虫系道馆战
“景舟先生,请多指教。”瑞秋礼貌的鞠躬,尽管学习小组里的其他人已经打赢了道馆,但她还是想再来一场道馆挑战——一场有她的风格的道馆挑战。
“嗯嗯,欢迎瑞秋同学,对自己有要求是好事,我可要拿出与你相对的实力了。”
翡翠色的残影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闪烁再闪烁,肉眼几乎无法观测到它是如何行进的。
“远古巨蜓。”景舟向挑战者介绍着他的宝可梦,“它性情很凶猛,你尽管试着突破它。”
“小陨星!”瑞秋将球丢出,金色的球状光芒闪烁、棕红色的岩石外壳外壳凭空产生、闭合,将其约束其中。
“双方可使用的宝可梦仅限三只,只有挑战者一方可以更换宝可梦。准备!对战!开始!”一旁的裁判举起旗帜宣告对战开始。
“小陨星,使用破壳。”瑞秋不慌不忙的指挥小陨星开始强化,据她所知,远古巨蜓并没有能突破小陨星防御的招式,这正是强化的好机会。
“自我暗示。”景舟明白瑞秋的意图,于是指挥远古巨蜓使用了这个招式,它能复制对方的强化——也就是说,远古巨蜓此刻提升了小陨星破壳后一样的速度和出招的力度。
“啧,小陨星,岩石暴击!”没考虑对手携带这样的招式真是失策了,瑞秋改变原先的计划让小陨星试探一波,如果没掌握好战斗的节奏让小陨星处于危险的境地就不太妙了。
“远古巨蜓,用空气之刃。”远古巨蜓红色的如同护目镜一般的眼珠子一闪,晶莹的翅脉播撒着不知名的粉末,而那凌冽的压缩气态刀刃瞬间划过天际,将岩石爆击打的粉碎。
“小陨星,先和它保持距离,注意躲开残余的空气斩。”小陨星在刀刃间穿梭,好几次与那凌厉地连天空也能劈开的烈风擦肩而过。
小陨星一个锐角机动甩开了残余空气之刃,想要来到对手头顶的盲区。
远古巨蜓不慌不忙继续保持追击,沿着小陨星飞行的轨迹激起阵阵尘埃。
硕大的双翼展开如同一片巨大的银色天幕,高速振动下发出刺耳的音波,这毫无疑问的是游刃有余的远古猎手最引以为豪的绝招。
“虫鸣。”
显然这一招式的范围与力度被它掌握的极其精确,即使正对着瑞秋也仅仅只有吹动她的头发的程度,但是仅仅相隔数米开外,这一可怖的力量却轻松的击破了小陨星的界限盾壳。
小陨星下意识转体想张开岩石爆击反击,却被这一震荡波打散了刚刚凝结的岩石爆击连同自己的外壳。
但是此刻开始,攻防即将反转!
随着界限盾壳如同遭遇强风的灰尘一般被吹散,小陨星的本体的从中飞窜而出。如愿以偿地飞跃到远古巨蜓的头顶,随之而来的是——
岩石爆击!!!
终于命中,远古巨蜓眼中倒映着如同雨点一般砸下的岩石飞弹,下一刻它被击倒在地。而小陨星的身体发出一闪一闪的亮光,有些虚弱,行动速度也有所影响。
“真是很顽强的攻击手。”景舟点评着。
“帕拉斯……”慢吞吞的派拉斯特路过用前肢将远古巨蜓抱走。
“劈斧螳螂。”随着景舟的呼唤,一只手持,不,双手是两板大岩斧的宝可梦跃上了对战场。与沉重的外观不同,它实质十分敏捷,粗壮的大腿说明其爆发力十分强悍。
伴随一声震天响的战吼,它摆好了攻击的架势。
“是没见过的宝可梦啊,应该是曾经一度灭绝洗翠宝可梦吧。瑞秋端详着它的外型,看向它粗壮的大腿,“凭经验应该是岩石系与虫系的组合……不知道它会些什么样的招式呢?”
“小陨星,岩石爆击!”瑞秋还是决定先让小陨星试探一下对手。
“用十字剪挡下来。”
劈斧螳螂的前肢互相摩擦着,这两把巨大的斧子,每一把都犹如门板般厚重,锋锐的斧刃在冷光灯下闪烁着寒光,而那锋利的眼神也丝毫不比刀刃逊色。
两柄大斧头发出嗡嗡的声响,在空中划出两道交叉银色的弧线,带起的风暴仿佛能掀翻周围的一切,落下时都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仅仅一个照面就将所有的岩石飞弹碾为齑粉。
“接下来使用岩斧攻击!”
“避开!”瑞秋喊着,语调有些破音,额间香汗滑下,这声指挥已经晚了。
劈斧螳螂强壮的后肢瞬间爆发出强劲的力道,以不可思议的精准度劈在因为体力不支而行动有所迟缓的小陨星身上。
锋锐的巨斧发出清鸣,沉重万钧要将整个对战场切割成两半,顿时风暴碎裂尖石四溅。无数散落的岩石碎片飘浮在瑞秋所在的半场的周围,好似凝实的恐惧。
幸运的是瑞秋的提醒让小陨星失败的躲闪为它卸下了一些力,在它不服输的还想张开岩石爆击反击时,瑞秋强行将它收了起来。
“现在不能恋战,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少女举着球像梦呓似的对小陨星说道,“要是你在这里失去了战斗能力就完蛋了。”
将小陨星收起来安抚之后,瑞秋观察着对战场地,灯光下,若有若无的尖利轮廓张牙舞爪着——是刚刚劈斧螳螂使用招式岩斧时飞溅出来的。
“这些是隐形岩吗?那个时候撒出来的?”
“出来吧,木棉球。”
“怎么?草系可是被虫系克制哦,你的木棉球来到场上可是要接受挑战的,你确定要让它上场吗?我可不想弄伤这么可爱的孩子。”
“谢谢您的关心,木棉球是个很坚强的孩子,它想获得我这里另一个孩子的关注——用战斗的方式。”
周围不怀好意的锐利岩石如同幽灵般现身向它凑来,弄得它十分不舒服后才心满意足的离去。
“那很好——劈斧螳螂,控制好力度,十字剪。”
“麻痹粉。”如同昨晚的团建打牌时,春奈对着岚翻开了自己的底牌时的表情一样,瑞秋嘴角微微上扬。
这次交锋是木棉球的完胜。
劈斧螳螂怎么都没想到,刚刚瞄准好的目标竟会出现在它的身后,金色的呛鼻粉尘扑面而来。
重斧劈出却犹如轻弹,但那也将木棉球弹飞数米远,白色的蓬松球在地上弹了几下打上了滚,随后恢复了漂浮态,洁白的身体不沾一丝灰尘,琥珀色的瞳孔充满得意的笑容。特性为恶作剧之心的木棉球,像麻痹粉这样的招式,一定能优先使出来。
而劈斧螳螂感觉浑身酥麻,全身竟使不出一点力气。
“很不错的小聪明,用麻痹粉来限制对手的行动。”
“清除浓雾,然后回来吧。”趁着对手难以行动,瑞秋赶紧指挥木棉球清理场上的隐形岩。
木棉球操纵清爽的带有棉花香的强风洗刷着对战场,将那藏起来的幽灵般的尖石全部吹飞。完全没想到有隐形岩,好在原本为应对黏黏网而准备的清除浓雾招式能派上用场。
这样小陨星就能再上场了……刚刚的失误太严重了,还好能补回来。
“出来吧,玛力露丽。”长有两只长长的耳朵,浑身长有蓝色绒毛的接近球型的宝可梦从球里钻出,轻盈地落到地上,随着瑞秋一声令下。
“水流裂破。”
当玛力露丽的足尖轻踏地面时,水的力量从脚尖缠绕而上,随着轰鸣声,一股强劲的水流从额前喷薄而出,仿佛一条愤怒的蓝色巨龙,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螺旋弧线。
湛蓝的实心水流撞击在劈斧螳螂的躯干上,立刻掀起一片白色的水花,那是强力的水流被劈斧螳螂用的双斧抵挡、切开一分为二的力量冲突。
顷刻间,冲击散尽,劈斧螳螂交叉双斧维持站立之姿,身上缠绕着微弱的麻痹电流,它头上黏着几颗水滴,分不清是汗珠还是刚才的水之力量的残余,它惊讶地看着身后的水兔子。
玛力露丽则潇洒的擦了擦额间,故作轻松地将几滴水珠溅到了已经脱力的劈斧螳螂身上,化作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劈斧螳螂栽倒在地上。
瑞秋向景舟鞠躬道谢,而对方也很高兴的为她鼓掌。
“接下来是王牌挑战的环节——不过想先考考瑞秋小姐,万灵药中治愈麻痹状态的成分来自哪种果实呢?”景舟借机提问着,缓解对战时双方的压力。
派拉斯特慢吞吞的路过,将栽倒在地上的皮肤螳螂拖走。
“是樱子果吧,桃桃果用于解除中毒,梅梅果用于治疗灼伤,木利果的效果治愈冻伤,樱子果的提供的效果是缓解麻痹的症状,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木子果,但是价格有些昂贵就是了。”瑞秋像个认真的学生一样作着回答。
“很完美的答案,如果瑞秋有幸在叁垣学院就读的话,一定会是全科优等生的水平哦——你的队伍里没有破格特性、此刻掌握着能造成异常伤害的招式的宝可梦吧,你还有方法突破脱壳忍者吗?”
气球吊着头顶电灯泡钛晶王冠的脱壳忍者悬在空中,没有任何招式能正面突破它。
“有的,而且此刻是三对一,优势在我。”瑞秋收回了玛力露丽,闭上眼拍了拍脸颊长舒一口气。再睁眼时,橄榄色的瞳孔宛若即将照亮舞台的聚焦灯,抬手召唤出小陨星,“拜托了小陨星!使用重力!”
随着一记冲击,紫色的光芒贯穿脚下的训练场,667.22平米的对战场地此刻每平米所受的重力是原本的数倍!!
虽然没有发出声响,但此时脱壳忍者确实结结实实地垂直落地,而身上吊着的气球此刻成为了锁住它的铅球。
“小陨星,现在使用地震!”
“别让它得逞!!太晶爆发!”
或许是瑞秋瞬间爆发的情绪感染了对手,本该在此刻决定放水的景舟不知为什么被激起了胜负欲,强力的电流千钧一发之际命中小陨星,打断了它接下来的行动。
收回小陨星后,瑞秋一刻也没有为小陨星的失去作战能力而感到失落,她又迅速派出了玛力露丽,“玛力露丽,使用挖洞!”
脱壳忍者对准玛力露丽继续使用太晶爆发,但是没有命中已经钻到了底下的玛力露丽,厚重的灰尘再次弥漫在对战场上空,不过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景舟在灰尘消散前看到了些许亮光。
“对准脚下找准时机再来一次太晶爆发!”
景舟迅速对脱壳忍者下达了指令。这种反制挖洞攻击的方法瑞秋已经见过无数次了,她有一半的落败往往就是在这个时候,而且电系的太晶爆发对水系的玛力露丽效果绝佳,玛力露丽绝无可能吃下这一击。
但倘若——玛力露丽此时的属性并不是水系呢?
大地的力量在脱壳忍者身下翻涌,首先映入眼帘的并非玛力露丽——而是一把闪烁着钻石般的光泽的巨斧!!
玛力露丽此刻太晶化成为了钢系,规避了电系的弱点!
裹挟着地面系的力量、头顶钢铁王冠,迎着电属性的太晶爆发,玛力露丽一拳打在了脱壳忍者腹部。
那金色的光芒顿时炸裂开来,随着电太晶王冠的碎裂、太晶力量化为齑粉,脱壳忍者面无表情地栽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战斗能力。
“脱壳忍者失去战斗能力!获胜者是来自卡洛斯的瑞秋小姐。”裁判举旗判定胜负。
瑞秋头顶木棉球,怀中抱着稍稍恢复了些许体力发出微弱声响的小陨星,同灰头土脸的玛力露丽击掌,庆祝这一精彩的胜利。
战斗结束,派拉斯特老爷爷第三次慢吞吞地抬走了失去战斗能力脱壳忍者。
“咳咳,恭喜您,瑞秋小姐。”取出徽章的同时,景舟举起另一个棕色用绳子捆好的纸药包。里面散发着的苦骇气味让瑞秋身边的三只宝可梦感到恶寒,“中药补品大礼包,瑞秋小姐的宝可梦都很健康,可以平时用来预防一下流行感冒。”
……
远在帕底亚仍然感冒的巧锻匠狠狠地打了个喷嚏——大约一个礼拜后,一包让它终生难忘的药包成为了它终生的阴影。
“所以这就是我们跨年的方式吗?”比亚尔靠在宾馆厨房的瓷砖墙上看着一边揉搓好开始醒面的面团的瑞秋,脑袋有点发懵。
“你还能找到更好的宝可梦训练师的跨年活动吗?趁着醒面的功夫比一场,谁输了谁包饺子多好啊。”清理着手上残余的面粉,瑞秋脸上露出了饥渴的表情,眯上了眼睛,像一头准备狩猎的猫宝可梦。
“算了,饶了我吧,最多来一场一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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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收拾妥当,来到了下榻住所一旁的对战场,简单的互相揭短了几句。
“正好,让你见识一下这孩子,出来活动活动吧小陨星!”
一道金色的光芒从宝可梦球中飞出,旋转了一圈后一团棕红色的岩石将它包裹了起来,这才让它的行动稍微迟缓了些许。
界限盾壳,启动!
名为小陨星的宝可梦在经历了数个小时在球里的压抑后,好不容易重获了自由,贪婪的横冲直撞起来。它如同一金色的闪电,在黄昏的天空中疾驰,留下一道道长长的尾迹。身体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犹如一支锐利的羽箭划破天际。
“老爷子,出来对战吧。”比亚尔举起手中的宝可梦球,将盐石巨灵召唤出来。
它巨大的身影在空中划过一道沉重的弧线,仿佛连空气都被它压得喘不过气来。当它落地的瞬间,地面猛地颤抖起来,仿佛地震一般。周围的尘土和石块被这股巨大的冲击力掀起,形成了一片尘土飞扬的壮观景象。
周围凑热闹的宝可梦都被这股强大的气势所震慑,纷纷躲藏起来。
瑞秋也有一只盐石巨灵,体型不比比亚尔这一只小,实力同样强悍,可惜来叁垣前没有带上,不然她也想看看两只盐石巨灵之间的战斗。
“如果只用岩石爆击的话,恐怕很难突破对手的防御,那只能尽可能的进行贴身短打——小陨星,使用杂技,对着它的中线连攻!”
小陨星在空中敏捷地回旋、加速、突破极限,它犹如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瞬间突破了周围空气的束缚。一瞬间空气被撕裂开来,形成一道震撼人心的音爆云。小陨星犹如巨龙般从云端翻腾而下,带着毁灭的力量,狠狠地撞在了盐石巨灵的身上。瞬间,盐石巨灵身上迸发出耀眼的光芒,仿佛是一道闪电划破夜空。
然而,尽管小陨星这一连串杂技的威力惊人,盐石巨灵却岿然不动。它的身体遭受攻击的位置冒着青烟,但几乎没有什么伤痕。它伸出坚固敦实的手臂想要将小陨星赶走,对方却快它一步闪开,将它惹得有些恼怒,随手发射几发盐弹径直打在了高速拉远距离的小陨星身上。
“用破壳的力量弹开它!”小陨星发出了一记类似心跳声的响动,一道气劲震开了大部分盐腌招式的袭击,但仍有些盐弹命中其上。
小陨星瞬间像炸了毛的新叶猫一样激起一身激灵。
“下次这里应该用岩石爆击去抵挡……”瑞秋此刻快速思考着该如何让小陨星突破困境,中了盐腌这样的招式必须要速战速决。
“再来一次杂技,在贴近的时候使用岩石爆击!”
小陨星身边凭空生长出两圈岩石飞弹,它一边回旋起舞一边将其发射出去,如此高难度动作,让岩石爆击只堪堪命中两发,大部分都落在地上激起烟尘。
瑞秋知道会发生什么,都在她的计划里。而比亚尔依旧表现的极为淡定,因为小陨星目前使用的招式力度都无法对盐石巨灵造成什么伤害。
灰白的烟尘在空中翩翩起舞,如瀑布般倾泻,又如柳絮般飘摇。阳光透过烟尘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这正是瑞秋要的。
“就是现在,面对面发动地震!!”
小陨星身体猛的敲打在地面上,大地如同怒涛般激起岩石的浪花,瑞秋想让盐石巨灵看不清脚下而被绊倒,但显然她低估了对手的稳定性。
烟尘散尽,盐石巨灵不动如山地站着,而它手里牢牢捏着小陨星。
“说起来,你不指挥你的宝可梦吗?”
“HOHO——”比亚尔得意地笑了起来,“你记忆里老爷子有听过我几次话?”
“不要用得意的语气说出这种事啊喂!”
比亚尔有些无奈,但也无所谓,“何况,你觉得这种程度,对它而言称得上损伤吗?”
与比亚尔的散漫相反,盐石巨灵此刻反而是有些认真了起来,它双手六指用力抓住小陨星,似乎要将它捏爆。
“你不指挥你的宝可梦脱困吗?老爷子好像把你的小陨星的外壳捏出了个裂缝。”
“倒不如说……我在等待你的盐石巨灵将小陨星从外壳中解放出来。”瑞秋摘下了帽子丢到一旁的空座位上,双手拍了拍脸颊长吐一口气看向前方,“要来了!小陨星准备好了吗?!”
“咔嚓咔嚓。”小陨星的在使用破壳招式后变得脆弱的外壳发此刻出了低沉的隆隆声,随后是尖锐的令人心悸开的裂响动,像是远处的雷声,也像剧烈的心跳声,仿佛某种沉寂已久的力量正在苏醒。
“砰!”外壳颤抖着,突然一块尖利的碎片猛的飞射出去,飞虹万丈,金光并发,随后整个外壳四分五裂。
小陨星那极度闪亮的核心从界限盾壳的压抑枷锁之中挣脱——加速、加速!在对战场的上空产生一股音爆,带来气流扰动如同大洋之下那永不停歇的风暴。纵使是与翱翔九天之上的烈空坐相比,小陨星也毫不逊色。
同小陨星高亢兴奋的一样,瑞秋向前举起拳头,此刻的战斗让她血脉偾张,橄榄色的瞳孔如同点燃的火焰般发光:
“小陨星,就这样使出地震!”
轰的一声,小陨星如霹雳一般俯冲刺向地面,这可怖的豪迈力道贯穿大地让对战场地泛起如海潮般的涟漪,飞石扬砂,坚硬的大地在它的力量面前如同流水一般柔软。
这力道再次震撼了盐石巨灵,让它踉跄的后退了几步。
这才是小陨星的真身,在空中极速盘旋半圈他才意犹未尽悬停了下来。
“杂技连打!”
嗖嗖嗖——从盾壳中解放的小陨星快速掠过盐石巨灵,晶莹而滚烫的盐屑从它身上四处飞溅。
“老爷子,怎么样,这次的对手能让你认真起来了吗?”比亚尔伸出手向老爷子提问,“使用铁壁!”
“吼——”面对正盘剥自己的小陨星,盐石巨灵身上的盐晶快速压缩,加固成坚硬而闪耀的外壳。
“停下来!小陨星!”就怕这种突然介入指挥的情况发生,瑞秋连忙叫停小陨星的行动。
但是已经迟了,小陨星撞在铁壁后的盐石巨灵身上,与之前不同,它遭到了剧烈的冲撞,被弹开了。
“盐腌!”比亚尔单手比枪,盐石巨灵压缩指尖的页盐发射出去。
“用岩石爆击挡开!”
这次瑞秋的方案起效了,盐与尘埃在空中飞溅,但那道金光跨越了两股力量的界限直直向盐石巨灵冲去。
“小陨星,攻击它的背后,贴上去使用岩石爆击!”盐石巨灵可没法用手够到身后。小陨星在空中杂耍似的躲开了前来拦截的对手的双手,牢牢吸在对手身后,因为小陨星身上已经沾满了之前中招留下来的盐渍。
而盐渍此时正在吸取它的力量,所以此刻,必须速战速决!
但还不等岩石爆击发挥出来,眼前的庞然大物猛的向后栽倒。
“老爷子,躺下来使用扑击!”
瑞秋这才反应过来还有这出,但她已经知道小陨星错过了最佳逃生时机了,那干脆放手一搏吧。
“小陨星!就是现在!对着地面使用地震化解它的力量!”
烟尘散尽,瑞秋迫不及待地冲进已经面目全非的对战场地。盐石巨灵摇摇晃晃地从地上起身,拂去身上的尘土,伸出粗短的手指从身后的地面上捡起已经圈圈眼的小陨星,递给瑞秋。
“谢谢。”向盐石巨灵道谢后,瑞秋将小陨星收回了球里送去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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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瑞秋保持了大概三十分钟没有说话全程嘟着嘴,任凭比亚尔怎么哄都没有回一句话。
不过在此期间,她也没闲下来,包好了整整三盘的饺子。
“看下火,别调大了,我去接小陨星。”这是半小时后炸毛的小瑞秋说的唯一一句话。
但她上来时除了小陨星的宝可梦球以外,分明还带了一袋东西,比亚尔想凑过去看,却被玛力露丽阻拦。
将煮熟的饺子递给比亚尔并将他赶出厨房后,瑞秋又在厨房里捣鼓了一整。
“这个是用包饺子剩下的材料做的,你就当是义理巧克力。”瑞秋包好的饼状宝可梦球外型的巧克力推到比亚尔手里,转身就走,比亚尔没有看到她的表情,“那个……帽子落在训练场了,我去取一下,饺子你趁热吃了吧,别凉了。”
比亚尔看着少女慌张远去的背影,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联动http://elfartworld.com/works/9384313
是一些比光王视角更久之前的影王视角,时间线是影王23岁政变前夕,费里斯塔尼亚需要一位魔王,于是影之王诞生了。
还是照旧的骨科成分,全长3604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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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影之王政变之前,这个国家其实并没有那么美好。
克劳福德家族早已失信,王族的每个竞争者的贪婪也暴露无遗。这两三百年来,王位更迭不断,一切的魔法研究为杀人而存在;邻国也觊觎起了这片宝地,战争迫在眉睫……在这样的一个国度成就一位王者的要求之高,无异于培养一个为战争而生、为战争而死的兵器。克劳福德家族发展到如今,以近亲生子和封闭训练造就的,即是天生嗜杀的伊蒙——本该如此,或者说本就该如此。
奈何因为家族内部如此高风险的造神计划,伊蒙反而难以学成那些常人都该轻易使用的魔法。因此为了替代伊蒙的位置,末子克里斯多弗在兄长6岁时诞生了。但成长道路的克里斯也展现出了另一个问题——他理应是战争兵器,却对战争没有任何兴趣。不知是不是过人的智力使一个孩童通晓了世故,家里灌输的那些理念对于克里斯来说破绽百出,毫无意义。
兄长在宅邸中为数不多的兴趣就是演奏。孩童从宅邸的仓库里偷出了闲置的乐谱和大提琴,以他的才智理解了音乐,在无人的角落里想象着面前无数的观众,不为任何人,而是为了自己而拉动琴弦——正如绘本里所言的和平的王国,人们最终都能够停下来欣赏这不为人知的声音。
然而,这种兴趣与美好,是一个兵器不该拥有的。
伊蒙眼睁睁看着自己左手背上烙印的诅咒,它正在试图从诅咒的中心吞没这只手,火焰灼烧般的痛苦却无法在不断的祝福吟唱中停歇。直到他终于带着浑身能够调动的魔力,念出完整的治愈祝福后也为时已晚——又或者说尽可能地阻止了。整个左手早已失去了知觉,但如果不是尽快用祝福压制了下去,可能发展到最后整条左臂都会废掉吧。
只是面对着因无法感知和按压琴弦的左手,和身旁的大提琴时,很难说到底是不是好事。无论再怎么努力发力、控制,产生的不和谐音最终还是扰乱了一个孩童的心绪,气急败坏地摔下琴,割断了琴弦。
直到年仅6岁的克里斯循着重响,打开了紧闭的房间门后,才看到了跪在地上,用那充血的眼睛瞪着自己的长兄。面无表情的弟弟抱着书,自上而下地凝视着对方的脸,小小年纪竟也能从那双眼睛里的暴怒看出一些深邃的思绪。以现在的感悟用语言来讲,那深藏眼睑之下的情感就是所谓的绝望吧。
孩童只是叹了口气,坐到了兄长的身边,翻开他手里的书:“我出去找到了一些不太一样的故事。”
理论上不是孩童能够理解的故事,其名为悲剧。但是知晓了虚无与绝望的兄弟俩,除此以外没有任何可以信任、可以依靠的存在。在未来的几年内,伊蒙的童年被从城镇中带来的悲剧故事和为战争而学的知识堆砌而成。至于克里斯,他用了那些悲剧,带走了兄长日复一日增生的绝望。
但带走的绝望,又带去了哪里呢?
政变前夕,早已戴上了角冠的王面对着一份未曾动过的餐点咬了咬牙,径直走向宅邸深处的房间。
伊蒙并没有像对外那么粗暴直接踹开房门,看到门缝里昏暗的房间,他仅仅是十分正常地推开门后关上了门,在黑暗中试图用行动告诉对方安全的信号:“……你要睡到什么时候?”
直到适应了黑暗后一步一步接近床位,才看到顶着黑眼圈的少年躺在床上,明明像是在闭目养神,却压根没见任何健康的迹象,也没有任何回答。但兄长知道,对方只是不想说话——说到底,这个看似稳定坚强的弟弟无论对谁都是这副闷葫芦的样子,包括对自己,就连那一丝一毫的脆弱都不愿意向自己展现。头戴角冠的王拿出怀表,嘴里大声细数着,“距离你把自己往房间里一关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三天多了——三天,我让部下给你送饭你门都不开一下在里面睡觉。你至少把饭吃一口我也不会站在这里跟你评理了。”
“……只是处理一些长期的问题。”克里斯仍然保持着闭着眼睛的状态,慵懒……或者说疲惫地开口道。
“什么长期的问题不跟我说,光靠在这里睡到饭都不吃来解决?”
“说了你又烦。”少年翻了个身,背对着兄长,“再睡会儿就好了,别烦我。”
伊蒙在自己的弟弟面前非常努力地在按捺住自己的压力和脾气,也在努力不捏碎手里的怀表。这些年的政界,包括学院那里也乱得很,都是自己在和那群老东西周旋,好不容易把大致的程序都稳定下来了,又窜出来一群企图杀害自己的愚民——已经尽量把这些事情控制在自己能够控制的范围内了,包括从以前决心颠覆政权开始私底下逐步通过服毒和魔法的配合培养出了这副百毒不侵的身体、不断练习魔法和单手武器的力量控制、军略史书一字不漏地翻阅归纳,自己做过的一切都是为了能防备一切有可能发生的意外。而这个时候的弟弟却像是活脱脱地在自己背后给人了一个能够趁虚而入的弱点——不行,就算是造就了如今的自己的克里斯多弗也不能够在这种时期拖后腿。
“现在不是说烦不烦的时候,”兄长干脆直接走过去坐到床边,角冠上的金丝发出淡淡的亮光,“我需要你的力量,所以我是来解决你这个问题的。”
“需要我?只是想要个军师那就找别人去呗——这破地方满地都是比我更会耍阴招的狗东西。”克里斯把自己埋在被子里,“我就是拿来平替的,我懂。”
替代品。
这个词伴随了兄弟俩整个童年,直到几年前——伊蒙成年时,残忍地杀害了自己的双亲后,他才用沾满了血的手牵起克里斯说,没有人会说他是自己的替代品了,而克里斯也替代不了自己。理应说这个词早该被抛诸脑后,却又被克里斯重新提起,这种行为让伊蒙感到更加烦躁,明明他确实认为克里斯不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了,为什么他还在死揪着这个词汇不放?
“我说了很多遍,你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
“下次撒谎骗我找个好点的理由。”克里斯无动于衷。
“你小子……”年仅23岁的王脸上表情尤为狰狞,伸手就把手摁在克里斯的肩膀上,“你也知道别人我一个字都不信!少给我扯什么多余的借口,起来!!”
“你比我擅长那些脏活,也比我会应对那些风险。”
“你连我都打算袖手旁观?”两人互相都看不到对方的表情,甚至伊蒙自己都意识不到自己脸上扯出的嘲笑,嘴角都在颤抖,“关键时刻你也不帮我吗?”
克里斯轻轻地抬手放在兄长搭过来的手,转过头瞥了一眼:“……把剑拔出来,朝这砍,你想解决的事情就全解决了。”
“闭嘴吧你,你把你自己当问题的来源?”
“反正以你的共情能力也不懂,还是把你的脑子拿去对付那些老头吧。”克里斯干脆直接把身子转回来躺平在床上,没有任何的防备,也不打算做任何防备,“他们搞的事情一点意义都没有,我跟他们浪费时间干嘛?”
“你现在也在这里跟我浪费时间。”
“因为本来要用这些时间自行解决问题,但是你来烦我。”
“你——”“说我胆子小也是事实,什么事情都没法做,能做的事情只有承担不必要的责任……拔剑吧,这种日子也等不到什么时候结束。”
因为胆怯而蒙上双眼,在只有绝望的未来面前除了坐以待毙以外无计可施。天性嗜血的伊蒙轻轻松松地踏入了尔虞我诈的政界,死在他手上的人早已数不胜数,但面对意志消沉的克里斯,他却无法遵循他的本能拔剑。长发的青年用那双焰红的眼睛瞪着眼前的黑暗——这片黑暗包罗万象,他看到了坐在自己对面,等待自己动手的死神,但他看不清对方的脸,但是那个死神似乎长了一对和自己夺来的继承者角冠一样的双角;他看到了这个国家的未来,充满了血与灾,高塔的上空一片鲜红,下着铁锈味的血雨;但同时,他看到了一丝渺茫的希望——充满了荆棘的道路,而道路的另一头站着一位身着白衣的魔法师……
“不对!还有别的!!”伊蒙死死地抓住克里斯的肩膀,让后者都有点生疼地皱了皱眉,歇斯底里的话语更是贯穿了唯一一个在场的人的耳膜和心脏,“你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讨厌什么,尽管说就是!我只要你给我个准话,我需要你的想法你的才智你的魔法你脑子里的结构你观察其他人的情报这些全部!全部!!只要最终能把这群人全掀了我什么都能做!!我要的就是你的想法!!”
“吵死了……!!”躺在床上的人一把拍开对方的手,从床上坐起来,背对着窗外的月光,“……我的话没有你想的那种参考价值,说了又怎样,实现不了,说出来也没有意义——全是空想。”
“不,正相反。”兄长也冷静了下来,认真地与他对视,“我需要的就是你最大胆的妄想——像对着书里的恶魔那样告诉我,你最大胆的妄想是什么。”
“——”
“我想……”
冒着被任何反思的声音嘲笑的风险,甚至都还没成年的少年咬了咬牙,说:“我想活在一个做什么事情都有我的意义的世界。”
戴着角的死神面对着月光,他问:“对你而言的意义又是什么?”
“我的想法能够实现?我的理论能帮到任何人?无所谓了,怎样做能被人认可,怎么做才能被承认是独立的人,不是任何人的平替,如果一切做的事情都只是为了战争的话,连人都做不了……!”
听完了克里斯一连串的怀疑与陈述,伊蒙脸上的表情终于稳定了下来,在月光的映照下显现出了任何人从未见过的,苦涩的温柔。他伸出手摸了摸弟弟的脑袋,“对,就是这样。‘你想成为人’,这几个字里面已经写满了它的含义。”随后,他收回手,转过身去,“我有办法让你在混乱的时期里成为所谓的‘人’——荒谬?不对,怎么能在一个作家面前说尚且虚构的事情荒谬?它还没被我变成现实,就不能说它是荒谬的——”
伊蒙停顿下来,深呼吸了一下,焰红色的眼中早已充斥着疯狂与欣喜。
“——把妄想变成现实,才是最有成就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