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婉从不认为她和旁人有什么不同。
没有过目不忘的才能,也不能出口成章,背诵默写同样要反复阅读好几遍,数学公式也是抓耳挠腮才勉强看懂。直到那天前,她都认为她只是这世间一个平凡人,和芸芸众生没什么区别,也终将碌碌无为,平淡的度过一生。
直到她12岁的那一天前。
炎炎夏日,她正坐在书桌前凝视窗前那一抹绿,心不在焉摩挲书页。天气闷热,连带人心也浮躁不安,至少无法踏实下来安静看书。
今天的计划大概也白费了。
长吁一口气,少女抬手,在那张纸上画了个大大的、黑色的叉。
正想丢开笔,窗外却飞进一只纸鹤,材质与她所见过的任何纸都不同,隐约闪烁光芒,擦过少女耳畔带来一阵清凉。不自觉抬手,纸鹤绕她一周轻巧下落,停驻在她手心,而后缓缓展开,一个世界就此出现在她眼前。
那是一封来自蜀山修仙学院的录取通知书。蜀山,修仙,学院。
夏侯婉发觉唯物主义果然只是一种理论,一种随时可能被推翻的人造的理论。
“你觉得,这是真的吗?”恢复成纸鹤模样的通知书静静立在书桌,夏侯婉轻声对一旁的相框说,“这世上当真会有仙,会有人能修炼成仙?”
无人应答,唯有一室寂寥。
将纸鹤放在客厅茶几上,叔叔阿姨归来时绝不会忽视的场所,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夏侯婉没了看书的心思,干脆合起书页。
年幼的少女不能独自出远门,能做的唯有去花店买来一束纯白,静静放置在曾经的家门外。
房子暂由阿姨保管,待她成年才能转回她名下。
只是,若是去修仙,这栋房子即便归还也没什么意义了。
拿出始终带在身上的钥匙,夏侯婉走进房屋,反手关上门。叔叔阿姨似乎有雇人定期打扫,房内很是干净,没有想象中那般布满灰尘。
每间房的布置还和从前一样,没有一丝更改,没有任何挪动。唯一的区别,仅仅是人不在了而已。
过了这么久,夏侯婉已经能够平静面对。
窗外便是街道,即便不是高峰期仍有车辆不断往来,令她心中烦躁不已。
用力关上窗,仿佛这样,那些厌恶的画面便会自眼前消失,再也不出现。
碰撞,剧痛,火焰,刺鼻的汽油味,以及,那一瞬间,将她推出“地狱”的双手。
夏侯婉陡然醒来。
日暮时分,夕阳西下。
她独自卧在旧屋的沙发上,做了个短暂却又漫长的梦。
是时候,回家了。
房门开了又关,橘色的暖光逐渐暗沉,彻底寂静。
再不复曾经的欢笑温暖。
如夏侯婉所料,叔叔阿姨看到那张奇妙的录取通知书——他们看时纸鹤再一次变幻模样,待他们读完又变回纸鹤——脸上都显出不赞同。
修仙,亦或仙这一存在本身,都是被现代社会的人怀疑的。
只是这神奇的录取通知书、安静躺在茶几的纸鹤,却明明白白诉说着这一看似不可能的可能性。
叔叔阿姨对视良久,才由阿姨代为表示:“你的人生由你决定。”
他们失去了儿子,收养了失去父母的夏侯婉,却不代表他们可以左右她的人生。他们在同一天前往同一座山,分别祭拜不同的墓,而后交换,再次祭拜。
一年又一年的祭拜,对已逝之人的怀念已永远刻在心间。他们注定无法成为平凡普通的父母,她注定无法成为平凡普通的女儿。
那场车祸夺走了一切。
那毫无疑问是现代科技文明的产物,为生活提供便利亦是毋庸置疑。
只是在特定的时刻,同样也能成为夺命之物。
发生的概率是多少,撞上他们的概率是多少,带来死亡的概率是多少,让他们死亡的概率又是多少。
极低的数字却实实在在的发生,夏侯婉一度陷入绝望。
那样的灾难,那样的痛苦,她重要的人们全部承受了,并为之付出沉重的代价。而她,却没有任何损失。
只是一些惊吓而已,与永远闭上眼,再无睁开之日的人们比起来,不算什么。
人死不能复生,活下来的人,终究还要活下去。
只是……如何活,以怎样的态度活,这是生者可以掌控的。
人的生死究竟由何决定,天命是否存在,人之所以为人,又是为何。
她想要知道,想要洞悉这背后的奥秘。
不知道也无所谓,至少,要抓住可能性。
抓住可能洞悉天命的机会。
至于抓住之后究竟做什么,是否真的问天,那时再说吧。
小孩子的决定总是率性而为,她可还没成年呢。
夏侯婉露出笑容,眼眸闪烁光芒。
“我想加入蜀山修仙学院!”
不求长生,但求问道。
—END—
终于讲到地宫ry…虽然提到了几个活人但完全没什么戏份就不响应了只响应一下姑娘…我也跟姑娘互动了!!!(跪地欢舞)具体剧情都没有讨论过要是有问题就打、打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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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年顺本来不姓雷。他在霹雳堂做了快五十年工了,跟堂里大部分雷姓的家仆工人一样,这姓自然也是以前老太爷赐的。都说人不能忘本,大部分人对本宗本源那一套也都是看得挺重的,不然这雷家也不会在几乎被灭门后平地起来这霹雳堂了。但也有些人就是这样,把给自己一口饭吃、一口水喝、一个落脚处、一份活命差事的地方心甘情愿地当作自己的家,当作自己的第二条命。他雷年顺就是这样了。
“小少爷你收好了啊,要是不够了,再回来拿。”跟雷掣几乎要差不多年纪的老人把银两铜钱都小心地装进个绣花布带里,掂了掂分量,笑呵呵地交到阿朗手里。
阿朗点点头恭敬地接手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道:“谢谢顺伯啊!又麻烦顺伯了…我是不是花太多咯?”
“哈哈哈,你这一个月花的都不见得有威少爷前些日子一天的多,莫放在心上!”雷年顺一把年纪,讲起话来倒还是中气十足,虽没有习武之人那种独特的霸气在,倒也看得出是个身子骨硬朗的老头儿,“人在外,有钱好办事,这吃住哪一样不得花销?你初到临安,长得面生,现钱使起来更方便些。”雷年顺说到这里似是想起什么往事,摇头叹了口气,“当初我还喊你爹焱少爷…他说走就走,这一去就是二十三年了…”
阿朗听到这里,赶紧急急开口,赔着笑打断道:“顺伯,你别担心,爹好着呢。”
“好着就好,好着就好!雷家的人都命硬,前些年老太爷还回来过呢,今年他老人家的信也到了,也好着!”雷年顺听了他这话,果真是立刻又高兴起来,“我听老爷说,二爷现在是没在中原了啊?你这回也是头一次来临安吧?这天子脚下,新奇的东西也比别的地方多,你就多看看,多玩玩,有什么困难别不好意思!小少爷你前些时候一个多月没点儿声,老爷也挂念你啊…”
“…是是、我一定多回来看看。”阿朗心里头咯噔一声,脸色的笑意也不由得僵了三分,幸好在雷年顺看来只不过是个贪玩小儿被说中了虚事的样子,倒也没去多想。只有阿朗自己心里清楚,那一个多月他是怎么顺着自己心思,瞒着徐飞白一声不响地去了那万贤山庄地宫,又突遭意外被困在其中长达一月之久的。按理说这光要是随着性子乱跑,事后被雷家的人逮着教训一通什么的,他也没真的害怕, 让他怕的是在地宫里那会儿,他又一次失了清明。
他还记得自己兴致勃勃地带着三尺三出去那万贤山庄,还遇上了颇为投缘的林鹰扬、谢楠云和连海生三人。这三人的年纪都比他小些,他大约也是有些得意忘形了,一路都嘻嘻哈哈地完全没把这让不少老江湖栽了跟头的地方放在眼里。现在想来那地方他刚一进去便应该感到不对劲的——太舒服了——舒服得太不对劲了。但他本来就少有朋友,一时高兴,竟只当自己是心情愉悦,根本没发现地宫中的问题。
等下了那寒潭——冰凉刺骨的潭水里裹着无比强大的阴寒之气,他刚一沉到水里,那气便像是活得一般钻进他身上每一个毛孔,窜到身子里。可他不仅没觉得难受,反倒是畅快得不行。身子里仿佛有一个声音正为了这股寒气雀跃不已,兴奋嘶吼。他隐隐觉得不妙,只想赶紧带着谢楠云往寒潭另一头去。他们这一路人在寒潭前止步返程的不少,但一起下来的也不少,水中人影蹿动,搅着水流纷乱。
阿朗回头看了谢楠云一眼,小姑娘水性普普,为憋住口气更是连眼睛都紧紧闭上了,全靠阿朗在前头拉着她的手引着方向。他见谢楠云这幅模样,突然松了口气,不为别的,只为这姑娘没看到此时眼前景象。
这潭水偏上还有些微光,隐约照得到前头的模样,若是往下看去,没得光照的地方便是昏黑一片,深不见底。阿朗生来擅水,憋气对他而言不过茶饭小事,此刻又提着内力,只觉周身感官似被无限放大——甚至比平时刻意屏息修习时来的更为深远深悉。
便是不借着光看,他也知道,身边那些蹿动的人影里,往前游的自然是一同下水的江湖豪杰,而那些不时上下翻腾着的,怕就不是活人了。
那些影子形如鬼魅,随着水流穿梭在人群间,要是离得远了也就看不清具体的样子。但时不时他能瞧见有的人忽然乱了方寸,一连串的气泡从嘴里涌出,手脚挥舞着往后掉去,那便怕是不巧看到了那些死尸的模样。
他也瞧见几个,大张着嘴,被寒水冻地发白的眼珠几乎凸地爆出眼眶,一脸死不瞑目的样子。这潭里的水冷,若是死在这里,尸身看起来倒也不会腐烂,也就看不出这些人是什么时候死的。阿朗倒是不害怕,但要是被谢楠云看了去怕还是不好的,于是见她还乖乖闭着眼,便是放心不少。
他看到有个在水里乱了阵脚的人胡乱挣扎着,又刚好抓到别人的脚,被抓的那人也被吓得不清,一时也没憋住嘴里那一口气,于是那么接二连三的,身后漂来的气泡越来越多,好些个底子不好没来得及重新缓过气来的人就都这样往深处沉去。他们护身的气散了,下头的水更是趁这机会从七窍源源不断地往他们肉身里灌,没多久人身子里的气都会被水给挤出去,结结实实地成为这潭水的一部分。那些人有的沉到深处,就成了一个新的影子,有的又随着水流缓缓飘动起来,混进人群里。
阿朗看着这番景象,忽然觉得很是有趣——那些人里有的刚才还活生生地跟自己打了照面呢,这时却好似失了神智,只晓得顺着水流漂动了。人身上带起的一个水流,划开出去,在远处和其他水流的力道混在一起,便又是别样的味道。一个小小的动作,推出去的水打到那些“人”身上,他们会被摆弄成什么模样,是完全预料不到的,看起来倒也像是有着自己的意识,鱼儿一般地款款游动。这样的“人”在这潭里不止一个,刚好两三个漂到一起,围着其他活人时,他们舞动起来的样子看着就更是格外欢喜。
是啊,也只是表情吓人了些、动作僵硬了些,但跟刚才岸上的样子其实也没多大差别的嘛。
阿朗思及此,突然脑袋一阵晕眩,耳边仿佛“嗡”地一声,好叫手上几乎失了力道。他猛一咬牙,更打起精神握紧谢楠云的手往出口游去。
这后半段路本来该没多少了,对他而言却忽然变得好像无比漫长。
只因为他清楚,自己快要压不住身体里那个声音了。
等把谢楠云送上岸,他脑袋便不清楚了,满耳都是窸窸窣窣、窸窸窣窣地嘈杂声音。像是百蛊齐鸣,也像是千虫爬行,还有些甚至像是鱼尾在水中摆动拍击的水声,吵得他静不下心。
他也真的没能静下来,他觉得自己的意识变得越来越模糊,林鹰扬呼喊自己的声音好像被那些杂音给阻挡在了外头,他听得见,却听不清楚,更无法回应。
在意识消失前,他能做的只有赶快离开他们,越远越好。
剩下的他就都不知道了。
等他再次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像抓着救命稻草一般紧抓着徐飞白的手。
自从万贤山庄地宫脱身而出后,阿朗无疑老实了很多,甚至除偶尔一回霹雳堂取些钱看看家中长辈外,对快要闭门不出,光是逗着小葫芦玩儿,对外头的玩乐也不较之前那么上心,安分地让徐飞白都有些不习惯。
跟中秋那会儿相比,阿朗这次行为言辞上虽比往日收敛不少,但至少也没再故意躲着他。徐飞白有很多事想问他,但也只提了一次。那次阿朗听后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却也犹豫半天,只说了句“以后会都告诉你的”便不愿再开口。他也没有勉强,只拍拍阿朗的肩,便不再多问。
直到临近冬至的某日,他外出采买回来,见阿朗坐在桌前呆呆地看着满桌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他知道那些东西都是阿朗平时装在小包袱里的,有不少是他从苗疆带来的“宝贝”,用途连阿朗自己都搞不太清楚,却珍惜得很。有一些则是他到了中原以后陆陆续续收集来的,可能是一小块不起眼的石头,也可能是一个路边不值钱的摆件,却都是他极喜欢的东西。徐飞白走了近去,他也不清楚阿朗到底有多少这种小东西,但总觉得好像少了点儿。
阿朗这时突然缓缓开口,语气活像是个做了错事的孩童。
“小喜哥给我的…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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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规矩错别字不要告诉我……
为了更新的大话只好粗粗的写一写…本来说好的烤小甜饼结果写寒潭上瘾就ry我保证这周发甜饼!!!!(下跪)
好象没什么要QA的吧?!第一段时间为十一月中下,当前时间是冬至前,中间是虚阵!(没有了
阿朗跟雷家人说话很小心的不露口音,所以口气不太自然,特别乖(…
现在还是个跟家里要生活费的小少爷,欢迎广大少侠前来求包养(等一下
呃啊好像也没什么好说的这章内容好少…但我自己还挺、挺爽的…以上!感谢看到这里的各位——!(Z字爬走
「不行不行不行,南兄你说什么都不行,我叫燕子可不是因为我长了双翅膀啊?」
青青湖畔,眼见有些将雨之势,那身材差距甚大的两名青年却仍旧走在湖边,步伐不疾不徐,像是没注意到天候变化。
身材犹如熊一般的男人神情紧张,衬得那身边娇小的男人看上去更加闲适,这般悠闲反倒令其捉急又添上几分,即使如此他仍旧压低了声音,从外人的角度来看,也只不过是两人在聊天罢了。
然而在宋南卿与邢燕迟之间的话题,实际上并非能以聊天而论。
「可是燕子,这事也只有邢远能处理了,冬姐失踪可不是小事啊!」
「我说南兄,大哥现在可是下地道去了噢?就算咱们找过去,也不一定能马上就把大哥从里头拉出来,更别说还有可能给大哥拖后腿,我们都不想这样的你说是吧?」燕子挥了挥手,拒绝南卿的提案。
「这……这道理我懂……但!」
「唉呀!南兄你就听我一言,找大哥处理这事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尤其我早上特别确认过,大哥这趟去还不只是自己行动,那花家的小霸王都黏上去当小尾巴了,你就别想去当第二条尾巴了好呗?」燕子环抱起胸,停下脚步抬脸而视,「再说了……冬姐这不叫失踪……你告诉我,老爷子是不是又说什么要冬姐跟大哥成婚的傻话?」
「燕子!你……你怎么可以说老爷子说的话是傻话?」
无视南卿的纠正,燕子手一摊继续说道:「这种情况下留书说要离开的冬姐只会做一件事情,冬姐可不傻,我估计这会儿她肯定已经在来临安的路上,你看这已经几天了,老爷子都没急呢!你难道以为老爷子只是在赌气吗?」
「这……唉……我脑子就没你灵活你也知道……可、可是冬姐一人没问题吗?她、她──」
「她路痴。」南卿说不下去的话,被燕子一口接过,两人相视忍不住一同叹了气,后者又接着解释,「以前大哥曾经带冬姐走过从绍兴来这的路,大略方向我想冬姐还是没问题的,约莫七日后,各位兄长们就可以在临安附近开始打听冬姐的消息了,我也会多注意这方面的消息,这几天我们就先按兵不动吧,不然这么干著急也没啥用处。」
「唉……就照你说的做吧,说到底,还是有你在这里安心点……幸好你来临安了。」宋南卿松了口气,又露出那老实憨厚的笑颜,没想到却又被燕子白了眼。
「这还用南兄说?不然我还来临安做啥?不过……现在我最担心的还是大哥啊……」
明显放松下来的男人这下又被兄弟一句话弄得有些紧张起来,「邢远怎么了?」
只见燕子撩撩后颈,有些不好意思地苦笑着开口:「之前说服大哥去下地道的时候话说得有些过了,只希望大哥别做些自己不擅长的事情才好……」
※
燕子的担心并非没有来由,事实上邢远的确已经碰上了第一个难题。
打从意识到花心的存在,邢远便开始盘算究竟该怎么应付这小鬼。要是遇上生死难关,是该扔下她自生自灭,还是拼了命也要把人带回去。
当花心顺理成章地走到自己身边时,邢远放弃思考了。人生在世,生死各有命,让小鬼自求多福吧。
才正这么打定主意,花心已经就自顾自地找上衙门的差役搭起了话。
不久之前,他们人刚进西院就遇上守在此处的差役,看那服饰正是银鱼尉的人,或许是职务分配,仅有一人守在此处,几番与自己搭话未果的花心,转头便说要去问路,他还来不及阻止,那娃子便已经上前去了。
邢远有点意外,毕竟这差役是自己知道的人,前些日子这名叫白单秋的男人在市场上搭救了白鹿,后来又常与白鹿相约,指导其读书认字。
这会儿在这里看到他并不是邢远意外的点,而是惊讶花心竟不知此人为何许人也,难道白鹿也已经开始会向花心隐瞒私事不成?
「邢总镖头,这位好心的小哥说要给我们带路啦!喏、小哥怎么称呼?」
被花心领来的差役看上去就是个清秀英俊的公子哥儿,没什么官大人摆的谱子,也没太多随便,听闻花心问起称呼,笑笑便说:「我姓白。」
「白啊…那小哥你…」花心又要继续搭话,领子一紧,就被邢远拉到了身边,「唉邢总镖头你干啥呢!」
「妳话太多。」邢远瞪了她一眼,转头又向白单秋颔首,「官爷,请。」
后者笑了笑,一边说着这边走,转头便领二人往里走去。
「明明就是你话太少好吗?白小哥我跟你说呀!这人好可恶的!跟他说了十来句话却连一句话都不回我──」
中间隔着邢远,花心依旧不停与对方说话,白单秋态度和善,这短短的一小段路上就陪着花心一来一往地对答,邢远中间曾经也想介入二人之中,然而终究以搭不上话告终。
白单秋领着二人走入后室,屋内的摆设看样子已被挪动过,刻意清空的范围中心便是有些不自然的台阶。
随之向下,豁然开朗的偌大空间又为一处宅院厅堂,里头没有任何家私,也无窗户。以无数长明灯做为屋内的光源,倒不显得黑暗,往外似乎有回廊相接,看来便是通往其他屋房之处了。
「还真没想到这下面还有这么个厅堂……」好奇地看向墙上的字画,寻了几幅之后或感无趣的花心又走回大人们身边,邢远瞧了她一眼,倒是没说什么。
「我也只能领二位到这了。」赶巧,白单秋领他们走到回廊一处分岔点后便停下脚,转头对二人说道,「往右去便是回廊,我们有同伴进去探路但还没回来,也不知道走不走得通,往左去是一处水潭,水潭下有路,我们已经探过了。前路毕竟仍有未知之数,两位这番前去也请务必小心。」
「嘿──这么快就要分开了吗?」花心发出了嘟囔声,邢远心知这又是小鬼头另一种揶揄自己的方式没去理会。倒是在白单秋转身离开之前,他忍不住开口:「官爷身边的缘分,皆需用心对待。」
他意指白鹿,至于对方能不能听懂又是另一回事了。要怎么把话说得含糊不清却又直指重点,邢远可完全不擅长这事。
白单秋闻言,带着疑惑回头瞅了邢远一眼:「我自然会如此。」
一旁花心似乎品出了些弦外之音,贼头贼脑地在一旁打量着邢远,邢远回瞪她一眼,转头便往右方去。
「欸!你怎么没问过我的意见就往右走啊!难不成你怕水吗──?」
被两人抛下的白单秋狐疑地目送二人的背影,两人身上的服饰,他总觉得有些眼熟,直到眼见一团熟悉的小小身影自花心的包袱里窜上少女的头顶,白单秋才确定了主意。
依那身服饰,这二人大概就是上元镖局的人没跑了,至于那只小猴子……怎么看都像是白鹿常带在身边的八钱……
直到看着二人拐进房里,白单秋才转身往回走。
难不成那少女就是白鹿常挂在嘴边的二小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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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只是小短篇就放棄轉圖了(今天有點懶
※ 關於白單秋與白鹿的相遇 http://elfartworld.com/works/93893/ 這裡提了些開頭,詳細之後交給阿K了(擊掌
※ 雖然還沒出場,但是提到了冬茗所以還是響應了
※ 要是有OOC再麻煩告知我了(合掌
意向征集(包含0521版企划规则)
http://elfartworld.com/works/108720/
0527版本规则和设定更新请看【企划Q&A;】
http://elfartworld.com/works/109033/
企划审核群: 549677522
企划信息页面目前包含【人设规则】【时间轴】【地理map】
更为完善整理的规则将在开企前放出。
抽到的对象是江雪大大!结果却(因为部分剧情太丧心病狂而)没怎么写到,只好不响应了……
吃的东西我不懂,如果有BUG……我尽量改!
因为是梦,所以全程柔光+所有人都OOC,包括林鹰扬自己。
注意:本章提及非官能的(大概)脖子以下的部分,涉及多人参与(大概)的强迫行为,请不适阅读者回避。
然而并不黄。
别人流水账,我做流水梦。
正月初七,临安的街道虽然已不似前几日热闹,倒也是熙熙攘攘充满了欢声笑语。
整个都城还沉浸在过年的气氛里。
林鹰扬也融进了这片喧嚣中,被这喜气熏的放松起来。他在映柳轩吃过晚饭,回忆着从邻桌听到的小吃摊,依了前几日的样子在街上半找半逛的游荡着。
天色已经不早,夜市店家也已经热陆陆续续支起了摊子。
映柳轩的食客果然会吃,相比于其他店家才刚刚上客,这家甚至有些偏僻的倒是已经满座了。
林鹰扬看了一圈,实在不舍得白来这一趟,就向着一个只坐了一人的桌子走去。
那桌坐着的是个佩剑的年轻的男子,麻花辫,毛绒绒的衣服,两个眼角各有一点泪痣,生的一副好笑语的面相。
林鹰扬一揖,开口问道,“这位大侠,听闻此处的澄沙团子乃临安一绝,在下垂涎已久。今日有心前来,可惜还是迟了一步,不知可否在大侠这桌借张板凳一坐?”
“随便坐。”男子爽快的点点头,把桌子的东西向自己这边拢了拢,空了另一面出来。
得了许可,林鹰扬便坐下招呼了小二。桌子上除了男子点的澄沙团子,还摆了几包胶牙饧。也不知是这人喜欢这孩子口味,还是买来送给什么人的。
虽然客人已满,小二还是很快的把团子端了上来。再加上对面坐的是个能言善道的剑客,一番交谈,林鹰扬只觉得这团子实在太少,没一会儿就吃完了。
这时候小二端来了隔壁桌的乳糖元子,林鹰扬有些好奇的看着,小二便说这店家的乳糖元子也是一绝,是用店家院子里井水煮的,别处的可不能比。
“这可是今天第一锅,错过可就要等一会儿啦。”
林鹰扬被钓起了兴趣,给两人各点了一份乳糖元子,对面的剑客也不装客气,高高兴兴道了谢。
这边元子刚上桌,两人还没及动勺,只听物件倒地声接着骨碌声,一个空空的屠苏酒坛便滚到了脚边。转头一看。旁桌的人似是喝醉,竟然就着店家的桌子睡着了。
对坐的剑客不禁大笑起来,几乎要撞到刚送上来的元子。
或许是邻座客人喜欢这屠苏酒,觉得出了正月就没得喝,才在这夜市上痛饮一番,不醉不归。这样想着,林鹰扬尝了一个乳糖元子,香甜的滋味在嘴里化开,不知怎地,却也有了几分醉意。
清风拂面,他在如雨的桂花中遇见了一个人。
花瓣落在那人发间与镶了毛皮边儿的帽上,他伸手替他摘了,那人就回过头来,眯着一双天青色的眼睛对他笑。
似是一见倾心,又好像早就相识。只肖这一眼,他便觉得心间所有压着藏着的感情都涌了出来,仿佛所有想说不能说的都可以讲给这个人听。
然而他又觉得只要看着他就有了天下,此时一切话语只能是多余。
那究竟该不该开口?他的头脑像是一团浆糊,只有静静的看着那人弯起的眉眼和眼角的泪痣。
这面容若是平日在男子脸上见到,他应当觉得女气,此刻的他也只觉得百看不厌。
对一个男子生出如此心思该是不对,但又似乎没有什么不对。道德伦常什么的都无法在他的脑海激起涟漪,天地间就只余下他的贪念。
他索性不再思考,伸出手去轻抚那人眼角。那人也不怪他孟浪,嘴角弯的更高,开口问他来处。他便无保留的说了。
似是开心他如此坦荡,对方笑意更甚,上前牵他的手。而他也就势拉着对方的手,跃到身旁的枣红马背上。
他想带这这个人游江南,去塞北,看山上的花树上的雪,空中的燕天际的鹰。
天下有万里江山如画,而他骑在马背上,怀里有一个温暖的人。
他们到了扬州,过了淮水,又去往上京。他看着周围的景色一点点熟悉起来,又看到不远处仿佛有人群在迎接自己。
然后其中一个人举起手上的弓,一箭贯穿了他的胸膛。
他从马上坠下来,砸进地上的皑皑白雪之间。他理应感到剧痛,可是并没有。就像是一团棉絮落在地上,只是全身都不再听使唤。
他觉得这应该就是死了。
他想最后再看一次那人的脸,想记住冲上来的人的样子,却怎么都看不清他们的相貌。
聚上来的男人们把那人从马上抱下来,又扯掉对方的衣服,给她披上一块破旧的羊皮。他们肆意的大笑,伸手去抚摸那个人的身体。
而那羊皮下时不时露出来的肌肤,刚刚还在自己怀里。
他本该闭上眼睛,可却又移不开目光,在交叠的肉体间寻找那凝脂般的身子。他听到女子的哭声,看到留下红痕的双峰和玉臀,被强迫无法闭合和双腿还有雪地上挣扎留下的斑斑血迹。
他的身体热了起来,温度沿着脖颈爬上耳畔,压过冰雪黏上每一寸皮肤。
死了的身体不应当有如此反应,可他却无法控制这种带着甘甜的燃烧感逐渐汇聚……
“甫出乐户,即登鬼录,余都相若。”他听到一个小孩子的声音,身旁一双熟悉的小靴子陷在雪地里,似乎已经站在这里看了很久。
他抬起目光,却看到了自己的脸。
仿佛被雷鸣惊醒又仿佛被箭矢再次穿过胸口,他急忙沿着幼年自己的视线望去。
按住那人的,敷在那人身上动作的赫然也都是自己。
一片躯体之间,那人终于转过头来,这唯一一张他还无法看清的脸把悲和愤统统撞进他胸膛里。
那笑容,声音,身体,那一切都曾被交托与他。
那些人怎么敢碰她,他怎么能让那些人碰她。
只要能动,他只要能动一下,就一定要杀……
“两位?两位?”小二手上拿着东西,也不敢推,只得低声叫他们起来。见两人抬头,又把手上的热茶摆在桌上,“今晚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几位客官都睡着了?”
林鹰扬有些尴尬的接过茶,定了定神,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竟是睡着了,而且还……
身上热度霎时在夜风中褪去,梦中种种此时想起只剩心惊。
手中茶还温热,整个人却如坠冰窟。
待耳畔轰鸣褪去,林鹰扬环顾四周,却发现这食市上竟是有不少人像自己一般就这么睡了过去。他犹豫着抬眼看了看对面的人,发现他也神色古怪,仿佛在为什么事情困扰。
不过这一切在几日后他们看到某张官榜的时候,就都明朗了。
“撒赫温!”
树上的男孩子听到喊声,便低下头看过来。“月白?你怎么来了?”
被唤作月白的男孩见他应声,轻巧的爬上树杈,晃得树顶的积雪扑扑落下。撒赫温向树杈外侧挪了挪,给月白腾出些地方。
“你在看什么?”月白在树上坐定,也看清了吸引撒赫温注意的事情,“他们又送人过来了啊。”见撒赫温没有回答,月白拍了拍他,接着说道,“放心吧,只要有我在,这种事情一定不会发生在我们女真人身上。”
“一定。”
【Q&A】
1. 小月白和小柿子看到的是什么?
押送宋朝的女子。那时候年纪还太小了,并没有什么那方面感觉(
这段历史感兴趣的可以搜索一下浣衣院,特别丧心病狂。而且为了抢美女互相杀的事情挺多的……
2. 江雪怎么中间突然变性了?还被ry了?
后面并不是江雪,或者说一直都不是江雪。从柿子掉下马开始,梦里OOC的江雪形象就开始和童年记忆里的女子重叠了,季节也变了。
其实就是一个梦见了自己睡着前见的最后一个人的故事wwww
试图文艺,结果怪恶心的……所以说我为什么要写这种少男的梦……
埋了很多莫名其妙的东西进去,总之将来说清的都是故意埋的,没说的都是梦境导致的错乱(等
原本最后一段是想画的……穿的厚厚的小孩子,冻的红红的脸和说话冒出的白气……然而画技和时间都不允许(吐血
虽然对着江雪超尴尬,但是大概会因为升旗的关系在食市多坐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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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为什么林鹰扬梦中会发现施暴的人“赫然也都是自己”? [/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