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块经由破壁机搅碎成冰沙,塞进薄薄的导热桶中,将预制的奶油溶液重新打散至松软,将其包裹在导热桶上,不多时就凝出一层奶白色的雪层,撒上薄薄的岩盐,用刮刀将之刮下,再粗糙的切割成块,一碗简单的岩盐冰淇淋就出炉了。
“请吧?这应该没必要拒绝了吧?”推说不至于留下一起共享晚餐的尤瑞亚终于是犹豫着接过了冰淇淋,用塑料的勺子舀出几勺置在酒足饭饱的希欧旁侧,自己才开始品尝,虽然他对七情上面的控制很明显有所心得,但频次逐渐加快却小勺小勺品尝的样子让比亚尔很受用。大半的冰淇淋入口后,撇到先一步享用尽冰淇淋的希欧,“...啊,那个,希欧...”“嘛,这倒没事,”比亚尔伸手想要去摸一摸这只活泼的伊布,但看了一眼尤瑞亚后变为悬着一根手指在它的头顶旋转,“能把并不相识的人这样吸引过来,我倒是觉得这算对我厨艺的认可。”何况这位可爱的小朋友吃得那么香,不知其意的希欧眼睛追随着那根手指转了几圈,觉得无趣便一纵身落进尤瑞亚怀中“坐窝”。
“唔,多谢款待,我们就...先走了。”尤瑞亚礼貌地将洗好的冰淇淋碗归还后,擦净手上的水滴,抚摸着依旧赖在怀中的希欧道,“不再待一会儿吗?既然都已经认识了,干脆把这顿饭也吃饱好啦。”比亚尔说着,手上依旧不停工,将一把细细研磨好的岩盐撒进清茶色的汤锅中,切成薄片的呆呆兽尾在滚水中逐渐骨肉分离,已经抛入其中的香料也渐渐把香气融进汤汁里,这把柔和鲜咸的岩盐撒进去,汤料的味道应当是相当的暖胃舒缓,鲜咸可口吧?旁侧的烤架上,一只其上堆着蒜蓉与粉丝的大舌贝已经发出吱吱的响声,一小勺备好的热辣油轻轻撩在上面,辛辣鲜香的味道直直一拳打在尤瑞亚的鼻子上,让他忍不住骚了骚鼻头,不着痕迹地拭去嘴角的涎水,“不了...总之还是谢过。”希欧在他怀里依旧贪婪的动着鼻子,但似乎明白自己的训练师是什么性格,最后也一转身,把脸往他怀里用力钻,惹得他又宠溺地抚了抚,“是吗...那好吧,希望我下一次还有幸招待你。”
是一段短暂但奇妙的缘分呢,比亚尔这么想着,把炉火熄灭,刚盛好每个人的汤,突然听见外面逐渐凑近的躁动,不多时方才离去不久,此时却不是方才活泼肆意的焦急伊布,以及一个被众人七手八脚带回的少年向比亚尔告知了——这段缘分恐怕尚未结束呢。
叁垣地区有许多自然气息浓厚的地方,而这里的宝可梦也很明显不太欢迎来自外界的两脚兽闯入他们的领地,换句话说就是具有不小的攻击性,时长导致市民或是旅者遭受不明不白的袭击。
不过对于这段时间努力锻炼野外生存技术的弱丁鱼学习小队来说,这属于随机加餐。
在被迫寻获了若干食材后,比亚尔选择把袖子一挽,驱赶其余人作鸟兽散,指挥老爷子架起一只巨大的帐篷,摆好设施,架锅开火。
一只轻身鲟,源自弱丁鱼公主的一次被刺经历,这条鱼在受害者愤怒的请求下被定下了死刑,并由老道的处刑人比亚尔行以两做鱼只刑。将鱼鳞与其上粘液洗去,顺着脊骨剖做两段,其一将鱼肉顺着条理切到鱼皮前的一厘,而后顺着侧面斜斜地割开,把鱼肉切成片却又连着,成块的大片鱼肉腌上片刻,就这么裹上蛋液与粉,入油过一遍酥,另一块就这么鲜嫩地拿去烹制,淋上刚好的热油和酱汁,再把兑了鲜蒜泥的辣油当蘸料,这就是两盘好菜。
想着岚有说想要吃点冰爽的并留下了足量的冰块,索性拿出预备的奶油和破壁机,借着从老爷子身上搓下来的岩盐,速成了一份岩盐冰淇淋,苦恼着不知如何处理,帐篷外就突然传来一阵鬼鬼祟祟的窸窣声,比亚尔端着冰淇淋,直接用洗好的汤勺撩开帐篷的帘门,“哪个馋猫又在...咦?”一只奋力挣扎的伊布,和一个弯腰搂着它不让他乱来,起身到一半被吓得呆住的少年,两个都不认识哦...“额...你好?”“你,你好?”非常尴尬的问候和对视,紧接着是短暂的沉默和不知所措,也许是觉得万分尴尬吧,那个少年手上有些松懈了力气,怀中的伊布猛地挣扎开,在少年小声的惊呼中一溜烟窜进了帐篷里,在比亚尔由惊讶过渡到傻眼再到无奈的视线里亮闪闪地照着摆好盘的两做鱼,有些为难地看向比亚尔,“啊,没事,喜欢的话,来吃一点也无妨的。”用干净的筷子为它夹上几块鱼肉,用小碟盛着摆在伊布的面前供它享用,比亚尔随意的从围裙上擦了两道手,转身看向少年,“还未请教,在下比亚尔,您是?”
“...你好,我是尤瑞亚,”出于礼节,少年似乎是想握手,但又想去摸一摸那只大快朵颐的伊布,最后在看到比亚尔还未清洗的沾着油水的手摸上了伊布的头,“然后这孩子是希欧,总之,多谢了。”
雅尔丁君主[拉弗雷西亚]与它的人类朋友的一次短暂会面。
作为一朵曾种在皇宫花园、受周遭耳濡目染的花,它显然对身边一切有着自己的理解。
***
“你看出什么来了吗?”女人问。
“什么都看不出来。”拉弗雷西亚回答。
在拉弗雷西亚的视线中,一切都被具象化,它知道他们此时在一个宽敞的空间中,周边是攒动而安静的人群,而在他正前方的位置,则放着一块散发出熟悉味道的、巨大的木块。
与雅尔丁相比,这里的空气中夹杂着太多气味。拉弗雷西亚难以从其中轻松分辨出有效的情报,但幸运的是,它从浑浊的空气中敏锐感知到了女人轻微的不快,于是它补救般说道:“这是雅尔丁的木材。”
女人点头,说:“画框确实是。”
▇天前,来自卑谬的私人画展邀请函系着带有金属纽扣的丝带、夹杂血腥味远渡重洋来到了雅尔丁。
发送邀请函的主人非常了解雅尔丁的运作方式,知道如何才能最快将信息送达至君主手中。丝带上的纽扣先是被钟爱闪亮石头的鸟类劫走,展开的卷轴飘落在地,其上的血腥味又引起了拉弗雷西亚的注意。
作为一朵鲜少离开庭院、对森林外部世界不甚感兴趣的花,能让它记住的人类屈指可数,但很显然,这个在薄薄纸张上用血画出某个符号的人类正是其中之一。所以在日月变换的▇天后的现在,拉弗雷西亚如约来到了卑谬,并与它许久不见的人类朋友再次相见。
此时,女人正向它介绍:“传说这曾是王公贵族御用的木材,产量稀少又带着一股异香,所以它价格高昂,并被名流追捧为珍品。仅这一块用来做画框的边角料卖出的价格,就足以支撑平民三口一整年的花销。”
“人们总会追逐一些稀有的东西,前往雅尔丁捞金的人们多数有去无回,传说那些人都成为了魔物拉弗雷西亚的腹中之物。”说到这里,女人抬手示意它再认真观察这幅画作。“沾染上同类之血的珍宝是多么迷人。正因为如此,他们才更加趋之若鹜,也造成了如此诸多的牺牲。”
于是拉弗雷西亚顺着她的指引,再次把感知投入面前的东西中。在亚麻、纤维、油脂和矿物碎末的间隙,它又有了新的发现——画布上竟细细地抹上了一层由五瓣花碾成的花泥,只是花瓣中魔力已经消散,它才一如既往的将其忽视了。“没有我的魔力,这些花一离开森林就会马上风干枯萎,你竟然还能保存它。”
“传说这些只在雅尔丁盛开的红色五瓣花是魔物的爪牙,协助它掌控森林和捕猎人类,它们吸入的鲜血越多就越显得红艳。当然,人们也对此十分热衷,一朵完整且不败谢的五瓣花在黑市里能够卖出天价。”
“原来如此。我一直在思考人类为什么总喜欢闯入我的森林,他们有很多充满想象力的入侵方式。”
“然后成为你的盘中餐?”女人问。
“以前会,现在不会。”拉弗雷西亚回答,“不加节制的吞食人类使我的本体变得非常巨大,我不能再变得更大了。况且我已经扎根在森林里,不需要再靠吃血肉生存,但如果有魔力充沛的人类擅闯,我还是会吃掉他。”
拉弗雷西亚作为花在雅尔丁森林中被王国成员尊敬,但在森林外的世界,它作为食肉性魔植被人们深深地畏惧着。雅尔丁的主人爱憎分明,对它喜爱的友善招待,而惹怒它的则难以活着走出森林,这是所有前往雅尔丁之人的共识。
这番骇人听闻的诡异话语没有引起女人的情绪波动,她像是听到一个有趣故事的开头般继续向拉弗雷西亚分享自己听到的传闻:“我曾看到过一本有关雅尔丁的书,书上说雅尔丁外围的树木参天蔽日,而越往里走,树木的姿态则越趋于正常,那是因为常有人类死在森林外围,那些巨木以人类血肉作为养分,所以才长得格外壮大。”
“正确。沾染的人血越多它们越有味道,然后成为你们口中带有异香的木材。人类喜欢,所以我不喜欢。”拉弗雷西亚说道。
▇▇年来,葬身雅尔丁的人不知凡几,人类的尸骨埋在树下作为树木的养分,树木吸收血肉快速长大后,下一批幸存者又将这些树木砍伐运走,它的五瓣花沉默看着这闹剧不断轮回上演,甚至有些厌倦了。
女人还想再说什么,但拉弗雷西亚轻轻地阻止了她,并将一个坐标投入她的脑海中。
“先到这里。等到下个时间,欢迎你来我的花园做客,或许能为你的下一幅画带来帮助。”它说。
拉弗雷西亚的话音刚落,一切光与声突然变得模糊起来,仿佛有个神秘的屏障隔绝了她的所有感知,但在一瞬过后,她又被重新丢入现实中,面前还是那副她向庭院君主介绍的画:《沉睡中的森林》,但拉弗雷西亚那身标志性的深色斗篷从她的视野中消失了。
女人站在攒动而安静的人群中,回味着刚才仿佛幻觉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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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花吃什么:
肉,活的死的生的熟的新的老的都吃
一个人类大小的肉体被吞进去后,连肉带骨5分钟就能被完全消化,在以前花是曾作为埃马雷托王室专门处理尸体的回收站,一吃一个不留痕
现在因为吃人吃太多长太大开始挑食了,简单来说就是普通人看不上,要吃魔力充足的,剩下的普通人拿去当花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