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Crow记事的那天开始,战争就从来没有变过。浓重的硝烟充斥在尚未成人的他幼小麻木的心中,随时会被炮弹炸死的恐惧填满了整个从小到大生活的那件不大的破房里。在记忆里他没有父亲,母亲带着他和他的姐姐东奔西跑去了很多地方,很多在Crow记忆里没有剩下多少碎片的地名,直到来到了这里,仍然身处战争,却比前几个看起来风平浪静的一个国家:格莫比亚。
在仍然残存的记忆,Crow的脑海里始终有一间不敢点灯的房间,幼小的他被稍微大他些的姐姐抱在怀里。听着窗外不断炸响的枪炮声,闻着空气中久凝不散的血腥味——疲劳至极的Crow会依偎在姐姐的怀里睡上一会儿——但很快,落在家附近的炸弹引发强烈的震波,已经破旧不堪的窗户玻璃终于在惨叫一声后被冲击波震成了粉末。
随后,玻璃砸在脸上的疼痛还未传达到他的大脑,已经将近三十岁的男人从简陋的床上坐了起来。Crow曾是有名字的,他并不叫Crow,也不知道是谁开始叫他Crow,只是因为从母亲去世姐姐离家后他的真名再也没人提起,所以时间长了,原本叫什么——他自己也忘了。
算不上有什么经商才能的他为了支撑活下去必要的生活经费,尚且血气方刚并且有几分蛮力的Crow经人介绍开始打起了地下拳赛。挣得确实很多,但是要孝敬的人也很多:介绍他的中介,地下拳赛的老板,甚至还有那些平时卖票的售票员。把这些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地位的人打点打点,看起来丰厚的,甚至混杂着他的血和肉拼来的钱,基本也就没剩多少。
充满混乱的世界,这个年仅十七岁的少年,目睹和经历着这些被遮盖起来的阴霾,逐渐学会了怎么在吃人的生活中不被吃掉。为了喝口热汤,他可以去和自己同龄人组成的帮派打的你死我活。不断地重复这样你争我抢的生活,Crow逐渐意识到了一个重要的事情:力量可以代表一切。
童年和少年的生活对Crow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印记——在某个想不起来日期的一天,他突然失去了所有的情感。
突兀的就像是早上起来不知原因的开始胃疼那样,他发现自己不会再为了什么而感到难过,感到开心…甚至是感到愤怒——这些感情就像是被谁拿走了一样,与生俱来,却一声不吭地离开了他。虽然情感缺失这些对他的生活没有太大的影响,隐藏在黑暗角落里的乌鸦从来不会大声叫嚷生存在乱世中的痛苦。
百年前的那场核战争,Crow是听人说过的。现在世界上大多数缺胳膊少腿的基本都装上了机械义肢,防止对生活造成影响。说到底,人再强大,仍然是要生活。Crow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两侧,空空荡荡的袖管有些悲凉的缝了起来——是的,他没有双臂,就像是只折了翅膀的黑色乌鸦,如同停落在地上,安静地仿佛一片树叶。
战争从未停止,而开始战争的人类也从未改变。
十八岁生日那年,Crow去参了军。他没有正义感,只是想尝试战争是什么样的滋味。浸在钢铁和血肉中的沦陷以及炮弹在他身边炸开——飞来的弹片把他的两条胳膊整整齐齐的从根部削掉,原本还是个正常人的Crow这下倒像是个百年前核战的幸存者。
在那场记忆久远的战争里,他失去的东西除了胳膊,还有他的一双眼睛。根据当时抬他下来的老兵说:“你两条臂膀光秃秃的往外跑血,眼睛也被熏瞎啦……你这人却奇怪得很,不喊叫也不出声,要不是打扫战场的时候我摸了摸你的鼻息——你说不定就被埋啦!”
听声音,说话的人应该是个四十岁出头的中年男人。他絮絮叨叨地对Crow讲了很多事情,直到他被推进手术室的前一刻,老兵往他的手里塞了一张像是字条一样的东西,应该是照片。装上机械义眼后,也确实证明了Crow当时的猜想——一家四口在向日葵田里笑成了四朵向日葵。
痊愈之后,Crow就回到了格莫比亚,成了个退伍伤兵。双臂的残缺没有让他觉得生活不便,科学的飞速发展让这个在战场上摸爬滚打了四年的年轻人有些应接不暇,但好在他适应的很快。退伍后的Crow没有闲着,通过当时做地下拳手和当兵期间认识的人,他开始做起了情报接头人。毕竟谁都不会怀疑这个拉丁裔,皮肤黝黑还带着一只机械义眼的残废。
当然,谁都不会知道,在Crow的衣角上不知不觉中多了一个标志,在他的心里也不知不觉多了一句话和一个人,在他的意识脑海里少了一个东西。
“电子基督万岁。”
黑暗里,落叶般的乌鸦睁开猩红的双眸,断掉的双翅犹如恶魔的翅膀般夹杂而起。
乌鸦的叫声刺耳明亮——暴风雨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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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ryl,已经准备好了吧。”Crow的声音透过无线耳麦显得有些沙哑。蹲在高楼上吹一晚上冷风,这放谁身上都会有些体质上的受不了。更何况Crow只是个后勤人员,距离战场上刚退役,已经过去了整整六年。或许是由于双臂受伤的时候染下的感染,到现在Crow都不是很敢吹冷风。
可惜这次没得跑,硬性任务。
耳机对面平淡无奇地应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沉默。Crow有些无语,自己女朋友认识这么久还是不怎么多说话,虽然不影响两个人平时的感情交流,但是Crow这种隐性话痨却怎么着都有点低落。
“回去吃点抑制素。”顶楼寒风在一句冷漠的风中被吹散,Beryl不擅长表达关心,Crow却懂得如何不要脸,“诶,好的,亲亲~”话音未落,Crow的机械义眼里就显示出了第一政府军的巡逻车辆——整齐冰冷的涂色,还有那些看起来就不怎么让人舒服的士兵——Crow轻声吹了个口哨。
“行动?”
“行动。”
伴随着一声轻微的响动,原本只是遮住Crow小半张脸的面具瞬间展开——一张酷似小丑脸的面具将Crow的脸尽数遮住,只剩一只机械义眼裸露在外。虽然这面具被Beryl无数次吐槽太过花哨,但Crow美其名曰好看就行。最后Beryl也懒得管这个平时看起来吊儿郎当的男朋友。
狂风刮过耳边,如同无数把利刃切割过Crow的脸颊,但是他心里却无比的激动——并非心理,而是生理上本能的反应——面罩里的嘴角,无法抑制地往上翻翘。
“Crow,冷静。”
同样在下坠的Beryl就要比快要陷入癫狂的Crow冷静的多,她不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战斗任务,倒不如说,她本身就是为此而生。听见警告的Crow瞬间冷静了下来,在这短短时间里他就看见了即将到达的目的地——第一政权巡逻队的打头车。他只是个诱饵,Beryl才是主厨。
暗红的长披风在身后猎猎作响,Crow轻车熟路地在空中翻了个身,鞋子里藏着的悬浮脚垫瞬间开启,让他和Beryl安全落在第一政权巡逻队的车顶上。彼此看了对方一眼,虽然带着全遮类的面具,Beryl手中的反物质手枪慢慢滑出袖口的这个动作,还是让Crow背后一凉。
女人惹不起。
戴着兜帽的Crow像只不起眼的乌鸦,他张开嘴,看着已经围住他们的第一政权军大声喊了一句:“意识永存万岁!!”有些沙哑的怪里怪气的合成音在安静的商业街里如同平地惊雷般瞬间炸起,在场的所有人都看着这个遮去了容貌用了变声器不知是男是女的怪人。
仔细琢磨了这句话后,这群后知后觉的平民百姓终于想起来尖叫逃走。
“妈的!是电子基督!”
人声鼎沸的商业街瞬间被人潮覆盖,第一政权军巡逻队队员被这些汹涌而来的人们冲地有些站立不稳。瞅准了时机,Beryl手中的蓝色反物质枪开始咆哮,第一政权军瞬间措手不及。
就在这几分钟的时间里,原本繁华的商业街愣是变成一片人间地狱。Crow穿梭在枪林弹雨里,磁悬浮作用的鞋垫让他置身于冬夜厚重的冰层之上,躲开那些子弹对Crow目前来说还算是比较轻松的事情。
已经让战斗陷入白热化的Beryl手中犀利的反物质枪让她成为了战斗的众矢之重,Crow并不能帮助她吸引火力,而Beryl也不需要,女性独有的灵巧身姿和柔软躯体可以让她随性在敌群中游走。Crow不是很担心Beryl会受伤,相比战斗力,她比他要强力太多。
一支巡逻队前前后后大约有三十人左右,除去少数几人被逃窜的人群冲散,剩下二十几人在Crow他们表明来意后的数十分钟里活生生干掉了接近一半的人。Beryl战斗力可见一斑,这个看起来似乎并不多么出众的女孩儿,双手持枪淡定自若的面对着战场的血腥。
这点大概是Crow会和Beryl在一起这么久的主要原因之一吧。吃过人的野狼,不会像失去尊严的野狗那样为了吃食突然摇着尾巴去乞求可怜。他们能够闻出对方身上熟悉的血腥味。
“该走了。”
Crow在面具里低低地说了一声,他的情报能力向来不会有错。由于冲突升级,第一政权军已经开始向暴乱的发生地点开出军队。Beryl看了眼Crow,无声胜有声的应允。
两个人的撤退太过明显,Crow将披风拉长,遮住自己的脸颊,脚下的悬浮动力让他迅速融入了已经快要跑完的人群中——宛如掉入大海中的一滴雨水。匆匆赶来的第一政权军后续队伍,正要私下搜寻,却只能看到已方人的尸体横七竖八躺在地上………
穿梭在大街小巷里的Crow速度极快,声音也非常的小。失去双臂的这几年他逐渐学会了用机动性来代替攻击性的技巧。同时他也算计着第一政权军会动用多少人来寻找他和Beryl——当然他们要搜寻的不止这一个小队,这次的暴动事件几乎出动了所有的电子基督成员,足够有第一政权军忙乎了。
与此同时,真看着电子眼中地图的Crow猛然感受到了一股淡淡的,被收敛地极好的杀意。一匹野狼闻见了另一匹野狼的气息——这杀意被压抑地极好,甚至让Crow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和激动。可惜这股杀意并没有目标,只是那种与生俱来的气息。
下一秒,Crow见到了这个散发着杀意的男人——带着白色的兜帽,蓝色的机械眼毫无表情地看着与自己擦肩而过的Crow。黑色的披风一抽而过,Crow直觉背后发凉,路过男人的瞬间就如同被一把保养的极好的刀子顶住了后背。
格莫比亚阴暗巷尾里到底藏了多少这样不为人知的秘密和人…Crow的面具被他撤了下来,恢复了原本的模样,关闭了脚下的悬浮脚垫,站在距离暴动发生的地方数个街区之外的居民区,Crow的机械眼也恢复了正常的运算状态。他转身,步伐匆匆,与常人无异的样子无法让人起疑。很快的,他便消失在了这座破败不堪的城市深处。
天空中灰暗的云层越聚越多,大概…暴风雨快要来了。
最终战参战名单:
(也就是没有爆的人)
【迦楼罗之羽】
莉芙
伊格·斯图亚特
零·逐风者
弗蕾亚·拉斯特
【666】
chant
暝
leia
怜桑
煦
【沉默者】
陆仁
里德·查尔斯
萨米尔
克鲁鲁
吉泽尔
【瓦尔哈拉】
蓝
阿伦德尔
瑞贝利安
奥列格·尤里·谢尔盖
【希望之光】
亚修
薇塔塔
IV·BLANK
咪泽拉
【秘银之隼】
黑德爱尔·塔布伦斯
帕斯提帕克
奥诺·安捷
阿特莱斯
【深海旅社】
唐·吉可德
奇诺娅
你妈的能不能好好写标题
瑞贝利安从不相信世界上有鬼,也没有在意过那种鬼怪故事,然而现在,他真心实意发自内心地相信着,这个世界上是真的有“鬼”存在的。
事情要从数小时前说起。
击退了无头怪物的瓦尔哈拉一行还未享受多久清闲的时光,便又被第二声松鸟的鸣叫搞得神经衰弱。由于担心无头怪物的再次入侵,众人决定分散开来,分别守住莎拉家的一个入口,以便第一时间应对袭击。
这种乐于助人的事情自然和瑞贝利安没有关系,只是——
“小瑞小瑞!我要去看那间最大的窗子!说不定会有什么好玩的发生呢!”
你去就去啊你这小白菜脑袋
“小瑞小瑞小瑞!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不好,坚决拒绝——天啊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放开老子的胳膊,我叫你放开啦!哦不,别这样,别蹭过来,我答应你!
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半晌没有说出话的瑞贝利安最终屈服在艾丽西亚的“淫威”之下,含着悲愤的泪水和少女一起站在了窗子前。
如果去守卫卧室的话至少可以在床上偷懒啊!这个小崽子的脑回路真是清奇得不行啊!?为什么偏偏要选择这个漏风的大厅啊——还有那个该死的蓝不拉几,去死啦!快被出现的怪物剁成肉酱然后把卧室让给老子啊!
但纵使心里再怎么不情愿,瑞贝利安还是得老老实实和艾丽西亚站在一起。毕竟除了一起守卫房子之外他也无事可做。
就在瑞贝利安因无聊而昏昏欲睡的时候,一声刺耳的惨叫划破他的耳膜,让他一下子精神了起来。惨叫的来源是卧室,也就是说蓝不拉几——
真的遭报应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果不其然,不一会已经快变成白不拉几的蓝不拉几从卧室连滚带爬地跑了出来,对着众人手舞足蹈:“脸,我看到了一张脸!”
“哈哈哈哈哈哈哈一定是你自己长太丑了看错了吧”瑞贝利安幸灾乐祸,蓝不拉几吓得脸色惨白的样子让他十分满足。他开心地扭过头去打算和艾丽西亚分享那个半梦妖的狼狈之时,却看到了窗外的一丝白影飘过
瑞贝利安的笑容僵住了。
看错,了吧?
他看了看艾丽西亚,而对方也同样脸色煞白地看向他,显然两人看到了同样的东西。如果是幻视或者是两人同时看错了那未免有些太牵强了。所以现在最大的可能性便是刚刚的确有个白色的东西飞过去。
白色的东西,会是什么呢?
鬼?
那瑞贝利安可一点都不怕,说到底他根本没有害怕的东西。
只是现在他想不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行了。
事情变得愈发诡异的现在,瓦尔哈拉的所有人都紧绷起神经,以防随时都会夜战突入的无头怪物。不过总有些人和群体格格不入,不用说,这个人肯定是瑞贝利安。对他来说女主人莎拉的死活和他没有关系,打到无头怪物也无非是为了玄月罢了。而瑞贝利安甚至连玄月这种东西究竟是什么都不知道。天知道为什么第五季眼瞎了会选中他成为拯救世界的一员, 这个脑子不是很正常的战士怎么看都像是毁灭世界的一方。
总而言之,不知是太过松懈还是由于时间的流逝,瑞贝利安的胃袋发出了一声响亮的抗议。在寂静的屋子里这声音显得格外明显与刺耳。像是会传染一般,先是离瑞贝利安最近的艾丽西亚,然后是奥列格,甚至杂物间的阿伦也有些耐不住地探头看了看客厅。似乎意识到了冒险者们的窘迫,女主人莎拉站起身来表示要为大家做些食物来填饱肚子。
自打进入松林之后就什么也没吃的瑞贝利安立刻眼前一亮,和身边的小狼崽同时站了起来,以惊人的同步率嗅着从厨房飘出的香味。如果他有尾巴的话,此时一定摇开了花。
饭很快就做好了,虽然是简陋的素菜,但对于肚子已经饿得不行的瑞贝利安来说也没什么好挑的了。他不顾礼仪——虽然平时也没有顾过——便扑到了饭桌前狼吞虎咽起来。
不过小狼崽却显得不是很开心。
“小小瑞,怎么啦?”艾丽西亚一边嚼着饭菜一边关心着她的动物伙伴,“是想吃肉肉吗?这里没有肉肉哦,再忍耐一下吧”
“嗷呜——”狼崽干脆地翻在地上打起滚,似乎在任性地向主人撒娇以得到它想要的食物。
艾丽西亚为难了起来。她并不想让小狼崽饿肚子,但现在的情况又没有满足它需求的可能性。她以求助的目光扫视了周围的队友们,除了菲利普跑过来和狼崽互动了一下之外,其他人都表示无能为力。
艾丽西亚无奈地回过头想要安抚一下狼崽,却发现毛茸茸的小毛团被一只大手揪住拎了起来。瑞贝利安正用着扭曲的笑容看着和他同名的小狼崽,另一手还拿着半拉黄瓜,随后粗暴地塞进了狼崽嘴里
“给我吃!吃!!”
“嗷呜呜呜呜!”狼崽拼命反抗,这反而让瑞贝利安更来劲地往它嘴里塞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艾丽西亚帮也不是,不帮也不是,只好跟在瑞贝利安身后试图阻止:“小瑞!小小瑞要吃肉肉啦!”
“我不管!人都吃不饱哪轮得到狗崽子挑食!”
“小小瑞是狼啦!”
——鸡飞狗跳, 嗯,如果瑞贝利安算只鸡,那一定是第一只被炖掉的那种。现在瓦尔哈拉的队员们显然都有了“炖掉瑞贝利安”的想法,除了艾丽西亚。
然而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就在瓦尔哈拉的队员们因为食物和瑞贝利安没心没肺的闹腾声而放松警惕的时候,一阵敲门声立刻让全员再度机警地握紧武器。
还是来了,那个无头怪物。
莎拉家弱不禁风的小木门被无情地撞击,随时都会倒下,而女主人也脸色苍白地望着门口的方向瑟瑟发抖,连小狼崽都忘记了胡闹而对着大门止不住地低吼起来。一瞬间刚刚还热闹的房间只剩下了门的哀鸣,大家沉重的呼吸声和小小瑞威胁的叫声。
被突如其来的巨大声音吓得一时间忘记行动的瑞贝利安看着四周雕塑般警惕的众人,手指便止不住地颤动起来。他看着面前的门闸不停地舔着嘴唇。那门闸现在简直像女孩子的胸部般,诱惑他去触碰,然后打开。
反正早晚都要被突破的破门,干嘛不赶快让它解脱呢!抱着这样的想法,瑞贝利安一个跨步,将手伸向了门闸——
进来吧怪物,和我瑞贝利安大爷一较高下!
“倏!”弓箭的破风声响起,伴随着的是小腿的剧痛和全身的麻痹。瑞贝利安不可避免地向前倒去,不用脑子都可以想到罪魁祸首是——
“蓝——!!!!!!”
怒不可遏的吼声。
又是这个家伙,几次三番地破坏他的计划,让他没有办法按照自己的意愿去行动。就是因为害怕混乱吗?就是因为担心秩序被破坏吗!?不管是半卓尔还是半梦妖,这个性格和皮肤一样刺眼的家伙永远都是让瑞贝利安最讨厌的一个。并不是因为种族和履历,而是因为这家伙死板不知变通的性格。瑞贝利安努力挪动着麻痹的手指,在地板上狠狠抠出了一个抓痕。
蓝!等着瞧——
与此同时,伴随着一声巨响,木门的碎片四散开来,而无头的怪物也冲进屋内怒吼着
“我的头呢!?”
怪物愤怒的铁拳一把砸碎了离他最近的桌子,随后直冲着无辜的农妇而去。
“还我的头来!”
这个家伙——好吵啊!
趴在地上的瑞贝利安咬着牙关,死死盯着无头怪物的一举一动和队员们的抵抗。怪物起初只是认准了莎拉一人,而后便将目标转向了所以妨碍他的生物。随着怪物的拳风,小小农屋中的家具,物品,墙壁,甚至地板都遍布疮痍。而所有人也只是堪堪躲着凌厉的攻击,拼尽全力去反抗。
对了,艾丽西亚呢?
艾丽西亚呢!!?
一个问题突然就这样蹦到了瑞贝利安的脑子里,他努力转动着还在麻痹的脖子,四下张望着寻找那个让他无比讨厌的绿发少女,很快他便在角落里发现了熟悉的“白菜头”。
风元素裔显然是没有见过这样的阵势,她徒劳地用颤抖又苍白的双手召唤着给怪物挠痒痒的魔法。在她所依赖的法术无一奏效之时,少女只能无助地看着在战斗中的队员们。
然后她捡起了地上的一块木头,朝着发狂的怪物靠近过去。
瑞贝利安觉得自己身上的血液凝固,然后开始逆流。
这个白痴要做什么!?魔法攻击不奏效要用物理攻击去吗?这是什么逻辑?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参不透啊参不透。你那孱弱的身体能够做什么?给那只怪物磨皮都不够格吧?要是那个拳头哪怕是擦到你一小下,那你这个小白菜不就彻底散架了吗!
无力阻止,瑞贝利安拿风元素裔少女一点办法也没有。他眼睁睁地看着少女举起木块轻描淡写地砸到怪物的后背上,然后被猛烈的拳风扫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第一次,艾丽西亚白皙的脸蛋上渗出一丝殷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瑞贝利安颤动着麻痹的声带,发出了不成调子的怒吼。这吼声比他在喊蓝的时候还要愤怒一万倍。
动啊!这不争气的身体!
那个蓝不拉几的半吊子毒药怎么可能会困住老子!
给我动,动,动!
口腔中尝到了又咸又腥的味道,关节发出了超出负荷的悲鸣,心脏的跳动更是沉重得如铅块一样。
但这又算的了什么!
站起来,瑞贝利安,站起来——
让那个怪物知道,胆敢放肆的下场!
下一秒,整个小屋中回荡起比怪物的咆哮还要响亮的战嚎。
以人类之躯克服了毒药站起的瑞贝利安,一边吼叫着,一边将脚踏下,踩碎了木质的地板。调动起全身的肌肉,握紧手中巨大铁块的手柄,随后扭动身体,将自己的力量与巨剑的惯性一起,全力击出!
咣当!不出所料地,怪物的身上激起了火花,而它的攻击显然并没有慢下去的趋势。
还 没 完
瑞贝利安的双眼此刻比艾丽西亚脸颊上的血液还要红。他再度扭身,旋转一圈后从第二个角度将剑砍向怪物的腰侧。又是刺耳的金属撞击声,但巨剑并没有被弹开,反而像射出的箭矢般与怪物的力量对抗着。下一刻,本来纹丝不动的怪物向后竟然趔趄了两步。
还 不 够
压低身体,看准敌方的空隙,大剑向下挥出在地板上划出一道深深的沟壑,接着猛然上挑,正中怪物准备挥出的左拳。对峙,发力,弹开!刚刚威风的铁拳现在只是无力地向上飞去。
还 有 呢
挑起拳头的巨剑趁着势头再度高高举起,伴随着主人的怒吼,带着呼啸的风声,先是击碎了天花板上的横梁,随后如下坠的陨石,狠狠砸在怪物的肩头上。被着巨大的力道砸中的怪物膝盖一软,单膝跪在了地上,又给本就面目全非的地板多添一道伤痕。
我看你还怎么耀武扬威——打出了一套连击的瑞贝利安暂时无法做出更多的动作,超负荷的运动,加上毒药带来的副作用,让他的身体出现了短暂的僵直。不过即便如此,那个怪物也应该暂时.........
直到侧腹的钝痛传来时,瑞贝利安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承受了一套连击不知何时却没事般起身的怪物正保持着它挥拳的姿势正对瑞贝利安。
什么嘛,这家伙还没死啊?不,本来就死了吧——这样还能动,这个玩意真是.....有趣
忽视掉肋骨似乎断掉的疼痛,瑞贝利安露出了一如既往的扭曲笑容。
陪老子多玩一会吧,恶心的家伙!!!!!
人类的剑士,如同带着风元素裔的力量般,化为一道暴风,朝着那让他愤怒的源头不断倾泻着他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