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一招】宅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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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鸦想,我不能就这么度过平庸的一生,我要,我要……我要去冒险!于是乌鸦踏上了冒险。
乌鸦是很聪明的鸟,它知道冒险就是要飞很远很远很远很远,飞这么远得有吃的,于是乌鸦开始寻找食物。浆果不好保存,腐肉可以放很长时间。乌鸦来到了菜市场后面的垃圾堆里,这个尝一尝真好吃喳喳喳,这个藏在羽毛里带走喳喳喳,咦,那是什么?乌鸦掀开垃圾桶的盖子,发现一只死猫的尸体。
死猫说话了,它说,谢谢你把我从垃圾堆里翻出来,这样我就可以快点回猫星了。乌鸦说,在你回猫星之前我可以吃掉你的腐肉吗?死猫说,请吃请吃,你尽量吃干净点,只有当这幅身体回归大自然,我的灵魂才能回归猫星。乌鸦说,我没法一下子吃干净你,我现在要去很远的地方冒险。死猫说,没问题,你帮了我,我可以跟着你。
乌鸦还需要解决饮水的问题。它平时都在巢穴附近的湖里喝水,但是它没法带着湖一起走。死猫出了个主意,它说看过书上说乌鸦会把石头丢进瓶子里来喝水,所以乌鸦只需要带个瓶子上路就可以了。乌鸦也看过这个故事,但是它没法理解为什么把石头丢进瓶子里就能喝到水,如今它也没有别的办法带着水走,总之先试试看吧。
乌鸦趁便民早餐车的老板不注意,抓了一瓶矿泉水就走,但是矿泉水瓶子太沉了,直接掉在了马路上,穿过车流滚到了马路对面的水沟里。乌鸦落在树枝上说,这下遭了,我没法带着这个瓶子飞。藏在灌木中的死猫说,如果我还活着,我还可以推着它滚着走,但现在我已经死了,身体一点也不灵活,没法推着它走了。
忽然一个声音从水沟里传来,它说,我可以帮助你们。乌鸦说,你是谁?声音说,我叫快高王子,你能把我拉出来吗?
乌鸦和死猫合力把快高王子从水沟里拉了出来。快高王子是一个由一块块塑料积木拼成的小车,最下面的积木带着两个轮子。
快高王子说,你们是要带着这瓶水走吗?可以把水瓶放在我的身上,我有轮子,可以拉着走,你们要去哪里?乌鸦说我要去很远的地方冒险,死猫说我要回猫星。快高王子说,哇哦这太酷了!我曾经是战车,是飞船,我要跟你们一起出发,我一定能帮上你们的忙的!
乌鸦一行出发了。它们决定去往太阳升起的地方。每天早上乌鸦会看好远方的山或树,然后休息一白天,晚上它们就出发往那个方向走,走到第二天早上太阳升起为止。
路途枯燥遥远,它们在路上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快高王子说,如你们所见,我是人类的玩具。以前我的身上有更多的积木零件,通过组合零件我可以变成各种形状,我曾是攻无不克的战车,也曾是牢不可破的城墙,是能上天的飞船(飞船可飞得比乌鸦还要高!),是能下海的潜艇,还能组成人类的样貌,我是玩具之王。我是慷慨的玩具之王,我会把零件送给我的子民,它们也是我的分身,我的国土遍布整个房间,甚至足以抵御人类的踩踏。直到后来我的敌人乐高入侵了我的国土,它比我精致,比我灵活,甚至还有我从未见过的积木块,我败的心服口服。人类曾试图让我们交好,但发现我们的规格不同,无法相互嵌合,于是我被放逐了。如今的我失去了绝大部分积木,已经无法称王,只能成为王子,但我的野心从未有所折损,我要将全世界都变成我的国土。
死猫说,如你们所见,我是一只猫……我曾是一只猫。我曾是一只野猫,生活在市场附近,老实说那边的生活还不错,别在人多的时候出没就行,等他们收摊了之后去垃圾堆里扒拉扒拉就有不少吃的。或者运气好的时候会有人撒一把猫粮,猫粮比肉和臭鱼好吃。有时候运气好还会有母人类给我们送新鲜的小肉块和小鱼泥,或者运气好的时候会有不长眼的麻雀落在附近。我总说运气好对么?野猫只要不太笨,在城市里运气总是不会太差的。而我在野猫里也算运气好的,我活了7年才把9条命都用完,跟我一窝的兄弟姐妹们应该早就回到猫星了,我是最后一个启程的。我死的时候运气也很好,大卡车轰一下就压过去了,没有什么痛苦。生前大部分事情我都做不了了,或者不想做了,比如抓鸟。但是有些习惯我还改不掉,谢谢你们迁就我,愿意白天休息晚上赶路。
乌鸦说,如你们所见,我是一只雄鹰。雄鹰不应当一生留在自己的巢穴中,不应当被城市和公园所束缚,应当飞向高空,飞向太阳,飞向原野。遗憾的是身边的鸟们没有一个像我一样有志向,他们每天只关心梳理羽毛,收集亮晶晶的东西,去偷啄别的鸟的蛋。唯一能理解我的是一只乌鸦,它和我一样不甘于平庸的生活,它每天梳理羽毛是为了在高空飞得更快更远更灵活,它收集亮晶晶的东西是为了锻炼自己捕捉猎物的眼力,它去啄别的鸟的蛋是为了维护天空的和平。但是它觉得可以在城市里可以自由选择自己的生活,而我认为只有离开城市,去往很远很远很远很远的地方才能成为一只真正的雄鹰。当然我不怪它,毕竟它只是一只乌鸦,无法理解雄鹰的志向。有一天它被风筝线勒死了,这让我很伤心,唯一能理解我的乌鸦死了,它死后城市里留给我的只有无尽的平庸,我不能仅仅就这样活下去,我要,我要……我要去冒险!
它们旅行了好几天,离开了城市,进入了郊野。快高王子和死猫不用吃喝,乌鸦每天啄食死猫身上的腐肉,但沿路逐渐找不到水源。乌鸦决定是时候从瓶子里取水了。
乌鸦衔起一个石子,丢向了矿泉水瓶的瓶口,石子啪地被瓶盖弹开了。死猫说,要不要试试飞得高一点再丢?于是乌鸦又衔起一枚小石子,高高地飞上了天空,把石子丢了下来。石子准确地砸在了瓶口,把整瓶水都砸倒了,但水瓶还是没有打开。快高王子说,我给你扶着瓶子,你再丢一次试试。乌鸦再一次衔起小石子从空中丢下,准确地砸在了瓶口,瓶盖被砸裂了,渗出一点水来。这点水可远远不够乌鸦喝的,但它知道再来几次肯定就行了,于是就又衔起一枚更大的石子,再一次飞到了天空上对准瓶口丢了下去。这枚石子又沉又尖,一下划开了矿泉水瓶的侧边,也重重地砸到了快高王子的身上,把它砸成了两半。
快高王子高兴地说,可以喝到水了,快下来吧!死猫说,可是你都变成两半了。快高王子说,没关系,我留下积木的地方就会成为我的国土,不用担心我。
它们继续前进。在月亮将要落下时死猫忽然停了下来。死猫说,快高王子走不动了。乌鸦看向快高王子,原来它的轮子掉光了,这一定是被石头砸的。乌鸦和死猫担心地围在快高王子身边,乌鸦说,对不起,我拿石头把你砸成了这样。死猫说,对不起,我明明知道你受伤了,应该更小心拉你才对。快高王子摇了摇头说,看来这里就是我的国土的边界,我从未想过国土能有好多好多个卧室那么大,谢谢你们拉着我走到这里,祝你们接下来一路顺风!
矿泉水瓶里的水流掉了一大半,变得很轻,现在死猫也可以拖着水瓶走了。于是乌鸦和死猫告别了快高王子,一起继续上路。
它们又走了好几天,来到了一片一望无际的大平原。乌鸦说,我们就到这里吧。死猫说,怎么了,不是还没有到太阳升起来的地方吗。乌鸦说,平原上的太阳会直接从地平线上升起,没有别的高山或者大树作为目标,这样一来我飞着飞着就会迷路的。死猫说,好吧,那你要在哪里筑巢呢?乌鸦看了看周围,有一座架着电线的高塔,很适合筑巢,于是用爪子钩住死猫的肩胛骨飞了过去。乌鸦一路上吃光了死猫身上的腐肉,如今死猫只剩下一副骨架和脚底的肉垫,所以变得很轻。
乌鸦把死猫放在了铁塔尖上。死猫还活着的时候也没有爬过这么高,它在塔顶的钢梁之间钻上钻下,尾巴骨晃来晃去。乌鸦看到死猫很喜欢这里,就放心飞上高空巡视周边。
这附近充满了乌鸦爱吃的浆果和昆虫,还有清澈的水潭。乌鸦吃饱喝足后返回高塔,发现找不到死猫了,于是喳喳喳在原地跳来跳去。忽然一个声音从下面传来:乌鸦乌鸦,我在这里。乌鸦低头一看,有一只漂亮的玳瑁猫在地面上用舌头梳理自己的皮毛。
乌鸦落在地面上,说,你是死猫?你的皮和肉怎么都长出来了呀?玳瑁猫说,我刚才在上面太高兴了,于是就磨起了爪子,没想到抓破了电线。电流把我的身体一下子整个烧成了焦炭,我就成现在这个样子了。乌鸦说,对不起死猫,我不应该把你带到高塔上来,我没想到居然害你触电了。玳瑁猫说,不不不,多亏了这样,现在我的灵魂完全摆脱了肉体,我可以提前回到猫星了,这是好事。乌鸦说,那谢谢你愿意一路陪着我,还啃让我吃你的腐肉,我会想念你的。玳瑁猫说,不必太想念我,猫都是来自猫星的精灵,你看到了别的猫就可以当作看到了我。还有,我和附近的猫都说过了,它们不会抓你的,你可以放心在附近活动。玳瑁猫的灵魂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开始慢慢浮上天空。乌鸦也飞了起来,送了玳瑁猫一路,直到乌鸦再也飞不上去的地方它们才分别。
乌鸦往回飞的时候看见一片石滩,于是飞过去打算找几片平整的石头垫窝。忽然乌鸦看到石缝中藏着一个红色的东西,将它叼出来一看,咦,这不是快高王子的身体吗?乌鸦说:你是快高王子吗?我是乌鸦,你还记得我吗?红色积木块说,我不是快高王子,我是拼乐小子,我见过快高,它和我是一个车间的表兄弟。乌鸦说,快高王子是我的好朋友,你是它的表兄弟,那你也是我的好朋友,我正要在附近的铁塔上筑巢,你要不要来我的巢里?拼乐小子说,好啊好啊,对我们拼乐来说,去到越高的地方越厉害,你要在铁塔上筑巢,那我就是拼乐将军了!
于是乌鸦把拼乐将军带回了塔上,在离城市很远很远很远很远的地方筑起了巢穴。从此以后乌鸦在白天飞向高空,飞向太阳,飞向原野,在晚上和拼乐将军讲着冒险故事,在群星和月光下沉沉睡去,进入甜美的梦乡,终于过上了梦想中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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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关于无名接触依弥尔的叹息的完整过程,拖到现在了真的好吗?
有传统东亚家庭压制,血压注意。
(记3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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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阳,你可是家里的希望,千万要好好学习,可别学什么坏习惯。”
坏习惯?坏习惯是指不能打游戏,不能看学习以外的书本,不能晚睡,不能和异性有交流........不能拥有自我?
他麻木的答应了父母,拒绝所有邀约,拒绝所有主动靠近的友情。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那是你妈!”
“你们说,马上要高考,要拒绝耽误学习的一切事情。”
“你这孩子!我们是为了你好,你就这么报答是吗,白眼狼,真是白生了!这等我们老了不就上天了,哪儿能给养老啊......”
.......父母的“爱”,沉重到穆阳感觉难以呼吸。这是穆阳前17年的生活。
往后的生活略微有了转变,因为穆阳偷偷地,修改了自己的大学申请。拒绝了能顺利录取的当地的师范大学,填写了外地的军校。录取当天,穆阳被打了,父母一边打一边质问他为什么到现在了还不听话。穆阳只是接受着,等待着离开。父母还曾试图通过剥夺通讯方式,锁死穆阳的房间让他没办法入学,好逼他复读到当地他们定好的学校。可穆阳翻窗而出,第一次尝试去追逐自由。
也不是完全自由,父母跑到学校闹过两次,但因为是军事化管理的学校最终未遂,穆阳就眼睁睁的看着父母离开,表情只有愤恨。穆阳说不出来当时是什么感觉,只是在毕业的时候,又一狠心,断绝了亲子关系,净身出户,一头扎进了部队。
整个学校时期対穆阳来说几乎是空白的,因为他除了学习什么都没有。没有什么交际能力的穆阳到了部队也是最沉默寡言的那个。
不过这一套只在学校很有用,学生老师会因此觉得他过于孤僻不愿意接近;在这个友情能撑起一支队伍的地方,不会不顾任何一个人不管。
杜松就主动的成为了引领穆阳的人。第一天杜松就被穆阳的体能吸引了,确实是个好苗子,就是太安静了。这种安静不是说不爱说话,而是明显能感觉到这个人在隐忍着,一般这种人若是放着不管,积攒的多了一定会有一次爆发。杜松从穆阳之前的大学还了解到了穆阳父母的闹事。第一时间就确定了这人得着重关注。
穆阳没从自己的亲生父母身上感受到多少关爱,但是杜松给了很多,或者说......有点太多了?也许这只是正常的关心,但是不知道何为正常交际的穆阳只觉得这个距离是否有些太近了。所以穆阳下意识的一直在躲着杜松。
他哪躲得过小队长啊,每天最后就是被拎回去拉练。不是能跑吗,接着跑啊吗,跑到跑不动了就老实了,孩子欠收拾。
苦的只有穆阳,也不全是坏处,至少体能成绩是真的越变越好了。
穆阳喜欢射击和做饭,射击好说,只要是训练迟早会摸到。做饭......他之前从来没做过,以前吃的都是“精心做好”的健康餐,大学食堂第一次吃到重油重调料的饭菜顿时眼前一亮,但是胃口因为撑不住当晚就差点进了医院,还好后来慢慢也算是习惯了。不过还没什么机会自己去尝试,还是杜松看出来,训练结束了偷摸(其实是打完申请)带着穆阳去厨房开小灶。
别说,真别说,穆阳是真的一点厨艺能力都没有,能把东西煮熟就已经是谢天谢地,杜松看的脑子都抽抽,就这还喜欢呐。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杜松这么一砸么,觉得自己的厨艺老好了,一定得教这小子一手。
最后做出来的东西,杜松硬着头皮吃的,穆阳觉得好吃库库炫。苦的只有其他吃了觉得队长是不是在针对自己的队员们。
穆阳喜欢自己的小队,氛围好,队长好。他最喜欢和队长杜松交谈,因为对方总能给予自己一个舒适的沟通环境,没有什么强迫和必须,更多的给予穆阳自己选择的机会,偶尔还会鼓励穆阳开一些玩笑。还扬言到自己这嘴皮子可是打遍部队无敌手。穆阳就笑笑,他前段时间还见杜松被别的队长气的耳朵根子都红了,但他没说,怕挨打,队长好面子。
大概过了两年,穆阳24,这时候已经变得正常多了,还能和杜松调侃着玩了,穆阳就经常和杜松调侃射击成绩。穆阳光听杜松夸他射击成绩好,什么第一名。问题也没人见过他打枪啊,射击训练都能忍着一枪不开这哥们当忍者的?正常来讲真强的人也不能一次训练都不参加的吧。另一方面是一种奇怪的好胜心,射击算是穆阳最擅长的项目,总是想比个高下的。偶尔话重了点或者说到痛处,就把杜松气的一边踹他一边骂:“好小子tm敢往老子头上爬?我神枪手能输得了你?”穆阳跟着臭骂:“那你打啊!我们都没见过没证据怎么说。”
“我这叫养精蓄锐!真有机会了你看我不一枪靶心的。”
杜松这话穆阳记下了,一直在等着这个机会。到了第五年,他真等到了,但没想到,第一次见到就是最后一次。先说好,人没死,但是右手没了:任务中途发生了意料之外的爆炸,杜松情急之下抢走了穆阳腿上的枪一枪打死了握着引爆装置的贼匪,自己的手被爆炸的碎片横向切割开,当场,右手飞了出去。
车上穆阳眼看着杜松的右臂绷带上血止不住的滴,他慌了。他后悔自己非要让杜松跟自己参与这次任务,杜松疼的说不出话,只能微张着嘴发出嘶嘶的呼吸声。惯用手都没了,杜松只能选择退役,刚出院,还没来得及收拾东西,杜松先来找了穆阳。
“小羊,干嘛呢?”
想去挽留杜松做教官的人本以为杜松应该会在宿舍,结果扑了个空。实际上当晚杜松带着穆阳干坏事去了,俩人又来到厨房,杜松让穆阳给他做饭,还给了穆阳一颗子弹壳。
“这可是我当兵打出去的第一颗子弹。”
“......”
“不跟你开玩笑啊,这颗子弹我在屁股兜里揣好久了,要不是要退役了得留个纪念我都不舍得给。”
“......”
“说话!别装哑巴,要不真当羊去你叫一声。”
“......咩。”
穆阳真的在做饭,杜松坐了一会儿,自顾自的在旁边巴拉巴拉的讲。也不管穆阳有没有听,他就是觉得说了有用。
“这是我实战的第一颗子弹。当时是一个小女孩被挟持了,我和另一个狙击手准备击毙绑架犯。那女孩特别乖,不哭也不闹。但是我射偏了,那个女孩失去了声音。你说,这是不是该更愧疚。那女孩......事后还找我们,感谢我们。我哭着找回了那颗子弹收着,想着那个女孩就觉得不能再失误,才能让手不那么抖。其实我哪儿是什么神枪手啊,不过是个胆小鬼。”
“你是,队长。你是。”
穆阳没再说话,把菜端给杜松,就在一边坐着摸弹壳,杜松一边吃一边感慨:“好不容易培养了个厨子结果自己享受不到了。”
杜松知道自己住院期间穆阳的状态有多差,但是他听说在自己出院的前两天突然就正常了。担心的杜松这才马上来找了他。
穆阳瞥了一眼吃饭的杜松,他手心有些冒汗。他本计划着今晚要去杜松的寝室,结果杜松竟然先来找了自己。不过没一会儿,吃饱了的杜松说要去看看其他人就走了。穆阳松了口气,按照计划,特别顺利的把杜松的名牌偷了。穆阳又怕被发现,悄摸在背面刻了自己的名字,背面用银片贴上,装是自己的身份牌。穆阳意外杜松直到收拾好了东西离开都没被发现自己身份牌丢了这件事,但是杜松临走一副正常的样子又让穆阳很难捉摸,迷惑之下穆阳甚至没能及时发现真正自己的身份牌也不见了。
马上到穆阳在役的第十三年,这十三年穆阳经历了多次调动,他终于成功的担任了三年的炊事兵。后又被狙击连收编。说话的方式越来越有杜松的味道,就是话依旧少了点。有了个人的休息室,几年里不知道沙包被打烂了多少。他成为过优秀的士兵,也成为过可靠的队长,代价只有穆阳自己。
“这就够了,这就够了。”
又是一场任务,一次前线没有任何声响的战斗:双方狙击手埋伏在雪地,眼瞅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都在等对方精神松懈的那一刻。穆阳先动了,对方敏锐的发现了这一痕迹,子弹毫不犹豫穿膛而过,仅一秒,鲜血顺着雪蔓延开......
两声枪响,先手是对方的子弹,击穿了穆阳的侧颈;后手是穆阳的,正中敌人眉心。随后,以穆阳这边为首的队友开始了单方面的冲锋,战斗很快进入了尾声。
收拾残局的时候,穆阳是被队友从雪地里挖出来背走的,因为低温,他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再睁开眼,已经是脱离了危险情况。
好消息,子弹没伤到大动脉,穆阳的命保住了;但坏消息,子弹穿过侧颈影响了神经线,即使恢复状态超乎预想,穆阳也无法再进行长时间埋伏作业。
光是养好伤就用了一年,再出来依旧是大雪纷飞的日子。穆阳回去收拾着东西,队员们一个个来打招呼,都看出来穆阳是要离开。
“怎么就要离开了?”
“36了,想去养老。”
“草,36就想当无业游民啊。”
穆阳不想说,这么多年,穆阳为了不重蹈覆辙,无限的绷紧自己的神经。几年,十几年。雪地那一枪,他看到了狙击手马上要转换目标向自己的队友。他不能眼看着事情发生,所以故意将头抬了起来。他在赌命,他赌自己绝对不会失败,因为杜松跟他说了,他是神枪手。
“兄弟走了不要忘了我们啊,要不你把铭牌给兄弟们留着吧,还能有个念想。“
“放屁吧,我铭牌早丢了。”这么说着,穆阳掀起了被褥,就这么......才看到了杜松刻在他床板上的留言:小子,神枪手保佑着你,可别给我丢了。
“妈的,他从一开始就知道。”那一刻,穆阳知道自己的铭牌去哪儿了。
出来时穆阳暂时成了“无业游民”,但他觉得挺好的。回归了平静,是不是也可以尝试着放松神经......个屁。妈的正赶上过年,一放炮他就以为是打仗,在家像在部队,就差个集结号。天天晚上在家里一级防御,受伤的战友和右手滴血的队长跟走马灯一样在梦里穿梭,明明换成了松软的棉被,穆阳却一点无法享受,只觉得像是陷入了泥沼,一点一点被吞没,直到阳光照射进来。
就在穆阳觉得自己精神就快要崩溃的时候,他收到了一份快递。本以为是关于他后续任职的,结果好像是之前治疗时认识的人给他的一台......机器?虚拟现实游戏?附带的信还说什么能缓解PTSD,特别适合穆阳现在的情况。
说真的当初在病床上一起躺着的时候,穆阳就觉得他可能更适合隔壁精神科而不是神经科。但试试也没坏事,少年时都没玩过游戏,总比真的在床上被梦魇折磨到理智崩塌的强。但这东西......应该怎么用来着,得好好研究一下说明书了。
作者:阿氪
免责声明:随意
军规?我和我朋友聊了一下,说是遵守还是违背,似乎都有点老套。我说:写个类似《冒牌上尉》的故事怎么样?我们很快达成了共识,一晚上我就给它写出来了,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短打。
文中戈沃比加属于架空地名,文中任何部分与三次元无任何关系。——————————————————————————————————
猴子,猴子,猴子。你学过戈沃比加语吗?将你的舌头顶住上颚,力气最好大一点,想象你在大街上看见一条浑身长满疮疤的癞皮狗,向下扯你的嘴角,对,然后像呼喊那样啊啊发声,这时候把舌头放下来,这是第一个音。然后用上牙抵住你的下嘴唇,让它在出气时往后挪一挪,或者把下嘴唇往前搬一般,这就是我们在山里的朋友。发第一个音的时候可别像第二个音那样抵住下嘴唇了,不然发出来的音就意味着“文明”。
戈沃比加的军队是最文明的,他们的规矩我见过,他们的人我也看过。住在这地方,每天不是它们走过去,就是我们走回来。这就是为什么我要花大力气标注每一个单词,单词都在书上,某个戈沃比加人留给我的,长得不像能干活的样。这些戈沃比加人讲的话可比打回来的家伙们——叫什么来着?——要多得多,只靠比划可解决不了问题。打回来的家伙们就简单多了,他们只要有吃的,待个两天总是要走的,没人喜欢山里的地,种不出东西。而我们和这些打回来的人(他们来自哪里?)为数不多的共同点,就是双臂都挺多毛,所以这些戈沃比加人喜欢用猴子称呼我们,让我们离他们的文明这么近。
朋友们,让我们看看这些最文明的人会用什么规定招待我们!军规,嗯,军队,我知道,就那些拿着夹铁烧火棍的人,没什么意思,走起路来一个样。十条里面有个八条我都看不懂,因为当时我只会说什么什么玩意叫什么。我当时能看懂的就两条——跑,不许!拿,可以!可怜的人们,要是在山里遇见老虎,连跑都没法跑。拿倒是可以,拿什么呢?我见他们上次来,就骂了斯捷潘一顿,够有勇气的,这能拿到什么玩意?我们这片地方——叫什么来着?没人敢正眼瞧他。他吃别人的,喝别人的,仗着自己一身好肉,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后来他就去和波塔基爷爷作伴了,埋得还挺近。你说这是多么奇怪,他们居然能让人这么快就老去,啥也不拿,这就是文明,嘿!
不过这种事情毕竟不常有,戈沃比加人也不是天天来,所以讨厌的斯捷潘还是那么多,比戈沃比加人讨厌多了。不过有天嘛,大早上的从山坡上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就看见铁牛车打那个山坡上滚下来了,脾气挺大。坐上面那几个人呢,看起来不咋舒服。我打树上摔下来都得在地上瘫个半小时,他们肯定比这痛得多,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其中一个人的衣服,你还别说,还怪好看的,比咱们这破布的货好太多了,我就给它扒下来披自己身上,还怪合身。最好的事情莫过于袖子足够长,能够把双臂遮上,这大概能把咱们变成人类,还怪让人高兴。
最好笑的事情还在后头呢。那铁牛车打山上滚下来后,又来了那么几辆。嘎吱一声就在咱山口这停下来了。几个拿着烧火棍的人就打车上跑下来,那嘴里叽里咕噜的说不清在干什么,结果来了几个人就给我抬起来了,一边抬一边叫,那叫一个欢乐。我当时四肢给抓着呢,使不上劲,满脑子想的都是——完了,得被像牛一样吃掉,那大玩意被砍死的时候,他们就这么叫的,吓死人。
结果呢?我给放铁牛车里了,一路给我颠过来。这铁牛可真癫,一路上可就见那树全往后跑。过了不久就看见几个小帐篷,中间生个火,水平很烂,一点烟没有,打了猎都不知道怎么回来。原先这铁牛车里坐三个人,这帐篷里马上又跑出来几个人,都是戈沃比加人,这是好事,能说上话。其中一个人过来给铁牛车开了个门,我就势就出来了,出来了我也不知道该干啥,就在铁牛车旁边站着。
也挺有意思的,看我在这个铁牛车旁边站着,那几个人坐着的像要站起来,站起来的像要坐下去,一个个的都在那半蹲着呢。我看这群人和我年纪也差不多,刚能去砍柴,可惜了这些好苗子,居然拿着烧火棍在这站着。我反正吓得不得了,看那个帐篷里有个毯子,地上干净,我就躺上面了。一觉睡得好,太阳都下去了。结果起来了,还见这群人在外头站着。
“矮子!”我对着离我最近那个试了试我新学的单词,“矮子!”
那人像给牛顶了一样吓一跳,但是马上直着身子转向我。
“水!”
嘿!你猜怎么着,这家伙立马颠着颠着去拿个圆东西,朝啥玩意扭一扭就递给我,果然里头有水,这可让人享受了,当初谁还敢向别人这么比比划划的?
“肉!”
嘿!更有意思了。这群人慌忙跑帐篷里面,马上就拿着几片肉出来了。不好吃,少得可怜,而且干得像在啃干草,不过有吃的总比没吃的强。我翻身站起来,看见这帐篷门上挂着啥东西,写密密麻麻的,正好认字。我又把那矮子叫过来。
“讲!”
这家伙也不知道是吃了啥毒,干什么都哆哆嗦嗦的。我也不知道这个词用得对不对,要别人说话应该是用这个。
“军规……”
“啥是军规?”
那矮子又吓一跳,神经兮兮的。
“军队的规定。”
“讲!”
“第一条,服从长官……”
“什么是长官?”
“您是长官,您是长官。”
“什么是服从?”
“您说什么,我做什么。”
“讲!”
“第二条,亲善民众……”
“什么是民众?”
“那村子里看到的就是民众。”
“那就是猴子嘛。”
接下来我就没什么想听的了,没什么意思,讲人做什么的东西太多了。那什么跑,不许,拿,不准,非得写什么“严禁逃跑”“不犯民众”,写的不知道什么屁玩意,纯属给人增加理解困难。亲善民众,不就是对猴子好吗?
在那之后我在这帐篷地里也没什么事情好干了。手底下使唤六个人,一个矮子、一个黄头发、一个秃子、一个裂嘴唇、一个长手臂、一个像女人。我待这里还学会不少词,叫人做什么或说这玩意像什么了如指掌。但我不怎么想说话,这六个人好像喜欢我尽量少说话。我来这几天他们抠抠搜搜地在几个纸包里面找东西吃,后来终于决定去那什么村子里拿东西了。村子这词我也没学过,问他们他们比我还害怕。我猜那像是有什么东西守护着的地方,靠那个烧火棍能拿点东西回来。我高兴得不得了,看着他们坐铁牛车逃跑似的离开帐篷地,不是说不准跑吗?
“给我多带点肉回来!”
这帮人果然信守承诺,这是我第一回敞开肚子吃肉吃到饱,军规就是这点好。我吃得正高兴呢,那矮子又跑进来了,说有人不同意。你说有没有意思,打猎的走遍山头都找不到人呢,那村子里居然有人,更有意思的是这帮人天天背着个烧火棍跑来跑去,却一次没见他们用过。
“矮子!”
那人紧急立正,应该叫立正,黄头发教我的。“你背上背的是什么东西!”
“是枪,是枪。”
“枪是拿来干嘛用的?”
这矮子怎么像开窍了?他还没和我说这烧火棍,哦,枪,是干嘛用的呢。刚一说这话他就去铁牛车上了,你说怪不怪。
不过此后几天,真是要什么有什么,白天吃肉,晚上喝酒,我可爱死这军规了,虽说军规里在肉和酒后面加了个词,那像是反对,那就是反对吃喝太多。可老吃不饱,老喝不够,终于有一次吃饱了,喝够了,这有啥不好?
不过还有个事不好。我也不知道来这里几天了,反正后面肉就越来越少,连渣子都不剩了。那矮子说拿枪也找不出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猜吃不了肉那我就要回去了,因为有天我醒过来看见不少人往山那边跑呢,都穿着我们这个衣服,我还向他们挥过手。后来来了个什么人,叽里呱啦一顿讲,给我手里塞了个铁包包就走了。这铁包包还挺沉,我把矮子叫过来。
“这是什么东西?”
“喷火器,咱们打不下去了,长官要我们把村子烧掉,不给猴子们留一点东西。”
我还不知道村子是啥意思呢,居然再也就看不见了。但是这么好的东西,要是留给猴子,那可真是浪费了。猴子只会大晚上悄悄摸到我们房里拿东西,给他们留个村子,这还得了?猴子成灾了,我们还活不活了?
“试!”
嘿,好家伙,这火就从那个管子里喷出来了,多好的玩意,你说说,要是到时候我还能回去,拿这玩意去生火,哪还需要去点木头?
“去用!什么都别给猴子留!”
太棒了,一个没有猴子的地方。自从我穿上这身衣服,就出来这么好的事。只不过后来他们非要我坐上那个铁牛车,日日夜夜我也不知道跑多远了。我啥时候能回去啊?他们哈哈大笑,说没让您看见那个场景我还不满意,就为了这个我的长官还要奖励我,这可好,我当然要服从长官的一切命令。
“那我能吃多久的肉啊!”
七个人大笑起来。
这帮戈沃比加人真是太好了,给我带来个人人都讲话的世界,人人都讲话,不做猴子,这可就是文明,多么美好!我还有多少东西要学!我要学受勋、我得学授勋、我得学会开枪、我得学会抽烟、我得学会喝酒,我得学会这么多东西,比学会一个军规要多得多。只是唯一一点讨厌——我还长着一双猴子的手!该死!该死!该死!
皮良发着抖,牙关打着颤,再顾不上思考什么,一把拉住宋慧的手,便往层层叠叠的屋舍跑去。
宋慧被他这一拉吓了一跳,只觉得手心湿淋淋冷冰冰,脸上却热得厉害,也不知是跑得太快,还是因为别的什么。等皮良上气不接下气跑回住处,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辩解反而显得心虚,皮良干脆悄悄松了手,装作无事发生一般,转身去把头发擦干。
“皮兄,到底怎么了?为何……为何这么匆忙?”
虽说有很多东西想问,宋慧还是挑了最要紧的那个。从喜宴上回来,皮良就一副丢了魂的样子,也不知刚刚经历了些什么。
皮良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沉下去:“我方才,亲眼见着鱼仙产子。”
正当皮良要吃下仙药,余光却瞥见祁钰与几人一同往水下潜去。这祁公子近日一直在寻那张生,今日是否寻到了?
他心念一动,便扔下小钵,往水里一沉,跟着去了。
“……而后,那鱼仙竟剖腹取子,投水而去,再不见踪影。祁小哥说,那产子的鱼仙面如落英,原是他老师之女,嫁与那张子守后却下落不明,连处坟茔也无……这其中种种,乃是大大的有异,越是细想,越是让人胆寒……”
皮良上下牙关咯咯作响,虽已换了干爽的衣物,却抵不住从后背窜上来的寒意。宋慧拿了床被子把他裹住,皮良才稍觉好了些。
“如此说来,鱼仙产子似乎藏着什么隐秘?”宋慧问道。
“不是这个,”皮良道,“今日见此情形,让我想到许多故事。我原以为妇人产鱼尾婴,乃是鱼仙化人的缘故,可那芸娘却本就是人。如此说来,鱼仙竟是人变化的!可人又为何能化为鱼仙?思来想去,怕是仙药有异了。”
想到这里,皮良猛地转向宋慧:“宋兄可曾服食仙药?”
“没有,本来是要吃的……但烁瞳带我跑出来了。”宋慧道。
皮良大大松了口气:“是我疏忽,青黛昨日叮嘱我不可服食仙药,我却忘记告诉你,还好宋兄无碍。若我猜得不错,那仙药吃下去,便能让人拥有鱼仙之心,想来曾经记下的故事里,服下仙药则性情大变的大有人在,现在想想,还真是后怕。今日喜宴,鱼仙哄我们服下仙药,大概是没安好心的。”
他将棉被在身上裹紧了些,叹气道:“这白岛是留不成了,等白船一来,我们就赶紧远远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回来。”
宋慧听皮良这一番言语,想起今日种种,也感到后怕:“真吓人!若是吃了那仙药,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宋兄,在下有个不情之请,”皮良往棉被里缩了缩,耳朵根已经红了一半,“今晚可否陪我在此说说话?鱼仙种种实在让人恐惧,就算你笑我胆小如鼠,我也不想独自一个人睁着眼睛到天明。要是你嫌一张床太挤,我睡地上便是了。”
宋慧见皮良实在害怕,点点头答应下来:“皮兄别怕!我瞧着鱼仙也不都是不讲理的,等白船来了,我们自然就能回去了。”
这夜两人秉烛夜谈,夜色渐浓,宋慧哈欠连连,回床上睡了,皮良则睡意全无,盯着油灯的火焰发呆。他突然听见窗外一阵响动,便打开窗子向外看去,只见青黛在房檐下的水潭中探出头来,与皮良静静对视。
“可有服那仙药?”青黛问他。
“不曾。”皮良摇了摇头,心中五味杂陈。
“也好。你是否已经猜到七八分了?”
“不敢说,仅仅是猜到一二,就足够让我害怕了。”皮良摇了摇头,又问,“青黛姑娘为何帮我?”
青黛道:“我乐意读你的故事,你的心若变了,故事也就变了。”
“可也许今后,我不会再来了。”
青黛眨眨眼:“你不愿留下吗?若你不愿变,这白岛上众人,也不会强迫你。人间战乱将起,不如白岛清净。”
皮良摇了摇头:“终究还是得回俗世去。”
“是吗。”青黛淡淡地点了点头,尾巴拍打着水面,溅起一连串的水花。
“但我会记住你的。那天的月下饮酒,我会写进书里,很多人都能看到。”
“如此,我也要成为一个故事了,”青黛思索片刻,浅浅笑了,“也好。”
“呕呕呕,呕呕呕呕呕……”
“皮兄你别吐了我害怕……”
皮良趴在船舷,心中郁闷,怎么回去的时候吐得更厉害了?这下自己又在宋慧面前丢人了!不过他丢人又不止这一回,想来宋兄是不嫌弃的。
大概吧!
等吐完了,两人回了船舱坐下,又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起来。
“皮兄你回去作何打算?”
“我先回家看看,想来一别几月,也该回去看看家人。等过些日子,我就去宋兄你那里,上门提……”皮良讲得眉飞色舞,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硬生生止住了话头。
“提……?”宋慧满脸好奇看着皮良,等着他把话说完。
皮良心一横,干脆大声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提亲!我,我要去你家提亲!”
“啊……?”
咣当一声,宋慧手中的茶杯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两人面面相觑,皆是面红耳赤,一语不发,活像两只熟透了的大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