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叩叩叩……”
烦躁不安的抖着脚。
“既然约好了就别让我等啊。”
半靠在高大耸立物上的少女目中无人地嘟囔着。也不知那一团布裹之下是何物。
本来是和队友约好过来参赛的贝拉在时间进一步流逝之时气愤的坐下。
看起来繁华热闹的比赛会场引起的既不是她的安心也不是烦躁,反而让她有一种无聊的感觉。
“你不修改你的待人方式是不行的啊,我可爱的女孩。”
忍不住想起爷爷的忠告,贝拉悄声叹了一口气。
“就参加这一次大会怎么样?说不定会对你有帮助。”
虽然是个无聊的提案,但是却无法无视爷爷的建议。自己从前开始就没有什么可以交心的朋友,大概是自身的性格原因,没有拿出对等的实力的家伙无论如何都无法发自真心的尊重起来。
“对不起……我迟到了吗?”
一个细微的声音在耳旁响起。本想脱口而出的抱怨在注意到时间刚好的时候勉强闭上了嘴。
——忘记了自己才是提前到达的人,现在时间是刚刚好的样子。
平复下心情,对着队友商量。
“那么,要和哪个组一起比赛呢?”
看了一眼略显弱气的搭档,明显正在犹豫不决无法选择的境地之中徘徊,无奈随便用手一指。
“那一组怎么样?”
“啊……”
眼看着很多组都找到了比赛较量的对手,贝拉的心里升起了一丝焦躁的感觉。
闭上眼又消除了恍惚一瞬的感觉,她终于狠下心无视了队友的意见,朝着刚才所指的队伍走去。
——实际上是坐在那一团不明物体上移动。
“你们,”
对面疑惑地望过来。
“对,说的就是你们。”
她略显傲慢的态度有些令人不适,但本人并没有在意,继续说出自己的意见。
“没有对手的话,我们来比赛如何?”
露出自以为温和的微笑,却得到了相反的效果。
“不要。”
从第三者视角来看这本身却是轻视对方的行为无疑。
“嗯……”
意识到自身的态度时已经晚了,对方已经拒绝完毕并结束了对话。
“啊……”
熟悉的挫败感油然而生,这已经是多少次了,依旧是言辞不妥所带来的问题。
反观搭档,虽然弱气但是那冷静的判断力还是能与别人进行较为轻松的交流。
“贝拉!我找到对手了!”
不出意外地,这次依旧是他现行一步。
无奈转身去到队友的身边,发现了面相友好的两个人。
不,怎么看也不会称为友好?
嗯,应该是很普通吧。
简单的交流过后,把比赛规则定了下来,简单来说,就是在森林里的人为障碍赛?
保证一个队友在奔跑的同时,骚扰对方的跑步人员,达到拖延对方速度的目的。
对手是第七组的成员,文克和浅川,据说都是提升能力系的,和自己的技能系略有不同。
自己的速度并不占优,结果将liar选为了奔跑者,而自己是阻挠者。
对方的组成则是文克为奔跑者,浅川为阻挠者。
到达了指定的地点,在协商好了终点的位置之后,比赛就正式开始了。
虽说是开始,但是从开始到现在,仅仅有四人奔跑的动作。正当贝拉想着是否到结束也不会有人出手之际,黑与黄相间的身影猛然跳出追到liar的身边,几个动作之下,己方队友的速度瞬间被影响了。
——她出手了。
不出所料,在队友超过文克之后,她终于耐不住性子抢先出手了。
在这种情况下不能什么都不做。
贝拉悄悄的提起魔力构筑的丝线,一直跟随在身后的巨大物体犹如被牵引般弹跳而出,挡在了白色身影的面前。
虽不是如何的自信,但自己的“杰克”一直以来都没让自己失望过。
高大的物体形体突然地变化,骤然从布团包裹下伸出的人体骨骼未免给文克带来了一些惊讶,但至多只是战略性的迷雾而已,下一瞬,骨骼的拳头就被文克发射出的羽毛弹开了。贝拉也没有天真到以为这种程度的手段就能干扰到对方,紧接着,她操控那团巨物——也就是使用最顺手的傀儡——杰克,开始了新一轮的攻击。
文克在骚扰中渐渐慢了下来,但是同样的,另一边的战斗也不容乐观,明显浅川的攻势占优,这样一来,在双方的速度同步降低的情况下,之前被超过一点的liar状况就有些不容乐观了。
不改变策略是不行的。贝拉这么想到。于是,她手指轻微的移动,开启了傀儡的另一个状态——附甲模式。
简单来说,是傀儡的任何部位都能弹出刀片并固定使用的阴险招数,往往是出其不意起到效果的。一般来说,不把傀儡的任何部位想象成刀片的话无法幸免。
——不要让我失望,我的杰克!
布团没有明显的改变攻击方式,但是其真正身躯隐藏在布团之下让文克无法分析其动作达到了影响真实判断的目的,应付起来决不轻松,况且每当他想除去那碍事的布团又会被微妙的动作幅度巧妙的躲开,进一步影响了自身的移动速度,还不如不去理会来的轻松。现在,那傀儡的攻击强度又提升了一个档次,因为——
在眼角的余光中,他发现骷髅的身体各处伸缩自如着锋利的刀刃,既及时收回关节处的利刃以免妨碍动作,又及时弹出给自己的抵挡造成更大的伤害,不得不说是极为精妙的控制。在这种状况下,文克的羽毛攻击被大幅度的削弱了。
瞥见操纵者嘴边浮现的微笑,文克的心中突然响起不详的警报。、
虽然听说贝拉是以伤害和技巧著名的,但这场比赛中已经较为详细的共同约定不会造成特别巨大的人身伤害,可是却没有协商可以伤害到何种程度,万一她想钻规则的漏洞,或许结果会变得不堪设想。
但万幸的是,接下来的发展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样,但就目前的状况而言他也开心不起来了,毕竟,他后知后觉地了解了贝拉笑容背后的意义。
她的队友,liar,在刚刚对他不利的战斗中,乘机加快速度,已经超越过他到达了他的前方,而以这样的速度估计,他们已经进入赛程的最后阶段——仅剩下近乎最后五分之一的路程了。
这样是不行的,而直接干扰操纵者的想法却也无法施行。干扰者的位置不定,是仅以干扰为目的的,贝拉明白这一点,在能够目及文克行为的远处操控着傀儡,这样的位置即使是足够的注意力也不一定能打中,更不要说文克在急速奔跑以及应付傀儡加强的攻击的状况下能够对远处基本无法注意的贝拉做干扰了,至多只是磕绊一下罢了,根本无关痛痒。
纠结着这样的问题,他们又经过了六分之一的路程,眼看着就快要到达终点了,自己落后的情况下不由得有些焦急。
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情况却出现在文克的眼前——liar的体力似乎有些不足,在速度上略微的减缓了。
这是一个好机会,至少对文克来说是的。
体力不仅影响前进的步伐,也会影响针对骚扰的抵挡,这会使得速度以双倍的速率下降,要是下降持续一会儿,以他们之间的距离,过不了多久就能够在终点前反将一军了。
“不会让你得逞的!”
贝拉大喊道。
下一刻,巨型的傀儡四散,呈网状铺洒开,犹如随风飘散的碎片。可这并不是什么赏心悦目的美景,从它反射着树叶缝隙中透下的阳光能看出这正是一片片坚硬锋利的刀片,在空气中四散飞舞并不是观赏用的行为,而是为主人搜寻着攻击的目标。这可大意不得。
这一招数发出,距离并不是很远的另一“战场”也受到了波及,除了文克,连浅川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骚扰,这让liar慢下来的速度也得到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距离又被拉开了一截。
但接下来,爆发的浅川却再一次颠覆了整个比赛。
详细的过程不必过多叙述,仅仅是不过几秒,那无疑是令人无法反应就已颠覆战局的速度和敏捷。
就连贝拉也不得不将傀儡重新复原来应对,还损坏了多个价格昂贵的关键部件。
至此,两队的前进速度与移动距离达到了近乎一致的程度。
四人的技能与体力到了后程明显与之前不同,为了维持稳定,越到后来攻击和抵挡的方式就越单调,仅仅只是为了到达目的而行动,多余的行为再多到头来也只是对双方无止境的消耗而已,大家似乎都明白这一点,还不如简简单单的比赛完成来的痛快。
最终,距离终点仅有一步之遥,liar与文克却还是不相上下。贝拉与浅川几乎放弃了阻挠,跟随在两人之后,相互猜测最后的胜者是谁。
“这还真像是一场男人之间的较量。”
贝拉打趣的说道。
最终,到达终点的人是——
【共计3012字】
因为作为一段来说长过头了所以单独分出来作为一篇()
谢谢双海同学借我角色><揣测了很多如果有不恰当的地方请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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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汐见没有想到的是,正是因为那个时候的「多嘴」,才无意间让双海触碰到了他期盼着不被发现的「真相」。
几天后的一节微机课,在确认全班都离开了教室之后,汐见称病偷偷溜了回去。刚刚轻车驾熟地找到了早川的座位、试图翻找包中饮用水的时候,教室的门却再次被拉开了。
“咦、汐见……?”
熟悉的声音让汐见僵直了背脊。空气凝固几秒后,少年不安地攥紧了掌心的药包,站起身,与神色复杂的双海四目相对。
——这一次也能蒙混过去吗?
“呐呐,汐见同学在干什么呢?”困惑在脸部只停留了一瞬,即刻转化为脱口而出的提问。双海大步走近:“没去上课吗?”
“不……我请假了………”汐见搬出最为常用的说辞。他将视线垂得很低,“因为……身体,有点不太舒服呢……”
“诶,难道说是MP不足??要不要去趟保健室?”
“不、不必……!唔。”这样反应好像有点过头,汐见默默别开脸,谨慎地用余光窥探着双海的一举一动,“已经……去过了。”
“是吗?”双海揪起眉头,“可是……”
漆黑的老鸹矗立在窗台之上,用嘶哑的低鸣嘲笑着汐见的洋相。
“——我刚从那里回来啊?”
——糟糕。
——得想办法圆过去。
“呐汐见……”双海步步紧逼,这让心虚的少年连连后退。时间就在窗帘被风扬起飘落之间流逝。
——又或者,至少要先把药包处理掉?
打定主意之后,汐见重拾起话题,同时故作镇定地向教室后门靠近:“是、是这样吗?刚才、刚才我去的时候,明明没有、人、啊……那、我……现在、再、去一次好了……”
——受不了了。
每一秒钟在双海的注视下都变成了煎熬,于是每一次脚步落下都变得更为密集。汐见无法再停留,疾步抢出门外,猛地闭合拉门将双海的话拦腰斩断:
“诶?不…等等??——”
后面就听不清了。
此时还是上课的时段,五彩斑斓的鱼群顺着朗诵声从隔壁班级的门缝中涌出,推搡着,摩肩接踵着,让逆流而行的汐见更加晕眩。他最后一丝的从容也消失无踪,无法再分神去思考,理智随着时间而逐渐流失。
——不能被抓到马脚、要快点去处理掉。
——去哪里?
——去哪里?!
慌乱的情绪逐渐填满大脑,连最简单的解决方法都被它掩埋了。过分紧张的精神让他对所有异响的反应都扩大了十倍,光是蹿下楼梯之后遇见的几个上体育课偷懒的学生,就让他惊慌失措。汐见条件反射地避开,转而从楼的后面溜了出去。
究竟该往哪里走?潜意识里存在着唯一的答案。
天空又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在汐见的皮肤上不断留下冰凉的落点,多少让失神乱走的少年稍微清醒了一些。教学楼后面的小径阴冷而又潮湿,松软的泥土眼下成为了拖累步子的障碍物。多么似曾相识的场景。汐见脑壳肿胀般的疼痛,他无法细思,只能像是被谁牵引着,一点一点看清了从刚才起就一直盘踞在脑海中的朦胧记忆——
阴云密布的天空,屋檐下倒挂的雨水,狭窄空间里氤氲的水汽,遗弃在草丛里的饭盒,然后……
——是了。那边的话!
“汐见同学——!请等我一下?”
与此同时,双海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汐见向后一瞥,刚好捕捉到少年爬上二楼窗台的动作。
“……。”
——要干什么啊这个人?!
好不容易快要开始冷却的大脑再一次被双海的行径刺激升温。汐见目瞪口呆地望着少年,看他灵巧地顺着排水管降到地面,尔后撒开腿向自己奔过来。
——不、不行……绝不能在这里被追上。焚烧炉近在咫尺,只要……
“……。”
——等等。
——说起来,只要把药粉随处撒在地上就可以了吧?
来不及懊悔先前的愚笨,汐见赶忙翻出先前塞在口袋里的药包攥在手里,企图背在身后捻开,随后就地扔掉。只差这样几个小动作就可以完美……完美减一分的解决这件事。
“汐见同学——”“诶………诶?!”
本该是那样的,只可惜他的智商是刚刚恢复而非完全到位。又恰好双海的动作稍快一点、稍猛一点,横冲直撞地跑来之后一时刹不住,反而连同汐见一起摔倒在地。而用迷你塑封袋包装的药粉也在摔倒的过程中脱手,落在了后面。
“呐,汐见同学。”
双海率先爬起,俯身在汐见的侧边:“你为什么要跑?”
因为天气太过潮湿而在脑中长出了青苔导致头颅里某个重要的东西出现了短暂的接触问题……总不见得这样回答。汐见将头偏过去一点,用沉默回避双海的提问。
——好像出太阳了呢。明明还在下雨……真是怪天。
“汐见同学。”双海却不依不饶,“刚才汐见同学翻找的并不是自己的座位吧?我记得坐在那里的是早川才对。”
“……。”
——文化祭,我们班还没开始着手准备吧。
“汐见同学——”他的上臂越过汐见的视野,再回来时手上多了一包熟悉的东西,“这个又是什么呢?”
“…不知道,是谁掉在这里的吧。”
——先前在教室看到的乌鸦,飞过来了呢。
“汐……唔。”像是突然之间领悟了什么,双海一个停顿。“汐见同学……那天,为什么要叮嘱我不要动给早川同学的午餐呢?”
“……。”
——啊,是为什么呢?
“果然,是这样吧。”双海单手握拳敲了下手掌,“我一直搞错了呀。”
“……。”
“汐见同学原来是黑魔法师啊!我误会了呢!”
“………………什么?”
汐见猛然起身,茫然地望向双海,想要确认自己是否忽然之间患上了耳疾。然而双海依然是一副明朗的表情,“汐见同学,果然很有趣呢。”
——这个人的大脑生来就长得这么奇怪的吗。
“什、什么啊……我才……”不是什么有趣的人。“你的定义是有多奇怪。”
“本来就是嘛,汐见同学明明长得一副任人宰割逆来顺受的样子,简直是时时刻刻散发着‘我很好欺负呢来对我下手吧’的奇妙光线,结果却是会背地里给别人下黑魔法的存在,简直不能再有趣——!”
“……。”
有意无意地在汐见的心口捅了几刀,双海兴致勃勃地细数着自己的发现。
“而且而且,第一次碰面的时候汐见同学不是能看见守护灵什么的吗?!这种能力不是超——帅的嘛!好让人羡慕啊啊啊——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也真想能亲眼去见证呢!!不过汐见同学反而很低调呢…也不是……仔细一想,似乎用偷偷摸摸形容更确切呢——啊难道说这就是所谓的魔法师的自我修养吗!必须要……”
“开、什么玩笑…!”
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力气,汐见一把揪住双海的衣领将他拽起,向着他的脸逼近:
“我!才没有——那种光线!如果能够不依靠这种手段、就能好好在这个班级这个环、境立足的话…!我当然也可以…不用这么做啊?!
“谁天生想要逆来顺受、谁天生愿意任人宰割?说到底还不是联觉症的错?!你以为那是我想要、才有的吗?从小就、要被神经病神经病的叫……若不是这样,我也不会转到这里、也不会被卷进什么、莫名其妙的游戏了!!
“……说什么特殊能力…羡慕的话你给我拿去啊!!做不到吧!!做不到就不要乱说这种话啊?不过、就是一种病罢了……就算是看见了又能怎样?只会…只会徒增困扰而已啊?!——”
察觉到尾音里的微弱哭腔,汐见连忙抽抽鼻子将双海推开以掩饰失态。他退开几步,默默垂下眼,声音细如蚊呐:
“…如果可以的话,我当然也想和别人一样啊——不用担心旁人的眼光,不用费劲和过去斩断关系,也不用时刻遮遮掩掩的了……”
“嗯…想象不出来呢,那样的汐见同学。”
而双海却仍旧像是不在一个频道似的,用平淡的口吻轻松接过汐见的怒火。这让本就不满的汐见更加恼怒:
“……哈啊?”
“不过就普通的路人npc与魔法师而言,果然还是魔法师更有趣一点吧?反而想要变成路人npc的汐见同学真奇怪呢。”
“………………………………………………。”
——奇怪的到底是谁啊。
就像是拼尽全力孤注一掷、最后还是扑了个空,无力的虚脱感从心底油然而起。不可理喻,不可理喻,完全、不能理解!——
“从刚才起就吵得要死,不上课啊?!哪个班的啊你们??”
“诶……”突如其来的一吼将汐见的郁闷与怒气全都吓了回去,呆呆地立在原地手足无措。怒吼结束之后,双海后方的玻璃窗才忽然被推开,重重地砸在墙上又弹了回去。在满载怨气的一声“啧”之后,中年秃顶的任课老师把头伸了出来。
双海的反射神经更敏捷一些,小声提醒着汐见“快跑起来”,在视线将要交汇之际转脸就用力拽着汐见向反方向奔去。
“等、诶、等……?”
身体的平衡顿时被打破,汐见脑中一片混乱,只是本能地跟上了双海的步子不让自己摔倒。下着微雨的土地略有些泥泞,每一步都有些打滑。偏偏另一半的天空又放晴,水洼里攒满了阳光的碎片,让汐见有一瞬间产生置身于幻境的错觉。只有紧紧被拉住的手腕,予以他唯一的实感。
——说来,之前也有过……
“……”
——有过什么呢?
在过了一个转角,逃出了秃头教师的视野范围之后,汐见反握住双海,试图让他停下脚步而驻足。这显然与双海的打算背道相驰。没能拉住的手掌交叠又错开,二人同时因为反作用力而栽倒在地。
“…………………双、双海同学……”
声音因急促的喘息而颤抖,汐见坐起身,倏地想起了曾经见过的蜂鸟,展翅穿过了斑斓的碎屑,带着草莓汽水的气味的风。那个珊瑚色的世界,是迄今为止关于联觉最好的回忆。
“……。”
不,不仅如此。幼时看见的、随着乐声而起伏的海豚先生,与纱千模样如出一辙的、叽叽喳喳的团形雏鸟;夜晚的湖畔、青蛙的合奏带着水果糖的甘甜,观望日出的山头、清晨的风声则是烟熏三文鱼的味道;还有多次在教室、在走廊、在校园里见到的天堂鸟,尾羽绚丽得总令人挪不开眼……
——我忘记了。
——全部的全部,我都忘记了。
「就普通的路人npc与魔法师而言,果然还是魔法师更有趣一点吧?」
汐见缓缓站起身,视线落在几步之外还跌坐在地的双海的背脊上。
——联觉…是可以被接纳的东西吗?
——在有联觉症伴随着的余下的人生中,我也能祈愿,再次看见珊瑚色的世界吗?
沉溺于自己的精神世界中,汐见对外界的变化一无所知。无意间向后回望的双海徒然变了脸色,匆匆卧倒向外侧滚了两圈:
“喂——!”
然而已经赶不上了。
只感受到脑后一阵突如其来的钝痛,汐见没有时间去辨别,继而有什么自己无法承受的重量圧了下来,身体瞬时失去平衡,被按垮在地。又有什么尖锐的东西,穿透被打湿的毛衣抵在脊背上。
视野剧烈晃动着,不留给少年任何思考的能力,叫喊的人声、沉重的撞击声、液体的泼洒声……轮番在眼前涂抹,将世界变成被污染的调色盘。
“呜……”
——好痛。
剧痛让少年几乎昏厥过去,他勉强睁开眼,透过叠加的木板的缝隙间向上看。
不知从何处而来的老鸹舒展开乌黑的羽毛,随着汐见缓缓一个垂下眼睑的动作接连划过顶端的空气,再睁眼时却已彻底抹去了踪影。
在坠入漫长的黑暗之前,他如此想道:
——啊啊,这就是所谓的「答案」吗。
____________
Q:给早川下的药到底是什么?早川吃了会怎样?
A:雌激素,大概是班长当时让早川穿女装而得到的灵感(并不)不过我其实也不是很了解辣所以尽量模糊地写了(。)短时间服用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毕竟这次被抓包以后就没有再下了。只不过——8D买药的途径并不是很可靠啊所以混了点别的什么比如春O也不是不可能的总之汐见和我什么都不知道啦啦啦(…
Q:最后砸到汐见的是什么?
A:文化祭搭建舞台用的东西,上篇的开头有提到过。
Q:有关第五轮。
A:躺医院去了不参加游戏
感谢阅读!
想了想还是算在决斗里面啦:-D
下棋真开心!
共2436字,以下正文
☆
在棋牌决斗俱乐部学会了如何下五子棋的洛斯塔·格罗夫纳,还没能从这个游戏里得到足够多的快乐就陷入了新的烦恼——她找不到人和自己下棋。
临近毕业,作业是不想多也会多得不可思议,繁忙的学习生活中好不容易空闲下来的时候是俱乐部的活动日还好,但不是的时间更多,加上她也实在没法厚着脸皮天天找对这个游戏没什么兴趣的静玩耍,如此一来,五子棋给她带来的快乐就无法与苦恼相提并论了。
可是就算不想给别人添麻烦,一个人下棋也毫无乐趣可言啊。洛斯塔轻巧地跳过移动阶梯上的恶作剧台阶在走廊上站稳,步伐轻快地往格兰芬多的休息室走,她今天下午都没有课,有足够的时间留给复习笔记和补眠,走到休息室入口附近的时候她看到一个应该是赫奇帕奇低年级的学生,个子并不高,一头橙发没有多做打理有点乱糟糟的,他在盯着挂毯出神,但也很快注意到了她的靠近,循声望过来的眼睛是漂亮的祖母绿色。
“你好,请问来这里有什么事吗?”“呃……”看到他欲言又止,洛斯塔不由得猜想起这个莫名眼熟的少年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在她得出靠谱的推测前,少女突然地记起这份熟悉到底是从何而来的,想来她早已经不止一次地在这附近见到过他了。
“你是来找朋友的吧?那个人没有告诉你怎么进我们的休息室吗?”
少年摇了摇头,洛斯塔觉得自己挺能理解这个年纪特有的别扭心情,她笑了笑,向他伸出手:“我带你进去吧。”“……可以吗?”“只是别院的学生来拜访朋友,怎么会有问题呢。”“那就拜托你了!啊,我是杰西·帕克,今年二年级。”“洛斯塔·格罗夫纳,今年七年级。”格兰芬多的学姐颇为自豪地打开休息室的入口,“那么,欢迎来到格兰芬多塔,杰西。”
出人意料的是这个时间的休息室里居然一个人都没有,洛斯塔倒也省去了解释情况的功夫,她把火炉边最软的扶手椅指给杰西让他稍作等待,自己先回了一趟寝室,等她抱着私藏的零嘴再出来的时候,并没有乖乖等着的杰西已经在挑动壁炉里长年不息的火苗了,眼见不可小觑的热度染红火钳的末端,她有些着急地开口:“杰西,这样做很危险,快停下!”“没关系的啦——啊哦哦!?”“都说了很危险……”学姐拽着他的后领把他从骤然暴起的火焰边上拉开,“你的刘海被撩到了,我帮你理理吧。”“不不不,不用了。”
小伙子敏捷地躲开她的手捡起落到地上的零食放到桌上坐了回去,现在他看上去乖巧极了,大概是吃了亏的缘故,同样重新坐下的洛斯塔想了想,觉得还是得尽地主之谊,不能把吃的给他就算数(虽然这招用在卡伊洛斯·艾利克身上屡试不爽)。
“那么,你要在这里等你朋友吗?”“呃……”“要不要边玩游戏边等?”“玩!”
洛斯塔·格罗夫纳开心地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五子棋的棋盘和棋子拨开零食往桌子上摆好,说明了规则后,她把先手让给了学弟让他继续熟悉熟悉。
“其实吧,我要找的那个人不是朋友,硬要说的话是敌人。”杰西用黑子拦住洛斯塔连成三个的白子,“这个人……特别坏,刚见面就恐吓我,好在我没有屈服于他的淫威,勇敢地反抗了,不然还不知道会被欺负成什么样呢!”“听起来真是个糟糕的人……这样的人居然也是格兰芬多吗?”“就是啊!虽然我觉得抱有偏见不对,但怎么想他都该是斯莱特林的家伙嘛!”“斯莱特林都是讨厌的家伙之类的想法确实是不对的……五子连珠,我赢咯。”“啊?”
洛斯塔笑眯眯地把连成一线的棋子指给他看,杰西懊恼地嘟起嘴,要求再来一盘。
“因为上轮我赢了所以先手归我啦?”“好的!我这回可不会输了哦!”“恩恩。”格兰芬多的学姐无声无息地在棋盘上开始布局,目送赫奇帕奇的学弟把白子下到自己意料之中的位置,“那这样一个坏蛋,你为什么要特意来休息室等他?”“我要报仇啊!我将来可是会成为一个大英雄的!现在碰了壁就退缩多逊啊!”“说得很好,面对逆境就该逆流直上,学姐很敬佩你。”“嘿嘿。”杰西挠挠脑袋,突然注意到棋路似地拦住洛斯塔的四子,“呼……好险,不过啊,这个人太强了……个子又高力气又大,我肯定赢不过他。”“又高又力气大啊……哦,五子连珠,我又赢啦。”“哈啊???不可能!!!”“你看这边。”“什么!?!?”
连输两次不愧是杰西也没法重振精神了,他情绪低落地拆开一盒巧克力蛙大口咬掉它的脑袋,洛斯塔刚刚玩开心了,现在也反应过来她也不该对刚接触五子棋的后辈下如此狠手,稍作反省之后,她想了想,还是决定以学姐的身份为学弟指点迷津。
“要赢过一个人,其实可以考虑以他的弱点切入,世界上不会存在十全十美的人的,比如你说的那个人,又高力气又大吧?他可能会害怕青蛙到晕倒哦?啊这当然不是说拿青蛙去吓唬他就可以毕竟他会怕到晕倒也许会有危险……怎么说好呢……”并不擅长解说的少女皱起眉头,目光瞟到桌面上还未收拾的棋盘,灵光一现有了好主意,“杰西你刚刚是说的想要赢过他对吧?”“唔唔(是的)。”“那么,就和他比赛吧。”
少年放下巧克力惊讶地看着洛斯塔,后者脸上仍是一贯的温和笑容。
“比赛就会有规则,就算是那么坏的人也必须遵守,巫师棋也好五子棋也好,扑克也可以,这样的游戏不会有危险也能够堂堂正正地和他决斗,我觉得是个很适合你的方法。”“……学姐。”“恩?”“你是天才吗!!!”“呃,大概不是吧……?”“我觉得你是!!!”
杰西从他坐上去的时候腿甚至够不到地面的椅子上跳下来转身扑进洛斯塔怀里可爱地蹭了蹭,这下子格兰芬多的学生有点害羞起来,她赶紧清清嗓子,小男孩也动作利索地蹦回位子上,他把棋盘盘面收拾好,把先走的黑子捧给学姐。
“恩……这轮还是杰西先走吧?”“好——”
最后一局杰西·帕克得到了完美的胜利,他问学姐借五子棋说要回去好好钻研,洛斯塔不仅答应了还又塞了几个巧克力蛙给他送他离开,然后她把东西收拾整齐回寝室睡了一觉,再爬起来的时候已经差不多该吃晚饭了,重新梳好头发整整衣褶,她准备前往大厅的时候正好碰到卡伊洛斯,便与他结伴而行。
“说起来,卡伊洛斯有弱点吗?”“猜拳。突然这么问,怎么了吗?”“没什么,有点好奇而已,因为卡伊洛斯看起来很完美嘛。”“这样吗……”
总之……洛斯塔用手指卷着自己的发尾想着。希望杰西的逆袭能够早日成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