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森林冷清至极,多人高的密林之下几乎看不见月亮投下的月影。就是借助黑暗的时候,厄运才能邀请到她那些珍惜的客人——那些只有深夜才出动的恶兽,或者就是她那些魔女朋友们。
“我亲爱的客人们,请入座吧。”她从桌子的一头起身,走向长形餐桌的另一边。厄运是十分讲究茶会的待客礼仪,由于没有下人,只能自己这位主人来亲自迎接客人。她缓缓抽开与她对坐的柔软座椅。
每天来到她这里的客人都有不同,而且借着蜡烛的光亮——她能很轻松的辨别自己的客人是哪位不得了的人物。“不必客气,桌上的差点您可以随便享用。”客人落座,她微笑着对对方说着。
很久没有朋友拜访,突然看见对面的红发魔女,心中有点激动。啊,真是位久违的客人啊。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桃乐丝了,的确他们的交情并没有多么深刻,但她却对这个魔女印象很深。
这场茶会没有任何交谈,只能听见搅拌勺碰撞瓷茶杯、咀嚼和不知什么动物的撕咬声。厄运向斜上方望去,这是冬季的夜空,寂静得看不见什么星星。迷离的星星就好像烛光之下,剔透的泪滴。她不知为何,恍然间想起了抹大拉的故事——她为她心中的神明,用忏悔的眼泪冲脚,诵唱福音,最终得到了救赎。
那些不幸遭遇厄运的人们,也曾经跪拜在厄运的脚下,以泪洗面,求情能多让他们活的时间更加长久,这时候她不再是魔女,看起来更像是“死”或者是某种意义上的神明了。假设此时她的客人在对面抽泣,她也不会多做安慰——她是坚定的中立。
凌晨时幽暗的烛光下,裹着头巾的妇女终于跪倒在厄运身下,她抽泣着,不断亲吻着地面并且唱着福音歌:“求求您了……让我活下去吧——求求您了。”厄运面色不改,还是保持着双手轻抚在裙上的姿势,解释着:“对不起,让您失望了。若说您是伊娃,那我就是多目巨人。逃不了了。”
那女人终于承受不住,开始放声大哭。声音好似嘶吼一般,能听出来,充满了对死的绝望。这时的窗外传来恐惧和不断的争吵声,男人、女人、小孩,到处乱窜,这女人的哭声终于停歇一会儿,惊慌的四处张望。
咔——!巨大的力量撞开木门,合叶直接脱出门框。红发的少女背迎月光,那月亮就在她身后,似乎闪闪发亮。厄运蓦地回头,她仔细辨认那幅长相——红色的长发和山羊角,那时的厄运还没有那种直觉性,她只是认为那个少女是恶魔。
那女人估计是晕厥过去,少女用她习惯的操控力,将女人的身体抓住——空中好像伸出了手臂,女人被扭曲地拧成一团,动作快速而有力。厄运几乎看不清楚那分秒瞬间。最后女人的脊柱从中间断开,身体虽没被真正拧断,但看起来跟人皮里塞棉花没什么差别。
“下一个……是你。”她尽管面带微笑,但看来是杀红了眼。
“我的朋友,”厄运终于讲两手松开,习惯性地伴着自己说话的语气而摆动手势,“我是厄运,可能您很少见到我,我就住在您的楼上。”这话听起来好像套近乎。少女突然怔住,走尽厄运对她打量一番——似乎并没有看出什么异样,反而眼神里有些欢快。这恶魔难得的是平易近人,厄运不禁感叹。
“初次见面——!我是桃乐丝,灾厄的魔女。”少女豁然开朗,像厄运伸出的友谊的右手。厄运尽管十分诧异,但还算是友善的握手。
那位虔诚的黑暗里的战士。
不知什么刺眼,她脑子清醒过来——茶会时间差不多该结束,天星只剩一颗,朝阳开始向天边泛起。这时她才仔细看清了自己的这位客人,阳光之下的红发魔女,恶魔角格外突出。她仔细挑选着桌上的点心,放在嘴里品尝。
厄运回想到桃乐丝之前为自己讲述过的过去的故事。在背负着被强加的罪恶之上,这也是命运,如何祈祷也不会改变的命运。厄运心中一悸,耳畔似乎传来了一阵阵的呢喃声,怂恿声。为什么厄运会如此喜爱和这位客人一起喝茶,因为她们同是被命运操控的人。
彼时仿佛听着有人站在赐福的山上,高声赞颂:“这是一个去死的好日子!”
她们不自地笑了出来。
-Fin-
【在此说明,文章不代表作者立场】
让我家孩子出个镜助个攻
就是那么任性~
字数2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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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你上次做的巧克力送谁了?”Flavia推门进入赤拟的房间,正好看到赤拟把头埋在被子里试图憋死自己,“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最后一个字被她刻意拖长。
赤拟继续用被子捂住自己的头装作什么都没听到内心真的很想两腿一蹬装死一次。
“欸别害羞啊,说说发生什么了。”Flavia想把被子掀起来却看到床上的那个人已经把自己裹成一个粽子了。
半晌,那个粽子才含含糊糊地回答道:“拙仓学弟……让我叫他tsutanara……直接称呼姓感觉好奇怪啊……”
“tsutanara?是日文发音的拙仓吧。才几天啊,关系进展迅速啊。”Flavia抿嘴笑道。
那个粽子裹着厚厚的棉被在床上翻滚着。
“让我一个人静静……”
粽子扒开一条缝,说出了最后一句话就摊在床上。
Flavia将房门关好,偷笑着回了自己房间。
“喂,姐姐?你在哪儿?”赤拟站在机场的大厅给接机的姐姐打电话。
远处一个娇小的身影吭哧吭哧地跑了过来:“小赤~”
身材娇小,体力极差,说话会带着波浪线的人就是赤拟的姐姐,江酒九,也是唯一一个会称呼她“赤”的人。
自己曾经最依赖的人,现在也到了让她依靠我的时候了。
……那自己呢?
我……在依赖谁呢……
脑海里一闪而过的身影让赤拟微微失神。
他吗?他还只是学生啊,我已经是老师了…… 怎么可以让我去依赖一个学生呢……
“小赤?小赤你理我一下啊!”姐姐嘟着嘴扯了扯她的袖子,“真好啊,22岁连工作都找好了,留校做老师。姐姐还在拼命读研究生呢……”
“姐姐的话,找工作很轻松吧。”赤拟拖着箱子说。
“哪有……算了不说这个话题!我们回家!”姐姐兴奋地向前跑了几步,转身张开双臂,“欢迎回家!”
回到了家里,赤拟甩了鞋子就扑到沙发上翘着脚:“家里也没什么变化嘛!”
江酒九把鞋子替她收好,也趴到了沙发上:“跟姐姐来聊聊你这八年干了啥吧!”
赤拟费尽心思地把魔法的事情隐藏了下来,讲了很多学校的趣事给姐姐听。
“欸那么说,你的八年就一直处于失恋状态?”不愧是姐姐一下就击中重点。
赤拟抱紧了手里的抱枕,支支吾吾地回答道:“……嘛……也不能这么……说吧……好歹也是……算恋爱……过的吧……”
江酒九凑近赤拟,右手食指在她的唇上转了一圈:“赌五毛,初吻还在。”
“呜哇姐姐你干什么!初吻……”赤拟思考了一下,好像初吻真的还在就迅速转移话题,“不……不过没关系的!我还可以钓学生!”
“……就你?”江酒九的手指从她的头开始一路向下,“脸蛋不错,还是可以勾引到几个思春小少年的。胸,还不错,姐姐不在的几年发育依旧完美。腰,也很棒啊,抱起来感觉肯定很好。腿,也不错。”
“所以!”姐姐坐回自己的位子,严肃地说,“肯定是性格问题吧,才没有人追你,你也没有喜欢其他人吧。”
……没有人吗……
赤拟又想到那个少年,那个仗着身高优势对着她说叫他名字,不要再带学弟或者同学这种生分地称呼……当时自己的心真的紧张到快要跳出来了,听到他的说的话,内心的那种感觉,是喜欢?还是在把巧克力塞给他的时候?亦或者,那一次将他的手指含入口中之时就已经有了些许苗头?
谁知道呢?
这个问题被赤拟埋在了内心深处,每当夜深人静之时,便会被她拎出来反复思考。
“我觉得,你这是恋爱了。”晚桑吸了一口奶茶,冷静地分析着,“一般来说,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脸红。第一:她对他撒谎了。第二:她对他感到十分生气。第三:她喜欢他。根据你跟我说的情形来看,我觉得是第三种。”
赤拟用勺子搅拌着咖啡闷闷地说:“喜欢是这样的感觉吗……”
“我觉得是。”
“晚桑你脸红过吗?”
“有。上一次我哥翻到了我的R18杂志,我脸红了。”
“……”
“怎么了?”
“……没事你再让我去想想。”
“加油。”晚桑难得笑着给她鼓劲。
“嗯。”
两个月的假期很快就要过去了,赤拟除了预习准备新一年的课题以及玩游戏唱歌,就一直在烦恼这件事。
他好像是孤儿吧,赤拟掰着手指正坐在电话前,这样打电话过去是不是很突然呢?
会吓到别人的吧……
给Flavia打个电话好了。
拿起电话,熟练地拨通了。
“喂?”对面传来熟悉的声音,“赤拟?”
“欸你怎么知道是我!”赤拟不由好奇地问了。
“魔法呀。”[闭嘴]
“说起来学校里有发生什么好玩的事吗,我打算下个礼拜回来!”赤拟趴在沙发上问到。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之间捂嘴笑了起来:“发生了可有趣的事情呢。”
“快告诉我快告诉我!”
“这当然不能现在告诉你,到了学校我才会跟你说哦。”Flavia发现逗赤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于是耍起了坏心眼,末了还补上一句,“关于拙仓学弟的哦。”
然后电话迅速挂断,赤拟对着一串的忙音抓狂。
“怎么突然之间想着回学校了?”江酒九帮着赤拟把东西卸下车。
赤拟靠着行李箱,低头转着手机:“早点回学校去做课题嘛……”
江酒九陪着她一路走到安检处:“那么积极啊,那么加油啊!”
赤拟转身腼腆一笑:“我会的。”
“其实!小赤已经有喜欢的人啦了吧!”姐姐突然之间冒出来了这样一句话,“不要以为姐姐没看出来。”
“欸……那个……嗯……”
“是你的学弟?”姐姐再度完美切中要害
“啊…… 嗯……”
“既然喜欢就上啊!”姐姐右手指了指心脏处,“不加油的话,它会痛的。”
赤拟的手指慢慢扶上了心脏处,感受到心脏有力地跳动着。
“扑通扑通。”那么坚定地跳动着。
自己的心意是不是已经体现出来了呢……
略犹豫地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一直想打但是没有机会的打的电话,然后把手机放在胸口。
“扑通扑通……”这个声音能传达给他吗……
“各位乘客,您所搭乘的航班准备起飞,请系好安全带……”
赤拟把手机关机,闭上眼。
快点让我到达吧!
拜托了啊!
神明大人我想更快看到他……
苦涩和甜蜜在心头交织……
神様!
お願いしま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