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敢于…………敢于接受淑女课程培训。
阿芙拉头顶着一本厚厚的魔法史战战兢兢的沿着地板上画的白色直线走一字步,身边则是手拿教鞭虎视眈眈的老师——有谁能想到她在去车站的当天早晨还在上形体课?这个假期是她度过的最最最难以忍受的假期!她痛苦的想,就连上罗伊教授的算数占卜课也要比闷在家里整一个假期要强!哦这当然是开玩笑的其实她还是很喜欢算数占卜的。就在她开始胡思乱想心不在焉的时候,地板上发出了“咚”的一声闷响。
……………书掉了。
“霍克小姐,希望我们今天早晨的突击课程对您会起到一点作用。”她的老师微微欠了欠身,微垂眼眸面无表情看着呲牙咧嘴眼泪汪汪揉着抽痕的阿芙拉说。
“至少不再让您的母亲对您的举止行为感到担忧。”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了她弟弟妹妹们的叫嚷声:“阿芙拉!!!妈叫你下来吃早饭!!”“该叫姐姐啦蠢蛋!”“你干嘛拿走我的面包!还给我!”“妈妈!你看亚伦他又偷偷把牛奶倒到花盆里啦!!!”阿芙拉噌的一步蹿到门口拉开门大吼:“我知道啦你们能不能安—静—会—儿—!”楼下的吵闹声顿时就消失了……仅仅是一小会儿。就在阿芙拉心满意足的拍拍手转回身准备捡起书下楼吃饭的时候,叽叽喳喳的吵闹声伴随着老师黑如锅底的脸色再次出现了。
阿芙拉的背后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她转过头轻咳了一声,瞬间换上了一幅乖巧无害诚恳阳光的微笑:“那个,老师,我……………”
“您不用说了。”老师面色不善地轻抚着教鞭:“我想,我们下一个假期需要加强训练的强度。您觉得呢?”
阿芙拉听到这话双膝一软,差点没有跪在地上。她感觉自己的脸都要为了保持微笑抽筋了——“老,老师,要不咱们先吃个饭谈谈人生?”
待到阿芙拉推着行李车站到了熟悉亲切的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地面上时,她竟有了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擦了擦额头上出的汗,她想,下一个假期无论如何也要找到一个可以不回家的理由。比如要去雷诺家住一起称霸街区啦,去找格温学姐玩啦,甚至是去找格兰芬多那个丁一学学中国功夫啦……都比回家好哇!她想着想着就开始发呆了,时不时还发出嘿嘿嘿的傻笑声。在别人眼里看着还怪渗人的……就在她思维已经发散到了宇宙边界的时候,背后有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肩,一下子把她拍回了地球。
“谁啊——”她因为被打断了冥(fa)想(dai)而相当不爽,愤怒的一扭头呲着牙打算威慑一下那个不识时务的家伙,结果用力过猛,咔,脖子扭住了。
“麻烦你让一让,”那个“不识时务的家伙”仿佛没有看到阿芙拉捂着脖子呲着牙痛苦扭曲的脸,他面无表情地目视前方仿佛他的面前只是一堵墙:“你挡到我进车厢了。”
“啊!?…………啊,哦。”阿芙拉呆了好大一会才反应过来,她捂着脖子三步作两步跨上了车厢,扶着门对还在下面的那个家伙喊:“你以为我会乖乖给你让啊蠢—货!做梦吧你!要上也是我先上!”说罢,她得意洋洋的冲着那个愣在下面的家伙做了个鬼脸,开心的捂着脖子找有空位的车厢去了。
琳恩现在感觉有点不太好。
原因无他,就因为她所在的这个车厢,实在是太安静了,安静的有点过分,气氛有点尴尬。
阿克巴正在兴致勃勃的自娱自乐,塞琳娜安安静静的坐在最角落看书一声也不吭,诺兰德学长脸红红眼神漂移不定.....总之车厢里没有一个人说话!求求你们了快点有一个人说话啊!!!不要继续沉默了好吗!!!!琳恩觉得自己快要尴尬死了,就在她鼓起勇气准备打破沉默的时候,门“唰”的被人推开了。
“啊!这里还有空位真是太好啦哈哈哈!”琳恩抬头看来人,粉色的头发,亮闪闪的耳钉和左耳大大的耳环....这个学姐看上去.....好一幅不良少女的模样。
这个进来的人正是阿芙拉,她瞅了一圈车厢中的众人,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车厢里尴尬的气氛:"哟!诺兰德学长!阿克巴学妹!好巧哟哈哈哈!那么我就坐这里啦!“她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笑嘻嘻的和同院的学长学妹打招呼,这时她注意到她的身边是一个她从没见过的学妹了。"还有两个新来的学妹呀!你们叫什么名字?”
"我叫琳恩。”那边安安静静的看书的小女孩此时也合上了书本:"我叫塞琳娜,赛琳娜▪霍华德。”
“哦哦哦!琳恩学妹好!塞琳娜学妹好!”阿芙拉热情洋溢地拍了拍琳恩的肩膀。“学妹们是一年级生啊!你们想去哪个院呀!”
“....我还没有想好..."琳恩小声说,塞琳娜则摩挲着手中的书本:"如果能去拉文克劳的话,我想我会是非常高兴的。”
"拉文克劳!!!!好哇!!!“阿芙拉顿时更兴奋了,她握住琳恩的手:"学妹你要是没想好的话也来拉文克劳吧!!我给你们讲拉文克劳好哇!来我们拉文克劳考试全过啊!我们拉文克劳帅小伙漂亮小妞多啊!你想找男朋友还是女朋友都可以啊!来拉文克劳学姐还能罩你们啊你们看谁不顺眼给学姐说啊学姐帮你们揍啊!保你们在霍格沃茨横着走竖着走倒着走都没人管啊!我给你们讲.....”她的话犹如开了阀门一样滔滔不绝,气氛顿时不再那么尴尬了。“阿芙拉学妹你当心不要吓坏小学妹啦!”“是啊学姐————”“哎呀没事啦没事啦你看看学妹多开心呀是吧学妹!”阿芙拉一把搂过琳恩大声说。“是,是挺开心的哈哈哈....”琳恩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这个学姐好像很有趣的样子,如果能进拉文克劳....想想还蛮不错的?
“喂,这里还有空位吗。”门又被拉开了,一个金色头发的毛茸茸脑袋探了进来。“有啊有啊!!啊这不是吉尔学弟吗快来快来这里坐!这样我们一——整个车厢全部都是拉文克劳啦哈哈哈!!”阿芙拉热情的招手示意,吉尔加美什瞥了大力挥手的阿芙拉一眼:“那,本王就勉为其难的坐在这里好了,哼。”
本,本王!?这位学长是有妄想症吗!还有,整一个车厢都是拉文克劳是什么鬼啊!明明还没有确定会分到拉文克劳好吗!!琳恩有些脑子不太能转过来了。
不过总之,车厢里开始热闹了呢!真好啊!她满心愉快地想。
列车终于到达了霍格沃茨,学生们一个又一个从车厢里出来。阿芙拉刚一出来就看到了雷诺在不远处。“ 列车终于到达了霍格沃茨,学生们一个又一个从车厢里出来。阿芙拉刚一出来就看到了雷诺在不远处。“雷雷———!”她跳起来大力挥动手臂冲着雷诺大喊,雷诺看到了活蹦乱跳的阿芙拉,也挥了挥手示意她过来,阿芙拉欢天喜地的跑了过去搂住雷诺的肩膀的同时另一只手大力揉了揉雷诺的头,雷诺怒了:“你好好说话别动手!!!!!要变矮了!!!”“好好好——”阿芙拉从善如流地把魔爪从雷诺的头伸向了雷诺的手,她牵着雷诺蹦蹦跳跳的向前走,雷诺无奈地被她拉着手上了小船。
新学期终于要开始啦!阿芙拉满心愉快地想,至于什么礼仪培训什么形体课………让它见鬼去吧!
白云缥缈,清风徐徐.繁华的城市,却透露出不同寻常的气息.一路行进,却没有遇到一位法师.本来还想借住那些家伙的力量制作一点小道具,到如今只能靠普通的物品用来探索了.虽然并没想表露出内心的焦虑,但辛西娅那道纤细眉头还是不由自主皱起.
神明大人的气息几乎弱不可知,说明着引以为傲的神术不能流畅的施展.这代表着什么已经不言而喻,同胞们受伤只能依靠他们自己包扎伤口.现在的她像是一个拖累?藏于衣袖下的手指紧紧攥住,阖起双眸掩饰住眸中异样情绪.若是因此轻视她,定让这些幕后之人后悔!因为比起神术,更加得心应手的是剑术的应用.虽然无比憎恶这一点,但不得不承认这种技艺已经深入骨髓.
无名的神啊,虽然不知道你让我们来这样世界有何用意.但是如果胆敢践踏我最后的希望,我将会用尽全力反抗你.因为真正让我尊重的神明,只有柯旭大人一位.
弦月指向城市东北的方向,已经说明那个方向可能隐藏着什么.黑德爱尔带回来的消息表示,有一座高塔屹立于远方.目标大概已经确定,接下来就应该朝着那边出发:打败恶龙,救出公主.当上ceo,迎娶白富美.不过好像作为女性的她并没有迎娶公主的资格,辛西娅摇了摇头,好像并没有发觉她的思维到底有多么混乱.先不说恶龙公主这种已经用烂了的情节,后面的白富美和ceo是什么东西?
一股凉意从胸口传来,硬币与地面接触所发出的清脆声音已经说明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辛西娅低下头看向那位始作俑者,企图等待他解释什么.
"我们的钱似乎在这儿不通用......"
接下来是什么已经没必要听下去了,期待这位队长能说出什么道歉的话真是自己异想天开.
"亵渎神明大人的使者,做好被惩罚的准备了吗?"辛西娅拔出悬于腰间的剑,向着那位挑衅自己的矮子刺了过去.
总之一阵鸡飞狗跳之后,辛西娅心满意足的坐在一旁掏出手帕擦拭着她的爱剑.收集完线索后,同伴们决定通过工作获取报酬雇佣马车去那座高塔.虽然对他们的行为不认同,但是看着一个个兴高采烈的样子,辛西娅也只好同意了这个提议.不过作为神明侍从,怎么可能为平凡的人类去工作,沾染神明大人可是不可饶恕的.哪怕在属于她的世界,所谓工作也是替神明大人驱除罪恶和黑暗.信誓旦旦的告诉同伴们接下来是她的祈祷时间,辛西娅便开始了呼唤神明的道路.
"神明大人,您忠实的信徒向您祈祷"十指交错的少女跪坐在地上向着她为之奉献的神明呼唤.阳光撒在她娇小的身躯上,神圣,庄严,不可侵犯.如果忽略掉她面前用长剑雕刻的乱七八糟的鬼画符,当然用辛西娅的话是神明大人赐予的圣徽,就更完美了.
"唔?失败了吗."见面前的鬼画符并无一丝反应,辛西娅不禁咬了咬红艳的嘴唇."神明大人,请回应您忠实的信徒"不信邪的少女又交错起手指继续呼唤神明,然而那块所谓的圣徽还是毫无反应.呜,被神明大人无视了吗?不过我会用更大的努力来让神明大人回应的.只是稍微沮丧一会辛西娅又活力起来.
"接下来,我也会代神明大人,让这个世界充满圣光.大家都要相亲相爱哦,这样神明大人又会注意到我了."辛西娅垂下眼角,掩饰住目光中流露出丝丝笑意.
“那个……您好?请问是要找什么人吗?”
沉默。
“如果是要找人或者找地方,可以去教务处咨询一下哦?”
突然开口,“拐杖……是武器吗?”边说边换了个拿伞的姿势。
“唉……?啊啊不是不是,是支撑我行走的工具啦。”
“哦……”沉默了一下,“教务处……在哪里……请问?”
“噗哈哈,你好严肃啊。”伸出右手,“我是由良美野里,这里的学生。不必这么拘谨哒。”
楞了一下,沉默几秒,伸手,抬到一半又收回在脏兮兮的裙子上擦了擦,伸手松松地握住。
手很凉。
美野里觉得自己被击中了。
“话说……你是这里学生的姐姐或是朋友吗?”慢悠悠地走进学校,尝试做些闲谈。
“……”“你好,初次见面,我是新来的转校生,请多多指教!”棒读。突然僵硬地鞠了一躬。
“哇啊……!”小小地吓了一跳,开心地笑起来,“原来是转校生啊!这么说我们有可能是同学咯!”
愣愣地看着美野里,突然抖了抖伞,白光一闪,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把刀,拿在手上,继续意味不明地盯着美野里。
“哎。”
“唉?!!!”
美野里目瞪口呆。
被美野里的反应吓住,目光飘忽了一瞬,尝试开口解释,“看,刀。我的。”说着抖了抖伞,刀又不见了。努力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你太弱。别怕。我有刀。”继续盯。
意思是……她会保护我?美野里
“刀具带进学校不太好吧……”瞪着眼睛好容易打消了要报警的念头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沉默。移开之前一直盯着美野里的眼睛,垂着眼盯住手里的伞。
要命……!
感觉到气氛降温,手忙脚乱,“你、你看,这样会吓到其他人的,就不能好好听你说话了呀。”
“可以拿伞。我看了校规的。”继续盯着伞。
……这么说似乎也没办法反驳可是……
“刀可得好好睡在里面,不能随便都醒来哦。而且学校是很安全的地方,放心吧,不会有事的!”美野里挺胸,尽量让自己的话显得有说服力。
不置可否,但是重新把脸转回来凝视美野里,看上去对达成这个妥协有点满意。提醒说,“教务处……”
“噗,被你搞的都把正事忘了……”笑了笑,“这边走。如果是同班就好了呢——等等,我还没问过你名字?!”
“Ecila。”
日程:
第一节逃课,调查后庭
第二节逃课,调查教室
第三节逃课,调查一楼走廊
第四节逃课,调查职员室a
午休,未定,没有调查(实际没想好去哪儿)
第一节逃课,调查保健室
第二节第三节,未定,没有调查
调查【后庭】:
1.调查进入后庭的小路
有很多花组成的拱门,就像是进行结婚仪式一般。
2.调查路灯
因为是白天所以没有亮灯,路灯挂着的牌子也和谐地刻着后庭这两个字。
3.调查路灯旁的许愿池
喷泉中央涌出清澈的水流,池底有些十几枚硬币,好像可以许愿的样子。水面映出自己的脸庞,感受到了什么人的视线。
E:什么人??
L:你觉得会是谁x
E:警觉地环顾四望(难道是绿儿)(不会吧?!)
周围没有任何异常吗……还是能找到视线的主人……?
L:没有任何异常
E:难道是我自己的目光从水面反射了回来x
L:不是x
4.检查墓碑
花圈是新鲜的,墓碑上刻着一行字。
“你们的存在无人知晓,我却把你们铭记心间。”
5.用随身携带的伞试着挖了下坟墓的泥土
无异常。
6.抬头看了看树
茂密成荫
7.出去之后,调查地图左上角墙上的藤条
无异常
8.调查樱花树,调查枯树桩
与季节不符的樱花树,开的很灿烂。
无异常
调查【教室】:
1.调查每一个课桌内部抽屉
只有同学们的各类杂物(
2.调查讲台
各类书籍,其中有一本写了不认识的语言
E:可以拿走吗x
L:你可以x
E:好,拿(会有什么卵用吗……??)
L:你翻开看后发现整本书都用不认识的语言文字来书写,这种文字看上去与任何语言都不同。
E:唔……所以是需要去问老师吗……找陈泱?白钟?还是……
3.调查右上书柜
无异常
4.调查右上盆栽,右上墙上海报,墙上画框
无异常 最后画框的边角夹着一张纸条“夜晚白雾弥漫”
5.调查电视
没有遥控器,打不开
6.调查空调,墙上钟表,左下角杂物箱
空调与杂物箱均无异常
钟表嘀嗒嘀嗒地响着,但并没有移动
试着拆一下?
.......算你屌(
你拆开了钟表,里面无异常
居然没有爆炸
7.调查空调和黑板,调查前后门
空调吹出微冷的风
黑板上写着今日值日生:春日井 侑和另外一个不认识的孩子
前后门无异常
3014.
-1
七年前,英国伦敦。
夜幕开始低垂,似是要将整个雾都包揽进漆黑之中,空气中的湿度已惹人不适,不多时便开始下起了雨。位于伦敦郊区的凯特孤儿院里的孩子们早早便被院长凯特先生赶进了大屋子里——他估摸着应当是没有人再进来,便寻思着把孤儿院的大门关了。
他穿过已积起了水的院子,虽说小心翼翼却还是让裤管沾染了泥水,凯特些微无奈的加快了步伐,希望能赶紧回到温暖的大屋子里换上干净暖和的衣服。
便在凯特决定落锁时,门外传来打喷嚏的声音——凯特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那声音微弱得几乎不可闻,让他几乎以为是幻觉。
结果接下来又是接连几个喷嚏,凯特终于打开了门。
那是一个红发金眸的男孩儿。
瘦瘦小小,估摸着三四岁,接连不断地打着喷嚏。他原先背对着凯特,听到开门声后转了过身来,金色的眸子便这么平静地凝视着凯特。半晌小男孩儿转过了头去不再理凯特,他全身湿淋淋的,拽着自己衣服的角专心地去打自己的喷嚏。
“小孩,你爸妈呢?”凯特皱了皱眉出声问道。
红发男孩儿没有吭声,他拽着衣角的手心中还有揉成一团的纸条。凯特将门完全拉开,他蹲下了身子看着男孩儿,伸手轻轻握住了男孩儿的手——他轻而易举地将纸条从男孩儿手中拿过,所幸男孩儿并未表现出一丝抵抗。
那是一张羊皮纸。凯特抬眼看了下孩子,孩子的目光还看着雨幕。凯特低下头展开了纸条,羊皮纸上面的字儿还未晕开,简简单单地用花体字写了“奥提斯”这个名字——没有姓,不知孩子是从哪儿来,不知他生母生父姓甚名谁。
这样的孩子,在孤儿院里有很多。
凯特张了张嘴,最后轻轻拉了拉奥提斯的手,奥提斯转过头来望着凯特。
“进去吧?暖和呢。”凯特说。
/
七年后,伦敦,平安夜。
十二月的伦敦被大雪厚厚覆盖着,早上还下了一场雪。凯特一大早便起来忙碌孤儿院过平安夜的事儿。孤儿院因为平安夜不用干活,早晨安静的很——孩子们估计都还在睡觉——但大事小事也不少。凯特不得不找了自己的好友来帮忙。
于是在早晨六点整,院长办公室的壁炉便响起了爆破声。
是的,爆破声。
凯特看着从壁炉中的绿色火焰迈出来的青年,眯起了眼便笑了起来。玫紫色发的青年沉默着看着对方,他伸手拍了拍袍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又向前走了几步。
“凯特学长,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哈哈、早就准备好了。我倒是没想到法尔科学弟你会来的那么准时。”凯特爽朗地笑出声来,他跟上了法尔科的步伐,青年冷哼了一声,他看着比自己稍微要矮上一些的学长,只是道:“身为一个英国绅士,准时是基本的准则,我亲爱的凯特先生。”
“我还以为你会说,身为一个斯莱特林呢。”凯特笑嘻嘻地补足道,法尔科并没有搭理他,只是径自推开了房门——从走廊到门厅都等距放着箱子,里面有着一些小的装饰物。法尔科扫视了一下门厅,估摸了一下学长大致需要的装饰风格,于是便抽出了魔杖。
法尔科·帕西诺是个巫师,当然,他的好友凯特·希尔也曾经是个巫师——嗯,在他们还在学生时代,共同穿着那个绿色袍子的时候。而那位孤儿院院长似乎一丁点儿都不介意自己现在是哑炮的事实,他便仿佛一个等着魔术师变戏法一样的孩子一般兴奋。
法尔科挥动了魔杖,他缓步走向前去,将魔杖一个接一个的敲击在了纸箱之上。他并未继续多管,只顾着继续向前——而后,纸箱内的缎带与装饰物们便仿若活过来了一般,它们顶开了纸箱盖子,自发地向着法尔科心里所想的位置而去——迅速而又有序,一如这个巫师的性格一般的有条不紊。
“今年帕西诺家的平安夜晚会呢?”凯特也没闲着——他忙着跟着法尔科又一搭没一搭的说话。青年从法尔科家在圣芒戈工作的弟弟说起,幸灾乐祸地嘲笑了一番小帕西诺先生那被女孩儿甩的恋情;之后又是法尔科家那位在魔法部工作的同僚兼恋人,他软磨硬泡了一番法尔科让阿奎拉给他弄进来的魁地奇票,却被法尔科一句“你现在那么忙还要去看魁地奇?”给堵了回去。
法尔科一边偶尔带着嘲讽偶尔言简意赅地回复凯特,一边挥动魔杖——他没有停下步伐,哪怕身边的这位先生不时“诶你等下这里调整一下”的叫嚷,他也只是头也不回的挥动手中的魔杖。
很快,孤儿院的布置工作便结束了。
今年帕西诺家似乎并不打算举办平安夜舞会,然而帕西诺家那一圈土豪好友可不然。上流热会人士便是如此磨磨唧唧,喝最好的酒跳最标准的舞步,觥筹交错之间彼此恭维着袍子衣领上暗藏的绣花暗纹,凯特光是想着便头皮发麻。
法尔科却明显没有要参加的意图,估摸着是他对象晚上在魔法部加死班的原因,凯特便开口邀请法尔科晚上留在孤儿院一起度过平安夜。
他这位斯莱特林同床倒也是没多做推脱,点头便应了。
却未曾想到晚上发生了出乎意料的事情。
那便是在大家用完晚宴之余,正准备开始睡前故事,有隐藏在其中的小巫师魔力暴动了。
魔力暴动这回事,说是常见,却也是麻烦一桩,便如同现在被炸的稀巴烂的盘子与桌子,挂在天花板上不断哭泣的孩子们一样,无论哪一边都是令凯特头大的很。魔力暴动多是发生在孩子五到八岁之间,而这之间凯特并未发现任何一个孩子有成为巫师的倾向。
然后他看到法尔科站了起来,大步流星地走向了一个蜷缩在桌子底下的孩子,伸手夹住人就往外走。
凯特诧异法尔科什么时候力气那么大,更多还是诧异他带出去的人。
——奥提斯?
-2
我亲爱的法尔科:
见字如见人。
平安夜的事情真是麻烦到了你,奥提斯那孩子竟然是巫师大出我的意料,如若不是你恰好在场,我一人还真不知怎么办。
初以为奥提斯心智晚熟不好言语与思考,但现下又发生这种事情,真是不好处理。他在孤儿院受到了明显的孤立,即使我这个院长出面也没有好转,真是伤脑筋。
……
…………
(略)
-3
一月一日。大雪夜。
凯特看着缩在院长办公室沙发内发呆的男孩儿,不禁皱了皱眉。男孩儿身上的伤在短短一周内突然增加不少,他也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以至于他最近不得不将奥提斯带在身边。
指针指到七点。
兀地,办公室的火炉燃起了绿色的火焰,不请自来的人迈步进了办公室,卷进来的是不应从火炉里出来的风雪。凯特定睛一看,显然对方是借着对角巷的火炉直接来了这里,他的身上甚至还带着玛丽阿姨面包店的淡淡香甜味。
法尔科·帕西诺未料到奥提斯也在办公室内,小男孩儿看着自己显然吃惊不小。魔法部的年轻官员却还依旧保持着面无表情的模样,转头看着凯特。
“凯特,我要带这个孩子走。”
凯特张了张嘴,还没说话,便见法尔科转头看向了奥提斯。青年挑了挑眉,似乎在思忖着如何与奥提斯开口。小男孩疑惑地看着法尔科,最终法尔科向前走几步,站定在了奥提斯面前。
“我与你是一样的。”他说道。
凯特严重怀疑奥提斯听不听得懂法尔科的言下之意,因为他说话如果不说明白的话奥提斯从来不懂他在说什么——然而,下一刻,法尔科直接用行动证明了何谓“我们是一样的”。
他没用魔杖,轻轻巧巧便用无声咒将办公室的花瓶给炸成了粉末。
凯特·希尔目瞪口呆。
接着是杯子、然后是茶壶,整个院长室被法尔科炸得面目前非——他倒也好好控制没有伤到人,只是一切尘埃落定风平浪静,凯特的目光仿佛是要给法尔科来九九八十一个不可饶恕咒,让他死的不能再死。
然而法尔科并没有理会凯特。
“看到了吗,我与你是一样的。”
“跟我走,回到本应在的世界里。”
年轻的魔法部官员平静的看着奥提斯,男孩儿对上他的目光,半晌才站起身,抓住了他的袍子。
噢,他听懂了!凯特惊愕。
法尔科满意地笑起来,曾经的斯莱特林弯下腰,他为奥提斯整理了衬衫,而后抽出魔杖点了点自己的包——从包里钻出了一件黑色的袍子,法尔科伸手将袍子裹在了奥提斯身上,之后别上了雕刻着帕西诺家嘉文的胸针。他道:“很好。从今以后你就与我姓帕西诺。——奥提斯·帕西诺先生。”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