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安静的副本前置+组队介绍,秋秋虽然只写到了两句还是厚着脸皮响应了(你。
特别感谢korrri酱的审稿和各种有用的意见❤!
标题典出白居易《长恨歌》。
【相关机构:
机速房:http://elfartworld.com/works/81974/】
消息是直接递到他手上的。
极普通的一枚蜡丸,薄茧纸,裁作整齐的三寸见方,瞧不出什么特色的小楷在当中端端正正地抄着一首五律:
蜀僧抱绿绮,
西下峨眉峰。
为我一挥手,
如听万壑松。
客心洗流水,
馀响入霜钟。
不觉碧山暮,
秋云暗几重。
墨是寻常的松烟墨,研得不怎么浓,透出一种黯淡的深灰色。唯独第三行的那个“挥”字,额外描了一层朱砂,红得格外显眼。
朱红字,表事急要。
机速房的官吏人人手中皆有一本序录字验的密册,用以记载体系复杂的各类密文。然而四十字验并不繁琐,于密文体系之中几乎谈得上简明扼要,纪舒平并不需要翻阅密册也能看懂这条字验的内容。
并不是很常见的情况,第十四字,请急援。
可他虽看懂了这条密文里的消息,却怎么也看不懂这条密文本身的意思。
四十字验的解法很简单。间探人常用的四十件事,均有事先约定好的内容和顺序,倘要隐秘地往外传递消息,则录一首五律旧诗,在对应的字下加以注记,很是方便迅捷,也不必担忧被人中途截获。每位间探皆有与之对应的旧诗,瞧在知情人眼中便如同署名一般,不至于乱了消息来源。
以李太白《听蜀僧濬弹琴》为记的这位间探是机速房打在川陕宣抚司里一根出色的暗桩。依照上一次的消息沟通,八月里他随宋使团前往交割与金国的国土分划事宜,此时若没有逗留在划定的新界附近刺探情报,便应该已经返回了宣抚司治所,无论如何也不该出现在临安府。可那条求援信息底下附注的地点暗语,尽管潦草而简单,像是匆匆草就,却明明白白地指向了临安城的西南郊。
这事情蹊跷。
纪舒平沉思着轻轻用指尖敲了敲那几个标注地点的记号。临安南郊,近来似乎是个颇不宁静的地方。九月初一那场震动全城的万贤山庄灭门案,直到现在还是街头巷尾议论的谈资;十月十一日后,又陆续有人上报先前在千金镇与青城派交手的通缉嫌犯在那附近出现。万贤山庄的事他先前并没怎么关注;赏善罚恶令的事,因着与上月来访的金国节度使有些关联,机速房倒是一直都在谨慎地盯着。如今指向南郊的事件又多了一个……未免让人在意这究竟是不是单纯的巧合。
他收到信时是十月廿三,纸上并没有注明求援的日期,朱砂的笔迹并不新鲜,却也谈不上陈旧,估摸不出究竟何时写就。但他仍然第一时间便着人往信中所述的方向仔细暗查过一巡,并不意外地毫无所获。除了那封简单而语焉不详的密文,整个临安南郊地区并没留下任何更进一步的标记。玉皇、南屏一带风平浪静,三个月之内都并没有什么值得一名训练有素的间探发出急援信号的事件发生。现在想来,那块区域里唯一没有被详细勘察过的地方便只剩下……
万贤山庄。
灭门案之后官府便封锁了整个山庄,然而闹鬼的传闻从一开始便闹得沸沸扬扬,后来竟真发现西院之中有一条暗藏的地道。幸存者的证词和流言混杂在一起甚嚣尘上,地宫与迷阵、宝物和壁诗,各种不同的说法扑朔迷离、难辨真伪,即便机速房在探听情报方面有天然的优势,却也难以仅靠这些字面上的消息做出什么有用的推测。若想要进一步的消息,恐怕还是得有人亲去一趟才行,只是“蜀僧”的身份隐秘,骤离治所的行为又惹人疑惑,这件事他不太想假他人手。
只不过……纪舒平的眼神再度落回那个鲜红的朱字上。时下宋金和议甫定,这会儿还有金国的节度使在临安,机速房不得不再三谨慎,这个急援,恐怕急不得。
好在临安府衙和大理寺前两天刚发了榜文,召集江湖人士与官府人马一同在十一月初一日前往万贤山庄的地宫查探,时机倒是合适。纪舒平一面想了想他在临安府衙认识的几个人,一面慢慢将那张密文折好,仍扣进蜡丸里封实。
不出意外的话,他还是打算自己走这一趟。
冬月初一是个大晴天。钱湖门口的悬赏告示边上已经疏疏落落集结起一些等待官府组织的江湖侠士,三三两两间或交谈着。空气里弥漫着一种不太容易用言语形容的气氛,似乎有一些紧张,又透着些跃跃欲试,间或还有几张显然透着忧虑或心焦的面容,不知道是不是有至亲好友失踪在了山庄里面。
纪舒平没等在告示牌边,他径自先到了万贤山庄门口。守卫的兵卒原本在灭门案清理干净现场之后基本已经全部撤走,自从发现了地道里另藏玄机,却又派来了一批,守卫得仿佛比先前还要森严一点,见纪舒平在门口探了探头,便来喝问他来意。
舒平今天出行并没穿公服,一身简便利落的短打,背后一杆长枪,瞧着倒更像一个寻常的江湖人。见卫卒探问,他笑笑,也没解释,只往怀里摸了通行的公文并令牌递出去给他看。那卫卒怔了怔,接过来审慎地翻阅了几遍,才有些疑惑地欠了欠身恭敬地把东西递还他,侧身放了他进去。
万贤山庄内一片惨淡颓唐的样子。庭间还如样摆设着两月以前那场大宴的排场,然而狼藉的杯盘蒙了灰,桌椅上的巾幔被拉扯得歪斜凌乱,在日复一日的风吹雨淋中失了挺括与光泽,入冬的朔风时不时就毫无征兆地把他们疯狂地掀动起来,在安静的中庭里抖出一连串沉闷的杂音。
为了不至于太过引人注目,纪舒平到得虽比临安府衙组织的一干人等略早,却也并没有早得太多。他将几个院子大略巡了一圈,并没什么发现,回到西院的时候已经听见花园里传来了嘈杂的人声,倒是正好给了他个机会不显眼地融进人群里。
被发现的那条暗道在面对花园的一间雅苑后室,入口并不宽敞,临安府衙的官兵维持着现场的秩序,引着前来助阵的江湖人士们三两个一组地依次往里进。等在外面的人有的是事先就认识,站在一块儿絮絮交谈;也有的露出些犹豫的顾盼神情,似乎是想临时寻一两个队友。纪舒平站在边上不怎么经意地抬眼扫了一圈人群,却一眼见着个熟人。
那人一身绯红公服穿得端整,人又生得格外颀长,立在人群之中颇有种鹤立鸡群的味道。似乎是觉察到他投过去的视线,也转过眼来看他,目光相遇的时候像是怔了怔,随后温和地笑一笑。纪舒平也笑,干脆走过去迎他。
“劭周。”
被他亲切地称呼表字的皇城司下二指挥谭枢含笑朝他拱手。
“豫持兄。”
舒平与他少年相交,数到现在足有十载,可算熟得不能再熟。要说起来,舒平尚在皇城司供职时,甚至还做过一年多他的下属。只是谭枢为人谦逊,公事且不论,舒平长他一岁,私下的场合里每次见面他都还坚持着礼数周全地呼他为兄。舒平倒也早就习惯,只点点头算是答个礼,凑过来轻声却单刀直入地问他。
“和你一道,可有妨碍?”
谭枢知道他是在问自己身上是否带着什么不便为外人所知的任务,便摇了摇头,也轻声回他。
“倒是不妨的。不过我前与朱翊有约,估计他已经先进去了。”
纪舒平笑出声来。
“他也来?好,那便一道走吧,互相还能照应一下。”
谭枢点点头应了一声。纪舒平便先举步往雅苑的入口走,谭枢略落后他半步,瞧了一眼他的背影,神色里有些若有所思的意思闪了一闪,很快却又回复成了日常的温润平和。
雅苑内室书画背后的暗门窄小,穿过之后连通着一条长得像是没有尽头的台阶。台阶本身倒没有入口那么逼仄,像谭枢和纪舒平这样身材高大的人也能在甬道里正常行走。甬道侧壁有长明灯装点,光线足够看清脚下的通路,以及三三两两走在前后的人。也许终究是因为环境相对封闭,气氛不知为何显得稍稍有些紧张,虽然整条通道中的人并不少,却只听见碎而杂乱的脚步声,偶尔有几句交谈,声音也被压得很低,只能听出些模糊而朦胧的声响,听不清楚内容。
往下走到台阶的尽头差不多花了小半盏茶的时间,一扇厚重的铁门此刻正大开着,门里像是一间厅堂的样子,此刻倒有不少的人在里面聚集。人们三五成组地站在四面墙边查看壁上悬挂的字画和题写的诗词,低声交谈的嗡嗡声给这间无窗无门的密室带来了些许活气。
纪舒平在门口叫个认识的人截住,略说了几句话,谭枢便站在两步的距离之外等他。趁着这个时候他抬眼往正堂内安静看了一圈,没费什么功夫就瞧见东面墙边一袭银鱼卫公服的朱翊。他此刻倒没有在检查墙上的字画,拽着另一个也穿了银鱼卫服色的人低声说着什么,从这里看过去也能看出脸上的表情透着愠怒的意思,也不知道他这个下属究竟犯了什么错。
这时候纪舒平这边也说完了话,过来找他道声久等,他谦让一句,再回过头去的时候朱翊已经训完了话,抱着手臂在看墙上的字。他和纪舒平便一起走过去,朱翊察觉到脚步转过头来,看见纪舒平愣了一下,下意识抬眼去瞧一瞧谭枢,谭枢悄悄递他一个眼神,朱翊便没说什么,只微微冲纪舒平点了点头,嘴里却没饶他。
“纪舒平你怎么回事,我可只约了谭枢,你这又是打哪儿冒出来的?”
说是这样说着,眼稍上总归带了点笑,语气亲昵而随意,倒是并不带什么旁敲侧击的意思。舒平并非没见着他和谭枢交换眼色,只是不好多做解释,便也只笑笑。
“怎么?许你朱指挥使威仪足,连人都一带两个,可不许我瞧劭周人单力孤,过来给他助个阵?”
朱翊哈了一声,不置可否。被拖来挡箭的谭枢只笑眯眯地不插话,朱翊便随意地偏了偏头,简洁地介绍一下身边站着的两个人。
“白单秋。……月白。”
被提到名字的银鱼卫卒便依次欠身致礼。白单秋是个长相清秀的年轻人,年纪挺小,瞧着还未及冠的样子;被称作月白的那一位却显得……相当不一样。
并不仅仅是因为纱帽底下似乎比一般人要深邃一些的五官,或是因为那双即便躬身行礼也并不显得谦逊的、锐利而直接的眼睛。这位月白周身似乎自然地往外散发一种浓重得近于苛烈的气场,教人一旦注目,便几乎移不开眼睛。
然而这并不是纪舒平第一次见到这种独特的气场。机速房掌军国机要事,依制不允许参与礼宾事,最好连都亭驿那一带都避得远远的。可金国使团里的暗桩埋得深,手里的消息也紧要,他是亲自去交割的。当时那名间探和他不起眼地站在边门角落里说话,庭院里忽然喧嚷起来,当先纵马进来的那人一头颜色耀眼的红发,面容是极年轻的,却不知为何在鬓角处结着一缕显眼的白,间人用比耳语高不了多少的声音轻声说,那是月白王爷。
眼前的人虽然并没有那头标志般的红发,银鱼卫的纱帽底下露出的散碎发丝是一种色泽黯淡的黑,然而却无论如何只能让他想起那个都亭驿院里匆匆一瞥的印象,那个一两年前在机速房的往来书函里大概频频出现的名字。月白王爷。
纪舒平一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月白,对方也毫无退缩之意地回以直视,气氛一时间有些暗潮汹涌的意味。朱翊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一下站姿,似有意若无意地遮断了两人之间的视线。谭枢的目光在朱翊身上停了停,又转到纪舒平的方向,后者此刻正盯着朱翊看,表情里带了一丝混合着探究与审慎的意味。朱翊也在从眼角里看他,以谭枢旁观的视角来看,那种隐约试探的意思几乎如出一辙。
他不禁也瞟了一眼被朱翊半挡在身后的月白,对方觉察到他的目光,抬起眼来看他,谭枢便礼貌地冲他笑笑,移开了眼神。
“正堂的字画我方才已经看过了一圈,并没有什么特别值得推敲的内容。”
最后是朱翊先开口谈起正经事,好歹把大家的注意力都拉回正轨。
“以防万一,我还是让单秋把这些诗词都抄录了一份。”
白单秋便用力点了点头表示已经完成。朱翊抬手指向西面的两个回廊。
“两道回廊看起来通往不同的方向,先前已有进去的人,两侧都没见人很快出来,想是一时半会探不到头。我看咱们人多,不妨分开先探个路,回头再往正堂这里汇合。——你瞧怎么样?”
后面那一句却是看着谭枢说的。谭枢只略思考一下,便点了点头。
“好。那我走左侧可行?”
朱翊嗯了一声。
“单秋,你跟着谭枢走。”
单秋应了一声是,朱翊便看了一眼纪舒平。舒平接得迅速,仿佛就等着他发问似的。
“我和朱翊一组。”
朱翊斜着瞟了他一眼,舒平坦然回望他,倒把朱翊惹得笑了笑,摇一摇头。
“……随你。”
既已议定分组,两组人便各自朝着正堂另一侧的回廊入口分别而去。这会儿不少人已经进了他们选定的通道,入口附近的人要比他们刚下来的时候要少一些,竟然莫名地有些空荡的意思。朱翊原先在这一组里打的头,不知什么时候慢了下来,走到右侧回廊的入口处时居然吊在了最后一位。纪舒平走在他前面,略偏了偏头本想叫他一声,却感觉他突然停下了脚步。
舒平跟着转过身去,一句“怎么了”还卡在喉咙里,却见他朝左侧入口的方向转过脸去,小声喊了一句“谭枢哥哥”。
正堂纵深有三十步左右,两个入口之间隔得虽不是非常远,却也谈不上很近。他这一声按理说不太可能传过去,可纪舒平却分明看见对面的谭枢也停下脚步,朝这边看了过来,见朱翊看着他,微微笑了一下,朝他遥遥点了点头,才转身走进通道,不一会就瞧不见人了。
纪舒平知道他俩打小一块长大,感情自然是深的。可瞧着朱翊还站在那里望着对面的入口并没打算动,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叫他觉得有些好笑,喊了一声朱翊的名字,很打算揶揄他几句,还没开口朱翊却兀地转回身来,叫了他一声。
“……纪舒平。”
他声音里透着些动摇的意思,是纪舒平极少在他这里听见的,一下子心里打了个磕,倒把那些已经咬在了舌根底下的嘲讽话儿给吞了下去。
“我知道这么说太外行了,可我感觉很不好,真的。”
这话听起来简直多愁善感,根本不像他所认得的那个朱翊。只是他脸上的表情瞧着认真,纪舒平心里觉得好笑,却也并起不了什么嘲笑他的心思,只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事。走了。”
【注】
· 四十字验这个密文形式偷自《武经总要》,但机速房使用的字验无论是内容还是顺序都和《武经总要》的不一样。因为以后很可能还会用到,于是其实四十个字我都设好了……但并不会全部公开出来www,如果哪位PC的剧情和机速房有关,需要使用这些密文的话,可以私下里来问我XD
(1)不死原信和六手春一起通关了“Lv.超高校级”,获得了奖励短信;
(2)六手认为短信中的“带上学生手册再去一次‘Lv.超高校级’”是要求他再通关一次密室,于是去找不死原,然而不死原理解了短信的真意,即已通关的人可以用自己的学生手册打开密室的密道,并利用它来杀人;
(3)不死原向六手隐瞒了自己的想法,并拒绝了他,之后六手正好遇到草摩眠斗,后者此时察觉到自己并非哥哥而是弟弟,为了搞清真相而打算攻略“Lv.超高校级”,于是正好两人组队;
(4)不死原偷偷关注了他拒绝六手之后对方的行动,在六手和草摩准备攻略密室时,开始了自己的杀人计划;
(5)不死原在六手和草摩到达“Lv.超高校级”之前先进入,通过密道进入密室1,在置物圆台上贴上夜明贴纸,取走手电筒,并在刑具那里找到锤子;
(6)不死原借着黑暗躲在门边,并关注夜明贴纸,当六手进入密室走到圆台附近时,他的身体挡住了荧光而让凶手确定了六手的位置,凶手立刻打开手电筒找到六手并用锤子猛击其头部致其昏迷;
(7)六手在被袭击前拿起了对讲机,被砸头后对讲机落地,凶手捡起对讲机,待草摩进入密室2后,伪装六手的声音和草摩通话,一边解房间里的谜题;
(8)待草摩解到墙上的血字密码时,凶手脱下外套,在密室1的刑具里找到一双手套戴上,再拿上一把匕首通过密道进入密室2,趁草摩专心听随身听时,用密室2里某张床上的床单将他整个人盖住并猛刺腹部将其杀死;
(9)凶手杀死草摩之后,通过密道在密室1和2之间来回,解开所有谜题并在墙壁上输入正确的密码,活动墙因此上升,打开通往中央房间的通道;
(10)凶手将草摩的尸体拖到中央房间,让有伤口的腹部位在活动墙落下时会压到的地方;
(11)凶手将六手拖到中央房间,放到桌子边,并用匕首猛刺其腹部将其杀死,刺杀时尽量用床上拿来的薄被挡住血,不让血溅到自己身上;
(12)把被子上沾着的血抹一些在桌角上,并把六手的衣服弄乱假装有斗争的痕迹,之后将行凶时戴的手套套在草摩手上,匕首也放在他手里,从两人身上找到学生手册到中央房间的桌子上刷卡;
(13)回到密室1取回外套,通过密道离开密室,将用过的沾血寝具丢在密道里;
(14)活动墙再次落下时,将草摩的腹部压烂,隐蔽致死伤口;
(15)凶手来到准备室的女洗手间里,用那里的纸巾尽量擦掉不慎沾上身的一些血迹,产生的垃圾都用厕所冲走,最后穿上自己的外套,离开“Lv.超高校级的房间”。
学校周围没有任何熊出没的痕迹或目击情报,这周依然为日常。
(((因为本周有罪熊空缺所以safe,有罪熊继续募集中!!
(延续有罪熊报名时间到12月16日)
熊的大家!!不要羞涩有心动的对象和剧情的就来大胆报名有罪熊吧!!))
十二月二十一日 晴
假如有人把据称是中了六合彩的彩票,天价免费旅游的招待券,稳赚不赔的股票组合,或者下次赛马比赛结果的东西寄到你家里,你会怎么做?
一般人的反应当然是把它们当成骗局,撕碎丢在纸篓里。
但是,仍然会有贪图小利的人按照指示一步步与诈骗犯联系,汇出钱财,最后后悔不迭地跑来报案。
甚至还有被骗买了高额保险、昂贵的保健品、根本不存在的养老基金的老年人,连警方的话都听不进去,而认为那个礼貌得体、体贴入微、诚恳热情的“女孩”或“小伙子”(他们多是年轻人)是世界上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这真是一件十分悲哀的事情。
而现在,我也要像这些人一样,一头扎进某个骗局,被某个不知其真面目的团体耍得团团转了。
直到这时,我才了解了一点那些受骗的家伙们的心情。
希望不付出努力就得到从天而降的好处,由于无知容易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纯粹是寻求刺激或是好奇心过剩,或者是在生活中一无所有,没有谁可以商量或询问,没有依赖或牵挂的人。
过度自信,过度自私,或者孤身一人。
事情要从一周前说起,我收到一张不知从哪里来的邀请函,上面介绍了最近随处可见的广告上所说的“豪华飞艇首航”活动,据说这活动会在世界范围内邀请十几名乘客,在太平洋上航行一段时间。而我就是受邀者之一。
我只是县警署的巡查长,薪金维持日常生活之后就剩不下多少,怎么想都不算是成功人士。想来想去,三代以内的直系和旁系亲属,朋友、同事、泛泛之交,乃至我经手的案件中,受过警方帮助的受害人里,都找不出有那样的人。
这事情十分可疑,我擅自决定,不如按邀请函上说的路线,前往飞艇起飞的地点调查看看。
搭乘城际快车将近两个半小时之后,我在一处荒无人烟的地方下了车,周围都是茂密的树林,连站的地方都没有,只有块废弃的站牌上面用油漆标示着方向。
油漆的颜色还很鲜艳,想必是最近才漆上去的,树林间隐隐约约有条小路,被灌木和树叶遮挡着,称为兽道也不为过。
现在想来,也许从那时候,我就该转身回去的。
事到如今说这些也没有用了,我只能尽量完整地把这事件记录下来,为之后的调查提供证据。为了以防万一,我将隐去一部分事实,但我保证,写在这张纸上的,都是我亲眼所见,亲身经历。
我艰难地从树丛中穿过去,就在快要辨不清方向的时候,终于来到了一栋小型建筑前面,建筑的外部都被树叶遮着,看不清全貌,只标识了入口。
登上去之后,门在我身后关闭了,我脚下的地板震颤起来,有什么机械装置发出巨大的响声。简直像发生地震一样。
周围没有什么可以攀附的地方,只好顺着长长的楼梯继续向上,来到一个明亮宽敞的空间之后,我从四周的环形玻璃窗向外望去,突然惊讶地发现,自己已经浮在半空了。
原来隐没在树林里的建筑就是飞艇的本体,我看到下方的楼房、树林越来越小,接着渐渐远去,城市和道路换成了蔚蓝的大海。
大概是因为我来得太晚了,主办方没给我多少惊奇的时间,看起来像是舞池上方的乐队所在的平台上慢慢地垂下了投影布,我迅速扫视过挂着蕾丝布幔,用各种闪亮的装饰物、花朵和毛绒玩具布置的房间,摆着精美食物的长桌,放着茶具的圆桌,以及桌旁的其他受邀者。
除我以外的受邀者一共二十二人,听他们小声交谈的语言,像是来自多个不同的国家。大部分人看起来都很年轻,男性人数比较多,除了穿得像洋娃娃一样的少女和带着黑纱的女性比较引人注目以外,其他人的穿着打扮全都是普通学生和上班族日常的样子。
我落座之后,大家做了简短的自我介绍。正在我打开警察手册给他们看的时候,全部垂下来的投影布上,突然出现了指示我们行动的文字。
它先让我们喝下面前的饮料。
虽然很不情愿,但我看到周围的人都站起来,向那张圆桌走去,或许不这么做,有什么事就不会开始。
我在一位盘着精致发型,个子高挑的年轻女子旁边找到了写着自己姓名的杯子,勉强把那玫红色的饮料喝了下去。
她冲我笑了笑,我惊讶地发现,“她”竟然有喉结,手指的骨节也比较粗大。
难道这是“他”吗。
受邀的乘客,都是些什么样的人啊。
投影声称我们目前身处一场游戏,就像是平日里聚会时流行的“狼人游戏”。但是简洁明了讲述规则的,冷冰冰的语气,完全不像是开玩笑。
而且,它提到了氰化钾。
我斜对面的一位男士感到受到冒犯一般,站起来准备做点什么。
他讲英语的时候带着德国口音,西服外套熨得整齐服帖,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作为这里看起来比较年长的男性,我跟着他走向驾驶室,其实也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在组织这种活动。
靠近他时,我闻到他的手上和外套上,沾着一点丁香油味。
大概是位牙医,他用力敲了几次门,并大声询问里面有没有人之后,突然发生了意外。
他倒在地上,脸色发白,身体不断痉挛,口中吐出粘稠的液体,其中还夹杂着血块,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不久就不再动弹。
我试着进行应急处理,但他很快停止了呼吸。
看起来像胃部和气管损伤,刚才喝下去的饮料,一定有什么问题。
我感到非常恼火,怎么会有这样诡异的公开杀人。身后的受邀者,也都露出了困惑、恐惧和不安的表情。
但是,投影布上没有再出现提示。
妥善处理了尸体之后,我们打算分头对飞艇进行搜索。
飞艇分为上下两层,一层有刚才我们喝下饮料的宴会厅,周围还有一些娱乐设备,而二层除了餐厅、纪念品商店和蒸汽浴场以外,还有相对的两排房间,房间上的门牌写着我们的名字。
所有的设备都在运转,食物等供给品也很充足。飞艇内部随处可见各式各样的时钟,大多数是装饰豪华的古典座钟,似乎随时在提示我们时间。一直到外面的天色变黑,一部分人还在继续找,而另外一部分人到二楼的厨房简单吃了点东西,接着满怀不安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搜索的结果令人失望。所有通向外部的门都封闭着,暂时找不到出口,也没有任何逃生工具,如果想办法打破门窗跳出去,恐怕也只会坠入茫茫大海吧。
在我返回房间,检查了自己房间内的家具和设施之后,突然,床头柜的木板上,投射出了一个图案。
那是刚刚宴会厅的投影布上,出现文字说明为我们讲解过的“牌”。
那个图案闪烁了一会儿就消失了。我循着光线,看到天花板的缝隙里有小小的摄像头,看来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某些人的监视之下。
难道我们被卷入三流侦探小说里的连环杀人案了吗。
还是,我们必须按照那些指示,开始这所谓的游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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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时四十五分 到达飞艇“仙境”
下午五时三十分 投影宣告“游戏”开始
下午五时四十分 一名中年男性死亡,死因推测为内脏破裂,茶杯上的名字是“尼尔森”。
晚七时五十分 飞艇一层搜索完毕
晚九时零五分 飞艇二层搜索完毕
晚十时十五分 返回房间
晚十时三十分 获知“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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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试第一人称日记体,比较羞耻,大家请不要在意
*剧情BUG请戳,如果与其他人的日记有什么冲突就当是平行时空吧啊哈哈哈
*先推一点剧情……争取趁还活着跟大家互动一下
上接这篇:http://elfartworld.com/works/84677/
万贤山庄,东院阁楼顶层
“雕栏能得几时好,不独凭栏人易老。百年兴废更堪哀,悬知草莽化池台……”
有人立于雕栏之上,一身青灰色衣裳素雅无华,腰间却挂着精巧绝伦的白玉连环佩。
山风猎猎栏杆甚窄,他双足大半悬空,衣发皆飘。
吟罢诗后,他又淡淡加了一句。
“还是蓬莱岛更好,至少没有这么多落叶要扫。”
言下之意,来此实在情非得已。
他姓田名知甚,乃是东海蓬莱岛弟子。
数月前,奉命出岛送信,当时他还略有疑惑,飞鸽传书岂不更快?
但师父面色凝重,说此信不容有失,故而托付重任。
田知甚听罢,毫不迟疑整装出门,谁知数日后送至目的地,接信人又将一封信和东西托他送往别处,这回的目的地竟是一家驿站。
一名仆役牵马而来,恭恭敬敬的禀道:“这位少侠,这是您的马,付钱的人说少侠这就可以启程,一路上驿站的换马住宿饮食之费将会人付账,少侠不必忧心。”
田知甚怒开信匣,只见信封上潇洒的写着“爱徒亲启”四个大字。
“爱徒知甚,汝入本门已近二十载矣。多年来悉心听教,为师甚慰。今尔略有所成,但仍需雕琢,本门虽求羽化飞升之道,亦不可遗世独立于江湖。故谴尔往京师一行,替本门寻回失落之宝。汝从未涉足江湖,此番前去,需谨慎行事,京师或有本派弟子,可自行联络……”
余下是失落之物的线索等等,田知甚心想难怪出门时师兄师姐们格外热情,原来是这么回事。
“我若不去,又当如何?”
“这也无妨,付钱的人说了,如若少侠无意前往,只需付一百两现银即可,因一个月前就已传信沿途驿站将最好的驿马留给少侠,若取消出行,期间等待少侠的损失将由少侠自行垫付。”
“……………”
如今多想也是枉然,田知甚瞟了眼腰间玉连环,此物与信一同附上,信中特意叮嘱需随身佩戴不容丢失,他一向不喜拘束,挂上这玉环,简直是在提醒他不完成此行任务,就不能回蓬莱岛。
所以他一路搜集线索,很是勤勉。昨日原可入庄内深处一探,然而远远瞧见官府召集的人马声势浩大的往西院而去,他不欲与官府之人撞上,便找了处高楼观望。可直等他一觉醒来,依旧没见半个人出来。
看来赵四前日那番颠三倒四的话,多少竟是真的。
是时候一探究竟了。
根据之前得到的讯息,田知甚未费多大力气就到了赵四所说的“寒水潭”。
只见这水面狭窄,一路往下斜走,深不见底。与其说是水潭倒不如说是一条水道。
田知甚心道这山庄主人实在无聊,难道凭这条水道就能拦住人吗?
他利落的解下包袱,褪去外衣鞋袜。摊开的包袱布呈黯淡的灰白色,但若凑近细看,竟泛着幽幽鳞光。
他将衣物放入包袱后缚紧,身影迅速没入水中。
入水才发觉这潭水异常冰冷,不知是从何处引来的水源?
田知甚暗暗加速,他本就熟识水性,在水中可谓是来去随心。
身后黑暗之处诡异的冒起了阵阵水泡,田知甚只觉得脚踝处有东西拂过,猛然往前冲了一段后回头凝望,难道这水道看似无害,其实饲有毒蛇?
水中有一大团黑影挣扎了几下,迅速往下沉。
……是个人!
田知甚当机立断,过去拽住那团黑影,急急往出口游去。
眼前光线骤增,田知甚破水而出时,正对上一双眼睛。
那是一双神晕内敛,幽深无波的眼睛。
“你是何人?”男子问道。
这人方才似要入水,见到自己突然窜出,却连睫毛也未多动一下。田知甚心下虽奇却不废话,抬手递上一大团湿淋淋的“东西”。
“喏,救人。”
男子顺手接过,开始救人。动作流畅毫无多余。
田知甚任其救人,赤脚沿池边慢慢走了一圈。
他现在明白为什么赵四说自己是靠运气出去的了。
乍看之下,水池四周环绕着诸多长明灯,灯油充足光线明亮,似是专为引路而准备的。
然而随着空间的延伸,远处有石墙蜿蜒曲折,切割出无数晦暗不明的通道,极目望去,漫无边际。
这地方看起来格局奇特状似迷宫,难怪只见人进却不见人出。
“咳咳咳……咳咳……”溺水者剧烈咳了数声,渐渐恢复了意识。
田知甚的目光转了过来。
啧。
溺水之人身着粉色儒衫,腰系大红丝绦,髻簪木花,状甚娇俏,却是个年轻书生。
救人的男子向茫然的溺水者解释了原委:“方才费郎君不慎溺水,是这位少侠出手相救。”
“原来如此,多谢柯兄。”溺水者起身道谢:“在下费丹,多谢少侠援手。”他浑身湿透,一拱手溅起两溜水痕,但姿态从容,颇有风度。
田知甚还礼:“客气客气,在下田知甚,此番为寻人而来,不知二位到此又是为何?”蓬莱岛几十年来逍遥世外,早已是传说中的门派。未免惹上不必要麻烦,田知甚一路行来,从不说出身何处,更不会说出真正来意。
“真巧,我们也是为寻人而来,少侠身负“玉鲛罗”,莫非自海上而来?”
问话的正是刚才救费丹的男子,此人年约二十四五,容貌俊秀神色淡漠,声音却是出乎意料的温润,他指的自然是田知甚身上的包袱。
“好眼力。”田知甚眼睫一挑,他身上的包袱布料名为“玉鲛罗”,看似其貌不扬却大有来历,说是布其实是皮,乃东海深处一种罕见大鱼的鱼皮,剥下来做过特殊处理后水火不侵。但正因为世所罕见,故他随意拿来做包袱皮以避雨雪,也无人在意。
但眼前这个人,一眼就认出了这是“玉鲛罗”!
他是谁?
二人对视不语,刹那间空气似要凝固一般。
“原来这就是玉鲛罗啊,真是闻名不如一见,果然是入水不濡!”费丹乃临安有名的丹青妙手,家中藏书丰厚博学广知,对各种传说轶事信手拈来:“据闻此物出自东海,是罕见的宝物。没想到今日竟有幸得见。既然田少侠与我等皆是寻人,不如就此同行,也好互相照应?”
“如此甚好,在下是临安千金堂的护院柯行之,到此正是受托寻人。”男子忽然淡淡一笑,并不反对。此人不笑时冷如冰峰,但一笑之下更胜春风化雪。实在是难以琢磨。
一下就遇见两个认识玉鲛罗的人,岂非更加罕见……田知甚心想。
“如此,那就请二位多指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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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最怕写过渡桥段,再改要崩溃了还是发吧,谢谢大家借我卡QVQ,如有角色揣摩的不对的地方,我一定改……TAT
2.本来过水池这段是脱光的……最后考虑到风纪委员会的追杀还是忍痛(并不是)穿上了里衣……他没有裸奔!没有!但……要理解为只穿了裤衩也……(真是亲妈啊)
3.身上的玉连环和玉鲛罗都是师父给的,因为是爱徒呀……师父是个妙人,以后会继续出现的。
4.小田是2号进入副本的,但是1号午后就已经窜上了山庄东院阁楼里藏身……所以看见了官家人马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