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罗满背景文-流亡者
他说:“你注定流亡于世。”
在那里有一个流浪者。
他的道路连旅行也无法称上,他总是从一个地方前往另外一个地方。
带着一只角鸮,穿着破旧的衣裳。
“你要前往什么地方?”有人问他。
“去一个并非这里的地方。”他总是回答。
流浪者从不在一个地方停留,仿佛每日每夜他都在行走,前往下一个所在。
“——为什么要流浪?”
那是他在某个地方遇到的少女。
“因为我要寻找某些东西。”他这样回答。
“如果找到了就会停下了吗?”
那是他在某个地方遇到的孩子。
“或许会吧,我不知道,我必须先找到它再去考虑。”他这样回答。
“可是没有人能够永远漂泊。”
那是他在某个地方遇到的老人,拄着拐杖,面容上满是年轻时旅行的风霜。
于是流浪者看着他,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所有的对白都止于沉默,流浪者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站起身,向老人鞠了一躬。
“这几天里感谢照顾。”
猫头鹰扑打着翅膀做出相似的动作,发出一声鸣叫像孩子邀赏的声音。
为什么不停下来——他想。
这个问题有个更加简单明了的答案。
因为就算停下来,也没有地方可以让他停留。
海水的声音拍打着船。
他站在船头眺望着远处海面的风景。
数百年前的人一定无法想象有朝一日人们可以漂洋过海,他也一样。
流浪者站在那里,角鸮着肩头梳理着羽毛。
“还有……这么多我们所不知道的大陆。”
从遥远的世界一端联络向世界的另外一端。
“……你说,‘那个东西’会不会就藏在这些新大陆的某些地方?”
他所要寻找的东西。
猫头鹰偏头看他,他抬起手,看着自己的手腕。
“解决这种身体的东西。”
诅咒。
长久以来他都这样称呼这种东西。
偶尔会发生在人或者动物身上的事,他们会变成对方的形态,以对方的方式思考。
没有人知道这诅咒因何而来,当他们发现它时它就已经存在于此。
亦没有人知道能解除诅咒的方法,除非死亡,没有人能从他们那里夺走这份诅咒。
而流浪者也有这样的秘密,他从旧大陆踏上了新大陆的土地。
每到黄昏与黎明流浪者都会不见踪影,除非天边已不再是红光遍染,他才会再度出现在安定滞后的天空下。
新大陆的风景与旧大陆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同。
历经了殖民与战争,最后留下来的国家与旧日的国家也并没有什么不同。
流浪者看得太多。
他因为已经看到了太多的东西而不想再看,他在某个城市稍作停留,坐在广场上把面包洒向鸽子。
“咯咯”叫着的鸽子们落下了几片白色的羽毛,不远处街道上的女孩拉着母亲叫幼嫩的声音撒着娇。
“妈妈——去看马戏吧。”
……马戏团、来到了这个城市。
在空地架起巨大的帐篷,在城市里贴上自己的海拔。
海拔上头的空中飞人向镜头露出微笑。
巡回的马戏团停留在了城市的外侧,搭起的帐篷迎接着过来的来客。
“欢迎——要看场马戏吗?”
帐篷的顶端栖息着飞鸟,能看到驯兽师拖着凶猛的野兽走来走去。
而表演场之外,小丑正在那里分发着气球。
没赶上这一场的孩子们围绕在他的身侧,红色的气球在风中游荡。
“一个流浪汉为什么会在这里?”
“仅仅是路过而已。”
在门的不远处盘踞着不知名的流浪者,抬起头看向陌生的来客而后那样问着。
他低下头回答,鼻腔里满是酒气,而后平静地反问:“你呢?”
“——因为觉得有趣,所以来看看。”
“是吗。”
“你从哪里来?陌生的流浪者。”
这句话几乎要引他发笑,流浪者哪有陌生一说?他们永远在道路上徘徊。
也就永远处在“陌生”之中。
“没有来处,也没有目标。”有一半是谎言。
“无家可归吗?”
“嗯,无家可归。”
“是吗——所以、想来看场马戏吗?”
“……”肩头的角鸮拍打着翅膀而后发出鸣叫,它的声音混杂在人声中很快没了声响。
为什么不来看呢?
——为什么要来看呢?
“你呢?”疑问是回答迷惑的最好方式,“为什么想来看马戏?”
“我啊……因为我女儿以前最喜欢看马戏咯。”那个流浪者说,他的表情就像所有他曾见过的人。
他曾在这段旅程中见过的无数的人。
“她喜欢这样的表演,每次来总是笑得很开心。”
那流浪者继续说道。
他其实并不是在向什么人倾述,也不需要什么人来旁听。
“她还说过要和马戏团一起去世界各地,要把马戏团当成家——”
“……所以无家可归的年轻人啊,你要不要也进去看看?”
因为马戏团是欢乐的场所。
因为马戏团里感觉不到悲伤。
因为马戏团永远在行走——它的黑暗与痛苦都被隐藏在了旅行之下。
“哈哈哈,前提是你有钱的话。”那个流浪者笑着丢下一瓶啤酒。
流浪的人通常身无分文,他们因为贫穷而流亡,又因为流亡而变得愈加穷困。
可他却是个例外,他用手逗弄着肩头的角鸮,低声问道:“你也想去看看吗?”
——他还以为他一辈子都不会去动用那份宝藏。
他买了票,换了身衣服,马戏团的剧目就要开演,人群因混进了流浪者而带上了杂音。
角鸮低声歌唱,它的歌声并不好听,它的声响只不过是某种单纯的音调。
舞台上表演的乐曲有优美的旋律,舞蹈演员随着它翩翩起舞,他眼尖能够看见那之中有与众不同的人,带着的微笑下隐藏着与他相似的暗影。
这里也有啊,他想。
那些诅咒——那些把他困在这道路这世界这旅途中的诅咒。
“喜欢吗?”可他只是低声向角鸮问道。
猫头鹰拍了拍翅膀,不知道算是怎样的回应。
光影——在表演的最后渐渐停止。
马戏团的团长在终幕时再度走上台前,鞠了个躬向所有的来客表示感谢。
乐声也就渐渐落下,帷幕合上,演员们一一走回了原属于他们的幕后。
——哎,这就是马戏团。
能够看见的、和无法看见的。
后来他走出帐篷。
小丑还在外头分发着气球,意犹未尽的孩子们在四下奔跑。
喧闹的声响一点也不像是白日的午后。
“没想到也会有你这样的人来马戏团啊——”
在路过身边时,小丑忽然这样说道。
上着厚重白色粉底的面容画着夸张的微笑,一角的泪水看起来像笑出的眼泪。
可那句话语不带嘲讽,他由是停下脚步,点了点头。
“嗯,我也没有想到。”他回答道。
这世界就是这么不可思议,一个流浪汉能买票进入马戏团的领地,孩子们喧哗着跑过身边,猫头鹰又在低声地鸣叫。
它似乎正在说着些什么,小丑露出笑容,那笑容被掩盖在夸张的笑容中显得不甚分明。
“那么,希望你有在这里得到快乐。”小丑说,将红色的气球握在掌心,递向了他。
他沉默了片刻,将手伸向气球。
……反正他除此之外什么也无法得到。
一无所有、无家可归,他所剩下的一切不过是在寻觅飘渺的希望。
那个男人说,这就是他的诅咒——
“你将继承我的名字,我的力量,我的财富,我的权威,我的荣光,我的圣堂——以及那七十二把钥匙。”
“但是,你这一生将注定无法在任何地方停下脚步,你将注定流亡于世,直到终结之时的来临。”
“——这就是我给予你的诅咒。”
红色的气球在眼前上下飘浮。
“欢迎下次再来我们的马戏团。”小丑向他说道,“如果我们在别处遭逢的话。”
他忽地就停下了动作,带着流浪风霜的面容上泛起了淡薄的微笑。
那个男人说,他无法停下、他只能流亡。
可这并不意味着他无法在一无所有间创建。
“我大概不会再来了。”他说,“因为——我忽然也想有个自己的马戏团。”
*不要管我乱取的标题
*字数25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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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不太好对付啊,”濯在森林里小心翼翼地到处溜达,寻找着自己的目标,并且回忆着目标的资料,“毕竟是个会飞的家伙而且还有风元素天赋……”
正面交战一定会受伤,人就算再灵活也肯定比不上鸟啦,何况还是魔法大鸟。
濯分析着完成委托的可能性,虽然想着需要攒学分就果断把这个看上去并不算很难的任务接下来了,但是要达成也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毕竟自己也只会那个按照魔咒课老师说的“上学期教学最成功的入门法术”水球术而已,其他的就要靠自己的打架技巧……但那是对付人类的啊。
总之,濯放弃了正面对干的打算。而他现在正在观察着一窝猎风的生活习性。
虽然正面对干是一种解决办法,但是运用智谋才是智慧生物的做法不是吗?
濯一边这么说服自己,一边躲在草丛里思维发散——他正在等出去捕食的成年猎风归来以便明天对幼鸟下手。
为了这个计划他还特地去跟委托人确定了幼鸟是不是可以,而得到的答复是只要带来骨头就可以——啊说起来发布委托的那个名叫余弦的妹子挺可爱的啊,可惜似乎是不大喜欢交谈?除了濯询问具体情况的时候会回答之外,大致情况都是余弦身边的名叫张青的男……不、女孩子来介绍的(说起来,张青大概是濯在学校认识的第一个帅气的男孩子(X)。
嗯……既然余弦说了只要骨头,那么鸟毛鸟肉什么的大概可以自己留着吧……有风元素天赋的鸟羽毛说不定可以用作魔法材料,然后,不知道烤猎风好不好吃。
……还没打到鸟先在想好处了呢,这人。
…………………………
总之东想西想还是没等到成年猎风捕食完毕,濯几乎都要失去耐心练习练习魔咒或者干脆出手抓幼鸟的时候,成年猎风终于回来并且不再离开了。
……半个小时一次间隔,时间应该还挺充裕的。
濯躲在草丛里看着成年猎风给幼鸟喂食,默默地给自己插了个flag。
…………………………
第二天一早,濯就又一次来到了昨天躲藏的草丛里。悄悄等待了一段时间,成年猎风就如同预期地出去捕食了。
“不过是区区整天都为食物奔走的禽类而已……”濯躲在草丛的时候,被蚊子咬了好几个包,为了发泄心中的不满而如此腹诽道。
不过同时也顺手掏出魔杖,准备先用水球把鸟窝砸下来。
“水元素…请听我的…呼唤,水球!”
咏唱完这个有点耻度的咒语,濯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变成了mimtaxi短信里>///<←类似于这样子的了。尽管也不是第一次使用这个魔法了,但是每次使用这个咒语一些类似于“黑暗听从我的支配吧”之类的奇怪的不知道是谁的反正濯不承认是自己的的记忆就会跑出来扰乱他的心神,所以水球永远徒有其名——实际上说是水块更合适的玩意就砸向了鸟窝。
弹道也因为使用者的心神不定而有些偏离。好在还是击中了目标鸟巢,虽然水球没有太大的威力,但是冲击力还是把鸟巢打的一歪,然后从树枝上掉了下去。这都在濯的预计之中,但是有一件事却在濯意料之外,落地的鸟巢里并没有幼鸟——两只幼鸟都扑打着自己小小的翅膀在天上飞行,他还感觉到些许风元素的流动,大概是幼鸟还需要借助风元素才能飞在天上,但是也有可能是——幼鸟在发动攻击!
濯刚想到这一层,就看到猎风幼鸟翅膀同时一挥,他立刻往旁边一扑。一个小小的风之漩涡就在他原本站立的地方形成。
“f**k!这几只鸟原来会飞啊!而且还看起来很能打啊。”尽管那个漩涡没有太大杀伤力,却有束缚作用,如果自己刚才被困住然后再被拖一拖时间,那么大概这两只幼鸟今天的食物都不用愁了。
这两只小鸟能飞昨天为什么不飞???
然后濯才想起来张青在跟他介绍猎风这种生物的时候特别提到——这种生物非常懒。
“至于懒成这样吗!你们这两只neet鸟!”
濯想到张青她们可能会利用猎风懒这个特性来捕捉猎风而自己却是被坑了,不由得觉得有点悲哀。
而这时候猎风的另一个特性却是表现出来,即使是两只幼鸟,也尖锐地叫着,对濯表现出了明显的敌意。
“水元素请听从我的呼唤,”这时候也管不上什么羞耻不羞耻,心神集中,吟唱起了咒语,“水球!”
一个水球瞬间形成并且激射而出。外形满分速度满分轨迹满分,完美命中!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可是濯却没有高兴的时间。
水球击中了一只幼鸟,而那只幼鸟的羽毛迅速吸水,给自己的主人带来了被重力束缚的厄运。
濯立刻向着那只幼鸟跑去,同时防备着空中的那只幼鸟——以免被旋风困住。而那只幼鸟的行动也不出濯所料,看到自己的兄弟姐妹(濯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个)被击落,那只幼鸟连忙挥动翅膀制造旋风来试图阻碍濯的前进。
“太甜了!”濯在心中得意了一下,“果然只是区区禽类!”
然后他就轻松而又惬意地躲开旋风。
然后他感觉到自己被旋风束缚住了。
“我……?!”
风元素在他身体周围舞动、旋转,形成苍色的旋风……
这时他才注意到摔在地上本应该七荤八素的那只幼鸟没有完全昏过去而是努力驱动着风元素。当然,会在绝境中爆发出力量的不只有鸟,人也会。濯很清楚要是被空中那只幼鸟缓过来再补一个旋风他就死定了,于是他用力一挣——
从风之环中逃脱了出来。
风元素依旧欢快地舞动,但是不再成为他的阻碍。
于是他干净利落地一脚踩在了鸟头上。
随着那只幼鸟尖锐、凄厉、充满痛苦的尖啸,红白之物立刻飞溅出来,然后濯的脚下就再没了声息。
看到亲人(亲鸟?)如此凄惨的死法,另一只的怒火也被从心底出现的恐惧吞噬,连忙拍打着翅膀试图以并不熟练的飞行技巧逃脱。
可惜晚了。
一个水球准确地从背后砸中了它,而它在尽力扇动翅膀维持平衡的时候,又一枚水球击中了它。尽管它尽力挣扎,最终也哀鸣着落了下去。一截短小却又锋利的刀刃从枯藤缠绕形成的魔杖中弹出,终结了它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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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拙仓同学,辛苦你了。”余弦接过两具幼年猎风的尸体,对濯点头致谢,“那么,这是作为报酬的魔法笔记。”
“多谢了。”濯接过笔记随手翻了翻……然后露出了古怪的神色。
“……你,怎么了?”此时一旁的张青注意到濯的脸色,“不会是看不懂吧?”
濯的脸色顿时一变,然后沉默了一会才回答道:“……从某种意味上来说这是个可以认为是有些正确的答案。”
典型的毫无作用但是还是拐弯抹角努力挽回尊严的行为呢。
“咳……”有学姐教导的张青也是没想到濯真的是遇到了这种境地,于是向余弦提议道,“既然这样,不如我们的魔法笔记借他看看……?”
“恩,好。”这时沉默了许久的余弦开口了,“不过拙仓同学……这只猎风的头是怎么回事……?”
“嘛……那个……是有很复杂的理由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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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余弦的魔法笔记。
“水球术”熟练度提高了。(X
余弦、张青的好感度提高了。(友情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