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一次和莫云聊QQ,周梵音心中也有些忐忑,老觉得自己老牛吃嫩草有点不上道。本来还想着是不是要和对方稍稍保持一些距离才好,谁知道对方先发来一句「我们还是从朋友做起吧。」心里就是一沉,不由得有些失落。
但是想想也是,人家一个青春少女,怎么也不会看上自己这么个疤头。深吸了一口烟,他正准备回复,但是年纪不小不太会使这种网络聊天方式。回复打到一半,莫云已经先发了下一条过来。
「所以在成为情侣之前,我能不能先偷偷喜欢你一下呀?」
哎呀……现在的女孩子……
不知怎的脸就红了。
【2】
面对着莫云送来的一大捧玫瑰花,周梵音表示不知所措。
“莫云啊……这玫瑰花,还是男孩子送比较好。”
莫云歪歪脑袋问道:“女孩子送就不行吗?”
“也不是……”话还没说完,那捧玫瑰花就被塞进了周梵音的手里。莫云期待地看着他,说:“那你送我!”
周梵音拿她没辙,叹了口气,将香烟夹走按灭。面颊微红地拉起莫云的手,亲了一下手背,拿过一支没刺的玫瑰花别在她耳边,羞赧地小声凑近说:“我爱,那时间你我再不必张皇,更不须声诉,辨冤,再不必隐藏,你我的心,象一朵雪白的并蒂莲*。”
莫云愣着眨了眨眼。
一秒。
两秒。
三秒。
这才连耳根都红了。
*出自徐志摩的《最后的那一天》
6781字(左右)
虎头蛇尾地肝完了。
文手有一种强迫症就是再读一遍就想改,我尽量管住自己的手,假如大家收到许多AT,请不要揍我【【【
借用一下婆婆、华利弗先生、以及非常害怕捕虫网的莉莉【
一写委托任务就有点逗比,因此如果OOC了大家的孩子,在此表示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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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港口人头攒动,海风随着一批批搬上码头的木箱把咸腥的气味送进城市。今天是个好天气,阳光照耀下的大海波光粼粼,与蔚蓝天空连成一体,白色的船帆像收了翅膀的海鸟,一只只停靠在港湾里。
“让一让!让一让!”
穿着粗布围裙的灰熊贝斯特推着从水手那里扛到手推车上的货物,沿着弯弯曲曲的石子街道从海港爬到山坡。几个个头矮小的法尔奇人听到喊声从车前跳开,脸上带着好奇的神情窥探着手推车布幔底下的货物。两个正在谈论什么的远古精灵结伴从这些矮个儿人类身边走过,用余光斜了他们一眼,接着停顿了一瞬的优雅精灵语重新回响起来。在他们身后,一位亚精灵少女正迈着轻快的步子,试图踩在道路每一块白色石头上前进,而与她年龄相仿,似是兄弟或者友人的亚精灵少年,微微低头带着谨慎的神情跟在后面。
这样的景象,只有在这座城市才能目睹。
这就是在整片大陆上享有盛名的,颠末之森自由贸易的明星,安德鲁瑟庄园。这里的管理者心胸宽广,看待事务的目光和处理各族关系的方式比起其他城市更为柔软灵活,虽然无法彻底根除种族之间根深蒂固的隔阂,但至少创造出了让大家都可以和平共处的环境。虽然王族传统的远古精灵对安德鲁瑟多有非议,但满载的货船带来的物资和税收让他们的声音小了许多。
看起来像哪家杂货店伙计的灰熊贝斯特推着的,似乎是一个个没有盖子的板条箱,上面盖着布幔,以绳索和钉子固定。手推车上的货物太多,以他六尺半的身高还是被挡住视线。车子在爬上山坡时,沉重的车身很难保持住平衡,小石子向道路两边弹开,轮轴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灰熊贝斯特把整个身体的重心压在车上,准备一鼓作气推着摇摇晃晃的车子冲上山坡。就在这时他突然感到前面出现了什么东西——没有看见,只是凭感觉发现某个障碍物出现在了道路当中,这个物体似乎相当庞大,几乎堵住了整条路。已经无法左右躲闪,灰熊贝斯特猛地拉住手推车,想阻止因为惯性而向前冲去的车子。
车子颠簸了一下停了下来,灰熊贝斯特松了口气,幸好是上坡,不然整车货物就要在坡下摔的四分五裂。
不过随后,前面一声惊叫让他刚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哎呀……”
灰熊贝斯特把手推车支起来奔到车前,惊讶地看着一个小老太太正弯着腰,颤颤巍巍地打算低头去捡在地上摔碎的东西。
布幔下面的货物里,还是有一两件因为刚才的事故掉在了地上,那是手工制作的饮水杯,上口和下口如同两个接在一起的水滴,上面凹凸起伏的浮雕十分精致:藤蔓和树叶间还镶嵌着黑色的宝石,流线型的外表和图案的形式都表明这是暗夜精灵的作品。
“老太太,你走路怎么这么不小心,这很贵的!”
灰熊贝斯特对似乎看不太清东西的老年女性有几分同情,但又觉得十分恼火,刚想要继续指责她时,一个身影出现在面前。阳光从被风吹动的云层后面照射下来,把他的阴影投在地上。
那个影子只比灰熊贝斯特矮上两寸,外表看起来像个成年人类,但浑身都散发着让人难以接近的气氛,他穿着以这个季节来说稍嫌厚重的黑色长袍,上面别着双头怪物的徽章,不知什么动物污浊的灰色毛皮镶在领子上,黑色短发下瘦削的脸上看不出情绪,只有一双眼睛说不出的奇异,一只是带着点轻蔑神情的绿色眼眸,另一只则是空洞的眼眶,有植物的枝蔓从里面伸出来,随着空气轻轻摇摆。
“咔嚓。”
他的脚踏在杯子的碎片上,把那几大片又碾碎了一些。动作仿佛一具骷髅,在被植物操纵着向前迈步。
灰熊贝斯特倒退了一步,就连婆婆也停下手中动作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家伙。
“在市政厅发了委托的是您吗?”
那个男人没有理会灰熊贝斯特,直接向那位老婆婆发问。
灰熊贝斯特看了看面前的男人,又扭头看看车里的杯子,终于鼓起勇气说了一声:“要五个金币呢!”
男人仍然没有理会灰熊,而是扶住婆婆的手臂,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她发间的树叶和脖子后面若隐若现的树皮纹路,接着想要向路的另一侧走去。
“喂,我的货……”
“没有打手艺人的徽记,安德鲁瑟城标志那部分也被磨掉了。”
这次灰熊身后出现了亚麻色头发的亚精灵,他蹲下来拾起还没有破碎的杯底端详着。
“装进放鱼和海贝的箱子里,却不钉盖子,真是太不小心了,全都是‘那个’吧。”
站在亚精灵身边的人类男性低头揭开了布幔一角往里看,接着用手在脖子前面划了一下,表示这些东西都是走私品。
灰熊贝斯特瞪大了眼睛,如果不是脸上的绒毛,那由红转白,由白转青的脸色大概十分明显。
“走吧,那个毛球恐怕等急了。”
黑衣男子回头招呼两位同伴,而婆婆已经径自走到了路的另一边,沿着逐渐抬升的坡道向上走去,健步如飞的气势和刚才已经完全不同。
亚精灵拾起地上的碎片装进口袋,而人类男子掏出五个铜币塞进灰熊的手里。
“放心,我们什么也没看见。”
2
“你们怎么搞了这么久?”
“比你一直在门口傻等来得有效率。”
“你们这不是在抱怨主人不按时回来吗?闭嘴不要讲话。”
“……”
这是一栋两层的建筑,用海边盛产的岩石混合泥沙筑成,被漆成白色的墙体上还隐隐约约显露出生长在岩石上的珊瑚、海星和贝壳。围着大披肩的婆婆正坐在大厅中间,一边喘着气一边喝着旁边的凉茶。她面前除了刚才街上遇到的人类男性、亚精灵和黑袍弗洛拉,又多了一只灰色的兔子。他们正在低声谈话,直到坐在对面的老太太咳了一声。
“就是这样,我的妹妹Zelkova已经很久没有来信了。我非常担心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俩都是小姑娘的时候,她和我赌气非要搬到那个鬼地方去,还比赛谁先联系谁就认输,直到上一次发生了那种事情,我们再也不敢闹别扭了,从那以后她每到换季的时候都会给我来信。那次真是太可怕了……普通的动物和植物,弗洛拉和贝斯特都变成了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面色青灰身体肿胀,四肢变得畸形……直到肌肉开始腐烂,从身上剥落露出骨骼,它们就那么拖着腐烂掉的四肢在树林里行走,嗯,有的一部分肢体都掉下来了,扰人的苍蝇嗡嗡地飞来飞去……”
兔子抬起一边眉毛,露出有点不舒服的表情。而人类和亚精灵彼此对视,亚精灵站起身,给各人面前的茶杯添上水,但这个动作也没有打断婆婆的讲述,二人只得继续耐心等待这位弗洛拉婆婆讲完她的故事。他们都没有经历过数百年前那场异变,只有同为弗洛拉的黑袍法师饶有兴味地盯着树婆婆,似乎在脑海中记录她说的每一个字。
“所以啊,要不是我这老腰多走几步路就疼得要命,我就自己去幽痕林地看看她了……也不知道那个小鬼现在长成什么样子了。反正不会比我漂亮,哈哈哈哈……”
婆婆发出了温和而缓慢的笑声,接着突然停顿下来,抬头望着天花板,似乎在想着什么。
四人以对待老年人的耐心等着她从某种久远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继续下一段故事,但片刻之后,婆婆扭头以不同的节奏开了口。
“就是这样,那个死小鬼Zelkova已经很久没有来信了,搞不好是死在那儿了,谁让她老和我对着干呢!你们帮我到幽痕林地看看,当然,假如又出了当年那种事,整片林子可能都被弄干净了,那么你们也找不到什么,回来告诉我给她准备葬礼,也是可以的,我和你们讲哦……”
在安德鲁瑟市政厅委托公告板上看到这位树婆婆的委托,并留下了名字的四人,在昨天约定时间组成了队伍。人类哈根与亚精灵艾斯有前往烬歌城的打算,准备顺路完成这个任务,灰兔艾洛伊打算试验一下改造好的法杖,而弗洛拉法师伊万则是想要在幽痕林地寻找那里特有的巨大荆棘,当他们看到这位矮小臃肿,面容和蔼的树婆婆,都以为这只是一项普通平凡的工作,至少不会从和委托人谈话开始就遇到困难。
三人以眼神示意伊万提点什么问题,打断婆婆这段和几分钟前几乎完全相同的讲述,但伊万津津有味地听着,丝毫没有讲话的意思。艾斯只得前倾身体,大声对婆婆说道。
“婆婆,我听到厨房有什么声音。”
“哎?是吗?”
接着艾斯站起来走开了,其他人抓紧这个间隙向树婆婆提问。
“请问您是希望我们前往幽痕林地看看您的妹妹,确认她的平安,再回来向您报告吗?”
艾洛伊以同样宏亮的声音发问。
“是,我的委托是这样写的没错,至于平安与否,就看她的运气了……”
“您完全不记得您妹妹的模样了吗?作为弗洛拉的树种呢?”
哈根接着问道。
“哎,Zelkova,就是Zelkova。”
“榉树。弗洛拉的语言里的榉树。”
伊万在一旁提示。
“幽痕林地的榉树恐怕比一个镇子的人口都多……”哈根压低声音抱怨道,接着恢复到原来的声音,“您的妹妹会不会改变形态,倘若变成人形,是和您接近的样子吗?”
“啊,这我就完全不清楚了……她,从小就非常淘气,喜欢变成各种各样的形态,不过,应该还是作为树木的时候居多。”
“您有什么向她证明您身份的物品吗?”
“哦,这个。”树婆婆摘下手腕上一串木珠穿成的手镯,“她看到这个,就知道是我让你们去的。”
“还需要我们带回她的证明吗?”
“这个,给我捎封信或者捎句话,哪怕是遗物都可以,呵呵呵呵……当然什么也找不到的话,你们就如实告诉我。”
“最后一个问题,请问婆婆,您是‘什么’呢?”
伊万的嘴角弯出一个弧度,向树婆婆提出了令人困惑的问题。
“我……老婆子我啊,活到这个岁数,既是什么又不是什么……”树婆婆也同样微笑了,她的目光穿过面前的几人,似乎盯着空中某种并不存在的东西。“也许你们只是用自己语言的条条框框约束着我们……唉,冒险者们啊,请珍惜你们的机会,我感到,大地即将变得不安稳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婆婆又陷入了刚才的沉默,然后,她竖起一根手指接着说。
“就是这样,Zelkova已经很久没有来信了……”
艾斯回来以后,四人一起向婆婆点头致意,表示感谢,接着赶快打开门走了出去。
“那位老太太这里,是不是不太对劲,除了不断重复的部分,不光说话方式,似乎连性格都变了。”
出发之际,哈根指着自己的太阳穴对几位同伴说。
“怎么能如此评价一位老人呢?”艾洛伊严肃地反对道,接着挠了挠长耳朵补充说,“……虽然我也有这种感觉。”
“这个任务似乎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不过,也许因此有更有趣的事情在前面等着我们。”
伊万耸耸肩说道,脸上一贯的倦怠表情被期待取代。
“走了。”
艾斯似乎对任务的内容和目的地的情况并不关心,只是一如既往地驱使着马车,这个小规模的队伍就这么离开了热闹的港口都市,向颠末之森的腹地前进了。
3
从安德鲁瑟庄园到幽痕林地的路途遥远,但选择普通的大路,很少会遇到凶猛野兽的袭击,一行人就这么平静地度过了一天又一天,他们试图在路上收集有关幽痕林地的信息,但所获甚微,直到到达烬歌城进行补给的时候,事情才有了转机。
烬歌城作为精灵王国的中心,设施齐全,物资充沛,在那曾经触及天空的巨大树干上,遍布着各式用途的建筑,虽然它们的面积和高度都不相同,但全部都呈现着精灵们优雅纤细,有时华丽繁复到失去实用性的设计:从空中穿过的长廊、像树枝般交叠的立柱和尖顶、运输货物和旅行者,以魔法力量驱动的传送梯,无一不雕刻着美丽的装饰,那交叉环绕的线条让人想到树叶、流水、花朵,甚至生动地描摹出气流和云,虽然几人都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但每次经过,都会发现城市的某个角落改变了模样:某栋建筑加上了装饰,某条长廊两侧的图案改换了,某个喷水池附近,树木比以前长高了许多。利用自然景物的精妙趣味和无与伦比的精巧设计,每次都以独特的面貌深深吸引着每一个来到这座城市的人。
当然,这座城市不仅仅具有观景的价值,烬歌城内保存着有关精灵们悠远历史的资料,还拥有许多大陆仅有的珍贵资源。虽然在烬歌城的街道上,常常有本地居民向身为人类的哈根,以及和他呆在一起的半精灵艾斯投来警惕和不信任的目光,但弗洛拉和贝斯特在这里并不会受到特殊待遇。
除此之外,从城镇中心离开,乘坐传送梯到达巨大树干的根部,那儿有不少建筑以蜿蜒曲折、如同巨蛇一般从地表突出的树根为依托,形成了一条条巷道。假如从这些巷道穿出去,可以到达不少开在城外的杂货店,在这儿做生意比烬歌城里更加不受约束,商人们卖出货物的价格也略低于城里的价格。
常常研究药剂合成的艾洛伊提出,去城外一家在法术研习者间颇负盛名的店铺购买合成材料,其他三人对此也同样感兴趣,于是他们离开城市,向烬歌城的西南方向走去。
当艾洛伊仔细检查着木箱里柔软毛毡上的十五六个小瓶,哈根、艾斯在拥挤狭窄几乎一侧身就会碰翻不少玻璃器皿的货架间,借着昏暗的灯光检视试剂瓶上说明时,斜靠在柜台上的伊万,向坐在店铺最深处,身形高挑,微微眯着眼,一脸慵懒地从烟管中飘散的雾气中看着这几位顾客的店老板发问。
“华利弗先生,最近南边的幽痕林地,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奇怪的事情嘛……最近去那儿的旅行者似乎增加了,承蒙关照,鄙人店里驱散不死生物和用来照明的药剂卖掉不少。”
“您知道一位叫Zelkova的弗洛拉吗?”
“Zelkova?”被称为华利弗的店铺主人轻轻笑了起来,“我听说过很多的Zelkova,山毛榉,大叶榉、青榉、白榉……您说的是哪一位呢?”
“在安德鲁瑟庄园有亲属,每季都会给她写信,性格颇为独特的一位。”
“这样的话,你们不如去问问信使,那是个胆子大,脚力好的家伙,每个月都会在附近几个城镇跑一趟。虽然精灵们发明了使用魔法传送信息的工具,但还是有人坚持写信,由此看来那位Zelkova,性格的确很独特呢。”
4
根据华利弗的提示,四人来到同样在烬歌城脚下,拔地而起的一棵杉树,那树似乎经年累月,比一般的杉树粗壮高大许多,树干外侧制作了供来访者攀登的阶梯,阶梯旋转着,直到隐没在遮天蔽日的树冠里。
“看这建筑的设计,信使大概是鸟类贝斯特吧。”艾洛伊扶着下巴,仰头用目光搜寻着树冠深处。
突然,高高的树杈上出现了一个身影。那个看起来像人类的身影朝下看了一眼,接着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从树冠向地面跳了下来。
就在大家被那动作吓了一跳的瞬间,他身后展开了巨大的黑色双翼,渡鸦贝斯特用那个稳住身体,轻轻地落在遍布松针和树叶的柔软土地上。
“朋友,我们是来打听那座森林的事情的。”
艾洛伊颇为欣赏地看着这位信使身后羽毛光滑发亮,看起来强壮有力的黑色羽翼,开口问道。
“你认不认识一位名叫Zelkova,每季都会往安德鲁瑟寄信的弗洛拉?人类的形态是位老妇人。”
信使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个奇怪的组合,摇摇头回答道。
“抱歉让你们失望了,确实每隔几个月,我都会在幽痕林地收到一封署名Zelkova寄往安德鲁瑟的信。不过那都是放在树林外面的邮箱里。说起来从幽痕林地寄出的信,就只有那一封,可那位寄信人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不肯直接把信交到我手里。真遗憾,这是位什么样的居民,我也很好奇。”
艾洛伊有点沮丧地垂下了肩膀,但随后信使似乎想起了什么。
“对了,有一次我躲起来想看看寄信人是谁,的确是看到了一位白发的瘦小身影从树林里跑出来,把信丢进邮箱,接着发出咦嘻嘻嘻嘻的笑声迅速跑走了。她用披肩遮着脸,我没看清面孔,只看到一双深绿色的眼睛。”
“咦嘻嘻嘻嘻吗……”
信使发现冒险者们全都露出了烦恼的表情,几乎同时叹了口气。
“不用太失望,我这里还有条线索对你们可能有用,最近有不少贝斯特和小精灵从幽痕林地搬出来,住到从烬歌城到幽痕林地沿途的树林里,据他们说幽痕林地在闹鬼,有棵树时常移动位置,树干上还曾出现面孔。刮风下雨、电闪雷鸣的时候,树的影子会变得异常巨大,树枝上穿着动物头颅……平时在树林里走动的时候,还会听到诡异的笑声,大概就像……我刚才说过的那种。”
“Zelkova夫人真是……相当难对付呢。”
“幽痕林地里充满了危险,Zelkova夫人带来的麻烦恐怕是最小的一种,希望你们准备妥当再出发,祝你们好运。”信使冲对自己表示谢意的一行人点了点头,接着拍了几下翅膀,重新回到高高的树梢上去了。
5
几人决定择日离开烬歌城,继续向幽痕林地前进,在沿途寻找见过Zelkova的贝斯特或者小精灵。
就在出发前的夜晚,艾斯清点着需要携带的行李,突然发现了什么。
“……糖果少了。”
“你什么时候还买了那种东西。”
哈根坐在桌前,一边把左手手腕上连着利兹管的发射器零件拆解下来放到桌上,一边头也不抬地回答道。
“是你上次说一次全部用热水融掉可以合成致幻剂的,夜里还会发光呢。”艾斯低头看着手里那个厚玻璃瓶,里面一颗颗星星形状的小小糖果散发着晶莹明亮的色泽,可以看出,瓶子里原有的糖果一直堆积到瓶口,在那里沾上了一些糖粉。但现在,瓶盖上被钻了个直径不到一寸的小孔,糖果少了十几颗,瓶子里出现了一些空隙。
艾斯摇晃了一下瓶子,糖果在里面发出轻响,接着他打开窗,按同样的距离把糖果从窗子外面一直排到房间里面,再把窗子合上,留出一条缝隙。最后,他思考了一下,摘下衬衫领口的别针放在离枕头很近的地方。
“要用这个和小偷打招呼?”
哈根看着他,露出一脸匪夷所思的表情。
“虽然活得那么长久,心还像任何种族的孩子一样。”
“真是羡慕。”
当晚,旅店客人全都沉入梦乡的时候,一个还没巴掌大的金色影子拍打着翅膀,从窗子留下的小小缝隙里钻了进来,身后洒落的粉尘在月光下闪闪烁烁。她弯腰挨个拾起糖果,放到手里拽着的小口袋里。当她从远处看到那个形状优美的银色星形别针时,似乎犹豫了一下,但随后抓了抓头发,下定决心朝那个已经十分靠近正在熟睡的旅行者的位置飞去。
当她握住别针,高兴地高高举起,像举起一把剑一样借着光线欣赏的时候,突然发现旅行者睁着眼,一双碧绿的眸子在月光下直直盯着她。小精灵吓了一跳,手里的别针掉在地上。
旅行者向她伸出了一根手指。
“你好,小朋友,这是镀银的,北方大陆市场上有很多。”
妈的...好困...
好歹是2206字...
魔王好帅好帅!(x
Elias熟练地在黑暗中点上一束微光。
这幅样子的学校,已经过了很多天了。从一开始的食堂巨狼——Elias愤恨地看了一眼自己被烧焦过的头发末端——还有奇怪的哈茜老师和吕西安,Elias又想起了在哈茜老师那里看到的...,脸上微微泛红。
幸好这里太黑了看不出肤色。Elias看着旁边警惕地看着四周的奥斯德,心里想着。
并不惧怕黑暗吗?
我要撕裂你的心脏了哦。
“Elias?”
“...哈?”Elias怔怔地盯着现在正在有点困惑地看着自己脸颊的学长,一时间脑子里死机了。
“啊!没事没事!我们继续走吧!得快点找到魔王半身!”
简直就是欲盖弥彰。奥斯德若有所思地盯着转过身去的学弟的耳尖。就算这里很黑但是也看得见你血红的耳朵啊。
奥斯德微微笑了,也点亮了自己的魔杖。
金色的星星在杖尖发出柔和的光芒,把黑暗也变得暧昧起来。
两人都在半黑暗之中慢慢走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Elias觉得自己把那些从小就被教导的教养都丢到一边去了——教养是什么?又不能追到男朋……
卧槽等等!自己刚刚在想什么!!?深呼吸深呼吸,Elias你要冷静!!!
Elias深呼吸了几口,第一次发现黑暗之中的空气也是如此清新...
不对?!血腥味!?
“奥斯德,你有没有...”Elias急切地向身边紧紧盯着一个方向的人发出询问,还特意压低了声音。
“嘘,安静一点。”奥斯德用的是气声,在黑暗之中显得非常明显,而且诡异。
Elias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成为我的奴仆吧。
汝等凡人。
Elias缓步跟着握紧魔杖的奥斯德向前方黑暗走去。虽仍是黑暗,但有前面这个人,自己好像不怎么怕了呢。
Elias犹豫着伸出自己没握着魔杖的左手,对着前面那个穿着深棕色斗篷的青年伸去。
他自己都没发现,他的手正在微微颤抖着。
不是因为恐惧。
Elias停下了。
出乎意料的,前面那个一直急着向前的学长的手突然向后递,握住了Elias的手。
“跟着我。”听上去像是逻辑混乱的一句话——Elias 在这种情况下绝对不会乱走的——却让Elias笑了起来。
无声的笑。
他反握住有着社交恐惧症学长的手。
意外的,他的手十分柔软,在指尖有些细茧。手指够不上“钢琴手”那么修长纤细而骨节分明,但是感觉肉乎乎的,好像还是儿童一般。
手相随心。
奥斯德...学长,果然是个长不大的小孩。Elias不禁想着。
前方突然亮了起来。
Elias下意识遮了遮自己的眼睛,当然,不是用刚刚那只牵着人的手。为了方便,他并没有戴隐形眼镜,右眼天生的问题让他此刻有点不知所措。
不过他清晰地感觉到了左手掌心里的那只手微微抽动了一下,过了几十秒,Elias才看清眼前的场景。
“赤拟学姐!?”Elias低低地惊呼出声。
奥斯德拉着他蹲下。
他们的位置很好,刚好在魔王的背面,大批的课桌椅刚好可以挡住他们。在这个角度,他们能够清楚地看见魔王身边躺着的脸色苍白的女孩。
“她这学期已经算是失踪了。”奥斯德低声给Elias解释,“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在这里。”
Elias握着魔杖的手更紧了一点:“我们要去救她。”
“那是自然。“奥斯德嘴唇的弧度上扬了一点,不知是为了“我们”还是“救”。
“我飞过去救他。Elias,你把种子给我一点,我撒到魔王旁边。”奥斯德的话意外的简单,但是Elias仍然可以明白他在说什么。
“好。小心。”
奥斯德点了点头。Elias好像才发现这个社交无能的学长如今已经变得可靠而默契。有些事,不是非得点明。
Elias伏在课桌下,咬着牙紧张地看着奥斯德轻盈的动作。
魔王其实长得并不难看。
当他转过身来,Elias可以看见魔王嘴边漫不经心的笑容和右手盛满琼浆玉液的不断晃荡的酒瓶。
“又来了几个送死的。”他仰起头灌了一口酒,头上的独角斜斜地冲着天空。他抬起手中的斧头,“不过,那个亚洲国家好像有一句古语...?叫什么来着?”
他又喝了一口酒,把空空的酒瓶摔在地上:“记起来了,是送佛送到西。妈的,又一瓶没了。”
奥斯德扑腾着翅膀,有些费力地拎着半昏迷的赤拟。
“小心!”
Elias的瞳孔急速缩小,再也顾不得自己会暴露身形——实际上已经暴露了——他从课桌下猛得站起来——也没注意到撞翻了桌子,把所以的魔力都给了清末。
她顶上的绿色宝石发出了从拿到以来最璀璨的光芒。
红黑色头发的魔王半身单手举起看起来就不轻的巨斧。
“植物女神啊...!”
奥斯德带着赤拟向上飞了一点,额上隐隐冒出冷汗。
魔力使用过度了。
魔王半身不知从自己挂在哪里的空间袋里摸出了又一瓶好酒。
“吾给予汝魔力...!“
奥斯德催动全部的魔力,拍打着翅膀。
魔王撬开瓶盖,灌了一口酒。有细碎的液滴从曲线完美的下巴和突出一点喉结的白皙脖颈上流下去,闪着金色的美妙光芒。
“汝需助我拯救之力!伊登·生长术!”
魔法咒语完成了。
Elias并没有松一口气,他紧张地盯着魔王的一举一动。
在大量魔力随清末抽调的情况下,种子长得飞快,在三秒之内便把一身黑衣的帅气魔王半身给捆绑了起来。
巨斧在空中微微停顿了几秒。
足够了。
“奥斯德!”Elias大吼。
深棕色的鸦羽在空中飘散。
魔王半身玩味地看着身上墨绿色坚韧的藤蔓,酒瓶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重新扔回了自己的空间袋之类的东西里。
“不错嘛。能让它停个几秒。”魔王半身的领口又敞开了些,露出了精致的锁骨,“不过也只是几秒罢了。”
藤蔓瞬间破碎。
Elias的脸色又白了一白。
虽说在魔王半身使藤蔓破碎之前已经成功切断了大部分灌注在上面的魔力,但是...魔力有点反噬的感觉真的不怎么样。
“我没事!”奥斯德成功降落。
也许已经不是降落了,因为奥斯德是和赤拟一起摔在了地上。
Elias努力拉起两人:“快走啊!”
奥斯德没说什么,赤拟已经恢复了一点,站起来向远处快步走去——她没力气跑。
“不行哦。”魔王半身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三人后方不足十米的地方,“我很中意你们,留下来陪我玩一会吧。“
他的眼神变得嗜血而残忍:“玩不过我,就得死!”
3157字。
文内有BUG请勿深究。
本来想给小会长多编几个魔咒的结果没地方(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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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的流向 17
在那里的黑发少年一手仍在维持着水幕,另外一手上聚集起的光凝固成箭。
“苍穹壁垒,为吾弧矢——”
随着颇有古意的咒语落地,闪烁着电光的箭矢陡然穿过眼前的水幕射向魔王。
然而站在那片火焰之中的少女仅仅是一扬手,手掌间腾起的火焰将雷光阻挡在外。
两种高能量的等离子现象相互撞击创造出了连续的闪光,电弧从魔法相撞的地方蜿蜒上了头顶的天花板。
——这样不行。
现在已经用不着明目药水,仅仅用肉眼就能分辨出眼前的场景。
这样不行。
费伊·叶茨猛地意识到这点。
正与学生会的会长罪战斗的魔王半身似乎还未注意到他——又或者她已经注意到了却并不在意,像费伊这样的学生或许并不值得他注意。
更何况他们之前已经打过一场,费伊身上的魔力几乎都已经被她吸走。
……不过这样正好。
黑发的魔法师咬了咬牙,因为太过用力,口腔里满是鲜血。
他拨开增魔药水小瓶的盖子,透明的紫色药水被一口气灌进身体里,这种药水在效力消退后会带来极其强烈的副作用,但现在的他并不想理睬这些。
增幅产生的魔力瞬间凝聚,无数冰锥开始出现在半空。
“……去吧。”
呢喃的话语只不过是某种暗示。
冰锥顺着他的暗示在半空中倾斜、旋转、飞刺而出!
魔王终于有了动作。
少女的身体微微一侧,身前的火焰如同绸缎般蜿蜒过了一个半弧,烈火不断燃烧,激烈的光芒几乎一瞬间刺痛了费伊的双眼。
……啊啊,早知道不喝明目药水了。
因为那光芒太过明亮以至于被刺痛的眼睛开始流下生理性的泪水,水元素又转瞬被取走,留下一片干涩与疼痛如同被烈日灼烤的盐碱地。
这样可不行。
再一次、他对自己说道。
他总是认定各种各样的事不行,事实上它们或许确实如此。
眼角疼痛似乎蔓延到了指尖,他抽手又给自己灌下了增魔药水,唇齿间满是血腥的味道。
冰锥陡然转变了方向径直向对面射去——
罪微一错愕,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雷电的魔咒再度被编织。
——冰在高温下融化成水。
水遇上电,再加上火星……
爆炸。
在半空中爆发的力量冲开了费伊,他倒退了好几步才终于稳住脚跟。
眼前是一片爆炸之后残余下来的烟雾,那烟雾让他看不清魔王也看不清对面的身影,疼痛让记忆差一点儿又再度陷入了错乱,他看见他方才成为“费伊?叶茨”时那个女人对着他拳打脚踢,也看见更早远的过去那个穿着现在已经不存在的服饰的女人对他露出冷漠的微笑。
历史总是有其相似性的,命运的河流转过了些许弯道或许又流回了远处。
——所以他才总会看见过去的景象?
不,开什么玩笑。
他为什么非得去接收这些?
风被凝聚。
肉体的疲惫反而加剧了精神的亢奋,回忆之流的东西再度涌上。
“闭嘴吧……”
风刃瞬间穿过了烟雾。
憎恨与厌恶、愤怒与焦虑。
所有的情绪忽地在这个瞬间涌上心头,他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他甚至对自己“发生了什么”这件事一无所知。
风刃撞击在烟雾中的某处发出了“砰”的一声,而后消散。
由是、他知道了战斗还没有结束。
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要他还在战斗就好了。
——这就是他、对于身周的一切、所怀有的恶意。
不,倒不如说。
这是他对于处在这些之中的自己所怀有的恶意——
世界的温度降了下来。
火元素被大量抽离、凝聚,失去了温暖的来源,空气变得越发寒冷。
烟雾散开。
会长看起来并没有受到太大伤害,魔王也是。
可这种事——啊啊,是啊——无关紧要。
炎刃又被握在了手中。
嫌三瓶药水的作用不够,他又撬开了一瓶增魔药水。
当他再度给自己的身体增加了负担时他看见对面的罪看着自己的手掌,眉头深锁。
“原来如此……”
原来什么,他知道了什么吗?
魔王撇了撇嘴角。
她不知从哪抽出了一瓶酒,深色的玻璃酒瓶里琼浆四下流淌。
费伊猜想那大约是藏在某处的空间里——他不在乎那种事,火焰的刀刃在魔力的催动下变成了长枪的形状。
魔王灌下一口酒,长枪被掷出,罪满是憎恶地抬起头。
所有的这些发生在瞬间。
酒瓶被贯穿而后燃烧,攻击性的魔咒被会长编织,魔王甩开酒瓶,他凝聚起了新的火焰。
这些事,发生在下一个瞬间。
顺着学生会会长手臂编织的是风,顺着他挥动的手臂狠狠斩下!
魔王身后张开了漆黑色的翅膀,旋开的气流演变成了爆炸般的力道。
站在她身体两侧的罪和费伊被一起冲走,二次的后退让两人都很快找到了重心。
攻击再度展开,魔力的流动和各式各样的魔法在这个不宽的走廊上相互碰撞。
——风斩被赤焰阻挡,火被更强的烈火所隔绝。
他们的战场犹如正在燃烧。
费伊抓住栏杆来让自己保持平衡,并不清晰的质感笼罩了他的脑海,视野在火焰的扭曲中变得模糊并且疼痛。
手中火焰凝聚的短矛被像真正的兵器般向前丢出,魔王微微偏头就将那短矛融解在自己的火焰中。
以火来对抗火,这样的举动有多不明智,可他不必在乎。
对吧,攻击以及战斗。
他可以站在火焰边,注视着那些他永远无法抗衡的力量。
——如果命运真有流向,那么他早该进入那里。
因为祭祀需要他,而他的父母并非如此,手腕上被绳索捆绑着生疼,他咋了咋舌就能感到满嘴血腥。
“哼……”
他又想起了那片迷雾。
曾经在迷思海中出现、来自遥远过去的那团迷雾。
因为大量的冰被制造投向魔王的烈火而造成的迷雾。
在那片雾中有人将他推入森林,他们说“去吧”,他们的面容在雾中迷茫不清。
“——我会替代你。”
“呜、……!”
混杂着雷电的冰锥忽地在天花板上一字排开。
在蓝白色的冰尖上无数的雷光闪闪烁烁,他把最后一瓶增魔药水喝了下去,玻璃瓶被泄愤地扔出,砸在地上的声响变成了冰锥下落的信号。
“……去死、去死、去死……”
——反正不管怎么说,命运总是从出生流淌到死亡的,对吧。
并非疑问而是陈述,他想,其实他早就该死在那次祭祀中。
落下的冰锥在火焰中爆炸。
大量爆炸的冲击吹散了火焰,他抓住栏杆让自己保持平稳,爆炸中魔王的身影微微一颤,红色的眼睛有一瞬向这里瞥来,又再度变成原本的模样。
魔杖上的那只眼睛微微移动了一下,眼皮半合而后张开,继续凝视着天顶。
……嗯?
某种清晰而明确的概念忽然在这时蹿进脑海,清晰得宛如一盆冷水。
——他们的攻击并不是没有作用。
不是不起效,只是他们看不到。
“……”
费伊·叶茨冷静了下来。
他忽然意识到方才的他又陷入了那种晦暗的状态,火元素从身边消散,魔力的流动再度回到他眼中。
——魔王的魔力仍然像火焰般燃烧。
可那火焰已经不如之前那样汹涌,她聚起无数的火焰,但那些火焰更多只是虚张声势。
“原来、如此……”
增魔药水已经全部喝完,他冷静地估算着它们有效的时限。
“来吧。”指骨咔咔作响。
并不是没有胜利的希望。
心底某处的失落感他决定忽视。
魔王的注意力似乎全在对面正与他缠斗的罪身上。
费伊深吸了口气,冰锥又开始在半空凝聚。
“……去吧。”他要做好自己能做的。
第一批冰锥落下。
魔王一回身用魔杖将冰锥挡开。
对面的罪正唤醒新一波的风与雷。
第二批冰锥落下。
如果魔力是储存在某个器官里的,那么它一定在咔咔作响地发出哀嚎。
罪落下的雷斩被魔王轻松格开。
第三批冰锥落下。
腾起的风将第二批冰锥打上了第三批,爆破的声响噼里啪啦。
魔杖被抬起,那只眼睛注视着对面的会长。
——与眼睛注视会有一段时间的僵直。
费伊知道这点,但魔王将这作为攻击的手段还是第一次。
他不知道以前这有没有发生,但现在它的出现或许意味着什么。
第四批冰锥落下,疼痛感仿佛被一口气触发似的开始在全身蜿蜒。
魔力——应该就剩下最后一些——
毕竟一个人所拥有的魔力有限。
罪僵住了身体,注视着这些,魔王挥翅扫开冰锥们,落到地上的冰很快融化成水。
——多亏了会长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第五批冰锥。
魔王恼怒地转身,与此同时费伊丢出了一直在手中的几个小瓶。
第一个瓶子径直砸向魔王,被一击粉碎的瓶子在半空中直接燃烧起火。
第二个落下的瓶子在此时落在地面,无数的雷光顺着地面的融水冲向红发的魔王。
半空中冰再度融成水,与燃烧后产生的气体混在一起。
第三个瓶子径直砸了上去。
蓝紫色的粉末撞上正在燃烧的瓶子,再加上四周高温的催化——
“……?!”
是硫酸。
最后的风元素径直把生成的强酸吹进了魔王眼中。
而对面的会长终于能够再度行动。
所有魔力消耗殆尽,费伊的视野开始摇晃并且模糊。
不过彻底坠入黑暗前的瞬间,他还是能看到罪将最后一击、打在了魔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