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产了蛮久的文总算发出来了,希望没有太OOC,如果有真的很抱歉;;
本来想了个聪明的逃脱方法,权衡一下放弃了,还是吃鳖吧x
字数大约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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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有道: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鸡汤是激励人去发挥主观能动性并付诸实践的东西,除此之外,它也就只是个可望不可即的伟大愿想了。所以,绝不能仅仅把理想之言挂在嘴边,内心却依然惨遭禁锢,事实证明,这样做还不如一碗山参鸡汤来得更令人舒畅。
于是,在睡足整整一上午之后,江古田道尔被逼无奈,只好选择翘课:他睡意全无,顺带一想下午的授课,绝望,绝望,没有比这更绝望的事了。
江古田有个怪癖。他讨厌压抑,尤其是课堂和考试这样的气氛,这会让他坐立难安,就像幽闭恐惧症患者被关进狭小的黑暗洞穴中那样。睡过去便罢,倘若清醒着,那可以说是比一个人待在太平间还可怕——不过事实上他并不惧怕死人。总而言之,为了自己的身心健康,他斟酌许久,最后毅然决然地踏上征途。
一般情况下,午休时间里很少有老师在走廊上巡视,并且这期间学生可以自由出入校门。换言之,只要一路上碰不到老师,或者更确切的说,碰不到佐仓凛这样好几次抓了他现行老师,“密室逃脱”就成功了。
——然后就是规划一下路线。 他在脑海里打开这座破旧教学楼的地图,想象着将所有教师和其他员工可能出现的场所进行标记,迅速找到了一条通往伊甸园之路。
江古田爬上铁丝网,从F班楼上的天台,校园中不起眼的肮脏角落,环视了一圈对面富丽堂皇的敞亮建筑群。
那种地方气氛会更压抑的。他趴在铁丝网上想着。
鬼才会去啦,这种悠闲又自由的生活放着不过才是笨蛋。
身后因年久失修而摇摇欲坠的天台门吱呀一声打开,来者快速踱步到天台边缘,用手一下子扣住铁丝网。
“哟,江古田同学也来这看风景吗?”
铁丝网的振动传到了江古田身上,他顿时有一种悬崖走钢丝般的不安全感,于是他便落回地上,回答道:“算是吧。那是那边的风景不属于我们,看着也觉得无趣。”
“我们可以抢过来啊!”
“免了吧,就算胜率有99%我也不会同意的,1%的补习也是会死人的,没错,会死人的。”江古田一脸不情愿地说道。他才不在意设施和同学们的生活状况如何,什么都不比自己快乐重要。
“也对,不管其他人怎么样,输了的话代表的分数一定会归零嘛……”对方挠头,笑了笑。
是啊,我可没有那么大公无私的奉献精神。江古田在心里牢骚。不过这个时间点星宿会来天台,不是上来吹风就是闲得无聊,那么……
“星宿,你下午打算翘课的吧?”他打量对方一会儿,唐突地说。
星宿立即露出“答对了”的表情,四下看了看周围,还好没有其他人。江古田同学也不像是会打小报告的人。他衡量了一下,说:“是这样的……为什么突然……?”
“来的正是时候。”江古田兴致高昂起来,拍了拍星宿,“我就觉得我们一定志同道合,走吧,一起去商业街那边打打小钢珠如何?”
“噢好好好——”
的确是中了他的下怀。
“那么逃课同盟现在开始行动——!!”
星宿兴奋得一跃而起,颇像踏上春游旅途的小孩子。逃课——在这之后可以做他感兴趣的事情,这样的人生才算洋溢着光辉。一上午的物化生加古典文学,见鬼去吧!
“喂喂,逃课同盟算什么啊……罢了,以后有人一起逃课一起玩有趣得多了,到处呼朋引伴还有招到不良小打一架的风险。”
跟单纯的人一起行动各种意义上也很方便。
脑海中浮现出麻烦到死的小说家的脸,江古田愤愤地咬了咬牙,抬手扣住铁丝网狠狠攥了攥。
“好像很顺利耶!”
"嘘——星宿你声音太大了。"
"抱歉!"
"都说了小点声——!!"
"明明江古田同学你很大声。"
"……抱歉。"
江古田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星宿不停地在一旁搭话,他的大脑总在随着话起话落有节奏地嗡嗡作响。不过这并不是责备,江古田现在很兴奋:现在终于有个喜欢闹腾的家伙和他一起意气相投地做事了。
虽然对方看上去是个彻头彻尾的笨蛋。
不……人不可貌相。江古田告诫自己。就算初见面感觉一本正经的小说家,切开来竟然是那样不知好歹的搅事狂。
"听着星宿,你我都是开学被抓了好几次的常犯,想必那几个我们看着特眼熟的老师见我们这时候到处跑必定会起疑。"
江古田把星宿拽到角落,还不忘站在破旧走廊上唯一一个盆栽后以作掩护,贴近对方的耳朵小声说道。
"所以我们要像特务一样行动是吗?"星宿也依着神秘兮兮的气氛,拿手挡在嘴边,接着说。
"没错。你知道要躲谁吗?"
"不是背景板的有人设的老师。"
"正解。除此之外还有。"
"诶~谁啊,想不到了……"星宿认真地绞尽脑汁想了一会儿,最后耷下脑袋。
江古田揽着对方的肩膀,夸张地好像寻宝队发现宝藏却只想和朋友两人独吞的队员一般,认真地黑着脸小声说:"みな(这里想说源,みなもと)……"
"道尔,你在这干什么呢?充满谜团与浪漫的侦探游戏?"
后方传来清泠的女声,只不过是在搭话,却完全盖过了江古田窸窸窣窣的低语。同时一双手伸出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没干什么……等等星宿你叫什么啊!!"
只不过拍成了星宿。
"彼、彼方,要被你吓死了……"
已经被人发现,无奈,江古田拽着星宿从花盆后面走出来,站到走廊中间,回拍着自己的好友,天上彼方。
"不过星宿你刚才声音太……"
太大了。
江古田本来想这么说。他虽然刚刚的确慌了一下子,但姑且还是侥幸地蒙蔽自己,一定不会惊到其他人的。
这一层没有F班或E班的教室,运气好的话只有他们三个,运气不好的话……
距离江古田他们十米外的教室骚动了一下,好像一首优美乐曲的节拍被不合时宜的突兀鼓点扰乱。随后,教室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更准确的说,似乎被不得了的气场所弹开——
"我就想谁在外面大吵大叫,果然是道尔。"
给学生补课中的物理老师,佐仓凛走了出来。她看上去没有生气,脸上的表情看上去也与素日不尽相同,然而周围的空气却莫名其妙地开始扭曲起来,好似达利的那副画儿。
"哈?!不是我啊,明明是……"
江古田开始反驳,像往常一样,而他这次没有耍嘴皮,说的是切切实实的真话。
"哦~是吗。"佐仓也像往常一样,把江古田充满“诚意”的辩驳当做耳旁风,“说起来道尔,还有一刻钟午休结束,你在这里做什么,不是又想逃学了吧?”
“哈哈,怎么会呢,我只是……”
“只是?”
“只是……”
江古田编不出来了。
来这做实验?开玩笑呢,他说想好好学习连笨蛋砂糖都不会信;想找老师?别了,肯定二话不说就要被拉进去开小灶;想随便逛逛?你为什么会在教学楼里散步啊!
如果对面不是佐仓,江古田眨眨眼睛就能把这事糊弄过去,可对方偏偏是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恶魔……
"道尔,就算你追我到这里,我也不能答应。"
"哈……?彼方你……?"
彼方将江古田搭在肩膀上的手拿下来,趁机冲他使了个颜色:总之先应付过去。
"就像怪盗和侦探一辈子都是宿敌,对我来说你也只是搭档和不懂得魔术的梦幻总是拆台的对手而已啊。"
虽然很感谢你但总觉得好不爽。江古田拉这脸压了压眉毛,气鼓鼓地用眼神回复道。
佐仓看着一唱一和简直可以搭台作戏的两人,摇头叹了口气。"我说道尔,自己是个废柴就不要高攀求得天鹅肉了,人家女孩子可是……"她顿了顿,似乎没有面前学生的印象,又换了种含糊不清的说法。"……总之看上去很中规中矩,你配不上的。"
"喂不记得人家就不要强行用这个损我啊!"
"佐仓老师说的很有道理。道尔虽然很聪明,但天天像社会青年一样游荡,将来是会被社会的浪潮吞没的。跟道尔交往就像是在悬崖边和恶魔跳舞,一不小心就会堕落呢。"
——彼方你也别借着这个黑我啊!!
江古田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多说一句被佐仓发现逃学就遭了。补课地狱,绝对不要。他看着彼方背后才真正藏着小恶魔的笑脸,哼了一声将手狠狠插进衣兜。
"好了好了,你们快回去准备上课吧。就算是青春也别太荒废时间。"
佐仓恢复到平常讲课的声调,摆摆手返回教室。
见到瘟神终于走了,江古田后退几步,靠在墙上深深地抒了一口气,释然到快要将前胸贴向后背。
"真过分啊,彼方。"
"我可是帮了你啊。只要能到达阳光普照的大地,乘坐什么交通工具都无所谓,不是吗?"
面对友人的抱怨,彼方不以为意,反而愉快地笑了。
"净占我便宜,罢了。时间不多了,我们走吧星宿?"
没有人回答。江古田看了看彼方,后者摊手表示同样不明所以。
"…………星宿——?!"
"佐仓老师,刚刚外面发生了什么吗?"
佐仓回到教室,在铺着榻榻米的教室中席地而坐的源青海问道。
"没什么,道尔在向哪个女生告白失败了吧。"
"道尔?向别人告白?"源嗅到了把柄的味道,摊开摆在手边的记事本,"那女生是谁……啊……佐仓老师可能不记得……她的外貌是怎样的?"
"粉色长发,戴着圆眼镜的孩子。"
"佐仓老师,您被他们骗了。我打赌他们只是在演戏。"听罢,他严肃地斩钉截铁道。
"此话怎讲?"
"以我对道尔的了解……他们只是在制造事端上狼狈为奸的同伙而已,告白的离奇程度不亚于地球反转。"源把笔记向前翻了几页,默读一遍后,把道尔和彼方极力掩盖的东西毫不留情地宣告出来:
"您现在去校门比较好,道尔只是想逃学罢了。"
还有五分钟。
江古田在楼梯上疯狂跑着,扶住油漆已经斑驳的扶手一路向下冲。
他刚刚以最快的速度跑遍了楼上所有没有教师的屋子,同样也绕着天台仔细查看了校园的每一个角落,哪里都不见星宿的踪影。
该死,关键时刻这家伙跑到哪里去了。
星宿不是无义之徒,他自己跑掉了这个选项可以排除,那么只可能去了这栋教学楼一层的某处。
话说他为什么突然跑掉啊!真的去躲凛姐姐了?不……在我跟彼方说话的时候他就已经不见了,我没有告诉过他需要躲学生…………
等下。
道尔突然想到了什么,风一般地朝着同一层的储物室飞奔。
——这个笨蛋!!绝对是把みな(源的前两个音)听成了みんな(大家)!!
——能在那么短时间内从走廊消失,结合这一层的房间布局以及星宿的速度,只能是躲在楼梯旁边还不上锁的那里了。
江古田仿佛要崩溃一般拉开储物室的门,在那里他看到了星宿,后者正举着扫把,仿佛时刻警戒着的士兵,还挂着颇为认真的神情。
"大哥!外面安全了吗!"
江古田不忍心戳破星宿的这份迷之纯真,只是淡淡地说:"外面安全了,时间不安全了。接下来的一百二十秒,往死里跑。"
说罢,他便拉起星宿拼尽全力用最大速率迈开脚步,后者被吓了一跳,直到被拉出储物室才后知后觉地一个全垒打把扫把扔进屋子。
江古田觉得自己这学期都没这么拼命过,虽然这学期才刚刚开始。什么障碍,什么源青海,什么都不重要了,重要的事只有一个——不要上课,要自由!
"江古田同学……等等……我快跟不上了。"
速度差了一大截,又被对方拼命拉着,星宿忍住手腕快要脱臼的疼痛气喘吁吁地说着。
"离校门只有二十米了,最后十秒也不要放弃啊!"
"可是……前面好像有人……"
"嗯?"一直在扭头跟星宿说话,江古田没把太多注意力放在前方。待他看清前方的人影,慌张地刹住了步子。
惯性没有让星宿的速度减下去,而是拉着他狠狠撞在已经稳妥停下的江古田身上。江古田重心一偏,两个人一起扑倒在距校门十米远的地方。
"既然你们那么心急地趴下拜师,那么恭敬不如从命了。"校门前,真正的恶魔已静候多时,她仰起脸笑道,"江古田道尔同学,星宿五玉同学,物理的地狱欢迎你们。"
接上了这个看http://elfartworld.com/works/93343/
有些意识流,乱七八糟以后再解释,总之先打卡
总之相亲的对象竟然落跑了,总觉得很没面子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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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无聊死了,小八,我们还是找个什么地方去玩吧!”
龙之介仰靠着椅背把自己展开来铺在咖啡厅的座椅上,努力仰起自己的头,到可以平视天花板的角度,并不是说这家咖啡厅的天花板有什么特别之处,仅仅只是因为觉得这样的姿势可以充分表达出自己到底有多无聊。
“少爷,这个……”旁边被称为“小八”的,一眼就能辨认出的跟班打扮的男子,微微探下身躯,露出慌张又为难的神色,“大少爷嘱咐过了……”
咚!!!!
像是故意却又像是无心一般,锃亮的皮鞋踢在了咖啡桌腿上,惊得装满咖啡的杯子在碟子里跳了一下,差点把奶沫洒了出来。“小八”瞬间直起了刚才弯下的腰身,紧张的环视了一下周围,再三确定并没有引起服务生的注意后,才重新将视线转移回这个依旧安稳靠在椅背上的男子。
“啊~~简直无聊死了,小八,说个荤段子来听听吧!”
“少爷,我……那个……不会……还有,我不叫小八,我叫阿良……”
“小八,我们还是去花街好了,姑娘们肯定在等着我呢!”
“小八,本少爷竟然……她们怎么能接受呢!”
“小八,我好像已经听到她们在哭泣了。”
“小八,你说,这是不是简直坏了本少爷的形象!”
……
靠在座椅上的男人,眼睛依旧盯着天花板,嘴里却有一句没一句的抱怨着。
“小八”已经很识时务的闭上了嘴。他很明白,现在自己多说一句,就是愣愣往枪口上撞,这个终日在花丛中打滚的男子,出于某些原因,被强按着与一位未曾相识的大小姐相亲,肯定是埋了一肚子的不满,万一戳到他的怒点,谁知道这位少爷又会做惹出什么麻烦事儿来。自己只要看好他完成相亲的任务就好,无论结果与否或者其他都与自己无关。
其实,对于龙之介来说。被逼着来相亲并不是自己烦躁的原因,左右不过是一个大小姐而已,自己相处的大小姐还少么。对方若是识趣点,就哄着对方开心些,与一个姑娘愉快的浪费一天的时间也不是不可以。对方不识趣,大不了掉头走人就是了,并没有什么可以恼的。龙之介烦躁的不过是,那天晚上,那个男人说的话竟然让自己期待了一下,或者更多?
“跟我的女儿见个面吧。”那晚,那个男人这样说。语气里有些不容抗拒。
看着那个男人,龙之介当时觉得自己的心,莫名跳了一下,竟然有些期待,这样的男人,他的女儿会是什么样子。可第二天,自己的哥哥将相亲照片甩在自己的面前的时候,再次被所谓权力蔑视了一次,才又领悟自己期待不期待又有什么区别?结果又有什么区别?
尽管这样想着,可自己还是来了,老老实实的坐在约好的咖啡厅。明明可以选择逃掉,或者说把事情闹大点才是自己的风格。
或者说自己其实还是在期待?
妈的,想到这,龙之介又狠狠地踹了一脚桌腿。一旁“小八”又直起了身子。
不过是想看一下,他的女儿会是什么样而已。不过是满足一下好奇心。见识完就走人,这样就好。
看着之前死鱼一般仰躺着的男人,坐起身子,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仰头猛的喝光了杯子里的咖啡。“小八”很想提醒他,那个已经凉了很久了,这时候,便看到了那位匆匆赶来的带着眼镜的管家。
却只有管家一人。
“我是在三月十七捡到你的,就叫你三十七吧。”
初春的风虽然已经不像冬日凛冽,却也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凉气,卷过树林时连带着扯下几片嫩绿发黄的树叶。一片叶子掉在鼻尖上,三十七迷迷糊糊地打了个喷嚏,差点失去平衡从休息的地方摔下去。他弓着腰躲开头上刚冒出新芽的树枝,扶着粗一点的树干坐直了身体。
大概是下午四点左右的样子,林间零星洒下的阳光已经开始向西偏移。根据三十七以往的经验,哥哥大概还要点时间才会回来,求医的人知道他不在,今天神社里也不会有人过去。
感觉上来说是难得的闲暇时光。
他小心地调整了姿势,从半躺转成坐姿,天生没有右侧的手臂,三十七获得平衡比普通人要难一些,却又喜欢呆在高的地方,小时候不知道摔了多少次。能完好无损地活到现在全靠哥哥手脚麻利医术娴熟,要么在他掉下来之前就接住他,要么在他摔伤之后能妥当地治疗,不至于落下什么毛病。
三十七顺手揪了片树叶下来,凑在唇边吹起了不知名的悠扬小曲,风吹得树林沙沙作响,叶哨的声音混杂在树叶的摩擦声中,像是这座山在与他合唱一般。
打断这场合唱的是从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鞋底磕碰着石板发出清脆的响声。咎凪的脚步声没有这么重,三十七几乎是立刻判断出来来人不是咎凪,丢了手上的叶片,向上又攀了几步踩在高一点的树枝上,缩起身体躲进了树冠。
最后走进三十七视线里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穿着看起来就很高级的衣服,颜色略浅的短发被山风吹得有点乱。他虽然是向着这边走过来,但是却频频地四下张望着,像是在找什么东西,脚步也不是十分确定,走上几步就要停一停。
穿着这样衣服的人应该都生活在城里,为什么会来山上?三十七歪了歪头,身体碰到树枝发出了簌簌的响声,走过来的青年听到了声音,有些紧张地停下了脚步左右环视,发现找不到声源时,他看起来更不安了。
三十七觉得自己大概猜出了这个城里人为什么会出现在山上,城里人偶尔也会来山里玩,但是山里的路错综复杂,又很少有明显的地标,时常会有人迷路,眼前的青年大概就是其中之一。
“你迷路了?”
三十七抓着树枝回到之前离地面比较近的地方,从从树冠里探出头询问。青年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不过看清楚只是个小孩子后松了一口气,抬头回答了他。
“啊……是,和一起的人走散之后,不知道怎么就到了这里。你是?山里的住民吗?”
三十七没有回答他,抓着树枝从树上跳下来,咎凪给他买的小皮鞋踩在石板上发出嗒嗒的响声。他直起腰,把原来拎在手里的口袋挂在肩膀上,扭头冲着青年招了招手,示意他跟上来。
“啊,太好了,我还以为永远都走不出去了。”青年猜出他大概是要给自己带路,赶快跟上来,走在三十七的后面。这时他才注意到,眼前大约只有十多岁的小孩子没有右手臂,却又多了一条尾巴。半妖?还是妖异?他挠挠脸有点搞不清楚,索性不想那么多,大步跟上。
山间的道路细长且隐蔽,很多在青年看来根本走不过去的地方,三十七不知怎样的绕过几步就出现了一条新的路,或者是笼罩在密密的枝叶下,或者是穿过一蓬蓬低矮的灌木。三十七穿着看起来并不适合在山间行走的短裤,身上却始终没被刮擦到。倒是走在他背后的鹰司暗暗叫苦,宽大的衣裤时不时就会挂在斜叉出来的树枝上,给他的行进添了不少麻烦。
两个人无言地穿行在山里,三十七走得不快,偶尔还会突然停下来从路边采摘什么,走到鹰司感到眼熟的地方时已经是夕阳西下,天也开始黑了。
“向前直走,可以看到村子。”三十七给他指了方向,顺着路看过去,隐约能看到山脚的小村落。确认了鹰司能够自己找到路之后三十七扭头要走,鹰司忽然喊住了他。“等一等小朋友。”
他叫了三十七一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袋子,透过透明的袋子,能看到里面装着像是糖果的东西。三十七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个袋子已经被塞进了他的手里,鹰司对着他笑了笑:“谢谢你带我出来,这算是谢礼吧。”
三十七歪着头,看看手里的袋子,又看看鹰司,似乎花了相当长的时间才明白他为什么要给自己东西,然后点了点头,仔细地把糖果袋收进随身的口袋里。做完这一切,他忽然小步跑向路边,从草丛中摘了什么,递给鹰司。
“谢谢,这个给你。”
他抬头看着鹰司,眼睛微微瞇着,一直没什么波动的脸上露出一个弧度不大,却分明是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