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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雅丽蒂亚说:就算全世界善良和中立的神祇都死光了,瑞图宁你也别想得到我!(人家并没有这么说),最后她还是成为了瑞图宁忠诚的仆人。现在她一直嚷嚷最讨厌沃玛兹了,日后会不会跟沃玛兹的牧师谈恋爱呢?
——瓦列莉亚真心问
瑞图宁女神温柔地说:祝你好运,瓦列莉亚牧师。
分仍然算Althea小天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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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图宁教导人们:不可以因为他人的冒犯,就去怨恨他人。虽然这些人并不尊敬瑞图宁,并且还对服侍她的牧师抱有敌视的态度,但雅丽蒂亚还是决定要将自己的发现告知他們。她让路路和森芙留在宿营的地方整理行装,自己则带着瓦列莉亚回到了那个村子。
村民们戒备地监视着二人的一举一动,但似乎是顾及到那个关于她們拥有特殊力量的传闻,倒是不敢拿着农具冲上来与她們决一死战。雅丽蒂亚来到了村民们默祷的屋子前,在人们还没来得及阻止的时候,就弹奏起了迷魂曲。一切有幸聆听道她天籁之音的人都停下了交谈和所有的动作,痴痴地注视着她,她连忙趁此机会讲述起了自己的所见所闻,并在人们恢复神智之前,宣讲了一下宽恕者的教义。
在一曲告一段落之后,雅丽蒂亚牵起了瓦列莉亚的手,两位精灵女性迅速而不失优雅地离开了。
另一方面,由于是关整个村庄所有人的生死存亡:虽然消息来源有点可疑,但村人们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前往了那个女人表示看见迷雾的地点查看。那些村民察觉到信息属实之后,就用上了最块的速度返回村子,通知众人收拾行李,尽快迁走。
等村民们离开之后,雅丽蒂亚一行人从藏身处走了出来,检查了一下已经人去楼空的房子,察觉到村民真的连一粒玉米都没有留下,而那个用作默祷的大房子也不存在任何密室之后,终于认命地追寻起村民们的踪迹。
由于村民们并未试图掩藏痕迹,加上他們当中存在着不少老人、女人和孩子,身上又带着沉重的行李,走行进的速度就被拖慢了下来。四人很快就已经看到了他們,但察觉到他們并未因为那个信息而对她們放下戒心,四人(主要是雅丽蒂亚)就放弃了与他們沟通的尝试。
四人注意到,村民们每天都会在同样的时间停下来进行默祷。两位好奇心旺盛的瑞图宁牧师很想知道,在这个时候祈祷是否能够起到什么特殊的效果,然而女神用实际行动告诉她們:她們两想太多了,无论她們在什么时候祷告,能够获取“涌泉”之水的次数和分量都是不会改变的。
“这恐怕只是当地的一个习俗。”连续做了三次尝试之后,雅丽蒂亚终于承认了这个事实。
四人遵循着村民留下来的痕迹一路前进,到达了一个边境小镇,相比起远在天边的菲薇艾诺,这个小镇的风景可以算得上乏善可陈,但正如怀宁特有一座精致的钟楼;天炎城有一座供奉愤怒之主的巨大神殿;罗伊镇有一个能够看见神祇的迷宫(即使那并不是可以随心所欲地进去参观游览的地方),这个小镇也有一栋能够隐约看见灵魂之光闪动的古堡。
在猫妖精的强烈要求下,雅丽蒂亚还是带领众人找到了一家旅店,先放下行李,好好休息一会。这个镇子比不上亚蓝崖领,坐落在镇子里的旅店自然也不如雅丽蒂亚和瓦列莉亚回合的那家宽敞。当四人到来时,这里已经来了一个商队,再加上她們几个,这家旅店就几乎要爆满了。
雅丽蒂亚向女招待要来了一壶茶,然后就挑了一个距离门窗稍远一些的位置坐了下来。不久后,坐在温暖壁炉旁的男人注意到了她們的存在,就邀请她們把椅子搬过去,一起分享温暖的火堆。yldy点了点头,抱起猫妖精就走了过来。众人交谈几句之后,雅丽蒂亚就大致上了解到了这个商队的情况,商队负责人(也就是邀请她們过来的男人)大概三十岁左右,老家在这个名为夜亚的小镇,但早就十年前就已经将这里的房子卖给别人了。
雅丽蒂亚省略了能够看见灵魂光芒的部分,形容了一下那座显眼的古堡。商队负责人表示:那座古堡正如它的外表所显示的一样,已经存在了一段不短的岁月。人们曾经因为迷雾的入侵鸸离开了它,又因为迷雾的散去而回到了它的周围,但它始终一直屹立在这里。但自从遭到迷雾的洗礼过后,这座古堡就出现了一些有关不死生物的传闻,比如说:偶尔会有吸血鬼出没啦,入夜后会有哭声自古堡内传出啦……知如此累。
雅丽蒂亚将听到的内容整理了一下,写在了纸上,打算作为新曲子的灵感。
正所谓:“三句不离本行。”,聊了那么长时间,商队负责人开始问起了四人是否有一些想要购置或者卖了换钱的东西
雅丽蒂亚查看了一下商队带来的货物,的确在里面找到了一些对接下来的旅行有用的物件。在付过钱之后,她顿时感到钱袋变轻了不少:“先生,我见到在你的货物当中,还有一些画卷,你的商队还会为富人提供艺术品吗?”
“这个当然。”商队负责人点了点头:“请问你是想要买些什么吗?”
“我这次想要卖掉一些收藏。”雅丽蒂亚从行囊中取出了几幅仔细包好的画卷,放在了商队负责人面前的桌上:“这些画作都来自菲薇艾诺的精灵画家。”
商队负责人听见“菲薇艾诺”的时候,不禁眼前一亮:“等我仔细看看。”,说着已经展开了第一卷画作。在整幅画完全展露在他的眼前时,他简直被震撼得几乎忘记了呼吸,甚至还失去了身为商人的谨慎,说出了这样一句会让接下来的讨价还价变得被动的话:“珂旭仿佛要从画里走出来一样。”
商队负责人喝了口茶,干咳了一声,比出了一个手势:“如果其余的作品也有这个水平的话,我愿意出这个价,买下全部的作品。”
“在这个时候谈价钱可能早了些。”雅丽蒂亚冷淡地说。
“您看起来对那位画家很有信心呀!”商队负责人开始观看起第二幅画。他惊讶地发现,这然仍是一幅表现珂旭的威严和勇武的作品。他看了看卖主身上的长袍和圣徽,不禁产生了一些疑惑:难道他的宗教常识都白学了吗?难道新绿色长袍搭配春芽圣徽不是瑞图宁 牧师的着装吗?难道现在珂旭牧师出行时都要伪装成春之女神的侍奉者吗?
商队负责人一面在内心腹诽身旁的精灵女牧师,一面展开了第三幅画作。当手持巨剑的珂旭映入眼帘时,他终于不感到惊讶了。他仔细欣赏着画作的每一个部分,任何一个小细节都没有放过,。
商队负责人回过神来的时候,雅丽蒂亚已经慢条斯理地吃完两件他“友情赠送”的蛋糕,正把手伸向桌上的最后一块……
“……”商队负责人看了看散发甜香的蜂蜜蛋糕,将甜点推到了胃口完全与外表不相符的瑞图宁牧师面前。
雅丽蒂亚微一颔首,开始大快朵儿了起来。
商队负责人看完所有的画作之后,再次用手势表明了他愿意付出的价格。
虽然雅丽蒂亚看起来完全不像一个精打细算的商人,但她几乎已经活了一百二十五个年头,对于察言观色还是有一定的心得。她轻易就看出了商队负责人脑子里的那一点小盘算,于是便拿出了向无信者传教时的耐心,开始和对方讨价还价了起来。
烤面包和杂菜土豆泥的香气开始从厨房里蔓延出来,提醒着旅店的住客该是用晚餐的时候了。
商队负责人最终还是败给了搞定精灵,直接把一袋钱币递给了她 。雅丽蒂亚 数了数袋子里的钱币,察觉对方付出的价格比她最初的要求只多不少,终于露出了一个满意的微笑:“其余的部分,是对宽恕者教会的捐赠吗?”
“我只是想问一下,那位画家还有画宽恕者的画像吗?”商队负责人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些钱币,仅仅地握在了掌中。
雅丽蒂亚不无遗憾地说:“她的那些画作都送给前来神殿礼拜的信徒了。”
“这样呀!”商队负责人失望地叹了口气。
“我有。”瓦列莉亚从行囊中取出了一幅画卷,放在雅丽蒂亚的画作旁边。
商队负责人饶有兴味地展开了雪精灵拿出来的画作。
看这幅画的用色习惯和创作风格,它很明显并不是先前那位画家的手笔。在满目苍夷的世界上,唯一的一抹亮色就是站在焦土之上的瑞图宁,女神悲悯地注视着在痛苦中奋力挣扎的生灵,观者甚至仿佛还能听见女神温柔的叹息。然而,这位女神似乎在哪儿见过?他一抬眼,就看到最初走过来和他谈生意的那个高等精灵。
雅丽蒂亚眨了眨眼,欲言又止地看了看画,又看了看一旁的同伴。当商队负责人以为她們要闲聊几句,正要招手让女招待过来时,雅丽蒂亚却开始和他谈论起了瑞图宁画像的价钱。
瑞图宁牧师售卖珂旭的画像,沃玛兹牧师售卖瑞图宁的画像,她們该不会还有一个珂旭牧师朋友,打算向他兜售沃玛兹的画像吧?不过她們拿来的画作水平都很高,想必那个也许存在的珂旭牧师拿来的作品应该也不会太差,转手卖给那些富得流油的贵族价格还能翻两番,这下真是赚到了——商队负责人心想。
但商队负责人很快就失去了胡思乱想的闲暇,瑞图宁女牧师就像突然换了个人般,对他步步紧迫,连一个子儿都不愿意退让。他必须全神贯注,才不至于在她的强烈攻势下,答应她提出来的那些不平等交易。
在生意谈好后,旅店内几乎所有的人都享用完了晚餐的前菜,准备享用旅店的招牌蜜汁烤猪手。
生意场上的胜利者用她的一部分战利品换取了一人份的晚餐,冷酷无情地拒绝了雪精灵想要闲谈的要求,独自躲在角落里面无表情地将食物塞进嘴里。
“我将来想要找个像瑞图宁一样能够温柔地包容我的一切的妻子,她不会因为我事人类而瞧不起我,也不会因为我的小错误而对我加以责难……”雅丽蒂亚不记得当年只有十岁的阿尔芒接下来还说了什么,她 只记得自己摔碎了月见草的朋友从距离菲薇艾诺很远的一个城市带回来的一整套精美茶具,一个人躲在树上生闷气。阿尔芒也许并没有他说的那么需要瑞图宁,他可能只是想要让她不高兴,但她仍然在心里头暗暗发誓,永远都不要成为瑞图宁那样的人!
那天雅丽蒂亚无论如何都不愿意从树上下来,即使月见草答应不会因为那套遭受到无妄之灾的茶具而怪罪于她,甚至连脾气特别特别坏的阿尔芒都啃用他英俊的脸和好听的声音引诱她,她都没有一点反应。直到瑞图宁的狗妖精牧师来到树下,拿出一个对小朋友来说诱惑力非常大的东西,她就这么傻乎乎地被他哄骗了下来——当时她的脑海里忽然冒出了一个荒谬的预感,她自己恐怕一辈子逃不出瑞图宁的手掌心了,结果在一百年后,这个预感的确成了真。
在那件事发生之后几年,阿尔芒就认识了雅迪亚,并且决定和她结婚。在他們两结婚当天,新娘蹲下身,对雅丽蒂亚(她当时已经是个二十岁的小姑娘了)说:“你看起来有点不开心,我想你也许事担心阿尔芒结婚之后,就不再有空陪你玩了。不会的,我向你保证:在我们婚后,你不会失去你的朋友,而且你还会多一个新朋友。身为男人的阿尔芒不懂得做刺绣之类的精细活,但我会……”
雅丽蒂亚已经不记得这个女人当年的着装(反正都是人类糟糕审美观下的产物),但她永远都不会忘记,佩戴在那个女人胸前的春芽圣徽。对年幼的她来说,那个平凡无奇的圣徽仿佛发着光,晃得她的眼睛禁不住流出了泪水……
如今已经长大成人的雅丽蒂亚低下头,看了看此刻挂在自己胸前的圣徽,一时之间甚至忘记了自己究竟身在何处。
当年还不属于瑞图宁,名字也不叫雅丽蒂亚的年幼精灵是怎么回答的呢?雅丽蒂亚在心里回答了自己的问题:“我才是阿尔芒的未婚妻。他曾经在我们八岁那年的夏至,在珂旭的神殿前,答应了我的求婚。是你抢走了他……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们!”
最终阿尔芒依然没有实现和她结婚的承诺,而她也违背了对自己立下的誓言:只因为瑞图宁愿意接纳被宵银邪恶思想污染,内心已经不再洁白无瑕的自己,就献出了自己的一切——已经有不少人“夸赞”她就像瑞图宁一样了。雅丽蒂亚忽然发现,她和阿尔芒其实都是言而无信的人,她根本没有资格再去怪罪对方,也许这真如女神所教导的一样,都是循环的一部分也未可知。
雅丽蒂亚把面前的食物都消灭殆尽之后,就站起身来,一个人回到了房间。
瓦列莉亚作为她的保镖,本该无时无刻跟在她的身边,但中途却被猫妖精拦了下来。
“我想问你,你怎么惹她生气啦?”猫妖精气鼓鼓地质问雪精灵:“我看她之前都好好的,和你卖完画之后就有点不对劲,你到底对人家做了什么呀?”
“我?”瓦列莉亚只觉得莫名其妙,一时之间根本说不出话。
在猫妖精的眼神攻势下,雪精灵终于将先前的来龙去脉都对她 和盘托出。
猫妖精恨铁不成钢地用肉店打了瓦列莉亚好几下,然后就跑到了待在壁炉旁的森芙身边,不再理会那头笨熊了。
雅丽蒂亚本来打算租两个房间,一个给自己和师傅,另外一个给瓦列莉亚和森芙,但她才把想法说出来就遭到了瓦列莉亚的强烈反对。
“我事你的护卫,我必须和你住在一起。”瓦列莉亚理所当然地说:“这是一个危险的世界,邪恶者任何时候都有可能出现,我不会允许你离开我的视线范围。”
“你想抱着雅丽蒂亚睡觉吗?”猫妖精天真无邪地问。
瓦列莉亚瞬间羞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说:“嗯……是这样没错。”
“那就一起睡啦!”猫妖精玩起了人类女孩的手:“森芙也一起睡吧,大家一起睡才热闹嘛。”
在雪精灵和猫妖精的强烈要求,加上人类女孩的沉默下,雅丽蒂亚最终还是租下了一个足以装下她們四人的房间。
这个晚上对森芙来说,算不上是一个愉快的夜晚。在瓦列莉亚的强势下,雅丽蒂亚还是被她抱在了怀里。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原因,雅丽蒂亚无论如何都要抱着猫妖精睡(这似乎是雪精灵加入之后才养成的新习惯)。而猫妖精也有样学样地说:她必须抱着森芙才能睡得着,然后森芙就和她們挤成了一团。睡到半夜的时候,其余三个人甚至把大部分的体重都压在了她的身上,害她几乎喘不上气。
当不堪重负的森芙快要发飙的时候,一阵隐隐约约的声音忽然传入了她的耳里,仔细分辨那很有可能是小孩子的哭声。
某个人动了动胳膊,想必也是被哪个声音扰了清梦。
森芙趁机调整了一下睡姿,将压在她胸口的猫妖精挪到了一个不会让她做噩梦的位置——这比她的想象要来得容易,原来那两个压着她和猫妖精的精灵醒来了。她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想让自己睡得舒服一些,既然目的实现了,她就闭上了眼睛,呼呼大睡大睡了起来。
雅丽蒂亚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虽然除了猫妖精之外,所有人都醒过来了,但她在活动时还是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她走到墙边,轻轻地推开了窗往外看,但是却什么都没有看见。
她闭上眼睛,仔细辨认了一下,察觉到那个声音来自于旅店大门的方向。
雅丽蒂亚 拿好了琴和武器之后,就打开房门,溜了出去。
有另外一个人跟在雅丽蒂亚 的背后,悄悄地离开了客房。
当她們来到门边的时候,瓦列莉亚做了个手势示意雅丽蒂亚先往后退,然后才拉开了门。
门外的人是个相当漂亮的小男孩,值得一提的是:他的整个身体都是半透明的。雅丽蒂亚不知道她还能不能用“人”来称呼面前的孩子,也许用“灵魂”会合适一些。
“夜安”雅丽蒂亚对深夜的来访者打了声招呼。
小男孩 用一双湿漉漉的泪眼看着雅丽蒂亚。
“你是想带我们去什么地方吗?雅丽蒂亚歪头问,在她发问的同事,已经下意识地跟了上去。
天不怕地不怕的高等精灵忽然想起了旅店老板哪张满是皱纹的脸,在她們入住旅店时,曾经不厌其烦地多次嘱咐过她們:“在晚上最好什么地方都不要去。”
深夜的夜亚 相当安静,仿佛连猫和老鼠这些夜行动物,也都改变了生活习性,一同堕入了梦乡。
两位精灵女性跟随着小男孩的脚步,逐渐往古堡靠近。
在拐过一个转角之后,那个半透明的男孩忽然就消失了。
两位精灵女性与一小队巡逻的士兵不期而遇。
为首的士兵走到两位精灵的面前:“你们这么晚怎么还在外面?”
雅丽蒂亚一脸无辜:“我们是在散步。”
“这么晚了还散步?”士兵们疑惑地打量着面前的两位女性。
雅丽蒂亚温柔微笑:“珂宁赐给我们一双灵敏的眼睛,使得我们无论是否沐浴在阳光之下,都能自如出行。”
为首的士兵对这个回答显然不太满意:“精灵也要睡觉吧?”
雅丽蒂亚把手覆盖在琴弦之上:“谢谢关心,我们只要短暂的冥想就足够了。”
瓦列莉亚握住了雅丽蒂亚纤细美丽的手,用带着浓重口音的通用语,极尽简短地向士兵们陈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士兵当中年纪较大的一位以看顽童的目光注视着两位精灵:“你们是被不死生物引诱了!”
为首的士兵补充说明道:“这里晚上偶尔会有那样的不死生物出现,会把人引诱向死亡之地……”
年长的士兵严厉地说:“跟着它们去的人,没有一个回来的。”
雅丽蒂亚眨了眨她那双让人联想到初春森林的绿眼睛,疑惑地回看着面前的中年男性人类,她总觉得他似乎只想吓唬她一个,这实在令她感到万分不解——当她看见瓦列莉亚胸前的雾凇圣徽时,她终于明白了!
雅丽蒂亚抬眼看向瓦列莉亚:“请严冬之父的牧师帮忙也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吗?”
瓦列莉亚手握成拳,说出来的一字一句都带着坚定:“我可以试试。”
年长的士兵摇了摇头:“各种各样的牧师都来过,没有任何帮助。”
雅丽蒂亚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会:“我之前听说有不少的瑞图宁牧师死在了红莺领,难道也跟这个地方有关吗?”
两位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为首的士兵说道::“不知道你是从哪听说这个奇怪的传闻的……我们只是听说红莺城那里有一两起谋杀案啊?”
雅丽蒂亚 歪着头说:“是亚蓝崖领的吟游诗人告诉我们的”
年长的士兵耸耸肩“可能是以讹传讹了吧。”
“那你们说的那个死亡之地,是指这座古堡吗?”雅丽蒂亚用下巴示意了一下眼前的建筑物。
“这我们就不知道了。”年长的士兵严肃地警告两人:“只是跟着那些不死生物去,绝对没有好下场。”
“这样啊……”雅丽蒂亚说话时的神态和语气,仿佛她单纯只是个好奇心旺盛的吟游诗人:“那么这座古堡在白天允许参观吗?”
“一些我们已经确认安全的地方你们是可以去的。”为首的士兵回答说。
等两位精灵女性走远之后,士兵们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了起来。
“你们有没有听白天迁到这里来的那些人说的?之前他們村来了几个怪人,她們当中还有两个拥有神奇力量:有个抱着琴,能够操控人心的女人;还有一个能召唤来一阵风,使人瞬间陷入沉眠的女人?”
“肯定就是刚才那两个人没错了。”
“不就是一个吟游诗人,和一个沃玛兹牧师吗?那些乡下人是听不习惯诗人那种说话方式吧?”
“你刚才还不是在怀疑对方。”
“你们觉得待会她們会不会跑回来找那些不死生物?”
“如果只有沃玛兹牧师一个的话,我想应该是不会的,但是……”这个士兵意味深长地眨了眨眼。
其他的士兵反应过来之后,也都跟着哄笑了起来。
“之前才听说有个男的为了证明自己的勇武,一个人跑进迷雾区冒险,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不过牧师和她的同伴都是女的啊,应该不是你们讲的这种情况吧?”
“也不一定是为了爱情,别忘了,我们现在说的那个人是沃玛兹的牧师。”
“你对严冬之父有什么意见吗?
“禁止私斗!也禁止侮辱他人信仰。”
“队长,别生气啊!我们就开个玩笑,快走吧!该换班了。”
在士兵们都离开后,这里再次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
细细弱弱的凄厉哭声再次响起,隐约可以听出是从古堡处传来的。
“我從小時候開始就想做閃閃發亮的那種人,小時候不是大家的夢想不都是基本上做不到的事情嗎?什麼宇航員啦、畫家啦、科學家之類的,在那裡面我最想做的職業是偶像。成年之後有一些人會去追隨別的夢想,而有一些人代替他們實現,我覺得那就是偶像的根本。就是這樣啦,自我介紹下,我的名字是李金生。”——ARS李金生,《Produce606》未播出片段。
回過神來的時候,力量終於開始回到自己手上,意識也逐漸清晰了起來。
ARS公司的另外兩個夥伴就走在旁邊,在黑暗的過道裡沒法看到舞台上的情況,也聽不到有人交流的聲音。在走廊的盡頭處,富有表現慾的白色燈光像是要找尋下一個心儀的對象似的彈了出來。
走進房間時,李金生也感到完全放鬆了下來。說到底,為什麼緊張呢?歌詞都已經記到隨隨便坐什麼的時候都能流利地從嘴裡流出來的程度,哪會有什麼問題。屏幕上正播放著自己所處的公司ARS的名字。對著房間大屏幕的是六十多個呈金字塔型排列的座位,現在已經有幾個練習生坐在上面了。
在金字塔的最頂端,是有點誇張、由三個三角形組成的巨大金色座位。
“厲害啊!永渙哥!金生哥!快看最上面那個位置!眼睛、眼睛好痛啊!”同屬於ARS的金旻浩第一個說了出來。
“啊,確實是很誇張!”金生回應道,旻浩這麼一說他才意識過來那個座位實際上是王冠狀。比起來其他的位子要寬大上兩倍左右的扶手椅,看起來都能讓小孩子窩在上面睡一覺了。
公司的前輩南永渙在一旁投射出來慵懶的視線:“坐上去也太羞恥了吧?”
“不如我們來猜拳,誰輸了誰去坐那個吧!”旻浩擅自決定了下來,好像在節目正式開始之前就已經充滿了幹勁。
“這個……”
南永渙困惑地揚起眉毛,隨後輕輕笑了起來:“額——不要。我今天的幸運數字是4,而且我喜歡軟沙發。”
被這樣回答的旻浩大失所望,好像被剝奪了非常重要的樂趣。但他素來尊敬公司裡的前輩的決定,因此還是跟在永渙的身後一邊念叨著“什麼嘛永渙哥,你這樣太無趣啦!”一邊走上了座位所在的位置。
ARS的成員都坐在同一排,因為所選的座位位置很高,能看清房間的大部分樣子。現在雖然也有其他的練習生在,但數量並不多。就這麼安穩地坐在座位上等待著其他練習生入場,反而讓人感到煎熬。有要坐在旁邊的練習生,也會在雙方簡單地打過招呼之後相安無事。
最後,金字塔頂的位置也被佔領了。看著這樣的景象,李金生開始懷疑自己為什麼要那麼緊張。不過,坐到那樣的位置上,也是需要肚量的。房間在第一名的位子被人坐上之後開始沸騰,不過很快又歸於平靜。全場的座位只剩下幾個了,恐怕馬上就要坐滿了吧。
原本就要這麼沉寂下來的會場,突然在一名女性走進來之後沸騰了起來。
那張臉即便是一直在國外生活的李金生也見過。甜美可愛的長相、搭配最近流行的髮型——或者說是因為她做了那個髮型才流行起來的——在各國間都有著一定人氣的藝人敏安,此刻正站在舞台上。
“敏安!”李金生從座位上騰地站起來,一起加入了舞台下的歡呼聲中。漂亮的女主持人拿著話筒,對坐席上的練習生們綻放出甜美的微笑。
“金生。”
“哈,對不起對不起,永渙哥我就是太激動了。”雖然說著對不起,但李金生卻並沒有真的要道歉的打算,不如說連回到座位的打算都沒有。不過沐浴在前輩的視線中就像是在被說教一樣,舞台上的敏安也開始講話,再繼續站著顯得不太禮貌,李金生便知趣地坐了下來。
“大家好,我是國民製作人敏安。大家一定很疑惑為什麼我會出現在這裡吧。”實際上,並沒有人疑惑,不過李金生還是點了點頭作為回應,“我今天在這裡並不是作為評委,而是作為國民製作人的代表站在這裡的。大家想必都已經知道,《Produce606》並不是普通的綜藝節目,我們的節目並沒有評委,從五十名練習生中選出來的最終的偶像組合,是由國民親手在網絡上投票選舉出的。而我,就是國民製作人們的代表人。”
敏安說著揮了揮手,她身後的屏幕立刻變成了由若干個小方塊組成的三角形。
“各位練習生們,想必也都看到自己現在正在坐著的座位吧?接下來,你們就要為能夠坐在更高的位置上,或者為了能夠繼續坐在同一個位置上而努力了!”敏安將手中的話筒舉起來,笑著說道,“下面將是決定各位生死,向國民製作人的第一次見面。”
敏安地話筒指向了舞台前的攝影機,這部分是李金生先前在公司裡的時候就聽說過的。在場的練習生們紛紛向著舞台行李。
由各個經濟公司的標誌組成的畫面跳上屏幕。
“這並不是由我們節目組製造出的評審,單純是為了改進各位的技巧,塑造出最能代表韓國國民的男團而生的等級評價。有了這樣的評價,我們的老師能夠針對你們的問題來改進,怎麼樣,是不是有點鬥志了呢?”
豈止是有點鬥志,不如說是等太久了。在舞台下的練習生中,有些人露出了然於心的表情,也有些人迫不及待,其中不乏有緊張過頭的人,當然,還有完全沒搞清楚狀況的人。
“那麼,接下來向大家介紹的是本次《Produce606》的老師。”敏安笑著揮揮手,攝影機跟著她的動作移動,投向走上舞台的三人。
這一次,現場爆發出更大的熱浪。
“是L.ION啊!”
L.ION是但凡是唱RAP的人都聽說過的名字,另外兩位老師也都是經常能在媒體上看到的人。這下子,比起來都是預備偶像的氛圍,不如說會場變成了小型的粉絲會。不過,很快就安靜下來了。
真正進行表演的不是老師們,也不是國民製作人代表,而是在場的五十名練習生。或許是意識到這回事,第二次冷卻的速度要來得更快。滿意於在場的練習生們的反應,敏安笑著舉起來話筒。
“大家都準備好了嗎,接下來就開始等級評價吧!”
“我想著是熟悉的曲子我的RAP又不錯,應該能得到比較好的評價吧?我覺得我的夥伴都很強啊,你看,永渙哥可是vocal和rap都很擅長的,旻浩也是,很早就出過專輯了。嘛,啊哈哈哈哈。”——ARS李金生,《Produce606》播出片段。
ARS選擇的曲子是Masta Wu的《Come Here》,曲子正好是由三人演唱,選擇這個曲子的主要原因還是因為這次公司決定的三個練習生裡有兩個是說唱歌手。
背景的警鈴聲響起之後,最先開口的是南永渙。李金生仔細地聽著,等待自己的部分,永渙的聲音相比起來他和旻浩的聲音要高一些,也更給人穩重的感覺。但是Come Here這首曲子不存在什麼穩重,它是爆發性的,情緒性的,將人們的感情帶上警覺的層面,然後——
徹底用爆破的方式打碎。
Rap這樣的表演形式,是從美國70年代的Hip Hop文化中脫胎而出的黑人文化,在韓國音樂圈子自然地發展韓語的大流,但同時大量地保留了英語的部分——這是得益于英語的韻律和節奏感。
Come Here這首曲子自然也存在這樣的歌詞。
李金生最喜歡的就是夾雜著英語的部分,雖然只是很短暫的部分,但是,這前後也是最能表現出來饒舌技術的部分。練習過了無數次,歌詞就像是本能一樣輕易地從嘴裡彈出來了。
Come here這首歌基本沒有什麼舞蹈,甚至連歌唱的部分都不存在,雖然存在將會場的氣氛提高的表情和動作,但實在稱不上是舞。這也是出於對成員所擅長的領域的考慮。在參加Produce 606之前,三人曾經無數次一同排練,但沒有哪一次是像現在這樣的。
這就是在舞台上的感覺啊。李金生朦朦朧朧地想著,唱起來了最後的部分。
台下的氣氛早就調動起來了,節奏感強的曲子,總是能最快地將觀眾的心跳和想法一併扯進表演者的世界。
然後是由旻浩所演唱的的高潮部分,副歌的英語部分由李金生來負責。這部分是根據兩人所擅長的領域,在公司的許可下修改過的。金旻浩的聲音相比一般的男團成員乃至專業男歌手都要更低沉一些,但也更有活力,因此最適合這幾句歌詞。
南永渙則有著將氣氛弄得熱烈起來的天賦,從剛才開始,歌曲所帶來的溫度就在不停地上升。就是這樣,就是這樣。
隨後,背景音樂戛然而止。李金生從不停升溫的火焰中回過神來。
表演的效果應該還不錯吧?李金生盯著坐在老師席位上的幾位評委,等待後者露出滿意的笑容。
“啊,我也覺得我們很酷啊!我覺得我們哪裡都酷!”——ARS金旻浩,《Produce606》播出片段。
“真是非常不錯的RAP。”從L.ION哪裡收到這樣的評價,恐怕不論是什麼人都值得慶祝一番,“節奏感和英語的發音都很好,而且,氣氛實在是很出色。”
“確實如此,聽說ARS的李金生訓練生是從外國回來的吧?是英國還是美國呢?”敏安甜美地笑了笑。
“啊,都不是,是印度哦。到處都是歌舞的印度。”
從觀眾席上傳來了一陣陣溢出的笑聲,金生也笑起來。只不過,他沒有想到這句話會在今後的節目上被剪輯無數次。
“不過這一組的選曲完全不帶歌唱和舞蹈啊,你們可以表演一下嗎?”舞蹈老師孝雅托著下巴,用有點嚴厲的眼神掃了過來。這位女性真的像傳聞中的一樣是一位冰冷的美人,利落的扮相也符合這種印象。
“表演是嗎?”金旻浩帶著自信問道。
“是的,自由表演一下歌唱和舞蹈吧。”
這點上,ARS的成員倒是有準備,主要還是因為南永渙和金旻浩兩人都擅長唱歌,且不停主職就是Vocal的金旻浩,永渙在之前是以Vocal的身份進入ARS公司,只是中途轉為了Rap而已。
“啊,那怎麼辦?”
“就唱那個吧,Big Bang前輩的那首,之前排練過的第一段。”永渙抿了抿嘴唇回答,“那首”指的是名叫Let's Not Fall in Love的歌。
不過,還沒唱完第一段,就在音樂老師和舞蹈老師兩個人的抗議聲下叫停了。
“停一下停一下,這不是還是沒有舞蹈嗎?是不打算跳嗎?”孝雅皺著眉頭,冷眼看著台上的三人。第一次被冰美人用這種視線盯著看,李金生只覺得後背發麻。
坐在一旁的姜老師則是盡力想讓自己的評論聽起來中立:“雖然旻浩和永渙唱得不錯,但是李金生的聲音是不是有點小啊。”
“啊,很抱歉,但是我既不擅長唱歌,也不會跳舞。”李金生老實地回答道。
“不是來自充滿歌與舞的印度嗎?”敏安困惑地問道。
“但我只有膚色像印度人啊?”
李金生已經能聽到從觀眾席中傳來一時間停不下來的笑聲,就連教師席位上也大聲笑了起來。完蛋啦,這回要變成搞笑角色了。李金生默默地想著,吞了口口水,隨後跟著會場上的大家一起放聲大笑。
“我也是認真地,絕對很認真地在唱啊。曲子也練過很多次了,Rap的歌詞睡覺的時候都能背出來,因為我是Rapper啊。但是跳舞和唱歌,不會就是不會,事後我可以去學,但當時就是不會啊!那能有什麼辦法?不管怎麼樣,我不會再在態度上輸掉了。”——ARS李金生,《Produce606》播出片段。
完蛋了。這次是真的完蛋了。
李金生看到南永渙捂臉的一瞬間,開始深切地後悔。而坐在會場中央、被攝像頭聚焦的敏安,笑著宣佈了這次評級的結果。
“C,南永渙,金旻浩,結束。D,李金生,結束。”
血染花
你不亲历死亡的时候,一切都是虚妄。
飞短流长,像微风拂过大地。诽谤声起,直搅得满城风雨。(摘自《塞尔维亚的理发师》)
当一位女学生被烧死在了封闭的寝室的谣言在校园里传了起来的时候,距离死亡事件真正发生的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
“桓尧……?”钟冥重复了一遍他从偶然遇见的李晓方那听来的名字,向林枫和苏麟打听道,“你们认识吗?我完全不认识。”
“……呼……桓尧吗……”苏麟插着腰叹了口气,“我们年级一班的。”
“高二的?被烧死在封闭寝室是什么情况……有人纵火吗?”林枫摸了摸下巴,“或者是什么,点火烧僵尸的时候不小心误杀了?”
“也许有这种可能性,但是点火之后为什么要把门锁起来?没有意义啊,如果我是想点火烧僵尸我是不会有那个闲情逸致去锁门的,扔了火就跑才是比较重要的事情——”钟冥挠了挠头,“如果不是有人脑袋出毛病了想玩自相残杀,那肯定是大天使的问题了。”
“大天使吗。”林枫听到这几个字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头。
“所以这是什么情况?”苏麟挑了挑眉毛摊开了手,好像不是很理解有什么好讨论的,“有超能力的人把人关在房间里烧死他?那这个超能力应该就是火了吧,那照这个情况四大元素就占了四个大天使,这个超能力也太随便了吧?”
“就算如此,知道超能力是什么根本没有意义。”林枫说,“就算知道也躲不开啊,他们如果弹个响指就能点火,想杀我们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与其我们在这没有根据地瞎讲,还不如去现场看看。”苏麟冲正在讨论在劲头上的两兄弟翻了个白眼,好像对于他们空口无凭的状态嫌弃异常,“在这也不会有什么进展……”他面色铁青,“无论如何认识的人死了都不是值得高兴的事啊。”
【——搜查开始——】(?)
他们的宿舍门是金属的,这个放哪都一样——他们听说的时候门是锁着的,但因为有各种各样的学生来看过现场,所以显而易见现在是开着的,被火烧过的门已经全烧黑了,但是包括锁在内都完好无损,钟冥感到奇怪,如果他被困在这个里面他肯定是要动用任何他能用到的东西来撬锁,为什么这个锁一点痕迹都没有?桓尧不可能被烧了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被烧了吧?
反过来看——被烧得只能勉强看得出来是个人形的尸体现在在门口呈现半扑街状态,看起来倒是很努力地想出去了,但是锁依旧让钟冥摸不着头脑,他不认识桓尧,所以完全不明白桓尧是怎么想的——比起这个,现在在这这个焦黑的尸体在一段时间前还是个活生生的女孩子这件事让钟冥心里一寒。他离主席台不近,根本没看清校长死亡的瞬间,事后也没有反应过来去看尸体,但现在这个尸体是真实的,就在他脚边,仿佛立刻就会抬起头来——不,不不,不能想这个。
林枫则去看了靠桓尧最近的那张床。床架子是金属的,这个无论是谁的床都是一样的,虽然和房门一样烧黑了但是也是好的,木制的床板毫无疑问被烧焦了,床单全部烧成了灰。这个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但是林枫注意到那些灰被扒得到处都是,而且上面有各种各样手扒过留下来的印迹——
太夸张了,这不仅是破坏现场,还摸死人东西,搞不懂别的班的人,也不嫌忌讳。一边这么想的林枫也伸出手来摸了摸床上的灰,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这是什么?”一旁看另一边的苏麟招呼钟冥和林枫过去,三个人把头凑在一起观察苏麟发现的东西。
本来在门口的两张床现在被人搬开了,其中一张床的四根支架被人用强碱之类的东西腐蚀了。
“碱……?”钟冥皱起了眉头,他和林枫是他的化学比较好,所以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这不科学啊,我们的床架肯定是铁啊,碱和铁在常温下不怎么反应,反应也是贼慢……所以这个应该不是杀人发生前,或是人死了之后做的?如果要腐蚀只能是……这个叫桓尧的还被锁在里面,而且火还在烧的时候。因为只有炽热的铁才会和苛性碱反应。”
“这么高级的吗?”苏麟挑了挑眉毛,凑过去看腐蚀的断口。
“高二还没学到吗?”钟冥也学着苏麟挑了挑眉毛,但挑不起来,就很气。
“无论是什么时候,我想象不出来腐蚀这个的意义,如果要腐蚀金属很明显是强酸更快,为什么要用强碱……?”林枫说,碱和一部分铝形成的胶体已经附着在了上面,腐蚀的迹象倒已经不是很深了,“还是说用强碱是迫不得已?也就是说——不一定只有一个大天使?”
“什么意思?”苏麟问。“你指大天使一起做的这件案子,一个用碱一个用火?没有意义吧。碱的存在意义也太随便了,看起来就像是单纯打个酱油。”
“那么你的意思就是一位大天使同时拥有碱的能力和火的能力咯。”钟冥转向林枫,“然后用火的时候一不小心用了碱?”
“也不能保证碱不是别的学生弄的幺蛾子……”林枫同时提出,“虽然保持高温在这里坐一天等一个床架子腐蚀确实有点智障了,但是这种可能性还是存在的。”
“……又没有人会傻到这种地步。”苏麟说,“那么还是大天使的能力吧。”
“…………苏麟。”钟冥突然说,“我觉得应该不是大天使。我赞同疯子的话,应该是学生弄的。”
“搞什么突然这么正经。”苏麟看到钟冥严肃的脸忍不住后退。
“因为————”钟冥皱起了眉头。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