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的诞生,确实是一件奇妙的事。男女交合诞下子嗣,以一方生命的渐渐衰竭换来一个新生命的强盛和物种延续,这就是自萨贤创生以来的自然之理。只有一个例外——一个非常特殊的例外。这个生命的诞生,荒谬绝伦也不足以形容;但没人知道、也不会有人知道,他最后是一个怎样有趣的存在。
175年前,一阵令人怜爱的婴儿啼哭传遍了那个灼热的山谷。靠近一个岩石洞穴的地方,一个刚刚被弄断脐带、浑身还带着脏血和羊水的新生命正大声地哭闹着。可怜的孩子,他就这么凭空出现在了这闷热的矿石山谷里。没有父母的怀抱、没有乳汁的哺育,只有呛人的灰尘、浓烟和远超其它地方浓度的魔粒子散布。
随着孩子的啜泣,一口口的魔粒子被他不经意间吸入嘴中。渐渐地,被这种特殊物质喂饱的孩子,开始平静下来,平缓地睡了过去。被烟尘弄得风尘仆仆的他,皮肤自内而外呈现出一种古怪的灰色——就像是毫不起眼的矿石那样。仔细一看,这个孩子的左臂居然是畸形的:只有三个指头不说,看上去甚至有些僵硬和肿大、甚至还布满了细细的血管和不那么明显的一些角质凸起。
快一年后,这个孩子已经开始尝试依靠自己的腿脚来挪动自己看上去比其他孩子大不少的身形了。当那些小孩子还在光滑平整的地面玩闹一般慢慢爬的时候,这个仿佛被世界抛弃的孩子已经开始在布满尖锐碎石和炽热空气的山谷中、依靠小小的求生之心和相对其他孩子更健康粗壮的双腿蹒跚而行了。他本能地来到了相对凉爽、被顶部一道光照亮的山洞里,找到了一口清凉的泉水。那是他这么长时间以来,除了魔粒子以外吞到肚子里的第一口其他物质。
漫长的时间里,这个孩子就像猿猴一样学习着把简单的木头和各种各样的石头变成工具、借住高温来完成各种事情和制作能遮体的“衣物”;加上他几乎完全依靠猎杀动物和挖掘矿物维生,他也长得越来越壮。大概过去了四、五十年时间,他已经成为了一个远超常人高大、不借助其他条件也能制作强大工具的人形生物。他畸形的左臂在魔粒子和炽热温度的滋养下已经变成了矿石一样坚硬的质地,三个指头也在自己的不断打磨下变成了尖锐的爪。虽然经历着火焰般的闷热和浓烟阴霾的摧残,但是除了脏兮兮以外,大个子的脸看上去还算是孔武有力又颇有些俊俏。
渐渐地,又过去了四、五十年,大个子已经有一百岁左右了。浓厚的好奇心和简单的理智让他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他似乎本能地知道这世界绝没有这几座山这么小。
背上自己的石矛、挎上石头锤,仅以兽皮遮体的大家伙靠着一双大脚,硬走了三天三夜来到了大山外的一座小村庄。当他出现在村口的时候,人们并不恐惧却也疑惑万分。这大块头虽然长得人模人样,脑子却空空如也,什么都不知道;嘴里咿咿呀呀叫嚷着,却连最简单的词都说不出口。更别说他那副打扮,看上去简直就像是远古时代的野人一样。
在大家都对他敬而远之的时候,一位佝偻着腰背的鹤发老人出现在了大块头的面前。
“咿——呀!”
大块头拖着长音,似乎是在说“老头子快让开”。
“怎么,饿了吗?还是好奇这个地方呢?”
大块头没有想到的是,这个老人似乎是一位自然萨满。别看他垂垂老矣,一双炯炯有神的黑眼睛明镜儿似地看出了大块头的心。老人一直都友好地笑着,就像一位慈爱的长者面对着自己嬉闹的孩子一样。
虽然听不懂老爷爷在说啥,但是很快,看到了老爷爷补上的动作,也就明白了。但是说到底自己不饿,却对这个世界充满了疑惑。为什么大家不住在山洞?为什么大家说着奇怪的话?为什么大家都穿着奇怪的一副还用那些复杂的手法做吃的……为什么——为什么只有自己和大家都不一样?
在这位老智者的带领下,大块头来到了村里的学堂。虽然并不宽大,但是全村的几十户的孩子们都在这里学习为人处世之道和各种知识。大块头傻愣愣地看着孩子们拿着书本学习,不知道他空荡荡的脑瓜里在想什么。老人见状,便拿了一本以前的孩子用剩下的图画书,递给了大块头。大块头小心翼翼翻开对自己而言实在太小的书本,眯着眼睛,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
“这个词是‘钢铁’,是一种特别硬的东西,城里人们一般用来给那些士兵——就是那些穿着铁皮、拿着刀剑的家伙——制造武器和铠甲;这个词是……”
在老人的细心教育下,大块头一天就学会了很多词。从最基础的“你好”、“再见”,到锅碗瓢盆这些物品,艾森哈兹的学习速度确实令人惊讶。老人把几本图画书和一本注音字典交给了大块头,并嘱咐他一定要把这些东西都学透再回来找自己。看着大块头单纯的笑容,老人也慈祥地笑了起来。用袖子蹭了蹭大块头灰扑扑的脸颊,老人就像一位慈父一样,凝视着那双碧绿的眼睛。
“记住,我的孩子,要是你有一天能掌握自己了,那这个世界上你将所向披靡。去吧,回到自己的居所。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就来找老夫吧。”
“好——谢谢——你——”
为了回应老人的好意,大块头用生硬的话语向老人道谢,还把自己那根小树一样高大的的石矛留给了老人做纪念。就像孩子拥抱父母,大块头把老人轻轻拥入怀中,甚至还流下了清澈的翠绿色泪珠。老人微笑着一言不发,任由这个大男孩向自己撒娇——就像数十年前自己的早逝的独子对自己撒娇那样。巨人和老人之间,突然产生了一种神奇的温馨感,仿佛二人不是萍水相逢的路人,而是真正的父子。
巨人带着书本回到了山谷,日复一日研读起来。他发现自己住的地方正是一片矿山;而自己一直以来用各种“石头”和木头造出的简陋工具完全可以被造得更加精致耐用。这些书中,那本讲解工匠之术的大书最令自己着迷。就像入了迷一样,大块头日复一日地钻研、练习,让自己本就不错的技术日复一日地得到锻炼,渐渐变成炉火纯青。
直到自己终于用挖出来的一块铁矿打造好了一把剑的时候,大块头开心地带着剑去找老人。他希望老人知道,自己这个傻乎乎的大块头,终于干好了一件事。
但是很不幸,当他原路找到小村的时候,眼前只剩下了满目荒凉。杂草能有半人高,遍地饿殍腐尸,房屋全部都是一副破败不堪的模样。就连曾经最繁华的小村集市,也是一副被劫掠后的杂乱景象。猪马牛羊没了、喧闹的孩子们没了、繁华的景象没了——那位如同“父亲”的老人,也没了。
大块头是在塌了一半的村长长屋找到老人尸骨的。上锁的门被自己的怪力轻易推倒,仿佛只是纸糊的一样;屋内的一切都破败不堪,落着一层厚厚的灰。老人干瘦的尸骨紧紧扑在一个包袱上,就像饥饿的难民抱住救难物资一样,至死都不曾放手。而老人那早已没了眼球的眼眶,则呆呆地望着大门,似乎等待着谁来打开那扇被自己锁死的门。
当大块头毕恭毕敬把老人的尸体移动到一边的时候,他拿起了包袱。上面残破的纸条还能看见用漂亮的花体写着一行字,“给我亲爱的大块头”。解开包袱之后,里面是一大堆各种各样与锻造相关的书。而在最厚的一本《匠心集》中,大块头发现了老人留给自己的信。
“亲爱的大块头,虽然我不知道你的名字是什么,但我知道你是值得信赖的好孩子。你见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去见萨贤了吧。但是不必惊慌,去五里地外的暗堡村,找到一位名叫洛哈·铁毡的老铁匠。把这封信交给他,他就明白一切了。不过在那之前,给自己起个名字吧孩子,至少要让大家有个称呼啊。爱你的——”
落款处沾染着污黑的血迹,已经完全无法辨识了。
看完了信,大块头总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似乎少了什么。蠢蠢的他就这样和老人的尸体坐在一起,一直到了第二天的黎明。看着远处初升的火红的太阳,大块头已经在心里想到了自己该有的名字。那是一个响当当的名字,一个今后将会令人谈及就想到他的名字——
艾森哈兹,意为钢铁之心。
带着所有的书本、自己用找到的破布缝制的破袍子和简陋的工具,艾森哈兹来到了暗堡村并找到了那位矮壮的暴脾气老铁匠。日复一日艰苦的锻造训练、一周只睡不到五个小时、大量进食和体力活的轮番折磨,艾森变得越来越强。因为没什么能失去了、也不想再失去任何东西了,艾森已经不愿意再去担心自己怎样了。他的心里装的早就不只有自己了,他想守护,守护自己珍视的一切。
因为从洛哈的嘴里,艾森知道了一切的真相。
其实照顾自己的,曾经是一位智慧过人、老谋深算的军团参谋。但是遭小人陷害,不得不带着一众将士逃进深山小村里,过起躬耕田园的日子。但是那个恶人始终没有放弃要彻底扼杀老参谋的目标,一直在寻找他。自己离开的第三天,那群家伙就发现了老参谋的村子。老参谋让一部分老兵掩护了七成村民逃到了暗堡村,剩下实在跑不掉的,就和自己一起被围困在了长屋里。到最后一刻,老参谋想的都是要挑选重要的书留给艾森……
虽然愚钝,但艾森的脑子还是开足马力运转起来。那些家伙按照洛哈的描述,应该就是龙帝手下的部队没跑了;而且他们装备精良,根本不是现在的自己能解决掉的。于是在自己的强烈要求下,洛哈只得答应和艾森一起设计一套他专属的装备,并在完成打造时直接焊接、锻打在艾森的身上,让他能记住对于龙帝及其手下的憎恨。他会复仇,总有一天他会复仇,会向着那个夺走他一切重要之人的龙帝复仇。
那一刻起,艾森就再也没有轻易放下过自己的巨剑和锻锤。他建立了自己的铁匠工坊并自称为“蛮兵艾森哈兹”,以武装铁匠的身份证加入龙王的起义军,成为了无数发誓要让龙帝为自己的杀业付出代价的人中处在领先位置的一个人。就像天上闪烁的繁星,他那柄锻锤闪烁的火光绝不熄灭。
绝不。
新人第一次玩。写的不好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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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总有那么一盏灯是亮着的。
璃溯,这个名字是源今取得。从璃溯见到源今的第一眼就认定他为主人。虽然自己不善言辞,但是也懂得什么是保护。
“今天起你的名字叫做璃溯。”
这是璃溯成人后听到的第一句话对于自己从灯变成人还是有点模糊。在璃溯还是一盏灯的时候是在宫廷里。辉煌的宫殿,绚烂的灯光,华美的服饰……这些事璃溯对宫廷的印象。后来宫廷就没有了,随着战乱璃溯出了宫被一户人家收藏起来。再后来人家破败,璃溯便留在了这个破败的家里。不知过了多久,一双温暖的手把自己拿起
“这灯有点意思。”
就这样璃溯被带回了日本。
对于主人,璃溯是敬佩的。主人是校医,对于校医璃溯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主人在一个叫做学校的地方给人看病。
【就是郎中之类的吧】璃溯看着坐在桌子旁边的主人发呆。
“璃溯想不想去学校读书?”源今看着那穿着红衣裳的人儿说到
“读书?就是去私塾么?”璃溯歪着头说到
“对啊,和同学一起很有意思的”
【以前见好多人去了私塾,大多数都拿到了功名。如果我拿到功名的话主人会高兴的吧】璃溯若有所思。
“要去!”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波动,但是眼睛里的光却异常闪亮。
“那我就帮你安排了哦”看着那不知道怎么就兴奋的人儿,源今暗自好笑。
“恩!”
虽然不知道以后的路会是怎么样的,但是璃溯知道明天将会是一个新的开始。
——1412——
突然,巨大的惨叫和轰鸣声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僵持不下的三人,不,应该形容成拼死坚持的两人和神态轻松的一人同时转过头看向了那边。
卡吕冬分成两半的身体凄惨地倒在草地上,稍远处,一柄对常人来说过于巨大的剑插在地上——连同着刚才发出惨叫的虎人提加一起。
过于血腥而又不讲理的现状让赵书文和赫其敏都变了脸色,零也因为艾森哈兹的行为而皱起了眉:“……我这个同伴比想象中还不得了,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请放下自尊赶紧离开吧。”
“别开玩笑了……!正规军的自尊是能随意放下的东西吗!!”赵书文尽力让自己握枪的手不再颤抖,“赫其敏!你快走!”
赫其敏布满鳞片的手臂也青筋暴起,他似乎正竭力想把刀从零的手甲里抽出来:“说什么话……!被杀的觉悟早就有了,这才叫战争啊,丢下队长当逃兵才丢脸吧!”
咔嚓。啪嗤。
这是枪柄被折断的声音、以及刀刃被握碎的声音。
零破坏了两人的武器,用于心不忍的声音说:“请,离开吧。”
仿佛是看到了两人眼中的不甘,零继续说到:“就当做是可怜我,让我以后能睡个好觉,可以吗。”
“这是战争啊……臭小子……”赵文书惨淡地笑了,他垂下了双手,仿佛失去了斗志。
摇了摇头后,零询问到:“说起来,梁里被你们抓走了不是吗,她还好么?”
赫其敏也丢掉了刀柄,认命了似地回答到:“她被押走了,之前冲突时她收的伤帮她处理过了。”
“那我就更没有杀你们的理由了,请离开吧,那边的战斗应该也结束了。”零舒了一口气,但是依然维持着“流星”,劝诫着两人,“艾森哈兹那边,我来搞定就好。”
看着依旧沉默的两人,零伸出手,拍了拍赵书文和赫其敏的肩,再次说了一遍自己的请求:“双手染血会让自己睡不好觉的,留下你们的情报,就请离开——好吗?”
在零诚恳的眼神的注视下,赫其敏也看向了赵书文:“我跟着你走。”
“…………别指望我道谢,只要你依然帮助龙王一天,我们就是敌人。”赵书文的双手颤抖了好一会儿,下定了决心似的,拿开了零搁在自己肩上的手,“给你个忠告……这么天真,会死在战场上的。”
语毕,赵书文便从自己的衣服内侧口袋里拿出一个袋子,丢在地上后和赫其敏飞也似的逃跑了。
看着他们的背影,零也露出了温和的微笑:“可是,只要我强到不会死在战场上,就可以一直这么天真了呢。”
放跑了两人的零也解除了自己的能力,纯净的魔粒子凝聚成的装备化成点点光粒随风飘散了开来,他走向不远处的斥候营地,发现一身是血的艾森哈兹正坐在地上等着零。
“哟,辛苦啦。”零率先打招呼,径直走到营地里的一个箱子边上,打开箱子开始检查起来。
“你那边情况怎么样?”艾森见来着是零,便放松了下来,随意地问到。
零从箱子里拿出一根像是拿来当被子的毯子,随意地丢给了艾森:“嗯,一切都没问题,情报也拿倒了,我们也可以稍微补充一下物资。,来擦擦血,受的伤要紧么?”
“谢谢。”艾森随手接过零丢来的毯子,胡乱地擦了起来,“小伤,而且我赢了。”
想到之前卡吕冬的惨状,零皱了皱眉:“那个猪人…………算了,没什么。”
零还是有自觉的,虽然他自己并不喜欢杀戮,可是并非每个人都像他一样。
况且想必艾森那边的对手也是带着杀意攻击向艾森的吧,落得那个下场虽然是意料之外,但也是情理之中。
“?”艾森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易容,指向了自己身边昏倒的牧师——这个牧师似乎也隶属于赵书文的小队,但是之前去执行别的任务,刚刚回到这里,就被卡吕冬和提加的惨状给吓晕了——询问零:“怎么办。”
零看了看,尴尬了起来,他随意地抓着自己的后脑勺,叹了口气:“别杀他哦,之后,再问问他更多的情报吧。”
——1062——
“小子的魔法真厉害……”和赵书文一起躲过了爆炸的赫其敏无奈地笑了。
赵书文也露出了相似的苦笑:“他那算什么,直觉吗,把我屡试不爽的必杀一枪给躲开了,在有人配合的情况下,那枪刺空还是第一次吧。”
看着因为爆炸而扬起的烟尘,赫其敏叹了口气:“赵,你觉得我们能活着回去么。”
“鬼才知道……”赵书文再次挽起了枪,“我觉得我们能不能活着已经只取决于对面了。”
”说得好。“感受到了烟幕对面传来的魔力,赫其敏也架起双刀,苦笑了出来。
两人抱着有些看开了的心情看着烟尘渐渐散去——
——看到了零的模样,都不由自主地愣住了。
黑色的衣裤上微微地泛着白光,胸前多了一块护心镜一样的六边形光块。
长靴和仅存的右手手甲都散发着耀眼的白光,手甲已经被打碎的左手上甚至用白色的物质凝聚成了新的手甲,不断地有白色的粒子飘散出来。
本来黑色的双耳仿佛被保护起来了一样多了两个锥形的光罩,一对小小的翼状物体从左右鬓角延伸了出来,脖子上则多了一条散发着白光的粗糙围巾——巨大的围巾后摆就算在无风的现在,也飘荡在零的身后。
精壮的身体配合新出现的飘逸装备,再加上零静静散发出的斗志,让这两人都不禁笑出了声:
“最后一战,别留遗憾啊。”
“赵,我赌我先死。”
“是么,那如果你赢了……”
赵文书顿了顿,握紧了枪柄。
“——到地狱里再兑现给你吧。”
心有灵犀一般,赵书文和赫其敏一起对着依然站着的零冲了上去。赫其敏的双刀封锁着零的回避空间,赵书文则再次使用’幻影‘魔法,同时操纵着2个以假乱真的幻影和他自己一起堆零发起突袭。
然而,落空了。
两人都惊愕地看着自己的武器穿过零的身形,直到赵书文最先吼出来:“这是残像!赫其敏!”
“看到了!后面!我来!”马上反应过来的赫其敏利用蜥蜴人长在侧面的眼睛率先捕捉到了零袭来的身形——之所以这么说,完全是因为只能看到一个发光的人影冲了过来而已。
随即,他将左手的刀迎向袭来的白色光团,试图制造出些许的硬直:
啪。
仿佛像是时间停止一样,他只看到左手的刀刃只吃了白色光团一下,便断成数截飞向了空中。光团的主人,零,则依然淡淡地笑着,摇了摇头。
“开什么狗屁玩笑!”仿佛是不服一样,赵书文再次挥动长枪刺向零的胸口,却仿佛刺中了钢铁一样——仔细一看,有无数细密的小六角形正挡在了枪尖的前方,任由赵书文用尽力气,却无法再将枪尖向前刺出分毫。
“要投降吗?”零用尽量柔和的声音,仿佛是劝告着两人一样,“……只要留下书面情报就好了,赶紧离开吧。”
赫其敏嘿了一声:“谢谢…接招!”突然蹦起来,挥动剩下的那把刀砍向零的右颈。
零露出了复杂的表情,他用散发着白光的手甲抓住了袭来的刀,硬是让赫其敏没法再动哪怕一下。
“来啊你们这些家伙!!别怂啊!”吉利娅一记肘击打到旁边一个虎兽人的脸上,另一只手挥剑扛住斩击,接劲儿一用力把对方震得后退了几步。
“该死!怎么来的这么快!”吉利娅有些苦恼地看着逐渐多起来的援兵,又朝森林那边望去。
“也不知道卡叶那边……!?”
突然冒出来的红光转瞬即逝,吉利娅立刻觉得出了问题,“你去死…呜啊!?”趁着吉利娅走神的空隙,被打的虎兽人愤怒地举剑砍了下去,却被罗伊从后面狠狠敲了一杖,连带着他周围光球的爆炸,滚到了一边去。“谢啦罗伊!”吉利娅拍了拍罗伊的肩膀后,迅速一腿踢到了旁边一个妄图接近过来的兽人身上。
“你自己也要多加注意哦。”她边说着,抽出另一把剑投入到战场之中。
“……”罗伊没说什么,拿着法杖环顾了一下四周,身边又重新浮出大小不一的光球和箭矢,迅速朝着兽人们打去。
“再这么下去这么多人也不是办法啊可恶!好不容易卡叶帮我争取了些时间!”连着打趴下几十个追兵,吉利娅一剑砍在一只狼兽人腰上,“怎么样!我们突围吧!”
“好啊。”罗伊在空中写到,随手抬杖又引发了新一轮的爆炸。“OK!那么……开始!”吉利娅兴奋起来,她缓了缓攻击频率,紧接着迅速朝着一个方向猛攻起来。
森林之中紧张的氛围也不亚于此,但是是单方面。
“塞恩,你腿还能动吗?”罗维斯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问道。
“咳咳!!勉强还行吧……妈的这小子是吃了什么药!!”塞恩啐了一口,他的左腿上有着两个血淋淋的窟窿,这还是他拼尽全力才躲避开的一次进攻,不然的话他都能想到自己左腿被撕裂的画面。
只是简单的三轮进攻,二人就已经凄惨到这种地步了。惨无人寰的攻击力道和速度,面对这样的敌人,不论他们两个再怎么精英,也几乎是毫无胜算了。
“啊啊……真是棒极了啊这味道……”卡叶病态地舔舐着自己的爪子,血的味道让他越来越难以满足,“来啊,我们继续吧~~我还不满足哦?”
“妈的这个怪物!!”塞恩愤怒地嘶吼到,他扶着剑站起来,眼睛里充满了血丝,“我他妈的砍死你!!”
塞恩已经崩溃了,他第一次与敌人交战觉得这么痛苦,他受不了了,他一定要发泄出来了。
但是,他也输了。他再也不用担心将来也会如此,这是他最后的一次战役了。
“等一下塞恩!!太莽撞了!!”罗维斯焦急地叫道,但是塞恩已经出过去了,“该死的!别那么着急送死啊!!”罗维斯咬了咬牙,把箭筒里最后的五支箭里抽出来三支,尽全力瞄住卡叶的致命之处射了出去。
“诶嘿~”卡叶笑了起来,瞳中无尽的暴虐之意全部显露了出来。
“啪唧!”
“啊……这他妈的……呜咕!!?!”塞恩艰难地低下头,一根血红色的荆棘突然从地底下钻了出来刺进了他的胸膛。鲜血从他嘴角流出来,但他未来得及说话,更多的荆棘狂暴地涌了出来缠在了塞恩身上。坚硬的刺刺穿了塞恩的身体,破坏着他身上完好的每一处,罗维斯的那三支箭全都扎在了塞恩身上,生机在塞恩眼中迅速消散,最后也不再动弹。
“啊啦啦,死了啊?”卡叶挥了挥手,荆棘立刻又缩了回去,塞恩的尸体摔落到地上,像是个刚刚碎裂掉的花瓶。
“该死的!!你他妈的给我去死啊!!”罗维斯疯狂地咆哮起来,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但泪水从他眼角不断溢出来。他咬着的嘴唇开始渗血,伸手抽出一支箭拉满了弓弦,瞄准了卡叶的心脏,伴随着“嗡”的一声飞了过去。
“我说了没用的啦……”卡叶有些扫兴地插着腰,他还以为罗维斯会多么有趣呢,“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他挥手打断了箭矢。
“噗呲。”
仍然有一支箭扎进了他的胸膛。
“啊……啊啊……”卡叶呆呆地看着只剩下箭尾的那支箭,整支弓箭都穿过了自己的胸膛,箭头几乎是精准地打在了自己心脏的位置上。
“用第一支箭的弦音来掩盖第二支吗……真是、厉害啊……”卡叶断断续续地说着,声音越来越弱,站立也不稳起来。
“小……小看你了呢……”他说着,“咚”地倒在了地上。
“该死的……塞恩……我给你报仇了啊……”罗维斯咬了咬牙,走过去合上了塞恩的眼睛,转身想要离开,但却被一条藤蔓缠住了腿。
“……诶?”罗维斯呆呆地看着,也不躲闪,直到大量藤蔓涌现出来牢牢地捆住了他的四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骗你的啦!!!哈哈哈!!!”尖锐的笑声响起来,罗维斯艰难地转过头,看着卡叶撑着地又坐了起来。
“我啊……你可是要打烂我的头,或是捏爆我的心脏才会奏效哦?”他说着,轻而易举地捏断了那支箭,“所以啊,你的箭术还差点儿火候哦~~再•见•啦。”他说着,藤蔓狠狠地扎进了罗维斯的腹部,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已经断了气。
“啧啧,好了。现在没人了呢。”卡叶松开藤蔓,踩在罗维斯的尸体上,有些扫兴地撇了撇嘴,正当他想要离开的时候,背后振翼所带来的风声引起了他的注意。卡叶回过头,发现有一只样貌奇怪的人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呜,好像是灵族?
嘛,管他呢?
“诶呀,又有新的猎物了呢~”
——1254——
【算1300吧!】
不同于另一边的战斗,零这边的打斗更像是三个人在钢丝上跳舞。
一切动作都如此精密,只要有一丝误判就会在自己的身上多出伤痕。
赵文师转瞬之间便连续对着三个不同的点刺出三枪,零调整身姿,用自己的手甲和腿甲挡住寒芒后,再挥动手臂打开第三次枪刺。赵书文因为攻击被格开产生些许的破绽,零正想借此机会冲上前去,又是两道寒光从零的视野边缘划了过来,让零不得不转身去招架袭来的两柄白刃。
赫其敏在双刀被零挡住后,并没有马上后腿,他进一步逼近了零的身体,挥拳用刀柄打向零的侧脸——在被零偏头躲过后,赫其敏马上踢出的左腿也被零像是预知未来一样地用他踢出的右腿挡住了。
“啧,反应真快?”“你敢贴紧就证明你肉搏技术不会差。”拳脚相交间,只留给两人各说了一句话的时间,零便因为要给已经再次摆出架势的赵文师留出回避空间而一脚踢开赫其敏,自己也稍微后退了一些。
“赵,这家伙功夫很好。”“看得出来,经验也不差。”赫其敏退到了赵文师的身边,和他一起一左一右架起武器,冷静地评判着零的实力。
零也不敢大意地摆开架势,1对2要经常面对来自不同方向的夹击,而且这个蜥蜴人和人类枪兵的配合很好,完全可以发挥出1+1>2的实力。
“久战不利呀……?”零轻松地笑了笑,得到了赵书文的回答:“用那招!”“嗯!”
话音刚落,赵书文一个箭步上前,猛地让手中钢枪直刺向零。零绷紧全身的肌肉,刚想闪身回避,一对双刀已经从他的头顶袭来:“小子接招!”
锵!
用仅存的右手手甲同时格开了双刀,再顺势以毫厘之差躲过赵书文的戳刺,零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没完呢,‘幻影’!”忽然,赵书文的枪尖如文字所说地“蠕动”了起来。只见他仅仅握着最末端上下抖动而已,藉由柔韧的枪柄,枪尖就宛如蛇头一样不停的变换着角度与位置划向零的身体。
零急忙后跳离开枪尖的统治范围,赫其敏却也俯身冲了过来,他手中的双刀已经向着刚踏上地面尚未站稳的零露出了獠牙,零急忙用手甲迎向刀刃,随着金属的碰撞声,零正好抓住了其中一把刀,借着挥刀的势头再次远跳出一小段距离。
“呼……赫其敏!可别被刺中了!”“放心刺就好!我牵制他!”甚至还不给零再次站稳的时间,赫其敏再次架起双刀,他右手架刀,左手反握一路划破地面再次以数个滑步接近零,旋转身体并带起一记威力巨大的双刃斩击。与此同时,赵书文手中的枪从赫其敏的身侧再次诡异地窜了出来,袭向以回旋踢踢开斩击的零的大腿——
(不对!)
突然之间,从另一个方向再次出现了一个赵书文,以同样的姿势将枪尖狠狠戳向零的胸口!
“喷射!”
情急之下,零连忙吸收周围的魔粒子凝聚在胸口迸发出来,借着爆发的反作用力让自己好加速倒向地面躲开这记致命的戳刺。
看着带着杀意的寒芒从自己的胸口、额头通过,削掉了刘海末端的一搓白发。
在自己倒地的同时,零的双手伸向自己的前方,喊出了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有用过的指令:“预设暗示·爆炸!”
顿时,魔粒子们在手掌面朝的方向凝聚成了两个鸡蛋大小的光球,伴随着”砰”的一声和冲击波炸了开来。
零利用爆炸的冲击力在地上打了个滚站起了身,淡淡地笑了笑,说出了代表自己终于认真起来了的指令:“预设暗示——
——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