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露:给我来本《沟通的艺术》。
有点短,先到这里吧,等最后那位师傅有了脸【?】再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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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朦胧的意识中,露缇娅似乎听到了什么。
“又一个。”
那听起来像是个小女孩的声音,但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烦的淡漠一点也不像个孩子。
“哎呀,出了点‘小’意外。”
这个回答的声音露缇娅很熟悉,那是她家的常客——阿沙尔的声音。
可不知为何,一听到这个声音,她就有种如坠冰窟的感觉,仿佛自己陷入了一个无法挣脱的噩梦。
……对,一定是梦,一切都是梦。
像是要给自己催眠一样,露缇娅在心中反复告诉自己,可两人的声音却打破了她为自己筑起的脆弱防线。
“我也是好久没读到这么好的作品了,一不小心就……”
“就把她家里人都吃了?”
“吃”这个字眼还是把露缇娅拼命想要忘记的场景从脑海深处挖了出来。
昏暗的书房,浓重的血腥味,支离破碎的身体,还有母亲那无神的双眼……
露缇娅想要尖叫,更想逃跑,可她已经失去了声音,也没有自信能从吸血鬼手中逃出去。
“她好像醒了。”
那个女孩的声音刚落,一个轻巧的脚步声就向露缇娅走来。
知道不能再装下去了,露缇娅终于睁开双眼,颤抖着支起了身子。
“露露!你终于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突然晕过去可吓坏我了。”
阿沙尔还和记忆里一样亲切,如果不是亲眼目睹他站在血泊之中的样子,露缇娅一定不会相信他就是杀死自己双亲的凶手。
她怯生生地瞥了他一眼,又迅速打量了一下四周。
看来阿沙尔趁她失去意识把她从家里带了出来,此刻他们正身处一间像是起居室的房间。
阿沙尔身后不远处,一个看起来和露缇娅差不多年纪的女孩正抱着洋娃娃缩在沙发上。一双殷红的眼睛在捕捉到露缇娅的视线后闪烁了一下,随后,女孩舔了舔嘴唇。
她一定也是吸血鬼……!
露缇娅吓坏了,只想离眼前两个怪物远一点。她手脚并用着爬下沙发,慌不择路地躲进了沙发后的阴影。
“尼娜,你吓着她了。”
“阿沙尔,你什么时候才能对自己有正确的认识?”
“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名为尼娜的吸血鬼少女叹了一口气。
“那么,你把她带回来干什么?是给我吃的吗?”
听到她的提问,露缇娅更害怕了,两条腿抖得根本支撑不住小小的身体,只能蜷缩在柔软的地毯上无声呜咽。
“不行不行!”可不知为何,阿沙尔竟然很强硬地拒绝了尼娜,“露露可是那对夫妇的女儿,只要好好培养,一定能成为比他们更优秀的作家。”
如果不是正在担心自己小命不保,此刻露缇娅一定会和尼娜一样一脸不解地用沉默回应阿沙尔吧。
“……好吧。不过你也知道,我肚子饿了的话可是会饥不择食的。”
“这不是问题。”阿沙尔自信满满地回答,“我已经准备好地方了。”
当天晚上,阿沙尔就带着露缇娅离开了尼娜所在的房子。
他们的目的地是一座位于山里的古宅,只从外表来看,这老房子看上去随时都会闹鬼。
不过,住在这里的确实是吸血鬼就是了。
“来吧,露露,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
不知是不是阿沙尔的态度让露缇娅察觉到自己并不会被吃掉,她总算没有一开始那么害怕了。
听到“家”这个字,她甚至敢明目张胆地皱着眉头瞪他一眼。
可惜阿沙尔完全没有察觉露缇娅的心思,自顾自地就张罗了起来。
“这里房间很多,你可以自己挑喜欢的来住。我拿了一些尼娜的衣服给你替换,书房里也有你喜欢的童话书……总之你可以随心所欲地在这里生活。”阿沙尔领着露缇娅在宅子里参观,和外观不同,屋里倒是收拾得井井有条,“我还要照顾尼娜,不能一直在这边陪你,不过你放心,我保证会让你住得舒舒服服的。”
难道说……我可以趁阿沙尔离开的时候逃走?
正当露缇娅这么想着,阿沙尔却突然俯下身靠近了她。
“露露,你可别想着逃跑什么的。”他语气平淡,这仿佛读心一样的话语却着实吓到了露缇娅,“刚才来的路上你也看到了,这座山这么大,山里还有野兽,你一个小姑娘随便跑进山里只会白白丧命。”
阿沙尔又站直身子,拍了拍她的小脑袋,也不管这个举动直接让小姑娘浑身僵直。
“不过你放心,我在你身上留下了记号,不管你跑到哪里我都能找到你,如果你遇到危险我会去救你的……所以如果你想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我也不会拦你,记得别跑太远。”
由于露缇娅怎么也不肯回答阿沙尔的每一个问题,阿沙尔就自作主张替她安顿好了。
看起来他确实没有吃掉露缇娅的打算,不仅把小姑娘照顾得无微不至,甚至主动充当家庭教师,带着各种书籍来让露缇娅学习。
那天他说要把我培养成作家,不会是真心这么打算的吧?
露缇娅头大地看着眼前过于高深的物理学著作,不知该作何反应。
虽然阿沙尔对她可以算是很亲切了,但她仍然控制不住对阿沙尔的畏惧。
这不仅仅是因为吸血鬼是会吃人的怪物,更因为露缇娅逐渐意识到,阿沙尔是无法用人类的逻辑来理解的生物。
尽管被阿沙尔提醒过,但露缇娅还是忍不住试图逃跑过一次。
阿沙尔并没有立刻就来追她,让她觉得或许自己逃得掉。可当她跌跌撞撞地跑在没有道路的山林里,连方向都搞不清时,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愚蠢。
偏偏这时,一群饥肠辘辘的野狼发现了迷路的小姑娘。
露缇娅被吓得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甚至有一瞬间觉得就这么被狼吃了也不错,至少不必再担惊受怕地在阿沙尔身边生活下去了。
而阿沙尔就在这时出现,救下了她。
露缇娅这才知道,从自己离开那座古宅的时候,阿沙尔就已经跟在了自己身后。
“毕竟是我说过露露可以出来透透气的嘛。”
他根本就不觉得露缇娅会从自己身边逃走,那副游刃有余的样子更让露缇娅绝望。
难道我就没有办法报复这个杀死爸爸妈妈的怪物吗?
难道我就只能任他摆布吗?
露缇娅从未如此痛恨过自己的无力。
在这里生活了一段时间后,露缇娅也渐渐适应了。
由于阿沙尔并不会勉强露缇娅,所以她学会了在各种小事上和阿沙尔对着干。
对露缇娅来说,这是她能做到的最大的反抗,可对阿沙尔来说,那恐怕都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吧?
毕竟只有在她每次拒绝给阿沙尔写点什么的时候,才能在他脸上看到点不一样的表情。
就没有什么别的我能做到的事吗……
这天,露缇娅又独自离开了大宅。
白天吸血鬼无法活动,所以对她来说是相对自由的时间,露缇娅总会趁白天去外面走走。
当然,考虑到那些凶暴的野兽,她也不敢走得太远。
露缇娅找了个树荫坐下,翻看起从书房拿出来的书。
那些包罗万象的藏书,恐怕是住在这里唯一的优点了。
虽然总在阿沙尔面前表现出一副什么都读不懂的样子,其实露缇娅早就把他的书房翻了个大概。
如果被阿沙尔知道,他一定会觉得自己的教育方法大获成功,所以露缇娅绝对不会暴露这一点。
只要沉浸在书的世界里,露缇娅就能暂时忘记令人窒息的现实。
她一口气读完了剩下的大半本,抬头才发现天色已经开始变暗了。
这个时间,阿沙尔应该来了吧?
想到这里,露缇娅开始犹豫要不要再在外面拖一阵时间。
毕竟她实在不想看到那张脸。
可是再拖下去,野兽也要活跃起来了……
正想着,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露缇娅吓了一跳,以为有野兽接近了,赶快跳起来向宅子跑去。
途中她还回头看了看,确认有没有什么追上来。
可在渐渐昏沉的暮色中,她并没有发现什么野兽,反而有一道颀长的影子在林间一闪而过。
……有人?
这个疑问在露缇娅心头一闪而过,立刻就被她自己给否决了。
她还从来没在这山里见过人的踪迹呢,那一定是自己的错觉。
露缇娅决定不再多想,一溜烟跑回了屋子里。
此刻她还不知道,今晚,她的命运将迎来又一个巨大的改变。
这个季节里的比昂港口,几乎每天笼罩在暴风雨的肆虐之下。渔民们心惊胆战地蜷缩在他们狭小的石头房子内,目光仓皇躲闪,巴望着灰暗的天空,心有余悸地祈祷着海盗的炮火声不要随着这场风雨骤然来临,让他们本已凄苦不堪的生活愈发的雪上加霜。
比尔·哈珀到达“黑背鸥”酒吧的当头,已经浑身湿透。他步履沉重地穿过醉醺醺的人群,径直走向吧台,将手上的包裹往吧台上使劲一甩。尽管经历过大雨稀释,包裹仍旧渗透出淡淡的血水。酒吧老板停下了擦拭杯子的手,目光阴沉地看了他一眼。
“跟我来。”
哈珀拎起包裹进入后屋,颇不耐烦地将包裹丢在地上,拿过不知道谁剩下的半杯酒一饮而尽。
老板迫不及待地蹲下身去解开包裹,翻看着里面的东西。
“巨蜥之爪,它也不算个大家伙……不得不说,我其实希望你能带来一些惊喜,嘿,比如这个——”
他捧起闪着奇异光芒的薄片,发出一连串黏腻的称赞声,“这可是好东西,龙蟒身上的鳞片。我听说切利城附近遭受了巨兽的袭击,当时可死了不少人,对吧?”
“人活着就别抱什么狗屁幻想。”酒吧老板露出一个惹人厌恶的讥讽笑容,神情里满是不屑,“高高在上的种族,在乎人类的生死吗——不吸人血的吸血鬼?哈,得了吧!”
他发出快活的嘲笑,继续翻弄着他的货物。
“看哪,是血族的牙齿!”他小心翼翼地举起尖锐的长牙,嘴里叨咕个不停,“这可得费点功夫,老兄!”
哈珀哼了一声。
“放心吧,我会出个好价钱,不少大人物喜欢这些玩意儿。”全部检查完后,老板心满意足地拍了拍猎手的肩膀。
哈珀双手交叉在胸前:“我要的不只是钱。”
“我知道。”
“那你也应该知道,我的耐心不是很好。”
酒吧老板摊开手掌,“你还要我替你做什么?要知道,我已经给了所有能给予的便利!”
他恼怒地低吼:“够了,比尔!看在多年的交情上,你应该感恩才对!”
哈珀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从裤兜里掏出一包物什,随手扔在地上,裹着那团东西的麻布散开来,滚出几根青白的手指。
酒吧老板愣住了,但是很快反应过来,“听着,这里面有误会……”
哈珀阴恻恻地玩弄着手里的匕首,一言不发。
“比尔,拜托!老兄,你不该……”
“你把我的消息卖给别人,这无所谓。”哈珀掀起眼皮,“但我要你兑现答应过的事,现在,马上!”
老板后退了一步,怒气冲天地指着他。
“你永远不能命令我!别忘了,是谁曾帮助……”
他的话没有说完,哈珀抓住了他。酒吧老板是个大块头,胳膊足有女人的大腿粗,但是作为职业猎人的对手来说,对付他这样的小角色,远比对付那些怪兽要来得容易得多。哈珀轻而易举地将他踩在脚下,干净利落地切掉了他的手指。酒吧老板痛得杀猪般嚎叫起来。
“天啊下地狱吧!你这个杂种!”
可哈珀并没有留给他思考的时间,手腕一转,割下了他的左耳。
他绝望地叫骂着,“狗娘养的!该死,狗娘养的!”
紧接着,匕首的寒凉又贴近了他的右耳。他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不会对猎物产生任何怜悯,从做工精致的手工编织地毯上,还在不断地散发鲜血的味道——他自身的血腥气。
“帕……斯玛街区!”
酒吧老板喘着粗气,气若游丝地说:“当年那块土地上活下来的人,大多去了帕斯玛——”
“听着,你能留下这条命。”
哈珀松开他的衣领,站起身来。
“这才是看在交情的份上。”
他抖了抖身上的雨水,顺了一顶挂在衣架上的牛仔帽,沾满泥泞的靴底从那些人体零件上碾过,头也不回地走出内室。
酒吧里,每个座位都十分安静,所有人面色不虞地盯着他,像是要将他吞吃入腹地审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哈珀将那顶帽子扣在湿漉漉的脑袋上,背着他的行囊,腰间挎着武器,目不斜视地往风雨交加的门口走去。
在经过最靠近门口的那张桌子时,一个年轻人突然站了起来,逼近了他。
哈珀瞥了他一眼,这孩子大概二十出头,长了一张瘦巴巴的尖脸,下巴蓄了一些浅黄的绒须,浑身散发出豚鼠的气味,他迎着哈珀的目光,试图展现出自己凶狠的一面。
“你不能就这样……”
话音未落,他的手已经被钉在桌子上,惨叫了起来。
哈珀捡起男孩掉落在桌面的烟卷,叼在嘴里——周围的人们明显被激怒了,但没有人出来阻挡他。
生锈的门页吱嘎作响。
他走出酒吧,再度消失在雨中。
“所以你觉得怎么样?”面对着维塔拉的残月血族露出了期待的眼神。
金头发的女吸血鬼面不改色地抹掉嘴角的月鼠血迹,一脸真挚:“难喝到让我想要当场失忆的地步。”
对方显然噎了一下,露出了头痛的表情。好在这位嗜血虽然麻烦得很,但大部分时候还算是位有礼貌的女士,即使做出了这样的评价,也照旧付了钱。
如果她能不那么惹是生非就更好了。
残月店主在她拿出那个有些眼熟的钱夹时,眼角还是抽了抽——这是前几天被维塔拉搭讪走的陌生倒霉蛋的,现在还剩几根骨头大概都不知道了。
“真可惜……看起来这里没有眼熟的人。”罪魁祸首的视线扫过店内,喃喃自语道。
“……你还是快走吧。”
被扫地出门的某人并不觉得沮丧,月光把沙丘染成发亮的白,像是巨大的天然舞台,她走了没多久,就一蹦一跳地跳起了小滑步,在沙面上踩出一个个旋。
沙漠并不是适合跳舞的地方,流沙常常形成危险的漩涡,有几个倒霉的公会猎人就是这么丢了性命的,当然其中并不乏维塔拉的功劳。
舞者当然要掌握自己的舞台,对吧?她仰起脸来,对不存在的观众们微笑。
在梦里她是有很多观众的,观众们隐没在台下的黑暗之中。那是支离破碎的梦,灯光下的红色舞鞋踏在舞台的地板上,发出有节奏的踢踏声——一二三,跳,一二三,转。
而这点声音很快被观众的欢呼淹没,金发的舞者舒展身体,轻盈又急促地跳跃了起来。她的眼睛在刺眼的灯光中闭上,在一片眩晕中起舞。
“维塔拉!维塔拉!”
她听见观众的尖叫和嘶吼,仿佛这里不是剧院而是角斗场,下一秒舞台上的斗兽就会撕碎对手。癫狂的嘈杂欢声带来细细密密针刺一般的疼痛,叩击着她的心脏,不安分的血液翻腾着,想要从每一个毛孔里汩汩地流出来。
她的心脏砰砰,血从眼睛、鼻子、耳朵、嘴巴漫出来,滴落在地板上。
哎呀,我不会被血呛死吧,舞者展开一个笑容,睁开眼睛,沙漠夜晚寒冷的月亮正注视着她。
没有舞台,也没有观众。
维塔拉无聊地坐了下来,甚至在沙上滚了一圈,抓到的一把沙子像她满是窟窿的记忆一样,从指缝里流走了大半。
昨天见过的人可能今天就会忘记,喜欢过的东西也许早就在垃圾堆里生锈,承诺过的事情说不定也没能完成,舞者像是个残缺豁口的杯子,无论怎样都不能装上一整杯水。
她会跳舞,但谁是维塔拉的老师?谁又是维塔拉的观众?回想过去,她只得到一片遗憾的空白。只有礼服、舞鞋和近乎狂热的舞蹈冲动给她套上一个身份。
她无法阻止杯子里的水流干,只能给杯子加入新的水。
倒也不失为一种好事,维塔拉想,至少你看什么都会觉得新鲜。她不知道别的同族是否会为良好的记忆而烦恼,也见过不少人因为过去的痛苦回忆做出出人意料的抉择。
记忆是宫殿,人人都该有一座经年累月铸成的屋子,但维塔拉只有坍塌破败的剧场,她找不到砖瓦,只有一地沙。
于是我是混沌的,不稳定的,没有方向的野兽,过去无法为我指明将来,我只为当下的喜悦而欢笑,为眼前的悲剧而哀哭。
凌晨的时候,她遇到一位面善的旅人。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维塔拉露出真诚的欢欣。
她会好好收集这些记忆的碎片,他们的血肉会重新回到这不满之杯中。
经过二章主线的游玩,现有未能打卡成功/主动退企的角色名单如下:
死武专方(退学):
工匠——淮燕参
武器——上官爻、曲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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