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2012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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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 from Devil
这世界已没有活物。
丹尼尔·德绍睁开眼睛能看到一片残垣,断裂的墙壁宛如破碎的镜子般伫立此处。
它是被什么毁灭的呢——他人、外物……还是纯粹是他混乱的心象?
他不太清楚,他一向不擅长分辨这些,他更喜欢直接追究至事物的本质,他不喜欢表象,他不喜欢混乱。
——那是因为你总是看不透那些。
有某个声音在脑海中回响。
也是。
丹尼尔·德绍不得不去正视那个说法,毕竟它源自于他自身。
然而正视并不意味着其它,他闭上眼睛,空气里是硫磺燃烧过的味道。
“闭嘴吧。”他低声说道。
他一伸手就握住了自己胸口的吊坠。
即便是在这里,它也依然存在。
——镜子。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在了世界上。
并不是那种硝酸银与糖制作的物件,而是他手中这面。
连接着现实与虚无梦境的桥梁。
丹尼尔·德绍看着镜子。
在血红色的凝固字迹下他的面容被切成了碎块,嘴角一个不属于他的笑容张张合合。
对方在说些什么——他不想去理睬。
他只是注视着镜子,而后把它收回了怀中。
再睁眼已经是一片黑暗。
漆黑彻底笼罩着他的世界,可在这片黑暗中他却能够看清事物,他自己自己正在哪里。
也知道自己正在面对着些什么。
“你一定不喜欢来到这个地方。”黑暗中有人说。
哈——她在那里,翘着脚坐在一张椅子上,椅子和这里是靠近的,总是会如此。*
但她的眼睛被隐藏在阴影里,他并不在意那个。
“没有人会喜欢。”他冷静地回答。
“为什么不呢?这里很好,医生也都建议你到这里来。”她说。
“或许是吧,但是……”
——但是这里和镜子里很像。
那个声音在脑海中喧闹。
他皱了皱眉,把之前的话题延续,“但是,来到这里就等于承认了一切。”
“‘承认’是治疗开始的必要步骤。”她也没有听到那个声音,“你得来这里,只有在这里你才是你。”
丹尼尔·德绍迟疑着,缓缓地摇着头。
“我想,我无论在哪里都是我。”
“哦,好吧——但只有在这里你才是完整的你。”
他说不出话来了。
——你无法逃避这些。
脑海里的声音又在嘲笑着这一切。
“是的,你无法逃避这些。”她说,“你得知道你是谁,你得知道你在什么地方才是完整的。”
丹尼尔疲惫地闭上眼睛。
“闭嘴吧。”他说,“但他林。”
然后他的世界又再度闪回,医院院落里的阳光正好,从天空中投下时闪烁着明艳的色彩。
它们像蝴蝶的翅膀散发着光芒,透下来一点一滴的微光点亮了整个世界。
——喂,他们又在行动了。
这回他看清了镜里的人在说些什么,勾起的唇角带着些许得胜的意味。
“我不关心那个。”丹尼尔说。
——他们曾经打碎了你的镜子,但你却说不关心,嗯?
“但我只想呆在我的镜子里,我不想做些什么别的。”他以近乎不同寻常的冷酷将这句话驳回,“所以闭嘴吧,但他林。”
他总是在说这句话。
“你总是要让他不再说话,不是吗?”女人。
坐在黑暗中的女人,椅子是45度斜角,她看着他,眼睛在黑暗中。
“但是,他也一直没有听你说的,不是吗?”她说。
这并非什么看不见或者无法预见的事情。
“所以你们总是无法达成一个共识——面对那些碎梦人你们该怎么办,不是吗?”
他忽然有些厌恶她每一句末尾的“不是吗”。
因为那是个反问,讲述一个已经肯定了的事实。
“也因此你才会也才能留着他,在你镜子里的世界——不是吗?”
“因为你需要他来面对那些欲望派,不是吗?”
“……够了。”丹尼尔皱起眉,他眼前的一切都如同残像般迅速消失。
然而就在她彻底被消抹前的刹那,那句话的尾音还是流了出来。
“但是,这样一来,你创建这里就没有意义了,不是吗?——这个‘意识的小屋’。”
意识屋。
在治疗多重人格障碍时会用到的方法,在意识中建造一个小屋,让所有人格来此休整。
所以他在这儿,她也在这儿——还有那个家伙,他想。
——你知道会我自始至终在这里的,不是吗?
但他林的声音。
“只有你,给我闭上嘴,别说话。”他说。
世界仍旧是一片漆黑。
然后他又睁眼,呈现在眼前的又是那片残垣断壁。
被镜子龟裂的痕迹所占据,因空间的撕裂而被扯坏——
他的时间与空间一贯是如此的不连续,有时侯他所身处的世界并不属于自己。
丹尼尔·德绍。
有时侯他连这个名字都会忘记。
“啧……”
丹尼尔·德绍在残垣前转了个身。
镜子咕噜噜地转到了身前,前头又有一面大镜,镜子里是这世界外的模样。
……这里是镜里的世界。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镜子”,能依赖主观形成新的世界。
连接现实与朦胧意识的桥梁,在这里什么都能够凭借意志塑造。
——像是一个梦,不是么?
主观意志上位的世界。
那魔鬼的声音又在呢喃念着,丹尼尔坐起身,把自己蜷缩进墙的阴影。
残垣因心境的稳固而被镜子渐渐弥合,墙体疯长,一个良好的掩体就这样交错成型。
他抬起头看向镜子,他的世界里有着各种各样的镜子,他看到各种各样的景象,他知道那些景象并不一定属于自己。
……一个连自己的主观意识都无法分清的人,你又怎能希望他拥有一个稳定的镜像呢?
他眼前的这个世界亦有一般不属于他。
而属于但他林。
那个总是在他脑海中开口的声音。
镜子里的自己勾起唇角——来吧,我们去猎食吧。
他说。
——那些“欲望派”又有所行动了,你不想……干掉他们吗?
“我说过了,我对他们不感兴趣,我只想呆在这里——只要有这里就足够了。”
丹尼尔闭上眼睛,又一次将恶魔的低喃甩在了身后。
问过旅店1楼的前台小姐后,我和米洛斯拿到了属于我们自己的房间门钥匙,房间的位置是二楼。我看着钥匙上贴着的号码标签,心中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感在蔓延,迟迟不肯开门。
——现在有一个重大抉择摆在我面前。
这也许是这个世界的漏洞或许又一个未解之谜,它从我踏入这个只有三层楼高的小旅馆开始困扰着我,而我已经彻底掉入这谜团的漩涡中不可自拔。我不知道是不是像米洛斯这样的中国人,因为并不了解日本当地的一些文化习惯的细枝末节,所以就能轻松简单的忽视、接受这个问题,但我以为从常识上稍微思考一下大家就能发现不对的地方。
首先,这是一个旅游业发达的海岛上的旅店,其次它是个只有三层楼高的小旅店。
接着,1楼有自助餐服务,也就是说,是现代式餐厅才能完美的提供自助餐服务。
问,房间是日式的还是现代式的?
介于这个旅馆看起来是个由民居改造而成的店面,和风和现代化规格都有,算是一半现代一半和风,这个我能接受,但是房间的话会是怎样的构造呢?
肯定会有人不假思索的告诉我:因为是日本,所以是日式嘛。
……天真。
是不是日本动漫看多了才会让你们有这种想法?你以为木板地板比瓷砖或者大理石地面便宜?你以为清洗榻榻米有多轻松?你以为坐垫和小餐桌用着很舒适?你以为纸门很结实?
菜比巴,太天真了。
潮湿的海风和海洋性季后在梅雨期对海岛上的日式小旅馆有摧毁性的破坏力,爬满霉菌的纸门,生着不知名菌类的角落,满旅馆都是陈旧和腐朽的气息,服务员每天都是洗洗洗擦擦擦晒晒晒,维护费和工薪水涨船高,不是区区小旅馆可以承担的。除非旅馆是坐落在海风吹不到的位置,这样情况还算好,可惜它很遗憾的坐落在海边。
当然,现在并不是梅雨期,而这个旅馆大致是由民居改造成的,并不是全和式的风格,而是两者相结合,甚至还保留了庭院。
但是大浴场就省省吧,在没人提到这玩意时我就当它不存在,因为我得花时间去说服我的逻辑。
“星野,你……在干什么?”米洛斯已经打开了他的房门,他就睡在我对面房。此时见我迟迟无动静,转头问我。
“别吵,我在思索这个世界的漏洞。”
米洛斯被噎了一下,默默地进了他自己的房间。
好吧,我不应该想这些逼死强迫症的东西,虽然我不是强迫症但作者是……咦我刚才想了些什么?
(划掉)反正就算写错了也别在意,就当我在平行世界好了。(划掉)
我拧动钥匙,推开这扇神秘的大门——
现代式的房间!
我松了口气,将行李箱拖了进去,有些意外的看到房间里还有可用的台式电脑,嗯,还有单人浴室。相比大酒店的房间要小上许多,不过我在这上面并不讲究。拉开窗帘后可以望到海滩,从旅馆走到海边可能就十来分钟的样子。从沙滩上的遮阳伞数量来看实在有点寂寥的感觉,毕竟现在已经过了当地的旅游旺季了。
线下聚会就是在这种地方进行的。
我在心里一阵嘀咕,实际上现在距离线下聚会开始已经有三天了,但不算晚,毕竟线下聚会会进行两个星期。如果说之前来的人现在都安然无恙,也许这个地方也没那么凶险?
不管如何,至少今天晚上为了保险起见,我并不打算睡在这里。可我实在是懒得再拖一次行李箱了,收拾几件衣物就打算找当地的其他旅馆订房间。
将衣物揉吧揉吧塞进了挎包里,我将行李箱推进床底,然后出门把房门锁上。我又去敲了敲米洛斯的房间门,隐隐约约听到了从他房间里传出的骚动声音,很快就安静下来了,接着米洛斯才温温吞吞的给我开了门。
“怎、怎么了?”他缓了一口气,撑着门,“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来打个招呼而已。”我说得很随意,却偷偷的往米洛斯房里瞟,“我今天晚上不住在这里,如果有事就给我打电话行吗?”在之前来旅馆的路上我就和米洛斯交换了手机号。
米洛斯点点头,没有过问我原因。和他道别后,我心中某种难言的预感逐渐强烈起来。
下到第一楼,我遇到了另外两位也是来参加线下聚会的网友——池田深雪和大宫奈奈子。两位都是女生,似乎是之前玩得有些累了于是回来休息一下,端着旅馆提供的果汁嘻嘻哈哈的聊天,聊天内容无非不就是一些她们的见识、游乐感想和接下来要去哪里玩这些事。
一开始我并不知道她们是谁,但大宫奈奈子的一头粉毛实在有些惹眼,多看了几眼就觉得眼熟,很快“大宫奈奈子”这个名字就浮现了我的脑海中。我并不是很关注日本的偶像团体,所以有些不确定眼前这和我差不多高的少女便是那个人气偶像。正当我发着呆时,倒是人气偶像的朋友——她身边那位深蓝长发扎了两个辫子的少女先注意到了我,先是笑着向我打了个招呼,然后才意识到我是个生面孔,拉着奈奈子饶有兴趣的凑了过来。
“嘿,你是新来的吗?我是池田深雪!”池田她看起来很有活力的样子,一点也不吝啬她阳光的笑容,“网名是‘D.snow’,请多指教!”不等我自报身份,同样元气的偶像大人指着我——“你是‘star’吗?”
好吧,我低头看了看今天穿的一身装备:印有星星图案的水手服,星星项链,挂在皮带上的星星挂链,一点也不对称的星空袜子,以及一双印有星星图案的鞋子……哪里只是容易分辨,简直不能更有辨识性好吗。
虽然这种搭配挺杀马特挺少女的,但(划掉)亲妈的私心(划掉)作为一个星星厨我不会输给别人异样的目光的!
“我是‘mina’,真名是大宫奈奈子……啊!”这妹子自报家门后又小小的惊叫了一声,有些忐忑的看了看我的表情,连池田深雪都紧张了一下。果然作为偶像隐藏身份还是必要的吗,不过您这自觉性也是有点差了吧?
“噢噢,池田和大宫你们好,我确实是‘star’,真名是星野光。”我没有表现得像个意外遇到偶像的狂热粉丝,这让两人都松了一口气,“为了面基,我特意穿了这身辨识性很强的衣服。”
我礼貌的向两人笑着,一副“我才不知道什么偶像什么大宫奈奈子”的样子,其实我心中有一个声音却在偷偷吐槽。
“确实很好辨认。”大宫点点头,很是认同。此时我突然注意到她竟然随身带着……一个风铃?!这是偶像的爱好还是哪里的流行吗?不行我不能轻易吐槽这个,我不是吐槽役,我不能抢了别人的工作。
话说这里有谁是吐槽役吗?
池田深雪注意到我背着挎包,问我是不是有事,我点了点头。
“我要帮星野先生订房间,今晚我也睡在那儿。”
“星野先生?”
“我的抚养人。”
和两位议论着接下来要不要去游泳的两位女孩子告别后,我离开旅馆,按照星野先生之前的吩咐,搭车坐到了指定的旅馆,结果发现这个旅馆离得也并不算特别远。好不容易订了一个单人房,把挎包里的衣物掏出来叠好放在床上,又在房里蹭了一会儿wifi,见还没到12点就忍不住出了门。
虽然空调很凉快,到来到海岛这种地方果然就会让人忍不住想去海滩上看看啊。
(1)
偌大而空旷的房间内,只有一台巨大的宽屏彩电正在播放着节日特别报道,美丽的女主播带着公式化的微笑用几乎没有太大感情起伏的声音念着估计是早就准备好的台词:“各位观众朋友,久违的春分再次来到了。在这个白天和夜晚长短完全一致的特殊日子里,与往年一样,大家会前往墓园向已经逝去的亲人朋友表达自己的哀思。那么让我们先把镜头转向横十间川亲水公园,此刻时间已经近黄昏,我们可以看见已经有群众将寄托哀思的河灯放进了水中……”
“呜——真是的!!!”电视节目忽然被“啪”地一声掐断,之前还好好坐在柔软而宽敞的沙发上盯着屏幕的黑衣和服女孩一把抱住身旁的抱枕向一边斜着躺倒在沙发上,撒娇似的喊叫着,“小直也不在,小树也不在,说好的每天放学陪我看动画的呢?无聊死了!”
“实在是有点安静过度。”挨着她坐着的白衣lolita装女孩淡淡地说着,一手托着腮一手缓缓地翻动手上的书页。她拥有诡异的白色眼睛,在黑色眼白的衬托下诡秘得让人完全看不出她此刻的心情。
黑色长发少女叉着腰将一碟饼干放在了沙发前的茶几上,笑着拍拍和服少女的头:“陛下,今天是春分所以那两个家伙似乎也去扫墓了的样子,不管那两个不可靠的白痴了反正有我在这里嘛。”
“哇——还是花音最好啦!”被叫做陛下的女孩恢复活力一般忽然扑上去抱住长发少女,完全不像一般人心目中高高在上的“陛下”一样,似乎真的很开心一样高举双手叫道,“花音万岁!花音万岁!不愧是我一手养大的孩子,我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嘛——”
“那是当然的!”花音自信地点点头举起了和服女孩,走到白衣女孩的身旁坐下并拍拍她的肩,“我对陛下是最——忠诚的啦,所以陛下的专属骑士团团长才会是我啊!”
白衣女孩转头看向花音,几乎看不出幅度地点点头:“正因为如此。不过还有一点,花音,你是这里最有趣的人。”
“对对,花音最好玩啦!”和服女孩如同双胞胎一样和声道,从花音的语气可以看得出来,这两个女孩似乎都被她称作陛下,说不定这是一对双胞胎国王呢。
白衣女孩思考了一会儿,忽然再次发问,“话说回来,如月和冰室,去的地方在哪里呢?”
“诶?”花音睁大眼睛,“陛下要去找他们两个吗?但是啊,他们今天应该不会来了吧,改天再见他们也不迟啊。”
“这个地方还是没有长进啊花音!”和服女孩摇摇手指,“看来教育还不够呢!”
花音疑惑地歪着头,此刻在她的视野里,两个性格迥然不同的女孩同时看向了她,嘴角扬起了一模一样全身不禁感到发凉的危险弧度,两个声线重叠在一起像来自冥界的安魂曲:“正是这种时候,才能品尝到至上的愉悦啊。”
(2)
“优树!优~树~”女孩活泼而充满元气的声音敲击着他的鼓膜。
条件反射一般,戴着蓝色围巾的少年猛地转过头,迟疑地唤着那个他已经太久没有呼唤的名字:“有未……?”
然而回答他的只是墓地里荒凉的穿堂风,轻而易举地将少年并不响亮的声音吹散在初春微凉的空气中。伫立良久,冰室优树摇摇头,强迫自己凝视着眼前的石碑。果然,自己又出现了幻觉。
冰室优树是一个看似普通的学生,当然,他还有一个神秘的身份,专门消灭因为迷失和空虚而堕落的恶魂,我们称之为灭却师。而他面前的石碑下埋葬的,是在与他一起作战时意外身亡的、他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不,不仅仅如此,有未她……
“我喜欢你。”
回应少年的依旧是呜咽的穿堂风,少年攥紧了拳,跪在墓前,将有未曾经最喜欢却一直没有得到的、夹娃娃机的赠品兔子放在了地上,固执地提高了音量颤抖着叙说着那来不及说出口的感情:“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从来没有人见过那个总是可靠冷静的冰室优树这样脆弱的模样,就连他的好友如月都没有见过这样的他,所以他表现得再没出息都没关系吧。视线早就已经被模糊不清,只能听见他自己嗫嚅着,说出再也没有人回答的恳求,“就算是拒绝我也好……至少回应我啊……”
理所当然地,不会有任何人回答他。
早春的冷风随着时间一点一点夺走了他身上的温度,哪怕是围巾也起不到任何作用,少年用已经冻僵了的手指摸了摸脖子上原本属于青梅的围巾,才发现自己的神经已经麻木到连围巾柔软的触感都无法感知了。
突然地,他感觉到被什么温暖的东西环绕着,驱走了所有的寒冷。两个小小个子的女孩一左一右紧紧拥抱着他,轻轻摩挲着他的后背安抚着,看到女孩们的一瞬间,诧异袭向了他,让他忍不住脱口而出:“陛下……?”
难不成刚才的都被陛下看到了吗?他不禁感到脸上有些热热的。他十分不愿意那样的自己被旁人所见到,作为一名屹立于灭却师顶端的星十字骑士团成员,陛下亲自挑出的人选,这实在是冰室优树的失态。
“果然小树在这里啊……没事啦没事啦!小树一直那么努力肯定会让她觉得骄傲喔?没有什么需要自责的。”黑色和服女孩轻轻地在他耳边低语着。
冰室一直紧握的拳头被一只小小的手覆盖,白衣女孩只是点点头,似乎是在赞同和服女孩的话,良久,她淡淡地开口道:“这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冰室。难过的话表达出来就好,我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陛下……十分感谢。”少年擦干了脸颊上残留的眼泪,最后看了一眼青梅的墓碑,咬咬嘴唇,跟着两个女孩一起离开了墓园,并没有再次回头。
(3)
-呐~weiB(白)~你看到了吗~?
-什么?
-小树啊,在哭诶!终于~看到了这一幕!
-是啊,Schwartz(黑)。早在将这个孩子纳入骑士团的时候就在等着了。
-听到了吗?那美妙的啜泣声……有感觉到吗……!我从来没见过小树这样喔!一直都是一脸淡定的样子无论发生了什么都看不出弱点,坚强的孩子真是无趣~!现在才终于觉得自己做了正确的决定呐!
-是的。在所有的奇迹都死亡的那一刻所见证的绝望,正是这个丑恶的世界唯一美丽的地方,不是吗?
-不过还不够啊……还不够啊!我还是觉得这里空空的……快让人间所有的绝望填满心脏吧!
-没错。此乃人世间唯一真实的愉悦。我们的,不,我的夙愿。
-那么现在我们出现在他面前的话……会怎么样呐?那个小树,被别人看见这样的自己,会有什么反应呐~!
-反应,100%满意。
-真是太可爱了!那种惊慌失措的表情~出现在小树脸上真是太有趣了!
遗憾的是被两个女孩温柔得安抚着的少年,无法听到此刻女孩们无声的心电感应交流。
“果然小树在这里啊……没事啦没事啦!小树一直那么努力肯定会让她觉得骄傲喔?没有什么需要自责的。”和服女孩一边轻声说着安慰的话,一边凝视着她嫡系后代明明充满悲伤却不愿意表露出来故作坚强的挣扎,内心因为充斥着名为“喜悦”的感情而颤抖得发狂,她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双手保持着平稳。
啊,这就是“喜悦”——!
-weiB(白)快!我要控制不住了……小树实在太美~味~了~!
-别一下子玩坏了。我还不想消耗得那么快。
-遵~命~哟~!
白衣女孩面无表情地用自己的手覆上冰室的手,低低地安慰着少年。被安抚着的少年没有看见,他背后的和服少女一瞬间露出的、带着惊人的恶意的满足笑容。
“陛下……十分感谢。”少年擦干了脸颊上残留的眼泪,最后看了一眼青梅的墓碑,咬咬嘴唇,跟着两个女孩一起离开了墓园,并没有再次回头。和服少女扑上去拉住少年的手,偷偷回过头去,看着身后的白衣少女,另一只没有牵着冰室的手将手指抵在嘴唇上做出噤声的手势。
-呐~就这样可以吗~?
-嗯。好东西要留到最后。
白衣女孩瞥了一眼墓前摆放着的那只来自夹娃娃机的兔子,随之跟上了两人的步伐。
-不过啊~刚刚去看小直给他父母扫墓真的好无聊啊~小直完全就没反应的还像做报告一样照着纸念着自己今年干了些什么,我根本连出现在他面前的欲望都没有了,真是残念呐……
-我倒是觉得与其期待看到哭泣的如月不如让他在寒冬腊月围着城市裸奔一圈更有趣。
-喔喔,要用那个吗!
-嗯。专为如月准备的特殊配方。
此刻正在回家路上的灭却师如月征直在春分的寒风中打了个喷嚏,他还不知道自己此刻正在被老祖宗狠狠地算计。而几个月后的中秋,曾经在日报上热极一时的“男子高中生叼着月饼绕城裸奔事件”是否与此刻女孩们的谈话有关,就是另外一码子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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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概是第一个交文的?查了资料知道日本人有春秋分扫墓的习惯并且中秋也吃月饼,所以做了一直就想做的事情——欺负优树(x)顺便也给写手参考一下灭却师国王Justitia的性格。全文3137字,npc作品不算分。
伊芙从Cube世界中回来之后第二天,就是中秋节了。
“说到底,主神空间里到底是怎么知道日期的啊。”
林鸮低声问道,白发少女想了想后,歪着头回答了。
“NPC们说的。”
“什么时候?”
“14.412345秒前。”
“……你是铯原子钟吗!”
林鸮毫不留情的给予吐槽,于是伊芙露出笑颜,自顾自的啃起了月饼。
大家正坐在主神空间的广场上,吃着月饼,赏着……大光球。
还挺没情调的。
“比起月饼,”秀吉把蛋黄莲蓉的月饼吃完,伸手扶了扶下巴,“我们还是去喝橘子汽水吧。”
“他是想说我们去练习。”七岛面带微笑的补充道,伸手在军师的腰上狠狠拧了一把,后者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是没错……”
大家早就习惯军师的脱线,所以并没有多大的反应,而是纷纷赞同了练习的意见。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大光球下面不断的产生新的月饼,让人有种厌烦的感觉。
“三人组不知道一天到晚在房间里倒腾什么,倒是唐宵,谁去叫……?”
林鸮和Frost以极高的同步率一起开口,然后突然反应过来,异口同声的闭了嘴。
真不愧是同一个人。伊芙这么想着,然后随着大家站起身。
“那个……我去?”
她小声的问道,喻谅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当伊芙和唐宵走进军师大人的地下室的时候,七岛和秀吉正在训练场的边缘,你一口我一口的喂着不知道是什么馅儿的月饼和橘子味汽水;亚历山大拿着伏特加,看着千岛用换来的贽殿遮那切着月饼;莫炔和喻谅看上去倒是在正经的对练,但是他们两个互相投掷的……
嗯,都是月饼。
纵使是唐宵也抽了抽嘴角,无视了在一旁窃窃私语研究新口味的林鸮和Frost。
“很好看。”
伊芙正在四处张望着,白色短发的退役军人悄无声息地走到这边,轻轻拍了拍她。
“……呀?!”她吓了一跳,注意到对方是谁之后不好意思的红了脸。“那个……嗯。新换的。”
她穿的是有着暗红色边缘的,类似于哥特式裙装的黑色衣物。不过与其说是繁复的哥特装,不如说只是一件不会影响行动的常服而已。
没有繁复的花边,也没有蓬松的蕾丝,甚至裙摆本身就不是那种很容易限制到行动的,哥特式裙装里常有的花瓣一般绽开的样式。两条暗红色的带子从身后的裙角稍微垂下,有些像动物或者玩偶的尾巴——这些暗色的装饰与少女白色的头发相对应,显示出强烈的存在感。
“……”
名为丹的人没有说些什么,只是笑着用手摸了摸她的头。唐宵露出微妙的视线,独自走到训练场上,拍了拍手。
“那么,我们开始解开基因锁的训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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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因此,熟练的解开基因锁是很重要的。所以我决定让大家进行一对一的练习。明白吗?”
明明是以军师的提议展开,但他却自顾自的和七岛享受人生去了。因此唐宵不得不指挥大家站在各自的练习场上,进行一对一的训练。
现在站在他对面的,是刚被喂完月饼的伊芙。
“伊芙对危险的感知力很弱,所以是比较难开锁的类型。”
唐宵如此说道,从身上——不知道哪里——拔出长长的唐刀。
“因此要加强特训才行,明白吗?”
少女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对方无语的叹了口气。
“唉,好,我知道了……总之直接开始吧。我会试着让你暴露在危险之下的。”
他转动了一下手里名为罪歌的妖刀,右脚稍微后挪。伊芙眨了眨眼眼睛,也从书架中放出幻书,但是在那之后的一瞬间——
唐宵一瞬间消失在原地,以即使没有进入隐身也难以看见的速度一剑刺向伊芙的眉心,最后仅以毫厘之差停在两眼之间。但因为性格残缺所以不知恐惧的对方,不但没有露出因为危险而紧张的表情,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最糟糕的是,每一个一对一的战斗的第一招都开始了。
于是。
“呜啊!”伊芙抱着头蹲了下去。
“哎呀!”
“……诶?!”
“啊啊啊好痛!”这是在场外的秀吉。
“怎么?!”
“哪来的月饼?!”
“把这东西从我身上拿开!”
“为什么我的攻击会变成月饼?!”
“好痛!哪来冻的那么硬的月饼!”
“抱歉,那是我用剑切的……”这是亚历山大的声音。
“林鸮真是见识短浅。”
“闭嘴,你不就是我吗!”
一片混乱之中,每个人都成功的从月饼堆里逃了出来,整理着自己衣服上和身上的月饼碎屑。军师用手扶了扶下巴——被飞来的月饼砸到过,冻的像块石头那种——闭上眼睛思考了起来。
“……一定是异变。”
“废话!”
林鸮和Frost条件反射的同步吐槽,但是秀吉毫不在意。
“所谓怪异,怪且异者。”军师威严的解释道,“这次月饼异变明显属于这种情况,主神空间的房间里居然出现这种怪事,我觉得有必要深究。”
很有道理。但是能不能拜托你不要在下巴肿了的情况下说。
“不要担心,应该不是大问题。”
你下巴都这样了还安慰别人?!
“我们再开始练习,这次大家小心点,争取弄明白月饼出现的原理。”
都说了你下巴都这样了还安慰别人?!
总之,海洋队的月饼大作战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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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炔拉起暗影的弓弦,冷静的瞄准着远处的钢板。
那只箭矢在他多重技能的加持下流动着能用肉眼看到的暗色纹路,影子、黑暗和力量集中在那上面,仿佛是能击穿一切的羽翼。
弓弦发出响声,流光以肉眼根本无法目视的速度击中钢板,暗影流动沸腾,在刹那间爆发——
然后爆出了一大堆月饼。
“噗——?!”
Frost喷出嘴里的茶,即使是共享记忆的林鸮也来不及躲避,被她喷了一身。
“习惯、习惯。大家的技能好像都出了点问题呢。”
喻谅摊了摊手。他那本应能扭曲物质的魔眼同样只放出了一大堆月饼,以螺旋离心的方式飞出。
“那么我来分析一下。”
秀吉的下巴经过了林鸮的治疗,恢复了正常的样子。他现在正端着新出品的橘子汽水,总结刚才出现的状况。
“能量态的物质没有在放出时就变成月饼,喻谅的魔眼在不对物品使用的时候没有变成月饼,唐宵的妖刀在刺出的时候也没有变成月饼,但是在击中伊芙的额头之前却变成了月饼——”
“——那个时候感觉自己用在刀上的力道消失了。”
唐宵补充道,秀吉点了点头。
“我认为我们所有人用出的攻击的表面都覆盖了一层能量层,这个能量层在接触到实体的时候,会把攻击中含有的杀伤力全部转化为月饼的实体。顺带一提,刚才在房间外试着攻击了一下,结果一样。”
这意味着攻击变成月饼不是因为这个房间有着什么异常。如果下一部恐怖片大家也保持着这样的状态的话,那就麻烦了。
问题是,这到底是谁做的?
“哟,大中秋的,你们在这儿干啥呢。”
众人转头,穿着亮黄色外套的中年大叔抱着一大盒月饼走进来,脸上挂着有些欠揍的笑容。他踩着那双拖鞋,自顾自的走到我们的练习场上,把月饼放在临时造出的桌子上。
全然没有在意我们从迷茫渐渐转向醒悟的眼神。
“啊?都这么看着我干啥。快自个儿的玩儿去啊,这陆仁月饼留给你们,我走了。”
孟森稍微吹起口哨,向着训练场的出口走去。大家默默拿起手中的武器。
“日你!”
“哎呀别打我我只是来给主神传话——”
大叔立刻加快了逃走的速度,飞快的挨个打飞了我们打到他身上变成月饼的攻击,还从里面顺走了一个月饼皮馅儿的月饼。
“那是什么馅儿啊!”
“别吐槽你听不见的旁白!”
唐宵拿起手边另一个月饼皮馅儿的月饼砸了过去,孟森轻巧地接住,然后笑嘻嘻地站到了门后。
“别怪我啊,这任务就是主神它不好意思直接和你们说才让我来的,你们自己看着办啊。”
他说道。我们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一堆孟森端进来的月饼就开始慢慢蠕动,聚合在了一起。
我们僵硬的转过视线。
“日你!”
孟森哈哈大笑,转身关上了房门。主神冰冷的声音响起。
“在攻击被限制的情况下击败巨型月饼人,奖励陆仁月饼若干,失败抹杀,离开训练场房间抹杀。任务结束后,攻击限制自行解除。”
“这声音听上去哪像是害羞啊?!说到底主神为什么会害羞啊?!陆仁月饼又是什么?!”
“那个,吐槽三连发了哦。”伊芙提醒他。
“林鸮真是见识短浅。”Frost做出三无的表情,摇晃着手里的月饼说道。
“你不也是林鸮吗!”
月饼不断的聚合在一起,现在已经远远超过了应有的体积。大家互相慌乱的吐槽,抓紧自己的武器退后。
蠕动的月饼终于聚合成人型。
“……这东西得有多高?”
喻谅苦笑起来,望着那仿佛人类天敌一般的巨大男性人型。它身着黑白相间,类似武道服一样的开襟上衣,穿着黑色的裤子,腰带上则画着一只番茄似的东西……而且脑后留着一条鞭子。
“大概17米。”
丹冷静的估算道,她给枪上膛的声音咔哒一响,拉开了战斗的帷幕。
巨大的人型一拳砸下,它的眼睛空洞无神,动作也毫无章法。但是庞大的拳头几乎覆盖了所有逃跑的路线,在怪物面前蚂蚁们似乎毫无反抗之力——
所幸它随机选中的两只蚂蚁跑的够快。
“伊芙,别让他打中了!”
唐宵猛地一踩地面,以恐怖的速度疾驰。伊芙愣了愣神,离地漂浮了起来,一瞬间爆发出大量魔力的她有惊无险的躲过了巨大人型的手掌。暗红色的带子向后仰起,她凭借自己强大的魔力,保持着虽然不及唐宵,但也有些吓人的高速。
“丹莫炔阿喻林鸮秀吉拉开距离!七岛掩护他们!”
唐宵反应迅速的指挥着队伍,队员们被扬起的月饼粉尘呛得咳嗽起来,迅速的向后跑去。从烟尘中不断射出箭矢和光弹,但是在击中月饼人的瞬间都变成了普通的月饼,一下子就融进了月饼人的身体中。
“停、停!别直接打它!Frost和伊芙拉开距离!”
亚历山大和千岛收回了自己散发着寒冷气息的巨剑和燃烧着火焰的太刀,绕着月饼人周旋起来。Frost和伊芙则稍微拉开了和月饼人的距离,不断的放出支援的攻击。
“拉开距离!你倒说的轻巧……这种东西!”
Frost慌乱的大喊,两脚踩上突然冲来的月饼人打来的拳头,仿佛不受重力限制一般向后跳走。事实上,构成她身体的金属经过影液的处理,确实能够在一定限度内无视重力。
月饼人挥出一掌,唐宵试图把它迎空斩断,但是大量的月饼出现在攻击的位置,一下子把他淹没了。
“唐宵!”后面传来喊声,喻谅的眼睛突然发出了奇怪的暗淡光芒,锁定目标区域,回转轴构建完成,左眼使其左回转,右眼使其右回转,螺旋魔眼发动!
“扭曲吧!”
月饼人的手臂居然成功的被猛地扭断。于此同时,大量的月饼从魔眼发动的区域飞了出去,开始恢复起月饼人的伤口。在它受伤的那短短的十几秒内,队员们闻到了花生酱的香味,还看到脱困的唐宵挡开飞过来的月饼人碎片,从里面飞出几块花生。
“看来月饼人是花生馅儿的……呜哇!”
Frost大声吐槽,伊芙慌张的拉着她逃离月饼人的攻击范围。巨大的人形一拳击打不中,开始从身上射出子弹一般的月饼来。
听力优秀的唐宵听见远处躲避着月饼攻击的队员那边传来咏唱声,随后他看到月饼仿佛以为他们在旁边一般,把大部分月饼都射到了其它位置去。
“Nice!”
来不及指名道姓的给秀吉点赞,唐宵一剑斩到飞来的大团月饼上,一下子爆出的月饼成功挡住了攻击,让他勉强得以继续高速移动。
“没法战斗。”亚历山大的声音勉强能被高强度的运动中的几个人听到,他们不由得在心里点了点头。俄国男人抬起巨剑寒冰,挡住了飞来的月饼。
日主神。
“有办法,你们都听好了!”
秀吉的声音突然在他们的脑海中响起,伊芙吓了一跳,不得不张开结界勉强挡住月饼人的攻击。
“一瞬间高强度的攻击能起到效果,把炸弹埋进那个东西里面,像喻谅的魔眼那样把月饼抛出来也行!千岛和Frost负责援护,亚历山大尝试着冻结月饼人……唐宵想办法把炸弹埋进去,伊芙那边魔法准备,莫炔这里最大威力弓箭准备!”
军师大人接手了队伍的调动,唐宵大声把秀吉的指挥通知给没有被心灵连接的人,反手从空间袋里拿出了炸弹。
“这家伙倒是说得轻巧!”这样说着,疾驰着的女装少年闪烁了几下,进入了隐身的状态,“哪有那么容易!”
亚历山大一剑砍在月饼人的脚上。除了爆出大量月饼外,也成功冻住了月饼人的脚——看来这样的攻击没有被限制!
“天仪……太阳系!”
伊芙轻声念出传递力量的语言,手中被激活的卡片亮了起来,八个发光的球体绕着她旋转,除此之外,永夜的结界以她为中心展开,一瞬间星光稀疏,中秋之月高悬空中,向努力奔跑躲避的众人洒下月光。
月饼人挣扎着拔起那只被冻住的脚,疯狂的发射出攻击性的月饼。千岛和Frost成功的用攻击时产生的大量月饼把它们淹没在眼前,远处射来的银色子弹也成功的挡住了大团的月饼。
发射。
暗鸦之箭破空而来,击中月饼人的脸部,炸出的月饼把它的脑袋整个炸开,产生的新的月饼只填补了一部分脑袋,其它的缺损部分则从身体吸收月饼,开始慢慢的修复。
“别让它动,亚历山大!”
唐宵突然在月饼人的背后显形,向后一蹬。背后的滑翔翼展开,飞到空中躲开了胡乱挥舞手臂的月饼人……他离开的位置上,出现了一个缺口。
俄国男人以沉默的行动回应,自永夜结界展开的那一刻开始,他的速度和力量好像就大大的提升了——亚历山大回身一剑砍在月饼人的另一只脚上,冰霜伴随着月饼炸出,再次让月饼人失去了行动力。
漆黑的光柱猛地射出,击中在月饼人身上发生恐怖的爆炸,暴虐的夺去它的左半个身体,随着魔炮产生的大量月饼月饼向后飞散,月饼人的头部彻底被摧毁了。
伊芙身边的光球随着攻击放出了光束,这些光束在空中划出锋利的折线,击中月饼人最后射出的几个月饼,把他们挡了下来。
“这就是最后了?……那么,老规矩?”
唐宵正对着挣扎着起身的月饼人残肢问道,秀吉在心灵锁链的那一边发出笑声。
“啊,是的。没错。”
军师大人这样回答了。
“Boom。”唐宵恶趣味的模拟炸弹爆炸的音效,按下了反手拿出的按钮。
火光冲天。
“熄灭吧,熄灭吧,这匆匆的烛火。”
秀吉打着拍子,轻轻地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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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场被月饼彻底淹没了。
最后一波大家的攻击,成功的让月饼的数量多到了一个可怕的境地,以至于队员们一致表示自己短时间内再也不想吃月饼了。在战后打开门,并看到累瘫在地上的大家的则是一直没有出现的三人组。乐行不知所踪,应该还呆在唐宵的房间里。
“中秋快乐!”瑟特克边推开门边大声打招呼,依旧是轻佻的声音,“要来吃月饼吗?我和白星刚才做的,亚德一直在偷懒。”
“免了。”林鸮和Frost有气无力的坐在地上同时回答道,他们两个的眼前是看到月饼堆积如山的情境而张大了嘴的瑟特克。
这之后的事情简单而顺理成章。休息完毕的队员们各自整理好仪表和衣服,聚集到主神广场的大光球下面,摆起了中秋的晚宴——理所当然,里面没有月饼。
“要我说,主神这次可真是要命。”Frost边和唐宵聊着天,边递给他一杯玛格丽特鸡尾酒,“明明是放松的十天,却搞什么中秋特别任务。差点就要死在主神空间里面了。”
“那倒也是。”唐宵漫不经心的接过鸡尾酒,看着在远处不知道端来了什么的造人乐行,“这之后,我们还是要进行解开基因锁的训练。”
七岛和秀吉之间的气氛就一直没有变过。七岛毫不在意大家的目光,把自己和军师大人的椅子直接拼在一起,靠在了秀吉的旁边,并抱着对方的手。秀吉一只手端着永远不愿放开的橘子汽水,一只手来回的给自己和七岛喂食,看上去忙乱的很。莫炔和喻谅一言一语的聊着天,即使莫炔说的话比较少,也能看出他们之间融洽的气氛。
伊芙被大家安排到了丹的旁边,有些不明状况的她小心翼翼地使用自己用不惯的筷子夹起食物,放到盘子上。丹也没有说话,只是吃着碗里的东西,偶尔听着别人聊天,并一言不发地注视着伊芙。
瑟特克、亚德和林鸮讨论的热火朝天,似乎他们不知为何学习了不少法医的知识。千岛则被白星缠着,不断地向对方解释有关忍者的各种问题。亚历山大悠然地喝着自己的伏特加,看着在晚餐上讨论的众人。
“哟,玩儿的很开心嘛。”
孟森两手空空的出现在旁边,有几个人把目光移向他,看到大叔手里并没有再拿着一大盒月饼,就无所谓的继续做起了自己刚才做的事。
“我还以为你们要揍死我呢。”如这句话所表示的一样,孟森带着欠揍的笑容坐到了桌子边,自顾自的在主神的光芒下夹起了食物。莫炔像这边投来视线,在他平时被冰封了一般的脸上,化出了一丝笑意。
“没办法嘛。”莫炔说,“大家都是身不由己。”
“说起来,陆仁月饼是什么用的?”
Frost想起主神说的任务奖励,向孟森发问。孟森大大咧咧地给自己面前的空杯子倒上了像是二锅头一样的东西,然后晃了晃自己的手指。
“不可说、不可……好我说了还不行吗,你至于杀气这么重吗唐宵?”
大叔摆了摆手,没有马上喝自己面前的二锅头,而是夹起桌上一条有着奇怪的尾巴,看上去是烤响尾蛇的东西的肉,这是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无人问津的菜。
“那个月饼可以抽奖,不过是由我们NPC发放的,想要就给我写小黄文啊。”
“谁要写小黄文啊!”
“吸吸。”
“孟森交出月饼!”
Frost拍案而起,把桌上标着“产自东美”的苹果派摔到了孟森脸上。
伊芙冲着上方那个发光体眨了眨眼。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光球微微颤抖,好像在幸灾乐祸地笑。
说不定真的如孟森所说……
主神也会害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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