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宫视角,ooc请见谅
-“多么稀奇古怪的事!”铸像厂的工头说,“这颗破裂的铅心在炉子里熔化不了。我们只好把它扔掉。”他们便把它扔到了垃圾堆里,死去的那只燕子也躺在那儿。
“把城市里最珍贵的两件东西给我拿来,”上帝对他的一位天使说。于是天使就把铅心和死鸟给上帝带了回来。
“你的选择对极了,”上帝说,“因为在我这天堂的花园里,小鸟可以永远地放声歌唱,而我那黄金的城堡中,快乐王子可以尽情地赞美我。”
——<The happy prince>, Oscar Wil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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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絢君平日里很少会提及自己的同事,像同系的监视官南宫小姐就是少数几个他平日里会说到的名字,至于属下的执行官们,他是不会谈到的,且絢君并不是热衷于社交的人,别系的同事若非涉及公事也不会刻意去交往,更别提谈话对象是我这样的普通市民时,他自然没有谈到公事的必要。
因此,我会认识那个孩子,应该说是上帝突发其想的恶作剧吧。
我想,那是一个与平时没有任何区别的日子,一场由温和阳光浸泡着的甜蜜下午中慢慢发酵的奇妙邂逅,悄然婉转地踮脚敲开了我的心门。
我叫花宫奈央,絢君说过他喜欢这个名字,从舌尖轻巧滑过的音节如铃兰舒展枝丫,在若有若无的叮当回响中绽放开来的芬芳。我也喜欢这个名字,更喜欢絢君难得蹦出的浪漫说辞,铃兰的花语是「幸福」,而于我而言,絢君是这一生中最特别的存在,所以这个名字铭刻着我们对未来的翘首企盼。
收到可以进入矫正设施取材的许可,我立即做好了准备,乘车奔向那个令我好奇已久的地方。我并非哪家杂志报社的记者,只是一位自由撰稿人,但正是因为这个便利的身份,我能得以按照自己的意向选择感兴趣的题材。
观察人类。
我对形形色色的人和他们背后所背负的过往感兴趣,每当愈发接近他们真正的内心时,如同嗅到坛坛戴欧尼休斯珍藏万年的佳酿散发出各自的奇异芬芳,在阿蒂蜜丝优雅旋转的银色裙摆下那般美味诱人,令人想要立即遍遍品尝一番。
在这个一切都只依靠着名为“西比拉”的系统进行判断和运转的社会,矫正设施这样的存在,便是一切被系统判定为“不需要”的人被遗弃的场所,对于我来说,这亦是一个非常引起我好奇心的场所。说不定这里,是身为正常人的花宫奈央、仍被“西比拉”所期待的花宫奈央所无法理解的世界。
被安排来迎接我的人名叫日下部一郎,身穿白色大褂的他看向我的双眼中纯净得恰似帕尔瓦蒂沐浴过得慈悲湖,无形中令人感到一个长辈给予的安心。他自我介绍说是矫正设施的治疗人员,负责引导被送来这里的人尽快能像正常人一样自如行走在阳光下。他的声音低沉而柔和,却带着无法动摇的坚定,我想,他一定是一个即便对再恶劣的潜在犯也不会放弃将对方带回正常世界希望的人,因为他平稳的脚步声中丝毫没有迷茫,嘴角始终带着如五月梅雨般细腻柔和的弧度,在视线触及坐在房间里的潜在犯时,那美好的弧度也始终没有变化。
在他的帮助下,取材进行得十分顺利,我与几位愿意交谈的潜在犯们进行了面谈,聆听他们的真正心声。无奈、愤怒、绝望,在矫正设施中度过的看不见尽头的日夜将他们的希望一点点粉食殆尽,只能蜷缩在自己对社会的仇恨中等待生命的沙漏流失。这便是看似平和美好的社会背后所践踏的阴翳。
“十分感谢您为我安排这些会面,我的笔已经记录下这些被时代淹没的呐喊,将它们牢牢地印在脑海中。”
“举手之劳。”日下部的眉宇间似乎含着名为忧虑的思绪,轻轻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只是,我的力量并不足以帮助他们找回光明。他们中的大多数,并非天生就心怀恶意,也许只是一个小小的契机,便让波洛斯永远地关上了他的大门。若您愿将被埋没在黑暗中的他们铭记,我想,我会替他们感激您的。”
我们互相留下了号码后,我便一边思索着日下部留下的最后那番话,一边走在了向设施出口去的道路上。
“啊!当心!”
我还未从思绪中反应过来,一位踩着滑板的少年却已迎面而来,他的视线在触及我的一刻被惊讶与焦急所填满,我们之间的距离过于接近,他已经来不及刹车,尽管我想要向旁边闪开,身体却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完全不听使唤地向后摔去。
就在我认命地闭上眼,以为下一秒钟就要迎接疼痛传来时,我的背重重地撞在了一个柔软的触感上,透过衣物传来的体温和紧接着伴随而来“呜哇好痛!”的呻吟让我立刻反应过来,在千钧一发之际,少年一定是干脆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我。
“你、你没事吧?”我连忙从他身上站到一旁,少年吃痛地咬咬牙揉着被我压到的手腕,随即,他抬起头,湛蓝色的双眼上下打量着我,仿佛是在确认什么一般,良久,才松了一口气。
“嗯,你没有受伤的样子,真是太好了!”
他弯起嘴角,开心地笑了起来,如银河掉落的璀璨星辰一样,竟然一时令我有些恍惚,少年黑色的针织帽下露出的金色发丝仿佛带着外头阳光的味道,他见我也在好奇地打量着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撇开了脸:“对不起,我知道这里不是可以玩滑板的地方,但是,难得的自由时间……”
“啊,不,没事!”我摆了摆手,注意到了他身上还穿着西装,在方才的小事故下被灰尘粘到了衣摆,与少年脚边的滑板放在一起显得格格不入,领带似乎是被胡乱地塞进衬衫的。
我不禁联想,会不会是有些笨拙的少年,对系领带这样细腻的事情感到苦手呢?
这么思考着,我竟然不自觉地弯下腰,悉心地帮他重新打起了领带,在少年诧异的目光中,轻声问道:“温柔的孩子,你为何来到这样的地方?”
“啊……唔……我是跟着黑崎先……我的监视官来复查心理指数的……”提到那个象征身份的字眼,少年似乎很在意地小心翼翼瞟了眼我,我立刻反应过来,眼前的少年应该是公安局执行官的一员,而他所提到的那个名字,我再熟悉不过了。
就像是早就刻印在生命里的符文,我自然而然地吐出了那个人的名字,几乎是确信一般询问道:“你是絢君的执行官。”
“啊……是的,那是黑崎先生的名字,你是他的熟人吗?”
少年的双眼仿佛被点燃了一般,像是在谈论极其憧憬的强大,望向我的视线变得灼热——如天狼跨越银河的星光,我看不见里面任何的黑暗——我竟一时不敢直视那样纯粹的眸子。
他不可能是潜在犯——这样的孩子怎么可能是潜在犯呢?
这么说,絢君就在附近。我按捺着心头的震动。絢君自然是不会跟我提到手下的执行官——那是他身为监视官的骄傲,身为精英的自尊。第一次离他的工作这般接近,令我多少有些心跳不已。
不知不觉地,我跟头戴针织帽的少年聊了起来。
他说,他叫稻荷英二,姓氏是稻荷之神的名号。我想,我很喜欢这个名字的读音,就像甜美的力娇酒,新鲜的水果和坚果浸泡在微微苦涩的草药中,再适量添加几瓣芬芳的花朵,清爽中不失醇香的天真,跟眼前的少年相比再合适不过了。
我们聊了很多,比如关于我的事情,关于他的上司黑崎絢的事情。名为英二的少年是那班憧憬他干练而强大的上司,尽管我知道絢君是个很厉害的人,在听见英二连珠炮般的夸赞后还是为这些事迹感到吃惊,无论是推理罪犯时的细致还是缉拿犯人时的果敢,在英二的口中如历历在目一般生动,连我的心都随着他的叙述提到了嗓子眼,就像在观看刺激的警匪电影一般激烈。
“黑崎先生现在的话,应该还跟白早小姐她们在一起。我检查得比较快,所以先离开了。”他欢快地回答着,不自觉地抱紧手中的滑板,“所以……我想在这里先玩一下,这里明亮又宽敞,是矫正设施里唯一能沐浴在太阳下的空间……平时没有这个机会。”
尽管他掩饰得很及时,我还是看见了。那是他眼中一闪而过的阴霾,快到我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
啊,是呢,执行官的话,平时一定不能自由地出来玩滑板吧,对于英二而言,这并不是一个善良的世界……
忽如其来的通讯提示声打断了我们之间的沉默,英二飞快地跳了起来,急忙道:“啊!南宫小姐在叫我了。有机会的话,下次再见,花宫小姐!”
我凝视着他离去的背影,沉默地握紧了拳。
我无法相信他是潜在犯,即便星星化作流石坠落,它也会留下璀璨而美好的许愿之光。
“啊,您见到他了呢,英二。”
隔日,电话对头的日下部好像是皱起了眉——因为他的语气一瞬间变得犹疑而沉重,像三月暮的春雪,饱含着无奈的情感。
“是的,我听说您曾经是他的主治人。我与他的交谈不过几分钟,但我相信我的双眼,这样的孩子不可能是潜在犯。”观察过无数人类的我,总是能很快识破对方的本质,而那位少年的善意和开朗都不像是在作秀,那是十分真实的诚挚,这样的人不可能犯罪。
日下部似乎极为同意我的观点,立刻附和道:“是的,没错。他是一个很好的孩子。”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我们都以为,他很快就会回到正常人的世界,可是……”
我从日下部那里听到了有关那个孩子的全部故事,幼年的车祸、凶手的逃逸、对凶手的憎恨、无论如何也无法恢复的数值……样样都像沉重的包袱砸在我的心头,少年毫无杂质的笑容又一次在我眼前显现,一旦想起那笑容之后隐藏的一切,我不禁感受到彻入骨髓的心痛。
「对不起,我知道这里不是可以玩滑板的地方,但是,难得的自由时间……」
「所以……我想在这里先玩一下,这里明亮又宽敞,是矫正设施里唯一能沐浴在太阳下的空间……平时没有这个机会。」
那一瞬间,蓝色的星星黯淡下去的瞬间,我明白自己并没有看错那一刻。那是他拼命想要排除出去的情感,是在这个社会下无言的挣扎。若我能,我想从水面捞起掉落的星星,可我的指尖只能碰到冰凉的水面,看着里面的残影随着水波破碎不已。
想要拥抱他,告诉他总有人在相信着他,让忒亚为他点亮前方的希望,而我愿意伸出手,将他拉回到阳光下,一起聆听铃兰开花的声音,就像个同龄的普通少年一样。
“絢君,我想跟你说件……”我有些犹豫地触及到男友疑惑的目光,最终,还是梗在了喉咙中,没能说出来。我知道这对于絢君的个性来说是一个有些过分且强求的约定,是违背了他处事原则的约定,于任何的立场我都不能说出这样的话,我不能让絢君为难。
“怎么了,奈央。”
“不,没事。”
-可以的话,请给予那个孩子他应得的温柔。
算了。我想。兴许我今后还可以见到他,为他送上亲手烤的小蛋糕,不一定要麻烦絢君去做违心的事情。
可我何曾想过,这句没能说出口的请求,日后将会成为我最后悔的事情之一。
露西娅紧紧抱住怀里有些微微颤抖的简芒,抚摸着她柔顺的发丝:“……害怕,是吗?”
“嗯……说谎的话,到底会发生什么呢?这样想着的话,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恐怖的事情……”
“放心。你只要需要拥抱,我的双臂随时为你张开。”
“……真的?”
“当然了,我不是给你分析过了吗?”露西娅摸了摸她的头,“累的话就睡一会吧?”
“……好。”
于是露西娅给简芒盖好被子,在床边坐下来:“晚安了,我的公主。”
血字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呢。她在心里叹了口气。类似这样的对话每天都会重复,今天已经是第六天了。
尽管在这种高档宾馆里,抢劫之类的事情应该不会发生。简芒没有手机又不出门,也不叫清洁工的话,也不会有跟其他人的接触,说谎的可能性降到了最低。
但是公寓肯定不会让他们这么轻轻松松地度过这七天。
这可以说是毋庸置疑的。即使露西娅的脑子并没有简芒那么聪明,她还是努力对已知的所有血字进行了阅读和分析。
即使是最简单的第一次血字,也不可能是无惊无险地度过。这点简芒肯定也十分清楚,所以她也没有说出“我相信你”之类的自我安慰的谎言。
……虽然以她的性格,肯定不会说这种话就是了。
老实说,露西娅对于这次血字有一些感谢之情。
没有身份证也没有签证的简芒显然不可能在这样的宾馆住宿。在一番考虑之后,简芒还是拜托了露西娅,尽管简芒没有想到露西娅居然不是开了房间就返回公寓,而是选择跟自己一起住下来并且还帮自己分析血字……
简芒当然不会想到露西娅抱着了解自己更多的私心——这也是为什么露西娅怀着一些感谢。
以分析这次血字可能出现的状况为名义,露西娅询问了许多简芒过去的事——特别是为什么简芒会小小年纪就这样到处流浪,以及一直埋藏在简芒内心中的悔恨的梦魇。
这样是不是有点卑鄙呢……?
露西娅不由得生出了这样的念头。
正当露西娅苦恼着这件事的时候,叮叮当当的门铃声响起。
……应该一直开着请勿打扰的提示吧,究竟是谁呢?公寓安排的关卡终于来了吧。
“哪位?”露西娅挂着门链,把门打开一条缝隙。
“请问,jasmin在这里吗?”门外说话的是一名银灰头发的中年男性,眉宇宽阔而有熟悉感,却带着疏远冷漠的的虚伪笑容。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位金色头发的女性。
“jasmin……?”露西娅微微一愣,才想起来这是之前听过的简芒的原名,心中不由得一跳,“没有,你认错人了。”
她说完就要把房门关上,却被对方撑住了门。
“这位小姐,你确定吗?”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露西娅的语气不由得急切起来,“你不松手的话我可要报警了。”
“jasmin就是六天之前和小姐你一起入住的那个孩子,”对方依旧是那个笑眯眯的表情,却让露西娅感觉到了一丝危险,“我们是她的父母,想要接她回去。”
“……证据呢,有吗?”
…………………………
“简…jasmin她正在睡觉。”露西娅示意两人坐下,“两位今天是打算来……?”
“我想这不关您的事,不要多问为好。”男性语气冷淡地回答。
“不,身为她目前的监护人,我想我还是有资格知道的。”露西娅按照之前考虑好的套路,撒了一个谎。
“……这样吗。”男性面色依旧,大概也是猜测过了两人可能的关系,“我们是打算带jasmin回去继承家业。”
“……继承家业?”露西娅语气变得不善起来,“也就是说,两位把家族的继承人抛弃在外了五年?”
“是这孩子自己跑出去的,我们这几年也一直在找她…”一直沉默的女性突然有些为难的样子开了口。
“也就是说,两位既有知道我们住在这个宾馆的情报网,又有能力查看宾馆的监控录像,却五年都找不到她?”
“——这,”女性被露西娅的质问噎了一下,“我们的原因也很复杂……”
……怎么办呢?
露西娅一边听着女性说着不明真假的理由,一边在心里考虑起这个问题。
简芒身为住户,肯定不可能回到公寓去继承家业,然而自己也没有任何立场去阻止他们的正当行为——尽管她认为这之中肯定有眼前两人隐瞒而她不知道的东西,然而这里认为没有任何意义。
“……就是这样。”女子长篇大论的陈述终于结束,却与她知道的信息出现了微妙的细节上的不同。
“总之,现在能带我们去看一下jasmin吗?”
“……”
不能。
露西娅很清楚这个答案,若是让他们见到简芒,他们很有可能采取一些特殊的强硬手段去带走简芒——
该怎么做?
“可以……”露西娅见两人一直沉默地看着自己,语调拖长,慢慢地说出应许的字眼,来拖延最后的一点时间,而对面的两人听到话语的前半句,立刻站了起来。
“……是可以,”几乎准备站起来的露西娅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又坐了下来,“不过两位说的……继承家业的事,也许有那么‘一点’困难。”
她特意在“一点”上加重语气,吸引住了已经站起来的两人的注意。
“jasmin她现在……患了从很多方面来说,都很危险的疾病。”露西娅努力把自己的语气压低,微微低头做出沉痛的样子,以免被男性看出什么破绽。
“什么病?”男性走到露西娅跟前,用急切的语气质问露西娅。
“……艾滋病。”露西娅斟酌再三,选择了这个疾病,好在对方紧紧认为她的斟酌是在犹豫,“当我收养她的时候就已经染上了,大概是美丽带来的厄运。”
她在心里对简芒说了声抱歉,然后继续开口说道:“一个女孩子能有什么反抗之力呢?不过现在的并发症也并不算很多,也没有致命和影响生活的症状。如果好好照顾的话,应该能够活很久吧?总之我把情况都告知……”
“有没有可能是误诊?”
“……可能性很低……我也希望是误诊,所以带着她去过很多家医院检查——当然,病历我全都烧掉了,为了不让她发现。”
空气一下子变得凝滞起来。
露西娅从刘海的缝隙观察到两人的表情变得有些发青,内心不由得开始发笑。
一个家族的继承人有艾滋病?对于那些名望极端重要的家族来说,这比不治之症还要糟糕得多。何况简芒只有13岁,如果不是自己水性杨花到了夸张的程度,就是母亲有嫌疑——至于血液传播这种可能性,对于医疗条件极好的大家族几乎是等于0的。
……这是露西娅赌上自己国王的最后一手将军。
沉默了将近一分钟之后,男性发出“嘁”的声音转身,女性也紧随其后。两人离开之后房间门在砰的闷响之后关闭。
“呼——”露西娅轻轻松了口气。
她赌的就是她所不知道的那部分隐情之中……到底有没有亲情的存在。虽然她赢了,却也是个对于简芒来说相当悲伤的结果。
——在那个家族之中,亲情并不如利益和权利重要。
她回到房间之中,看着简芒安心的睡脸,暗下决定要隐藏这段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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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不算见家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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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哈我来帮忙代发www
有点小开心
不管怎么样血字还是过去啦ww
7月3日傍晚,参加血字的住户都在一楼集合完毕了,夏俊再次确认了阵容,701的年轻设计师杨帆,608的数学系才女吴默,609的少女侦探凌舞切,710的混血小美女爱伦德,712的高中生魏百晨,还有614的西贡,以及自己。
设想过无数次血字任务的开始方式,其实最让夏俊头疼的问题莫过于“如果对方不配合,怎么说服他们配合我们玩24点”。不过, 10点58分,一行人来到血字上说的地点,穿过人来人往的闹市,夏俊只听到大排档里面传出一阵笑声,“输了输了,罚酒!”是女性的声音。大家刚刚进入大排档里,各自坐下要了自己想吃的东西,坐在一旁的一个穿着皱巴巴衬衫、趿拉着拖鞋的男子立刻开始招呼众人,“哎,你们几个,要不要来玩游戏啊?”
这么容易?夏俊立刻警觉起来,“游戏?玩什么啊?”说话间,已经有几位客人吃完结账走了。
男子转身看向坐在中央的一位OL打扮的长发女子,“哎,美女,你刚才说,这游戏叫什么来着?”又是几位客人起身结账,大排档里空了不少。不会吧……这才刚开始就走了好几个?万一走的人里面有异常者……夏俊一阵心痛,又不能叫住他们。
“24点!说过多少次了。就是算24啊!”正在桌子上洗牌的年轻女子一脸不耐烦,大概是喝了酒?仔细看,她的脸有些潮红。发觉有人正在盯着她看,白领女子转过头来,夏俊赶忙把视线移向一边,避免四目相对。“喂,那边的小哥,要不要来玩啊?”OL晃着扑克牌在挥手。
公寓住户基本还是坐在一起的,此时此刻大家都是面面相觑。这展开,也太容易了吧?作为一行人中年龄最大的,夏俊还在思考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陷阱,“好啊!”身边的杨帆已经微笑着答应了,还在招呼着大家,“一起来玩吧?”。你……怎么突然这么积极!夏俊其实很想扶额。“别紧张,先看看情况。”那么,相信杨帆的直觉吧。血字上要求了与客人一起玩24点,只是按要求做应该没什么问题。
魏百晨和爱伦德他们已经围坐了过去,白领女子一边熟练地洗牌,一边向大家解释规则。24点这个游戏之前大家都做了功课,也聚在一起试玩了两轮,所以规则大家都熟悉,就是把牌拿出大王小王,洗乱,然后抽出四张牌,用这四张牌上的数字通过加减乘除的四则运算得出24,J、Q、K分别代表11、12、13。之前在公寓里是大家自己拿牌,现在看来在场的所有人都在参与这个游戏,所以是女子在抽牌,从牌堆顶上拿四张,然后告诉轮到的人四个数字是什么。夏俊打量一下白领女子,看起来很年轻,虽然化了妆,但举手投足之间的青涩感似乎在宣告她顶多二十几岁,职场女性该有的气场甚至都不及之前进公寓的陵坟。
洗牌拿牌都是女子来,会不会有问题?比如故意说算不出来的数字,让大家不得不认罚喝酒什么的……不过,爱伦德和百晨他们已经坐在边上了,使诈的可能性很低吧……既然是轮流算,那轮不到自己的时候就有大把的时间来四处观察了,夏俊开始环顾四周。大排档并不算大,现在里面算上之前的一男一女总共有六位客人,算上公寓的7人,不包括老板,客人总共有13位。这个数字还是让夏俊小小担心了一下。
几轮游戏下来,夏俊发现之前的白领女子一定是非常擅长24点,很少输牌,不光运算快,看来手气也很不错。有百晨和舞切盯着,至少不会存在作假,如果有作假舞切一定会发现的。住户这边,能与之匹敌的是数学系高材生吴默,简直不相上下,不过其他人就……夏俊发现,之前一直强调自己不能喝的百晨脸已经开始红了……大家都多少喝了一点酒,气氛活跃起来,大家也就相互有了一些了解。
发牌的二十出头的女子名叫李雨,是不折不扣的公司白领,性格很活泼,看来在公司中也是众星捧月的焦点,实力确实非常强劲,极少输牌。但酒量很差,和百晨一样,喝了几杯就满脸通红。天气很热,李雨不停流汗,甚至都开始拉扯自己的领口,露出了精致的锁骨。只喝了两杯还算清醒的夏俊很想去帮她扇扇,或者提醒她一下帮她把领口掩上。听一旁的王文先生说,是她先提出的玩牌,因为在场的有个学生,选了好几个游戏,最后改成了看上去更益智一些的24点。她提议的玩24点?不对……只是提议玩牌。谁提议的玩24点?夏俊很想问,但是不敢问,万一问了就等于锁定目标出现生路呢?夏俊很纠结。
王文先生坐在一旁,和他坐邻桌的是另外一位先生,夏俊后来知道他叫郑名。两人也都是上班族打扮,不同的是王文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深色衬衫,郑名则是严严实实地裹着一套标准西服,瞬间引起了夏俊的注意。不热么?喝了酒又吃了烧烤,还捂得严严实实的,就那么喜欢穿西服?夏俊觉得他的问题很大。两人都是一边玩牌一边看手机,没过多久,王文的电话响了,他开始跟人聊天,说的都是生意上的事。郑名则是一直心不在焉地不时就扫一眼自己的手机,夏俊看了他的手机,是几年前就停产了的老旧款,夏俊想想时间……好吧,可能他参加工作的时候买的是库存机?王文也不能排除在外,万一提议改成24点的是他呢?看了一眼正在电话里专注地谈生意的王文,夏俊觉得很痛苦,这想问也没法问啊……
学生……夏俊扫一眼角落里,果然看见有个高中校服打扮的孩子正在桌子上写着什么,似乎是练习册,夏俊顿时就是眼角一热。孩子,你太拼了!他的脚边放着一个巨大的书包,一边写着作业一边玩着游戏,遇到算不出来的数字,只是拿起桌上的酒杯抿一口。等等,“哎,那边的孩子,你成年了吗?怎么让小孩子喝酒啊!”夏俊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高中生远远地喊了一声,“再开学我就满18了!” 好吧……无论如何,学生出现在这里太突兀了。同样坐在角落的是位休闲打扮,看上去很知性的男子。看他的表情似乎是不太开心,虽然也有参与游戏,不过明显心不在焉,也是握着手机时不时就看一眼,似乎在等什么。
之前的市井男子一直在不停地吃喝,看上去,他并不在意游戏的输赢,似乎只想吃个痛快喝个痛快,不时地还在叫老板倒酒加菜,畅饮时嘴角留下的酒都把衣服沾湿了一片。后来打听到他叫伍成。
仔细观察,发现李雨带着个精致的手提包,总是很小心地照看着,但问起来又不说里面装着什么。这里面带包的只有李雨……哦,不对,还有高中生。不过学生不带书包那才奇怪吧?夏俊想了想,很乱,没有头绪。
又过了几轮,住户群里开始活跃。角落里的先生是位大学教授,叫张正为,据说是因为和妻子闹矛盾才大半夜跑来这里喝酒。之前盯着自己的手机,大概是盼着妻子打电话来和解。电话……观察力超强的舞切已经证实过了,在座的大家都有电话。
来之前已经沟通过了,因为谈话很可能会造成不必要的危险,大家也都是用手机开了QQ群在交流。相互之间都不时地低下头按几下,一时间造成了大排档里除了伍成和高中生之外大家都在看手机的气氛。
【吴默】
会不会……生路其实是不同的因素不止一个?
【魏百晨】
我也觉得……
【杨帆】
同感,这里面真要说起来,每个人都有和其他人不一样的地方。
【夏俊】
我现在比较在意学生……以及谁提议玩24点的我很好奇。
【爱伦德】
问问?
【凌舞切】
别问了,不一定想玩24点的人就是异常者,很可能只是碰巧
【西贡】
还有,就像夏俊你说的,万一玩24点就是异常,你去问不就自寻死路了么
【夏俊】
不可能吧
【夏俊】
血字上让我们改变异常,如果玩24点是异常,我们怎么改变
【夏俊】
既然他说可以改变,那就一定是可以改变的
【魏百晨】
我觉得夏俊说得对啊
【夏俊】
哦对了,之前跟土圭垚说过跟他说一下情况,我去和他交流交流
【杨帆】
是吗,要小心啊。
夏俊环顾了一下四周,要打电话吗?还是算了。夏俊打开了另外一个聊天窗口,把周围的情况向那边详细描述了,也在公寓住户的主群里复制粘贴了一份。很快,土圭垚那边传来了回复:我觉得,学生很可疑啊。
【夏俊】
是吗?
【鬼邀】
不信你看大群,不少人也这么觉得
夏俊打开大群,果然不少人的火力点集中在了学生身上。又一条新消息跳出来,夏俊连忙点开:
【鬼邀】
别的不说,一个学生,这么晚了不回家也就算了,他还写作业,这么爱写作业回家去写不行吗?而且你说的,还喝酒,未成年人喝酒这就更不正常了啊?你自己都觉得不正常了还不去看看?整个大排档只有他在写东西吧?你就那么确定他写的就是作业?看过死亡笔记没?
很长一段话,尤其是最后一句,看得夏俊顿时冷汗冒了出来。他赶忙看向高中生的方向,结果发现他不在了!一瞬间夏俊的心都沉了下来。想了想,他点开了本次血字的住户的讨论组。
【夏俊】
我去看看学生那边……土圭垚也说他很危险
高中生不在,但是作业和笔还在,夏俊端着酒杯来到他的桌前,扫了一眼桌面,很普通的高中理科习题集,上面的字迹有些歪七扭八,但还是看得夏俊一阵怀念。环顾四周,似乎没人在注意自己,夏俊一页一页地翻看习题集,没有发现土圭垚说的死亡笔记什么的。翻开扉页,看见上面写着高二七班李廷的字样。校服就是附近高中的校服,虽然很想查查高二七班有没有这个人,不过在这个情况下根本不现实。夏俊摇摇头,把笔本都恢复原样,在一旁的座位上坐了下来。又过了一会,高中生拿着手机回来了,看见坐在一旁的夏俊,似乎有些警惕。
“你就这么走了,东西都不拿?丢了怎么办?”夏俊摆出一副知心大哥哥的样子,有了之前的那次经历,自己现在的演技绝对见长。学生似乎也放松了一点戒备,回到座位上坐了下来。“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夏俊继续问,就算暂时看不出什么破绽,学生留在这也还是不太正常。李廷没说话。“我之前也是你们高中的,我今年大三。”夏俊的血字可没有说不许说谎,现在的他,基本上也能随时一本正经胡说八道了。“高几了?有没有不会的题,我帮你看看?你也早点回家。这么晚回家,家里也不担心你?”
李廷盯着夏俊看了一会,“我刚给家里打完电话,说了我晚点回去。”向旁边让了让,似乎是示意夏俊坐过去。要辅导功课?师范毕业的夏俊可不怕这个。于是,夏俊一边不时帮李廷指点一下,一边玩24点,一边和群里的大家交流。
“夏先生,到你了,3、3、3、3!”明显喝高了的李雨大喊。
“啊……算不出!”夏俊晃晃手里的酒杯,一仰头喝了下去,看看身边的李廷,站起身,“酒不够了,我去拿过来。”
夏俊一边走一边低头看着QQ群里的动静,尽管有杨帆控制着,还是有人给爱伦喝了酒,毕竟不喝酒应该是不行的,但是大概明显是喝高了,爱伦现在无论是在群里还是在酒桌上都是霸屏的节奏,活跃得惊人。还好,应该只是喝多了话多的那一类,酒品大概没什么问题。杨帆的话不多,但是依旧很有条理,舞切则是很久没发言了。夏俊抬头看看,杨帆的样子还好,正在守护着喝高了兴高采烈的爱伦,舞切也是坐在一旁继续专注地想着什么,眉头紧锁;一串乱七八糟的文字跳上屏幕,夏俊看看魏百晨,看样子已经喝得差不多了……虽然之前舞切也有凭经验介绍过一些帮助醒酒的东西,但是毕竟,不能喝就是不能喝。“呃……三带一!”看来这个游戏真的不太适合他……夏俊扶额。吴默按实力来说没什么问题,但是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真的是争强好胜,很罕见地认真了起来,大有和李雨一决高下的架势。看着越来越混乱的场面,夏俊陷入了沉思,走着走着撞到了伍成端着酒杯的手臂,啤酒撒了伍成一身。已经喝高的伍成一拍桌子开始骂骂咧咧,夏俊赶忙道歉,好容易才脱身。任务结束的时间恐怕是大排档关门的时间,夏俊看看表,时间已经过去一半多了。他凑到大家旁边,小心提醒着时间。杨帆似乎盯上了李雨的包,百晨已经醉得不成样子了,还是挣扎着说他发现有两个人没有看手机;爱伦似乎很在意角落里的教授先生,还是想跑过去问,保险起见,杨帆决定带上已经快要不能自理的百晨,同样很在意李雨,万一这小子喝高了自己跑去先抢包就麻烦了,说不定抢走的瞬间就悲剧了。夏俊则是放不下土圭垚的话,回到了自己本来的座位拿酒。最开始要的三瓶啤酒还剩下一瓶,夏俊觉得再喝的话自己也要醉了。
还是……没什么头绪啊……别说是动手了,异常的话,这六个人都有和别人不太一样的地方啊……夏俊想把郑名的西服脱下来看看他有没有出汗,想打开李雨的包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大学教授先生爱伦已经跑去问了,不知道会不会再查出什么异常,目前看起来他最正常,但是在这种条件下,“没有异常”都可能是异常……夏俊开始乱了,还要阻止李廷继续写东西,因为只有他在写东西……说起来,现场客人中的异常者啊……我们这些住户,算不算客人呢?来到这里点菜,也算是客人了吧……那就是说我们也要算在其中……哎?说起来,西贡一直没怎么说话……是什么样的人来着?夏俊突然发现自己对西贡的印象非常模糊,他想看看,但是视线突然都开始模糊了……不会吧?!夏俊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随即说服自己,不能怀疑自己人,大家都是同一阵线上的……
稍微清醒了一点,夏俊端起剩下的一瓶酒走向李廷,那就赶紧帮他写完,他不就不写了吗……一不小心,又碰到了伍成,伍成一瞪眼,抄起酒瓶子就要来和夏俊打架。夏俊赶忙赔不是,尽管伍成对吃喝的执念比较大,但是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夏俊拼命赔不是,最后大排档的老板拿了把切肉刀过来,夏俊又赔了两瓶酒,这才劝住。
坐回李廷旁边的夏俊突然绝望了……对吃喝非常执着……从刚才开始,伍成一直在大吃大喝。有些人像教授啊王文啊什么的一直在忙别的事,并没有吃太多东西,如果真正的异常是饱的程度的话,眼看着午夜将近,大排档即将关门,他们既没能阻止伍成大吃大喝,也没有劝别人多吃一些,已经……没有任何扭转乾坤的希望了……夏俊已经绝望,但是又不愿意把这个可能性说出来,正在纠结,吴默的一条消息跳上了屏幕。
【吴默】
…大家不觉得现在很热?可是王文完全不出汗的样子…
夏俊仔细看了看坐在伍成旁边的王文,他刚放下电话,算完一个24点,输了,端起一杯酒送到嘴边。
【夏俊】
确实…他完全不感到热的样子,喝酒都是一滴不漏(思考.gif)
夏俊已经算是又清醒了,正在思考,王文好像发现了什么,突然站起身来,向吴默她们的方向走去,正在上菜的老板急忙躲闪,无意之中又碰了伍成一下。伍成已经醉得说话都迷糊了,但是连续被人碰三次肯定会恼,又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不想居然殃及了一旁的王文,莫名其妙被扑过来的伍成痛骂的王文也很生气,两个人推推搡搡开始打起来,王文似乎是不太想碰脏兮兮的伍成,始终刻意躲闪着伍成的动作。最终,怎么都碰不到王文的伍成似乎是恼羞成怒,不知怎么摸到了老板放在一旁的西瓜刀,夏俊一看不好,赶忙站起身来想要去拉架,刚碰到伍成的衣袖,伍成已经挥舞着西瓜刀刺进了王文的手上。
完了。夏俊想。但是更震惊的一幕还在后面。
就在西瓜刀刺入的一瞬间,王文的脸开始扭曲,那种景象……不可能是因为疼痛,不,这种扭曲程度再怎么说也不像人类了!公寓住户锻炼出来的经验让夏俊本能地判断,歪打正着中奖了,至少,王文,肯定不是人类!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王文还斜着扭曲的眼睛,狠狠盯着远处惊慌失措的吴默!吴默也明显看到了那张异常的脸。
“啊啊啊啊鬼鬼鬼鬼啊啊啊啊!!!”
吴默身边的舞切倒是瞬间反应过来,拉着吴默转身就向大排档外狂奔。
“跑!!!”夏俊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吼起来,迅速冲到桌边扛起了已经快要醉到不省人事的魏百晨,头也不回地向还留在角落的杨帆他们喊,“快走,分开走!”
住户们分成了三组,开始了各自的大逃亡。
夏俊扛着喝醉的百晨,不知跑了多远,一路上最开始是慌不择路,等缓过神来,夏俊也是在挑人少的小巷走。毕竟,还是不想把太多外人牵扯进来。为了自己的生存伤及无辜绝对不是夏俊的风格,大家也都不想的吧。
还好百晨并不是很重,夏俊跑得很快,没过多久已经远离了大排档的区域,已经接近公寓了。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我要吐了!”醉得口齿不清的百晨在夏俊背后大喊,不想被吐一身的夏俊赶忙把他放了下来。百晨扶着墙站了一会,真的要吐,夏俊赶忙掏出之前准备好的垃圾袋,拍着他的后背帮他吐了很久。看看表,午夜零点已经过了,大排档大概已经关门了……至少……他和百晨……活下来了?
吐完了的百晨慢慢清醒,“咦,夏俊……叔叔?”夏俊瞬间想起在一楼集合时,百晨一本正经地问了一句,“夏俊先生……我是该叫你叔叔呢,还是叫你哥哥呢?”当时的夏俊被问得一头黑线,随口答了一句“随你喜欢就好。”结果……这小子叫了叔叔……夏俊再次扶额。
“别人呢?他们呢?”百晨依然是迷迷糊糊地问。
“走吧,我们去找找她们。”应该时间已经过了吧……QQ群里发信息,没人回应,夏俊决定还是去找一找,就在Q群里留了言,拉上算是清醒的百晨一起向大排档返回。在大排档附近遇到了同样返回来的杨帆和爱伦。
“西贡呢?”夏俊突然想起来,虽然存在感很低……不过一定是住户吧……
“不知道啊。刚才我带上她最后跑的时候,大排档里已经没有我们的人了。”杨帆拉着爱伦的手,耸耸肩回答。
“所以就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了……”夏俊叹息,“我们去找找舞切她们吧,看来是吴默猜对了,异常是王文。”
“嗯,她们去那边了,对吧。”杨帆指指舞切拉着吴默逃走的方向。
“分头找。”
“好。”
商业街已经清场,已经没人在了。夏俊和百晨慢慢搜索,最终开始开口呼唤着吴默和舞切,不知过了多久,从前方远远传来了回应,听声音好像是吴默,她应该没事。
夏俊和百晨跑向那条小巷,看见了同样找来的杨帆和爱伦,看看小巷里面,吴默和舞切互相搀扶着,正微笑着向他们一边招手一边走过来。
如果西贡也没事的话,这次的血字就是……
“全员生还!”爱伦兴高采烈地喊着。
夏俊松了一口气,微笑着看看天空。
今天晚上星星真多啊……
林森第一次见到那个女孩时对方正垂首摆弄着手上的速写本,半阖的浅色眸子似乎鲜少有感情起伏。身为邻居自然是互相打了招呼,不过过程也仅是三言两语的简单交谈。
斑驳血色自墙面上散去后随手捡了几件应季的衣物放进行李箱,合上房门时在走廊上撞见正好同一时间推门出来的水淼淼,扬了个笑容道安,然后一边继续谈话一边并肩走向电梯,其间林森刻意控制了步幅好让两人前进速度趋于对等。
“...有什么想法吗?对第一次血字。”
“是说...不能撒谎对吧,据说每一次血字都惊险万分,几乎没有不死人的血字。您不觉得,这一次的血字从题面上看过于简单了吗...?”
本是意图为活络气氛随口抛出的问题,没想到对方居然一本正经地分析了起来,稍微有些讶异于女孩的冷静理性,不过还是未做过多表示地给予回应。几句话过后想着最好换个轻松愉快一些的话题,不动声色地择了自认为合适的说法询问出口。
“...说起来,淼淼这段时间应该可以回家去住了?父母会很高兴的吧。“
“回家?啊,这个问题我之前没有想到...其实,我的父母在其他的城市,住进这个公寓之前我是租房住的,并且在那之后我就退了那边的房子。所以,现在我只有这一个地方可以住了。”
“呃?这样啊...辛苦了。那么要来我家住吗?虽然不是什么高档的地方,不过住两个人还是没问题,入住公寓之后也有定期去打扫所以也不用担心卫生环境的问题。”许是因为得到意料之外的答复而想要说点什么弥补、脱口而出的一长串唐突邀请。
“..................嗯?”
短暂沉默之后随着电梯到达底层叮的一声脆响,带着疑惑意味的单音字过后,直到走至大厅中央都未再听到下文。
“......啊,好啊。”
就在两人于大厅沙发上落座、林森正打算说点什么蒙混过去的时候,耳旁即传来少女极轻的回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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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且先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