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季节的多洛克阳光明媚,而借宿的酒店也正好位于慕拉岛这么一个静谧的,远离喧嚣的岛屿上。卡莱拉并没有像室友那样立即前往周边地区进行探索,而是找上了先前约好的圭太,来到酒店的海滩旁,打着遮阳伞,懒懒地靠在沙滩椅上喝着冰饮...
———当然对于阿罗拉人来说!这是不可能的消遣方式。
卡莱拉在来的路上就一眼看到了酒店沙滩上的栈桥,判断出这里是个能够钓鱼的好去处。所以真实的情况是,她并没有管圭太是不是真的会钓鱼,先一步去前台租借好了两副鱼竿,带着鱼竿,敲响了圭太所在的寝室的门。
“圭太!!在吗!!我们去钓鱼————”
圭太能看到的,则是手持鱼竿,背着保温箱,叉着腰等待自己出门的卡莱拉。
“阿罗拉——酒店附近的就有栈桥,保温箱和鱼竿也借好了!来看看能钓什么上来吧?而且宗一亲好像有举办什么烧烤的活动....真想尝尝手艺...”
卡莱拉的脑子里已经开始浮现所谓的关都庙会景象以及那些地方小吃,像是海边的炒面,海边的烧烤或者是五彩缤纷甜甜刨冰....
“卡莱拉!我也想去!但是你站在这个地方不挪开我没法出去!”
炭烤海鲜即将送入口中的幻象被话语所打破。
“啊抱歉抱歉,然后圭太你会钓鱼吗?需不需要教学?”
阿罗拉本就是海岛,因此钓鱼可以算是人人都会的技能。但如果是城都的情况就不好说了...
卡莱拉带着疑问将手里鱼竿塞给对方,自己则从箱子中捞出冰水猛的大灌。
“嗯!我爷爷教过我!而且要做料理的话,食材果然还是越新鲜越好!”
圭太接过鱼竿似懂非懂地说着。而一路跟随地球球似乎得知了今日的活动之后开心地喷起了火。
今天的垂钓,势在必得!
卡莱拉看着酒店提供的高级鱼竿与种类丰富的鱼饵,燃起了对决(?)的动力。
为了不惊扰海底的宝可梦群,两人稍稍拉开了点距离,在这栈桥的两侧抛下钓竿,看着精灵球的浮标,在这水上沉沉浮浮。
卡莱拉紧紧盯着浮标,感受着手里钓竿传来的震动。然后———
从钓竿传来了同之前不同的拉扯感,这是有东西咬钩的讯号!
卡莱拉控制着卷线器,将鱼线收收放放,紧紧盯着线与竿的链接之处,深怕中途线因为弹性耐力的不支断开,到手的猎物飞走,竹篮打水一场空。
伴随着小心翼翼地操作,“它”也越来越近...
是章鱼桶?是太阳珊瑚?难不成是拳海参或者啪嚓海胆...?
卡莱拉手里的绕线器卷得越来越快,而下一秒,对方为何就即将揭晓....
猛地收手一拉,一个红色的,有着金色背鳍,随处可见的某个宝可梦瞪大了他那呆滞的眼睛,不断的蹦跳着。
———是随处可见的鲤鱼王!
卡莱拉叹了口气,仔细检查发现和平常看到的毫无区别之后,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回了海里。
见几次钓起的不是道具就是鲤鱼王后,卡莱拉决定放弃垂钓,看看同伴的那边的动静。
“圭太———你那边有什么收获吗———”
“嘘...嘘!”圭太那边似乎暂时还没什么动静,因此十分在意周围的声音对海里宝可梦所带来的影响。而球球也是十分在意且焦虑的探出脑袋走来走去。
即便是小小区域之内,抛下鱼竿也有千差万别这点也是钓鱼的乐趣所在。
略过一会儿后,圭太的那根鱼竿也终于传来了动静。
而卡莱拉则按耐不住想指导的心,慌忙转身朝着圭太的杆看去。
“线!收线!!”
两人都不是第一次垂钓,自然在这方面不须多教。精灵球的浮标时远时近,而二人的心也随着那颗球上上下下。
不要,不要鲤鱼王....这是卡莱拉的心声。
希望这次不会脱钩!这是圭太的心声。
球球见浮标越来越近,也从稍远的地方慢慢凑过来,好奇的朝着钓竿看去。
一个带有许多灰色尖刺,主体发紫的宝可梦被圭太吊起。
看到不再是那熟悉的红色的身影,卡莱拉松了口气。“太好了...不是鲤鱼王。”
“但这个是什么?是不是脱钩或者钓上了海里了什么东西?”钓竿上的“东西”只是刚浮出水面,尚未看清全貌。就算是被错认成垃圾也不稀奇。
圭太微微用巧劲一甩,这个“东西”便落到了栈桥之上。
黄色的类似两个圆球部分和鱼线相连接,而圆球的两侧像是眼睛,画着两个紫色的小叉。
“是宝可梦....?”卡莱拉不太确定地自问自答,掏出了图鉴朝对方扫去,成功显示地播报内容让二人松了口气。
“是没见过的宝可梦呢!”
“名字是啪嚓海胆,然后尖端会带电....凯欧卡!”卡莱拉正准备趁着对方还在昏厥的状态下冻住对方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机会。但看着跃跃欲试的圭太和球球,嘴边的指令变成了其他内容。
“.....静观其变吧!”
刚刚进入战斗姿态的凯欧卡帅了不到一秒,又回到了懒洋洋趴在地上的状态。没错,这里的战斗,应该是将啪嚓海胆钓上来的圭太的与球球的表现时间。
“圭太!对方是电属性宝可梦并且现在还在昏厥状态!让球球进行攻击!”
没等圭太下令,激起斗志的球球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猛地朝对方撞去。
在球球的撞击之下,啪嚓海胆的尖刺断掉,啪嚓海胆也从昏厥中醒来,朝着球球发出了道道电击。
而球球则唤出了烟雾将自己整个遮挡住,让啪嚓海胆的电流无处可去。
而那些电流确实没有扑向球球,而是落在了...仍然有些潮湿地木质栈桥上。找不着目标的啪嚓海胆结束了放电后正打算溜走,而浓雾之下喷出的小型火焰打了个措手不及。
当然最惨的还是在栈桥上的训练家,潮湿的栈桥传来了阵阵麻酥酥的电流,原本就有些炎热的岸边在火焰的燃烧之下更显燥热。这份炎热也让人稍稍冲昏了头脑。
但战斗【逃跑】还在继续....要是错过了现在这个时机,啪嚓海胆就真的跑掉了。
“圭太,球!球!!”看到到手的新宝可梦要飞了,卡莱拉不由得显得有些焦急。
“啊?对!”
圭太慌慌张张地掏出精灵球朝着啪嚓海胆扔去,球摇晃了几下,以咔哒声收尾。
“我收服啪嚓海胆了!!”
“你成功了!圭太!”
在圭太正式收服了啪嚓海胆后 ,时间也渐渐进入傍晚,海风给这里也带来了阵阵凉爽。
看到对方成功收服新宝可梦,卡莱拉表现出了一些羡慕。但钓鱼的乐趣就在于随机,自然也不会对此有怨言....
不不,还是想要新的没见过的宝可梦!
“好啦!今天虽然没钓到食材,但是有啪嚓海胆也是个不错的结果!我们收拾收拾回去吧!”
卡莱拉故作潇洒,喊起了同伴们的名字,但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自己的凯欧卡好像变得有点点不对....?
“凯欧卡?”
六尾可不会因为来到了新地区因为晒太阳而化掉。但面前看起来软绵绵的部分肯定不是六尾的身体部分,而且软绵绵的,看起来就很想摸。
但也确实传来了凯欧卡的声音。
说不定是什么亲人的宝可梦...卡莱拉从箱子里掏出了两份橙橙果递了过去。
看到了树果的白色棉团飞起,露出了蓝色身体。然后在卡莱拉的手中啄食着。
“真是乖孩子啊....那这个吃吗?”见对方吃完了树果还没有离去,卡莱拉从保温箱里又摸出了木子果朝对方递去。
青绵鸟乖巧地继续啄食着,而卡莱拉则谆谆善诱地开始了诱导。
“要不要来做我的宝可梦呢?到时候树果任吃,而且我朋友是树果养育专家,肯定之后也能为你提供不错的食物....”
卡莱拉小心一字一句地讲着,时不时确认起面前青棉鸟的态度。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点头】后,她掏出了精灵球进行试探。
但青绵鸟巧妙地避开了卡莱拉投掷出的精灵球,轻巧地来到她的帽子上,一脸困惑地看着众人。
“什么嘛....你只是馋嘴想蹭饭啊。那么在你玩腻了离开之前,我们就一起行动吧。那家酒店的饭~可是好吃的不得了哦?不过都给你白吃了,晚点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就帮帮忙不要吃白食————”
“啾!”
虽然没有钓上来成果,但获得了同伴,也可以说是收获颇丰的一天...吧?
反派突击!!
结束了在八十星(?)酒店优先悠闲的下午茶,卡莱拉和圭太决定去往商店街购物。
“呐圭太,来了当地果然,要买当地的小零食吃!”卡莱拉故作深沉,同一旁的圭太说着。
“是呢!果然这种适合就该和球球一起买些小零食吃!”说到零食圭太两眼放光。
“go,go——!”提到好吃的卡莱拉也两眼放光,快步向前。但是越往前,震耳欲聋的电子乐声与奇特的叫卖声便越加响亮。
而抱着霜奶仙的,头戴贝雷的浅蓝色头发少女同圭太擦肩相撞,但迎来却是一句。
“没有……零食哎?”
她有些困惑地小声念着。
“嗯嗯?什么没有?”
“什么!超市的零食被人抢光了———”
和被撞到的少女相比,卡莱拉和圭太二人反倒是发出了更大声地哀嚎。
同二人参加而过的少女又转了个方向,朝着超市的方向迈去,犹豫不决是否进入超市之中,和周围的人来人往的人们形成了不小的对比。以旁人的角度来看,可以说是相当奇特了。
抱着像是雪白奶油一样的宝可梦的少女围绕着广场走了一圈又一圈,但看起来好像毫无目的地。或许是打算进入超市之中,但也并没有朝着那边迈步而去。
和安安静静的她形成对比的,则是再超市门口,头戴奇怪帽子,身穿蝙蝠衫的一男一女。
“大甩卖!还在担心买不到零食吗!现在不要999,不要180,只要99就能买到豪华多洛克大礼包!心动不如行动!”
而一旁年长不少的男性则是很随意地扶着不知从哪弄来的小桌板小声吐槽“我说,Rosa,这价格真有人上钩吗...”
少女时代没有回答他,或许对话的声音都被我震耳欲聋地电音所掩盖。
在桌底下略前方的地方,灰色妙喵则是拼命地挥舞着小旗子,以此来吸引人们的目光。
这番操作虽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但不合理的价格劝退了不少人,有人因此没有几人在此驻足。
银发少女挣扎了一会儿,犹犹豫豫地掏出了自己的钱包。正打算购买被称作是“豪华”大礼包的六包零食...
“等下等下!六包零食怎么可能这个价格!就算是旅游城市也太不合理了!这比不讲川柳的大木博士还要奇怪!”卡莱拉立马开口说道,试图阻止少女就这么落入陷阱之中。
“果然跟过来是对的!这薯片价格完全不合理!”圭太也再一旁附和着。僵持住的场面让银发少女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买还是不该购买....
这时的卡莱拉和圭太才看清在这里摆摊的二人是谁。似乎在记忆的某处,在游轮上曾见过两人。
“你们是————”
见自己的身份被认出,少女索性放弃思考,拉着一旁地男性摆起自认为很酷的造型,开始了自我介绍。
“没错!我们就是!”
“偷蛋的坏人!(送奇怪蓝色寿司的好人!)”
“——是切萨雷自卫队啊!”橙发发少女不甘示弱地大声喊道。
“比起反派怎么感觉在负责吐槽了...”头戴蓝色帽子的男性说着,而妙喵旗子不知何时,多出来“就是 就是”的字样。
少女不为所动,继续说着。
“哼哼!土王挡住了入口,你们也没法进入超市。破破袋也阻止你们过去!想要买零食的话,你们就不得不接受这个价格!这可是我和Blu想出的绝妙计划,为此我们可是斥巨资购买了所有零食!”
“Rosa,最后那句其实不说也行。”
【就是 就是】妙喵又一次地挥舞了旗子。
不过很可惜,Blu的吐槽全部被巨大的外放音乐所掩盖。
卡莱拉倒是很忠实地做出了对应的举动。将手伸向侧身,掏出属于雷啾的那个精灵球将其放出,指指音响便顺着指令对其使用了十万伏特。
到底是电器机械,被这么一电之后音响就再也发不出声来。
没了那震耳欲聋的音乐,对话也变得轻松不少。
“哼哼!圭太,我们上!把属于大家的零食给抢回来!”
“好!球球,我们上!”说着圭太也趁势掏出精灵球,放出了球球。
对战,一触即发。
虽然这边已经如火如荼的进入到战斗状态,但蓝发少女还是没理解状况。
“总之帮我们打倒这群人就能获得特产薯片了!”见少女没反应过来,卡莱拉以最短的话语进行了解释。
球球小步小步朝着不断制造垃圾的妙喵走去,二人【二宝】激烈地争论着,谁也不服谁。最终演变成了一场一对一的战斗。
“加油,球球!”不熟悉宝可梦对战的圭太,选择了使用声援的方式参与战斗。
火球鼠球球则是快速一闪,先发制宝地扑向妙喵给予对方一重击。回来的时候才发觉,这只妙喵原本为粉色,只是因为灰尘太脏了而变得如此。在这一下撞击之后,球球身上也沾上了不少灰,整个火球鼠显得有些脏兮兮的。
但妙喵并没有因为这一击而劝退,反而是用起了自己最为擅长的精神攻击,一下子重创球球。
“球球!这次换火焰试试看!”
球球应声,朝妙喵喷出了炽热的火焰。
少女不知干什么合适,最后选择了利用自己的宝可梦来扰乱对手。
“霜奶仙,协助那边的火球鼠,对妙喵使用天使之吻!”
妙喵没能同时抵挡两方的袭击,虽不至于昏倒,但也进入到了混乱状态之中。
“等下,你们怎么一次上两只,不讲武德的吗!”少女有些急忙得说着,也掏出了自己的精灵球。
“那我可就让粘粘宝上了!龙息!”
粘粘宝张开嘴送出强烈吐息,龙息成功的攻击到了球球,而进入混乱的妙喵则将这一次的精神冲击用在了才刚出现的粘粘宝上。
“啊啊!不是这边啦妙喵大人!!"
“球球,你可以的!站起来!撑住!”圭太的话语与羁绊比想象中的更有力量,在她的呼喊之下,球球浑身是伤但仍一瘸一拐得支起了身子,仿佛在说还没有结束。
“用超强极限暴焰弹解决坏人!”
画没说完,摆出火系
"啊呜呜,霜奶仙,对了,对那边的火球鼠进行装饰哎!”
着急的少女看着目前的情况发出了悲鸣,有些手足无措地把同霜奶仙下令。
白色的霜奶仙散发出自己所特有的咸甜香味将球球包裹,给予它又一次地安慰与力量。而摇摇晃晃的球球努力站稳,又一次地喷射出火焰,这一次的火焰,是球球的最后一击,炽热的火焰比之前猛烈。或许是提前认知到黏黏宝是龙属性,火焰攻击效果不佳,这一击砸在了妙喵身上。
....混乱状态之下的妙喵在这一击之下,彻底倒下。
但球球也没法继续撑着对战,蜷成一团倒下。
现在,又一次变成了一对一的对战。而现在的对战双方则变成了霜奶仙和黏黏宝。
不过蓝发少女并没有打算参战,抱着霜奶仙朝着圭太和球球的方向跑去,检查起球球的伤势和寻找伤药。
而卡莱拉则同二人背对,思考起该如何解决散发恶臭的破破袋和....倒在地上的巨型甜甜圈。
“那是什么啊挡在门口挪不开的...”卡莱拉掏出图鉴识别着未知的巨型甜甜圈,而雷啾也在处理了音响来到训练家的身边,??“
没等BLU反应过来,Rosa就抱着妙喵消失在了广场,留下了一堆残局给BLU收拾。
一旁的卡莱拉和雷啾也步步紧逼使BLU无法脱身。
浅蓝头发少女和圭太也凑了过来,将BLU团团围住。
“请给我薯片。把薯片卖给我。”不用说能看出,少女对零食相当执着。
“不准高价卖出!!还有,垃圾也得全部清理干净!”这是卡莱拉的训斥。
“清理干净!”这是抱着球球的圭太的复读。
看来,在BLU将这一切复原之前,是没法逃过这三人的监视了……
而以原价购入零食的三人一人拿了一包不同口味的薯片开心地吃着分享着,监视着BLU完成打扫。
不知这算不算不打不相识,在这场事故结束之后,卡莱拉才想起自己还不知道少女的名字。
“刚刚真是多谢了——呀,原价买到零食可真是太好了!可以把名字告诉我们,暂时一路前行如何?”
开心的霜奶仙将自己的鲜奶油装饰过的树果递交给了每个人,通过这种方式来表示自己的开心。而少女也露出笑脸,回答了对方。“好,我是彤云。之后还请多多指教!”
圭太则将薯片和刚刚拿到的树果相结合一起吃下,含含糊糊地说着自己的名字。
“我是卡莱拉!之后也请多指教啦?”
看来最后受伤的,只有切萨雷队罢了。
黄昏亦为逢魔时。
这是从大人们那里听来的,黄昏,以及夜晚的故事。
绝对不要在这时间前往孤岛,孤岛四面环水,是牢笼,也是监狱。用水,将岛内与岛外二者隔离开来。但这并不长久,仍需日月之力把控加强水的效果。
而黄昏这一特殊时间,不属于光也不属于暗,不归属索尔伽雷欧也不归属于露乃亚拉,无人看管,自然也就有了可乘之机...因此在这个时候很容易看到本不该看到的东西。
卡莱拉手持薯条,一遍挤着番茄酱一遍和彤云故作神秘讲着
。
“那我们为什么买薯条?”彤云一遍吃着薯条,一遍表示着自己的不解。多洛克地区的薯条是粗薯,有着金黄色人手指粗细金黄有着酥脆外壳的薯条,在黄昏地暖光之下显得更为诱人。
“听说湖边和薯条很配...?而且我也想试试能不能靠这个吸引点海鸥或者类似的宝可梦呢!”卡莱拉晃了晃薯条,满不在乎的说着。
从研究员那边接到了将怪声一探究竟的委托后,卡莱拉学着他讲述的故事的那样购买了两份薯条,坐在这和彤云分食着。
虽说是听来了怪谈,但卡莱拉始终相信这世上并没有什么灵异与鬼怪,多半是什么未知宝可梦作祟。
彤云点点头表示赞同,但怀里名为面包的狗仔包好像察觉到异样,开始低声叫唤,膨胀起身体。这也引发了卡莱拉的注意,
“彤云,面包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在这风平浪静之时,狗仔包的这个反应多少有些奇特。
彤云好像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同似地,继续吃着薯条。
而卡莱拉则掏出图鉴,朝着两人的前方扫去。
“他们不是说,这儿会有电海燕或者长翅鸥的嘛。就算拿薯条勾引怎么一个也没看到?来吃晚饭了———”
“被吓跑了吧?因为那个奇怪的吼声。”彤云紧紧抱着狗仔包低头说着。
“嗯?可是我这边什么都没听到啊?”
卡莱拉有些困惑,但还是竖起耳朵认真听着岛上的动静。
图鉴半天没有发出声响,过了半会儿传来的则是一句又一句的error警报。
“错误,error。错误,error。无法识别!无法识别!”不是图鉴里已知的宝可梦,也不是未知的宝可梦。它真真切切地找到,捕获了什么的动静,但并不知是何物。
“等下等下?!彤云,前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卡莱拉有些紧张地一把抓住对方的肩膀,而另一只拿着图鉴的手则来回移动希望图鉴能够识别出什么东西。
图鉴的报错声持续响着。没有停歇,干瘪的机械音不断重复着同样的内容,令人生厌,直到夜幕的真正降临才停止。
“这不是完全没读出来....?肯定是我打开方式有问题。彤云,你也来试试!”卡莱拉收起了自己的图鉴,用手肘戳了戳一旁的同伴。
好像从刚才开始就没什么动静,就是安安静静地吃着薯条。这里的薯条真的有那么好吃吗?就算是再好吃也不至于如此?外力也没有产生什么动静。
“彤云,彤云?!”
彤云没有回复,而是抬头仰望天空。不知什么什么时候开始,她胸前抱着的宝可梦变成了自己不认识的模样。
不是已知地那三只,是一只棕色的,和面包狗相比更为狭长的存在。全身棕色,但仍具有部分特征。身上也散发着好闻的小麦香气。
卡莱拉如测试般将图鉴朝着面前不认识的宝可梦指去,这次图鉴正常的响起了播报。
“麻花犬,妖精属性,狗宝可梦,狗仔包进化体。皮肤表面遇高温会变硬。”
“什么嘛,这不是还没故障。狗仔包居然悄悄进化了,可真是好事情。刚刚的报错得记录一下报告给博士。”卡莱拉小声抱怨着,朝图鉴看去,显眼的红字爬满屏幕,但上面的符号犹如未知图腾让人看不明白。
“不不果然还是故障了吧....彤云救救我!救救我的图鉴呜啊!”悲鸣声响起,卡莱拉脑子里全是图鉴坏了怎么办。
“唔,让我试试?”彤云没太理解自己的同伴为何如此激动,只是有些狐疑地照对方说的打开了图鉴。但好像没有什么奇怪的报错声,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文字浮现。
咆哮声打断了电子音的介绍,将声音盖了过去,那咆哮声越来越大,一阵接着一阵,似战吼,诉不平,倾哀怨。伴随着声音,巨大的黑影也朝着二人袭来。
没事,能被识别就是宝可梦,是宝可梦的话打一架就知道结果如何了..万一遇到什么多洛克传说宝可梦也不是不行。
“我就默认你这东西是恶作剧的幽灵系宝可梦了!管他识别出来出不来,八成就是障眼法!彤云,我们上!打趴下就破案了!”
卡莱拉掏出宝可梦球,派出了自己唯一恶属性的卡马拉。
夜晚的卡马拉圈状的花纹泛出了...同以往不一样的红光。
本不该如此才对,但今日血月当头,再加上情况紧急,自然卡莱拉也顾不上那么多。她本就是一个劲儿往前冲就忽视逻辑和细节的人,自然也没有发现这有什么不对。
“恶之波动!”
卡马拉释放出的骇人气场对对方可以说是毫无影响。
黑影只是越来越近,它没有攻击,也没有别的动作。只是朝着岸边,两人所在的地方俯冲而来。
“破坏光线!”
而麻花犬的发出的强烈光线击穿了对方的右翼,使它不得不放慢速度。
“那么这次奇异之光!”
卡马拉身上圈状花纹亮起,红光一点点扩大聚集汇成球状,围绕着那黑影上下浮动,就像是黑幕上挂着两个血色月亮,久久没有散去。但这也让黑影产生了混乱,战吼化为一声悲鸣,然后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麻花犬因为刚才的一击暂时没法动弹,乖乖坐在彤云怀里。彤云抚摸着怀里的麻花犬,并没有移动。对黑影的下落并不吃惊。
卡莱拉则带着卡马拉立刻冲了过去,确认起对方究竟为何物。
巨大的翅膀与黄色利爪。但翅膀末端的颜色和以往的不太一样,冠羽也有所不同,但大体的造型怎么看都是———
“勇士雄鹰的,地区形态吧!”
天知道这实习研究员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但疑似勇士雄鹰的宝可梦好像并不服输,直勾勾地瞪着来的一人一宝可梦。
“哎哎?瞪着我干什么?又不是我喊你吓人的,我才是受害者咧!行啦,给你薯条然后我们和好?”
卡莱拉摸出了被自己吃的只剩几根的粗薯喂给对方。期待着对方的反应。
对方仍然紧紧盯着,看来并不是一点薯条能够收买的。
卡马拉再次出击,利用哈欠使勇士雄鹰进入到睡眠状态然后进行捕捉z
见对方进入睡眠状态,暂时没法造成威胁,卡莱拉赶紧呼唤同伴前来探查。
“那只勇士雄鹰情况如何了?要不要治疗一下?”彤云虽然没有看到这勇士雄鹰的真面目,但却先一步得知了其真身。
“诶?彤云你不是没看清吗?”
彤云将能够恢复体力的树果小心递过去,带着困惑地语气说着,“但是图鉴从一开始就说了是勇士雄鹰啊?我还在想卡莱拉你那么急急忙忙地过去是怎么一回事呢。好像被什么东西附体了那样...我和冰淇淋都很担心你。”
....冰淇淋?那不是霜奶仙的名字吗?
卡莱拉猛然回头看去,发现彤云怀里抱着的还是那只麻花犬。为什么她的图鉴没问题,为什么她所看到的和我看到的不太一样?脑子里冒出来一个又一个的问题。
黑色的雾气不知何时出现缓缓升起,缓缓包裹两人。
“彤云,你为什么抱着麻花犬喊冰淇淋?不应该是面包吗?”
“可我抱着的是就是奶霜仙?”
“嗯?”
困惑和黑色的浓雾一起不断膨胀,但卡莱拉放弃思考,决定先面对造成骚动的罪魁祸首。在尚可能够看清勇士雄鹰的时候,先一步地朝着那只扔出了两枚精灵球。
红光被黑雾所遮挡,无法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没法从声音判断到底是抓住了还是没抓住。
所有的一切,只能交给浓雾散去后定夺,一探究竟。
伴随着太阳的缓缓升起,浓雾散去,剩下的只有扔出的精灵球以及面面相觑的二人。此时彤云的怀里抱着的,不再是麻花犬而是之前所见过的奶霜仙。
“难怪用的是恶之波动和奇异之光...是月亮伊布啊。”
“哎?你看到的是什么?”
“白色的。不太出来的那孩子?”
对方应该说的是凯欧卡,但一般并不会将它带出门才是。
“我今天根本就没把它带出来才对...?”
“诶(诶)?!”
似乎旧的问题还未解决,新的问题就已经出现。地上的两个精灵球正静静躺着,等待着掷球人将它们开启。
打开之后所看到的还会是那勇士雄鹰吗?
或许,只有打开精灵球的人才能见证了。也无人知晓,在那天夜里两人所看到的,是否是真实的同伴。
作者:凰
评论:笑语
(PS.我想写一个少年冒险的热血故事,然后就变成这样了。)
卡斯普利塔站在道路尽头,张开双臂。
因坎尼们在他身边不远处盘旋着、尖啸着,爆发出炽热的白光。这些女妖愤怒得几近发疯,外来人闯进了她们的栖息地,惊扰了她们长达千年的安眠,而现在她们却只能在空中徒劳地掠过,连闯入者的一片衣襟都碰不到。
尽管如此,她们依然有着足以致命的武器。她们的形态,一团看上去像风一样的光,与破旧的书本纸张上绘制的那些不同,她们的光来自月亮升起之前,是从虚空之中分裂而来的最本源、最纯净的能量,能将看见她们的一切生物的眼睛灼烧成空洞。
所以闯入者们全都紧闭着眼睛,在脸上蒙了厚厚的黑布,这样他们就不必在女妖们面前失去他们的眼睛——即使这意味着同时他们也会因看不见而随时可能坠入深渊。
因坎尼们仍在尖叫着,将狂怒的光芒如千万根针一般四射开,卡斯普利塔的皮肤在厚厚的衣物下开始感到刺痛,塞着棉花的耳道也渗出血来。很快他就听不见那些尖叫声了,当然,他什么也听不见了,除了自己的血液在血管中奔涌流淌的声音。
他的心跳很快,血流声如同海潮,让他呼吸急促,却也让他慢慢平静下来。无形的阻力抵在他的鼻尖和脚趾上,他摸索着试图继续往前走,发现自己无法前进哪怕一寸。
这意味着他到了,卡斯普利塔想着,找到了,终于到达了。前往虚空的大门就在道路尽头,这是从千年前传下来的指示,而在人们已经逐渐把它当成一个用来哄孩子的故事、一个找不到源头的传说的现在,卡斯普利塔触及了这扇门。
然而让他自己也没想到的是,这并未让他感到多么兴奋。卡斯普利塔深深吸气又呼气,疑惑为何除了胸腔处那剧烈跳动的心脏所带来的雀跃之外,自己的身体与思绪都如此平静,平静得简直不像个历经千辛万苦、失去了不知多少个同伴才走到终点的冒险者。
因为这里不是终点。不知为什么,卡斯普利塔这样想到。这里不是他的终点,这是那些死去的人的终点,却不是他的,他抵达这扇门前不是为了就这样转身离开的。
于是他再次深呼吸,退后几步助跑,在因坎尼们变得绝望的叫声中用力往前一跃,向上坠落。
为这一次坠落,他准备了整整五年。不只是他,那些在起点等着他的人,一个个倒在他身后不知生死、一路与他一起走上来的人,每一个人都准备了整整五年,为这一刻,他们等得太久。
五年前的这一天,深黑的月亮第一次开始闪烁,长者们惊惶失措,派出手下的学生奔走相告,劝人们待在屋里不要出门,更不要去直视那闪烁的光芒。
那时卡斯普利塔刚满十二岁,是那一年长者新接收的学生之一,外貌普通,资质平平,但脑子机灵又会说话,格外讨人喜欢。和同伴一起穿行在房屋中,挨家挨户嘱咐居民时,一个老人在窗帘后面叫住了卡斯普利塔。
“孩子,”他喊到,半个身子都在阴影里,“你进来,我有话要问你。”
卡斯普利塔从没听过那么嘶哑难听的嗓音,他和同伴一起看向老人,都停下了脚步。“是你,不是你。”老人对卡斯普利塔点点头,又冲他的同伴摆了摆手。
同伴与卡斯普利塔对视了一眼,神色中流露出一丝犹豫,但不知为何,卡斯普利塔想都没想就做出了决定,笑了笑让同伴先离开,自己推开那扇斑驳的旧木门,走近了老人的屋子里。
现在想来,那或许是一种预感,一种要到应验之后才会记起,然后恍然大悟的直觉。正是这种直觉让卡斯普利塔走近了如同一座图书馆一般的屋子,结识了这个世界上拥有着最丰富的知识的人——那个名叫怀森的老人。
而在漫长的、艰辛的五年之后,也正是这种直觉,让卡斯普利塔在路上走到了最后,跳进了通往虚空的大门中。不过这已经是很久以后的事了,在卡斯普利塔走进老人的房间,在小圆桌边堆满了书籍的角落里找到一张颤颤巍巍的破椅子坐下时,他还完全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些什么。
“我问你,孩子,”老人说道,拎起一个茶壶往桌上的杯子里倒茶,“外面怎么回事?”
“月亮在闪烁。”卡斯普利塔回答道。老人把装满了茶水的杯子捧起来向他递过去,卡斯普利塔赶忙接过道谢,并在同时意识到两件事。
第一,这张桌子上只有这么一个杯子,而这个房间中在他目光能触及的地方也没有能藏下第二个杯子的位置。
第二,老人的手在微微颤抖。
一些洒出的茶水沾在老人枯瘦的手指上,而他没有去管,只是坐倒在卡斯普利塔对面的圈椅里,从怀中摸出一卷纸展开,急匆匆地翻到纸卷最底下,瞪大了眼睛去看那上面的内容。
“一样……”老人喃喃道,声音低到卡斯普利塔差点儿没听见。“……您说什么?什么一样?”卡斯普利塔下意识问道,他想要探过头去看看老人在看的东西,但考虑了一下,还是没那么做,只是握着冒热气的茶杯,等着老人碎碎地念叨着查看那些纸卷。
当杯口的气雾开始变得稀薄,向空气中散去时,老人终于抬起头来,看向卡斯普利塔:“你是哪个长者的学生?十四还是十三?”
“是长者十二,”卡斯普利塔说道,在提到师长时换上了尊敬的表情,“我今年刚成为他的学生。”
“哦……”老人若有所思地点着头,视线又落回铺在膝盖上的纸卷角落里。一会儿,他又重新抬起头,神色怪异:“他们还教你们关于月亮的事吗?”
卡斯普利塔想了一下,看向他:“是的,我们会学习有关月亮的一切,包括传说起源、物质组成和人文影响。”
老人听了他的回答,忽然间笑了一声,嘴角堆起的皱纹透露出嘲讽。“我就知道,”他说道,表情变得不屑,“他们手里那么多东西,却只敢教你们这点'知识',一帮懦夫。”
轻蔑自这番话语中满溢而出,然而卡斯普利塔并未就这样因对他的师长的辱骂而感到愤怒,他没有错过老人话里潜藏的那一丝不甘。
没等他仔细去思考,老人再次开口了:“你就不好奇吗?为什么月亮会从圆形变成一个弯钩,又从弯钩变成圆的?”
卡斯普利塔愣了一下,刚要开口就被打断了。“你不好奇为什么月亮总是黑色的,而天幕却是白色的吗?”老人继续说着,盯着卡斯普利塔一点点睁大的双眼,“你不好奇为什么当你看着我时,我的影子总是跟着你视线望过去的方向转吗?”
“你就不好奇,照亮一切、让你看见一切的光到底从哪儿来的?”老人又说到,布满血丝的眼睛居然亮了起来,就好像一只发现了猎物的山猫,神采奕奕地紧盯着坐在对面的卡斯普利塔。
卡斯普利塔在这样的目光中隐约感到坐立不安,而与此同时,老人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比他的眼神更让人难以直面,卡斯普利塔开始觉得如果他不在现在离开,那么接下去要发生的事将会永远改变他所相信的一切。
于是他稳稳地将一口也没喝的茶杯放在小桌上,脑子里想着搪塞的说辞,准备站起身离开。
但是他离不开。一部分的他想着“必须离开”,而更多的他则告诉自己“我想留下”,两股意识在他的脑海里较量着,最终的结果就是他的身体依然牢牢地粘在那把吱呀作响的椅子上,屏住了呼吸,静静地等待着老人对他做出命运的判决。
老人看着他放下茶杯,顺势端过去喝了一口,平稳地说道:“你就不好奇,那轮深黑的月亮究竟是什么吗?”
就是这个了,卡斯普利塔呼出肺里的气,心想到。
他当然好奇,好奇得不得了,从学会独自思考的那一刻起他就开始好奇这一点,已经好奇了足够久了。
人们看见卡斯普利塔时,通常都会认为这孩子沉默寡言,看上去经常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只有当和人交流时才能知道他有多会说话。实际上,这完全是因为卡斯普利塔总在观察。
他观察每一个人的表情与动作,观察他们在做不同的事情时的表现;他观察山石与草木,观察每一天都在变化的黑月,也观察其他人看着黑月时的表情。他太善于观察,因而遗失了表现自己的能力。
而就这些年来他观察到的来看,卡斯普利塔确信,他不是唯一一个对老人提出的那些问题感到好奇的人。于是又一件让他好奇不已的事出现了:为什么人们明明会思考这些问题,却从来不将它们提出?
所以他留了下来,坐在老人对面,等着答案展现在他眼前。尽管他知道有时答案也会不尽人意,但他还是留了下来,因为他想要知道。
在好奇了那么久之后,没有什么比真相更重要了。
所以他渐渐知晓了一切。他知道了月亮每日变化并非像书籍上所写的那样,是它在呼吸,而是因为他们的世界在旋转,人们感知不到这一点,但却无法否认它。
他知道了天幕并非是“天”,而是包裹束缚着这个世界的一层“壳”,能看见月亮的地方则是“壳”的缺口。
他知道了照亮一切的光并不来自月亮,也不来自壳,而是来自每个人的双眼,人们看到什么,就照亮什么,因而他看见的一切阴影都藏在物体之后。
他知道了太多太多,到最后,他甚至还知道了黑月并非“月亮”,那从壳的缺口中透出的不是能照亮世界的光线,而是漆黑一片的虚空。
这真相显然不属于会让人乐意接受的那种,即使是好奇了这么多年,卡斯普利塔也依然一时震惊得忘记了呼吸。但好在,这时他已经不是一个人,他的身边聚集了足够多的同伴,这些同样因好奇而求知的人围绕在他身旁,与他一起分担着真相的重量。
在这之后,有限的世界已经不足以满足求知者们,他们渴望着更多,更多的真相,以及在真相背后的事物。
因而在足够久的计划之后,某一天的正午,他们结伴踏上了前往虚空大门的旅途。这不是一场探索,他们知道自己要往哪儿走,向上爬,爬到壳的边缘,爬到那个缺口上,那里一定就是大门所在的地方。
但明确的目的地并不会让这趟旅程轻松上多少,他们在众人怀疑的目光中出发,经过道路两旁长者们铁青的脸,翻上尖利的石壁,穿过密不透风的森林,在暴雨中发烧眩晕,在急流中沉入水底,在从未有人涉足的高山上与野兽一同掉下悬崖。
他们一步步向上爬着,不少人中途放弃,更多人陆续死去。越发稀薄的空气让卡斯普利塔难以呼吸,他与剩下的同伴互相搀扶着,不断摔倒又站起,受伤又痊愈,终于到达了因坎尼女妖的领地。
这时,距离卡斯普利塔走进那个老人的屋子,坐在桌边捧着茶杯,刚好过去了整整五年。
在出发前夕,老人把一本破旧的书交给他们,告诉他们这上面记载着一路上或许会遇到的状况,只不过,这些内容全是他从一块千年前的残缺石板上抄录下来的,并不一定对他们有用。
站在女妖们面前,卡斯普利塔知道老人又一次说对了。他们一路上从未遇到过书里记载的那些神话版的生物,连路过的沼泽都改变了形状,但只有这一样——这些女妖们从未变过,依然散发着不可思议的光芒。
因坎尼,这个词在千年前有着“炽热、明亮”的意思,老人也从未亲眼见过,所以他并不知道,她们就是光。光的女妖守护着深黑虚空的大门,而求知者们蒙住眼睛、塞起耳朵,小心翼翼地沿着缺口狭窄的边缘前行,稍有不慎便会掉入深渊。
锐利的尖啸声撕扯着空气,灼热的光线刺破皮肤,求知者们前进着,不知道在哪里才会摸到那扇门。长者们立在地面上,冷眼旁观,怀疑者们焦急有担忧,而老人独自坐在屋里,慢慢喝着一杯茶,盯着半空一言不发。
终于,在卡斯普利塔自己就要开始怀疑时,他来到了道路尽头,触及了通往虚空的大门。
于是这一刻,他往前跃去,向下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