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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就会败北,果断就会白给。
这是个差点白给的故事,教育我们在做事之前要做好周密的计划。
当事二人不但不做计划,甚至还事到临头时相互推诿。不行。
是吊桥效应,我加了吊桥效应。
使用技能:治疗轻伤,以防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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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言之年代,502年11月26日,花粉过敏。]
伯伦希尔昂着头,使劲用鼻子抽着气,嗅闻周围的味道。
空气之中传来的气味很杂乱,各种人的味道交缠混杂在一起,大多被翻起的新土的气味、新鲜血液的气味,以及那种怪异植物的怪异铁腥味掩盖住了。前一天里还在城市当中占据主流的气味在今天就沦落到连背景都不如的地步,这当真是怪事。
伯伦希尔没法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许他的智力并不允许他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都穿上线。他的朋友对他说,如果发生意外情况要暂时听从临时饲养人的话,他觉得今天这种情况肯定算是意外情况了,但其实,他并不怎么想听从临时饲养人的指示。
他更想去找自己的朋友。他的朋友很小一只,没怎么长过个,能够被自己轻轻松松地咬破喉咙或者拗断骨头(当然,他不会这么干),如果其他比他的朋友大只的人都很危险,那么他的朋友也一定很危险。
伯伦希尔焦急地转了一会儿圈,哼哼唧唧地跟了临时饲养人一会儿,就闻到了另一个比较熟悉的味道:是那个拥有很大很白的翅膀的雌性人(或许在伯伦希尔的眼中,能够双足直立行走的智慧生物都是人)。她应该是他朋友的朋友,也曾经靠得很近地来摸过他的毛。她身上总是带着羽毛、皂角以及某些奇怪香料的气味,人的鼻子或许闻不出来,但那有时会让伯伦希尔的鼻子痒痒的。
他很快征得同意(也或许是他以为的“征得同意”),跟着大翅膀的雌性人离开了。雌性人周围的气氛很严格——在他的朋友的教导下,伯伦希尔长成了一匹善于察言观色的白狼,所以他能够感受到——在她的身边,就算是狼,也忍不住会将自己的爪子规规矩矩放好。于是他跟在这个雌性的身边,不再哼哼唧唧,反而昂首挺胸地帮助她运送一些货物,就当是对于她将他从临时饲养人的视线范围内带走而做出的感谢。直到他确认这部分的工作已经结束了,而这个雌性似乎没有再挪窝的意思,才与她告别,开始独自一个寻找他的朋友。
与一早时相比,街上已经空旷了许多。人声鼎沸的嘈杂景象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那种怪异的植物翻动土壤、啮咬残肢的诡异声响。偶尔头顶会传来破空声,奇怪的铁腥味会扑向他的鼻子,这时,伯伦希尔就知道,自己被不知哪条藤蔓盯上了。大多数时候,他会想办法躲开,但少数时候,他也会生气地试图反击——他的朋友估计不会赞同这一点。在他经过一番努力却没能扯下那藤蔓上的一片叶子之后,他有些沮丧地想。他的朋友如果在附近,应该会劝说他这对他的牙齿不好:现在他满嘴都是血味了,而且很疼。
这种沮丧的心情一直持续到他循着自己朋友的气味逐渐靠近了城市中心,一股从没闻到过的怪味突然冲进他的鼻子,让他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他不再专注于嗅觉,让自己的视线回到惯常的高度上来,看见一团浅蓝色的雾气浮在前方不远处。他能感觉到自己朋友的气味就在附近了,但那团明显不太对劲的雾气令他分心。一时间,巨大的白狼难以决定自己该首先探索哪个方向,焦急的情绪令他不得不再次用原地转圈的方式来排遣,但这次,他很快就做出了决定:先去寻找他的朋友——他有点小只,但是很聪明,总是能想到比他自己的决定更好的办法。
于是,他谨慎地绕着那团你浅蓝色的雾气跑动,跑了大概小半圈,终于找见了他的朋友。他的朋友和另一个长耳朵的雌性人走在一起,这在最近的一年里是常事,所以伯伦希尔也记住了那个长耳朵雌性人的味道:人本身的味道,还总是带点松脂和墨水味,这对一匹狼的鼻子来讲友善得多,她也不会总是揪得自己的毛有点痛,所以伯伦希尔也挺喜欢这个长耳朵雌性人的。
他呜呜叫着跑过去,以在接近的同时告诉他们自己到了。他们看起来很惊喜(或许实际上是惊多于喜),身上带着血和汗的味道,但他的朋友仍然张开双臂迎接他。他谨慎地降低速度,免得把自己的朋友撞倒在地——这里可没有草皮做缓冲——摆着尾巴把硕大的头蹭进对方的怀里,委屈地要一个抱抱。
“好啦,朋友,你辛苦啦!”他的朋友环住它的脑袋,轻柔地安慰,“从德鲁伊之家跑到这儿来又远又危险,你受伤了吗?”
他的朋友开始在他身上四处摸索。这一路上,他的确受到一些来自叶片的割伤,绝大多数冲击都被浓密厚实的皮毛挡下了,因此伤口大多不怎么疼——但除了他的嘴里。那种植物的叶片的确厉害,不仅用锋利的边缘割伤了他口腔的内壁,还坚固得很,即便他用尽力气,也只能在上面咬出几个小洞,没法将它从茎干上撕扯下来,还很可能让他的几颗牙齿变得松脱了。
伯伦希尔返回身去,用额头顶了顶他的朋友,张开嘴让对方看里面的伤口,换来几句不满的嘀咕:“你是不是又去咬不该咬的东西了?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去咬边缘锋利的东西吗?”
但是那看起来就像是叶子!伯伦希尔张着嘴,从喉咙里发出点不满的嚎叫。他口中的疼痛很快减轻了,这又令他开心地摆起尾巴,不满的嚎叫也很快变成了开心的嘤嘤声(因为他不得不张着嘴,否则就会是大家更习惯的呜呜声)。长耳朵的雌性人摸了摸他的头,伯伦希尔的心情非常好,所以也蹭了回去——通常他不这么做,他是一匹矜持的狼,呃,大多数时候可能是这样的吧。
他的朋友虽然小只,但是会使用一些令人伤口愈合的奇妙法术,所以即便小只,也是值得尊敬的。伯伦希尔在大多数时候都会听从自己朋友的建议,所以直到他的朋友轻拍了一下他的鼻尖,说“好啦”之后,他才把自己的嘴闭起来,并开心地感到,现在自己的嘴里只剩下血腥味了,而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忍的事情。
他愉快地在自己的朋友和雌性人身边东嗅嗅,西探探,听着他们俩的谈话——他并不能很好地理解其中的所有意义,但对他来说,听人说话是件相对有意思的事情(当然没有在草原上尽情奔跑有意思,但聊胜于无),可以打发无聊的时间。
“你觉得那些‘茧’里情况怎样?”那个雌性人问。
“不清楚,但我不觉得里面的人还活着。”他的朋友回答,“你瞧,它们是不是与刚才相比更大了?”
伯伦希尔只听懂“人”、“活着”、“变大”这几个词。他有些困惑地环顾四周,最后隐约意识到他们在谈论那些藤蔓上的肿包:与今天早些时候相比,那些肿包的确变大了,而且似乎越变越大——正在进行时。它们的表皮也随着整体体积的增大变薄了许多,位置好些的肿包恰好让阳光从中透了过来,将表皮映成半透明的,里面隐约有个人形的东西。
“这样下去,那些东西恐怕会涨破,里面的东西会跑出来。”他的朋友以担忧的语气说。
雌性人点了点头,算是认同这个观点,并补充说明:“我不觉得里面的东西被放出来之后会站在我们这边。得想想办法阻止它们接着变大了。”
“这个东西再怎么奇怪,本质上也是种植物。如果能切断它输送养料的茎干,或许就能阻止‘茧’的成长。”他的朋友说,“可是那个花粉很麻烦。”
伯伦希尔打了个喷嚏,并且表示赞同。没人会想靠近那一团浅蓝色。
“如果你能找到输送养料的那条茎干的话……”雌性人的语气有些迟疑,“或许我们可以试试用火烧断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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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言之年代,502年11月26日,局部有雨。]
光带汇成的法阵成型了,地面之下隆隆地响。
伊莉莎和锡里昂尽可能快地搜索附近的房舍废墟,很幸运,他们所需的东西很常见,几乎在各个家庭中都有所储备——一些布料(从床单或者窗帘上撕下来),陶罐(可能已经破了,但只要破得不厉害,就还能用),油脂(凝固成块状的动物油脂比较多,于破损的陶罐来讲,这还比较方便),柴火(他们尽量挑选还干燥的那些),以及引火用的打火石。
他们把固体油脂弄成小块,大致装满了三个陶罐,这是短时间内他们所能找到的最多的油了。然后用相对透气的床单遮住口鼻,将撕来的窗帘布简单地浸了些昂贵的植物油(昂贵,但是方便),临时拼凑成了一个劣质火把,点燃之后冒出的黑烟让伯伦希尔打了好几个喷嚏,并且决定不要靠他们太近。在默默地对这些东西的拥有者道谢并且祈求他们不会因此而生气之后,精灵们抱着装了油的陶罐,锡里昂带着两个,伊莉莎拿着一个,并且带着火种,一同憋了一口气冲进那团浅蓝色的花粉里去。
伯伦希尔不肯进去,只是徘徊在边缘,焦急地嚎啸。锡里昂原本不明白这是为什么,直到他真正走到那团浅蓝色的范围之内去:就算没在花粉的范围之内呼吸,只是让它们落到身上,这东西就已经开始叫人浑身无力。伊莉莎尽力挥舞火把,高温点燃悬浮在空气中的微小颗粒,拖曳出危险的火光。
“别总是这样做。”锡里昂瓮声瓮气地说,“我们可能会烧到自己。”
他们小心谨慎地缓步前行,尽可能放缓呼吸,以尽量避免吸入那些漂浮在空气中的粉尘。浅蓝色的花粉令周围的视野很差,锡里昂不得不尽可能走近每一条藤蔓,才能观察到它们的样子,以溯回它们的源头,确认输送养分用的主要茎干到底在哪。幸运的是,随着法阵的启动,在沉闷的地鸣声中,那些藤蔓大多都停止了活动,只剩下中央公园里的那个藤蔓怪物——莎拉·深亚,或者说,曾经是莎拉·深亚的那个东西。
视野很差这一点虽然给他们造成了阻碍,但也给了他们一定程度的掩护:他们看向几乎是靠藤蔓的支撑浮在半空中的莎拉·深亚的方向时,只能大略地看到一个近似人形的轮廓,想必对方看向他们这个方向,也只能看见一个火把形成的光点,没法清晰地看见具体的景象:花粉大多沉积在低处,地面上的能见度比高处更差些。只要两位精灵安静地行动,并且尽量用身体挡住火光,那么就不太可能引起藤蔓怪物的注意。
排查花去了一些时间,但最终,他们还是在气力耗尽之前找到了他们的目标。那是一条看起来比其他的都要粗壮得多的藤蔓,即便法阵没有启动,可能也很难做出与其他植物相似的灵活动作。但即便如此,它仍然有同样,甚至更胜一筹的坚硬表皮:锡里昂放下怀里抱着的陶罐,用随身的小刀试探着戳了戳它的外壳,发出了清脆的金属交击声。
“就是这儿了。”少年德鲁伊点点头。
两位精灵立刻顺着这条藤蔓左右看了看,找了一个看起来相对细些的位置,将两个陶罐里的油脂碎块尽可能均匀地洒在周围。然后,他们合作攀上藤蔓的顶部——它虽然是倒下的,也有半个人那么高——将最后一个陶罐里的油脂倒扣在那顶上,然后由伊莉莎施展了一个油腻术。
“我还是觉得,这太冒险了。”她从藤蔓顶上滑下来,接过锡里昂手里的火把,“我觉得我们也可能会被点着。”
“我承认我们有些鲁莽了。或许我们应该提前把自己弄湿。”锡里昂突然说,“但附近的水缸大多破了——而且现在为此后悔显然也来不及。”
“您是德鲁伊,您不能变出点水来吗?”
“法师小姐!您在说什么啊!”
两个施法职业的精灵相互瞪视了几秒,直到被周围漂浮着的花粉提醒,他们才想起现在自己到底最该做些什么。
“将相互抱怨留到之后吧。”雪精灵说,“数三二一,我们点火。”
高等精灵点了点头,“我觉得我应该深呼吸一下,这太令人紧张了。”
“劝您不要。三。”
他们同时倒退着离开藤蔓,离开那块被油脂环绕着铺满了的藤蔓。
“二。”
伊莉莎举高了她手中的火把。那东西散发出的怪味现在似乎也不是那么难闻了。
“一。”
她投出火把,橙黄色的光在花粉中间拖曳出一条明亮的优美弧线,向着藤蔓的顶上坠落——
“——快跑!”
精灵们立刻转身,没人去看火把是否正确地击中了目标,也几乎不去理会自己将要吸入花粉的可能性,只是尽量驱使着自己无力的身体向着这片浅蓝色的雾气范围之外跑去。精灵的身体轻盈,伊莉莎与锡里昂又都不缺少体力,若是放在平时,几个呼吸之内他们就能完成这件事,可现在,他们甚至没能跑出自己平时一半的速度来。而几个呼吸之后,从背后爆发似扑来的热风和热空气上升所发出的猎猎声告诉他们:他们的计划成功了,藤蔓上的油脂被点燃了,但——他们也因此同样陷入了危险:四周漂浮着的花粉也会被点燃,空间开阔倒不至于爆炸,但火焰仍旧会一路扩散,或许会将他们俩也卷入其中。
体力的消耗比想象中的要可怕,伯伦希尔惊慌的嗥叫声从远处传来,热浪一阵紧似一阵。伊莉莎脚底下踉跄了一下——明明这儿是平地——锡里昂立刻抓住了她的胳膊,但紧接着,他自己也仄歪了一下。高等精灵有些恼怒地扯下了罩在脸上、阻碍他呼吸的布料,却立即被无处不在的花粉呛得咳嗽。远处模模糊糊地传来一声巨响,没人还有余力分神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雪精灵反过来拖着自己的室友,挪向一段大概能挡住热风的矮墙——要是真的出现事故,躲在后面大概不会有什么用,但现下里,疲惫与无力感已经让他们的脑子变得不太清醒了。
好消息是,他们已经离开了有一段距离,而且因为热源的上空形成了对流,实际上在接近地面的高度,风是从外侧吹向火堆的。至少他们不太可能被烧死了。坏消息是,没人知道长时间暴露在这种花粉里,并且将它吸入肺部之后最终会有什么不良反应,现在他们已经很难继续行动了,如果这些花粉一直不消失,或许他们的结果会比被烧死更差。
精灵们躲在矮墙后面,相互倚靠。或许这时,应该来一段临近人生终点的哲思才应景,但实际上,锡里昂的脑子里空空如也,被花粉搞得完全没法集中精神。
“我们应该请一个瑞图宁的牧师来。”他带着点咳嗽,开始了自己的临终忏悔,“至少他们能变出水。”
“我们下次应该提前想到这一点,然后做好计划。”伊莉莎说,“如果还有下次的话。”
但从前我们说过,对伊莉莎的故事来讲,它的第一个小高潮在这儿,证明之后还会有第二、第三,甚至第四个小高潮;而就锡里昂来讲,他是许多人故事里的重要角色,而现在,他还没来得及进入到许多人的故事里。所以当然,他们恐怕还有下次:
突然间,有一大团水淅淅沥沥地落在他们俩头上。
“下雨了吗?”锡里昂疑惑地抬头看着依旧是湛蓝色的天空,而伊莉莎立刻转回身去,扒上矮墙,确认他们刚刚点着的藤蔓没有因为这一场小雨受到影响。
有水滴从天空上落下,让浮在空气中的花粉吸了水,不得不沉到地面上——准确地说,这是一场人造雨,来自于两个年轻的精灵们所没注意到的方向,洛尔迦和他的伙伴们想办法努力炸毁中央喷泉后,因压力而自然产生的物理现象,加上了人为的精确控制,才成功让降雨范围完美地覆盖了几乎所有花粉漂浮着的区域。
锡里昂在浮尘最后的绝唱中打了个喷嚏。伊莉莎没忍住,也打了一个。
然后他们俩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
——TBC——
与所罗门这个张扬肆意的人一样,这位战队的老牌打野自从在维克康尼青训营起就秉承着一贯的激进派打法,虽然在战队配合上稍显吃亏,但观众却很吃这一套。
而他也确实很有资本,出道第三年连胜五场,直逼冠军赛。
维克康尼属于老牌战队,实力强劲,今年人员改动并未引起太大波澜,所罗门与他在青训营里就亲密无间的伙伴adc配合上不出问题,可要适应他想一出是一出的打法,对队友来说就稍显吃力。
维克康尼的教练加纳·冈特是退役下来的职业选手,和所罗门的惯用打法截然不同,他更偏向老成稳重的配合战,所罗门觉得他古板,他觉得所罗门过于个人英雄主义,两人处在互相看不顺眼的阶段。
甚至,加纳在盛怒的时候曾说出过“有他没我,有我没他”的狠话。
不过由于加纳·冈特看哪个队员都不顺眼,俱乐部并没把这话当回事。
雷伊作为ADC很能适应所罗门的冒进,他和这位“狼性”打野的配合亲密无间,是在青训营就与所罗门合作的队友,他几乎相当于所罗门的专属辅助,虽说走的Center路线,可日常比赛时把关注度放在打野身上是常有的事。
团队合作是所罗门的短板,而雷伊在这方面似乎也不太擅长,他俩刚出道那段时间,由于这两匹孤狼顾前不够后的独立式配合,再加上时不时在走位上的先遣操作,使得队伍里的辅助选手经常因为配合不当出现操作性的失误,这也就直接导致冈特教练不得不花费更多时间去指导辅助适应他们的打法。
或许加纳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看他们不顺眼的。
就这么磕磕绊绊地磨合了三年时间,辅助位逐渐适应所罗门鬼魅式的走位,已经能很好的在他冲出家门时缜密地在他身后扫除障碍,并且配合他收下人头。
可是很快又出现了新问题。
打野是需要游走的灵活性多变位置,而所罗门又惯用刺客型英雄,需要经常从野区赶往其他路线上帮助队友Gank敌方英雄,然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所罗门开始频繁地在下路游荡,即便雷伊只是在与敌方正常对线。
加纳针对他这个臭毛病训过很多回,可是就跟ADC身上有什么吸铁石似的,他清完野要去下路游走看看,收下敌方打野人头后也要在下路欢呼似的转上一圈——在做完这些后,他们总能收获到加纳铁青的脸和他毫不掩饰的白眼。
在加纳组织了一场队内对抗赛,并且把所罗门和雷伊分在了两个阵营之后,他终于发现了问题的症结。
“所罗门。”他黑着脸说,“你跟我来。”
大家忐忑不安地摘下耳机,齐刷刷地看向面无表情的加纳和满不在乎的所罗门——这人甚至能在经过雷伊时,轻佻地冲他抛个媚眼。
教练办公室厚重的木门被掩上,很快,里面传来了毫不掩饰的怒吼与咆哮,队员们听出那是加纳的声音,看来这次的确是动了怒,他平常虽然也会在训练时时不时阴阳怪气地刺上他们一两句,可发这么大火仍然少见。
雷伊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几次想冲进去,都被队友们拦住。
加纳·冈特最忌有人挑战他的权威,如果雷伊这时候闯进去,吃苦头的就不单单是所罗门一个人了。
这时屋内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众人心里具是一惊,一个年轻气盛的明星选手和一个毒舌、刻薄的恶魔教练,会动起手来也不奇怪。
但仍然没人敢进去看看情况,而雷伊却挣脱队友紧握住他胳膊的手,毫不犹豫地拉开大门——
屋内一片狼藉,办公室里那张厚重的书桌歪倒在地,看来刚刚惊心动魄的响声正是它发出来的,加纳站在窗边,所罗门则站在书桌旁,低着头看不清神色,双手紧攥着,青筋暴起,不过看到他身上没什么明显伤痕,雷伊仍然松了口气。
“滚出去。”加纳背对着他们,头也不回的说。
所罗门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大步流星地跨过地上散乱的,原本被摆放在书桌上的零碎物件,在出门时牵起雷伊的手,拐进空无一人的厕所里,锁上了隔间的门。
雷伊抬手拥住大男孩初具规模的宽阔臂膀,像给某种大型犬类顺毛似的,无声地安慰他。
所罗门将脸埋进猫咪蓬松柔软的颈毛里,闷闷地说:“他发现了。”
雷伊张开嘴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叹口气:“太明显了......”
所罗门是个在比赛中容易兴奋的选手,向来是杀红了眼就不管不顾,管他什么战术打法,看见红色血条就往上冲,可是刚刚组内的对抗赛,他却在兴奋状态下一次次装作看不到似的,拒绝前往对面雷伊的所在路线配合队友击杀雷伊,这直接导致边路连下两塔,中路英雄在支援时中路失守。
“凭什么不让恋爱?”所罗门嘟嘟哝哝地说,“他自己之前不是也队内恋爱过?”
的确,加纳没退役时,玩的竟是辅助位,与他配合的是当时俱乐部唯一的女选手芙露尔,女打野,很难想象加纳这样刚愎自用的人会心甘情愿地给谁作陪,他们这些刚出道没几年的毛头小子都没真正见识过当时惊才绝艳的芙露尔,因为早在他们出道之前,这颗璀璨的明星就陨落了。
她死于先天病,并且,当时加纳已经和她订婚,两人只差两个月就要步入婚姻殿堂。
雷伊想起刚刚被所罗门拉走前看到的最后一幕,加纳逆光站在窗前,左手无名指上的银戒熠熠生辉,他的腰挺得笔直,仿佛一颗风雨中的松柏,但他瘦弱的肩却无力地塌陷下去,仿佛上面担着重逾千斤的孤寂。
“总有一天,”所罗门说,“我要亲手把冠军奖杯捧到你面前,让他好好看看,到底是谁因为恋爱影响训练。”
“好。”雷伊不禁微笑起来,“我相信你。”
当晚,雷伊从梦中惊醒,墙上的时针指向三点钟,他一摸自己身旁的床铺,是冰凉的。
他穿上拖鞋下楼,训练室里只有一台电脑是开着的,白色的光源映出一头张扬的红发,他默不作声,拉开椅子,开机,登录游戏。
所罗门没管他,或许,他已经料到这个发展。
他在用小号打匹配赛,队里是四个路人,此时比赛进入后期,对方中路仅剩一塔,边路各剩两塔,自己这边也不容乐观,因为路人队友无法配合所罗门这样不管不顾的猛冲式打法,容易跟着他冲上去攻击敌方,却丢失后方资源。
所罗门此刻很明显已经处于兴奋状态,呼吸声很重,眼睛里含了一团熊熊的火焰,在没有开灯的训练室里亮得吓人。所幸,尽管只有他一个人carry全场,但由于技术过硬,操作娴熟,他的电脑屏幕上仍然跳出了大大的“VICTORY”。
他摘下耳机,额头沁出了汗,像狗狗从水中上岸甩干身体那样甩了甩头。
“你怎么来了?”他的热情还未消退,脸上布满被汗水蒸腾、或是由于过度兴奋而发散出的红晕。
雷伊微微一笑:“我陪你。”
所罗门一怔,随即咧开嘴笑起来:“你还记得?”
当然记得。
在青训营时,所罗门常常因为他的冒进打法吃苦头,或是被教练加训,雷伊和他是同期生,很早就注定要和他加入同一个队伍——维克康尼,俱乐部的王牌战队。
这两名未来的明星选手还没成为朋友之前其实没怎么说过话,只有那一回,所罗门又一次因为队友配合不了他而挨训,年轻的男孩心里憋了一股气,在训练室待到凌晨两点,正当他冲电脑里的角色发泄怒火时,旁边有人拉开椅子,他转过头,是队里向来稳扎稳打的ADC。
那时候他一肚子气,说话就难免有点冲:“你来干什么?”
雷伊没有恼怒,只是目光沉静,深蓝色的头发在黑暗里看起来像一潭死水,可是底下有多少凶险的暗礁、暗流未有人知。
“我陪你。”他说。
关键词:假面舞会
CP:无
背景:公主喜欢跳舞,于是国王每年都会为她举办宫廷舞会。
属性:有恋童情节,但恋童者受到了惩罚
文体:小说
标题:《舞会》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热爱舞蹈的国家,这个国家的人各个手脚纤长,脚尖一掂,便能化身一只只翻飞的蝴蝶。
这个国家的人开始学舞蹈,是因为公主喜欢舞蹈。不过不要误会,公主喜欢舞蹈不代表她喜欢跳舞,她从来不下舞池,她喜欢的是看别人跳舞。
为了讨公主欢心,国王要求全国的人开始学跳舞,他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为了女儿他什么命令都能下。
全国的人都苦心学舞,只为能够在每年的宫廷舞会上得到公主青睐。宫廷舞会从公主六岁一直办到现在,已经办了十年。
前六年,得到公主赞誉的都是同一名青年。这名青年在有宫廷舞会前就是一名舞蹈家,据说他会走路的时候就开始学舞,出色的天赋和刻苦的练习让他在一群只会摆姿势的人里脱颖而出。国王也觉得他跳得很好,给了他很多钱,并经常让他进宫跳舞给公主看。国王一直认为他只是个生产舞蹈的工匠,和厨房的厨师、花园的园艺师一样,只是一个得到主人偏爱的佣人,直到公主长到适合婚嫁的年龄,他才发现这个舞蹈家,居然想勾引自己的女儿。
那是一个满月的夜晚,国王路过公主的房间,听到房里有声音。
“舞蹈家,为什么你是舞蹈家呢?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马上就要结婚,嫁到邻国,我们会再也见不了面的。”
“噢我的公主,你不要难过,你一落泪,我的心中就一阵痛楚。你放心,我会在你走之前得到这个国家,如果我成了国王,就能把你留在身边,你再也不会被嫁到国外了。”
国王听到这话,当然是气得半死。他立刻叫上卫兵,将舞蹈家抓了起来。国王抽出宝剑,就要砍掉舞蹈家的头,突然公主冲了出来,将国王死死抱住。
“舞蹈家死了的话,我也不活了!这样你就没有女儿可以嫁给邻国,会爆发战争的!”
公主哭着求国王,最后国王没有办法,只好放走了舞蹈家。但他在哄公主睡着后,马上又派人抓住了舞蹈家,将他的头砍了下来。
那之后,公主再也没有露出笑容,一句话都没有再对国王说过。
“还有两年,就可以把她嫁出去了。”王后远远地看着公主,无奈地对国王说,“还好她只是生闷气,没有要死要活。”
“邻国的关系有很多方法,我不能牺牲女儿的幸福。”国王摇了摇头,“我们国家,会跳舞的人不是还有很多吗?”
国王决定照常举行第七年的宫廷舞会。国王找到了一个人在窗边发呆的公主,也不管公主有没有在听:“今年的舞会,我允许你的舞蹈家参加。只要你找得到他,舞会时间你们可以在一起。”
国王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之后公主变快乐了很多,脸上渐渐有了笑容,她等着宫廷舞会的那天和舞蹈家重逢,时间转眼而去,很快就到了舞会的那天。
国王一声令下,舞者们排成阵列进入舞厅。公主伏上楼台的栏杆,想在人群中找到她的舞蹈家。
“天……”公主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这些舞者怎么变成了这样?”
所有的舞者全部戴上了厚厚的头罩,梳着一样的发型,穿着一样的衣服,他们手长脚长,看上去就像一块大小形状一模一样的巧克力砖。
“你的舞匠是跳得最好的那个?”国王轻笑一声,“过会他们跳起舞,你就会认出你的舞蹈家对吗?”
公主点点头。她的舞蹈家是跳得最好的,但随着舞者一个个上台起舞,公主的笑容再次凝固了。
为什么他们都跳得和舞蹈家一模一样?
“他们为了你刻苦训练了七年,每个人都按照你的喜好刻苦练习。不过你认得出你的舞蹈家对不对,他是独一无二的天才,任何人都无法模仿超越,对不对?”
公主焦急地看着每一个上台的舞者,他们都和她的舞蹈家一样优秀。她发现她丢失了最爱的舞蹈家,她的舞蹈家埋没在了人群中,被一群模仿者活埋了。
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流下。公主发现了,她喜欢的不是跳舞,而是舞蹈家。但国王不允许舞者摘下他们的头罩,只允许公主靠舞姿找出她的舞蹈家。
那年公主没有选出她最喜欢的舞蹈家,国王也没有给任何舞蹈家奖赏。之后三年,也是一样,只是公主失去了对舞蹈的兴趣,开始只是提前离席,后来连面都不出了。
后来就没有宫廷舞会了,人们发现即使学习了跳舞也不能得到王家的重视,学舞蹈的人也少了。幸好他们被舞蹈训练出的肌肉和灵敏不会背叛他们。他们把舞蹈变成武术,和邻国一起推翻了这个腐朽的国家。
文:舞舞舞舞舞舞舞
备注:瞎写了一点东西,最后提到的舞蹈是巴西的卡波拉战舞,是一种伪装成舞蹈的武术,当时的奴隶想要反抗,但是不能公开练武,所以把武术伪装成舞蹈,积攒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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