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时常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东西
阅读请自行带入陈佩斯脸
-------------------------------
-------------------------------
导演:好嘞,再来最后一遍彩排。
导演:台词都记住了没?
洛川:记住了。
花梨:我也没台词啊。
导演:行,准备好了?灯光收音就位——开始!
-------------------------------
(简约风格的厨房里,花梨在灶台边锤牛腱子肉,洛川在客厅,电视里播放着东京爱情故事,声音开得很大。)
洛川:我点了达美乐披萨,还有十四分钟到。
洛川:你喜欢薄荷叶,我还没忘,备注里写了。
洛川:你以前啊,总说每次吃到薄荷叶,就好像夏天还没有结束一样。
洛川:现在,夏天结束了。
洛川:我和你,也只有十四分钟了。
洛川:你……还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洛川一格一格、缓慢地调低了电视音量。厨房里,花梨还在拿着不锈钢松肉锤敲击牛腱子肉,声音很大。)
(锤子一个不留神,砸到了小手指上。花梨停下了动作,电视里的声响也尴尬地在此时戛然而止。)
(花梨叹了口气,从冰箱底层里拿出一个冰袋,沉默地把手指按在了冰袋上。)
导演:背景音乐起,给内心独白。
花梨:(以前,我以为一切都是有机会挽回的。)
花梨:(化掉的冰淇淋,可以去买新的。)
花梨:(化掉的冰袋,放到冰箱里,第二天,就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
花梨:(只要感情没有过保质期,他做的一切,都不会有错。)
花梨:(但是,现在,在我做着这道你最喜欢的五香牛肉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一切都过期了。)
花梨:(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想,或许你也不知道。)
花梨:(时间,不就是一个没有道理的东西吗。)
导演:梅岛诚,跟上跟上。
(一旁打瞌睡的梅岛诚摘下盖在脸上的校园泳装写真,拿起凳子上外卖小哥造型的人皮套在身上。)
(梅岛诚走到了别墅门外,抬起手,犹豫了很久,又放下。)
(退到了花坛外,最后,终于摁响了门铃。)
梅岛诚:你好,外卖到了。
梅岛诚:(三千七百米的夜莺镇,我想,或许,我又找到你了。)
导演:咔!
导演:试演还行,休息一下,争取等下一条过。
松肉锤:哐哐哐哐哐!
松肉锤:哐哐哐哐哐哐哐哐!
导演:宿利花梨,我让你停下。
花梨:五香牛腱子就是要腌入味,这我半边都腌完了,你怎么能让我停下呢。
花梨:光腌一边哪行呢,另一边不就一点味儿都没了吗。
导演:你管牛腱子干嘛,这场戏重要的是……重要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花梨摇头。)
导演:什么演员呐,一点自我修养都没有,洛川,你来讲讲,重要的是什么?
洛川:这个最重要的嘛……
花梨:你也不知道呗。
洛川:那不可能。
花梨:那说说呗。
洛川:最重要的,就是追寻。
导演:对咯,这场戏,最重要的就是追寻。宿利花梨,你还要好好打磨打磨,才能成为一个好演员。
导演:摄影,给我看看刚刚那一条拍的怎么样。
-------------------------------
花梨:追寻……追寻什么?
松肉锤:哐哐哐哐哐!
洛川:你小点声,追寻的当然是导演要拍什么啊。
松肉锤:哐哐哐哐哐!
花梨:他要拍什么管我什么事?他是导演啊?
洛川:那没办法,人家外号凝津王家卫,你得跟着人家的节奏走,想不明白就对咯。
花梨:莫名其妙……
导演:全体注意了全体注意,刚才那条效果还行啊,这次正式拍了。
导演:争取一遍过。追寻,好好追寻,明白了吗?
(简约风格的厨房里,花梨在灶台边锤牛腱子肉的另一面,洛川在客厅,电视里播放着东京爱情故事,声音开得很大。)
洛川:我点了达美乐披萨,还有十四分钟到。
(花梨把锤好的牛腱子肉盖上保鲜膜,均匀地抹上酱油、盐和黑胡椒,开始腌制。)
洛川:你喜欢薄荷叶,我还没忘,备注里写了。
洛川:你以前啊,总说每次吃到薄荷叶,就好像夏天还没有结束一样。
(厨房定时器响了起来,花梨点燃了燃气灶,冷锅下油。)
洛川:现在,夏天结束了。
(没过一会,锅里就升腾起了热气。花梨拿起一旁的牛腱子肉,一鼓作气,扔进了锅里。)
洛川:我和你,也只有十四分钟了。
五香牛腱子:刺啦——
洛川:你……还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五香牛腱子:刺啦刺啦——
铲刀:啪——哐哐——啪——
导演:什么声音!
导演:好嘛,宿利花梨,让你演感情戏,你怎么就炒上了。
导演:停停停,先别拍了。
(花梨拿起八角茴香,扎成调料包。)
导演:停下停下,宿利花、
手机铃声:赞助来了!赞助来了!赞助来了!
导演:等会,我接个电话。
花梨:没事,我不急,心急吃不了热五香牛腱子。
花梨:洛川,来吃不?
-------------------------------
(十分钟后,导演满脸阴沉地回来了。)
梅岛诚:导演,怎么说?我这道具还要不要重新准备了?
导演:大事不妙。
导演:最近不是悬疑剧突然爆了嘛。投资人刚才来电话了,咱们也要改。
洛川:(嚼嚼)怎么说?加一条支线在里边?
导演:投资人说了,我们要改动作悬疑片。
洛川:(嚼嚼)动作片?那我和花梨也都不会拍动作片呐。
梅岛诚:这投资人太不靠谱了,不能商量商量么。
导演:人脖子上两条大金链子,大夏天的还穿着貂,看着就是混道上的,你去和人家商量?
梅岛诚:那我也不是没有局子里的朋友的嘛……没没没,我说着玩的,导演您接着说。
导演:这事我已经拍板了,就改动作片。看吧,还是得亏我拍电影没剧本儿,就有这点好处,要改啥就有啥。
导演:准备准备,开始吧。
花梨:(嚼嚼)这……怎么演?
导演:看我眼神行事。
花梨:(嚼嚼)你头上就三根萝卜秧,那也没脸呐。
导演:咳,追寻,追寻,记住了没,追寻!很重要!记住这点就成了。来啊,吴宇森,暴力美学!
导演:把你俩嘴里的牛肉赶紧给我咽下去!
导演:梅岛呢,上。
(梅岛连拉带扯撕下了外卖员的人皮,赶紧套了一张中年男人的,拧下一条腿扔给花梨,自己血呼啦差地躺在了客厅地砖上。)
(凌乱的厨房里,尽管已经夜深,依旧没有打开灯。)
(垃圾桶旁边,花梨颓然地坐在地上,脚边放着一大块鲜血淋淋的肉。)
导演:给近景,脸部特写!
(厨房的对面,阴冷的客厅里,同样没有开灯,只有闪着雪花的电视发出幽幽的浅蓝色光芒。)
(在这唯一的光源范围内,地上躺着一具没有左腿的男尸。男尸的身旁,洛川举着一个烟灰缸,还有些微微喘气。)
洛川:……到时间了。
(话音刚落,花梨从地上猛地站了起来,一手拿过菜板上的菜刀,一手抄起地上的肉块,大张旗鼓地剁了起来。)
(鲜花和肉末一同张扬地四溅,将厨房洁白的瓷砖染成了深红色。)
(与此同时,客厅里的洛川再次拿起烟灰缸,对着梅岛诚的脑袋,用力地砸了下去。)
(比厨房里的演出更加引人注目,灰白色的脑浆染上鲜血之后,变成了可爱又可怖的粉红色,溅在洛川苍白的嘴唇上,和翘起颤抖的睫毛上。)
(同一场杀戮,不同的演员,同样的激情与疯狂。鲜血如同瀑布一般绽放,清冷的别墅里,回荡着敲击声和洛川低沉的喘气。)
导演:音乐,卡点,都跟上!
导演:血浆呢,再来两桶!泼!
(时钟的秒针一点一点跳动,在它与分针再次重合的那一刻,午夜的整点报时响起。)
(如同约定好的那样,花梨与洛川一同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最后,洛川把烟灰缸狠狠地扔向空中,砸在了水晶吊灯上。)
(吊灯轰然倒塌,在下坠的慢镜头里,慢慢碎裂,闪耀着刺眼的光芒。)
导演:Perfect!
导演:我想想我想想,还有哪里差了一点点的感觉。
花梨:导演,梅岛诚的脚好臭,好恶心。
梅岛诚:不是,是这块皮臭啊,你怎么能诬陷是我臭呢,我从来没有脚的。
梅岛诚:再说人皮保养很麻烦的,能像现在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导演:不对,我觉得,问题的关键就在脚上。
梅岛诚:导演你要这么觉得,那我也没办法了,你批经费给我买张新人皮呗。
导演:不是你的脚。我明白了,吴宇森不是我的毕生追求,我想呈现的,是昆汀的味道!
导演:对!就是昆汀!
梅岛诚:这俩也没差多少啊。
导演:不,你知道他俩最大的差别在哪里吗?
梅岛诚:哪?
导演:脚。准备,再来一遍!
导演:先把现场打扫一下,保洁呢?快点过来。
(佐枝子拿着围巾入场,开始擦地。)
佐枝子:我擦,我擦。
花梨:导演要不要也来点?五香牛腱子?
导演:还吃呢!那都是上一场戏的了!
花梨:这放久了都凉了,你可不得赶紧吃吗。
洛川:这牛腱子确实不错,吃完砸人都有劲儿了。
导演:……吃吧吃吧,你俩吃去吧。
-------------------------------
导演:好了啊,所有人准备好,听我指挥。
导演:花梨,你去门口,把鞋脱了。
花梨:脱了。
导演:对,很好。你怎么穿毛线袜呢老太太吗,也脱了。
花梨:行。
导演:对咯,摄影,去给脚部特写。
导演:凑近点儿,对,要拍出艺术感,不要色情。
导演:来,走两步,没病走两步,对,轻盈随性一点。
导演:好嘛,你看,现在昆汀的味儿不就很足了嘛。来,后面按照刚才的排练继续啊。
导演:梅岛,赶紧上。
梅岛:又得换张皮……今儿我都没正经卸妆呢,明天早上肯定起皮爆痘。
导演:少废话。
(梅岛把断了条腿的人皮脱下来,揉呗揉呗扔到了是垃圾桶里,从化妆箱里重新掏出了一张中年男人的皮穿上。)
梅岛:那这回我撕手总不会臭、
手机铃声:赞助来了!赞助来了!赞助来了!
导演:等会,我接个电话。
花梨:您慢接,洛川,梅岛,来吃五香牛腱子不?
梅岛:我这右手刚撅下来……
-------------------------------
(十分钟后,导演满脸阴沉地回来了。)
洛川:这回又怎么说?
导演:投资人说他思考了一番,果然新年上悬疑动作片还是欠考虑。
梅岛诚:(嚼嚼)我早这么说了嘛。
洛川:(嚼嚼)那这回我们?
导演:倒也没说要大改,就是稍微喜庆点儿就行了。
洛川:(嚼嚼)人都砍成那样了,除了颜色也没哪儿喜庆了。
导演:没有喜庆我们可以创造喜庆嘛,对了,投资人还介绍了俩带资进组的,你俩长点眼力见啊。
导演:诶,你看,这不就来了嘛。
(白雪幸和大佑池玖穿着晚礼服走进片场。)
导演:还按照刚才的流程来,注意听我耳麦里指挥啊。
导演:走起!
-------------------------------
(鲜花和肉末一同张扬地四溅,将厨房洁白的瓷砖染成了深红色。)
(与此同时,客厅里的洛川再次拿起烟灰缸,对着梅岛诚的脑袋,用力地砸了下去。)
(比厨房里的演出更加引人注目,灰白色的脑浆染上鲜血之后,变成了可爱又可怖的粉红色,溅在洛川苍白的嘴唇上,和翘起颤抖的睫毛上。)
(洛川怜爱地捧起梅岛诚的脑袋,一步一步走向餐桌。)
(与此同时,花梨早就等在了餐桌旁。)
(纯白的桌布上点着浪漫的蜡烛,摆放着香气摇曳的百合花,梅岛诚裂开的脑袋,和一盆吃掉了一半的五香牛腱子。)
洛川:我们……是来加入你的家庭,不是来破坏它的,梅岛。
(花梨和洛川一起低头亲吻了粉红色的脑袋。)
导演:好,就是这个气氛,正所谓有吃有剩,破而后立,新年大吉,来年不愁!
导演:音乐起!
(白雪幸和大佑池玖入场,分别站在花梨与洛川的身后。)
白雪幸&大佑池玖:好运来祝你好运来!
白雪幸&大佑池玖:好运带来了喜和爱!
白雪幸&大佑池玖:好运来我们好运来!
白雪幸&大佑池玖:迎着好运兴旺发达通!四!海!
导演:好!
-------------------------------
-------------------------------
王家卫竟如此好水字我发现了财富密码要不是太水了还想来一段诺兰(别水了求你了
想不到吧梅岛诚不出场我也硬写
周更来辽
————————————————————————————————————————————————
已入深秋,蜀中山里草木摇落、黄叶萧瑟;高耸奇峰两崖苍苍、深谷幽林霜华漫天。昨夜下了一宿雨,将林中枝叶都染上几许透骨的凉意。
少星少月相携漫步于林间。天有些凉了,爷爷便在襦裙外给她们加了件红的白的小袄,再围上一层轻薄毛毛领,两个女孩便如年画娃娃般玉雪可爱。林中静谧如许,只余水滴穿叶声、枯叶梭梭声,和着女童不时嬉笑低语。
写完爷爷布置的课业,少月便拉着少星去林子里玩了。对于在山里长大的孩子,林间地里尽是宝藏;这个季节尚能寻着些还未入土的秋蝉,或入药或泡酒,皆为绝佳上品。
秋池深几许,留枯荷听雨。
“可是阿月呀,我们真该走这边么?”少星迟疑地停下脚步,拽了拽前方女孩的袖口,“我怎么记得……林子里岔路口后面是没有路的呀,这回怎么就走到这边来了,我们真的没有走错吗?”
闻言,少月也停了下来,有些难为情地说:“那什么……我知道之前走的是旁边那条路啦……”
“那你还乱走!万一我们回不去了怎么办!”少星拽了拽着她的袖子,埋怨道。
少月反握住她的手:“之前偶然听到村里大人们聊天,说三年前那场暴雨后引起了山崩,雷暴落在林子里,大石头后边这条路才出现的。而且这条路还特别难找,只有下雨以后才可能出现。星星就不好奇吗?”
“可是……”少星蹙了蹙眉,“山里不能待太久,这片林子我们没有走过,很容易迷路的……”
“没关系,跟着我!我做了标记!”
于是少月兴致勃勃地拉着少星在林间穿行,前方树木高大遮天蔽日,似是隐去了本就不甚明亮的方寸天光。天色渐渐暗了,前路不知何时起变得清冷死寂,一直萦绕于耳的鸟鸣蝉音也消失殆尽,唯留下双生子踟蹰的脚步声。
在第二次看见树干上做出的标记时,少月的信心终是荡然无存。少星也意识到不对了:她们径直向前不曾回头,又如何会两次看见树干上的刻痕呢?
“星、星星,我们还是快回去吧,天也快黑了。”少月有些发怵,林间草木渐深,没过女孩的胸口,她们像是无意破入了一个不曾为外人探寻的秘境。天色渐晚、深林阴郁,遮天蔽日的林中似有一道无名之瞳俯瞰着她们,前路都弥漫着毛骨悚然的气息。
“呜……我们快走吧,爷爷该骂我们了。”少星拉着她便往回走。山林里不曾为人类探索的地方还有很多,爷爷也曾反复叮嘱双子,森林里切忌走得太过远,至少得走大人们走过的路。
幸得这片林子似是并没有为难她们的打算。姐妹俩匆匆往回走了不久,那巨石闸道的岔路口便重新出现在了眼前,沿着来时的小径向下行去,不久就回了村里。
回家时天已然黑了,姊妹俩一前一后踏入屋内,便见爷爷正在门前焦急眺望,手中还扛着那柄老锄头。
经历了一晚的林间跋涉,此时终看见了最亲密的亲人,两个女孩都有些红了眼眶,迟来的恐惧与后怕潮水般袭来,仿佛再晚一点回头,就有再也回不到从前的可能。少月嘴角一撇,立马扑了上去:“呜……爷爷!”
“你们两个娃儿哦!咋个楞个不听话!”
见得双子那么晚才回家,爷爷又气又急,胡子都翘上了天,恨不得给她们两锄头,将两不听话的顽童打老实了才安心:“山里头啷个能乱窜,有大虫会吃人哟!”
少星也糯糯地抱上爷爷的腿,委屈撒娇地摇了摇:“爷爷我们错了嘛,以后再也不乱跑了。”
“你们两个哟。”小女孩撒起娇来,晶莹灵动的眸子都仿佛溢满了水光,爷爷立马心软了,只得一只大手摸着一个女孩毛茸茸的额发,安慰道,“跑到哪里去了哟。”
“就是……”少月犹豫着,却被少星拿胳膊肘撞了撞她的腰,她咽了口唾沫,“就是山上大石头岔路口后边,下了雨以后突然出现了一条路……”
少月的声音越来越小,似是越来越心虚,不好意思跟爷爷提及此次自作主张的乱跑。空气里倏然静了下来,她悄悄抬头,却见老人凝视着她们,眸中是似曾相识的、古怪的、复杂而翻涌的情绪。
爷爷沉默半晌,又长叹一声:“你们怎么跑到那里去了,知不知道那里是禁地……莫不是天意哦……”
四下陷入一片寂静,老人不再说话,双子也不敢随意开口。少星少月对视几眼,许久,少星才轻轻拽着老人的袖口,困惑道:“爷爷,什么是禁地呀,天意又是什么呀。”
“没什么,你们长大就知道咯。”爷爷如梦方醒,笑着抚了抚少星的脸颊,“小娃娃该去睡觉了,早点睡才能长高高。”
“那,那今天的课业呢?”少月问。
“瓜娃子,老头子还没忘,明天早上检查!”老人笑骂道。
翌日五更天,少星少月就被爷爷叫起床读书了。
入秋后天亮得晚,此时天边方才蒙蒙有些泛起鱼肚白,静待黎明那一抹霞光。少月迷迷糊糊地系好襦裙系带,用了碗小米粥和着几块糕点做早膳,便拽着少星的裙摆前往小书房读书了。
小书房外是爷爷的菜圃,这个季节却也只剩下光秃秃的枝丫,留得一些常绿乔木在深秋凉风里招摇袅娜。昏暗晨光透过栅格木窗落入屋内方几,映下层层条状光影。
“星星哦……我好困的。”少月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懵懂道。
“谁让你昨晚那么激动呀。”少星无奈地戳了戳她尚带些绯色的脸颊,昨夜爷爷说今日要教她们些新东西,少月兴奋了一晚上,闹得她也没睡好。
不多时,爷爷便来到了小书房,先检查了姐妹俩昨日的经文课业。少星少月天性聪颖,刚满三岁便开始读书习字,而今刚背完了《千字文》。爷爷沉吟须臾,终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行至书房角落里,轻抚那个积满尘埃的大木箱。
“爷爷,这是什么呀。”少月好奇道。
倒也难怪他们好奇。自记事以来,这个沉重黝黑的大木箱似乎便一直放置在角落,爷爷从不曾开启过它。木箱上积满了经年的尘埃,似是岁月蹁跹而过的刻痕;灰尘下隐隐可见几道深重的沟壑,仿佛飞龙舞凤蜿蜒直入九重天宫,又宛如洪荒末年陷入封印沉睡的绝世凶灵。
爷爷不曾答话,只谨慎地打开箱子,掀开上层黄布,从中取出一卷厚重的竹简。少月好奇地盯着竹简——而今纸质书卷普及,这般竹简已然不多见了。竹简上遍布划痕、满是岁月风霜的痕迹,爷爷将其铺在桌面上,仔细掸去其上落尘。
“千年老桃木雕的箱子,有些年头咯。”老人自语道。
他枯槁般的手指轻抚过掌中的竹简,似是怀念似是追忆:“《道德经》。”
“星星月月也听过许多神仙的故事吧,你们想当神仙吗?”
“啊?我……”
不待她们回答,爷爷接着道:“从今天开始,阿星阿月就要开始修行了,爷爷相信你们,早晚有一日也能位列仙班的。”
少星少月对视一眼,皆没有开口、
“可是……爷爷,我们为什么要修行呀。”少星迟疑,“故事里说,神仙都住在很高很高的天上,当神仙是不是就不能回家了呀,我们想陪爷爷……”
“星星月月哟……”老人笑叹,“爷爷能陪你们多久呢?只有你们足够强大,才能不受欺负,才有资格保护对方,也才能陪伴彼此,一直走下去。”
他转身阖上角落里的老桃木箱,大手轻抚箱沿,眸中神色神往而眷念,似是穿越古今风霜,缅怀那段再回不去的峥嵘岁月。
“等你们能凭自己的力量打开这个箱子时,便能明白了。”
————————————————————————————————————
怎么都感觉要被我搞成古风灵异修仙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