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有就有?你是谁?”小孩还是挺吃糖果的这一招的,这么小的猎人的确很少见,但不代表没有,古尔目光看向一边的老鹰,看体态感觉已经临近中年,嘴里也不忘记说正事,报上朋友的名字之后,又拿出定金,递到人面前。
小孩叼着糖果把定金收起来,转过身“跟着我走,小心迷路了,这里附近还有黑兽,你死了,这钱就给我好了。”
古尔还不想英年早逝,目光打量着斗篷底下的小孩,猜测他的身型,看上去像是一个男孩,不过这么大的小孩也难以马上辨别出他的性别,老鹰在大楼之间穿梭,办公大楼一层的天花板大部分已经脱落,形成一个从一楼到二楼的斜坡,古尔跟着小孩走到二楼去,直到小孩停在二楼的一个小房间面前。
“把通讯工具给关了,知道不!”小孩严肃的说道,不过他的声音还是难以让古尔觉得严肃,忍住笑的摘下隐形眼镜,塞到兜里。
隔间那头也如同古尔所料,一片昏暗,可以看见的只有一个箱子的轮廓,比古尔想象的要小太多,他见过的黑兽大多都身形庞大,自己开着飞行器,对方都可以一巴掌轻易的击毁,再不济也有老虎狮子的体型,速度迅猛,爆发力极强,连合金都能轻而易举的破开。
而面前这个箱子的大小,显然连正常的老虎都无法装下,古尔两步上前,手指落在保险箱的扣前,打开时听到气压平衡的声音,落入古尔眼前的,是一只黑兽幼体的尸体,尸体被完好的用特殊的液体装好,古尔不相信这是面前小孩特地装好的,但他不会说出口。
“怎么样?剩下的钱什么时候能给我?”小孩的语气有些得意,古尔也很满意,关上箱子,他大概能够想到这应该是其他对黑兽尸体有打算的人出钱请商队或者猎人,再不济就是自己这种自由的运货员帮忙收集的,不过为什么到了这个小孩手里……
古尔总感觉有些虚,抬起手擦汗,把箱子拎出隔间,小孩似乎没有通讯工具,对方看着自己拎着箱子准备跑路,就紧张的让老鹰一直把自己拦住。
“不行!你不准这么走!”
“我不是买家啊!我只是中间人啊!”
“那你要是不回来了怎么办!不行!”
最后和小孩协商了好久,把自己口袋里的棒棒糖都给掏光了,只能是先把对方谈好的价钱先给垫付了,再拎着箱子两袖清风的离开。
从中心城到井之都还有很长一段距离,检查了燃料还能够支持自己的长途飞行之后,古尔打算早点把这玩意交到阿朗手里,为了弥补自己的燃料费用,古尔不介意阿朗肉偿。
糟糕也是从这时候开始的。
据说部分黑兽死亡之后,黑兽的尸体会散发出独特的气味来吸引同类。古尔要是知道这个箱子的原主就是因为箱子而飞来横祸,给他钱他都不要这个箱子。
黑兽宛如深夜中的漆黑,深邃把古尔的呼吸凝滞。接着古尔就问候了黑兽他全家,扭转方向盘,开始被迫转移航道。
古尔不知道在这条道路上飞过多少次,他知道现在离自己最近的一个黑塔还有几十公里,调整了隐性眼睛的视看模式,迎面的就是一只形似翼龙的巨大黑兽,黑兽每一振翅,周围的气流都在随之颤抖。古尔记得那箱子里的幼体背后也有一双“鸡翅”,哪里料到居然会是这么大的家伙的孩子。
古尔觉得自己应该让阿朗肉偿不止一次了。
麻烦,太麻烦了!
能够让古尔说麻烦的事情,是真的麻烦。飞行器还没有到黑塔的范围,黑兽的爪子已经开始威胁性的在自己的面前飞舞,无奈之举只能是紧急迫降,让飞行器在还未被黑兽抓住之前落入底下的森林之中。说是森林,也不过是一个简单的小绿洲而已,树枝树叶做到简单的缓冲的作用,飞行器的前头刚触碰到树枝,马上反推来减缓下落速度,古尔可不想让自己的飞行器报废。
等到飞行器缓缓落地之后,那只黑兽还未离开,在绿洲上方盘旋,巨翼每拍打一下,周围的树叶如同海浪一样波动,古尔帽子上之前被那小孩的老鹰抓出来的破洞里也飞出不少绒絮。
古尔朝天空竖了一根中指,从飞行器里把狙击枪和护目镜拿出,环顾四周,见到一头的高坡,往那处走去。
古尔很明确,这只黑兽要是再这么徘徊下去,自己可能就要饿死在这片绿洲上了,并且可能还会有更多的黑兽被气息吸引过来。与其让自己在这里等死,不如去解决了这只碍事的黑兽。
看上去他对于猎杀黑兽也十分的老练,但也只是对于个别比较蠢的黑兽,例如面前这一只,已经在绿洲上方徘徊不知道多久,迟迟不下来,说明这只黑兽只适合去屠戮那些天空中的飞行物,不过对于部分钟情于空运的商队来说,这种黑兽的威胁还是十分巨大的。
黑兽死亡之后发出的信息素明显不应该只是吸引一只黑兽过来,古尔能想到的只是这只黑兽不慎落单,又被信息素吸引而偏离了他原本应该去的方向,或者说,这个箱子的原主大抵就是他头顶上盘旋的这家伙给击杀掉了。
这把狙击枪是几年前在塔德区里淘来的,来源不知,价格昂贵,甚至连弹药都是特殊制造,用一发少一发,当时古尔可算是忍痛割爱,在香烟和这把枪之前犹豫了好久,最后才狠下心买来的。不过这几年死在这把枪下的黑兽不在少数,古尔这才觉得自己买来的值。说是狙击枪,看起来更像是RPG,体型大的不像狙击枪,但是却需要手动去瞄准,正好跟自己的“特长”契合。
带上护目镜,一只脚扎稳,视线正好,下午三点,天气凉爽,有风(黑兽带起的),稳当的架好狙击枪,准心沿着黑兽运动的轨迹来回飘动一会……
“轰——!!!”
到了奥错,古尔这才是喘出一口气,通讯装置里已经留了阿朗的记录,很快就找到了对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阿朗看上去似乎很满意,古尔并不是很想跟面前这位狂热的学者做太多的“深入”,没有把对方的通讯记录删除,如果单单只是看对方作为医生来说,古尔还是愿意保留这个人情的。
“我跟你说,当时幸好我把那只黑兽给打下来了,你猜怎么着……后来那里来了一大群黑兽,那只大只的气味太重了,都没发现我已经把货给带走了!哈!”
“哇哦~帅哥,你真厉害……”
“可不是……小姐,愿意跟我共度今宵吗?我们还可以深入的谈一下……”
“各位,我们现在的生活舒适安康,近年来的天气也是风调雨顺,连年持续丰收。不得不说,这将成为我们王国最强盛的时期并载入史册。”
位于港口西边的那座木质演讲台上,一位牧师模样的中年男人兴奋地说着,一边还用手比划着对上天的感激。
“于此同时,我们的人口也在不断增加。越来越多的人投入到了卡里宗那的建设之中,并且在我们的各位指挥官带领下于二十年前的废墟之上再度散播着繁荣。按照这个趋势,待结界消失,通道放行的时候,就算是和大陆另一半的公国通商,建交,甚至共同发展也是指日可待。”说着他看向西边,指着结界所在的方向,对四周聚集的人群讲道,“当然,这一切就需要交给上周就来到了王城觐见国王的公国大使,杰洛特阁下了。在长达一个月的会面结束前,我们所需要做的仅仅是祝福国王的健康和大使团的旅途顺利。”
“而之所以今天的王国能成就这一切,都要归功于领导着我们,秉承了历届莱尔氏的衣钵和摄政王的基业的睿智英明的王,御村陛下。当然,还有辅佐陛下的两位皇家首席魔法师,莱伊和布兰奇阁下。”
初春的温暖阳光下,男人仍在激动地发表着他关于感谢王国所带来的富裕生活的演讲,而人群中的一个隐藏在纯白色兜帽下的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冷冷地笑了笑。
“和平……安宁吗。”
转身离开人群,白色斗篷的身影忽然转进了一条小巷。一小会的左转右突之后,小巷忽然开阔,这个身影在一座宏伟的白色大理石拱门前停住了脚步。大理石撑起的入口由两扇精钢加固的铁门封闭,而两旁是手持长戟和鸢形盾牌,全身盔甲闪耀着金属反光的卫兵。
卡铎王城,皇宫。
“我和御村国王有会议的日程,请允许进入。”兜帽下传出的是一个细小的声音,让守卫不禁皱了皱眉眉头,困惑地接过了表明身份的纹章。
“啊,原,原来是布兰奇阁下!抱歉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请进吧。陛下他们已经在会议室等候了。”
布兰奇叹了口气,没有继续理会他,径直走进了宫殿。
“欢迎你的到来,布兰奇。不用担心,你并没有迟到。”推开会议室的沉重木门,里面的两个人早已在圆桌旁等候多时。布兰奇点点头摘下了兜帽,看着刚才发话的那个穿着长袍的男人。“事实上,你也提早到了这里。不过既然我们都已就位,就提前开始吧。”他顿了顿,转向了坐在圆桌另一侧的穿着华丽的男人,“吾王,您的意思是?”
“先给我介绍一下目前的状况吧。”国王凝重地点了点头,他并没有佩戴王冠,说明这并不是一个适合追究礼节的场合 —— 而事实上,在正式的重新加冕之前,他也还尚未拥有佩戴王冠的权力。“所以,御村华陛下到底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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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陆另一边,同样豪华而精致的宫殿中则有着类似的气氛。
“莱博尔陛下,我仅代表手下的人类全族预祝您的大捷。”议会厅中,群臣列于大殿两旁。人们互相窃窃私语,而一名单膝跪于王座前的打扮优雅的青年男子战栗着对着座上之人说道,“也请向以往一样,允许我们为公国的繁荣尽一丝微薄之力。”
而那个脸色泛白,面孔却丝毫不显苍老的血族大君点了点头,“辛苦你了,谢尔曼。不过请先放松下来,因为你们必须知道一件事。”
“请恕罪……是关于前天的……意外吗?”
“正是……莱尔国王御村的刺杀和杰洛特的失踪这两件事。”血族叹了口气,五百年来所见识到的世面使得他不会轻易为现状所苦恼或不知所措,但是在这种情况发生的时候,就算是大君也只能是不断地摇头。“这次的外交事件还不确定究竟是谁策划的,但是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就要做好和王国重新开始战争的准备。”莱博尔最终下定了决心,向男子说道,“国王已死固然事大,但对我们而言,公国的提督在别国的领土上失踪,大使团被扣押,这也绝对不是什么可以滞后处理的事件。”
“所以我们就需要为并非我们的过错而承担责任吗,我的陛下?”
“并不。在舞影人查明事情的详细经过之前,就算是我,也完全会怀疑那是杰洛特阁下的私自行动,终归还是公国……不,我所领导的行动。”
“属下不是很明白……”“先给舞影人一段时间,在碧草月之前我便会向各位交代事情的原委。抱歉,谢尔曼,现在还不是时候。”
“……是的,陛下。”青年男人似乎并不是很甘心,但是仍点了点头答应道。
“而我也希望你能明白,谢尔曼。你们每月为我们献出的「祭品」并不是人族地位比我们低下的象征,也不是血族欺压人类或任何其他种族的手段。毕竟,血族需要一定的供给以生存……”
“不,当然不是了,陛下,我们完全理解。况且,”男子顿了顿,道,“这是百年前我们先祖和您签订契约时就决定好的,为了共同的繁荣而需要付出的些微代价罢了。”
“放心,就像我曾对你父亲,你父亲的父亲和他的父亲那样起誓,只要按照合约作法,我以大君之名保证各位臣民都不会在这种仪式中受到伤害。但是至于「祭品」这种称呼……抱歉,按照炼金术师的说法,这好像是学术用语一类的称呼,希望你的手下能够理解。”
“不,陛下对我等人族如此仁慈,属下不胜感激。”
吸血鬼君王看了看正在青年男子的四周,这里是魔族的宫殿,他们都具有平凡人类所不具有的强大,但是对于时境变迁仍然无能为力。群臣仍然列于他的两侧;只要他愿意,莱博尔知道,让他们立即破坏这二十年来的和平和和平所带来的繁荣昌盛,不过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而莱博尔已经做出了选择,尽管他也并没有太多选择。
“传令下去,要求所有人类进入战备状态。祭品的数量请再增加一半,以此支持我们可能面临的局面。有任何战斗意志的人类都允许前往塔那拉多,而且鬼族将在那里为你们提供必要的训练。”君王的表情变得严肃,向年轻男子宣布自己的决定,“还有,如果王国还有任何派遣使节前来的打算,就近监禁以供审问。暂且按兵不动,静待事情发展,先不要把这件事情传到人民中去。还有,召谢朗以联络塔那拉多的军团指挥官,他们有事要做了。”
“是,尊贵的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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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是背上的一刀致命……”
“事发突然……还尚未向民间公开消息,但是一定会成为传言散播……”
“将刚刚归还了王位的我作为摄政王再次上任……”
“……尚未重新加冕,使用御村陛下的身份发言……”
虽然只有三人,莱尔王宫的议事厅里仍然充满了混杂着焦虑,无奈,困惑,恐惧等各种情绪的气氛。两名半精灵法师,一名国王,这三位拥有着莱尔王国的全部话语权的人物,此刻也和常人无异,在如此棘手的困境面前手足无措。
“所以,”最后,那个曾经和未来的国王长长地喘了一口气,“我们所知的是,国王已死。”
“在和公国大使杰洛特提督的第一次秘密会面的时候,于卡铎王宫的寝宫塔楼上”莱伊点头道,“杰洛特提督失踪,而御村陛下的背上插着一把短曲剑。”
然后,大厅再一次陷入沉默。这样的对话在刚才的几个时辰内已经重复了数次,但是三人仍然不想承认这样的事实。
“好吧,所以我们……要重新开战了吗?自二十年以来终于建立起的和平之上的发展……虽然很自私,但我还尚且不是摄政王,所以请允许我如此发表意见。”
布兰奇轻轻摇了摇头,解释道:“陛下,由于莱伊所施展的易容幻术的效果,就算尚未正式加冕,您仍是国王,是御村华陛下。不过,无论是赫尔墨斯陛下还是御村华陛下,二位都是我们的王,而您,即便归还了莱尔的权力,也和历代的摄政王一样是王国的领导者和守护人,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
“但是就不能再等等吗?我知道,国王的死是马上就要进行处理的事情,而公国那里现在已经在通道那里建立起了进军阵容也说不定。我们就真的没有别的方法了吗?要知道,二十年前的内战。。”
“在下曾亲身浴血于二十年前的每一场战役之中,故在下十分清楚这样做会带来的巨大危机。但是,在公国采取行动之前,我们最多就只有直到碧草……不,可能只有此刻至新芽月底的三十日左右的时间了。”
“就算旅梦师能够尽快查明事情的经过……”
御村华 —— 或者赫尔墨斯 —— 陛下再次叹了口气。“给他们一个月的时间吧。拜托了,二位,如同你们曾经相信我的那样。对外宣称这是对山贼的讨伐,把萨米兰城的第二军团全部调往卡里宗那。”他从坐了许久的木椅上站了起来,转身看向午后窗外的花坛,“封锁所有的结界通道并增建更多的岗哨。我们可能会面临二十年前……不,甚至是五百年前的那样的杀戮也说不定。”
“而这一次,我们确确实实是孤立无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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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序章開啟,請以"日常生活"為題進行創作。
字数:2111
*我觉得我得考虑给儿子提升装备了,这样打......他累我更累......
卡恩随着盗贼团众人来到矿场不久后便与大家失散,一腔浓重的好奇心和兴奋感让他只顾着向更深处走,不知不觉便远离了大部队。
矿场内发着淡蓝色的莹光,有些许昏暗。到处都是凿砌过的痕迹,地上散落着很多破碎的蓝色物体碎块,卡恩躲着那些碎块,贴着岩壁的暗处慢慢向下潜行,他突然听到了什么声响,似是人声,从更深处传来。
他扯扯脖子上系着的围巾掩住口鼻,右手勾起匕首藏在背后,轻手轻脚的循着声响摸去。
前面是一个略微宽阔的空地,声音就是从这里发出的,听声音是一男一女在对打,卡恩贴着壁,打算先判断下状况再出手。从声音中能够判断出那女孩现在正处在劣势,似乎还受了伤,呼吸声沉重且不稳,在很勉强的坚持着,她的对手声音低沉大概是个中年男子,他的呼吸声很稳,话语里也似乎是胜券在握的样子,透漏出一丝得意和令人不快的傲慢。此外他还嗅到了劣质的烟草味道。
卡恩无法探出头窥探,但他已经大概猜出了中年男子的块头,他向来不擅长应付重量级的对手,此时已经产生了开溜的念头。他正准备走开,突然听到了女孩的说话声。瞬间他就认出这声音的主人,是前不久他在集市中遇到的旅团少女——天羽未音。
朋友遇难,义不容辞地要帮忙。
这时那个中年男子正在冲天羽发出最后一击,挥动手刀冲她逼去,卡恩无声息地冲进了空地,右手持着匕首挡住野盗落下的手刀,左手的匕首刃顶在他的右大臂上筋脉,身子正好卡在两人的中间,既护住了天羽同时又使野盗动弹不得。
野盗满心以为自己即将得手,胜负在握,谁知突然被死死制住无法施力。再加上看到挡住自己的竟然只是个稚气未脱的少年,顿时怒气冲天,他脸上青筋暴起,只想着拼力气一刀将刀劈在少年头上,而忘记了在最佳时刻及时收手。
不愧是生了个大个子,这野盗的力气着实不小,虽然控制住了他的右臂使他无法攻击,但还是顶不住他左手的手刀,卡恩的手臂开始颤抖被顶的不住要后退。
“嘿,大叔。”
卡恩探出半个脑袋冲野盗叫到,嘴角勾起一个笑,露出嘲讽的神色。
“欺负一个女孩就不害羞吗。”
“哪里来冒出来的臭小子,看我不劈了你!”
野盗大骂,话语刚落,突然变了脸色,施在卡恩手上的力也小了许多。再看他的身上各处,手臂和腿部皆中了与白色的针,伤口处有鲜红的血液流出。
“天羽,干的好!”
卡恩称赞到,野盗张嘴刚想开骂,忽的手臂被擒住腹部受到卡恩的重踹,向后重重摔去,砸在岩壁上。
原来刚才卡恩插进两人时先是右手接下了野盗的攻击,空着的左手将受伤的天羽推后几步,才反过来制住欲来攻击的野盗左手。天羽本来就握着数十只涂了毒荆棘的银针,但苦于对方猛然扑上来袭击,自己的细小银针一时根本无法挡住而又被堵着失去了躲闪的后路而被动受敌。卡恩的突然出现和向旁一推不仅给她了休息整顿的时间,还将野盗的几处致命点暴露了给她,剩下的就是在卡恩吸引野盗注意力的时候将针及时发出了。
两人的联合攻击使形式迅速反转,短暂的几秒,空地里的气场便与之前截然相反。
趁这个空闲卡恩瞄了一眼身后的天羽,她现在负伤累累,衣服被划破了,长发散下来凌乱不堪,脸上有些轻微的划伤,左大腿上横着一道刀痕,从伤口渗出的血染红了衣服的四周,但幸好没有受到致命伤。突然他发觉她与自己曾熟悉的天羽有些轻微的不同,视线扫到她的脸上,发现她的眼镜不在。
“辛苦了,剩下的交给我好了。”
眼前的敌人还没有解决,来不及细细问,卡恩低声对身后的天羽说道,将余光收了回来对准面前的野盗。
受了重重一击的野盗正骂骂咧咧的爬起来,他一扫刚才的漫不经心的眼神,表情变得认真且狰狞。
“混蛋小子,看老子不削了你!”
他怒骂到,将火气全部倾倒在突然出现的卡恩身上。
“是吗,”卡恩笑着转着手中的匕首,“我倒是无所谓哦。”
“什么?”
野盗皱起眉头。
“因为。”
卡恩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速度之快使他一点准备也没有,野盗完全来不及反击,手臂和膝盖就受了重击。偷袭结束卡恩迅速向后撤出数米,他将一个重物向身后抛去,是刚才抢来的手刀。他这才继续说道。
“我不会给你时间的。”
与此同时被挑断大腿筋的野盗站立不稳,几欲摔倒,他此前对付天羽虽然没受太多伤但已消耗了不少体力,刚才又受到两人的联合攻击,而此刻更是被夺走了武器不说一臂一腿都被废掉。方才的傲慢已消失的无影可寻,半跪在地上就像一直颓废待在的羊。
“准备下一击了哦。”卡恩笑着说到,眼神却像瞄准猎物的野兽一般犀利,吓得野盗也身子一颤,“这次提前给你预警。”
“不不不!”野盗神色慌张,脸上完全没有了战意。
“这点骨气也没有还敢冒充我们,”卡恩闪身到了野盗身后,脸上带着冷漠与不屑,“再见。”
“饶——”
野盗的求饶声叫到一半,卡恩的匕首已经落了下去,顿时空地里空寂无声,复又恢复了往日的苍凉与平静。
“你没受伤吧?”天羽凑上来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的,”卡恩着说,“你的伤这么重还是别担心别人了吧?需要帮忙吗?”
“不不,我自己可以的,”天羽瞬间恢复了之前的元气,“不过......”
“是这个吧。”
天羽还没反应过来,卡恩已经弯腰轻轻为她戴上了她刚才与野盗打斗中失落的眼镜。
“谢谢!”天羽露出微笑脸色微微发红,“你没杀他吧?”
“嗯,只是打昏了。”
“真是后怕啊,幸亏卡恩即使赶到了,我以为自己死定了呢......这下又欠了你的人情呢!”
“如果没有天羽的帮助我其实也打不过他的......对了,来教我穴位怎么样?”
*跟阿朗(修)的互动,正好当做前置剧情
*应该还会有一章(如果感觉刷屏了以后会把篇幅的字数增加
“真麻烦!”古尔愤怒的压低手中的手柄,飞行器缓缓降落。
离井之都还有一千公里不到,飞行器完好,燃料充足,但是能够让古尔忍不住破口大骂,必然也有他的原因。
他自己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人愿意去购买黑兽的尸体,即使对方看起来也很像是来自高层的实验员,不过最后让古尔心动的,还是对方出的价格。
去年秋天在井之都泡妞的时候遇见的女人,名叫阿朗来着,古尔对女人的名字记得很牢靠,长相自然也不会忘掉,白色的短发,深绿的瞳孔,以及不算丰满甚至可以说有些贫瘠的胸部,向下看去,臀线也不算是特别的性感。年龄不算太大,麻烦的是对方的气质,一股带着拿钱办事的冷淡,古尔不擅长对付这种女人,和她自然也不是在酒吧里遇见。
在井之都第二次碰到阿朗的时候,对方认出了自己的职业,便是委托自己办事,说是需要黑兽的尸体做研究,并且强调了新鲜两字,具体的内容古尔自己也不会去自讨无趣的询问,让对方支付了定金之后,离开了井之都。
冒着风雪回到故土尤金,已经临近隆冬,他对这片土地最深的印象是在小时候母亲陪着他去塔德区用低廉的价格为自己买了一个十分丑陋的眼镜。之后眼镜被自己偷偷踩碎,就是另外的事情了。
被风雪封道的雪城,很少有人愿意冒着自己的飞行器被巨大的白色雪刃刺穿在白皑皑的雪地里的风险,在这个季节里来到雪城,即使现在的科技并没有落后到这种地步,但这种事故在塔德区的酒馆里总是会被当成下酒菜来听,古尔并不希望自己变成这堆故事中的主人公之一,所以不会在驾驶飞行器的之前喝酒,中途也不会。
塔德区的冬季相比夏季惨淡的不行,不过还是有很多人相信自己手中的物品价值非凡,总有人慧眼识珠,街道中停不下叫价的声音,古尔最喜欢去的地方还是塔德区西的一处烟店,那里的老板娘除了喜欢嘲讽自己的肤色又重了之外,其他的一切,古尔都很喜欢,包括那个老板娘。
“又来买烟?”
“是啊。”古尔看见自己经常抽的那个牌子的香烟比以往又贵了,眉头微微抬动一下,手指轻叩柜台的玻璃,老板娘拿出两包烟,古尔的目光从香烟上离开,女人特有的烟香味让古尔内心一阵骚动,任凭老板娘用露骨的眼神打量着自己。
古尔第二天从老板娘的家里出来,帮人开了店之后才回到塔德区办正事,他之前在井之都的时候就已经从朋友口中听到有人曾经在塔德区贩卖过类似的物品,不然也不会这么匆忙的赶回来。绕着塔德区逛了一圈,连个屁都没有找到,气冲冲的找到还在雪城过冬没有出城的伙计,才知道那个人几天前就离开了,对方传给自己一个坐标,说那人就住在这里,好像是个猎人。
于是古尔决定在离开雪城之前,去看看自己的母亲。
以及泡妞。
母亲思想刻板,古尔到现在没有告诉她自己从事这个职业已经多年,她一直以为古尔去了中心城当一个货物收件员,古尔感觉自己的职业和那些在城市里跑来跑去收件的人差不了多少,也就随口承认。母亲看着古尔的肤色很不是满意,脸蛋被母亲用化妆品涂得白的跟石膏一样,古尔没敢说自己的抱怨,顶着石膏脸离开了雪城。
看着坐标往南,似乎是落在了中心城周边的废旧城区周围,那里没有黑塔保护,最近的黑塔自然是被中心城的建筑簇拥的那座,古尔不想交钱进城又绕到城外去,飞行器沿着自己常走的一条近道朝中心城飞去。
所有资源在这个被黑兽包围且觊觎着的世界里显得十分的真贵,铺张浪费的情况几乎不可能发生,古尔在单干之前也跟过商队一段时间,商队停靠的站点,整条路线自然也是有做过规划,但是他们也不会愿意一整路上都离开半路那些耸立着的黑塔的保护。
古尔单干之后,把三个城市之间的线路做了更精炼的规划,虽说途经的黑塔变少提高了风险,但航行时间大大缩短,加上每次带的货物不会像商队一样多,反而方便许多。
废弃的城市,古尔反而不敢乱停放飞行器了,他知道这种地方肯定有什么黑客之类的人盯着自己的飞行器,只要自己一离开,就马上破了飞行器的锁把自己的宝贝开到十万八千里远去,甚至连自己的追踪器就找不到。
不要问他为什么知道,他不想回答。
飞行器里翻出轮胎,改为陆用,直到所在的坐标周围,古尔才下来步行,面前是一座看起来像是被巨型的黑兽一爪撕裂成两截的办公大楼,一截横卧在大楼旁边,青苔布满周围,古尔在大厦门口左顾右盼,扯着嗓门大吼了一句道:“有人在吗!我来买东西!”
从大楼里飞出一只老鹰,尖爪串进古尔的外套中,振翅一飞,绒絮被老鹰抓出,古尔大骂一声,从身后的飞行器里掏出一把冲锋枪,对着老鹰就准备扫射,准心沿着老鹰一只到了一个小孩身上,古尔这才看见面前的人。
“不是你说来买东西吗?”的确是小孩的声音,古尔想到也有一些人的命烛是动物,只好把冲锋枪收起,表示了自己的歉意——从口袋里拿出一根棒棒糖,蹲下身子,一边把棒棒糖塞到小孩的手里,一边说道:“是的,听说你这里有那玩意的尸体,我正好需要。”